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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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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营主事的话清晰传进每一人耳中,大家不否认高垣战术设定成功,授予武士称号也无人觉得不妥,但因此选他做亲卫队长,理由总显得有些牵强,一战定输赢多少有些草率。
“轻柔标长因事未归,标队暂由秦总教官兼管。高垣,我以标营校尉身份授权你组建亲卫队,人员从五巡学兵中任意挑选,这几日,卫标亲卫队代行标队亲卫职责,暂时划归你调遣。”
“遵令!”高垣惶恐不安勉强行礼应命,转身就要归队,秦总教官扬声拦住他:“检阅台前,巡视标队军容军纪,这是亲卫队长的职责,你的位置就在脚下。”
秦总教官展开书面命令逐条宣布,竟是将五巡人员打乱重组,一个个命令宣布下去,凌波标队五巡巡长人选浮出水面,秦如风是骑兵巡长,华岳是弓兵巡长,步兵队三人高垣不熟悉,隐约记得重步兵巡长叫雷鸣,好像是秦如风的铁杆兄弟。
命令宣读完毕,标营主事宣布解散,各巡新任巡长在教官帮助下,一个个忙于集合队伍,留意寻找合适的队长人选,原来的直属队已依照命令编进各巡,校场只剩下亲卫队长高垣一人无事可干,瞅见仇教练得空忙跑过去讨主意。
“紧急集合军容不整,骑兵队的老规矩,你这亲卫队长给我再温习一遍。”主意没有讨来,处罚应声而至,违反营规时还不是亲卫队长,仍是骑兵队一员,仇教练丝毫不讲情面,最后一次行使教官权利。
老规矩,围着校场负重跑,高垣从卫标军士处借来军包,背起来就开步跑。校场中几百学兵不时扭头观望,亲卫队长,执掌标队军纪,成军第一天倒先受到老教官处罚,说出去都怕没人相信。
各巡点完名队伍解散,高垣依然在奔跑,校场中仇教练的影子早就不见,有机灵的学兵暗中吐舌头,亲卫队长自罚尚且如此严格,以后怕是会让大家吃苦头,当然也不乏艺高胆大的人,三五成群在跑道外哄闹嘲笑,其中尤以重步兵巡长雷鸣为甚。
“仗着毒药施展小手段,算哪门子帝国武士,辉煌战例,纯属狗屁扯淡!亲卫队长,要敢来老子队伍管闲事,非把你揍成猪头不可。”
第五十一章 回应挑衅
雷鸣粗嗓门撂出狠话,恰是高垣靠近人群时,他很想装作没听见,忍一忍风平浪静。两人往日几无交集,谈不上憎恨更不用说仇怨,一切都是这该死的亲卫队长惹得祸,已所不欲勿加于人,不愿因争论引来更多人围观看热闹。
无奈恶语伤人总是容易引来好事者共鸣,有人带头从不乏人附和,众人有意无意间迎合愈发增长肇事者气焰,却很少有人能在当时意识到惹下祸患后果自负,与旁观应和者毫无关联。
眼见高垣脚步不停就要从人群旁跑过去,浑没有上来争吵辩驳的意思,大度忍耐便被视为软弱可欺,让伙伴们讨好声冲晕头脑的雷鸣,几句话不假思索从厚嘴唇间吐了出来,话出口虽觉得有点过份,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再想收回已不可能,两人冲突瞬间不可避免。
“残兵院,一群残废能教出什么好武艺,哈哈,还不是仗着有华岳庇护,躲在梅英身后逞英雄,靠不清不楚的关系走后门捞好处。”
高垣跑动的脚步应声停顿,稍显苍白的脸色随之变得铁青,两朵不正常的红晕慢慢从脸颊透出,一步一步向雷鸣走去,两丈距离如隔深渊,沉重的脚步声响彻校场,远处还未离去的学兵们纷纷回头,看清是新任亲卫队长与重步兵巡长爆发冲突,一传十十传百顷刻将一方空间围得水泄不通。
高垣走得很慢,其间一言不发,气势却让人胆寒,杀气,不加遮掩的杀气从全身散发出来,靠得稍近的学兵忙不迭后退,踩了后面人的脚尖,碰了女学兵的胸脯,围观的人群变得愈加混乱,引来远方更多的学兵围观。
“快看高垣脚下,天哪,那是什么功夫,太霸道了。”
有女学兵目光无意间看向高垣脚下,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前排围观者下意识低头看去,一个个脸色随之变换,后面的人看不清底细,边推搡边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两人还未打起来,怎么围观者倒先变了脸色。
“高垣一步一个脚印。”有人朝身后解释,立即让咒骂声打断:“废话,你家教官一步三个脚印啊,说重点。”说话的学兵抹了把额头,努力让言语简短明了:“重点,他踩出的脚印,是一个个小坑,越往前坑越深,现在都有半尺了。”
“怎么可能!校场跑道外清一色石子路,半尺深,谁有如此功夫。”有人在后面发出疑问,接着就有人威胁传讯者:“等会要发现骗人,小心乱拳揍你。”
“雷鸣呢?他可是火爆脾气,怎么蔫起来不吱声!”一名新二巡细心女兵察觉异常,身边伙伴回话言辞模糊:“谁知道呢,该不会是让高垣吓住了吧?”
旁边一名六年级学兵看他的目光就像在欣赏傻瓜:“说什么疯话,高垣让他吓唬回去才正常,当雷鸣好惹啊,标营为数不多的武士学兵!”
“高垣学长也是武士。”新二巡的学兵低声反驳,让学长一时也觉得不好再为雷鸣吹嘘,瞪他一眼后寻找人群缝隙往前挤。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四年来高垣从不愿出风头,就是怕惹来麻烦影响学业和修炼,辜负了爷爷们的期盼,谁知麻烦就像调皮的孩子,你不想搭理,他却越外得意,偏偏找上门与你过不去,低调行事竟遭人当面辱骂,言语间对爷爷、华岳和梅英多有不敬,这无疑触动了高垣的逆鳞。
运气布满全身,劲力集中脚下,动了杀机就不再顾虑后果,脚下的路是高垣刻意为之,脚印起初半寸深,如今已经埋过脚脖子,两丈距离也走到了尽头,心口杀机减弱胸堂愤怒更甚,存心立威震慑后来人。
“雷鸣,站出来,我让你试试,一群为帝国征战半生,如今残废的老军官,能教出什么样的武艺!”
雷鸣脸色红中泛青,发现那脚印已暗自吃惊,这份实力比他只高不低,等高垣在身前三尺外停下身,杀气透体而出,让人触之胆寒,雷鸣瞬时明白绝非眼前此人对手。杀气离体气势凌人,那只有有限几个可能,要么是久经战阵杀敌无数的铁血军人,要么是横行无忌视人命如草芥的流匪恶霸,两者高垣显然都不是,雷鸣脑海不由冒出好友秦如风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高垣是他和华岳的师弟,也在修习炼气功夫。
雷鸣心中虽知不是对手,但冲突是他出言不逊引发,不战认输绝非他的风格习惯,听到挑战往前迈出一步,健壮的身躯离高垣不到两尺,也将气势提升到巅峰,两人四目相对暗中已在较量,只是很快便分出胜负,高垣脸色不变神态依旧,雷鸣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珠,气势的较量输赢立判。
“好,我雷鸣甘冒军法,就来领教你的武艺。”
雷鸣人长得魁梧健壮,看上去鲁莽没有心机,其实鬼心眼不见得比秦如风少,重步兵以脾气耿直火爆出名,单靠武艺绝不会成为一巡之长,简单一句话回避了引发冲突的原因,将私相斗殴的责任推向高垣。标营严禁学兵斗殴,我是出言不逊在先,但毕竟是动口不动手,教官责罚几句便过去,一旦两人交手那可就是公然违抗军法,挨军棍关禁闭是小事,个人军中履历从此便多了污点。
“好,我就如你所愿,先行出手,请!”
两人都是帝国武士,公开较技不屑于偷袭获胜,高垣退后几步行过武士礼,请字出口人随声动,迎面一拳砸向雷鸣嘴巴,主动揽下先行出手的责任,只是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拳头所向无疑是对他先前言语的有力回击。
“欺人太甚!”雷鸣怒吼一声不躲不闪,左臂屈肘护在脸前,右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直奔高垣面门,同时抬脚踢向下阴,逼迫他退步撤拳回防要害。
两人出招速度奇快,围观者只听两声闷响传来,争斗人影骤然分开,雷鸣嘴角流血不止,那迎面一拳竟然不曾躲过,高垣身子轻微颤抖,侧头避开了拳头却闪不过脚尖,雷鸣一脚踢在他大腿,虽未命中要害,也让他体会到势大力沉的滋味。
动了手便要分出输赢,雷鸣抹去嘴角血迹,恼恨高垣打他脸面,脚步一错拧身出拳,主动发起进攻,高垣无声迎上前去。
军中招式没有花俏,两人一番龙争虎斗,一个身法敏捷拳脚如风,一个体格健壮力大招狠,几个回合下来,看上去谁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只是身上伤势唯有各人清楚。
“一力降十会,雷鸣果然不好对付。”高垣虽说运气护住全身要害,但出手时并没有使用气劲暗下杀手,挨了几下拳脚也觉得疼痛难忍,心中暗赞一声雷鸣的抗击打能力,挨了数倍拳脚依然有攻有守招式不乱。
雷鸣有苦自己知,高垣拳脚如风,力量更是远超出预料,若非自小修炼硬气功,几拳就足以让自己躺倒地上失去反抗之力,强忍伤势转攻为守,意图靠强健的体魄再撑一阵子,等卫标执勤军士赶来,这场争斗便会以平局收场。
也许雷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争斗不过十几个回合,他不但输了气势,也失去了久战的信心,对于以持久战出名的重步兵,输了只能怪技不如人,而丧失战斗意志无疑是天大的耻辱,还是败在一个下了马的骑兵手下。
“给我住手!”远处传来娇声呵斥,却是华岳听到消息急忙赶来,身如疾风卷向争斗场,在空中拉出一连串鹅黄色虚影,秦如风得到消息稍晚,边追赶妹妹边大声喊叫:“自家兄弟,快停手!”
师姐话声入耳,高垣身法突变,如幽灵般扑向雷鸣,速度比方才快了不止一倍,雷鸣双拳连环击出以攻为守,拳拳打在高垣身上,没有一拳落空,拳头却没有传来半点着力感,全部打在残影间。雷鸣暗道不妙,蹬腿往后急退,腰间一痛拳脚再无力气,不解中身躯已让高垣一手抓腰带,一手抓脖子凌空举起,指尖劲气如锥刺骨。
雷鸣羞怒交加,口中气急乱骂,高垣不声不语,身体飞快旋转,双手交错不停,在华岳堪堪赶到时一声怒吼出口,将雷鸣健壮的身躯向反方向抛飞出去,就这还不作罢,纵身离地双脚凌空连环踢出,空中惨叫如孤鬼夜哭不似人声,让满场学兵心神不安,雷鸣的伙伴一时忘记前去救援,等反应过来雷鸣身躯已经落地不动悄无声息。
龙鹰擒拿手,秦家不传之秘,高垣施展出鹰爪杀招,暗中将修炼多年的劲气集中在指端脚尖,雷鸣如何禁受得起,先是身遭擒拿失去反抗,让他举在空中旋转使得心神混乱,落地前那几脚再无留情之意,肋骨也不知让踢断几根,痛极昏迷过去。
“你!”华岳顾不得与高垣算账,忙奔过去运气查看雷鸣伤势,越看越心惊脸色越难看,雷鸣肋骨断裂还是小伤,有良药调养几月当可复原,高垣透体而入的暗劲才是大难,若无炼气高手尽快帮他梳理紊乱的气息,此生怕便要就此残疾。
雷鸣为人豪爽仗义,伙伴们目睹惨状反应过来,纷纷怒骂着扑向仇人,华岳和秦如风还来不及出声阻止,高垣已从靴筒抽出短刀,一道白光闪过,抬脚踹在身旁大树,树倒向扑来的敌人,茂密的枝条将他们紧紧困在地上难已动弹。
“雷鸣,这次我手下留情,再有下回,休怪不念同营情谊。”高垣好整以暇插好短刀,接下来的话让满场人呆若木偶:“杀你如屠狗,不足称英雄。”
闻声赶来的卫标军士,在一旁正觉无所适从,先前标营主事当众传令,让这些天听从高垣调遣,如今他行凶伤人,难不成要擒拿长官,高垣扬长而去前发出亲卫队长第一道指令。
“雷鸣当众辱骂帝国军官,场中多人皆可作证,我依营规履行亲卫队长职责,擒拿之际他竟敢出手反抗,更是罪上加罪,念他身受重伤免予处罚,其余同伴攻击官长,虽说情有可原,但军纪岂容轻视,立刻全部拘捕,每人重责十军棍,关三天禁闭!”
高垣以超绝的武力击败雷鸣,无形中已经起到震慑作用,让学兵们对他多了一份畏惧,临走的口令更是让众人回过味来,这个亲卫队长不但武艺高超,心机更加可怕难测。谁都难否认雷鸣当众辱骂过残兵院的帝国功臣,这不论在何处都是大罪,身为烈士遗孤更有忘祖背宗的嫌疑,亲卫队长出手擒拿顺理成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秦如风抱着雷鸣去找伯父救治,卫标军士依照命令带走了他的伙伴,等待他们的是无情的军棍和禁闭,剩余的学兵们久久仍未散去,聚集在校场议论这场是非,华岳静听一会不知该欢笑还是气恼,学兵们对高垣这位亲卫队长竟是赞扬远多于责难。
“这大概就是父亲他们常说的恶人还需恶人磨,难怪会选高垣当亲卫队长,惟愿你俩不会因此结下死仇成为对头,否则我夹在中间会很难做人。哼,两个混蛋都不是好东西,等到了战场再教训你们!”
华岳在伙伴簇拥下离开,有句话深埋在心间,对这自小常伴师祖身边的师弟充满好奇。
“刀势,他竟然窥探到一丝刀势气息,这惊鸿一刀,纵然是我持枪在手,怕也难正面与他争锋。”
第五十二章 招兵买马
雷鸣重伤暂时离队,标营对此保持沉默,几个大着胆子去告状的六年级学兵,哭丧着脸从总教官处灰溜溜离开。
“当众辱骂帝国军官,证据确凿不容狡辩,若再无味纠缠,标营便将此事报送民部法纪司,雷鸣铁定要蹲大狱。”
一场可大可小的风波让标营悄无声息地压制下去。
雷鸣倒霉透顶,高垣的日子也不好过。
亲卫队,预料中争抢名额的场景没有出现,教训重步兵巡长,得罪骑兵和弓兵巡长,五名巡长有意无意间放出话来:亲卫队长奉令挑选队员,各巡理应大力支持,无论谁要去都可以自行去报名,只是去了就别再回来,本巡长不吃别人的残羹剩饭。
亲卫队号称精英荟萃,谁敢保证一定入选,万一有个闪失,巡长新官上任伊始初次放话,为了脸面威严绝不会再轻易收留,于是学兵们强压下心底热切期望,在徘徊忐忑中观望亲卫队的未来。
高垣往日虽然沉默寡言不喜交际,但终究不是孤家寡人,有两个人无视巡长警告和队长劝说,先后找上门来讨要名额。
“兄弟,让哥当那个哨长?”蒙一川大不咧咧闯进门,劈头就讨要哨长职位,高垣却觉得心中发热,标营为数不多的学兵武士,舍弃队长不当跑来低就哨长,这兄弟没说的,可哥们够义气他更不能自私,苦笑着将蒙一川赶了出去:“滚,没你的位置。雷鸣伤重,几个月难以归队,我去找华、秦两位总教官推荐,你放手去抢重步兵巡长。”
蒙一川接任重步兵巡长水到渠成,拿到委任书,高垣兴冲冲跑去贺喜,心想先从重步兵中挑选几人,打开局面后再厚着脸皮去磨师兄师姐,谁料想铁哥们好兄弟,蒙一川接过委任书先乐呵了一阵子,听明来意当下就翻脸不认人。
“兄弟,别的好说,这事休要再提。你揍了上任巡长,我非但不为他报仇,反过来任由你挑选,以后在重步兵中怎么活人。你还是先去找华岳学姐和如风学长,他俩带了头我这没二话。”
好话说尽不见效,威胁利诱耳旁风,高垣兴冲冲赶来气哼哼离开。时位移人,居其位谋其政,蒙一川说的也是实情,换个位置只怕他也会如此做,生气过后心中并没有多少恼恨。
李长弓第二个找来,嬉皮笑脸嘲弄了半晌可怜的亲卫队长,然后才装出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英雄姿态,高垣总算有了第一个亲卫队员,忍气吞声放低姿态不惜巴结讨好,骗得他写下自愿加入凌波飞燕营亲卫队,忠诚帝国英勇奋战的承诺书,揣起来放声大笑。
“兄弟,签名、手印和私章三者齐备,想反悔就等着挨军棍。嘿嘿,现在本队长命令你,去五巡挖墙脚,亲卫队一天不满编,你就当一天勤务员。”
勤务员抬脚就踹,奈何速度没有队长快,揍人不成反挨一顿拳脚,求饶脱身后溜到门口咒骂:“小爷拿着金饭碗,偏偏跑来做乞丐,挖墙脚可以,老规矩,你冲锋我掩护,否则一拍两散,老子甘愿吃军棍。”
兄弟俩打归打骂归骂,正事一点不含糊,鬼头鬼脑跑去挖人,怎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五个巡长管着上百号人,也不知谁出的馊主意,各巡都派人紧盯高垣,他找上门说不到两句话,巡长身后跟一群队长、哨长笑嘻嘻跑来,口中说是来积极配合,话里话外讽刺挖苦,对拉拢对象公然威胁,可怜两兄弟好汉架不住人多,每场必输连高垣也失去耐心。
三天下来,还是一个队长一个勤务员,标队集合,亲卫队依例站在队前,两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短短时日脸皮厚了不少,将几百人各色目光自动过滤,用李长弓的话说就是自古英雄多寂寞,哥俩注定不是凡人,何必与一群鼠目寸光的小兵计较。
找总教官,不帮忙还引来一顿臭骂,找秦如风,任你将门拍得山响,他躲在里面就是不吭声,去找华岳师姐,高垣没那胆量。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就在考虑是否要辞职摞挑子之际,天无绝人之路,燕子风意外到访,亲卫队柳暗花明又一村。
标营主事办公房,高垣正襟危坐,将亲卫队目前的难处一五一十倾诉,主事大人听过后眼皮都不抬,淡然笑道:“苦水倒完了,说吧,想让老子怎么帮你。”高垣一听有戏,忙从衣袖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招兵报告,恭恭敬敬呈送上去。
标营主事起初漫不经心,看了几行就张开了眼帘,吩咐道:“你去把主计管事请来。”高垣起身敬礼离开,主事老头一行一行仔细观看,不时停下来闭目思考,等敲门声响起,心中已有定论。
“主意不错,也可行,更能提升士气,老头我双手双脚赞成。”主计管事看过报告,思索一阵眉开眼笑。见老伙计明确支持,标营主事拿起笔签上名字,将报告丢给高垣,骂着撵他出去:“亲卫队门可罗雀,标营头一遭啊,再给你七天时间,招不满人,你这辈子都别想结业离营。”主计管事拦住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招兵给了你特权,呵呵,高垣啊,我们标营底子薄,临战更显得艰难,以后亲卫队能者多劳,短缺的经费想法自筹吧。”
高垣早料到有此一说,装出为难的样子:“明白,您老时常教导,凡事总得有回报,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先给我拨付些银两以便好开张,以后亲卫队发达了加倍偿还。”
“打借条,老子破例大方一回。”主计管事答应得爽快,高垣不敢错失机会,忙提笔写下暂借银五万两的白条,主计管事看过后提醒他:“再加上你那句以后加倍偿还的话。”一句空话而已,高垣乐得大方,等两人签好字双手攥着借条就开溜,生怕主计管事反悔。
高垣走了,办公房两个老狐狸笑得露出了黄牙。
“五万两,没魄力,你要敢写五十万两,老子都不皱眉头立马答应,嘿嘿,压根没指望你还钱,自会有人主动清帐。”
报告获得批准,意外骗来巨款,高垣乐不可支一路嘴角含笑,遇见挂面认识的人也主动开口打招呼,让人以为升官后转了性子变得活络起来。
第二日一大早,凌波标营大门前多了一张桌案,上面摆个纸牌,豁然写着亲卫队征兵处,高垣端坐桌后,手里端着茶杯装模作样,李长弓和燕子风身穿标营学兵服分立左右,心里变着法子咒骂高垣,脸上的神色却端正严肃。
帝国贵族爵位分爵士、子爵、伯爵、侯爵、公爵、王爵六级,从爵士到伯爵有食邑无管理权,也就是每年领银子而已,侯爵起有了封地,有权任命封地内各级官吏,更能拥有正规军队,只要不超过帝国设定的兵员上限,有钱粮你愿意招多少人马无人管你,所以贵族圈严格来说是从侯爵开始,前面三级贵族与平民权利相差无几。
帝国贵族律条,四位开国元勋与九十九名开国公侯,爵位世袭罔替,其余贵族三代血亲爵位不变,第四代起逐辈减等。就是说爷爷是爵士,爵位只能传到孙子为止,以后便是平民。清辉立国数千年,有多少贵族世家沦落为平民,如今只怕连皇家贵族院也说不清楚。
凡事总有例外,为激励后世子孙,让他们不忘记祖宗马上取天下的艰难,帝国贵族律条有一项明文规定,若贵族子弟获得武士称号,则爵位自动延续两代,这便是中小贵族子弟踊跃从军的原动力。
伯爵,帝国贵族中最尴尬的一群人,食邑每年会带来可观的银两,经商办产业更是财源滚滚,可与公候一比黯然失色,钱再多也不能享受特权,没有权势支撑,财富又能昌盛多久,于是他们千方百计想挤进侯爵层次:有自己的封地储藏财富,有自己的官吏照看产业,有自己的军队保护安全。
太子谕令带来机遇,凌波府的贵族也不例外,身处边郡更迫切需要军队保护,伯爵老爷们留下传宗接代的子嗣,领着众多儿郎暂时定居府城,每日在标营门前寻找机会,可惜凌波标营向来营规严厉,几日下来仅有数人争抢到随军差役的名额,在凌波酒楼大摆筵席庆贺。
亲卫队招兵处,早起寻找机会的老贵族,听过孙儿禀报半信半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上前问询,结果标营的文书有真没假,上面豁然盖着凌波飞燕营的大印,只有接到备战命令才可启用的军务印章,老贵族仍不放心,暗中花银子打点,待听说桌子后坐着的年轻人,就是标营主事在标队成军之日亲自任命的亲卫队长,当众授权他组建亲卫队后,提着袍子就再次赶了过来,未开口说话先掏出厚厚一叠银票。
“队长,我是常青城的伯爵常万财,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权当做给兄弟们买杯茶喝。”
亲不亲家乡人,常万财一说来自常青城,高垣就从桌后站了起来,并拢脚跟给老贵族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连声吩咐李长弓看座端茶。
“伯爵老爷太过客气,在下也是出身常青城,敢问老爷,可是府中有人想要从军?”
老贵族身后的年轻人,看上去十六七岁,身穿骑兵锁子甲,手提长枪背弓跨刀,听到高垣问话,向前两步立定敬礼,动作标准规范干脆利落。
“报告队长,常云飞自愿随营出征,不管是做马夫还是其它杂役,绝不敢有丝毫懈怠,我以贵族子弟的荣誉起誓:忠于帝国,顽强战斗,沿着祖宗的足迹奋勇向前。”
高垣见状当下就喜欢上这个同龄人,按军规回礼后递上表格,含笑招呼道:“登记后去标营参加测试,只要身份查验属实,体能测试合格,你就是凌波飞燕营亲卫队第四个成员。”
“多谢队长,常云飞谨遵军令!”
年轻人毫不拖泥带水,接过履历表和承诺书就填写起来,爷爷在旁边探头观看,发觉条款没有半点苛刻,完全是亲卫队正式编制,当下又拿出更厚一叠银票,连同以前放在桌上的一起硬塞向高垣。
“伯爵老爷,令孙自愿为国征战,还要自备弓马枪刀,身为队长我已汗颜,又如何敢收下这笔银两。”
李长弓和燕子风对视一眼,板着脸不说话,心中万分鄙视高垣,既想当****还要立牌坊,这亲卫队长也太没节操。
“高队长,你我是同乡,恕老夫冒昧直言,标营经费拮据众所周知,你能有此番表态,老夫我已觉欣慰,将孙儿交给你令人放心。银票你只管收下,日后若有难处,老夫或可相助一二。另外,我给孙儿准备了几名护卫,都是自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家人子弟,对帝国的忠诚老夫可以担保,武艺也还过得去,不知能否让他们随营充做杂役?”
高垣乐得差点跳起来,收下一个人有大笔银子拿,还自带护卫兵马,敢情这买卖收一个还白送好几个啊,早知道何必去看人眼色极尽巴结之能事。
“伯爵老爷,营中有定员,这样吧,云飞兄可带两名年轻护卫随营,自此便为定例,每名贵族子弟均可带两名护卫,只是马匹器械还得仰仗各家费心。”
“呵呵,这有何难,老夫早就准备齐整,高队长挑选就是。”常青伯爵见高垣爽快,心情大好站起身来:“你们年轻人多聊聊,老夫这便告辞,顺带去城里宣扬亲卫队。”
“伯爵稍等,这张文书请您收下。”高垣伏案疾书,在早印制好的公文上填写上姓名、事由和银两数量,将文书与剩余银票一并递向伯爵。
“清辉三千二百一十六年春,凌波飞燕营先锋标队,奉民部令开赴积翠边城迎战。常青城伯爵常万财,自备战马器械,亲送孙儿常云飞加入亲卫队,为国解忧慷慨解囊,捐助军费银五万两,并加派两名护卫自愿自费随营出征,高风亮节足显贵族荣耀,标营学兵铭记此恩,立誓奋勇杀敌回报凌波乡绅厚爱。凌波飞燕营先锋标队亲卫队队长高垣。”
文书上盖着飞燕营朱红色大印,常万财看过后激动得连声感谢:“高队长考虑得细致,有此文书为证,贵族子弟纵然战死沙场,家族也会受到帝国屁护,此恩老夫铭记在心。”
常云飞的测试成绩很快传来,速度、力量和技巧皆属上乘,标营审查身份的总教官随后派人传话,身份属实准予入营。
常云飞顺利入营的消息飞向凌波府城,大小贵族们蜂拥而来,亲卫队招兵处水泄不通,燕子风不可避免让认出身份,宁泽侯爷的孙子也加入了标营亲卫队,震撼之余贵族们争先恐后,有几家为排队动起手来,高原不得不抽调卫兵军士维持秩序。
三天没挖到一个人,半天时光报名人数超过定额,全部都是贵族子弟,平民连靠近征兵处的机会都没有,高垣无奈中只好改变方案,先报名再随后安排公开考核,贵族可不好糊弄,没有明确标准会引起众家愤怒。
亲卫队招兵,凌波府出现两个怪现象。
报名的贵族子弟争抢位置,每人身旁或多或少带着几名少女,身穿华衣精心打扮,高矮胖廋各有各的风情,花枝招展的贵族小姐,圈子里谈论最多的话题成了亲卫队,凌波标营偶尔有学兵出门,立刻就会让少女们拦住,美人笑容杀伤无限,亲卫队员资料公开,成了贵族小姐梦中佳偶。
标营教官会上,主计管事脸上写满嫉妒羡慕恨。
“他奶奶的,高垣这小子招一队亲卫,到引来几队美女天天招摇过市,让老头我都看得心动,亲卫队屁功未立,一个个先不用担心找不到好老婆。”
另一个怪现象让高垣哭笑不得,凌波府黑色战马价格一路飘升,却是由于贵族追求尽善尽美的习性,队长骑匹黑马,战马谱排名第五的乌云踏雪,队员们怎能不保持高度一致,乌云踏雪可遇不可求,买一匹黑色良马对各家也不是多大消费,总不能让自家儿郎初进营就遭人白眼丢了贵族脸面。
高垣躺在床上,梦中都会笑醒,除了他和李长弓,二十三个队员每人五万两,就是一百一十五万白花花的银子,亲卫队几年军费都不用发愁,何况还不用发饷,连战马器械都是自费,两队护卫桌面上说是杂役,到了战场与军士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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