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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栋502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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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佯装很失望地摇了摇头。
陆维的死穴就是怕别人瞧不起自己在动漫界的成就,登时被激得气血上涌,叫道:“我翻,我翻还不行吗?”
虽说如此,但语言水平摆在那里,委实苦煞了他。陆维搜肠刮肚,心说自己热血漫也看了不少,随便找一个反派台词说一说,应该能够表达得出女王大人的意思来。他下意识就把墨苒归纳到了坏蛋的行列,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用蹩脚的岛国话说道:“お嬢ちゃんよ!命欲しいなら、頭を動いてくれ!”(小姑娘呀!想要命的话就动一动脑袋!)
他的话听起来就像在逼迫良家妇女的大军阀,就差在嘴唇上黏上两撇小胡子,作狞笑状了。
没成想,陆维的话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只见人偶的头忽然就那般轻轻的,动了一下。
三个男生齐声欢呼起来,墨苒点了点头,表示满意,说道:“看来是个识相的家伙——陆维,告诉它我现在施法助它脱离人偶,切勿动念抵抗。”
陆维奋力憋了一会儿,仿佛一个便秘了好几天的大妈,无论在坐便上怎么使劲,就是出不来东西;最后大妈在哼唧了半天后终于烦闷起来,起身甩门而去。可是陆维他就是怂,哪里有天朝大妈的胆气,只能哭丧着脸哀求道:“墨姐你饶了我吧!我实在编不下去了——不是我不愿意认真学岛国话,是我妈不让!她怕影响学业,把我那几本好不容易存钱买的岛国话入门书全给扔了。”
老k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点点头,表示赞同。两人默默相拥而泣,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来自他国的人偶(6)
“いまそのお人形の中からだせますから、絶対に動かないてくださいね保ㄏ衷诎涯愦尤伺贾信隼矗肭虿灰叮┒吆鋈淮词值氐赖牡汗铮终辉玻潞投窬玻窦酥帕宕褰∫坏纳簟
陆维和老k同时惊恐地循声望去,在声音的尽头看见了谷神。后者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乱发说道:“以前家里和阴阳道的贺茂家有过道法上的交流,我被专门送去京都研修过一段时间,所以学过一些岛国话。”
于是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叹:“想不到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墨苒示意几个男生噤声,准备施法。只见她右手凝指成剑,在虚空之中接连划过十几个符文;她的手指白皙且修长,展现出来的动作自是绝美的。三个男生看得呆了,甚至有人在无意间流出了口水,惊醒后慌忙擦干。这时墨苒已经完成了术法,当她划下了最后一道笔画时,一个小小的,幽蓝色的火苗从她的指尖窜起。她将蓝火点在人偶的眉心,顷刻间,火苗仿佛活过来一般,蜿蜒钻入人偶眉心之中,不见了踪影。
老k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连声问墨苒是不是用了磷粉,在他面前变戏法,不过很快在后者几近杀人的目光下噤声。
异变还在持续着,火苗消失后,整个人偶都沐浴在柔和的蓝光之中;与此同时,502室内刮起了阵阵寒风,一如冬至时的风雪那般凛冽。冰冷的气流在茶几上形成了涡旋,将美丽的人偶凌空托起,像极了故事里的风之使者。
很快,一道蓝光从人偶中疾飞而出,在地上化作一条纤细的人影,由小变大。而人偶也在蓝过脱离的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力地掉落在了茶几上。
当蓝光最终散去的时候,一个少女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穿着纯白色的和服,同样洁白的长发垂至脚踝。不同于岛国传统女性,少女的面庞娇嫩而又精致,是现代人最为推崇的瓜子小脸。她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眼帘低垂着,没有多余的情绪。
少女的神情瞬间戳中了在场每个男生的萌点,老k一时间只觉得热血沸腾,也顾不得惊讶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好!”后来又想起少女不懂中文而自行翻译成岛国话。
少女茫然望向他,没有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这点简单的对话他还是会说的。
“……铃。”少女淡淡地说,声音冷得像冰雪。
陆维听见“铃”这个名字,忽然很想问她认不认识杀生丸,如果认识的话刚好通过熟人可以迅速增进感情。不过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大,他踌躇了半晌,最终没有问出口,于是扭头向墨苒询问少女的来历。
墨苒对于岛国的妖怪所知不多,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在她的气息中感知不到恶意,似乎是个不错的家伙,便将她放了出来。其实墨苒并没有尽数言明,她在人偶的气息中感知到了更多的寒冷和悲伤,还有那份沉痛到了骨子里的孤独。她想象不到这个少女在幻化成妖之前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定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她忽然感到懊恼,身为妖狐老祖宗居然产生了不必要的怜悯之心,岂不是要被自己那些狐子狐孙笑掉大牙?和人类接触多了就是麻烦,总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情绪,看来明年的中元节前务必要想办法抽身才是。
在墨苒心潮起伏的同一时间,老k已经在铃面前配合着蹩脚的岛国语比划了许久,但仍旧毫无结果。无奈下谷神暂时充当起了翻译,在一番交流后得知:铃在人偶的体内幻化而成,本生本长,并非寄宿,只不过天生畏惧寒冷,靠吸食热量为生,如果长时间没有热量供应便会陷入沉睡。她曾有过许多次的长眠,最近一次醒来是在十年前,一个贪心的盗贼在神社的角落里发现了她,偷偷将她带走。之后她被屡经转手,每一任主人都因为无法忍受人偶带来的寒冷而将其转让,最后才到了老k手里。
来自他国的人偶(7)
谷神又试图询问她成为妖怪之前的记忆,但铃只是摇了摇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明朗,老k认为自己和铃的相遇委实是一种缘分,希望铃可以留下,但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她究竟该何去何从?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开始为铃的归宿犯了难。面对这样一个以热量为食妖怪,若领回家去,最后不被活活冻死才怪。但要说把她销毁,谁又狠得下心呢?三人争执了良久,始终没能得出最好的解决办法,期间铃只是站在一旁茫然地看着,仿佛事情无关于她的未来。
最后墨苒听不下去,提点道:“我看动漫社就是很好的地方,那里一群纯种处男,每天产生的热量必然不少。而且屋子里不是还有一堆电脑吗?光cpu运转起来的废热大概就足够她一日三餐外加夜宵了。”
老k恍然一拍手——对耶!这样一个天然电脑降温器,功力强大而且外形美观,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瑰宝!他亲切地握住了铃的手,好言好语,拥簇着铃往动漫社去了。
陆维望着楼廊里一人一妖离去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现实版“怪蜀黍和小萝莉”。
老k走后,谷神忽然悠悠地道:“那个人偶,其实在江户时期的阴阳师记事簿中有过明确的记载。”
他的话引起了屋里两个人的注意,墨苒示意:“说下去。”
于是谷神很听话地继续说道:“我在贺茂家研修阴阳术的时候曾经有幸拜读过那本记事簿,上面关于人偶的记载,与其说是记事,倒更像是一个少女一生的悲惨遭遇……”
他的声音令人沉醉,两个人不知不觉都听入了神。故事的主角叫做铃子,出生在虾夷地(北海道的古称)的一个贫穷的猎户家庭里。因为是女孩儿,又是家里的次女,所得到的关注自然远远不如长女。铃子的姐姐在她十岁的时候远嫁到了其他村落,家里便只剩下铃子和父母居住。
铃子的母亲很不喜欢自己的第二个女儿,她的下巴又尖又小,在民风尚未开化的年代,这种长相被看做是很不吉利的象征。由于家里始终不添男丁,铃子的父母便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二女儿身上,说她是天降邪物,祸害了这个家庭。于是他们把铃子关进了仓房,每日供给她一碗米粥维持生命。
那小小的一碗米粥,似乎已是来自父母的最大的仁慈。
铃子这般猪狗不如地生活了四年,直到他们居住的村落迎来了一次几十年难遇的寒冬。在日子最难熬的时候,仿佛连身体里的血液都会冻结。铃子的父母守在火炉前度过了最寒冷的一晚,母亲在第二天中午时才想起仓库里的女儿。
仓库的门已经被冰霜封死,母亲着实费了些力气打开门锁。里面阴暗依旧,母亲的脚很快碰倒了一块硬物,发出了陶瓷碰撞木板的沉闷响声。那是她前一天留下的粥,保持着出锅时的样子被冻成了坚冰。铃子并没有碰过米粥,母亲探索着向仓房深处看去,发现女儿已经冻死了,小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面容上依旧带着对残酷命运的无助。
铃子的母亲对女儿没有任何感情,她的死就好像家里死了一头牲畜,甚至不如牲畜,那样的话母亲兴许还会挤出几滴心痛的泪水。古时候的生活就是如此残忍,人命往往没有一头会耕田的牲畜值钱。她的尸体被父亲特意拖到深山里掩埋,原因是他们认为这样做不幸就会远离家乡。
在埋掉女儿前,父亲第一次看清了女儿的面容,她有一头漂亮乌黑的秀发,映射着斑驳的日光,恍若流星划过夜空般令人惊艳。父亲贪图小利,将其裁剪下来,卖给了村子里的行脚商。商人又把头发转卖给了一个游方的人偶师,于是便有了如今这个华美的人偶。
人偶在诞生之初便受到了贵族的钟爱,不过怪事也随之而来,甚至在一个将军的府中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恐慌。贺茂家就是在那时受雇前去将军府驱魔,那是一个年轻的阴阳师,他感知到了人偶上残存的记忆片段,怜悯于铃子生前的遭遇,不忍将她销毁,于是便将其封印在了神社里。
谷神的故事说到这里便告以结束,三人没有再言语,陆维正盘算着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忽然就见墨苒提起包,一言不发地走了。
“——你去哪儿?”
墨苒在电梯门口被人叫住了,即使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喊话的人是谷神。
“出去散散心。”她生硬地说,淡淡反问:“你有事吗?”
“……没。”谷神讪讪。“你看上去不大对劲,这不像平时的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很难得的认真了起来,剑眉微蹙,很有一股阳光少年的英锐之气。
谷神是真的在担心她,长年的相伴与相知令他们熟知彼此哪怕是最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何尝不是一个敏感的人,但他的敏感只为她一人而存在。谷神离开了她,依然是众人眼中那个情商为负数的逗比天然呆,保不准哪一天就被人从背后捅刀子,然后悲惨地死去。
哎——
人妖殊途,她终究不能保护他一生的平安。
来自他国的人偶(8)
墨苒叹了口气,想来想去心情变得无比沉重起来。放在平时,若觉得无聊只需按一下手机,无数备胎就会蜂拥而至。只不过她今天一点儿也没有想要调教备胎的心情,那么坏的情绪就必然要寻到另一个发泄口——
于是她用力拍了拍谷神的肩膀,脸上浮现出了只属于捕猎者的表情:“正好,我最近感觉气闷,你要是担心就陪我出去喝两杯——呐,小陆子,你也去!”
陆维正趴在门边上眯着眼睛往这里偷窥,一时没躲过去,只得讪讪走来,仿佛一只正在走向狼窝的小绵羊。
当然,迎接他们的是糟透了的一夜,陆维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得以返回宿舍,原因是墨苒终于高抬贵手放过他二人时,已经过了熄灯时间。看管男寝的大妈在整个s大都是出了名的凶,堪比当代的红色娘子军,彪悍无比。同时她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暗夜中那两条偷偷摸摸想要溜进大门的身影自然逃不过她的法眼,当下拎起扫帚将两个人轰了出去,说什么也不让进门。
于是陆维和谷神两个可怜虫站在深秋的夜风里瑟瑟发抖,他们在门外徘徊了一阵,委实无处可去,只好一并挤在墙根下相拥取暖,挨过了一宿。
陆维一早醒来时发现眼前围了许多晨练的学生,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依偎在谷神的怀里,因为夜里太冷,他还特地往里凑了凑——那个动作……呃,比较暧昧。而谷神尚自酣睡,甚至打起了呼噜,陆维羞愤交加,一脚将他踹醒,自己捂着脸逃走了。
他们很快在校园里出了名,第二天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听见有人这样议论:“——那谁,你知道咱们学校出了一对特牛的基佬吗——对对对!听说昨晚就在男寝的院墙下搞在了一起——忒大胆,被我晨练的同学撞了个正着……”
陆维每每听见,心里都会生出一股想要了此残生的冲动。(。pnxs。 ;平南文学网)
几天很快过去,有人欢喜有人愁,铃成为了动漫社众宅男们眼中追捧的明星,老k甚至将她推广为动漫社的形象大使,照片一经公布便引来了无数网友们的一致好评,大家亲切地称她为“s娘”。
老k对众人的解释是这样的,他说铃小姐是来自秋叶原的一位show ;girl,他们在漫展上相识,因为仰慕天朝的文化,所以来s城暂住一段时日,平时就在动漫社帮忙。
宅男们天真地信以为真,曾经孜孜不倦地为墨苒撰写诗篇的男生们将情书像初冬的雪花般洒向了铃,而铃不知所措地站在人群中央,茫然的目光中渐渐出现了一丝丝惶恐。好在老k及时挡在了她面前,对众人说铃还不会讲中文,你们一大帮人蜂拥而上未免唐突了人家,显得咱们天朝人太没有涵养。
在社长的威压之下,男人们收敛了许多,共同将铃奉为公主,并且约法三章,谁也不可以动非分之心,否则将会受到来自整个动漫社的惩罚。
于是铃在社里过上了众星捧月般的日子,虽然初期很不习惯,但男人们的热情足以融化冰川,她那冰雕似的面容上也渐渐多了一分淡淡的笑容,这令老k十分欣慰。他将铃的真身摆在了动漫社里最为显眼的地方,为了遮灰,还特地定制了高仿的和式神龛。平日里社员只要一进门槛,就会看见华服的女子人偶端坐在神龛之上,仿佛正在俯瞰人间的天神。
老k望着自己的杰作,高兴地对铃说:“看吧!现在你就是我们的公主殿下。”
铃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忽然垂下了头。
“谢……谢。”她轻轻的说。
老k微微一愣,旋而笑道:“不用谢!”
当衰仔想要成为英雄(1)
本章非正规标题:即使是**丝也偶尔会有爆发的时候!
夜晚,s城降下了今年的最后一场秋雨,雨声淅淅沥沥,凄凉且寂寞,是沉淀在心底的痛楚,是游走于回忆的悲凉,它不请自来,仿佛一只无形的触手,熄灭了最后一位夜猫子台前的灯光。
雨夜中的s城,万籁俱寂。
如果你开启了上帝视角,端起显微镜细细看去,在s大一间最是寻常的宿舍里,被随意扔在床头的山寨手机忽然亮起了屏幕,一叠声震动惊醒了熟睡中的人。谷神睡眼惺忪地爬起身,努力看清了来电,于是在下一刻提着拖鞋匆匆走出门外。
走廊外的窗户正对着院子里的照明灯,灯光柔和地探了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背对着窗倚在墙壁上,身影被光与暗纤细的勾勒,显得愈发单薄。谷神轻轻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急声说道:“鬼门外的阴气突然出现了很大的波动,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极阴气旋,只怕……”
“只怕什么?”
“根据手记上的记载,聚阴穴,鬼王临——只怕中元节的当天,鬼门开启,鬼王将摔百鬼降临于世!”
谷神握着手机的手无声地紧了紧,他沉默良久,忽然沉声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先不要通知家里面。”
“你开玩笑吧!?”电话里的人抬高了声音。“鬼王一旦出世,将殃及整座城市,你不要逞强——”
“放心好了,我还有杀手锏。”
“你是说那个九阳真身?靠谱吗?”
“他是个天才,稍加提点,很快就会独当一面了。”谷神的声音波澜不惊,回身看向窗外,夜雨笼罩在若有似无的烟气里,氤氲了视线。他的眸子迎着照明灯瞟向了更远的地方,在沉寂的暗夜里闪烁着永不明灭的希望之光。
陆维最近有些萎顿,大概是犯了大学综合症,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做。他早上托了同学帮忙报到,自己缩在被窝里一觉睡到了自然醒,起来翻看手机,已经过了十点。如果把他今日的历程写成流水账,大概是这样的:
10:21,起床刷牙洗漱
10:45,出门
11:03,抵达动漫社
……
现在陆维站在动漫社的双扇玻璃门前,忽然呆了那么一下。玻璃门上的海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换成了铃的素颜照,社里的宅男们大都是钉宫病的重症患者,能够被钉宫理惠调教是人生目标之一,所以他们首肯的门神自然是钉宫配音的两大傲娇女——夏娜和露易丝;据说期末考试前拜一拜还可以保佑不挂科。
昔日的双门神被替换,说明他们已经有了新的仰慕者——铃。
铃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不会卖萌不会傲娇,可是她只需要保持着茫然的表情站在那里,就会奇迹般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在s大的宅男们心里,她已经几乎超越了昔日的女神凌波丽。
推门而入,动漫社里空荡荡的,陆维站在门口愣了一秒钟,最里面一排电脑后面忽然站起来一个人,懒洋洋地说:“社里的人带铃去游乐场了,今天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吧——”
陆维反应了一会儿问那师兄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乐呵乐呵?
那人白他一眼说道:“我当然想去啊,但总得有个看门的吧?谁让我最倒霉抽到了跟短签呢?”
陆维无法,便转身去了l社。屋子里没有人在,他索性在沙发上躺了,随手抄起最新一期的《动漫知客》翻看起来。
杂志上的内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了任何新鲜感,许多消息早在印刷成文字前就在网上浏览过了,新世纪的动漫宅们永远站在二次元信息的最前沿,杂志说白了还是印给偏外行人瞧新鲜的。
陆维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蹭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开电脑——他准备看几集旧番消磨时间。
光标点开了老版的《虫师》,视频里的片头曲演唱者拨动着吉他的旋律,轻声哼唱:“every ;single ;night ;and ;day ;i ;searched ;for ;you……”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今天或许会同《虫师》里的旋律一样宁静而祥和,然而对于早已和“正常”摆脱关系的陆伟来说,一切都成为了奢望。
就在他最放松的时候,显示屏异变陡生!男子恬静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脑屏幕忽然花屏了,银迎风而立的帅气画面瞬间变成了红黄蓝三色条纹,跟着在屏幕的边缘处泛起了无数斑白的雪花点。陆维吃了一惊,显示屏又不是老式电视机,死机只会引起卡屏,强制关机后画面马上黑掉,在显示几秒钟“无信号”的蓝色方格后,屏幕上就会亮起“windows ;xp ;正在运行中……”的画面。
他下意识拍了拍显示器,人类的三大错觉之一便是电器坏了总以为拍两下就会解决问题。事实证明陆维果然太天真了,雪花点像是活了一样朝着屏幕中央移动,渐渐凝聚成为一幅图案。当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时,一切已然太迟——一个可怖的鬼脸陡然出现在屏幕之上,猩红的双眸冷冷凝视着他,仿佛下一刻便要扑将出来掐住他的脖子。
正文 当衰仔想要成为英雄(2)
陆维大叫一声连带着电脑椅一同向后栽倒,落地前双手四处乱抓,碰倒了电脑桌上的仙人球,只见这株精致的盆栽凌空旋转790度角,正面朝下扎在了陆维的额头上,痛得他冷汗直流,拔掉仙人球后眉心上还余了一根刺。
“陆维少爷……你没事吧……”耳边传来阴森森的声音,陆维忍痛睁眼,正对上一张惨白恐怖的大脸,脸的主人咧嘴关切地说,露出了一口焦黄的牙齿。
类似的场景似曾相识,陆维顿时吓丢了魂儿,连滚带爬向门外退去,直到一双黑绿相间的球鞋出现在视野里。陆维顺着这双鞋向上看去,来者正是谷神,他们一个可怜巴巴地趴伏在地上向上仰望,一个不明所以地低头,于是两人打了个照面,后者疑惑地问道:
“——你在做什么?”
“有……有鬼!”陆维带着哭腔说,要不是他开电脑前碰巧去了趟卫生间,方才只怕当场就吓尿了。
谷神顺着他爬来的方向往里看去,立时变得眉开眼笑,快步进了屋。“你怎么才来——老早就发了信息过去,再不发货我还怎么继续除魔卫道?”
“少爷息怒……”回答他的正是那张酷似伽椰子的鬼脸,它刚刚摆脱了显示屏,拖着拽地的白色寿衣缓缓飘来,吓得陆维连忙躲到谷神身后。
“……最近各地都不大太平……家里的糯米粉都用光了,这些是现赶制出来的……”小鬼幽幽的说,把一个白色的袋子递给了谷神。
“只有这些吗——”谷神颠颠分量,无奈地叹息,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那、那是什么东西?”陆维在他后面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说那个袋子?是糯米粉啊!咱们抓宅鬼的时候不是见识过了嘛。”
“我说的是那……那位!”陆维大声纠正。
谷神的视线随之落在了小鬼身上,恍然:“——哦!不好意思忘了介绍,这是我家里的送货小鬼,是使魔的一种——你当初见过的,它叫做樱桃。”
——樱桃!?
大姐你的长相也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吧?明明你的脸和樱桃风马牛不相及好吧?明明只有眼睛的颜色很像而已好吧?
“不好意思……陆维少爷。”樱桃感受到他敌意的目光,抱歉地笑了笑,只不过那张笑脸依然渗人。“我虽然长了一张厉鬼的脸……但事出有因,我当初死的时候恰逢犯了红眼病……所以死后也是这副模样,虽然吓人,可我的心是善良的……”
谷神哈哈一笑,说道:“不怪他,我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也被吓得好几天不敢独自上厕所呢!”
樱桃歪头看着两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便说道:“少爷若没有其他事,我这就回去了……”
“啊!你等等——”谷神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瓷瓶扔给它。“前些日子封印了一只宅鬼,帮我带回去。”
樱桃点点头,捧着瓶子钻回显示屏里去了。
谷神耸了耸肩膀,把那包糯米粉放进抽屉里收好,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冷笑。他疑惑地回头看去,陆维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冷笑就是从他的喉咙里传出来的。
“你傻了?”他打趣。
但是陆维依然冷笑着,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只见额头上红肿了一大片,中间还插着一根细小的仙人掌刺。
“我要退社。”他声音冰冷,眸子里的光芒明灭不定,有激烈的情绪正在暗流涌动,显然崩溃在即。
“你……怎么了?”谷神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小心翼翼的询问。
“就是我不想干了!如果你听不懂,我不介意再用其他的语言重申一遍——i ;quit!”他站起身,愤怒地拔掉了眉心上的刺。
陆维的情绪终于在此刻达到了临界点,彻底爆发。
他诚然是个怂货,一个活了整整一十八年的24k纯**丝,但这不一定就代表他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诚然,小学老师说他怂,然后是初中老师……一直到大学,所有认识他的人脑海里最先闪过的一定会是这个字。但他不是那种你说他怂,他就真的撂挑子怂给你看。陆维的处事原则在于忍,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一次,他忍了,发生了两次,他再忍,可是坏事接二连三地出现,他就未必忍得下去。
狗急了还会跳墙。
马斯洛说人的需求是一座金字塔,假如最基本的生理和安全需求都无法得到满足,那么其他的一切将会是泡影。陆维想要的不过就是人们眼中简单而平凡的生活,没有惊险刺激的冒险,没有跌宕起伏的转折,他只想按部就班地上学,毕业,然后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恋爱结婚——那么他的人生就是成功的;陆维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你可以认为他怂得没出息,但你无法剥夺他追求平凡生活的权利。
陆维一度以为生活会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步进行下去,可他偏偏误打误撞加入了l社,离奇的妖魔鬼怪成为了生活里的常客,他日夜饱受着恐惧折磨,生活就此被压至了需求金字塔的最底层。
但哪里存在压迫,哪里就存在抵抗,纵使你压迫的是一个怂逼。
陆维只希望这一切闹剧可以早早结束,令生活回归正轨。从开学到现在,他忍了一个又一个怪诞的事件,神经像一根时刻紧绷着的弦,哪一天弦断了,也就意味着他忍不下去了。
樱桃就是压垮大坝的最后一根稻草,陆维终于忍无可忍,愤而爆发。
“以后有事情不要再找我,我再也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牵扯了。”他最后冷冷甩门而去。
谷神失落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能够挽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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