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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录之尘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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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式颠倒众生的魂牵梦绕,却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机,纯净得如同山泉潺潺、春水叮咚,携天地时光之威,顷刻间便将水沫如完全笼罩在其中。水沫如停止了吸吮,缓缓抬起头来,身上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炒豆声来,便见十数伤口贯通全身,倏忽间就血涌如注。但他却毫无知觉,脸上现出迷惘之色来,口中也喃喃自语着什么。
孙慕云便感到钉入体内密密麻麻仿若枷锁一般的魂力,如同风吹沙走一般慢慢地溃散开来,只片刻便全部消失不见了。他的手指轻轻一动,身体终于再次恢复了自由。
孙慕云被吸去不少血液,此时面色苍白,脑中也有些昏眩。他心念一动,瞬移到水沫如身后,发动了碎裂空间。然后便造出一个幻像来,蓄势发动了星月同辉,狠狠地朝水沫如轰去。
“小心!”斩离喝道。
她方才含怒出手,强行发动了一式魂牵梦绕,体内魂力早已告罄,连身体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孙慕云一听,心下一凛。但他此时心中愤怒,只将数把律动之刀护在身前,仍旧将那一式星月同辉朝水沫如当头压下。
水沫如在迷惘中抬起头来,感受到从头顶上空传来的恐怖威能,几乎是下意识地挥出手去,一式回天直朝孙慕云迎去。他的白发如凄雪狂舞,简单的举手投足之间,便蕴含着莫大威能,好似整个天幕倒悬,尽皆融入这一式中。
风吟,雨恨,云愁;日升,月落,星陨。
携天地之威能,竭人力之极限,究造化之本源,便化作这一式回天。
所有的抵抗在这样的一式面前,都显得极其苍白无力。
孙慕云只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对抗的勇气。他终于明白水沫如为何能够以一敌百,在瞬间击杀数十凶人猛妖。但星月同辉的威能若不能释放开来,便会反噬己身,只怕顷刻间自己就会身死殒落。
一念及此,孙慕云猛一咬牙,仍旧将那一式星月同辉朝着水沫如当头压去。星月同辉的威能终于释放开来,遇到迎来的这一式回天,顿时如同朔风吹雪般倒卷回来。
护在身前的律动之刀,方触即溃,简直如同摆设一般。孙慕云深陷其中,感到无数道暖流在体内穿过,接着便听到体内的骨头发出一阵“咯哒哒”的声音,他心下一阵恐惧,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毁掉了。接着孙慕云便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般,直往场外倒撞出去。整个身体不住地传来让人疯狂的剧痛,仿若火炙冰扳蚁蚀兽啮,无休无止。
他重重地撞在地上,身体好似要四分五裂开来一般,忽听到身侧如同拉风箱一般的喘息声。孙慕云强忍剧痛抬眼望去,正瞥见一旁的张更年。
张更年被水沫如重伤,早已是皮绽筋断、骨碎脏毁。此时呼吸越来越急促,眼见是活不成了,他剧烈地喘息了一阵,蓦然吐出一大口血来,朝孙慕云道:“慕云小兄弟,我、我……拜托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孙慕云微微点了点头,顿时感到一阵针刺般的尖锐疼痛,他便涩声道:“张大哥,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去做。”
“好。”张更年忽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含糊不清道,“带我的小若涵去、去……看看冥灵界的——”
他蓦然剧烈地喘息起来,脸上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好似完成了一桩多年未了的夙愿一般。
就在张更年渐趋昏迷的意识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碧绿的人影,她的笑容非常甜美,如同明媚阳光下的柔软微风一般,看得张更年一阵失神。
“绿儿。”张更年喃喃道,“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
他努力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如花的笑靥。但那碧绿的人影却调皮地躲开,接着嘻嘻笑着不断地朝远方奔跑而去,她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银铃一般传来:“傻瓜,你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
而此时,孙慕云正在一旁无比焦急地问道:“冥灵界的什么呀?冥灵界的什么呀!张大哥,张大哥!”
“嗯,等我。”看着那渐渐变得模糊的碧绿身影,张更年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眼神却渐渐涣散开来。
孙慕云心下一沉,便见他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看他的神情,似不舍,似解脱,好像堕入了一场永不醒来的黄粱美梦中去了。
第四十五章 真相
这荒梦的后山上,山风似刀,凛然刺骨。
此时四下里一片寂寥,张更年已然死去,只有重伤的孙慕云和斩离不断地发出**和喘息声来。
水沫如一式回天将纠缠不休的斩离击飞出去后,略一停顿,便直往孙慕云所在的方向走来,他眼中的嗜血之意又渐渐地浓烈起来。
孙慕云正欲躲进麒麟古城中,忽见从前山转出一个人来。
来人是个老者,头发已然脱落尽净,只有几根稀疏雪白的胡须,身形也显得有些佝偻。
孙慕云一见,眼眶中便湿了。
这老者正是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似缓实疾,方在前山出现,眨眼间便已然到了近前。
水沫如虽然神智不清,但却立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三弟!”斩离道,“真的是你!没想到你还活着。”
天机老人点点头道:“五弟,你不会怪我抛下猎魂族人不管吧?”
“怎么会呢?”斩离道,“若不是你提前告之我今日之事,只怕我们猎魂一族真的是在劫难逃了,我倒要替族人们感谢你呢。”
天机老人忽转向孙慕云道:“小友,许久未见,你还好吧。”
孙慕云苦笑道:“着实不好,只怕快死了。”
“放心,你的命硬着呢。”天机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右手一弹,便见两道白光往重伤的孙慕云和斩离身上投去。
二人便觉得一阵冰凉弥漫全身,体内的剧痛也变得舒缓起来,俱都挣扎着站起身来。
天机老人忽正色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莫急,今日该都让你知道了。”
水沫如在对面发出像野兽一般的咆哮声来,警惕地盯着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眼中显出惋惜之色来,道:“昔日的两位天才少年,今日聚于此地,的确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他便往前一步。
斩离一见,惊道:“三弟小心,他参悟兽神古卷后,修为现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你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无妨。”天机老人面上神色不改,站定脚步,轻轻地一挥手,便有一道白光朝对面的水沫如扑去。那白光到了近前,便化作一个魂力的牢笼,将其罩在其中。
水沫如顿时开始挣扎起来,那牢笼如同经受着狂风暴雨的冲击一般,立时就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天机老人忽朝水沫如道:“我且问你,我若放你出来,你该如何出来?”
水沫如置若罔闻,仍旧拼命挣扎。
天机老人心念一动,那魂力的牢笼便随之打开一道门来。
水沫如一见,正欲抬腿走出来,天机老人忽厉声斥道:“慢着!”
这一声呵斥显然暗藏玄机,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
水沫如便愣了一愣,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若要出来,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天机老人的声音越发的缥缈起来。
水沫如忽开口道:“我自当迈左脚。”
“为何不是右脚呢?”
水沫如又道:“那便是右脚。”
“那又为何不是左脚呢?”
水沫如的脸上现出迷惘的神情来,惊惶道:“为什么?为什么?”
接着便听他不住地喃喃自语道:“究竟是左脚还是右脚呢?究竟是左脚还是右脚呢……”
天机老人见此情景,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短短数问竟让他显出疲乏之色来。
孙慕云看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这、这……也能困住他?”
天机老人露出笑意来,道:“这数问乃是极有名的书仙困阵,看起来甚是简单可笑,实际上却玄妙无比。”
“那究竟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呢?”孙慕云追问道。
一旁的斩离插口道:“你这样想,便永远走不出这个困阵了。”
“不错,五弟还是如从前一般聪明伶俐。”天机老人道,“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只需将你的双脚砍去即可。你若是执迷于先迈左脚还是右脚,便是在自己的心中筑出了一道困阵,就很难走出来了。”
“这样啊。”孙慕云沮丧道,“我实在是太弱小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忽又朝天机老人道:“若是当初在您身边的四年时间里,您能教我一些修炼之事,我现在自该强大很多了。”
天机老人闻言,沉吟片刻方道:“小友,你该知道,强大之道的根本便在于心灵的强大,知耻而后勇。而非你的法宝有多厉害,你的功法多么无敌,你若滥杀无辜,倒行逆施,别人即使畏惧你,仍旧要起来反抗你,你便算不上真正的强大。”
孙慕云道:“我只知道我被人欺负得紧,若是能得到力量,我自当毫不犹豫地取来。”
天机老人便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以后自会懂的。现在先不谈此事,我将告诉你一些陈年往事,这些定然都是你极想知道的。”
斩离忽有些踟蹰道:“三弟,你真的打算都告诉他吗?”
“真相是无法被永远隐瞒的。”天机老人看了她一眼,道,“即使你篡改、隐瞒,时间终究会像大浪淘沙一般将真相的赤金淘洗出来。与其让别人到那时咬牙切齿地憎恨我们,倒不如早日祈求他的宽恕更好。”
便见斩离默默地点了点头。
孙慕云听闻此言,心下一凛,立时想到了什么。
便听天机老人那苍老的声音道:“小友,你当是寒灵一族的最后血脉了。至于当年灭绝你族的凶手,我们猎魂一族正是其中之一。”
他顿了顿,却见孙慕云闭上眼去,脸上面无表情,只是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
“小友……”
“我明白了。”孙慕云忽然睁开眼来,道,“兽神古卷原本是属于我寒灵一族的,但是你们猎魂一族起了垂涎之意,便联合残照妖族,甚至是一向交恶的沉戈一族,将我寒灵一族灭族。你们得到了兽神古卷,却谎称没有得到,当时自有一番纠缠,但你们一口咬定,沉戈一族和残照妖族也只能作罢。然而后来给天才少年水沫如参悟时,他却疯了,沉戈一族和残照妖族得知消息,自然联手找上门来。你们如何肯把这到嘴的肥肉拱手让人,所以双方便大打出手,最后自然是两败俱伤。今日发生的种种,自然还是冲着兽神古卷而来,不知我说得对与不对?”
天机老人闻言,顿时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但我们猎魂一族并非主谋。”
孙慕云冷哼了一声,道:“那自然是沉戈一族了,只怕残照妖族起初并不知道兽神古卷的存在。”
天机老人摇摇头。
“你想诓我?”孙慕云厉声道,“若非如此,难不成是我寒灵一族活腻了,自己送上门找死来了?”
天机老人低声道:“我们是听信了万神殿的蛊惑,所以才……”
万神殿!
孙慕云一听到这三个字,便觉得体内蓦然腾起一股火来。
忽听天机老人道:“小友,大错既已犯下,你若是想要以命抵命,我这糟老头子自当自裁在你面前以死谢罪,只求你宽恕能够我猎魂一族的罪过。”
孙慕云忽然凄然地大笑起来,接着便死死地盯着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见他一脸怪异之色地盯着自己,不知他心下所想,便讷声道:“你……”
孙慕云沉声道:“我是不是应该愤怒?应该难过?我现在的确感到无比愤怒,一想到你们为了一己之私欲,将我寒灵一族的无辜族人残忍杀害,几近灭族,我便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但是一切都过去那么久了,连仇恨都已然褪色了,我又何必执迷于此,不肯放下呢?”
天机老人闻言,高兴道:“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们猎魂一族了?你真的愿意就此放下?”
孙慕云悻悻道:“我不愿意放下又如何?你对我有恩,难不成我会真的忍心让你自裁于我面前?现在想起在草屋中度过的那四年时光,我便觉得一切都是这么可笑,我原本还对你感恩戴德,现在才知道你只不过是为了赎罪罢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你只要将我杀了不就一了白了了?你真是好算计,编一个拯救天下苍生的笑话,便把我诓住了。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今日罢了,但却着实浪费了我的感情!”
他愤然转身朝前山而去,同时狠狠地抛下一句话来:“你我今日,恩断义绝!”
天机老人愣了一下,忽道:“小友,且慢!”
孙慕云停下身来,背对着他冷笑道:“怎么,你莫非要杀人灭口?”
天机老人苦笑道:“小友,我知道我为你所做的这些,对于我族犯下的罪过实在是杯水车薪不值一提。我也不敢再奢求你的宽恕,但是我真的从未想过要利用你、诓骗你,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作我的孩子一般对待啊!”
他猛吸了一口气,声音不知何故变得沙哑起来,涩声道:“你带上兽神古卷再走吧。”
孙慕云头也不回,只是伸出一只手来,漠然道:“也好,就当是物归原主吧。至此过往种种,一笔勾销。”
听闻此言,天机老人的身体颤了颤,便垂下眼去。
他的身上猛然冒出刺眼无比的白光来,体内的魂力变得暴虐异常,好像要破体而出一般。
斩离惊惶道:“三弟,你要做什么?”
“兽神古卷在水沫如体内,既然小友要,我自当舍命为他取来。”天机老人道。
孙慕云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衰老不堪的天机老人,心下忽然一酸,骂道:“什么破东西,我才不要。你若想要你便留着好了,我先走了。”
天机老人道:“傻小子,他已经被兽神古卷蛊惑了心智,今日若不将他除去,日后必定会对你造成极大的威胁。而且我多次施展天问之术,本就没有几天可活了,今日便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再为你做些什么吧。”
孙慕云讷声道:“你、你……”
天机老人忽然拿出一卷薄薄的书册来,那泛黄的书页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他的目光从书册上扫过,带着浓浓的不舍,语气中也透着怜惜之意,道:“这卷《太平要术》跟了我,实在是埋没了它。现在我要去了,本想让它随我一道去的,可是心下终究不忍。小友,我这个糟老头就厚颜拜托你一件事。”
此时天光黯淡,晚风透骨。一弯残月,数点孤星,悬于彼苍。
他抬起头来,看着头顶好似一块墨蓝幕布的夜空,吐出八个字来:“藏之名山,传之其人。”话音方落,那卷薄薄的书册便化作一道流光,直扑进孙慕云怀中去了。
孙慕云拿在手中,稍稍看了一眼,便道:“我可没答应你。”
说完,他却又将《太平要术》小心地收进纳戒中。
天机老人已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教你的可都记得?”
孙慕云呸了一声,道:“那些鸟东西,鬼才记得。”
“那就好,那就好啊!”天机老人面带笑意道,“小友,再见了。”
说完,他再不迟疑,整个人陷进身周的白光中,直往仍旧被书仙困阵困住的水沫如投去。
下一刻,便见那白光猛然涨大开来,将仍旧喃喃不休的水沫如吞了进去,接着又剧烈地收缩起来。随着一声巨响,一股强大到令人心悸的恐怖魂力往四下里散逸开来,四周的空间一阵扭曲抽搐,便有无数道狰狞无比的空间裂隙出现在场中。
“不!不要!”孙慕云突然声嘶力竭地嘶吼道。
但回应他的,只有呼啸不止的山风。
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里,孙慕云突然掩面悲鸣起来,同时喃喃道:“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绝不会!”
第四十六章 打磨律动之刀
孙慕云回到百炼堂的时候,陈娇娇老远便迎了上来。
“夫君,你怎么了?”陈娇娇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满是担心道。
孙慕云强作笑颜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陈娇娇自然不信,但见他似乎不愿说,便道:“那你去好好地休息一番吧。”
孙慕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便和她一道回寒霜谷去了。
回到寒霜谷中,孙慕云倒头便睡,他着实心力交瘁,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足足过了三日方才醒来。
陈娇娇中途来过数次,见他在睡梦中竟然会垂泪,心下又惊又疑,想要推醒他问个明白,却终究不忍吵醒他,便自去了。
孙慕云醒来后,精神依旧萎靡,陈娇娇问及原因,他却又绝口不提。陈娇娇无法可想,便将鬼王请来了,誓要问个明白。
孰料鬼王和孙慕云这一番促膝长谈,居然又是一天一夜方才停止。陈娇娇故意进入过厢房几次,怎奈何每次她借故凑上前去,所听到的必定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但她看出孙慕云眼中的悲戚之色,便知他着实该有些伤心事,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
他是不想让我担心呢。陈娇娇便这般安慰自己。
孙慕云和鬼王谈及荒梦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将兽神古卷一事略过不提。鬼王听罢抚掌叹道:“我本以为有了玄仙之体的五鬼化身后,此界当是再无敌手了,但这二人,若还活着,当为我之劲敌也!”
孙慕云自也跟着唏嘘了一番,忽又提起一线天中的那只狗来。他觉得此界中这只狗该是真正无敌的存在。
鬼王便道:“它之所以这般厉害,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我放心不下玉馨仙子,曾又寻着它,才知道它根本就不是一只狗。”
“哦?”孙慕云便好奇道:“那是什么?”
鬼王却又缄口不语,半响方道:“我曾答应过它,不将它的真实身份告之于你。你若和它有缘,以后自能得知。”
孙慕云便没有再说什么,鬼王便也回去了。
又过了数日,陈娇娇通过不断地旁敲侧击终于得知了荒梦上发生的一切。孙慕云本也没有想过瞒她,只是关于兽神古卷的事情,仍旧避而不提。
陈娇娇得知天机老人已然殒落,心下不免有些失望,忽又提起兽潮的事情来。
却是在孙慕云去荒梦赴约期间,云仙子又曾来过书信,提起帝国修士与妖族互有胜负,而大军接连惨败溃不成军的情况,并问及孙慕云筹军一事。陈娇娇不懂行军打仗之事,便没有越俎代庖帮他回复这封书信。
陈娇娇讲完书信中的内容,见孙慕云一脸沉思之色,便兴冲冲道:“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去打仗了?”
孙慕云听罢,却问道:“各地可有叛乱?”
陈娇娇摇了摇头,道:“倒是有一些起义,只是很快就被镇压了,实在成不了什么气候。”
孙慕云便接口道:“那是时机未到,我们还需等上一段时间,我正好趁此机会潜心修炼一番。”
陈娇娇心下便有些不高兴了,但脸上却仍然没有表现出来,只道:“你怎么不去看看你赵文师姐?”
孙慕云一拍脑袋,道:“我还真忘了,稍后便去看看她。”
陈娇娇闻言,便一跺脚,气呼呼地走了。
孙慕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去寻了她一番,却没有寻着,也不知陈娇娇躲到哪里去了,最终只得作罢。
赵文倒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又感染了风寒,身体微感不适罢了。
孙慕云和她寒暄了一顿,便回到自己的厢房,开始潜心修炼起来。
此去白马寺,他受尽了那三个老和尚的鸟气,心下实在憋屈。后来又在荒梦上感受到了水沫如那一式回天莫可匹敌的恐怖威能,心中更是艳羡不已。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一旦得了空闲,便开始拼命修炼起来。
天地法则太过玄妙,只有靠机缘巧合才能体悟,所以孙慕云思来想去,倒只有先打磨律动之刀和强化鼠儿峰了。但他却没有立刻动手,因为此时他真正记挂的却是那兽神古卷。能够让这几族如此疯狂的,必定是了不得的宝物。而水沫如参悟兽神古卷后,实力便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他那一式回天,让孙慕云感到无比惊艳。
每念及此,孙慕云便忍不住要先参悟那兽神古卷。但他心知兽神古卷必定极难参悟,而自己所余时间不多,只能选择打磨律动之刀和强化鼠儿峰,以尽快地提高自己的实力。但只过了半日,他便终于抵挡不住**了。
孙慕云生怕有人打扰自己,又怕别人得知自己拥有兽神古卷之事,便将小空和小宝都从麒麟古城中赶了出来,然后自己寻了个僻静处,将那兽神古卷取了出来。
方才取出,便有一种极其亲切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比之当日的仙人手骨还要强上很多。他细细端详了片刻,也没看出兽神古卷究竟是用何种材质制成的,只是入手处极其光滑。整张兽神古卷看起来非常古朴,那薄薄的一卷里记载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孙慕云看了许久,也未曾琢磨出什么门道来,终于不敢再浪费时间,便将兽神古卷又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经白马一役,历荒梦一劫,孙慕云特别深切地感受到了鬼王的手到擒来和自己的捉襟见肘,同时更是被水沫如那一式惊才绝艳的回天震撼得无以复加。那一式回天,只要看上一眼,便会立时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可匹敌的感觉。虽只有一式,但比自己这些鸡零狗碎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他便想着若是自己也能将所会融合,悟出这一式来,此界便也可以横着走了。只是等到自己悟出如此强悍的一招半式来,也不知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而孙慕云的大敌万神殿必定已经知晓他业已逃出万陷坑的情况,只怕还会再次算计他。虽然有鬼王这等超级猛人在,但孙慕云总不能一直躲在其荫蔽下苟延残喘。若是鬼王某一日不在了,那他岂不是要栽个天大的跟头。而且鬼王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只怕终究是留不住的,想要靠一个血咒束缚住他,那真是可笑之极。
那已然肆虐开来的兽潮,还等着孙慕云去收拾。冥灵界也是定然需要去上一趟的,那里还有一位什么妻子等着他。只可惜张更年话未说完就溘逝而去了,其嘱托孙慕云只能心下暗道一声抱歉了。至于七器传说,古神传承,外四法则和内四法则等,这些实在都太过虚无缥缈了,还是实际一些更好。
孙慕云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不管这些了,还是先将律动之刀和鼠儿峰琢磨一番,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
因为心下仍旧挂念着陈娇娇,生怕她找不着自己,孙慕云便从麒麟古城中出来,又回到厢房中去了。
他收敛心神,将整个心神都沉进身畔的大地律动中去了。
心念一动,便有两把律动之刀从大地律动中化出,出现在孙慕云的身前。
他看了片刻,又化出两把律动之刀来。
“且看看我的极限是多少。”孙慕云自言自语道。
心神完全沉浸其中,身周的大地律动中不断地化出律动之刀来。
四把、八把、十六把、三十二把……
他身周的律动之刀越来越多,终于在化出第六十九把律动之刀的时候,便有一把碎裂开来,又重新化入大地律动中去了。
“看来六十八就是极限了。”看着身前密密麻麻的律动之刀,孙慕云不禁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律动之刀都未加打磨,六十八把看起来密密麻麻甚是吓人,但他心知这些都只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罢了。用来对付低级的妖兽或许还有些用处,但是要想用其对付一些恶名昭著的老妖或者枯字辈老僧那等猛人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孙慕云心念一动,便将身周的律动之刀又重新化进大地律动中去了,只留下一把停在身前。他控制着身周的大地律动,不断地对这把律动之刀进行打磨。过了片刻,便见原本那把一指宽的律动之刀只剩下半指粗细,表面坑坑洼洼。孙慕云心下不满,又继续进行着打磨,这一次足足耗费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将那律动之刀打磨得非常光滑,原本半指粗细的宽度也变得薄如三四素纸相叠。
孙慕云停下手来,接着心念一动,又化出一把最粗糙的律动之刀来。
“让我看看这威力究竟提升了多少。”孙慕云说着,便从纳戒中寻出一些法宝来,大咧咧地掷到身前的地上。
他先驱使着那把粗糙的律动之刀,往一方印状的法宝上撞去。那律动之刀与法宝甫一接触,便立时溃散开来,重又化进身周的大地律动中去了。又用那把经过耐心打磨的律动之刀朝那印状法宝撞去,便听到一声刺耳难听的尖鸣声,好似利刃在玻璃上划过一般。律动之刀慢慢溃散开来,而那印状法宝上则随之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割痕。
“威力还是不够,看来还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孙慕云想着便又化出一把律动之刀来,重新打磨得薄如三四素纸相叠。这次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打磨着。律动之刀越薄便越难打磨,所以这次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将那把律动之刀打磨得薄如蝉翼。他看一眼,便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心底产生。
去吧!
孙慕云心念一动,那薄如蝉翼的律动之刀便向那方印状法宝撞去。
耳边似乎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吟,就像利刃劈开豆腐一般,那方印状法宝应声而裂,断为两截。那把律动之刀也随之溃散开来,如海面翻腾起的浪花水沫一般,重又化进大地律动中去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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