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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语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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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不完全是他不追杀申冬的原因,其实他也被自己刚才这一拳的威力给震撼住了,他心中对“灵斗拳”的来历又有了新的猜测。
魏真盘膝在原地坐下,他已经打定主意,先在这里将身上的伤养好了,下一步再考虑进入矿道的事情。
小黑黑从胸口处钻出立在肩头,小嘴里对他不停地发出兴奋的吱吱叫声,接着圆球似的身子一跃跳下,冲至它方才出来的那一条矿道入口位置,双足翘立,又对着魏真一阵叫唤,似乎在招呼他过去。
见魏真摇了摇头,它如同孩童般咂咂小嘴,哧溜一声又独自钻了进去。
魏真不由有些发怔,那一日在犀牛大山脉不知名处遇见麻衣老者与银蛇的一幕幕场景又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小黑黑方才的一番表情竟与那一条银蛇有了几分相似,确切地说,都有些似人般的情绪在里面。难道这就是麻衣老者口里所说“开了灵智”的结果?那麻衣老者究竟是什么人呢?
一想到对方挥手之间将自己送出犀牛大山脉的神奇手段,魏真心头又忍不住猛跳了几跳,他当日出去之后,仍然迟疑呆立,实是心间在那一瞬竟萌生了拜麻衣老者为师的想法,但最终觉得那仅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而生生止住了。
就在魏真胡思乱想的时候,小黑黑居然又跑了回来,立在他的身前,一双小爪捧着一块核桃大小的东西吃得十分起劲,嘴里发出阵阵清脆的嘎嘣嘎嘣声。
魏真好奇之下,一把将那块东西从小黑黑爪中夺了过来,握在了手心,随之一股炙热的暖意和熟悉的火灵气息从手心处传来——这块东西竟是一小块火灵石。
小黑黑对灵石有着天生的敏锐,这一点他早已知晓,师父茅一清也曾说过小黑黑是以灵石为食物的一类灵兽。
魏真将火灵石重新丢给正舞爪抗议的小黑黑,心思不免活络了起来。
火灵石与火灵矿虽只有一字之别,作用却有了极大的不同,火灵石一般用于灵修修炼,火灵矿则因其内蕴含了其他特殊物质成分,多用于炼制灵器,如灵甲、灵刃等,但两者仍算得上同源之物。
“小黑黑既然能在这里寻到火灵石,那么寻找极品火灵矿也应该行得通。”他心里暗自想道。
以前他从未想过要借助小黑黑的这一天性,而且那时身在茅山宗,小黑黑喜吃灵石的天性完全就是个大麻烦,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一点却成了他最大的助力和希望。无人区的诡异,他从赵大口中已然得知,在这种境况下,保命尚且不易,更遑论寻找极品火灵矿了。将他送入无人区,这只是慕战英杀人不见血的阴狠法子而已。
小黑黑哪里猜得到魏真的这些心思,狼吞虎咽般将那一小块火灵石吃干净了,得意地抹抹小嘴,见魏真在闭目养神,它跟做贼似的,竟然从自己肚皮下又掏出了一块与之前大小一样的火灵石出来,继续津津有味地啃食。
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自然没有逃过魏真半眯着的左眼,他倒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小黑黑自吃了风雕的黑蛋壳沉睡醒来后,在肚皮之下竟然长出了一层可作口袋装物之用的皮囊。
这一层皮囊生于腹下,颜色与体肤完全一致,若非有心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发现。
魏真思虑既定,心中自然安定了许多,只是担心申冬或者他人再次偷袭,暗下毒手,所以也不敢完全放松心神。
他始终让自己处于一种半醒半眠的状态,这种状况从白天一直坚守到了夜半时分,那进入矿道的六人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按照魏真的经验,每一条矿道的纵深短则二至三里,长则五至六里,最长的矿道也不会超过七八里。
这六个人进入矿道已有整整一天,怎么也该出来透透气了。难道这无人区真有传说中的那么诡异和邪门?
魏真被这乍来的心绪一激,人顿时又清醒了几分,但他却明白现在还不是自己去探查这里面蹊跷之处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沉得住气了?
申冬在跃入矿道的那一刻,心里终于相信了以往关于无人区的那些传说。魏真虽然没有直接追杀进来,但他的身心仍如掉入了寒冬冰窟一般。
前一刻,他尚未进入矿道内时,什么也感觉不到。而此刻,刚一进来,他的感觉便完全不同了,他心中十分懊悔不该为了讨好慕战英来追杀魏真。
但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他很想冲出去与魏真拼命了事,但魏真的那一拳之威切切实实把他的信心彻底摧垮了。
这无人区矿道给他的感觉,只有一种,阴冷,除了阴冷,还是阴冷。偏偏这么阴冷的环境下,身体还会不停地出汗。
他小心地缩着身子,躲在了离矿道入口仅十米之处,睁大眼睛、伸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心中只希望魏真早点进入别的矿道,那么他就可以暂时离开这该死的矿道了,哪怕一秒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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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怨灵
魏真左掌平伸,掌心处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火灵石,这是小黑黑一天前不知从矿道何处偷出送给他的。
他缓缓运转着纳灵诀,两缕肉眼可见的火灵气从手中火灵石中被吸出,顺着他掌心泰阴副脉进入了体内,延着左手小臂下背面,一路直上左肩,又从胁下蜿蜒而出,划过几道弯曲弧线,方才落入了腹中气海,这正是泰阴副脉在他体内运行的轨迹。
他已是一名七级灵士,距离八级灵士也仅是一线之差,但在十二主脉之一的泰脉位于身体左腕、臂中、肩顶、左胁的四个节点打通之前,仍旧无法通过泰脉直接纳灵。
火灵气落入气海薄雾,在气海因纳灵诀而产生的沉浮压力之下,缓缓被磨散开来,最终化成了一缕比那两缕火灵气细了约四五倍的红色晶线,晶线接着无声碎裂,化作点点晶光融入气海薄雾,薄雾的重量在这一刻似乎增加了一些或是浓厚了些许,由此散发出的磨碾之力也更沉重了一点。
一个时辰后,魏真睁开了眼,左掌一翻,那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火灵石化作片片粉末落入地下,里面蕴含的火灵气已被他吸纳一空。
时间早过去了十天,魏真一边修炼和恢复伤势,一边注意着面前近百条的矿道,但四周始终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小黑黑啃食火灵石的声音发出。
魏真体外的鞭伤早已痊愈,面前三尺之地尽是他伤愈后脱落的血痂,他在原地更多等了一两天,一则是想看看是否会有人出来,正好可以询问矿道里面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自身恢复到最佳状态。
现在他决定不再等下去了,有小黑黑在身边,寻找极品火灵矿的任务对他而言已算不得一件十分困难之事。
魏真站起了身,直朝着申冬钻入的那一条矿道走入了进去。此人既然想要杀他,他总要想办法找到他,最后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测。
刚一走进矿道,便有一种直侵而入心间的阴冷袭来,魏真顿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头蓦然升起一个念头——这无人区的矿道果然邪异得很。
他抽出腰间的黑棍,小心打量了一下四周,虽是咫尺距离,外面的光线却如同被隔绝了开来,但矿道中并非漆黑一片,与浸入身心的那一股阴冷感觉相同,里面仿佛无形中处处存在了一种异样的冷光,如同某一个人正在冰冷地注视着这里。
当把黑棍握在手里的那一瞬,魏真隐隐觉得附身的阴冷之感似褪去了少许,但被人冥冥中注视的感觉并未散去。
可就在这短短的几息间,他浑身上下竟泌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魏真深吸了口气,顺着矿道开始一步一步向里走去,耳边除了自己的呼吸与脚步声,再无丁点的其他异响。
这样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矿道仍是不见尽头,魏真身上的汗水却越来越多了,这种景象太过诡异,就好像一个赤身的人行走在冰天雪地间,却好像热得大汗淋漓一般。
魏真虽然早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因为他发现了另外更让他惊奇的事情。
这一条矿道竟是越走越宽广,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几乎可以容下一辆战车,矿道顶部离地面足有一丈之高,矿壁不再是那种单调的岩层色彩,大片红褐色的火铁灵矿完全裸露在阴冷的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冷光愈加有些刺眼了。
仿佛又过去了一个时辰,魏真只觉自己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了,呼吸之间也不是那么顺畅了,如同扛着一件超过自身负荷的重物在奋力跋涉。
这条矿道的纵深度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按照常理推测,他已经在里面走了将尽十里的路程,却似乎还远未到尽头。
就在此时,魏真前行的身体蓦然一滞,踏出的右脚在空中停留了那么几息才缓缓落下,他目光惊异地盯住了前方。
就在离他四五米之外,一道有几分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左侧的矿壁上,这人右臂耷拉下垂,左手提着一把矿锄,在他脚下是一小片裸露在外的深紫色矿石——那正是魏真此番要寻找的极品火灵矿。
这人是申冬。
他死前仍保持了狂喜神色,但这种表情却已经永久地凝固在了他那一张如被生生拧干水分的脸皮之上,一对灰白无神的眼珠犹半凸在外。
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一股寒意莫名地从魏真心底升起。
魏真慢慢伏下身子,紧张地注视着四周,此时地面距离矿道顶部近乎七八丈之高,早应该可以望见无人区外界的天空了,但偏偏在抬眼望去时,进入视线的仍是触目的红褐色矿层。
魏真强行压下心头的那一缕紧张与兴奋,猫起了腰身,一步一挪地朝着申冬侧身的地方摸行了过去。
到了近前,他并没有急于去挖采脚下那片耀眼的极品火灵矿,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申冬,确认对方已死去有一段时间了。
他忍不住伸手一触,这一触之下,令人心惊的一幕发生了——申冬的尸身竟如散架了一般仆然倒地,发出了骨骼触碰时才有的那种刺耳磨擦声响,其一身的血肉精华不知被何物已尽数吸走了。
魏真凝目若有所思,但他还未来得及细想,变故却再次陡生,在他分神的那一刻,刹那之间从申冬衰败的尸身下涌现出了两团如生人面孔的惨白雾气,雾气里两张血盆大嘴蓦然同时张开,似在向着他厉啸与嘶叫。
但魏真的耳里并没有听见一丝一毫声音,念力之芒所在的那一方小世界蓦然一个晃动,随之一股锥心之痛从头部向着全身蔓延开来。
他骤惊之下,身形连连往后倒退,手中黑棍本能地在身前不断挥舞,只求能自保。
那两团拥有着栩栩如生面目的苍白雾气属于“怨灵”,这是一类奇特的生物,它们多数已丧失了自身的意识,只因临死之前的怨念凝而不散,从而得以这种虚幻的形态存在了世间,“灵魂震荡”是它们唯一的攻击方式。
魏真在茅山宗时,曾听师兄们提起过“鬼魂”一说,但他从未真正亲眼见过,更不要说眼前的“怨灵”了。
他倒退的同时,体内灵力急速运转,左手“灵斗拳”凝而不发,只待怨灵们靠近之时,给出致命的一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只怨灵发现新鲜的食物,本能地发出了兴奋的尖锐之鸣,朝着魏真迅如闪电般扑杀了过来。
当魏真挥起黑棍快速后退的刹那,两只怨灵距他的面门仅有一尺之遥,变故第三次发生了——在魏真逐渐沉静下来的目光中,怨灵们再一次撑开了与它们本身形态完全不对称的血盆大嘴,无声的冲击伴随着针刺般的痛感又一次剧然袭遍了全身,但此时魏真心中却有一种不知何来的明悟,这两只怨灵害怕了,害怕的正是他手中的黑棍。
在它们虚幻的雾气眸子里,一种出自本能意识的恐惧正被无限扩大,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这第二次的“灵魂震荡”并不是为了攻击眼前的新鲜食物,只不过是它们想要逃跑罢了。
如似错觉般,魏真仿佛见到手中黑棍的某一处依稀掀起了一角,两只怨灵在刹那之间化作了两缕细细的雾气,好像自愿一般从那一角钻入了进去,消失不见。
魏真惊魂甫定,站直了身体,只觉先前的种种变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将这尺长的黑色短棍端在眼前,从头至尾细看了数遍,仍是觉得平平无奇,但片刻前发生的一幕,却确凿无误地表明这根黑棍绝不普通。
可是连师父茅一清都不曾察觉出它的不寻常之处,只说它材质极是坚硬,可以作防身之用。
魏真把黑棍收在手中,有意无意地摩挲起来,直到了第三遍的时候,他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再次将黑棍举在了眼前,在他手指停下的地方,近乎黑棍尾端的地方,那里存有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凸起,顺着棍身上延约一指半的距离,还有另一个更为不显眼的小小凸起。这种凸起就好像平滑的漆器浸泡了些水分,漆面只是略微浮肿,常人很容易便忽略了过去。若非魏真心中第一次对这根黑色短棍起了重视之意,这些细微的变化一时绝难以发现。
他又认真凝视了几分钟,终于无奈一叹,将黑棍重新插回了腰间,有很多事情是现在的他无法理解弄清楚,也无力解决的。
魏真收起心中杂念,从地面那一小片裸露出的极品火灵矿里采掘了三块,准备作为交任务之用,这样一来他无人区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现在却另有一个问题开始在他心头萦绕。他对这片无人区矿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好奇心,想要继续一探究竟。数十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矿石会裸露在空气中而无人来开采?矿道之内如此空旷,为何在外面却发现不了这里的异常?矿道的尽头终究在何处,那里又会有着什么?
至于那些生有面孔的雾气团,此刻在他看来,倒不是如何可怕,黑棍的来历及施用之法他虽不清楚,但魏真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黑棍似是这些怪异之物的天生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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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一只眼
“既然到了这里,总要去看个究竟!”
魏真拿定了主意,吃过一些食物,又在原地休整了一个时辰,这才继续迈步前行。
空阔的矿道内,阴冷的感觉变得越加凝重了,头顶的冷光亦越来越清冽,竟让人产生了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有阴风从矿道深处吹来,更使得这种感觉徒添了一股莫名的阴森诡异之感。
魏真的身上再没了一丝冷汗泌出,似乎全身的汗液在此之前便已经流光了,又或者是因为随着行进的深入,身上那种沉重的负载感从体魄慢慢蔓延到了心间,化作了一股无形而巨大的压力,将全身的汗液生生逼进了体内。
他每迈出十步,就要停下来歇息一段时间,如此才能迈出下一段距离。在他脑海里,一个声音渐渐在回响,似在警告着自己。
“不能再走了,够了,快回头!”
小黑黑躲在他的怀里,小小的身体一直不停地瑟瑟发抖,间或才发出一两声近乎怨怪的哀鸣,它在恐惧,恐惧着某种不知名的东西——这一点魏真可以深深地感觉出来,他第一次见到小黑黑如此失常的表现,即便当初麻衣老者将它禁锢在掌下时,它也不曾如此这般。
“如果小黑黑可以开口说话就好了,不过它第一句话恐怕就是骂我一句——‘你这个笨蛋’!”
魏真咬着牙,暗暗想道。这个时候的他,并非有人醍醐灌顶,只是忽然之间,心中就坦然地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绝对的危险境地,这是一种生命的本能。
前面的一段路程,他还遇见了十几只那些生有面孔的雾气怪物,不过都一一被黑棍吞噬了。
但当进入头顶那一片冷光形成的天幕后,魏真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一只了,他是无意识之中闯入进来,回头看去时,恰好见到一只雾气怪物被同伴一个冲撞,撞在了这片光幕的一角,然后就在那么一瞬间烟消云散、泯然无迹了。
魏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没有像那一只雾气怪物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但此刻的他也明白了一件十分严重的事,就是自己绝不能有任何半点的松懈,一旦心神稍稍出现动摇,自己的身体就会像那一只雾气怪物一样刹那间冰消瓦解,在世间不留下一丝痕迹。
在一片空旷的世界,这里看不到天空,看不到大地,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淡淡的雾气漂浮在虚空之中。
这是魏真的意识几次曾进入之地。
此刻在这片世界的中心,浓厚了许多倍的白雾中,有一颗树的虚影渐渐凝实,它是一颗高达十五丈、浑身璀璨苍绿的巨树,树冠亭亭如盖,覆盖满了鲜绿色的心形叶片,更有千丝万缕的根丝悬垂而下,笼罩树身,洋溢出一种宁静而梦幻的美丽。
巨树之下,一道纤弱的白色身影盘坐在白雾之中,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真容。那身影似乎有些懊恼,又有些惊诧,仿佛连她都感受到了魏真目前所处之地的异常。但在外人无法窥见的秋水之瞳里,隐隐间还有着一丝神色的挣扎,她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回忆却似断了线的念珠一般,又或如被人撕碎了的纸片,残缺不全,空白诸多,让她哪怕想要忆起一个简单的生命片断都难以做到——而令她惊诧的是外界竟然有如此之地能唤起她的记忆,让她懊恼的则是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近乎本能地用纤纤十指掐了一个诀,口里吐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有几分莫名奇妙的古音,然后一个形如透明的护罩在外界生成,恰恰护住了魏真。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上一次是这个在她心里不知死活何谓的小家伙拔出那一根连她都觉得有几分诡异的黑棍的时候。
但她到现在还未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保护这么一个与自己毫无一丝关系——这一点她很确定——的脆弱小家伙。
魏真自然不知道有一个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人已经暗中救了自己两次,他能平安走进头顶那一片冷光形成的天幕,完全不是他运气有多好,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修为足够的低,低到足以让天幕形成的结界之力几乎彻底的把他忽略掉,但这种结界之力产生的威压仍不是他的身心所能承受的,所以才会有巨树下那一道白色身影的出手。
魏真也不知自己在这条矿道里走了究竟有多久,矿道的尽头又究竟在何方,就在他想着快要放弃的时候,他见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渺小到了极点的蝼蚁,这只蝼蚁正呆头呆脑、似乎有些茫然地抬着头望着前方骤然出现的一座高达万仞、气势直迫云霄的雄伟山脉——但此刻真正映入魏真那震惊至极的眼珠里的并不是这样一座雄伟的山脉,而是一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其大小的眼睛。
这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一方天地,眼里的神色说不上冷漠无情,更谈不上温柔多意,与飘渺神秘也沾不上边,只有仿佛无尽的冷光从碧翠的眼珠里倾泻而出,形成了这一片似**于世间之外的天幕。
魏真呆呆的失神了一阵子,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然后他惊奇地发现,这里居然不止他一个人。
远远地不知隔了多远,在他的前方还立着一个人,这人与他一样小如黑点,但当他稍稍用力望过去的时候,对方的形貌居然清晰无比地映现在脑海之中。
这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长着一张圆圆的红润脸蛋,长胡子长眉毛,半白半黑的长发在头顶束了一个髻,身量不过三尺之高,他如假寐一般、静静立在天空上那一只眼睛注视的中心之处。
魏真望过去的时候,他恰好伸了伸双手,仰天打了两个哈欠,好像才睡了一个好觉起来,蓦然睁开的眼珠子里透出一股与他年龄十分不称的狡黠。
他很快收起了这份狡黠之意,恨恨地瞪视着天空上那一只碧翠的眼睛,嘴里骂骂咧咧说道:“天天年年地守着老子,你们不嫌烦,老子还烦了!不就顺手拿了点东西吗,犯得着这样死缠烂追吗?”
似乎骂得够了,红脸老者这才转过身来,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有道之士的风范,手捋颌下长须,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是哪家的娃娃,怎么胡乱跑到这里来了?这可不是玩老鹰捉小鸡的地方。”
魏真眼见老者嘴唇频频蠕动,空气中并无任何声响发出,但自己耳里却传来了他字字清晰的声音。
“原来天空上那只怪眼睛是专门为了看守他,他应该也是一位前辈高人!”魏真仔细咀嚼着老者先前的话语,忘记了他后面的问话。
红脸老者长眉连连上抖,眼珠子佯瞪,似乎十分生气,突然他耸起红通通的酒糟鼻子在空气里猛劲嗅了嗅。
“我怎么闻到另外一个老坏蛋的味道了?”他搔首故意作出一副沉思状,“不对啊?不对啊?传说他已陨落了,而这小家伙明明是个人族!”
他自顾自地在那一连串发问,魏真只见他面上表情于瞬间变幻了数次,丰富而又怪异,嘴里却仍不禁蹦出了一句话来。
“前辈,你可以收我为记名弟子吗?”
在魏真的内心里,茅一清才是自己的唯一师父,所以尽管他很想有人教自己厉害强大的灵技和修炼法门,却依旧这么问道。
“记名弟子?”红脸老者眼里闪过一丝惯有的狡黠之意,他伸出左手小指抠了抠鼻子,然后使劲翕动几下。
他的这副表情落入魏真眼里,立即让魏真心中生出了后悔之意,但红脸老者却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了。
“好,老夫就收你这个记名弟子!”红脸老者微眯的眼睛里精芒闪烁,似是想到了一件让他极为兴奋促狭之事。
“嗯!今日老夫很高兴,先送你一件礼物作为拜师见面礼!”说着,他右指食指点出,只见一道黑芒自他指尖飞来,直钻入了魏真的脑海中。
“你回去慢慢修习,这可是来自异界修罗国的绝世功法!”红脸老者看上去一本正经,又特意在“绝世”两字上加重了声音。
魏真听他说得十分郑重,当下磕头谢过,却并不急于一时观看,只听他接着说道。
“师父教弟子修行,呕心沥血,从无藏私,作弟子的自当知恩图报,孝敬师父,对吧?”
魏真神情愕然,不知这个记名师父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话来,心中只暗道:“你好象就传了我一部功法,哪里谈得上什么呕心沥血、从无藏私?”
红脸老者似乎早猜出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神色丝毫不变,想来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赫然伸指指向天空上那一只硕大无伦的碧翠眼睛,嘴里恨意真切道:“这就是师门最大的敌人——对了,我们这一宗叫空手宗,不对,是寻宝宗——哦,对了,是空手寻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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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元灵
“凡是加入我空手寻宝宗的弟子,必须将‘窥天之眼’视为平生最大的敌人,此物最是邪恶、引人憎恶,专喜窥人踪迹和,阻碍我宗弟子修行成长。所以——”红脸老者打住话头,假装咳嗽了几声,眼中脸上均露出一丝鼓励的意味。
“为了打败这个宗门最大的敌人,所有入门弟子都要有所贡献,你明白吗?”
魏真听至这里,心中隐约感到不妙,更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冒上心头,但拜师之事是他自己主动提出,况且刚才已收了拜师之礼,此刻想要开口拒绝却找不出理由来了。
红脸老者将他这种尴尬的微妙变化尽收眼底,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乖徒儿,你不用担心,为师所说的贡献只是小事一桩,再说了,天下间哪有师父陷害弟子的道理!”
他接着解释道:“为师不过是要将一点元灵气息寄于你身,好让这‘窥天之眼’找不着我,师父我就可以腾出身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说到这里,红脸老者短小滚圆的身子莫名地一阵骚动,显然是谈及那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心头顿时极为兴奋。
“弟子明白了!”魏真此刻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答应道。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红脸老者颔首抚须道,大有一副我心甚慰的意味在里面。
他毫不耽搁,伸出肥胖的右掌猛然往自己眉心用力一拍,一团拳头大小的灰气雾芒立时从其天顶飘出,旋即被他用右掌又稳稳地托住了,再轻轻往前一送,这一团灰气雾芒立如风驰电掣般划过两人间的距离,直奔魏真胸前心门之处而来。
眼看就要印入的刹那,小黑黑不知为何竟突然克服了之前种种的恐惧,从魏真胸前钻出小脑袋,小嘴极力一张,露出两排漆黑的弧钩细齿,接着猛力一吸,竟将那一团灰气雾芒全数吸入了口中,嘴角闭上的一刻,小脑袋同时迅疾缩了回去。
红脸老者在完成拍打、送出灰气雾芒的一连串动作后,三尺之长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来,此时见到这突发的一幕情形,蓦然间惊得张口结舌,嘴里断断续续却说不出话来。
“这、这——”
与此同时,天空上那一只庞大的碧翠眼睛在红脸老者送出灰气雾芒的一刻,冷冷的目光便缓缓转动,追随着灰气雾芒的踪迹,在小黑黑将之全部吞下的一刹那,却如同失去了目标一般,僵硬了片刻,竟也是如冰雪溶解般渐渐消散开来。
仅仅几息之后,冷光形成的天幕无声分解,无尽的冷光卷然褪去,天空的碧翠眼睛、红脸老者的身影尽数无声消失了,这一方天地又重新恢复了它原本的色彩,有火铁灵矿的绯红、雾气怪物的苍白,更多的却是无边的黑暗。
魏真在黑暗中默然静立,仿佛还未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剧变中反应过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一丝动作,第一眼看向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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