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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之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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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曾想,那看似全无意识的楚云逸竟是突然抬手发难,挥剑而出。

    “哐!”的一声巨响,只见整个石洞都为之一颤,无数碎石灰尘落下,一瞬间便把楚修平的视野覆盖了起来。

    匆匆地抹去嘴角的血丝,却只见尘埃落定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爱子身影,口吐鲜血却依然双目紧闭,紧握剑柄的五指更是如铁般纹丝不动。

    “逸儿,快放手!”楚修平惊慌而激动地大吼,跃步向前,伸出的手臂直指爱子手中的剑柄,可只见他未曾睁眼,却如同真切看到般,灵巧地躲过自己快如鬼魅的身法。

    而且还不待救子心切的楚修平反应过来,那柄湛蓝的宝剑却已行云流水般凌厉地斩了下来。

    “修平,小心!”好在紧随其后的林婉容及时赶到,一柄水晶般剔透玲珑的仙剑激射而出,死死抵住那湛蓝的锋芒,手中法诀一握,一条灵动的水龙便是扑向了楚云逸,将他死死按压在地。

    “凝!”趁着这短暂到不足一个呼吸的间隔,楚修平猛地拔出背后碧蓝的仙剑,轻轻一划,只见那水龙刹那间便凝成一副坚实的冰状枷锁,死死卡住楚云逸,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混元归一!”一把抄起掉落地面的暖阳玉,低吼一声,只见那微弱的红光登时大盛,一道炽烈的火焰飞溅而出,狠狠将楚云逸手中的宝剑撞到一旁。

    那不停挣扎着的身体终于停滞了下来,无力地垂在一边,而如释重负的楚修平亦是紧攥着暖阳玉,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久久的沉默,终是在楚云逸缓缓地睁开双眼后被林婉容的一声浅笑给划开。

    “修平,好久没见到你被逼成这个样子了呀!”林婉容笑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方锦帕,在楚修平的额角和嘴边小心地擦拭了起来。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虽然没有一点好脸色,紧张和担心却还是消退了大半,手指着已然苏醒的楚云逸,恨恨地说道。

    倒是留下那不知所云的少年,看着略显狼狈的父母,一脸疑惑。

    “这可也有你一半的功劳。”林婉容不甘示弱地回击着,甚至还伸手打了楚修平一下。

    “唉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就不对了啊!”楚修平连忙躲开,白了林婉容一眼。

    谁知平日里庄重温柔的林婉容这回倒是不依了,伸手便是一把掐住了楚修平的耳朵:“君不君子是你们男人的事,我是女子,才不管你们这一茬。再说这臭小子若不是随了你,会这般让人放不下心?就你小时候那个德性,能遗传出来什么好果子?”

    “喂喂喂,母老虎,这可不是我说你啊,你小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话的主,要不你师父能早早把你嫁出去,跟送瘟神一样张灯结彩,漫山放鞭?”楚修平一听林婉容开始翻旧帐,登时来了精神,也不顾这是在儿子的面前,很不顾形象地和林婉容开始争起口舌之利!

    “楚矮子你说谁母老虎在啊,找死是不是?老娘‘水门双璧’是你给催出来的不成?信不信你别跑,我打不死你!”

    “切,就会说大话,当年华阳争锋你赢了?后来下蛮荒的时候你有我杀得敌人多?后来守华阳的时候你就更别提了,挺着个大肚子,床都下不来,还天天在掌门师伯面前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就不怕把牛皮给吹破了?”

    “楚矮子,你今天气死老娘了,看我不把你这顺风耳给割下来下酒吃!”

    于是乎,在楚修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禁地石室中的局势终于陷入一片彻底的混乱。

    “爹,娘亲,你们停一下,有话好好说可以吗?”倍感遭到无视的楚云逸无奈地试图去调解,希望能够尽快平息这场毫无意义的纷争。

    “闭嘴!”却是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登时停战异口同声地斥道。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认输般摊了摊手,转身走向那柄方才让自己迷失意识的奇异仙剑。

    记得在藏书阁的古旧典籍中看到过这样的一种说法,凡是到达了一定程度的仙器都会拥有一种类似于认主的功能,唯有其认定的主人方才能够驾驭,而原先的主人故去或者与世隔绝多年后,那仙器便又重新回到无主的状态,直到下一个尝试去拥有它的人出现,通过发动其自身的法力进行反噬作为考验,落败的无一例外会元神俱灭,反正摆脱其控制的,自然而然就成了它新一任的主人。

    这柄一看便绝非凡品的湛蓝仙剑想必就是这般,然而误打误撞进入禁地找到它,并胆大包天地尝试要去使用它的自己则显然是在一种毫不知情地情况下,进入了它的考验。刚刚自己在接触它时被光芒爆炸抹去意识的反应,不出意外也便是被它控制后的落败局面。谁曾想爹娘及时的双双出现,非但挽回了自己元神俱灭的悲惨结局,还幸运的让自己通过了这柄灵力骇人的神剑的终极考验。

    想到两百多年前仗着神兵,一人一剑将声势浩大的魔族逼回蛮荒的元辰师祖,楚云逸的心中便是涌起阵阵无论如何都难以抚平的澎湃浪潮。

    有哪个男儿不想顶天立地?有哪个男儿不想睥睨众生?有哪个男儿不想所向无敌?

    更何况是天资万里挑一的楚云逸!

    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向那仙气逼人的神剑,心中波澜万丈!

    “逸儿,住手!”却是突然,争吵着的父母霎时安静了下来,跃步到了身前,按住了自己的双肩。

    “爹,娘亲,我已经通过了它的认主试练,难道还不能拥有它吗?”楚云逸不解地问道。

    “还不行!”楚修平难得一次平和而冷静地向着楚云逸说道:“臭小子,关于这把剑,你需要知道的还太多,先听爹讲完,你再决定也不迟!”

    “修平!”反倒是事到临头,林婉容却起了一丝忧郁,但只见楚修平摆了摆手,拉着这母子二人与自己一同席地而坐。

    “好的,爹,您说吧!”楚云逸这次也没叛逆,静静地坐下,认真聆听。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有很多我和你娘不能说,有很多我和你娘不记得,我就从十八年前开始讲起吧!”楚修平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如一口古井,难以见底却没有一丝的波澜:“那是你出生的时候,也是咱们华阳派生死攸关的时候,那一年,蜇伏了快一个甲子(六十年)的魔族后裔集结各方势力,攻打华阳山,可是当时你娘怀着你,而我也被迫留在风门照顾快要临盆的她,当时的战役惨烈无比,就连许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和大都年事已高的五大首座(风雷水火土五门的掌门)都上了前线,好在当时我们华阳有着一位不喾于师祖的奇才,算辈分虽然他也仅仅是我和你娘的师兄,但论法力修为,便是上一辈的长老们有许多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虽然敌众我寡,却也将那些魔族们压得节节败退。可谁曾想突然有一天,本因出现在前线的那位师兄突然偷偷造访我们风门,将这把神剑交付于我,声称我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孩子便是这柄至寒之剑的下一任主人,让我待他十八岁成人之后,为此神剑认主,定能发挥出该神剑的全部潜力,使之斩妖除魔、无往不利。只不过那孩子纯阴的体制与该剑至寒之力交汇后恐对身体有着巨大损伤,且我和你娘修炼的根基都是阴性法术,结合的后代可能会天生畏寒,所以必须在佩戴后的一年内找到他,他自有办法化解。然而随之他离开后的第二天,便传出他背叛师门的噩耗,只听说他受到了极其严酷的处罚,可随着战况的急转直下,几个有资格处理这个事件的长老首座们均不幸罹难,就连平日最为疼爱他的掌门也油尽灯枯、驾鹤西去,因而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这柄相传是战胜最初魔族的八大神将之一元神幻化出的神剑,却也成为一朵沾满尖刺的玫瑰,诱人却无比危险。”

    听完父亲长长的叙述,楚云逸不禁为自己方才的冲动捏了一把冷汗,可想到那竟然是天下九大神剑之一的绝世仙器,埋藏在心底无穷的激动,更是如熊熊烈火,愈发炽热。

    “逸儿,这柄神剑的危险不光如此,”楚修平死死盯着爱子,沉声说道:“姚天云觊觎它许久,如果你背负着这把神剑参加华阳争锋、一举入围,只怕他为了得到这把神剑会趁机做出些手脚,甚至可能危及到你的生命。。。。。。”

    “不必说了,爹!”谁知楚云逸竟是猛地站起了身,一把抓住了那柄神剑:“放心吧,这神剑的主人,华阳争锋的头魁,姚天云的毕生所学,还有那位蒙冤师伯的清白,孩儿一并都要定了!”

    大步流星地走向石室的门口,只见那青袍在微风中灵动地飘舞,皎洁的月光下,那镶上金边的修长背影里,数不尽的力量与希望。

    有剑如斯,湛蓝如夜,名曰落星,破缚斩天。
第七章 有兄如岚
    清冽的月光洒在落星剑湛蓝的剑身,像是一湾波光粼粼的湖水。

    静谧,却寒冷。

    肉眼可见的灵力如血液般缓缓注入自己的身体,纵然让自己感到无比充实而有力,可童年寒毒缠身的痛苦回忆,却也越发明晰了起来。

    果然,世间万物有得必有失,绝无圆满之事。

    想到自己拥有这把神剑后所背负的任务,刹那间便只觉一股巨力压在了肩头。

    自信自己的修为,即便不借助这神剑的威势,也完全可以在华阳争锋中脱颖而出,可怎样找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了解的十八年前的真相,以及去对抗那从小便在自视甚高的爹爹口中无比憎恨却又无比忌惮的掌门真人。甚至就连如何化解这体内再一次失衡的阴阳,压制住比昔年寒毒强盛百倍的落星神剑,自己都未必能够做得到。

    一切都那么复杂,毫不简单。

    为了缓解体内的不适,不得不暂时将落星剑收入背后的剑匣,随之一柄淡黄色的仙剑也便替换到了手心。

    这是一柄灵力一般、外貌也平凡无奇的仙剑,和众多华阳青年弟子们的佩剑都相差不大,甚至当自己施展高阶仙术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它能有丝毫的臂助。但却也就是它,陪伴着自己度过十几个春秋冬夏,不断给予着自己温和而厚重的力量。

    而它,有着一个让楚云逸无论如何都难以忘却的名字——如岚。

    没错,方如岚!

    它的材质并不多么名贵,那种叫做温云玉的矿材在全华阳的储量十分巨大,甚至就在清峦峰,就可以找到。只不过获取的条件有些苛刻,开采时必须保证其方圆五十步内不能有任何灵力的波动,而且必须在清晨阳光恰恰晒干其顶上的露水之时立即出土,并用布匹覆盖,不能再见一缕阳光、一滴露水。只有这样方能保全其平和纯然的特质和调理阴阳的功效以及有别于其他灵材的可塑性。

    更重要的是,它只存在于每一座山峰的顶端,而且是悬崖绝壁、无路攀登的顶端。

    也就是说,想要炼制出这样一柄灵力并非超然的普通仙剑,却是要连夜踏着月光,徒手攀登上高耸入云的陡峭峰顶,在满地露水中苦守到天明,强忍着全身的僵硬,争分夺秒地用镐铲挖出矿材,并毫不犹豫地将那棱角分明、带着地脉温度的东西裹紧长袍之中,在拖着疲惫的身躯,如履薄冰地负重下山。

    这不用去实施,单单只是在脑中想想便冷汗直冒的行为,任谁看来,都是多此一举、徒劳浪费。

    然而,只有一个人觉得并不是这样。

    那就是方如岚,那个虽然不怎么喜欢说话,却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笑容、好似这柄仙剑般温润怡人的大师兄。

    因为每当看见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师弟寒毒发作、痛到满地打滚,就连心中神祗般存在的师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感到深深地内疚,他觉得无力为从乱葬岗捡回自己并抚养长大的师父和依赖自己几乎到形影不离的小师弟做些什么,真的很不应该。他不想让那个向攥着饿死爹娘衣角撕心裂肺哭泣着的自己笑着伸出温暖大手的青衣道长难过,他不想让那个夜夜勾住打坐练功中的自己脖颈露出安详笑容的熟睡孩童受苦。

    只要有希望治好小师弟的方法,哪怕只是道听途说,也要一试。

    整整三年,方如岚登峰七十余次,取材成功九次,历经前八次的失败锻造,方才得到了这柄剑柄处有一个凹槽的仙剑,并送给楚云逸佩戴。

    所幸,传说确是真的,自从佩戴了这柄仙剑后,体质有了很大的改善,发病的频率与程度均有所缓解。楚修平十分诧异,几次追问这柄仙剑的由来以及那凹槽的用处,可心性坚韧的方如岚却死活不肯透露半句。直到他进入长门修习后的第二年,终于揭出答案。

    记得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傍晚,楚修平刚刚结束一天对剩下十四个弟子们的教习,准备回屋用餐,却只见那经年未见、自己最为得意的大弟子正倒在清峦峰的山门之下,一袭千疮百孔的白衣已然被鲜血染红,而一颗通红的古玉,却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楚修平记得那个特别的形状,正是爱子佩剑上多余凹槽的轮廓。

    一切谜团,顿时了然。

    相传这块名叫暖阳玉的古玉存在于东北边陲的长白山天池,被一只上古遗存的圣火龙所守护着,宝玉通体炽热,核心蕴藏着来源于上古的火灵之息,是一种难得可以被没有什么灵力基础的常人所承受、吸收的阳性仙力,配合上温润平和的温云玉,可以将此力量毫无伤害地渡进至阴之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寒体,并在不改变其命格的前提下,剔除其体内寒毒,既达到祛病消灾的效果又保全了其万里挑一的修仙体质。

    然而,想要实现这一皆大欢喜的结局,第一个障碍便是那连楚修平都感到有些棘手的圣火龙。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够想象,方如岚与其发生了怎样的战斗,而展现在楚修平面前的只有那一副经脉尽断、气血枯竭的躯体,和一柄满是豁口的仙剑。

    楚修平哭了,那个在所有门生眼里都坚如精铁、稳若磐石的得道高人,像孩子般坐在地上,抱着方如岚那只剩下一口气的身体嚎啕大哭,就算是清峦峰上所有人都闻声出门、围了上来,最为顾及形象的他都没能停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狠狠地给了爱子一记耳光,抱着方如岚便飞奔进了大堂。然而这次,最为疼爱楚云逸的林婉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抱起楚云逸,急匆匆地赶去辅助楚修平。

    经过整整七天七夜的治疗,甚至连从轩尘祖师那一代传下来的续命丹药都拿了出来,集楚林二人全身修为,才将方如岚从鬼门关给生生拉了回来。

    可谁知那个文质彬彬却坚毅过人的青年睁眼的第一句话便是:“恩师,快将这红玉装进我送给云逸的仙剑,他的寒毒就可以消除了。”

    也便是这样,才有了如今能够贯通风水仙术、自由翱翔天际的自己。

    缓缓地将腰间的暖阳玉嵌进“如岚”仙剑的凹槽,便是一股温如春风、暖若晨阳的仙力遍布了自己的全身上下,将落星剑带来的砭骨之寒稀释了不少。

    其实,佩戴上落星剑,接下那些父母一直藏在心底的包袱,义不容辞。唯一就是觉得对不起那为了清除自己身上寒毒,不惜拼上性命的大师兄。

    “对不起!”楚云逸的话音方落,便只觉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傻小子,没什么的。”那如玉般的脸孔缓缓出现在自己的身旁,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望向自己,柔和却有力地说道:“师父师娘把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你大师兄人笨,在掌门座下功夫没什么长进,但见识却增长了不少,既然能治好你一次,相信这回也没什么困难的,你就好好想着怎么完成他们的交代,别的一切,就交给大师兄吧。”

    “大师兄!”楚云逸轻轻闭上双眼,转身一把抱住那多年未见却从未陌生的亲人。

    “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还想不想讨媳妇了呀!”方如岚笑着、笑着,双眼中却也泛出了一些星光:“从小到大,大师兄哪一次让你失望过了呢?”

    是啊,从小到大,只要大师兄在,自己就不需要有丝毫的担心,所有事情都会被打点地妥妥帖帖,所有的要求都会被他一并做到。

    “谢谢你,大师兄,辛苦你了!”楚云逸望着方如岚,一字一句地开口。

    “呦呦呦,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礼貌了呀,都会说谢谢了!”方如岚笑着拍了拍楚云逸的头,突然轻而易举地将他托起,一边跑,一边喊道:“小男子汉长大喽,小男子汉长大喽,大师兄可以不用在替他挨鞭子喽!”

    一抹轻松而温暖的笑容也随之出现在了楚云逸的脸上,许多年前,大师兄举着自己漫山奔跑的熟悉场景登时从脑海中被翻了出来。

    那样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那样的闲适喜悦、恬静温馨。

    一种亲情的温暖,一种心底最原始的快乐。

    所有的压力与负载都在那呼啸而过的山风中,被吹得远远飞开、烟消云散,所有的顾虑与担心都在那纯粹自然的笑声中,被甩到九霄云外、踪影不在。

    是啊,还有什么好忧愁,还有什么好紧张,就算身入长门面对数不清的未知危险和修为深不可测却不知因何缘由与爹娘结下生死仇怨的掌门姚天云,只要从小就一丝不苟保护着自己的大师兄在,又有什么能够触及到自己的安危。

    一缕皎洁的月光透过重重云岚倾泻在了楚云逸的脸上,握住仙剑的五指缓缓收紧,抬起头,只见那前路,璀璨明亮。
第八章 冤家路窄
    “好小梦,乖小梦,不哭不哭,哥就去五天,真的最多七天,不骗你的。”清晨的初阳照在楚云逸脸上,被那串联在一起的汗珠折射出熠熠光芒,而一旁的楚云梦杏眼微红、雨浇梨花,看得几位因修为粗浅而留守清峦峰的风门弟子一片心驰神往,“是老头子说御剑飞行不熟练的都不许去长门丢脸的,哥也是没有办法呀。再说。。。。。。”

    然而任凭楚云逸舌灿莲花、喋喋不休,可楚云梦就是眼泪汪汪地不发一言。

    说来也是,兄妹俩同一天出生,相伴十八载,倒还真就未曾有一天分离。就包括楚云逸被罚住在思过崖的时候,也都是这个乖巧可人的小妹给他送去衣物饭菜,料理那慵懒哥哥的起居。

    虽然每次都会被楚云逸捉弄调戏一番,并发誓不再过问小魔头的死活,可到了第二天,却仍是听话地偷爬上山。

    甚至有一次,因为夜路天黑,不会仙术的她甚至差点就滑下了悬崖。

    只不过这件事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罢了。

    这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分别,倒是让向来被全风门捧在掌心却向来温和懂事的小公主任性了起来。

    从一大早楚云梦便拉着哥哥的衣服,死活不让离开,对爱女撒娇毫无抵抗力的楚修平难以辣手摧花,只得向楚云逸下达死命令,一炷香搞定麻烦,如有逾期,直接跪在华阳主峰的山门口,不到开赛,不准起来。

    一面是娇媚到摄人心魄的小妹,一面是冷酷到碎人肝胆的严父,此时的楚云逸只觉山河失色,生无所恋。

    “好了小梦,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哥真的不能再陪你了,要不到了长门,老头子不活剥了我是不会罢休的!”楚云逸说着,头上的汗又多了几分,然而,楚云梦的双手却还是紧攥,不过那鲜红的薄薄嘴唇终于缓缓地张开。

    “哥,”可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难道你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小梦吗?”

    “当然,”却是突然,楚云逸的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把抱住了紧紧拽住自己的妹妹:“不是呀!”

    我要是舍得,任何一句大道理你都辩驳不过。

    我要是舍得,任何一种小法术你都阻拦不过。

    可惜我也不舍得,我才会笨拙到怎么安慰你都不知道。

    可惜我也舍不得,我才会优柔到怎么摆脱你都不会做。

    毕竟我们这么久我们像彼此的影子一样,不要说是七天,就是一日一夜看不到你,我都会不习惯呀。

    可是男儿志在四方,娇女终为新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完成,而你,也总有一天,会习惯去守候另一个人。

    自从拿起落星剑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不再是为了我自己而或者,太多的使命,我必须要去背负,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对不起,小梦!

    “对不起,小梦!”楚云逸笑着,转身,修长的手指拂过小妹光滑的脸颊,化作一缕清风,直冲云霄:“回去吧,等着我回来!”

    不再低头,拼命地向前飞,用那扑打在脸上的山风,挤压着自己紧闭的双眼。

    留下孤伶伶一人的楚云梦,放下玉臂上的竹篮,将覆盖着的花布轻轻掀开。

    “桂花糕、青梅酒、山松子、泡青笋,这些可都是我昨晚没睡去准备的呢,坏哥哥,你怎么就不问一句、不看一眼呢?你平时不是鼻子特灵,我还没上山就闻见他们的香味吗?还有你最喜欢的这件青袍,不是你一直说想穿着参加华阳争锋的吗,我专门帮你洗干净扒把破洞缝好的呀,你忘记带都不知道吗。。。。。。”楚云梦数着、数着,只见随着每一个音节,都是一颗珍珠般的泪滴落下,直到那细若游丝的话语,轻到连自己都听不清:“你一直说我笨,可就算我再笨也知道,你这一去定是像十年前的大师兄一样一飞冲天,什么时候才可能回来呢?”

    华阳派主峰名叫元辰顶,这一命名自然是为了纪念创派师祖元辰散人,同样为了以示尊敬,元辰顶上是禁止御剑飞行的。因而待到本就匆匆赶来的楚云逸再从山脚落地徒步爬上山来,楚修平规定的时间自是逾期了不少。远远望去,只见那雄奇而高大的山门石柱下,一位身着青衣的道长负手而立,无风自鼓的长袍在那透过巨大青石牌坊洒下的晨光中,熠熠生辉。然而这本该让所有修道后生们心生向往的一幅画面,映在楚云逸的眼中,却如修罗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向来庇护自己的娘亲和大师兄不在此地,想必是领着几位同门师兄去寻找住所了,然而平日并不怎么和自己独处的父亲居然一个人留在这里,其中用心,简直让楚云逸脑门中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转身就走,立刻!马上!

    然而就在他两股战战,已经准备发力转身的时候,一只大手便已搭在了他的肩头,不苟言笑的父亲也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

    刹那间,汗如浆出、抖若筛糠。

    “爹,孩儿死罪,您看在孩儿是您亲生的份上这次下手轻一点成吗?要是活罪难逃,那责罚总可以再商量一下吧?跪房间里行不行,我这明天就要抛头露面参加比赛的,我跪在这大门口别说您老人家脸上无光,对大家的士气和斗志也不利呀,您说对吧。。。。。。”楚云逸两眼一番,口里便如连珠炮般开始求饶,所幸一瞬间想好的万言腹稿还没念几句,就被楚修平挥手打断。

    “你南宫师伯来了,别给老子丢脸!”如蒙大赦般随着楚修平的话匆匆抬起头,只见那被日光铺满的蜿蜒山道上,一位身负一人高宽大剑匣的紫袍道长带领着上百位身姿矫健的紫袍弟子,如巨龙般雄步而上。

    那虬筋长髯、英武非常的中年人不是他人,正是雷门掌门南宫钧霆!

    “小弟姗姗来迟,劳烦兄长亲自迎接,死罪死罪呀!”五门中最为声势浩大的队伍离元辰顶山门还有远远数十丈,南宫钧霆势若奔雷的叫喊却已响彻前山。

    “你小子,跟我还玩这些虚的?”其实若是细算年龄,楚修平比南宫钧霆还要小上两岁,但为华阳年轻一代大为不解的是一向眼高于顶的雷门至尊,却是对那看似文弱腐儒的楚修平事之如兄,尊崇备至。而那本应该因为香火问题在其他四门面前抬不起头的楚修平,却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嫌我一个人不够分量?”

    一边说着,一边踹了楚云逸一脚,示意他赶紧去见礼。

    然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却又在此时犯了难。

    要说天下最难缠的是父亲楚修平的话,那这位南宫师伯铁定是稳居第二。也不知是他关心自己,还是技痒难耐,几乎每次见面都要和自己切磋一掌,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完全是不把自己打残誓不罢休的架势。可一个是籍籍无名的风门小辈,一个是勇冠华阳的世外高人,这简直是。。。。。。算了,自诩博览群书、才华横溢的楚云逸也想不出任何一个不带污言秽语的比喻来形容这种事情。

    然而感知着身后的灵力涌动,楚云逸只能咬牙横心,抽身而下。

    “晚侄楚云逸见过南宫师伯,愿师伯武学精进、贵体康健。”一阵清风掠过,楚云逸那略显瘦弱的修秀身姿已然出现在浓眉似峰、双目如炬的南宫钧霆面前,轻轻地躬身作揖,对比中更显气质鲜明。

    挺拔如松的众雷门弟子纷纷对这文弱的翩翩少年投来鄙夷的目光,一些入门较早的弟子更是鼓噪着让恩师狠狠教训他一番。

    “好小子,你的修为又到一个新的层次了呀,快起来,让师叔看看。”仅一眼,南宫钧霆那硬朗的脸庞上便升起了一抹喜色。

    “谢师伯!”虽然很无奈,楚云逸却还是未作扭捏的起身,并伴着重心的上浮,一个呈守势的站姿也便随之形成:“请师伯赐教!”

    “好!好!好!云逸侄儿,小心了!”化拳为掌,在身边划了一个云手,深紫色的电流也便随之汇聚在那宽厚的手心。

    如霹雳般奔出!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汇聚在这一见面便针锋相对的叔侄俩身上的时候,一阵乍起的云岚登时将整个元辰顶的山门都覆盖了起来。

    风归云隐!风系法术的最高层次,能够通过生成云雾将身周的一切掩藏起来。

    内行的人全是心头一惊。

    这般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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