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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情录之尘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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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秦道友啊,他、他……是一名鬼修。”
“鬼修啊……”贾琼喃喃自语道,“还真是像呢。”
孙慕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脸严肃道:“你陆姐姐人呢?”
贾琼看着孙慕云,抿了抿嘴,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人呢?究竟怎么样了?”孙慕云追问道。
贾琼仍旧没有回应。
孙慕云心中不禁腾起一股无名业火,怒道:“快说,我有要事找她。”
贾琼见孙慕云生气了,低着头怯生生道:“她不让我告诉你。”
孙慕云不禁又气又急,无奈道:“你这孩子,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呢,快告诉我她在哪?”
“可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你的,而且陆姐姐打了败仗,我怕你要责罚她。”
孙慕云不禁为贾琼的执拗感到头疼,只得哄他道:“我答应你不责罚她,快告诉我你陆姐姐现在何处。”
“唉,好吧。”贾琼犹豫了一下方道,“陆姐姐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月坡殿养伤呢,孙叔叔你可千万不要责罚她。”
“你先陪小宝玩会儿吧,我去看看你陆姐姐。”孙慕云甩下一句话来,便急匆匆地出门去了,同时心下暗暗吩咐小宝看好少城主贾琼。
方走出门外,两旁的侍卫看见孙慕云,都满是欣喜道:“孙统领,原来您没事,这下我们墨城可算有救了!兄弟们死得很惨,您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孙慕云点点头,问道:“我不在这几日一共打了几仗?一共折损了多少兄弟?”
一位侍卫回答道:“陆将军一共就和那鬼将打了一仗,带了五万精锐骑兵,后来好像中了埋伏,几乎全、全……死光了。”
孙慕云脸上的怒容一闪即逝,虽然心中怒气难抑,却依然平静道:“诸位放心,我一定会替死去的这五万兄弟报仇血恨,将那些军鬼尽数歼灭,重还墨城百姓一片安宁。”
鬼王在一旁冷眼看着,待孙慕云离开众侍卫往月坡殿去了,他才默默地跟了上去。
一路无语。
到了月坡殿门口,孙慕云平复了一下情绪,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一盏烛台亮着,烛光有些昏沉,陆水苏此时正躺在床上,屋内弥漫一股浓重的药味。
听到声响,陆水苏挣扎着睁开眼来,看到是孙慕云,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惶恐的神情来。
屋内一阵沉默,过了良久,孙慕云终于打破沉默道:“你……你还好吗?”
陆水苏点点头,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直皱眉。
“请坐吧。”陆水苏轻叹了一声。
孙慕云走到她面前,在床边小心地坐了下来。看着陆水苏那惨白得无一丝血色的俏脸现出的病态娇美,心中溢满的怒火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压抑的气氛里,孙慕云忽沉声道。
陆水苏低下螓首,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却没有说话,只是从眼角溢出两滴滚烫的泪珠来。
“那鬼将见你正面出击,必是派出小股部队前来试探。发现祛邪液的秘密后,他苦思之下便又派出一支部队前来,这只部队一击即溃,大败而逃。你大喜之余必率领麾下那五万精锐骑兵追击而去,溃逃的军鬼部队当然是被追杀得七零八落。你得意之际便毫不犹豫地追击下去,待发觉不妥时却已经陷入了埋伏之中——那是一条狭窄的山谷,潮水般的军鬼从两边杀将过来。而你的骑兵部队被堵在其中施展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军鬼从两侧冲杀过来。那一定是一场让人绝望的屠杀,而你们遭遇埋伏的狭窄山谷,想必是那葫芦谷无疑。你的部下拼死抵抗,才掩护着你逃了出来。陆小姐,我可有说漏了什么?”孙慕云看着病床上的陆水苏面无表情道。
陆水苏的眼中满是哀求,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情来。
孙慕云却不依不饶道:“正所谓‘成也葫芦谷,败也葫芦谷’!连你父亲陆老先生和张定边修士也惨死在那军鬼阵中,热血忠魂,皆洒在那葫芦谷中去了!”
“别……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陆水苏泪流满面地大叫出声,余音未歇她便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孙慕云从床边站起身来,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激动不已的陆水苏道:“好好休息吧,希望你能好起来。”
“哥哥!”孙慕云缓步走到月坡殿门口时,陆水苏突然口中含血含糊不清地凄声道。
听着那带着绝望的声音,孙慕云的心下顿时像被一只漆黑的拳头狠狠地捣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来。
不要怪我。孙慕云心下暗道。
他猛一咬牙,人便已经仓惶地逃出了月坡殿,似乎想要躲避什么似的。
鬼王迎上来,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你为什么要这般刺激她,她原本死不了的,现在浑身的伤口岔了气,已经离死不远了。”
孙慕云一脸漠然道:“我知道,我原本不想这样做的。”
鬼王犹豫了一下,说道:“那陆姑娘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你真的就如此狠心看她香消玉殒?若是现在救她的话,我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孙慕云叹了口气,有些黯然道:“若是她父亲陆老先生或者张定边修士还活着的话,我也不会要她的命了。只是现在他们两位皆已仙去,这墨城上下无人钳制她,加上少城主贾琼又对她言听计从,以她的野心……唉,过几日我便要走了,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便实在是留她不得了。”
“也罢,我明白了。既如此,何不直接把她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更加省事?”
孙慕云的眉间写满落寞,看了看鬼王,那眼神让后者感到背后麻麻的一片,整颗心也仿佛被狠狠地扯下一块来。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你不必故意这般刺激我,我知道你想救她,但我意已决,多说无益。”
鬼王浑身的黑烟翻腾涌动,良久终于平息下来,只是叹息了一声,问道:“你为何要对那少城主贾琼如此用心,他似乎和你无亲无故吧?”
孙慕云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来,回答道:“你可知道,我小时候也像他这般无父无母,所以有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把他当成我自己。若是有人要对我自己不利,我能放过她吗?”
鬼王终于明白过来,脸上挂着一抹苦笑,说道:“既如此,确实没有什么好说得了。”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直沁入骨髓之中,让人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些许寒意来。
鬼王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口唱道:
情薄珠玉凉,
美人魂飘渺兮终散场,
且满夜光杯,
辗转诉情伤。
百般写断肠,
英雄志难酬兮战沙场,
热血铸英魂,
一寸一凄凉。
歌声袅袅,经久不息。而那月坡殿中的烛火,却不知在何时已然熄灭了。
第二十九章 点绛唇
墨城外离城五里的别柳短亭,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个双龙衔珠的精致酒壶和两只晶莹剔透的玉杯。
亭外细柳如烟,飞絮堕无影。但见野绿连空,天青垂水。
“孙叔叔,你真的要走了吗?”贾琼依依不舍道。
孙慕云看着面前这位柔弱的瘦削少年,点点头道:“是啊,与故人有约,如今时间快到了,我必须要赶回去了。”
“可是,我……”贾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时间竟语无伦次起来。
“傻小子,你不用担心,那些军鬼不会再来骚扰墨城了,你孙叔叔已经把他们都解决掉了。”孙慕云面带笑意道。
当鬼将看到孙慕云身旁那具紫衣炼尸身上翻腾的鬼烟时,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想了想,朝孙慕云问道:“墨城那女将军倒也稀松平常的很,只是不知那晚我率众攻打墨城时是哪位高人布下的局?”
孙慕云平静道:“正是我。”
鬼将点点头,这才心悦诚服地带着麾下的三万多军鬼搬进了孙慕云的麒麟古城中。
拥有这支不消耗粮饷,随时可以从麒麟古城中杀出进行支援的部队,孙慕云顿时觉得心下踏实了很多。
鬼将唯一的要求是遇到战事时一定要让他来当先锋打头阵,孙慕云自然一口应允。
这鬼将虽然修为不是顶尖,但带兵打仗得心应手,很有一套,是难得的将才,而且还是个战争狂人。再加上其麾下的三万多军鬼都是凶狠无比且毫无畏惧的奇兵,孙慕云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在麒麟古城中逍遥太久。
贾琼摇摇头,拿起石桌上的酒壶给孙慕云斟满酒,说道:“孙叔叔,我敬你一杯。我不是担心军鬼的事情,只是……唉,张叔叔和陆老爷爷都死了,陆姐姐也丢下我不管了,现在你也要走了,整个墨城中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孙慕云举起杯来,玉杯温润,触手处似有余温。杯中美酒,淡如琥珀,薄如蝉翼。
酒至唇边,孙慕云突然愣了愣。一抬手,一仰脖,便将杯中美酒悉数裹入腹中。再低首时,那几不可见的泪却已经挂在了腮边,被风吹凝了一般。
他心下一时间如同刀绞,叹了口气,将贾琼搂到自己怀里,安慰道:“你以后就是一城之主,所有的政务军务都要靠你自己来处理了。整座墨城数百万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你又怎么会是孤零零一个人呢?”
贾琼点点头道:“孙叔叔,我不想当什么城主,我把墨城送给你,你帮我治理好吗?我只想有人陪在我身边。”
孙慕云一把推开他道:“小鬼,你休得胡说,我一介修道之人,莫说这座墨城,就算整个天下放在我的面前,我也是不屑一顾的。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去也——”
话音方落,孙慕云便乘上自制的木鸢,直往南边那如同新洗的蔚蓝天宇中去了。
彼时薄云轻翳,四野岑寂,天若琉璃。只有天边一个渐去渐远的黑点,终归寂静。
贾琼将孙慕云一饮而尽的酒杯再次斟满,轻吟道:“且将歇,再进酒,嗟尔!”
“孙叔叔——走好!”他朝着远去的孙慕云挥着手,声嘶力竭地喊道,悬于腰间的七星剑也随之剧烈地晃荡起来。
“恭喜城主。”侍立一旁的亲卫上前道。
贾琼长叹一声,拿起石桌上给孙慕云斟满的酒杯,说道:“此刻我没有哪怕丝毫快意,却只感到些许失落,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酒杯猛然掷于地上,那玉杯摔成一堆碎片,凌乱的玉沫在空中反射出冰冷的弧来,亦如冰冷刀刃的森然反光。满亭的酒雾细碎空蒙,终于在摇晃的碧绿柳色中消散无踪。
“难道城主怕他报复于你?他虽然神通广大,但是中了酒中的点绛唇之毒,也绝无幸免之理。”那亲卫一脸谄媚道。
贾琼倚在别柳短亭的朱红石柱上,轻声道:“不,他若想报复于我,方才便可以动手了。这酒中之毒是奈何不了我这位孙叔叔的,不过是表明了我的态度罢了。”
那亲卫惊讶道:“难道他方才已经知道酒中有毒了?那城主你为何还要将墨城赠与他,若他答应了岂不是麻烦了!”
“我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我这孙叔叔也是个心高气傲之辈,就算他本来对墨城有觊觎之心,但我把事情挑明了,他便拉不下这个脸来了。若是我执意如此,他甚至会跟我翻脸。”贾琼轻笑道。
那亲卫听得心下一阵骇然,额间也隐隐有冷汗渗出。
“笑一声醉醒之间,难得糊涂。”贾琼突然手舞足蹈,鼓腹高歌,状似癫狂一般。
如此般过了片刻,他终于停歇下来,瘦削的身体里散发出热气来,原本有些泛白的脸上也潮红一片。他有若痴语一般道:“想我自幼无母,十岁丧父,孤苦无依,若不是故意对那陆水苏言听计从,百般依赖,只怕早已遭了毒手了。幸好上天怜我,给我送来了孙叔叔。我示之以弱,让孙叔叔同情于我,借他之手终于将那陆水苏除去。只是过了今日,再见时即使不是仇敌,也谈不上丝毫的情分了。”
他突然咬牙切齿地厉声道:“传我令,将败退回墨城中养伤的那数名修士即刻处死。我墨城有了祛邪液,再也不需要什么修士镇守了!”
小宝和鬼王此时正待在麒麟古城中,鬼王换了一身白色的袍服,若不是体表偶尔翻腾的黑烟,倒也称得上儒雅。他坐在墨城柔软的草地上,看着趴在一旁酣睡不止的小宝。
草地上突然多了一人,眉间小小的三瓣莲花的图案中竟多了一丝黑气,正是一脸萧索之意的孙慕云。
觉察到孙慕云的出现,小宝突然睁开眼来,朝他呜咽了一声。
孙慕云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朝小宝道:“小宝别担心,我没事。”
接着他朝地上穿着白色袍服的鬼王一抱拳,道:“秦道友,多谢你的提醒。”
经过多次闲聊,鬼王终于知道这具炼尸生前叫做秦不伤,孙慕云觉得称呼他为“鬼王”颇为不妥,便顺口称他为“秦道友”,而鬼王也唤孙慕云为“孙道友”。
鬼王站起身来,欠身道:“孙道友,若非你我祸福相依,我是绝不会提醒你的。”
孙慕云笑了笑,说道:“秦道友实乃性情中人也,比那些自诩君子背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之事的道貌岸然的修士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鬼王摇摇头,面带微愠道:“我方才提醒你那酒中有毒,你为何还是喝了?”
孙慕云却不回答,只是抬头望天,良久方道:“那孩子心机极重,对谁都不信任。我如此真心对他,却终究只是换来一杯毒酒罢了。如此想来,心下顿觉薄凉一片。只是若我当时不喝,便只有出手将他杀死了,绝没有回转的余地。他又以退为进苦苦相逼,便赌得是我不忍心对他下手。我当时正在心灰意冷之际,自然是不会对他下手的,他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更甚!”
“我本以为你心肠够硬,却没料到你还有如此心软的时候?你逼死陆水苏的时候,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鬼王语带讥诮道。
“我啊……竟然成了那孩子的一枚棋子了。”孙慕云苦笑道,“他的身世很像我,但是他的狠厉谋断远在我之上。”
鬼王看了看趴在草地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的小宝,低声道:“如今天下局势很不明朗,你和他想必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到时你还会这般手下留情吗?”
孙慕云的目光不知看向了哪里,忽道:“若他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终是心下不忍的。”
鬼王轻哂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不是心软,你只是不愿面对罢了。那墨城种种,不论对错,俱已成往事,若是你将那孩子杀了,便显得你所做过的一切都是大错特错了!”
孙慕云轻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吧,他是他,我是我,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鬼王抽了抽鼻子道:“此毒名曰点绛唇,端的是是凶狠异常!”
孙慕云一听,蹙眉道:“怎么?”
鬼王一摊手,促狭道:“无须紧张,你体内尚有四瓣般若菩提莲,别说中毒了,就是头掉了也长得回来。”
孙慕云不理他,却道:“你从异界来,却如何识得这尘间界的奇毒?”
“哪里,这点绛唇本就是异界的毒,我如何不识得?原本是异界魔头用来对付异界中古仙和异仙的**,中毒者体内仙元暂时无法运转,倒也稀松平常的紧。只是这毒用在普通修士身上却是一味猛毒,我虽没有试过,但想来短则半日,多则数日,便可将修士体内的真元尽数化去。”
孙慕云听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片刻,他突然想起什么,朝鬼王道:“点绛唇这种异界之毒,他却是如何得到的?”
鬼王白了他一眼道:“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
孙慕云低声道:“看来这孩子终究还是对我有些感情的。”
“何以见得?”鬼王道,“你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体内并没真元,那孩子也是知道的,现在他依然在酒中给我下的是化去真元的点绛唇之毒,看来并不是真的想要害我。”
鬼王冷笑道:“那又如何?他终究是想对你不利的。而且你居然把自己的修炼之事告诉他人,显然是嫌自己命长!我跟了你这样的主人,不知道何时就会横遭不测。哼,与其惴惴不可终日,倒不如当日魂飞魄散来得痛快!”
“你!”孙慕云被数落了一番,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至此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只有小宝不时地瞪着两人,一脸疑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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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老僧
孙慕云整日躲在麒麟古城中,只任由那只施展了化活之术的木鸢往百炼堂所在的莲花山飞去。
如此般过了一月有余,孙慕云心念一动,重新出现在了那木鸢背上,远远地看见一座形如三指朝天状的秀丽小山来。这山毫无雄壮高奇之感,更谈不上嵯峨岿巍之说。但其中灵气浓郁,飞翠流黄,一片逼目而来的盎然生机。
那一片掩目的翠绿里,隐隐约约有佛音梵唱传来,听着甚是悦耳。孙慕云细看之下,却只看见一片薄薄的云雾在那秀丽的山间流淌着,却哪里有什么佛宇寺庙。
他听着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经幢清鸣古钟轰然之声,心下正感惊奇时,却听到那鬼王道:“孙道友,那气势恢宏的寺庙就在下方,你何不下去看看?”
孙慕云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鬼王,只见他凌空而立,衣袂翻飞不止。那一袭白衣上偶有黑烟翻腾,倒衬得那袭白衣越发的白了。
孙慕云收服鬼王后,和他在麒麟古城中相处了也有十几日的时光,但他始终看不透鬼王这个人。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有时好像很单纯,但大多数时候心机都深沉得可怕;有时候冷血无情,但有时候却又会无端地伤春怀秋,颇多感慨。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一团远超修士层次的本命原烟融合了一具合体初期的炼尸之体,孙慕云实在是无法估计。他也在和鬼王闲聊时旁敲侧击过几次,但鬼王每次都不愿意说,孙慕云也就只得作罢。
“你确定下方这低矮的秀丽小山上,藏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寺庙?”孙慕云看着下方那溪水奔腾的空旷小山,难以置信道。
“爱信不信!”鬼王丢下一句,便直接回到麒麟古城中去了。
孙慕云心下憋屈,无奈地自言自语道:“这做跟班的,现在比我这主人还拽。谁让人家本领大呢,算了……”
此时木鸢离地面足有数百丈,完全感受不到大地律动的存在。孙慕云凝神细看下方,终于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他心下一奇,便知道鬼王所言应该不虚。
不待细想,孙慕云便从木鸢上纵身跳下,像一只受伤掉落的大雁般直朝下方投去。
风在耳边呼啸着往衣服里倒灌进来,孙慕云浑身一个激灵,再朝下方看时,却发现眼前多出了一座庞大壮丽、气势恢宏的佛寺。那佛寺中有一座砖木结构的佛塔,塔身经过常年的风吹日晒,显出斑驳之色来,犹如铁骨铮铮的汉子傲立的脊骨一般。那佛寺中涡房蜂拥,井然有序;青瓦飞檐,勾心斗角。前后三进,分为前殿、正殿和后殿。正殿两侧有祈福堂和放置长明灯的灯室。此时那佛寺中人声鼎沸,香客络绎不绝。
孙慕云心想自己直接这般下去未免太过惊世骇俗,眼瞅着佛寺西北角的那排厢房处似乎没有什么人。他心念一动,一个瞬移便到了那西北角的厢房处,正好化解了下冲之势。
方站到地面上,还没回过神来,孙慕云便感到身后一道凶狠的劲风袭来。他心下大骇,几乎本能地一个瞬移躲了开去。
孙慕云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突施暗算的那人,竟是一个须发皆赤宛如恶鬼一般的老僧,他的脸上有一道巨大的疤痕,显得狰狞无比。
“大胆宵小,在我白马寺中鬼鬼祟祟,意欲何为?”那老僧赤眉倒竖,倒先开了口。
孙慕云一听,心想倒真是自己不对,没打招呼就从这佛寺上方“空降”下来了,便一抱拳诺了诺,道:“大师您误会了,我自是寻常香客,见寺中景色优美,便四处逛逛罢了。”
那老僧一听,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说道:“既然是误会,那施主请继续吧。只是此处山阴路滑,施主须得多加小心。”
孙慕云看着老僧的笑容牵动脸上那如同张牙舞爪的硕大蜈蚣一般的丑陋疤痕,只觉得一阵反胃,但还是朝那他拜谢了一番,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大胆竖子,竟敢诓我!”老僧暴怒的声音随着两道锐利的破空声,直奔孙慕云背后袭来。
孙慕云避让开去,满脸怒意道:“老和尚,我不过就想四处看看罢了,你屡下杀手,却道我怕你不成?”
那老僧嘿嘿一笑,跃跃欲试道:“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说不得要先打过一场了。”
孙慕云一个瞬移便到了老僧背后,因循着大地律动一拳轰出,顿时激流暗涌,雷起风生。
那老僧毫不慌乱,十指翻飞间疾速地结出一个佛门中人常用的外缚印来,孙慕云顿时觉得如陷泥沼之中,浑身粘粘黏黏极不舒服,而朝那老僧背后轰出的一拳也变得沉重之极。
孙慕云一咬牙,仍旧将那一拳打去。
那老僧突然转身,快如旋风的一记扫腿朝孙慕云袭来。那腿上隐约有青、金二色光芒闪动,看起来有如暗铜一般。
这一腿又快又急,噼噼啪啪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孙慕云心知这一腿威力必定惊人无比,丝毫不敢大意,碎裂空间和扭曲时光接连使出。顿时拳头四周的空间扭曲崩坏开来,细小的空间裂隙如无数扭动的水蛇一般四处游逸开来,看着极其狰狞。老僧面上原本快如疾风的扫腿在扭曲时光的影响下变得缓慢无比,如同教拳的老师傅刻意放慢的套路一般。这样看起来,孙慕云这一拳似乎还快了一线,那老僧脸上露出惊疑的神情来,一拧腰身形闪动间便退到了数丈开外,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孙慕云。
“你到底是何来头?”老僧肃声道。
“我已如实相告,你既然不肯相信,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孙慕云嘴角露出一丝怒意道。
老僧赤眉颤了颤,一抬手,猛然大喝一声:“金刚明王附体!”
双手十指翻飞,疾速地结出一个不动根本印来。
老僧那狰狞的脸上突然显得虔诚无比,浑身冒出的金光刺得孙慕云的双目生疼,一尊金刚明王的法相陡然出现在了那老僧的背后。佛音梵唱不绝于耳,似乎还隐隐有香气传来。老僧此时的气势惊人无比,而且还在不断攀升,整个人如同雄壮的山峰一样,又如同广阔的大海一般,让人从心底产生难以抗衡的感觉。一片耀眼无比的金光中,老僧那瘦小的身形渐趋模糊,仿佛真的开始和身后的不动明王法相融合起来。
孙慕云看得心下大骇,心知待到那老僧和身后法相完全融合后,便是他发动雷霆一击的时刻了。正思量着是否要躲进麒麟古城中暂避锋芒的时候,突然一声温和而又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枯杀师弟,不得无礼。”
对面须发尽赤气势惊人无比的老僧一听,哼了一声,极其不情愿地撤了不动根本印,身后的那尊金刚明王法相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故人既来,何不叙上一叙?枯杀师弟,有劳你带孙施主来禅房。”
枯杀瞪了孙慕云一眼,嘀咕道:“小子,算你运气好,跟我来!”
孙慕云虽然心下不愿,但也不想就此认输,再加上极想见那传音之人的真容,便跟着枯杀往禅房去了。
到了禅房门口,枯杀停在门外,朝孙慕云晃了晃拳头,厉声道:“在这里给我老实点,不然揍扁你,哼!”
孙慕云没搭理他,只是径直推门进了那禅房之中。
禅房内布置得相当雅致,只见上首处摆着一张檀木的矮桌,矮桌上放着一副木鱼,矮桌后盘腿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地上放着数个略显陈旧的蒲团,四周的墙上挂着一幅书法,孙慕云虽然看不懂其中玄机,那潦草的字倒是认识的,却是一个很普通的“喝”字。
那慈眉善目的老僧见孙慕云进来了,指着地上的一个蒲团道:“坐。”
孙慕云看了他一眼,顿时心生好感,便顺从地拉过一个蒲团坐了下来。
那老僧将孙慕云细细打量了一番,那混沌一片的双眼看得孙慕云很不自在。
“孙施主,别来无恙啊?”
孙慕云一听,立刻懵了,苦思冥想之下愣没想出在何处见过这位老僧。于是他小心道:“大师,我们似乎并没有见过吧?”
老僧不答,只是闭目枯坐。
孙慕云等得无聊,便站起身来。见那老僧仍无甚反应,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满。他朝上首诺了诺,低声道:“大师,我还有些琐碎事情要处理,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那老僧睁开眼来,双眼中混沌一片,却仍不开口作答。
这老和尚好生大的架子!孙慕云心下暗道。
他慢慢地退出禅房,但只过了片刻便又一脸丧气地回到这禅房里来了。
因为枯杀正一脸蛮横地堵在禅房门口,看他那架势是决计不会让孙慕云离开此地的。
“我说你这老和尚好生奇怪,你让我来此,我便来了。我来了之后,你说见过我,可我分明就没见过你。问你,你又神神秘秘的,一句话也不肯说;要走,门口那赤眉老和尚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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