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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语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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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话,有事夜间再说。”一道凝厚的声音霎时落入了魏真心神间,令他稍稍起伏的心绪顿时平静了下来,如有了定海神针一般。
魏真很快平复下来,与杜小秋、方岩急打了几个眼色,三人之间形同有了默契,手指又暗下比划了一番。
询问的时间和过程并不繁长,但每一名进入军战殿的奴院弟子都一一小心回答问题,生怕说错了一个字,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夜色一点一点降临,魏真白日间烦躁的心情也随之一点一点沉静了下来。
询问过后,奴院对这些弟子并没有什么留难,但事情的起因也是一字不提。
魏真本来只是抱着好奇之心,打探奴院内发生的事情,后面却牵涉到了小黑黑的失踪,温岚的回答却又隐隐提及了苍岩山后山地下溶洞内献祭的一幕,加之几批外宗之人的突然到访,今日的无由询问,这些事之间仿佛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与他本身可说关联不大,却又不尽然如是,毕竟他还是很担心小黑黑的安危,如若再深想一层,这事竟也牵涉到了慕紫音的安危。
他想得十分入神,就连木屋的小门被人无声无息间推开,竟也没有察觉半分。
“长高不少了。”一声低沉温和的笑声恰于此时落入魏真耳中,将他从兀自的沉思中惊醒过来。
昏暗的灯影下,浊黄的灯光中映照出来一张沉毅粗犷的黑脸。
来人正是魏真数年未见的樊天。
“樊大哥!”魏真惊喜叫道,上前一把紧紧搂住了对方雄壮的虎躯。
“哈哈哈!”樊天连声大笑,轻抚几下他的脑袋,这才端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哭鼻子!”
魏真顿时腼腆地钻出身来,不好意思地抹去了眼角的湿痕。
“这几年,你受了不少苦,不过好在你安然无事,也没有让我失望。”樊天欣慰地一笑,直接说道。
魏真心中一股暖意荡然涌出,自师门被灭之后,他唯独从樊天身上感受到了一份长兄般的关怀。
两人桌前坐定,魏真激荡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紫音小姐是不是失踪了?”他将内心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你见过她,是吧?”樊天不答反问,眼中并不见十分吃惊。
白日在军战殿时,他一早便发现了走进来的魏真,凭着念力听取到他与杜小秋之间的对话,看出了其中些许端倪,担心他惊慌失措这才暗中传音提醒。
“嗯。”魏真重重点了点头。
接着,他便将自己与杜小秋、方岩三人在地底岩浆湖狙杀地焰蝎,偶遇慕紫音等人,得其相助之事,一一述说了一遍。
“你的那只小灵兽与她一起失踪了?”樊天仔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然后又追问了一次。
“是的,所以我才会猜想到慕小姐也失踪了。”魏真说道。
樊天凝眉不语,魏真的小灵兽并未与之滴血认主,否则凭此倒是寻找失踪那一干人的好法子。
“樊大哥,你听说过‘献祭’仪式吗?”魏真突然有些犹豫地问道。
“献祭?”樊天声音陡然拔高了起来,沉凝的神色中更突生出几分厉色与憎恶,目光炯然盯住了魏真。
魏真被他突显的表情一惊,随即镇定下心神,又将自己在苍岩山后山地下溶洞所见一幕尽数说了出来,却将与温岚同入万花山盗取药草之事有意略去不提。
“黑魂族?”樊天神色数变之后,口里喃喃道出了三个字。
“此事你可与他人提起过?”他稍一愣神,又恢复了正常之色,只是眼中时有厉芒闪烁。
见魏真两次摇头,樊天方沉声说道:“这件事你决不可再与第二人说起,最好尽快忘掉它,否则会立时招来杀身之祸。”
魏真没想到,樊天的说法竟会与温岚如同一辙,当下只是默然应允。
“我该走了。”樊天站起身来,从腰间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灰色布袋递向魏真。“此物名为储物袋,可以存放一些随身物品,内中尚有一柄短剑,为我斩杀敌手时所获,就当樊大哥送与你晋升灵师的礼物。只可惜我修习的灵诀于你不适,无法传授!”
他又将炼化和使用储物袋之法告诉了魏真,这才向着门外走去。
却在此时,一道厉喝如晴天霹雳般在苍岩山的深沉夜空中炸响。
“何方妖孽,敢来苍岩山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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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妖影
“放你祖宗的千秋臭屁。老猪乃银翼妖君座下第一先锋灵将朱贤烈,你一个小小灵尉也敢出言放肆!”回骂的是一个眼眶深陷,双眉浓厚,鼻头比常人大了一倍的壮汉,嘴角两侧各露出一端存长锋锐獠牙。
“笨猪,哪那么多废话,直接砍杀了他!”一个有几分虚弱的声音自他怀里传出。
“姑奶奶,杀了他容易,可他暗里肯定还有不少帮手呢,何况我们才得罪了银家的老姑娘,还是先开溜为好!”
“你真是丢尽了妖族的脸,回去我让毛毛头收拾你!”怀里的声音不依不饶道。
朱贤烈一听这声音提及毛毛头,不由缩了缩脖子,只委婉劝道:“姑奶奶你受了伤,我们先回妖界,别顾着找什么鸟人了!”
半空中,挡住了他去路的正是奴院院主朱九中,单手执一柄血色长刀,神色凛然不惧,对方虽是妖将修为,但他停滞九级灵尉巅峰多年,半只脚已算踏入灵将之列。
朱贤烈话虽说得极凶,却迟迟尚未出手,眼珠一转,转身便欲走。
空中却有两道人影同时闪现,一人面白无须,长衣猎猎,正是雏府府主白浪,另一人虎躯挺立,目神炯炯,正是樊天,三人隐隐形成了合围之势。
慕之浩和慕玄德二人却未及时现身。
“这下麻烦了,姑奶奶,我果然没猜错,对方又来了两人,修为都不在我之下。”朱贤烈不等怀里的声音发话,当即拱手道:“三位,朱某乃无奇山银翼妖君座下第一先锋灵将朱贤烈,借过贵地,请行个方便,日后必当重谢!”
他话音才落,远远的夜空中又有一道沙哑的女音直线传来。
“慕氏的朋友,烦请替我拦住那头臭猪半会,万花山自有回报!”
“这下可好了!”朱贤烈猛一摇首,一对凹眼中露出凶悍之色,黑风陡然凭空而起,转瞬间从内钻出了一头身长五丈、高近三丈的长嘴怪物,片片硬甲覆盖周身,仰天一声厉吼,庞大的身躯如奔雷般撞向了朱九中这个方向。
三人之中,以他修为稍低一线,妖将自然选择了他作为突围的目标。
朱九中冷哼一声,额间长疤一抖,手中血色长刀如活过来了一般,其上血影蒸腾,血光喷吐如芒,蓦然一挥间,一道丈长虹光脱刀飞出,在半空越加长大,直迎前方而去。
长嘴怪物口内嗷嗷直吼,随之竟有道道黑色旋风飞出,与来临的虹光猛然撞击在了一处,如雷轰鸣霎时响彻这一方天空。
与此同时,樊天身形若电,开天斧大开大阖,绕身三圈,一股炙热气息自其身周弥漫开来。
“地焰之弦!”
随着他掌中利斧凌空劈下,一道三弯弧形烈焰火芒若疾电般追上了妖将朱贤烈化出的本体之躯。
白浪抽出一把四尺长剑,剑尖于空中数抖,带起片片幻影,只见一道十字星剑花无中生出,似缓而疾,几乎与樊天的烈焰斧芒同时击中了亡命而逃的妖将。
在人族三名灵修合击之下,朱贤烈早放弃了对抗的打算,任由两名灵将的凌厉攻击全数落在了身上,击退朱九中的刹那,庞大的身形一个加速疾冲,伸出的两片獠牙狠狠刺在了前方的虚空中。
无形的虚空骤烈一荡,被他獠牙全力刺中的两点之处,波纹漾生间,竟生生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之内,仿佛呈现出另一个山峦叠嶂绿意葱翠的世界。
一头虚幻的黑色小猪身影从朱贤烈庞大的妖躯之内迅疾钻出,怀内裹抱着一道银练,眼看就要钻入了这一条缝隙之中。
却在此时,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仿佛自虚空而生,色彩迷离的双翅轻轻扇动,每一扇之下,似有纷纷粉雾飞出。
“五彩毒蝶,好狠辣的臭婆娘!”一声尖厉的怪叫自这一头虚幻的黑色小猪嘴里发出,它小小的身形一个急顿,转瞬便随着一同自空中坠落的庞大妖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几息之后,一位身着五彩花衣的中年女子出现,俏生生立在了方才妖躯坠落的那一方上空。
她伸手轻轻一招,那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若有灵性般,轻盈盈地自行飞入了她左臂的长袖间。
“多谢三位相助,只可惜还是让他的妖魂逃掉了,这是‘一清丹’,想是对三位修为会略有助益。”
这中年女子正是万花山的主人银霄,她容颜间一片清冷,随手甩出三个玉瓶,朝着三个方向飞了出去。
听得“一清丹”三字,樊天、朱九中、白浪三人面色均是一喜,神色稍一迟疑,伸掌接住了玉瓶,却仍与她保持着三五丈距离,似是对她极为忌惮,不敢过于靠近。
“就此别过。”银霄一别身躯,花衣一闪,人影已在了十丈之外,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瞧过三人一眼。
“好傲气的女子!”白浪收回手中长剑,颇有几分不屑道。
朱九中并未在意他说的话,凝目望向身下的黑暗,不知在想着什么。唯独樊天望着银霄消失的背影,目中似有一丝异样闪过。
这一场大战早惊动了苍岩山所有之人,雏府和奴院弟子尽皆引颈长望,吃惊而羡慕地观望着空中的战斗始尾。
一座巨大的地厅内,这厅高足有四十来丈,长宽近百丈,一大群黑袍人在下面忙来忙去。
大厅的正中间竖立着一座高达二十丈的雕像,雕像刻画的仿佛是一个黑袍之人,面目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兜帽阴影之中,唯独两眼之处似有幽芒隐现,若仔细瞧去,那两处幽芒却又似两个深深的无尽漩涡,以常人无法察觉的波动在缓缓转动着,细微之极的光芒仿佛穿透了无尽距离从其内延伸而来。
雕像的两侧是两个巨大的血池,数之不尽的骷髅头不时从鼓动的血色气泡中浮起。血池上空,无数的怨灵之魂缠绕,盘旋飞舞,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凄厉之啸从其口中发出,它们似想极力挣脱逃离这里,却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所束缚,仅仅飞离血池半丈距离便又折返飞回。
地厅空处,尽是一个个四尺见方的铁笼,每一个铁笼里均关押着一个年龄不超过二十之岁的青年或少年,乍眼望去,铁笼数量竟不下于千个。那一群黑袍人一些忙于给铁笼里的少年强行灌下一碗碗带着刺鼻气味、分不清是什么药物的液体,一些在给笼里的青年身上画上一些奇特的漆黑符文,又有一些持着满刻怪异符文的特制皮鞭狠狠抽打着铁笼里的少年。
在那一尊巨大的黑袍人雕像之前,又摆放着一座一丈见方的黑石大祭台,祭台之上摆满了密密麻麻、晶莹剔透的透明水晶瓶,里面漂浮着一团团纯净的怨灵之魂,时而幻化出一张张人脸,面上表情或空白、或痴呆、或愤怒、或惊惧,各个不一。
地厅的深处,另有三间如同牢笼般的小殿,此刻两名装束如雕像一般的黑袍之人正立在左侧的一间小殿前。
殿内,七名青年盘地而坐,身上衣着散乱,神情却又不一。
一个头扎红带,披着红色披肩的短发青年此时站了起来,毫无畏惧之意地盯视着眼前的两名黑袍人。
“我不管你们是谁,最好放我回去,这里的事我自是一个字不会说,否则迟早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他话刚说完,身后一个人忽然冲出,一把将他推开了去。
“汪一扬,你滚开。两位前辈,我是百宝宗的罗世青,宗主罗百运是我亲爹,我是他唯一的私生子,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爹一定会奉上重宝答谢二位。”
另一道满含讥诮意味的声音随后响起。
“罗世青,你少做梦了!既然让我们见到了‘献祭’这等禁忌之事,又岂可能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对吧,两位?”
“马逸飞,你——”
听他们争辩,这七人赫然是失踪了数日的几宗核心弟子。
两名黑袍人漠然地看着他们争辩,不置一词,脚步轻移走到了最右侧的一间小殿前。
慕紫音一人独自缩在殿角之处,双手搂肩,面色苍白,青丝散乱,眼角处尚有未擦干净的泪痕,似是受到了不轻的惊吓。
小黑黑肚皮朝天,四肢举空,一动不动,昏睡在她的裙角边处。
片刻之后,两名黑袍人无声地走出了地底大厅,回到一处四面封闭的密室。密室之内,仅有一盏灵灯悬壁,灯光清清冷冷。
当先一名黑袍人掀开了头顶兜帽,露出来一张十分冷俊的脸庞,此人却是慕紫音的族兄、有着慕氏天才之称的慕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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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妖魂
“族叔,以您之见,此事有几成把握可成功?”慕之浩满脸冷意相问道。
第二名黑袍人掀掉头顶兜帽,清冷的灯辉下,映照出一张沉肃的老脸,正是慕家长老慕玄德。
他沉吟了一番,才字斟句酌回道:“一千生魂与三千净魂,皆已备足,抓来的几宗弟子资质虽比不得你,也算得上中上之资了。不过,此事的关键尚在于黑魂老祖用以交换的‘分魂之术’是否为真?”
他见慕之浩目光仍望向自己,又继续说道:“千年之前,我尚未出世,对那一件事也是了解甚微,只是后来偶曾听你老祖提起,对幽冥黑魂一族的‘分魂之术’极是推崇。古巫之世,常道人有三魂,命魂藏身,天魂在上,地魂处下,三魂聚现,则如三命化身。但这等逆天之事,即便放在巫道盛世,也无几人可以做到,成功者往往修为通天,弑仙如蝼蚁,等同半个神祇。黑魂族的‘分魂之术’正是借鉴了这一门惊世巫法,以命魂分二,侵入他人体内,让施法者等同拥有了第二条生命,只是时间有限罢了。”
慕之浩听他讲完,目中精光连闪,不知在想些什么,嘴里却说道。
“这些年,我为黑魂老祖奉献了不下万人之魂,想是以他的身份不至于欺骗我一个后生小辈。如他食言,我自有法子对付!”
慕玄德见他话里有话,连忙出言劝道:“之浩,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黑魂老祖这等千年老怪即便受了重创,也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
慕之浩摆手打断他的话,嘴角浮现一缕冰冷的笑意,岔开了话题。
“就是不知朱九中对我们之事知晓多少?他私自在苍岩山后山设台献祭于他人,求取寿元,以为把我蒙在鼓里,却不知受他供奉的又是哪一位?”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的意思。
慕玄德恢复了往常的肃穆神情,闻言之下,身躯轻轻一震,项上兜帽立时化作齑粉散落开来。
“这倒不须,我原本不揭破他的用意,就是为了今日之事,到时自有几宗之人找他算账,我们只不过付些赔偿罢了。”慕之浩缓缓解开身上黑袍,迈步朝密室外走去。
慕玄德迟疑了一会,颇有几分踌躇问道:“紫音那、你打算怎么办?”
慕之浩抬起的脚步一顿,却并未转过身来,以一种无半丝毫感情的音调说道:“老祖尚在坐关,依他老人家的意思,不过是在那四宗之一找个杰出的弟子,将来把紫音许配给对方,以此获得庇护。若我此次成功,得到这一次的机缘,将来突破灵王也不在话下,何须看人脸色了!”
话音落下,他人已消失在了密室之中,独留下慕玄德一人在那有心出神。
木屋内,魏真脸色苍白的站起身来,脱掉早已湿透一身的衣物,重新换上了一套,随即凝视着掌间新出现的几道黑点。
“这锻体的第二阶段融血,比之炼骨,更是艰难许多了!”
那几道黑点正是他以灵力炼化体内血液时,不慎之下造成的死血。炼化过程中,如果这种死血出现过多,代表的不仅是他融血失败,本身生机也会随之减少,最终枯萎而亡。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开去,时间早过去了三日,樊天再也没有来找过他,令他心神一直难以安定,对小黑黑的安危更是多了些担心。
“我必须再去那里一次。”
魏真心中打定主意,不再犹豫,匆匆离开了木屋。
天色正是傍晚时分,魏真奔下青石长阶,随便转了几圈,见四周无人,这才抬头看看方向,跃入地面一个溶洞,朝着苍岩山后山方向直奔而行。
一路疾驰间,偶尔遇见几起结队任务的奴院弟子,魏真皆远远避开了对方,并不想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溶洞世界,光线早暗淡了下来,冬日的夕阳余晖间或照落,更是增添了几分清冷气息。
疾行了三十里之地,四处环境越显清寂,虫鸣鸟啼之音入耳清晰,一道弯弯溪流于地表潜流,水声连绵淙淙。
魏真蹲下身体,掬起一蓬清水,清洗过一番脸面,正欲起身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物。
他几步跨近,看到的是一头虎形猫的尸体,尸身保持完好,上下不见一丝伤痕,死状极似那些献祭之人。
魏真心中一惊,凝目远望开去,十丈之外,竟又发现了另一头妖兽的躯体,是一只肥硕的三角蜥。
一股不妙的预感顿在心中生现,且这种感觉愈变愈加强烈,魏真强行压下心间杂念,循着溪流一路直溯而上。
行了十里之地,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幽深的山洞,涓涓山水自洞内流出,淌过几片青石,缓缓融入了地表溪流。
一路寻来,他已发现了数十头野兽尸身,死状与虎形猫、三角蜥如出一辙,好在这里面并没有小黑黑。
迟疑片刻,魏真抽出黑棍,运起灵目,一步一步朝着山洞内走去。
洞内光线幽暗,不知深有几许,但在灵目之下,近处的景象却纤毫毕现,魏真小心翼翼前行,灵魂空间那一道晶状魂识熠熠生辉,同时感应着身周数丈范围内的动静。
地势渐而趋高,越过几块山石,地面骤然变得平坦舒展,一个宽约数米的水潭呈现在眼前。
水面清幽,丝丝雾气静静浮于水面上空,除了流水叮咚,四面再无一丝声响。
魏真凭着一股莫名而来的直觉,疾行几步,跨至水潭之前,双目生辉,灼灼地望向了水潭之底。
果然,在清澈的水潭底处,静然匍匐着一头妖兽的尸身。这是一只死去的铁臂巨猿,威猛的身躯几乎占了潭底一半之地,黑黝黝的鬃毛刚硬如刺,四肢粗壮,无一不显示着它生前的凶悍伟力。
奴院的终极任务之一,就是斩杀一头铁臂巨猿,奖励物品则是所有奴院弟子梦寐以求的念力修决《九念经》。
魏真既已修炼“百识诀”,对《九念经》不再如以往那般渴求,他冒险追踪至此地,不过是为了一探究竟,担心小黑黑遇险。
结果并无意外发现,他悬空的一颗心终于落定下来,此刻却犹豫着要不要取出这只铁臂巨猿的内核,即便不用以兑换《九念经》,也足可换到两千块灵石,这绝对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但一路追踪下来,处处表明了这里面的诡异之象,此地亦绝非善地,不可久留。
他沉思良久,猛一咬牙,心头终究抵挡不住那两千块灵石的诱惑,快速除去身上衣物,轻手轻脚涉入了水中。
潭水一片冰凉,带着几分寒意,自水面往下,虽是一眼到底,深入其中,才知这水深不浅。
魏真缓缓游近,黑棍递交左手,右手却自灰色储物袋内取出了樊天赠送的一把两尺短剑。
这一把赤青短剑亦有些来头,名为“修拉剑”,本是樊天晋升灵将之后于心月界——森罗战场——斩杀一名修罗国七翼武者所得,他修诀功法皆重于力量,更擅于使斧,所以将这一把短剑赠送给了魏真。
魏真取剑在手,顿觉右臂一沉,这把“修拉剑”看似轻飘,重量却至少在百斤左右,却又极为锋利。
他提剑只轻轻一刺,便划开了铁臂巨猿的坚硬外皮,露出了腹下的一片内脏,泛黑的血色顿时染红了这一片潭水。
魏真只觉视野稍暗,魂识陡然传来一股心惊胆颤的悸动,他想也不想,身形骤然暴退,左棍右剑一齐刺出。
“可恨的人族,胆敢毁坏我妖族男儿的尸身!”一团黑影自铁臂巨猿的脑门正中钻出,一扑之下,旋即又迅速退了开去。
魏真稳定住身形,看清了来袭之物,这是一头比小黑黑胖大不了多少、介于虚幻之间的黑色小猪,它凹陷的小眼内惊芒不定,正气愤而忌惮地盯住了自己左手的黑棍。
“这是一只雾气怪物!”魏真霎时想起了火暗矿场无人区的一幕,心中瞬间有了判断,内心安定下来,自己的黑棍恰是雾气怪物的克星。
但眼前这一只幻化成黑色小猪的雾气怪物明显与无人区的那些不同,它有了灵智,而且口吐人言,溪流边上那些妖兽显然都是被它杀死的,缘由不得而知。
这头黑色小猪正是妖将朱贤烈逃脱的妖魂。
妖族修炼体系不同于人族。初妖等同于人族的灵士,雏丹之妖则对应灵师,开启了灵智。而灵尉阶段的妖,化生人形,不仅修出了自己的内丹,灵智也与人一般,更初具了妖魂,但是妖魂片刻不能离身,否则与死亡无异。内丹再进一步,则是元丹,元丹之妖拥有了灵将修为,妖魂更可离身七日,但若七日之内不能寻到合适的寄主,同样是魂飞魄灭。
那一晚,在樊天三人围攻之下,朱贤烈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舍弃肉身,却不想最后一线希望因万花山的银霄放出“五彩毒蝶”而破灭。它裹魂而逃,只敢在附近寻些妖兽,希冀可以寄附而生,但这些普通妖兽哪里承受得住他的妖将之魂,均是瞬间毙命,唯独这一头铁臂巨猿开启了灵智,自愿让他附生,但也不过短短一日间便倏然死去。
朱贤烈感念它生前的恩情,这才现出妖魂阻止魏真挖取其体内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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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银蛇
朱贤烈此刻已是十分虚弱,他妖魂离体四日,如再过三日寻不到适合的寄主,便要魂飞魄散了。
“奶奶的,想老猪一生风流潇洒,威猛无二,妖界三环之地,几无人可比!最终却栽在了两个女人身上,一个还是个黄毛丫头,一个却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可恨,实足可恨啊!”
他心头虽极是郁闷,嘴里兀自出言婉转说道:“人族的小朋友,你我素未谋面,从无仇怨,只要你不取它的雏丹,本将军自可放你安然离去!”
魏真早发见了这头黑色小猪眼里的惊惧,心知它不过是空口说大话,但也不敢再贸然采取行动,他尚不知晓这只口里自称“将军”的黑色小猪就是那一晚于苍岩山上空现出本体的庞然妖怪。
他虽然并不十分相信这头黑色小猪的话,却不知它还有何等未曾使出的手段,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对策,当下立在了原地,既不退却,也不行动。
朱贤烈心中却是惊怒焦急,它方才拼着一股义气之心,陡然现出了妖魂,但再过得片刻,若不及时回到铁臂巨猿的体内,虚弱之象自会显于人前。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灵师,但手中那一支毫不起眼的黑棍却令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万分。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彼此戒备,又各存心思,对峙了近一炷香的时间。
“小小人族,既然不知好歹,就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朱贤烈终于按捺不住,危言恫吓间,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内心暗道:“姑奶奶,我朱贤烈舍身成仁,毛毛头就算知晓也不会怪罪我了,你自己就要看造化了!”
他妖魂蓦然一涨,顿时庞大凝实了几分,两只虚幻的獠牙生出,口内默念一道魂咒,刹那之间在其身旁再次幻生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妖魂来。
这本是妖族一位大能老怪赐教于他的保命魂技——“影魂追生法”,以本命之魂,拟生一道“影魂”,“影魂”之中,融入三分之一的本命之魂,故令人无法分辨真假,与所谓幻魂之法完全不同,但每施展一次,对妖魂产生的伤害巨大,施展过后需立即修养数年,否则终生难愈,境界止步不前。
魏真只见两道一模一样的妖魂于清澈的潭水中一阵疾风般旋转,难分真假,遽然间一齐冲了过来。
他虽早有防备,但眼前的这一幕却全然出乎了意料,眨眼间两道妖魂已冲至近前,容不得他再多想,当下只能左手持黑棍,挥圈而舞,右手短剑一抖刺出,近乎本能地输入了一道灵力。
谁知他这一无意举动之下,体内灵力顿如堤河溃坝一般,刹那渲泄而出,涌入了手中短剑,仅仅一息之间,身体便如同被抽干了一般,随即经炼骨之法祭炼过的骨骼内存储的灵力再度被抽取一空。
这一把二尺短剑却似无底的沟壑,以魏真如此低微的灵师之力,根本无法满足,他眼前一黑,只觉浑身顿是虚弱无比,身体颤颤欲坠间,仿佛体内另有一股沉睡的力量此时觉醒过来,恍惚之间,似有一丝血肉精华之力顺着右臂导入了手中短剑。
随着这一丝血肉精华之力吸入,短剑剑身莫名一颤,随即发出一声既似兴奋又似哀鸣的低吟,不待魏真有任何动作,一道如线如缕的剑芒自剑尖激射而出,迎向了正面而来的妖魂。
“这是什么鬼剑?”一声惊骇莫名的怪叫自朱贤烈的本命妖魂中骤然发出。
一剑如天外流星般一划而过,直接将他的“影魂”击散,更将本命妖魂生生斩去了一半。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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