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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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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人留下太危险,不行!”华岳三人断然否决,梅英态度坚决:“你们相信我,只要不把他们逼急,无人敢动我一根寒毛,美人计,呵呵,我施展一次试试。”
“大姐,我们走,留下帮不上忙。”
令狐清拉起华岳就走,宇文洁看向梅英,见她瞪眼只好跟出去,两营巡长以上军官六七十名,几人留下保护确实无用,反会惹人生疑,惟愿梅英另有妙计应付,否则宁愿纵虎归山,梅英若有意外,王位之争失去意义,谈何战略部署。
两名让郡王收买的校尉,自从听说凌波标队兵变,就将亲信调到亲卫巡,日夜提防暗算,表面看去风平浪静,对郡主拔营行军命令执行得一丝不苟。接到集合令,两人不约而同担心遭受扣押,留下亲信巡长掌控学兵,带着其他人在亲卫巡簇拥下姗姗来迟,就是想观察郡主反应,不料卫队丝毫不加拦阻,任由三百多人入营。
凌波标队两巡骑兵赶去前方,营地只剩下不到四巡人,靠这点兵力拦不住,校尉心中不由松懈,随之惊醒过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酒宴招待,肯定有阴谋,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打定主意听过军令就借机离营,只留下还未宣誓效忠郡王的军官,正好用来试探有无暗算。
人都有侥幸之心,校尉情知拒绝郡主令,出路只有一条,带亲信去做马匪,背叛帝国代价惨重,郡王都会派兵剿匪杀人灭口。郡主能派人和卓越王子合作,未必会临战诛杀老将,只要不授人以柄,应付过这场战事,再去找郡王徐图脱身之策。
“参见郡主殿下。”
两名校尉五十来岁,见梅英孤身在帐前迎接,紧走几步行军礼,身后军官却乱了套,学兵行军礼,从军贵族子弟行贵族礼,护卫军官跪倒大礼参拜,这倒不怪校尉治军无方,实在是太子府郡主身份尊崇,手持潜龙令代天巡狩,各人不假思索就随心意致礼。
“军中无需多礼,老校尉,请进帐商议。”
“郡主客气,你们列队入帐恭候。”
两名校尉原地停留不动,安排巡长先行入帐,措辞谦恭但防范甚严,梅英强忍杀机,校尉投靠郡王再无怀疑。
“如此甚好,我正要征询老将意见。”梅英装作不在意,低声开口询问:“组建军团刻不容缓,两位有何高见?”
“各家标队互不统属,远道而来缺乏了解,郡主有何安排?”
一名校尉不答反问,梅英看向另一人:“大人意下如何?”那名校尉干笑应对:“呵呵,军团须有威望卓著的将军坐镇,不知郡主选何人为主将?”
“凌波标营主事威望素著,以他为主帅,您二位屈尊为副将,兼任两营校尉,我这样安排可否妥当?”
两名亲卫巡长从帐中探身摇头,示意没有埋伏,校尉放下心来,客气地道谢:“多谢抬举,老将自当听从郡主调遣。”
三人说话间军官全部进帐,梅英拱手相邀,两名校尉随她进帐,帐中只有二十来个座位,军官站后面等候,校尉在左右首位前站定,等梅英坐到主将位上,两人才施礼坐下,礼节周到挑不出破绽。
“行军途中,一切仓促从简,各位莫要拘束,那边有好茶,你们自泡自饮。”梅英笑着招呼众人,军官们纹丝不动,只当是郡主在客气,不料她伸手指向几名军官,其中就有两个亲卫巡长,含笑嗔怪道:“皇家贡品新茶,你们不喝,可别说我小气。你,你,你,还有你,速去泡茶,会后还有美酒佳肴招待。”
几个军官不敢当众失礼,心中不愿意,磨磨蹭蹭去沏茶,有贵族子弟看不下去,不等梅英吩咐,自行去帮忙,须臾端着茶盏敬上,军中等级森严,当然先敬郡主和校尉。
“谢郡主赐茶。”
两名校尉致谢后,端着茶盏吹吹香气,一口未饮随手放到身旁,梅英也不见怪,轻缀一口放下茶盏,校尉心底暗骂太谨慎,茶是亲信军官所沏,肯定用银针试过,验明无毒才端上来,郡主当先饮用,哪有机会下毒。
“学兵清苦,好茶难得,我们边喝边开会,不必拘于形式。”
梅英的随和进一步打消了军官的戒心,有贵族子弟带头,更多军官去端茶盏,放下心来的校尉自不会干涉,帐中军官走来走去,更能随时察觉外面异状。
“组建学兵军团,三位校尉赞成,各营达成共识,军情紧急,我就不多做解释,将初步方案提出来,大家一同讨论。”
“请郡主吩咐。”两名校尉不动声色。
梅英详细解说起调配方案,听到要抽掉学兵和各标队混编,校尉暗笑太过天真,抽人可以,绝对配合,借机赶走不愿明确表态效忠郡王的学兵,你安排进来三巡人,在满编营翻不起浪花。
组建学兵军团,牵扯方方面面,宇文洁草拟的预案足有十几页,梅英不时还加以临场发挥,小半个时辰喝了几杯茶还未讲完,军官边听边饮茶,校尉见她脸无异色,再不怀疑茶中有毒,两人端起茶盏,果然是难得好茶,不觉多饮了几杯,没有一点中毒感觉,看来真要下毒,也是在酒席中趁乱做手脚。
“预案难免有不周之处,各位若有好建议,会上能说最好,不说也没关系,会后去向校尉建言,汇总起来再做修改,直接来中军也行,我在标营四年多,算学兵一员,没出息才混了个护旗哨长,比你们低两级呢。”
梅英的打趣引来军官善意的轻笑,连校尉都露出笑容,郡主当哨长,分到那巡那队都让人头痛,谁敢对她下命令,怪不得凌波标队亲卫队长高垣借口侦查,溜出去快一个月不归队,想来没少吃苦头,有空就往外跑,不愿呆在帝国郡主身边。
“郡主,预案考虑得很周详,标营还在急行军,军官不可离队太久,可否允许我们回去商议,再将结果禀报中军。”一名校尉放下茶盏征询梅英意见,不少想在郡主前出风头的军官只好闭上嘴,多好的展现才华机会,让校尉空自浪费掉。
“那好,后营预备酒宴,是运输队特意准备的材料,校尉和各位随我赴宴。”梅英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引路,两个校尉起身告辞:“标营军务繁杂,我们辜负郡主美意,不执勤的军官留下,其他人回营办差,请郡主恩准。”
“校尉勤于军务,是学兵军团之福,独孤英敬佩,离京前带来几把良兵利器,便赠予校尉上阵杀敌。”
梅英摘下屏风上交叉悬挂的长剑,爱不释手抚摸剑鞘,校尉看剑柄镶嵌玉石,剑鞘雕有金龙,情知是御用器物,假装客气推辞,梅英双手捧剑,校尉躬身接下后退回座前。
郡主无恶意,校尉不愿失了礼节,将长剑拔出半截,但见寒光闪闪,靠近剑柄处刻有剑名,武者得遇良兵,本能地细细观察,一名青冥一名白虹,竟是老国王当年战阵上佩戴之物,只是鼻端闻到淡淡的香气,略一愣神旋即明白过来,郡主女儿身,怕是给宝剑撒上香水,良兵若有灵,也要让她气晕,未曾斩敌饮血,先遭女子戏弄蒙羞。
“多谢郡主赐剑,誓要杀敌立功!”
两名校尉收起长剑告辞,梅英送出中军大帐,目送他们带亲卫队牵马离去,安排人送留下来的军官入席饮宴,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神兵岂会赐给叛徒,你们在劫难逃!”
第一百零一章 另有隐情
营地不得乘马疾行是军中规矩,校尉故作大方步行离营,骏马良兵在手,左右亲信相随,郡主再想扣押唯有动用武力,非聪明者所为,四巡人根本挡不住。
谁知世事无常,他们快走到营门前时,身后中军帐响起信炮声,营门执勤学兵飞快架起拦马桩,两队重步兵持枪从旁边帐篷冲出来,在一名健壮的学兵呼喊中,快速列阵拦阻。
“上马,冲出去!”
果然计穷亮出刀兵,两名校尉高声喝叫,手扶马鞍拧身跳起,让双方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两人好似突然爆发急症,跳起不过两尺高,双双跌倒在战马旁,手中长剑甩出老远。
“保护校尉,杀出营!”
标营主事无不曾是军中猛将,怎会好端端不能骑马,除非遭人暗算中毒无力,亲卫巡长拔刀喝叫,一抖缰绳纵马冲向重步兵,想趁尚未结好阵型杀出一条血路,只要护送校尉回营,还有活命可能,亲卫学兵见状怒吼着上马拔刀,谁都不愿束手就擒。
弓弦声响成一片,乱箭犹如蝗虫过境,刚刚翻身上马的亲卫,许多人连长刀都未曾拔出,惨呼着掉下马背,前胸后背箭杆颤抖,两巡亲卫乱成一团。华岳一弓三箭连环射出,冲向重步兵的两名队长躲闪不及前胸中箭,惨叫方才出口,雷鸣和亲兵竖起长枪,连人带马刺翻在地,而身后重步兵已竖起重盾,长枪如林斜指前方,前锋亲卫忙提缰勒马,两巡人失去指挥再无勇气发起冲击。
“奉郡主令擒拿叛逆,所有人弃刀蹲下,违令当场射杀!”
埋伏的弓兵巡和步兵巡,在燕宁口令声中强弓两轮乱射,让近半亲卫中箭倒地,后方宇文洁的卫队出手更狠,射出利箭随之弃弓,短弩三矢连发,残余亲卫和战马倒下一大片,剩余人紧贴在马腹旁再不敢轻举妄动,听到燕宁命令纷纷弃刀投降。
两名校尉全身酸软无力,连自杀都成为奢望,眼睁睁看着卫兵过来,闭上眼任由捆缚,事到如今只有听天由命。
令狐清见卫队控制住局面,伸手掐住梅英上唇,方才竟然不愿暗袭亲卫巡,想要前去劝降,让她冷不防一掌砍在脖子打晕,一手持弩一手搂住她站在中军帐前,看得死士直瞪眼,皇家暗卫知她是好意,手藏暗器紧盯不放,职责攸关,对她也得小心提防。
梅英悠悠醒转,不由摸向脖子,令狐清松手跑掉,等她反应过来,早找不到人影。
“郡主,亲卫如数擒拿,无一人漏网,两名校尉全被活捉。”
宇文洁跑过来报告战绩,梅英抬脚就踢,她早有提防,一个后空翻躲开,站在远处不停讪笑,令狐清从帐篷角落探出头窥探,肩膀让人轻拍一下,看去却是燕宁正偷笑。
“嘘,别出声,看她怎么对待洁儿,违抗命令擅自杀人,细究起来不是小罪名。”
令狐清回头目不转睛盯着梅英,关键时刻才能窥视出人性,三人从小玩到大,姐妹情深不假,但君臣终有别,交往必须有度,分寸很难把握,只有知心知底才可完全放心。
宇文洁出身将门性格豪爽,可千万别当她头脑简单,为将之道谋划为先,兵者,诡道也,所谓兵不厌诈,无非就是看谁算计得准,见梅英生气不解释也不躲避,站在原地只笑不语,功远大于罪,目的是保护扶持,充其量挨几句骂。
“后营饮宴的军官,完全控制住没有?”
一切已成定局,死者不能复活,梅英怎忍心再责骂姐妹。让校尉冲出营去,草原多两股强悍的匪帮,翔云郡其它六家标营都处于前线,人人自危难免铤而走险,若是联合发动兵变,草原战略顿成空谈梦想,前方运输队岌岌可危,边关一行别说没有功劳,回京更无法向爷爷交代,父亲也得受牵连。
“他俩故意留下的人,八成是不愿同流合污,仍然忠于帝国的军官,我可一个没杀没打,酒菜中只是下了迷药,睡醒啥事没有。”
宇文洁没挨骂,笑着跑过来,梅英瞪她一眼伸出手去:“青冥和白虹,是爷爷送的生日礼物,快还给我。”
“有功不赏,真小气。”宇文洁恋恋不舍地摘下双剑,这两把剑她眼红不止一天两天,能让国王陛下早年用来战阵防身,是清辉帝国屈指可数的绝世神兵,宇文洁先递上青冥剑,嘴中还在嘀咕:“你都送给人家了,我缴获过来,算是战利品,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白虹剑也还回来。”梅英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收起双剑才安慰道:“少装可怜相,你习惯用刀,又不会双剑诀,就算送给你,也是当做摆设夸耀,还不如我用来杀敌,真想要,以后再说。”
“君无戏言,说话要算数。”宇文洁一听眉开眼笑,令狐清纵身赶过来:“洁儿,功臣不止你一个,青冥归我。”
“你?想都别想!”梅英没好气回了一句,摸着脖子笑骂:“就算我说错,你不听就是了,竟敢把我打晕,还想要好处,世上没这等事。”
姐妹说笑几句,令狐清彻底放下心来,梅英大事关头不失本性,这才值得死心追随,当下提起正事:“大姐传令让包围两家标营,带人去清查余党,军官一网打尽,没人带头,接管不会有多大风波。俘虏如何处置?特别是两个校尉,杀不得留不得,需早做安排。”
“带过来,我想问个明白,帝国和皇家可曾有那处亏待,使得他俩选择投靠郡王,竟然不顾京都亲人安危,其中可有隐情。”
令狐清点头赞成,标营主事官不大权力不小,帝国早有规程,享受副将双俸,在京做人质的长子,皇家破格赐给子爵爵位,恩宠过于府城长官副将,按说是没理由接受郡王收买。
仅仅相隔半个时辰,两名校尉再回中军帐恍若隔世,前一刻是座上宾,下一刻却成阶下囚,华岳临走前下死手,废掉两人丹田主脉,堂堂武师再无半点反抗之力,比寻常老头强不了多少,让卫兵架进来,按令狐清吩咐放到先前座椅上,更显得无比讽刺,垂首不敢仰视梅英。
“曾给你们机会,有温标长先例,主动放弃兵权,过往罪孽未尝不可宽恕,可惜你俩将本郡主的忍耐当成软弱可欺,今天更是率兵公然抗拒,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如今还有何话说?”
梅英先声夺人,责备得有理有据,温轻柔未做抵抗束手就擒,被剥夺军权后没受半点处分,人身自由都不曾限制,两名校尉确曾动过自首的念头,可终究没过名利人情关,闻言头垂得更低,悔恨已挽救不了悲惨的结局。
“父兄战死疆场,孤儿学兵身世本就凄惨可怜,想想帐外死去的亲卫,身为人师,你们何忍蒙骗幼稚,让他们平白牺牲,死后还得背上叛国恶名!身为军人,如无战友英勇牺牲,你们岂能在战场活下来,教唆烈士遗孤走上不归路,你们死后有何脸面去见故人!各为其主,对国不忠还可宽恕,丧失人性残害孤儿学兵,万死莫赎其罪!”
梅英的叱喝声在军帐萦绕,余音传到帐外,跪在地上的残存亲卫,不少人失声痛哭,皇家对烈士遗孤向来不薄,虽说有养兵杀敌之意,可十余年衣食无忧,童营训练苦归苦,立下战功赏赐丰厚,帝国新贵不乏学兵出身,叛国,郡主何止是在责骂校尉,亲卫死后何颜去拜见为国战死的父兄,许多人不由将校尉恨之入骨。
“郡主,我们让郡王收买,按国法自是死罪,可您就不想问问,标营主事皇家恩宠有加,为何要投靠郡王吗?”
一名校尉抬起头来,临死豁了出去,将积压在心底的悲愤尽情发泄:“按民部惯例,边郡标营主事,任职五年提升一级调回内地,就是为预防时日久了耐不住郡王府诱惑,是以退役将领甘愿前来,对拉拢冷眼相向,在他地盘只呆五年,谁怕一个郡王。可您知道我连任多久吗?我的郡主,十一年,他更长,十三年,您所在的凌波标营,主事二十多年未曾调换,就因为没人再愿意来这边陲。”
梅英愣住了,宇文洁和令狐清两眼发呆,燕宁沉吟一会才开口替校尉辩护:“边关几十年没有大战,将领习惯了安逸享受,退出现役早就身家丰厚,谁愿意来边郡受苦受累。以前我不想说,也不敢说,郡主,翔云郡九府,这几十年先后有七名标营主事死得不明不白,刑部给不出令人信服的死因,缉拿凶手更是石沉大海,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背后有郡王府的黑手,可没有证据奈何不得他,又如何不让继任的主事寒心,天长日久更没有人会来险地任职。”
“郡主,人谁不怕死,看死得值与不值,战死沙场我绝不皱下眉头。十几年来,家人亲友衣食住行都要受郡王府制约,我不想背叛帝国,代价就是莫名其妙付出了三个亲人的生命,行文民部哀求无果,想要辞官都不允许,若不想一死了之,除了屈服还能怎样啊。”另一名校尉跪倒地上,伤心往事不堪回首。
校尉的话让梅英想起观日峰遭遇的暗杀,翔云郡王出手狠毒,连学兵苗子都不放过,不为所用就派人刺杀,标营主事自然更是眼中钉肉中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几年不得调离,为了亲友安危,这才不得不屈服,罪不容诛,情状可怜,说到底是帝国先亏负了主事。
“你们为何不直接上书国王和太子?还有,可曾有学兵遇害?”
“我一年曾写过六封申述书,全部泥牛入海不见回音,其间两次借故回京,侯门尚且深如海,不等靠近王宫和太子府大门,就让禁卫军赶走。至于学兵,哪年没有优秀的苗子失踪,说来可怜可笑,自我投靠了郡王府,标营学兵反倒无人遇害,呵呵,郡主,您不觉得这是天大的讽刺和嘲笑吗?郡主骂我蒙骗幼稚,可您认真想想,为何那么多学兵愿意追随,他们不想无缘无故突然失踪啊,死后连个伸冤报仇的人都没有。”
梅英坐在主位无言以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自身就曾遭遇暗杀,对校尉所言深信不疑,沉吟一会做出决定。
“你二人所说我相信,可背叛皇室投靠郡王众目所见,罪名难以洗脱,这样吧,往后此事切不可再对任何人提起,你们便留在中军,对外只说是襄助军务,等国王陛下大赦天下时,我再将真实情形禀报上去,争取得到宽赦,家人亲友不用担心,我会保他们平安无事。”
“郡主——”令狐清欲言又止,梅英看看她低沉地说道:“外面的亲卫,死去的不必再追究亲友,活着的各责三十军棍,让人护送回积翠关,交由燕校尉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罪名就说是酒后滋事调戏卫队女兵。”
“郡主。”两名校尉不料梅英有意保全,拜倒后无语凝噎,梅英自我解嘲:“不必多说,功是功过是过,罪孽已遭受处罚,十余年不得调离,是独孤皇族亏负你们,以后认真参赞军务,重立战功另谋新职。”
“多谢郡主不杀之恩,武功废掉是罪有应得,老将头脑还算清醒,死心追随郡主,为儿孙谋个锦绣前程。”
响鼓不用重锤敲,两名校尉看出梅英在暗示出路,当即宣誓效忠,令狐清适时抛出更大的诱饵:“王宫不乏秘宝奇药,郡主功成回京,呵呵,你们应该知道,卫队长宇文洁的外公是谁,有武圣相助,废掉的武功不难复原。”
“一切单凭郡主做主,老将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第一百零二章 接管营务
梅英审讯校尉时,一个满编营行军队伍中,三名巡长心神不宁聚集到标长马旁,几人脱离大队并马而行。
校尉去中军开会前,叮嘱一定要控制好标营学兵队,遇到危险立即拥兵自保,等候军官回来再做打算。
监视中军营地的斥候迟迟没有回音,而其他标队的军官,早从队伍旁策马离去,军事会议结束很快,校尉去得迟,难免耽搁一阵,但时间长了四名亲信都觉得情况不妙。
“标长,再不能迟疑不决,让标营停止前进,集结队伍去中军,接校尉和军官们回营。”
一名巡长再次劝说,另两人不停帮腔,标长是个三十来岁的教官,公认的校尉心腹,似乎有所意动,三名巡长心说半个时辰犹疑不决,要是战阵岂不贻误军机,不像教官以往作风,现在总算有了决定,不料标长依旧摇头苦笑。
“大人会前再三叮嘱,遇到危险才能举兵,拥兵自保意味什么?那等同扯起反旗,便不再是帝国学兵,沦落成马匪流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越过这条底线。”
恰好亲卫队长从前锋骑马跑回,站在马镫上不耐烦地驳斥道:“校尉万一遭遇不测,没有武师压阵,我们连做马匪的资格都不具备,草原部落对翔云学兵早怀恨在心,肯定会趁机报仇。标长,你若再迟疑不决,我们四人带学兵去中军接应。”
“校尉若无恙,中军查问为何带兵闯营,你们用什么借口掩饰?双方当场便要血战,大家同是学兵,何忍同室操戈!”
亲卫队长手按在刀把上,厉声喝问道:“标长这话何意?宣誓效忠郡王那一刻,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你莫非真要置校尉安危不顾!”
标长无奈应允:“你们还是太年轻,按捺不住性子,既然执意不听劝说,那好,我来稳住标营,免得其它标队起疑心,你们速去速回,带学兵去接应校尉。”
“遵命!”
四人拨转马头命令学兵集合,标长打马去了后队。
如同凌波标队,标营学兵标队是主力也是前锋,其它四标跟随在后,会前校尉担心有异动,故意拉开各标行军间隔,前后队相距足有里许地,为的就是郡主动手后,杀回营就能带亲信学兵迅速脱离,让后队来不及追赶。
对从各童营选调来的学兵,没时间去拉拢,尤其是贵族子弟和护卫夹杂其中,一旦察觉是让抛家舍业去做马匪流寇,双方立马便会刀兵相向,校尉武功再高绝,三巡学兵再勇猛,也扛不住四个标队围攻,何况前后左右还有十个精锐的标队,围上来就再难脱身。
“校尉交结郡王,阴谋败露让郡主擒拿,亲信图谋冲击中军。”
标长赶到紧随的标队,对同僚撂下短短一句话,纵马去了后队,另一名标长真假难辨,慎重之下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原地结阵防守,不管校尉和亲信是否谋反,他打定主意坐观其变,不参与不制止,以免其中有诈,万一是校尉安排的考验,轻举妄动后果严重,传话标长是校尉心腹,他的话可信性值得怀疑。
亲信巡长集合起四百多学兵,三巡人赶往后面的中军,见到标队结营,以为是标长故意拖延应变,带着几分戒心从旁离开,标队没有丝毫异状,既不阻拦更不询问,四人不觉放下心来,连续路过三个标队,个个保持沉默,让亲信不由得佩服标长的执行力,不愧是校尉心腹爱将,如此短时间就稳住了后队。
有人认为人的命天注定,顺天应人走完一生,是非成败转头空,再世轮回重头来,一生平安才是福。有人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穷一生精力拼搏,人死如灯灭,千秋功罪任由后人评说。宿命论和无神论,自从人类开启灵智便争论不休,结果谁也无法彻底消灭对方,宿命论发展出各种宗教,信徒遍布天下,富裕人家户户烧香拜神。无神论在权利高层更有市场,神灵保佑那是愚民策略,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每一步进阶都是踩着政敌的尸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信奉的宗旨。不管是宿命论还是无神论,却都相信人的选择对命运有影响,关键时刻的选择足以改变命运,而人一生歧路无数,真正重要的选择不过寥寥几次,宿命论称为神的恩赐,无神论当作机会巧遇。
前三个标长为求稳重,放过亲信学兵,与荣华富贵檫肩而过,后卫标长没有错失机会,听到传讯立即召集各巡长,下令全队备战,敢率兵冲击中军大营,会危及郡主安危,管你是不是谋反,杀了就是功劳,五名巡长听到后有人犹豫,麾下几个贵族军官拔出刀来,护卫更是虎视眈眈,亲卫队长是校尉选派的亲信,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让一名贵族子弟从身后砍掉脑袋,一刀引发屠杀,亲卫队几十人片刻让乱刀分尸,五名巡长再不敢迟疑,迅速回队率兵迎战。
没有戒备的校尉亲信学兵,打马在标队旁飞驰,等察觉不妙为时已晚,梆子声中乱箭齐飞,五巡人以有心算无意,长弓连发短弩点射,四百多人马,大半在乱箭中倒下,血染红了草地,尸骨将化作肥料。
“剿灭叛逆,郡主重赏,杀——”
两名标长拔刀高喊,催马就冲了上去,三轮乱箭注定胜败结局,到了收获战功的时刻,五巡人不甘落后追杀亲信学兵,侥幸避开乱箭的亲卫队长和一名巡长,眼见败局已定,带领残兵向侧旁逃窜,标长带一巡骑兵紧追不放。
“放下兵刃,原地待命!”
逃窜和追杀没持续多久,华岳带几巡骑兵包围上来,各标长亲自率队,标长间相互认识,追兵标长立即下令停止前进,以免双方发生误会,可逃命的亲信不敢停下来,马鞭紧抽战马想要突围,让华岳瞬间分辨出敌我,一声令下几巡人围上去,双方一个照面就结束战斗,兵力和实力都相差悬殊,士气更无法比,能活下来就算命大。
“背叛帝国,公然拒捕,全部就地正法!”
华岳的命令让几名标长发愣,但弓兵巡不含糊,扬起长弓利箭离弦,仅存的几十名校尉亲信,全身插满长箭,和战马一同倒下,华岳亲兵收弓拔刀,跳下马检查战场,发现有人还没断气,上去就是几刀,追赶的标长和骑兵不忍再看,可也无人不识趣跑去阻拦。
梅英心地仁慈,放过亲信学兵,她肯定会网开一面留条活路,但这是校尉苦心经营的标营,暗中不知多少人潜藏,不以霹雳手段震慑,难免有人心存侥幸,华岳之所以让燕宁绊住梅英,独自领兵来接管,就是抱定斩草除根之心,要以血腥镇压让学兵重新认识帝国军法,不止是有军棍责打和禁闭惩罚,标营以教导为主,战场违令就要砍头,何况是举兵谋反。
当初编排行军序列,宇文洁对满编营就持有戒心,有意放两旁掩护侧翼,用十个标队隔离开来,不料正中校尉下怀,侧翼有变时脱身更方便,是以表面对军令奉行无误,事先安排发挥奇效,两营难以及时互通情报,正好让华岳从容接管。
另一侧的满编营接管很顺利,七个标队围上去,没有统一指挥的满编营,听说是奉命捉拿叛逆,任由几名亲信上蹿下跳,响应的人寥寥无几,就连三巡亲信学兵也很快扔掉武器,事不可为挣扎只会死得更惨,早就听闻郡主仁慈,投降或许还有生机。
斩掉几名跳窜的校尉亲信军官,将三巡学兵缴械后,滨海标长受命指挥,华岳留下三个标队以防意外,带其他人赶来,不料想满编营竟然自行开始平叛,追得校尉亲信亡命逃窜,对两名标长不由得高看,能敏锐地察觉情势,不等命令果断出手,以前有过错也会一笔勾销,梅英承袭大位,这个选择足保一生富贵无忧。
留下三个标队帮助两名标长整顿营务,华岳带人返回另一个满编营,几名标长汇聚中军商议行止,华岳一开口军帐顿时鸦雀无声,标长们神色各异。
“不断有人破坏路标,运输队脱离预计计划,极可能遭遇意外,护卫标队未传回任何报告,要么是过后才遭受破坏,他们没有发现,要么就是前后队联络让敌人切断,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表明草原部落发现学兵战略意图,不愿看到筑城成功,正集结兵力意图阻止。”
“郡主会上为何没做应变安排?”
滨海标长提出领队军官共同的疑问,军事会议两个时辰前才结束,郡主对此一句不提,此时让人通传情报未免显得太突兀。
“当时内贼未除,两个满编营充满变数,近半兵力不听号令,传出敌兵接近的消息,校尉便有借口不离营地,拥兵自坐观成败,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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