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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语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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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挖个坑,帮小姐埋了这个。你们这帮家伙……”黑脸大汉对着身后几个仆从装束的人大声吼道。
那几人动作倒也熟练,不过眨眼间便处理好了,显然一路来做了不少这样的事。
这是一个十分庞大的车队,队伍里清一色的猛犸大象坐骑,远远看去绵延了五百米还不止。
少女取出一方锦帕擦拭掉眼泪,转身走向一头装饰极为奢华的猛犸坐骑。这只猛犸大象身高足有两丈,一边挂了筠梯通向其背部的软厢。猛犸大象虽然算不上灵兽,但乘坐舒适平稳,一般的宗派和家族养不了这么多。
就在少女转身,登上猛犸大象背部软厢之时,突然轻咦一声,却是她眼角余光扫过之处,看到了十来丈之外的草堆里有一团黑影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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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人奴
“樊大叔,你看!”少女伸手指了指远处那一团黑影。
其实,黑脸大汉早注意到了那一边,只是他不愿多事,便装作了没有发见。此刻少女一指之下,他佯装道:“你们几个过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东西?不要惊着了小姐!”
几个仆从立刻奔跑过去,随手将那一团黑影掀了开来。
少女站在软厢旁尖叫一声,立时捂住了双眼。
这团黑影分明就是一个活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一身衣衫破烂不堪,双眼凹陷,肤色黝黑,犹如一只夜叉小鬼。
这人正是魏真。他一人在荒原中走了数日,心中渐有迷茫,只觉天地广大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便一路随意而行,渐渐走入了荒原的另一端。
黑脸大汉叹了口气,走至魏真身前,正要贴近了胸口去听,一道小小黑影蓦然从魏真胸前钻出,对着他挥牙舞爪吱吱乱叫。
他定睛看去,却是一只三分似鼠、七分似猪的小怪兽,冲着他龇牙咧嘴,极力做出一副凶狠狠的模样,鹅卵石似的滚圆身子却兀自抖颤不已。
黑脸大汉面上露出一丝和善——这显然是一只学会了护主的小灵兽,他伸出右手搭住魏真的左脉门,眉头微皱之下,心道:“还好,有一口活气在。”
猛犸上的少女此刻走近,大着胆子从指尖缝中再次偷偷看过一眼,小声问道:“樊大叔,他还活着吗?”
樊性大汉无奈点点头。
“你救救他!”少女闻言顿喜。
“这可不好。平白带上这么一个病人,会影响车队的行进速度。”樊性大汉方才出手探视下,发现魏真还是一名低阶灵修,他不想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少女眼珠一转,抓住大汉的手臂轻摇,柔声央求道:“车队里不是正缺少奴仆嘛,救过来就让他做个随从奴仆吧。”
樊性大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他们哪里会缺什么奴仆,平白添了个不必要的累赘罢了。
只不过,他对这小女孩似极为宠爱,知道她心地善良,不忍再拒绝,对身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一名奴仆上前抱起魏真直送往后面的车队去了。
这一晚,当车队驻扎安顿好后,樊性大汉又检查了一遍魏真的伤势,好在都是些皮外伤,昏迷主要因为身体虚弱、精神疲累所致。
樊性大汉正准备起步离开,却无意见到魏真唇齿蠕动间,似断断续续的有声音发出。
他一时动了好奇之心,不免凑近了细听。听了半天,却也只隐约听到了四个不断重复的字句“我是罪人,我是罪人……”
樊性大汉心头微动,目光看向魏真身侧的包袱,稍一迟疑,终究还是打了开来,里面除了数十张印着似字非字符号的黄旧纸、一根普通黑色短棍、三块树皮和一副七彩小画,再无任何身份标识之物。
“希望不会招惹麻烦!”
魏真昏睡之中,只觉有人为自己擦身、喂食,他几次想要睁开眼睛,却连一丝力气也提不上来,朦朦胧胧中仿佛听见一个干净清脆的声音问道“他醒了吗?”
这种状况维持了三日,魏真感觉自身的体力一丝一丝恢复了上来。
这日正午时分,他终于有力气睁开了眼睛,张目四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竹床间,这张竹床规律地一晃一晃,仿佛正处于移动中,一个满脸疙瘩的丑汉坐在一边的木墩上打着盹。
他尝试起身,身体刚一动,顿时便有一阵虚弱的刺痛袭卷而来,让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打盹的丑汉被这一声轻微的呼痛惊醒,见魏真正与他对望,满是疙瘩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一股憨厚的笑容,嘴里一边咿呀啊呀说着一边不停比划着手势,原来他是个哑巴。
哑巴端起一碗热茶让魏真喝下几口,然后用右手食指指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很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帘拉开,一个黑脸大汉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哑巴站在了门口。
樊性大汉一进来,便一声不吭地在对面坐下,似乎等着魏真先行开口。那小姑娘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珠带着许多好奇在魏真面上身上转个不停。
魏真强忍疼痛,支起半边身子拜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嗯!”樊性大汉颔首示意,也不多绕弯子,径直开口问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这人迹荒芜的大荒原上?”
其实在哑巴出去之后,魏真已经猜想到有人会来盘问自己的来历和出身,心中早准备好了一番说辞。经逢了茅山灭宗之祸,他的心思在数日之间已变得沉静和谨慎许多了。
“晚辈魏真,子乌国人氏,只因家中遭逢惨变,不得不亡命至此。”他语气中悲愤皆半,目藏仇恨之意,倒似不像在说假话。
樊性大汉听闻后默不作声,心中却顿想起了一件事。宗门前日传来灵简消息,一个月前子乌国与这荒原所处的吴樾国发生了几件大事,掌国者虚云宗、越剑宗的两家宗主连同宗内一批好手突然消失不见,从而引发了数场夺国之战,殃及了不少灵修宗门和家族。
他心中略作沉吟,当下已有了判断,这个自称魏真的少年背后的家族多半是子乌国参与夺国之战的一方。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倒无啥大碍,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况且子乌国、吴樾国这种级别的夺国之战,也并未被他放在眼里。
仿佛放下了一件心事,樊性大汉眉头松开,随意问道:“魏真小兄弟,你以后可有其他打算?”
“我要为亲人复仇!”魏真的回答简单而直接,但这一次却是真心流露。
“你知道仇家是谁吗?”樊性大汉话语中带上了一种琢磨的味道。
“我还不知道。”魏真的声音顿时低落了下去——樊性大汉这随意一问,恰好问到了问题的要害处,他对覆灭师门的仇家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以后一定可以查出来,找到他们!”魏真双拳紧握,双手指甲几乎陷入到肉里去了。
他这不经意间的动作,立刻被樊性大汉注意到了,内心之中不禁对他小小年纪表现出来的隐忍和坚韧多了一丝欣赏。
“你可愿为人奴?”问出这句话后,樊性大汉目露炯光,盯住了魏真,这里面隐有一丝期待。
他身后的少女一直默默听着二人对答,直到樊性大汉问出这一句话,清澈无瑕的眼神中才迸发出一丝灵光,似乎很是希望听到魏真给出的答案。
“人奴?”魏真心头一震,黝黑的小脸上自有一股怒意散发,他以为这黑脸大汉故意羞辱于他,体内一股宁死不屈之志顿时萌生。
“嘿嘿,小小年纪倒有些骨气。以你的修为,就算找到了仇家,能为族人报得了仇吗?”樊性大汉端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口一口细抿,静待魏真的回答。
魏真身体微颤,面色变化数次,黝黑的脸面上竟有了一股苍白之意。黑脸大汉每次发问,看似不经意,但句句点到了关键处。诚如他所言,以自己一级灵士的实力,日后若无提升,就算找到了仇家,又能如何,最终不过是一场枉然。
这时,他也隐约明白了黑脸大汉的问话之意,心头犹豫间,语气微弱问道:“人奴可以学习灵技吗?”
“当然可以。”樊性大汉背后的小姑娘语声清脆,抢先回答了他。
魏真迟疑的目光在她粉面上一转,随即躲闪了开去,这一瞬间竟自心中产生了一丝深深的自卑之感,他又盯着黑脸大汉,斩钉截铁道:“可我不想一生为奴!”
“好一个‘我不想一生为奴’,哈哈!”听到这里,樊性大汉突然纵声大笑,仿佛只有如此方能抒发他此时胸中的感慨。
他一把将左手衣袖撸开,一个有些淡化的驼背人形印记赫然出现在他左手小臂之上,显然这是一道奴者印记。
“看清楚了吗?”樊性大汉目光闪闪,声若洪钟。“没人愿意天生为奴,但命运必须要靠自己去改变!明天我会等你的答复。”说完,他起身拉着小女孩扬长而去,豪气干云的笑声仍旧回荡在荒芜空旷的大荒原之上。
静看着那一道粗犷的身影离去,魏真只觉心中一股莫名的热血霎时被点燃了,而另一种急剧强烈的渴望在他内心如燎原之火般迅猛生长。
这一刹那,他的思绪犹如深海浪潮般伏腾不息,脑海中霎时想起了与孙六猴师兄在那山坡下许下的高远梦想,想起了已经铭刻在灵魂最深处那两个既陌生又亲切的名字,更想起了骆山巅下茅山大殿废墟中耸立着的那一座孤远的新坟。
这许多激荡的思绪最终化作了一道道如浪潮起伏冲卷而回的巨响潮音,在他小小的心神中回响绵延不绝。
“我要变强!”
“我要强大到无人可以欺凌!”
“我要靠自己改变这一生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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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刁难
当一道漆黑的驼背人形印记深深烙入左手小臂时,肉身带来的疼痛尚是其次,魏真的心灵同时传来了一股无法言说的刺痛,无以驱除的羞辱感充斥心头,这种羞辱更因为旁边站立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小女孩在观望,让他的自尊彻底受到了伤害,羞辱在心间转瞬成为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屈辱。
就在这时,一只粗厚的手掌有力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道充满鼓励的目光射了过来,让他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
“记住!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樊性大汉厚重的声音如一股暖流淌入心间,他微笑着作为回应。
“多谢前辈!”
与这同时,他的心底另有一个声音呼啸而起——“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也能做到。师父,你要相信弟子,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丢茅山宗的脸!我必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
没有人可以猜测到此刻在一个十岁少年微笑着的面孔下,隐藏着的那誓与命运抗争的无声呐喊。如果有选择的话,谁又会愿意走到这一步呢?
“记住,以后你就是慕氏家族的一名奴仆,首先要做好自己的本份。”樊性大汉在一旁叮嘱道:“我叫樊天,以后你称我樊大哥就行。”
魏真默默点头。他的人奴身份就这样被确定了。
就在这时,一道半阴半柔的声音从后面突然传过来。
“你们这些奴才,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外收取奴仆,也无人向我禀报一声!”
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从车队中间的一个车厢里走出,几步间来到了近前。
樊天半弯腰身,不卑不亢回道:“回禀七公子,根据慕氏家规,樊天可以收取三名随身奴从。”
“哦?”慕七公子冷笑道:“对了,我记性不怎么好,忘记你已经不是人奴身份了。”他早知道魏真被救起,故意隐忍不发,就是为了今日当众让樊天难堪。
“这就是你新收的奴从?”他眉头上挑,目光不屑地扫过魏真。“我那里正好缺一个端茶递水的奴仆,不知樊灵尉可否将这贱奴送与我?”
樊天忍住心中不快,沉声道:“他刚来,年纪小,不懂规矩,怕是伺候不了七公子。况且新奴都须通过考验,才能真正列入奴籍!”
七公子脸色一冷,嘿然道:“区区一个奴仆,樊灵尉何须如此在意?他能被我看中,那也是他的造化!”
樊天心中一沉。这位慕七公子慕连城在慕氏族内的声名可不太好,心胸狭窄,脾气怪僻,每年被他惩罚而死的奴仆不在少数,自己晋升灵尉时拒绝了他的拉拢,以至被他一直怀恨在心。
就在樊天不知如何应对,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回道:“七哥,你不要为难樊大叔,小心我去告诉二哥。”
说话的正是那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听到“二哥”两个字,慕连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冷哼一声道:“这种小事,二哥可没有时间来管。”
小女孩看似柔弱,却毫无退让之意,嘴巴一撅,说道:“那我就去告诉祖爷爷。”
“你?”慕连城又惊又惧。“你为什么老帮外人?”一听小女孩提到慕氏老祖,他的嚣张气焰立时弱下了几分。
“樊大叔才不是外人了。”小女孩内心虽然温婉善良,嘴巴却一点不饶人。“他是慕氏家将。难怪二哥常说你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修为提升最慢,远不如他人!”
“你……”慕连城被她一语戳中了痛处,脸色铁青,气得直说不出话来,偏偏他还不能对小女孩动真火。小女孩与他虽是慕氏族内辈分相同的堂兄妹,却是慕氏老祖最为疼爱的一个孙女,族里无人不容让三分。
魏真一直冷眼旁观,心中却暗自猜测:“看来这个慕七公子多半与樊大哥有些过节,所以才这般为难。”
慕连城本想借机显一回威风,最终落得个忿然离场,离去时目光不善地在魏真这里狠瞪了一眼。
魏真当即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他也算初知人事,心知这次的波折还没有结束,慕连城以后有机会定然会把一切算到他的头上。
海颡国与子乌国、吴樾国等同处赤地界西北一隅,属于三级附属国,为慕氏家族分支所掌控,掌国者慕尚远是一名初阶灵尉。
整个赤地界存在了近千个附属国,其上存在了各自的宗主国。这种宗主国和附属国之间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附属国对宗主国的命令必须绝对服从,否则就是灭族绝宗的命运。附属国之间亦有等级之分,从一至三分为三级。宗主国之间同样存有等阶差别,分为大宗主国、中阶宗主国、小宗主国。大宗主国一般拥有一百个以上的附属国,中阶宗主国则拥有五十个以上的附属国,至于小宗主国则只有数十个附属国不等。
在灵修时代,每一国的掌控者均是一国之内实力最为强大的宗派或家族,他们手操生杀大权,掌握高等级灵技,拥有一国之内最丰富的修炼资源,而其他宗派家族往往很难得到这些。但是,据传遵照最高宗主国的意志,每隔五百年和一百年,在所有宗主国之间、附属国之间都会进行一次正式的比试,来重新确定各自新的地位。像子乌国这样因掌国之宗出现意外变故,因而引发了夺国之战的事例,历史上数不胜数。
海颡国虽是三级附属国,但其背后的慕氏家族却远与其他宗门不同。慕氏一脉为了保持宗族传承,建立了一套迥异于他国的治国之法。在慕氏开创之人看来,宗派之内必然派别林立,容易产生分裂,一旦出现大的变故,便是覆宗之祸。而以本族族人为核心,再从数量庞大的家奴中选取忠心优秀者进行培养,形成一股足以支撑一国的中坚力量,忠诚度要远远高于宗派弟子。再者,若是一个宗派覆灭,有一技之长者或修为资质上佳之人还可以选择投降偷生,其他宗派自也会愿意吸收这些能者。但如果是一个家族覆灭,往往结下的是血缘深仇,乃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从这一角度而言,家族治国更利于提聚人心,增强掌控力。
猛犸兽队日行百里,不出几日,便穿越了吴樾国,进入了另一个小国蒙崮国。
樊天特意把魏真留在身边,他自然知道以慕连城的脾性,奈何不了自己,却会伺机把怒气撒向魏真。
这些日子以来,许是因为出身相同的缘故,待到两人身边没有旁人在的时候,樊天便会给魏真讲一些赤地界以外的事情或传闻,增长他的见闻和阅历。
按照樊天所说,他们所在的这块大陆名为玄幽大陆,总共存在了七个大界,他所知的也仅限于赤地界、勾罗界、地辰界、心月界,以及他和慕连城、小女孩来自的寒山界,至于另外两界,却是连他也不知晓具体,而且各界的情形他也是所知有限。
魏真自是听得十分入迷,将这些牢牢记入了心里,他从未想到过外面的世界会如此广大,而修为高强之人更比比皆是。
他本想询问樊天,在玄幽大陆上可是有一个名为“北凌宗”的宗门,又位于哪一界,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倒不是不完全相信樊天,只是心中隐隐感觉,若是自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也许会引起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自行息了这个心思。
一个月后,猛犸兽队在接连穿越了几个小国,终于进入了海颡国的边境城池汨罗城。
边城之外,一万奴军整甲肃立,鸦雀无声,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使得这一片天空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当猛犸兽队出现的一瞬,为首骑着一匹重甲战马、身穿水蓝战甲的彪悍将领,率领一万奴军整齐划一地跪拜了下来。
“恭迎慕紫音小姐、慕连城公子!”连天的音浪如海潮般翻涌,转瞬响彻方圆数里。
慕连城似乎十分享受这种盛大的逢迎场面,对着为首的彪悍将领连连拱手,声调高扬道:“尚远族叔,何须如此客气!”
那名叫慕紫音的小女孩始终没有露面,樊天守护在她乘坐的猛犸兽身旁,并不为这些所动。
魏真已换上一身青色奴服,手里牵着马绳,低头默默地随着兽队前行。
这一晚,汨罗城城主府内灯火通明,酒筵连席,一个个身材妖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如游鱼般穿梭。
“樊灵尉,此次能顺利将与南洋国交换之物护送回来,又立下大功,族内嘉奖是免不了的。”一位年约四十开外、面色泛紫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端起一碗酒举到了樊天面前。
此人正是慕氏一脉、海颡国的国主慕尚远。
“国主过誉了,此乃樊天份内之事。”樊天不喜酒场风气,直言道。
慕尚远假意奉承,继续说道:“还请樊灵尉满饮此碗,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了。”
他与慕连城同属慕氏一脉,虽然身份疏远有别,但对樊天这种奴仆出身、即便修为在他之上之人,仍是心存轻视。
樊天不好拒绝,只得一饮而尽,即时婉言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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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幽冥将
“两个狗奴才!”眼见两人背影消失,慕连城怨声咒骂道。
坐席中也有数个奴仆出身的灵师,听到这话,尽管心中不快,也只有闷头饮酒或借故离去。
樊天走出城主府大厅,被外面的夜风迎面一吹,酒劲即醒了三分,当下默运灵力,将酒气从指尖逼出。
魏真见到几丝水线直顺着他指尖流出,不由道:“樊大哥方才为什么不直接将酒气逼出体外?”
樊天露出一抹无奈,黯然道:“那样做,对慕七公子和慕尚远毕竟不敬!我们是奴仆出身,在他们眼里始终低人一等,凡事须小心在意,这些以后你自会明白。”
“你回去早点歇息。”樊天拍拍他肩膀,步向自己的房间。
魏真走到城主府最偏僻的一个后院,进入了一间小小独房,这是专门供慕氏家奴居住的地方。
他无心睡眠,开始盘膝而坐,一心修炼起了念力。
这一个月以来,他白天跟随在樊天身边,做些杂事,到了晚间,便与丑脸哑巴独处一室,多数时间都用来提升念力。或许因为宗门变故之由,他的精神受到刺激,在念力方面倒有所展进,这却是偶尔纳灵时他自己发现的。
约莫二更时分,一阵尖锐的鸣镝陡然在外院吹响,随即暴怒的呵斥连声响起,间杂着兵刃相交的金铁声音。
“何方高人?还请现身一见。慕氏家将樊天在此。”樊天豪放的声音如滚雷一般在深沉的夜色中远远传开。
魏真不知发生了何事,身子从床上跳起,瞬间冲出了独屋。此时城主府内有几处火光冲天而起,火光之中剑影刀光闪烁,又有惨叫声发出。
“何方鼠辈,敢袭我慕氏?”与此同时,城主府主院方向又有一道声音气急而起,只听这口气便知是慕连城了。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一个身影突然从院角的阴影中扑杀而出,一柄弯钩带起丝丝绿芒袭向了他的后身。
慕连城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也是初阶灵尉修为,反应极快,身形一闪,手中玄青色长刀劈斩而下,与对方弯钩对撞了一记。
那一道身影急速下沉,再次隐入了黑暗中。
慕连城本以为对手来势汹汹,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心中正要得意,却见几缕绿芒几乎以闪电之速侵过手中长刀,蔓延到了手臂之上。
他一声怪叫,脚下的圆盘飞行灵器立时变得不稳,身形晃动间,几欲坠落。
偷袭之人再次闪现而出,弯钩挥下,正对着他遥遥一斩,一道绿芒组成的幻影弯钩直迫面门杀来。
樊天与慕连城隔着一个院落,想要施救却已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一道长锏穿飞过来,间不容发之际挡住了绿影弯钩,慕连城得此喘息机会,身形狼狈落回了院内。
“何方狂徒,敢在慕某治下放肆?”
正是海颡国国主慕尚远及时赶到,解救了慕连城一回,尽管如此,他心头仍是出了一身冷汗。
慕连城在慕氏族内虽不甚受重视,但如果在这里出了什么差池,他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慕尚远激怒之间,直追着那一道身影拼杀不放。
渐渐地两人身形在半空显现,慕尚远须发皆张,面上紫意涌动。在他对面之人,青面青肤,身周隐有寒气环绕,每一记弯钩挥出间都是毫无声息,诡异至极。
这里的打斗,早已经惊动了城主府外的奴军,远远数十条火龙急速朝着这边赶来,却见一片阴影无声漫过,所有的火龙几乎瞬间熄灭,四处霎时又陷入了黑暗中,一股令众人心悸的灵力波动从火龙熄灭处荡漾开来。
慕尚远与青面人缠斗在了一块,双方均以近战灵技迅速碰撞,看似平分秋色。但他却是越打越是心惊,每一次碰撞之后,便觉有一丝阴寒之力侵入体内,使得本身灵力运转竟出现了滞纳之迹。
樊天眼观八方,心知真正的敌人尚未现身,却也明白战况拖延不得,身形几闪间,趁着慕尚远与对手身影分开之际,双手急速捏出一个印诀,一个火红掌印脱手向半空中的青面人疾射而去。
青面人猝不及防,全身陡然涌出阵阵黑雾笼罩,火红掌印化作一片红芒炸响,黑雾里顿时发出了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一息之间黑雾急剧收缩连同青面人一道消失不见。
“幽冥之人?”慕尚远脸色苍白地叫出这两个字,直到此时他才认出了对手的来历。
樊天倏地出现,伸掌按在他左肩,一股火属性灵力涌入,几个呼吸间已将他体内那股阴寒之力驱散一空。
慕尚远面上回复了几许血色,由衷感激道:“多谢樊灵尉。”
樊天淡笑一回,神情沉重道:“国主客气了,只是真正的敌人尚未现身了。”
慕尚远听得眼角一跳,连忙抓出几粒丹药一口吞下,趁此时间补充消耗的灵力。
“想不到这里竟然出现了幽冥之人,此事须得立即禀报二公子。”樊天皱着眉头道。
慕尚远才显红润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下去,海颡国有幽冥大陆的人出现,他的失察之责是免不了。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际,突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于夜风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交出阴魂珠,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一道声音仿佛自虚空中降生,语气不急不缓,显得十分有耐心。
樊天面色极为凝重,缓缓抽出了后背的开天斧,目光紧紧锁定在了前方数十丈外的虚空处。
那里一道颀长的身影渐渐显露身形,这人与先前偷袭之人同样青鼻子青脸,却有着一头妖异的黑发披肩,随着他的出现,一股强大的威压向着四面释放开来。
主院之中,慕连城伤势刚有恢复,随即感受到了这股无形威压,小腿肚子不自主打起了颤:“幽冥将?”他自己修为不高,眼力还是有的。
慕尚远的心情实与他一般,心头更是叫苦连连。
樊天、慕连城等人从寒山界来到这僻远的赤地界,表面看上去是为了完成与南洋国的交易,实则就是为了这幽冥将口中所说的“阴魂珠”。
南洋国虽是赤地界的海域小国,但常年与海颡国保持交易,国内出产的几种海底之物正是寒山界慕氏所需。
半年之前,南洋国国主传来讯息,说是于海底一处奇妙之地,发现了一颗不明来历的珠子,那珠子似由水气凝生,可以吸纳周围气息生长。消息传回寒山界,慕氏族内之人当即判断那珠子是一颗“阴魂珠”,那一处所谓奇妙之地即是天生的一处“阴气之穴”,阴魂珠五百年生成,可贵之处自然惊人。为了不惹人注意,这才有了樊天、慕连城等人的赤地界之行。
慕连城是慕氏嫡族,这种重要之物理应交由他保管。但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最先遭到了幽冥尉的袭击。
场面之上,慕氏众人只觉被这股无形威压笼罩,镇弹得喘不过气来。
慕尚远心虚归心虚,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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