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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传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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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麦定神思虑了一会,便拧油门调转车头离开了,一时间那种刺激心脏大力搏动的感觉,也渐次减轻远去。

    离开的当下他便决定了,改日有空找个开馆的时间再来一次,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临近了就会吸引他的心脏猛烈搏动。

    老麦这回便直接回到家中,煮点鸡蛋面条,在茶几上边吃边寻思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老麦的宿舍是当年时兴的砖混房,只有两房一厅约60多平米,是数年前他调来发计委时,委里分配给他的。

    尽管当时他刚离了婚,毕竟是结过婚的,还是副科中层干部,反正委里房子有富余,就分了一套当时标准的两房一厅给他一人居住,现在要搞房改了,待交了钱就等着办产权证,房子便属于个人所有了。

    他那有点儿戏的婚姻也延续了快十年时间,生育有一个儿子,儿子长大到7、8岁也不怎么像他,他却没有多想过,没想到就在几年前的某一天,有个男人来跟他要儿子,他这才猛然惊醒过来。

    那人是个手面很广的私营公司老板,直接约他到外面茶楼私谈条件,承诺给他一定的补偿,然后要把儿子带走。

    老麦和他在大学里的死党兰辛博,年轻时好结伙泡妞,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后来找老婆结婚,也是非大美女不要。

    老兰高大英俊也就算了,可是老麦身高才1米7挂零,国字脸剪平头,样貌算过得去,可比起老兰不止逊了一筹。

    但是老麦非要和老兰较劲,找个老婆要比他老婆漂亮才肯罢休,结果是如愿以偿了,可没想后面出了那档子事,貌似白帮人家养十年八年儿子了。

    老麦当初甫见他那前妻,顿时惊若天人,频频狂追不已,最后却似是突然间感动了对方,才共赴巫山一次,便珠胎暗结,女的答应马上与他奉子成婚、喜结良缘,结果婚后八月怀胎早产了个儿子。

    老麦浑浑噩噩地也没有注意什么,直到便宜儿子的那个亲爹出现,这才知道,其实自己只是个养父。

    原来他那前妻早就是这老板的小情人,故意怀上了要挟那男的休掉发妻,然后小三上位,结果他的发妻死活不干,一番闹腾之后,男的无奈只好放弃这小情人。

    结果小情人遭弃痛不欲生,同时害怕打胎太痛伤身,遂顺便接受了痴情苦追的老麦做便宜老公。

    后来儿子出生,老麦工作稳定,收入不少,理财有方,家境过得平安富余、祥和稳定,那前妻渐渐的便没了其他心思,只想着这样子过一生也算是不错。

    浑没想到,那老板平时私生活过于糜烂,发妻早年生了一个女儿,再也生不出一子半儿了。

    经去医院检查,原因在于男方向来过于放纵的生活,使之早已失去生育能力,而这男的发迹前,老家是在农村的,家族里无后为大、养儿防老传统意识浓厚,总是苦于再也生不出儿子。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辗转获知了从前小情人嫁人后所生的儿子长相甚像自己,大喜之下便借机偷偷哄小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确认是自己亲子,就牛逼哄哄地公然前去找老麦洽谈,赫然提出要回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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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部长
    于是,老麦携前妻、前子和那索子的老板到一家茶楼展开谈判,在其洽商过程中,那老板只想要回儿子,当时,他口气很大的话里有这样的意思,便是趁你们还年轻,再生一个也还来得及。

    浑没想到,那前妻重见旧情人,按耐不住往日情怀,于是旧情萌发,便想携子一起重归旧人怀抱。

    当时的老麦虽说是经历突变而满心愤懑,而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明白,自己斗不过这种捞世界的私企老板。

    他强压下满腔忿怒,神色凝重地沉默到最后,只说了两句话:“我成全你们,我签字离婚,”说完,便起身提脚走人。

    这对最初貌似恩爱后来才知凑合的夫妻,很快便办妥了离婚手续,前妻带上属于两母子的衣物家什并携儿子走了,老麦睹物思人,不想在原来的房子里再住下去,便想方设法调动到市计委去,于是调任后,另外分到了现住的这套两房一厅,一直独自居住至今。

    那个时候,老麦虽说是无奈离了婚,可是疼爱唯一孙儿的老母并不知道内情,自从获知儿子离婚,而孙子却判给了儿媳带走,麦母于是发飙了,飞快地跑来痛骂儿子,命他赶紧去把自己孙儿抢回来。

    老麦自是有苦难言,就任由老母臭骂、用扫帚劈头盖脑打过来,只顾低头一言不发。

    麦母眼见痛骂殴打儿子都不凑效,便自己冲去找前儿媳要回孙儿,一阵错综复杂的哭骂斥责之后,这才惊悉个中内情,即时却是一口气回不过来,当场昏倒在地。

    前儿媳慌忙打120急救中心电话,请来救护车送麦母去医院抢救,在医院里一检查身体,发现她的身体积年多病,一旦发作还并发许多其他病症,住院几个月后,加之心中积郁的闷气万难排遣,多症齐发、抢救不及,遂郁郁而终。

    麦父心痛亡妻,兼之痛恨儿子,一看见老麦就抡起扫帚打骂不停,总说不孝子气死老母找山拜,吓得老麦轻易不会回自家老屋找揍、挨骂、受虐。

    现下,就连老父也已作古多日了,老麦木然地坐在自己家里的木沙发上,吃着不知味道的鸡蛋面,心里把此前一桩桩、一件件往事,拿出来胡乱思忖着。

    他把吃了一半的面碗搁在玻璃茶几上,仰面靠在木沙发用手指拧着眉心,反复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有些奇诡。

    先是老父心脏病发猝亡,阿刘姨丈随即出现要举荐他,路经市博物馆感受到的心脏猛跳,几件互不干联的事短时间凑在一起出现,不由得老麦不暗自思量,你嘛这是咋回事,是平步青云还是遭遇灾祸的先兆,不管如何推测俱各无法预知。

    老麦越想越觉头脑隐隐作痛,心里越想越不得劲,后来干脆不管不顾了,几口吃完鸡蛋面条,便坐到电脑前开机拨号上网,做当天股票行情作业。

    自从1993年,大陆内地沪深股票可以联网交易后,全国各大中城市均可在本地证券部开户买卖股票。

    老麦适时入市试手,凭着他大学学财经专业和搞经济工作多年练就的市场分析能力,数年间在股市里摸爬滚打,当初仅是数万元入市,仗着每年小额追加资金,选股精准获利甚丰。

    如今他的账户上资金加筹码,赫然已有好几十万,于是这五六年来,每晚他已养成分析证券行情做作业的习惯。

    老麦正皱着眉头看dos版本的钱龙股票行情软件上,自己早就关注的几个股票k线图,反复比较其走势和各项技术指标。

    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响,他拿过来看看,原来是阿刘姨丈打来的,便接通了电话,恭声应道:“姨丈您好,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

    “呵呵,麦兄弟,不晚才九点多,我在外面呢,你现在在家里?”手机听筒里,阿刘姨丈爽朗的笑声适时传了过来。

    老麦陪笑答道:“是啊姨丈,晚上没事,我上网随便浏览下网页新闻。”

    “那你现在有空吧,能出来一下吗?”阿刘姨丈在电话里止笑问道。

    “有哇,我随时可以出去,这是去到哪儿找您?”老麦于是便点击关闭电脑,握着手机站起身来。

    阿刘姨丈道:“我现在和老部长在一起,就在某某茶楼某号小包厢喝茶呢,知道地方吧,你赶紧过来吧。”

    “知道知道,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到,”老麦一听是这个事,心里立时激动起来,忙不迭套上外衣外裤,趿上皮鞋,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走。

    忽然驻足想想,便回头从衣柜一件呢子大衣内兜里,掏出一摞还没有拆封条的百元面额纸币,用一个中号信封装好,把打印好的个人简历信封也一起放进去,一把揣进公文包,匆匆出门而去。

    晚9点半刚过,老麦骑着踏板摩托车停进了那个环境优雅的茶楼外围院子里。

    问过茶楼里的服务员,他很快找到阿刘姨丈和老部长喝茶的那个小包厢,整衣肃容敲门进去。

    在包厢里面,只有满面红光、年近六旬的两个老者,坐在一块老大树根雕刻成的茶几两边,正在一边冲泡功夫茶,一边用传统的小茶杯品着黄澄澄的茶水。

    只见老麦躬着身走进来,经阿刘姨丈介绍,点头哈腰道:“老部长您好,这么晚来真是打搅您了。”

    “呵呵是小麦啊,来来坐下坐下,”另一个个子比较胖、有点见少的头发梳染得乌黑油亮的老者笑模笑样地招呼他坐下,用夹子夹了个小茶杯放到老麦跟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看来,今儿晚上是老部长在施展自己拿手的泡功夫茶技艺呢。

    “哎唷,让领导倒茶,实在不敢当啊,我太失礼了,”刚刚坐下的老麦慌忙站起身,想伸手抢过老部长手持的那个精致陶瓷茶壶。

    老部长笑着推开他的手,给他斟满茶杯,这才自己放下茶壶。

    老麦窘得手足无措地抚着刚放在茶桌上胀鼓鼓的中号信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只会一连声地念叨:“哎呀,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老部长原为副厅级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现在年近六旬,退二线到市政协做常务副,顺带解决了正厅待遇。

    这段时日来,接触过众多进政协当委员的私人老板,从前一直不拘言笑、一本正经的面孔,一变而为和蔼亲切、容易接近了,逢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

    他看到老麦过于紧张窘迫,便笑着示意把他的个人简历拿过来看看。

    老麦连忙从鼓囊囊的中号信封中取出小信封,抽出那张打印的简历,双手恭敬地递给老部长。

    老部长也没有看中号信封一眼,只接过那张简历从头浏览一遍,然后点头道:“你已经经历了两个副科职务,都有三年以上,正科刚提没关系,你是非党干部,这条件就合适了。”

    老麦手心有点出汗,下意识看看一旁的阿刘姨丈,见他微微摇头,便恭声说:“实在是感谢老部长看重提拔……”

    老部长摆摆手,把简历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随意地说:“提拔人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组工政策,俗话说: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前赴后继,击鼓传花,我们的事业才能进步。”

    老麦连声道:“是是,感谢老部长,我明白了。”

    他也是在机关单位混迹了十好几年的老油条,自然明白老部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人虽离开了,人脉不能丢,还更要加强,不但要稳固旧人,还要吸纳新人,巩固自己的圈子,使之代代相传。

    老部长考虑着继续说:“现在市里已经调整完毕,接下来就到县区一级改选了,你是党外人士,到县下意义不大,就去城区吧,安排你去个中心城区做党外副职,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此刻的老麦除了连声道谢,都不会说其他的话语了。

    ……

    时间不知不觉已过晚十点半,三人再闲聊了一阵,便准备结账离开。

    老麦终于敢拿起那个胀鼓鼓的中号信封,放到老部长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老部长摆摆手道:“我和你姨丈是老同学,这个就不必了,快收起来吧。”

    老麦无奈求援地望望阿刘姨丈,后者暗下伸手制止他,跟服务员结完帐后,一起送老部长出去。

    送老部长上车走后,阿刘姨丈这才对老麦说:“钱给我拿着吧,有空再给他,老同志了直接收这个,面子上抹不开,就算最后他坚持不要,我再去整点好茶叶拿给他。”

    阿刘姨丈一个国企老总,什么小钱没见过,老麦自然相信他不会贪墨掉自己这叠百元大钞,连忙把中号信封递到他手中。

    阿刘姨丈一把将信封塞进皮包,再和老麦打几句哈哈,然后便道别离去。

    老麦这才长吁一口气,用衣袖擦擦额角密密沁出的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去开他的踏板摩托车回家睡觉。

    当然这一晚,他就不一定睡得着了,全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给闹的,也难怪他这么兴奋,在市一级行政机关,从科级到处级怎么都是一道大坎,轮到谁的头上,谁能不喜出望外,夜不成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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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贴肚脐治痔疮
    很多科级干部半辈子都迈不到副处这道坎,最后临退休了,单位领导可怜你劳碌半生,才给加挂个助调或者副调,享受副处级工资等候正退。

    老麦现年才到四十,本来被转非做主任科员,个人前途已经渺茫,忽然走了狗屎运,白捡到了一个副处,让他彷如做梦一般感到不真实。

    老麦当晚果然没有睡好,直到快天亮才稍微的眯得一会,就起床洗漱,随便吃了点东西当早餐,然后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上班。

    他进门便吓了小毕科长一跳,思忖他正在服丧期,也不好多问,只是笑笑点点头。

    老麦自然是忧喜参半,忧是丁忧,他还戴着黑纱,等过了头七才像除服一样脱下来,喜是意外之喜,他就像个刚经历大喜大落的常人一般,悲喜交加,一时间有点坐立不安,显是昨晚的经历依然在脑海里翻腾。

    坐了一会,老麦拿茶缸到饮水机那边,接开水泡了一缸茶水,不知滋味地喝了大半缸,情绪才渐渐稳定过来,微笑着扫视一圈科室里另外三人,走出去到楼层洗手间放水。

    刚放完水正抖着大鸟呢,忽听咣当一声大响,背后的蹲厕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秃顶中年人走出来,显是宿醉未醒的样子。

    老麦吓得大鸟一缩,心里猛跳不止,急转头见是隔壁基建科的秃顶科长,皱皱眉扣好裤子,觉得心跳尤未减缓下来。

    秃顶基建科长看到老麦在外面回头看,尴尬地笑笑,一眼见着他手臂上还箍着黑纱,一句玩笑话还未出口,连忙咽下去,提着裤子边扣边往外走。

    老麦闻到一阵恶臭,再看发现那家伙未冲便盆就走人了,心下暗骂道:“吗的这老光,拉屎不冲就跑了,真是醉昏头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走出洗手间,突然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看还是那个秃顶科长,只见这老光喘着粗气抱歉地说:“对不住对不住,我忘记冲屎坑了。”

    老麦哭笑不得地拍了一掌他后背,骂道:“我丢,干脆你先吐光光再冲好了,”说完赶紧捂鼻子走人。

    他回到办公室坐下,拿出一堆工业项目申报材料,继续昨天的走程序审核工作,仿佛刚才在洗手间被蓦然一惊吓,又变回以前的老麦了,之前那几天发生的一切仿佛成了过眼云烟。

    老麦看完一叠资料,放下东西喘口气,忽然想起刚才被老光吓得心跳不已的事,心想这阵子怎么这么容易心脏猛跳,难道……和那市博物馆的诡异引力有关?

    他又看看手头这么多未完成的工作,叹口气心想,刚请过几天假,再次请假出去不合适,哪怕是半天,亡父按风俗过头七还要请一天假呢,便决定过几天到周末,才去一趟市博物馆猎奇。

    到了周末礼拜天上午,老麦穿戴整齐,出门骑上摩托车,径直前往市博物馆而去。

    周日里市内大街小巷人来车往,热闹非凡,老麦随着人流车流慢慢蹭到市博物馆大门前。

    抬头看时,却见门里一派清静,除了院内馆门旁,一张写着售票处的桌子后边,一个大妈级售票员像打瞌睡一样坐着,别无其他人影。

    老麦骑车驶进大院,在墙边停车位放好摩托车,迈步就要走进博物馆里,忽听适才还昏昏欲睡的售票大妈一声断喝:“同志,参观展览请过来买票!”

    老麦自从进馆以来,已经感受到心脏加速跳动,再给售票大妈兜头这么一咋呼,吓得差点摔一跤,心脏险些骤然停止跳动。

    他不由抚抚胸口,定定神走过去买票,花了五块大洋,接过一张扯掉存根、印得甚是精美的展览参观券,这才缓步走入展厅。

    这时候,心跳加速的迹象更加明显了,老麦感觉就像刚小跑了一阵,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都能清晰听到,仿佛从身体里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他显然无法分清该从哪里开始寻找引起心跳加速的源头,看了看展厅里的路标箭头,便从右手走入第一个展厅。

    心脏一直在蹦蹦跳,让老麦根本不可能有空去看那些摆在橱窗里的出土古文物都是些什么玩意,他只得快步沿着展厅延伸方向一路走过去。

    虽然是星期天,在这诺大的市级博物馆各个展厅里,一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在参观文物展览。

    看展览的人们一伙伙的,看上去都像一家人,老的老、少的少,稀稀拉拉地倘佯在各个靠墙展窗,或者展厅中央的玻璃展柜之间,慢慢走着、静悄悄地观赏着各种斑驳陆离的老古董,间或还有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跑动玩耍。

    忽然见有一个人衣襟带风快步走过,有个别参观者诧异地抬头看看,多数细看各色古董文物的人客,依然故我只顾看自己的。

    老麦顺着路标一个个展厅浏览而过,感到吸引自己心跳的物事越来越近了。

    他走着走着,蓦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发生了某种变化,从急促鼓点式的猛烈敲击,忽而转化成了带点欢愉的轻快节奏,仿佛整个身心都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老麦知道,自己就快看到那个东西了,到底是什么玩意,他已经走到了最后一个展厅,再走出去,就是刚进展览厅来的那个正门门厅了。

    这是一个出土古籍类的文物展厅,也一样有四面靠墙的展窗和展厅中央的展柜,玻璃柜中错落有致地放置着各种竹简、帛书、拓件、羊皮卷等制成的文书典籍,甚至还有石碑和木刻之类的文字载体,林林总总充斥在大大小小的玻璃柜中。

    老麦眼中仿佛什么也没有注意看,直勾勾地盯着最里转角处一面展窗,只见里面靠边那块深红色衬垫上,有一张半尺见方的旧布料躺在那里。

    他终于走近了,凝视着这块灰扑扑的旧布料,看上去貌似亦非布料,好像似帛非帛、似皮非皮,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那块旧布料平躺在那里,纹丝不动,可在老麦的眼里,仿佛它就在飘扬着,洋溢着一种欢愉的情绪,散发着一阵阵浓郁的凉意,直袭入自己的腹腔里。

    那旧布料上面布满了很多奇怪的灰色字符,就像俗话说的“鬼画符”,老麦别说看不懂,连见都没有见过。

    它的边上,放有一张印着简体中文小字的过塑说明书,其上书写着:

    “该文物出土于战国时期的墓葬,原为盗墓者连同他物携出,流落社会上古物鬼市,后收藏于某地博物馆,经多方文物专家用仪器分析,均无法测定此为何种材料制作,其上所现字符似是自然生成,形状与道藏符文相类,意义不明,等等……”

    就像很多来历意义长期不明的物件那样,这块四方布料辗转到此,也只能困于一隅,无人问津,上面仿佛落有一层灰蒙蒙的尘埃。

    可是在老麦的眼里,这玩意却是无比鲜活的,布料上面像有熠熠的波纹在潋滟纹动着,仿佛就要向自己飞过来。

    忽然眼前倏地一声,老麦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发现跟前已经没了那块布料,甚至连过塑说明书都不见了踪影。

    老麦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再看空荡荡的深红色衬垫那里,依然空空如也,连个印子都没有。

    他原来咚咚作响的心跳突然恢复了正常缓慢有力的脉象,却感觉肚腹间像贴了一大块药膏一样凉浸浸的,忙伸手一摸,貌似那块布料已经缩小成几寸见方,正贴在自己肚脐上,散发阵阵湿气,有一种“贴肚脐、治痔疮”的感觉。

    老麦忽然好像有一种福至心灵的念头,很自然地移开手掌,若无其事地顺着一旁的玻璃窗柜,一边打量着其他古籍,一边慢悠悠地走出这个展厅到外面去。

    原来放置这块布料的深红色衬垫空在那里,貌似从来没有放过物件一样,本来就处在拐弯边角上,忽然没有了摆放物,别说一般没人会注目,就算有人站在跟前,也不会想到原来这里曾经放有过东西物件。

    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不受重视的展厅,展出的全是些年代久远的旧书古籍,没什么文化的小偷谁会来偷,当时远没有时兴的视频监控镜头一个也没有装在那里。

    就这样,一张稀奇古怪的旧布料悄没声息地不见了踪影。

    老麦莫名地被那块旧布料缩小贴到肚腹间,本来应该像个小偷一样心虚的。

    可是他现时的心里,却像找回了自己早掉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满心畅快,迈着沉稳的方步,逍逍遥遥地走出了市博物馆最后一个展厅。

    这时的市博物馆大门内外,也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进出着,老麦很镇定地拉出了自己的踏板摩托车,驶出大门绝尘离去。

    一路上,老麦总觉得那块贴在肚脐上的布料,还在不断地散发又湿又凉的气息,稍微下沉到自己丹田处,就慢慢地四散开来,向四肢百骸游去。

    但凡国人都知道这么一个常识,那就是肚腹有丹田、身体有经脉,老麦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道理,有点吃惊地想:“难道这是气沉丹田,散之脉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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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符皮的功用
    在离自家不远的一条支线马路上,老麦忽然感到了身体四肢有点刺痛感,仿佛就是自己的经脉被那股又湿又凉的气息侵袭冲击出来的,便有点心慌,赶紧加快油门,往原市计委干部旧宿舍飞驰而去。

    他好不容易把摩托车开进自家鸡房(当地的老式砖混住宅最底层都是一间间杂物房,俗称鸡房),铁栏门都没来得及上锁,甚至连车钥匙都忘了拔出来,就转身径直往家里冲。

    老麦当时已经感到了全身都是剧烈的疼痛感,颤抖着摸出房门钥匙,一连几次都插不进钥匙孔,最后终于打开门,便一头栽倒在厅底地板上,居然还记得伸脚一蹬,把房门踢上。

    他家厅底的地板是老式花阶砖铺的,早磨损得花纹不齐,很多砖面中央也已有些下凹了。

    老麦抱着双臂,浑身颤栗蜷缩躺在地板上,时不时左右翻滚着,紧咬着牙关不让声音发出来,他心里还存有几分理智,自己今天的奇遇可不能给邻居知道,得谨防隔墙有耳。

    他体内犹如有几条湿滑的小蛇在自身十二经脉里游动,间或又顺着奇经八脉转到其他脉络路线,就像采掘的钻头一样扩张着原来细细的经脉,让老麦感到钻心的痛,浑身上下就如同穿了很多条麻绳一样,在里面到处拉动着,真是各种疼痛难忍。

    最后他感受到疼痛感越来越巨扩大化,直到眼前一黑,竟自昏迷过去……

    当老麦终于苏醒过来时,睁开眼看到的是,窗外漫漫散射进来的夜光,却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动动四肢感觉活动无碍,便慢慢支着手臂坐起身来,只觉得周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只好原地伸腿坐着。

    老麦喘出几口大气,忽然回想到自家在读大学时,曾在路边的地摊上,看到过一本发黄的繁体竖排字小册子,叫什么《练气功经脉线路誉录》。

    那时正是港台新派武侠小说大行其道的时代,跟武打练功沾点边的书都很吸引人。

    他便蹲下翻看了半天,发现却是批驳武侠小说家言打通任督二脉成就先天之说大谬不然,言道人体十二经脉,最多加上任督二脉,为十四正经,还有联络十二经脉的奇经八脉,正常人体都是贯通的,不存在阻滞现象。

    所谓修炼内功,只是行经路线不同,功法表述不同而已,唯一的作用就是扩张脉络,容纳内气,储之丹田,行走四肢等等,当时老麦草草翻看完,只付诸一笑,一家之言不足为晒。

    现在回想起来,貌似有点道理喔,对比这回自己吸入那张旧布料湿凉气息,游走四肢百骸,仿佛相似得很。

    再想想那小册子最后还有几句话,说的是十二经脉、奇经八脉正常贯通,练就四肢八穴引外气入体,出内气外放,伸缩自如,继而可恢复先天之体云云。

    老麦于是感受一下自身状况,发现四肢八穴竟然有丝丝湿凉感觉,隐隐有吸入之意,再张开右掌,向晚风中的窗帘猛推一把,窗帘自然不为所动,自己掌股中却似有道热力要外溢一般。

    他心中愕然不已,难道自己这次昏迷醒来,已经成就先天之体了吗,或者说起码踏入了先天门槛,不由有种莫名的欣喜之意,心道:“难不成我偶得一奇遇,顿成气功高手了?”

    老麦经历了一番“贴肚脐、治痔疮”的艰辛过程,感到自己有了一股子气功高手的作派,想起练气功需要盘膝打坐,于是便坐成盘腿状,居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艰难地盘坐成了,平时学盘坐过,却是很难为的说。

    老麦打坐了一会,忽然抽抽鼻子,闻到了一股馊臭气味,连忙四顾看看,寻找臭味源头在哪里,映着夜光,却见自己衣服上湿漉漉的,好像满是油腻的光景,不觉一骨碌爬了起来。

    一伸手打开厅底的日光灯管,看见身上积满油腻污垢,穿的衣服貌似已有几年光景不洗了,吃了一惊,懵懂地想自己这一昏迷到底过了多少年,抬手看有双日历的腕表,当下时间只是次日凌晨3点多。

    老麦屏住呼吸,换洗内衣裤都不拿,踢掉鞋子直接钻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器,却忘了先开煤气罐阀门,冲着最猛挡的冷水流,大力洗刷起来。

    半晌之后,他终于洗毕擦干身子出来,就着日光灯照,看看自己身上,发现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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