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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龙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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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离说完,又转头对黑衣武士道:“若能放过此间诸人,其余的事皆与我无关。”
黑衣武士爽朗笑道:“难怪世人皆说古虞侯是天下难得的君子,若不是得了令,今日必将卖你这人情。可惜,这些老匹夫与我主子素有过节,又是些贪婪小人,确是留不得。”
两不想让,只得拔剑相向,两边正自僵持,关闭的门自外打开,一排兵士跑了进来。
宗老们一阵激动,执拐老者微躬的身板又笔挺起来,脸上的谦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倨傲之色,援兵已至,何须再看他人脸色,仰人鼻息?
援兵的领队正是迦南,他将艾西送去地牢,取了她的内侍令,又着人看守起来。
东西到手,他带着自己的人截下往藏库处来的兵士,又借艾西之令调走各处兵长,带到僻静处一一做掉。
一时之间,侯府内侍、近卫皆成了无将之兵。一应做完,他把守在藏库之外,至到笑声传来,方才依先前布划带兵入内。
屋内的黑衣武士似见大势已去,迅速窜上屋顶遁逃。
执拐老者喝令道:“还不去追?”迦南恭敬答好,又吩咐十人去追,又歉然请罪:“小的们护驾来迟,这便送宗老们出去。”
执拐老者冷哼一声:“一群废物。”语毕,又肃然看向术离道:“古虞侯私自带兵进府,还不恭请古虞侯至侯爷处,请侯爷亲问讨个说法报于宗族。”
老者说完,再不看术离一眼,带着余下的五名宗老,傲然跟着护兵而去。
真是变脸快过翻书,感受到威胁,古虞暗卫立即拔剑,作势护主。
术离款款一笑:“恭请而已,何须这般架势。”
说完,竟真的放弃反抗,跟了赤泉国援兵,往侯府主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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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计成
未时,武斗起。侯府主殿之上,阿赛娅屏退左右,终于等来了术离,虽经半日的打斗、曲折,术离却似半点不疲,看上去仍如往日般温文尔雅、风姿绝然。
阿赛娅见到他,俏脸微红紧张兮兮地问道:“侯爷,一切可还顺利?”
术离含笑牵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即已应了你,必然会办得妥帖,你就勿需担心。”
阿赛娅一双眸子含情脉脉地紧盯着他,术离温情回视:“那五个爱挑事的宗老已除,余下五人并族老被押了起来。艾西将军被禁,她手下亲信已处,其余士兵皆成散沙,不得气候。”
阿赛娅略微沉吟,依偎在他怀里,娇声问道:“侯爷,虽说府中内侍、近卫已被控制,但各宗还掌着重兵,远的不说就紧邻赤泉城的黑水、绿菀两城就各驻了兵士五千,若真露了痕迹,掌兵的宗族调兵过来不过半日,以我们目前之力怕是难以应对?”
术离俯弓身子,俊颜带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选在今日,搏的就是出其不意。所有人的注意皆在溯缘节上,宗老们既为祭典而来,去处一时就不会为宗族生疑。至申时武斗结束,你酉时让艾西将军去露个脸,安了人心即可。”
阿赛娅静听下文,心里越发对他信服起来。
术离继续道:“过了戌时,你就借分送贺礼之名,一一传各族掌事前来,余下的事情交给我便是。”
阿赛娅听完,明白术离已有了完全之策,忐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阿赛娅主动拿丰满的娇躯去贴紧他温热的胸膛,眼中噙了泪花儿,微微地抬起头,一脸势弱娇滴滴地道:“侯爷,如此一来,阿赛娅就真没了退路。”
术离轻柔安抚:“怎会让你没了退路。一应事了,你不但是赤泉侯爷,还将是赤泉国真正的掌权者。”
阿赛娅瞪着大眼道:“侯爷说的可真,可别诓了我?”
术离笑着捏了捏她白皙的面颊,稍后便把宣掌事的细节一一说了一遍,时间、线路、说辞一应等等,布置得细致妥帖。
阿赛娅暗暗记下后,又与他痴缠了一番,她着急与术离坐实情分,谁知术离却以久待不便为由,至关键时又告辞去了,弄得阿赛娅一颗心七上八下很不踏实。
术离刚踏出主殿,等候多时的萧惜陌紧跟了上来,急切地问道:“侯爷,与赤泉侯相谈可好顺利?”
术离把玩着腰间的白玉雕兰,淡然说道:“不但顺利,还给了我们与赤泉示好的机会。”
萧惜陌继续追问:“哦,那赤泉侯究竟何意?”
术离勾起一笑,目光褶褶道:“这赤泉侯倒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是个有心机的主。既然有天赐的机会给她,她还能不好好作为?”
术离如此说,萧惜陌心中已然明了大半,只是想不到觊宝之乱,竟让赤泉侯和古虞侯白白地得了便宜。
酉时,九天侍女来迎胜出者,女将军艾西远远地露了个面。此时,赤泉侯府的内侍经一番清洗,已换入了不少古虞侯的人。
迦南将内侍调集分派,按照术离所指的路线分布埋伏,一部分人去了各处宗亲府街暗伏。
戌时,阿赛娅派出随身亲信侍从,按术离谋划的时辰路线,去各处宗亲府相请掌事。
虽是深夜相邀,因借了宗老们的名头,又说只单请一族相商分赏之事。各宗掌事不仅未疑,皆是欣然前往,欲在分礼一事中占得个大头。
这边,各掌事方才离了府。那边,早前埋伏的兵士便至,没了主事者,兵士们顺利入了各宗府,将各府亲脉尽数拿下。
同一时间,古虞侯安然坐于厢房内,与萧惜陌对弈消遣。萧惜陌之所以能一步步得了老古虞侯的信任,做到大将军,掌古虞国的内侍与暗卫两支,靠的不仅是日向国暗中的扶持,更是因他会察言观色、深明上意。
若不是十多年前古虞国宫变后,术离藏了心,将诸事抽丝剥茧,一步步找到了真相。恐怕到今日他仍会被萧惜陌的恭敬、顺从、贴心所骗,断然想不到他头上去。
这萧惜陌能蛰伏多年,的确是有些本事。
此时,萧惜陌仍是往日一般的恭顺模样,对待术离亦是知心、知意,即便他心中有疑难释,也只是略作试探。
术离静看他一番做作,信手执下白子,将黑龙的最后一口气给掐断。术离淡淡道:“萧将军,你可是又输了。今晚你一直心不在焉,可是为变故所累?”
萧惜陌接道:“属下棋力不济,输得心服口服。属下只是在想,那些黑衣武士的来处?”
术离道:“以所施展的武功路数来看确像苍梧国所派,但今日那些武士露了一话,倒让我生了疑虑。”
萧惜陌道:“侯爷明察秋毫,然属下愚钝,一点没听出什么不对。”
术离哈哈一笑:“惜陌自谦了,或许那些武士不过无心之说,倒是我多疑了。”
术离状似不想再深讲,萧惜陌着急弄清此事,赶紧追问道:“侯爷深谋远虑,哪是属下能比。属下实在想不起,究竟是哪句话让侯爷生了疑的?”
术离随口道:“黑衣武士中的当头人说他主子与赤泉宗族有过节,但我细想一番,苍梧侯似乎并未与赤泉多有牵连,又何来过节呢?”
萧惜陌眼睛突亮:“那侯爷所疑?”
术离笑道:“若真要论起,倒是暮月国与赤泉国有联姻之谊。不过毕竟是他国的事,萧将军不用这般上心。”
萧惜陌掩去眼中精光,恭敬道:“是,属下也只是好奇而已。”
其后,二人又各走了几子,萧惜陌想起一事:“侯爷,还有一事,属下困惑得很。世人都说绝杀者忠心,但为何会杀了自己的主人?”
术离眼波微动,他猛然起身,带了些困倦之意,轻描淡写地道:“说起此事,我也甚是疑惑。若真相弄清,可着人去细查。”
微顿,术离又道:“惜陌,此行虽未找到七彩藤,但能与赤泉交好也算意外收获,之后一切低调行事,切勿再节外生枝。”
“是,属下得令。”萧惜陌答完,在术离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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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转意
第二日,赤泉国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
彼时,伯弈、无忧、包子三人将将踏入侯府大街,数名侍从来迎,当头者对伯弈甚是恭敬:“相侯多时,侯爷请迎贵客。”
对赤泉侯的相邀,伯弈并不吃惊,施施然跟随侍从自侯府正殿而入。
无忧自觉与那赤泉侯不甚亲善,对她之请略有疑惑地道:低声问道。“师父,赤泉侯怎知我们会来?”
伯弈淡淡道:“来迎我们的侯爷,应是古虞侯。”
昨日种种,伯弈虽未亲见,但将心中所疑前后联想,已明了八分。
古虞侯在溯缘节前的恰好遇险,迦南的有意相引,甄选日前夜的调兵布将,入府时偶见为内侍的迦农,与迦南的掉包等等,都是有意的谋划啊。
伯弈几人被安置在一处华丽、宽敞的院落里。
+无+错+小说+3w++侍从好一番周到的打点,婢女们为伯弈三人抬去了木桶、热水,只道:“侯爷让备了热水,使贵客一洗风尘。入冬后赤泉寒重,贵客沐浴后,可换上备好的冬衣。”几人谢过,各自梳洗、更衣。
三个时辰后,侯府外院,皑皑白雪,点点红梅。伯弈与术离并肩而行。
术离今日着月白锦缎棉袍,外披黝黑华丽裘氅;伯弈一身素白锦袍,外着雪白狐裘,浑似与这雪白大地融为了一体。二人皆是身形修长、绝世风仪,只气质确然迥异,一人温润如玉,一人孤傲清绝。
二人默默走着,一时无话,身前不远处无忧、包子与赤泉侯三人玩雪嬉笑、好不热闹。
只见包子一身绿锦棉袄,原本术离也为他备了一套狐裘大氅,但包子忌讳自己是狼妖化身,穿一身狐裘岂不搞笑,便只着了棉衣跑出来。
无忧穿了烟粉云锦竖领棉袄,外系一件白狐滚边锦披,秀发拢起,梳成堕马髻,插一支粉玉步摇,脱了少女的稚嫩,多了女子的妩媚,说不出的温婉可人。
而那赤泉侯阿赛娅,则是一身红色华贵貂裘,与皑皑白雪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去十分的醒目靓丽。
阿赛娅难得遇到与自己心性相仿的人,很快便与包子和无忧打成了一片。
术离看着嬉闹一处的三人,含笑驻步:“瑞雪其霏,红粉嫣然,难得一副人间美景。”
伯弈也停了下来,凤目悠远绵长:“的确难得。”术离轻叹:“人世若能一直如此,美景便能常见。”
伯弈淡道:“人世若能少些贪嗔痴念,或能一直如此。”
术离轻笑:“若人世当真没了贪嗔痴怨,即便一直如此,必也索然无趣。”
伯弈静然,术离又道:“在暮月堕梦之时,我已从无忧小妹口中得知了丈夫的身份。仙者无欲无求,一片净白,凡人虽不比你们强大、无争,但正如眼前着红披绿的三人一般,却也多姿多彩。”
伯弈心中微动:术离所言,不过告诉自己人界有人界的规则,凡人所在,争权夺利纷争难免。自己眼见诸侯万般手段,的确萌了些干预之心,这古虞侯竟似谋算到一般,一番不经意的说辞竟又使自己转了意。
古虞侯心思之深,让伯弈也不禁暗叹。
术离转了话题:“丈夫近日可将离去?”伯弈答道:“此间事已了,明日便将起行。”
术离恭敬问道:“作怪的妖虽除,但这溯缘节的真相若公之于众必将引起恐慌,应当如何还得请丈夫指点。”
伯奕郑重道:“侯爷可安,我已使过了障眼法,在赤泉人眼中,一年之内幻泉、朝霞不绝。”
伯弈深明,以古虞侯的手段,安众不在话下,他要的不过是再维持一段时间的假象而已。
术离自嘲一笑:“离所求、心思皆瞒不过丈夫。丈夫可知,我身怀厚待天下之心。丈夫去后,不日我也将离去,这赤泉国人我不会再动半分。”
术离眼神清亮,目不转睛望着伯弈。伯弈转头与他对视:“侯爷若真有此心,乃人界之幸。”
术离虽然诸多算计,手段也不尽光明,但他此番作为仍能分神照拂赤泉国人,不惜涉险参与除妖,又着人伺机相救,到底留了赤子之心。
二人缓缓踱步,茫茫雪地之上印下深深浅浅的串串脚印,只一会儿又被纷飞而下的大雪掩盖了去。
无忧跟着伯弈入了厢房,伯弈轻轻拂去无忧头上飘满的雪絮,清音中带了些不自知的柔和与宠溺:“与包子笑闹了半日,今夜须得早些歇下。此处事了,明辰我们便启程往金凤去。”
无忧抬眼望着师父,一泓碧波浅浅晕开,巧笑倩兮道:“师父,那古虞侯与赤泉侯之间真的有私情那?赤泉府中究竟生了什么变故?”
伯弈的俊容上略显了些疲态:“男女情爱是真是假,是深是浅惟有当事者自知。这人间纷争之事,自有他们的缘数,不说也罢。你去吧,为师也有些累了。”
伯弈说着径直盘膝坐下,闭目歇息起来。
无忧撅嘴,总觉得师父自除妖回来后就有些古怪,但如今明言被赶又不好再留,只得万般不甘地带着在袖中歇息的包子和未得满足的好奇出了伯弈的厢房。
刚走出房门,见一人走来,无忧看清来人,大惊道:“迦南,你,你不是已经……”。
此时着铠别刀,一副赤泉将领打扮的迦南听到此言,焦急追问道:“你看见的我,已经怎样了?”
无忧奇道:“难道昨日是我眼花?我分明见到那人是你。”
迦南抓住无忧的肩膀,手不住颤抖,问道:“那人,你见到的那人究竟怎样了?”
无忧想到昨日那人的惨状,难过起来,回道:“我不知那人是谁,但你如此关心,必是亲密之人。若没看错,他已死。”
迦南脸色大变,眼中光彩黯灭,双手垂下,呐呐道:“死了,死了。”
无忧见他如此痛苦,心中很是不忍,只得出言安慰:“不过身死而已,魂魄入了地府很快便能转世为人,所以,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无忧并未说实言,昨日那人为至强仙法所灭,肉身、魂魄俱已烟消云散,连伯弈也相救不得,那还有来世可言。
迦南听了,大笑起来,并不壮实的肩膀狠狠地抖动着:“从此时,当真再无所依,天大地大再无一脉之人。”
第八十四章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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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善后
对迦南的话无忧并未完全明白,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的伤感绝望,她的心里仍觉得沉甸甸的,有些憋闷的难受。
无忧抬头看了看天空,浅浅地笑了,她伸手接住飘落而下的片片雪花。
晶莹通透的雪瓣遇温即失,人心若雪,知道越多懂得越多就越是通透越是沉寂。
带了些淡淡的清愁,无忧突然有些理解伯弈,为何不告诉她真相的心,或许,只为了让她无忧。
一夜过后,天还未曾亮透,伯弈三人早早起行,已至城外马厩中取了马匹。
术离立身高处,远远相送。漫天飞雪,伯弈视线自术离处掠过,二人算做辞别。
他与他皆是有大智的人,彼此难免生了些惺惺相惜之意、知己知心之感。但又能如何呢,二人终因所处、所想、所行、所为不同,不得同道相护,既不能同谋~无~错~交淡如水反好自处。
眼见三人身影消失不见,术离静静地遥望着远处,萧惜陌不禁奇道:“侯爷,此人若用不得就不该留下,如此轻易放他们离去总是不妥?”
萧惜陌暗道,这伯弈并非常人,大宴之上诸侯皆对他起了收用的心思,便是自己背后的主子也上了心,术离到底年轻文气太重,难成气候。
术离并未看他,视线仍在远处,缓缓着道:“一场大变,古虞国十年疏于吏治。世间居高位者自来凉薄。数年来,与古虞国通商来往密切的无一大国大商,国内商贾流通不济。我这几年,虽事事用心,营道也不过略有了起色。古虞国仍在诸侯国里落了下乘,暮月、日向,便连苍梧国力皆在古虞之上。”
萧惜陌凝神看着术离,术离继续道:“伯弈此人,确有大才,可当辅世良臣,但以我古虞国今时今日之力却请不起,更请不得。我若请他,反被疑野心昭昭,成了众矢之的。我若不请他,他的存在最难安的固然也不会是古虞,既然如此,我又何须再费心除他呢?”
术离说的这番话,实则是在表明不想争天下的心,不过是要让萧惜陌传个话。至于没说出的,便是他自己深知伯弈身份,当然不会为人所用。
萧惜陌略微沉默,术离突然笑言:“好在此次机缘巧合,与赤泉国交好,应算通了一条商路,此事也算古虞之喜了。”
窗外飞雪冰凉,屋内芙蓉暖帐。一番温存过后,阿赛娅紧靠在术离怀中,感受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方识男女情的阿赛娅,酡红着脸儿万般柔情地说:“侯爷,你就不能再多呆几日?”
术离双手紧抱着丰满热情的异域美人,声音水润深沁:“赤泉之变对外界不明的人来说,只以为因溯缘节而起。如今我已痴留数日,若再不去,你我私情露了痕迹,难免惹人非议,必然于刚刚稳定的赤泉不利。”
阿赛娅泪光盈盈支起身来,看着术离温润俊挺的脸庞,心中酸涩难抑。
此次虽借了术离的势,但她的情和她的心是真真切切的,况且二人之间又有了几日的夫妻之实,经了温存**之事,心中更是难舍。
术离轻轻抹去阿赛娅腮边的一点晶莹,声音暗哑低沉:“佳人在抱,正自情浓时,我又何尝舍得?但如今形势,你我二人实在随性不得,若因我贪图一时欢娱,便断了你我的将来,离岂不枉费了你的心意。”
术离一番并不露骨的表白和承诺,让阿赛娅的心彻底地安了下来。
阿赛娅娇滴滴地叫出一声:“侯爷”,一双美玉般的柔薏又缓缓地覆到了术离半裸的胸前。
好一阵情意绵绵。如此过了两个时辰,眼见天色渐暗,术离起身,阿赛娅赶紧乖巧温柔地服侍他更衣。
望着眼前这丰神俊朗的男子,阿赛娅伤感起来:“侯爷,你我一别,不知何时能见。”
术离见她满脸痴念不舍,轻声宽慰道:“两年后,若侯爷此心不改,离必将以正礼迎聘。”
两人之间横亘两国,赤泉侯即为一方诸侯,又岂能轻易他嫁;再则术离已有正妻,阿赛娅固然不愿为妾,因此,术离所言也不过予她留个念想罢了。
术离的心思,阿赛娅并不懂,她戚戚然然地道:“此心不改,惟侯爷一人。”阿赛娅一时为情爱所迷,加之毕竟年幼单纯,对儿女之情看重颇多,对术离的承诺只是深信不疑。
二人又是一番缠绵亲热。待浓情过后,阿赛娅终于说起了正事:“侯爷,如今我虽掌了权,但赤泉国的幕府之中,却无一亲信得力之人,若侯爷一去,我怕再生变故。”
术离一边将解下的白玉雕兰仔细挂好,一边宛然道:“赤泉幕府上势强者皆有血脉在你手中,只要你时时留意各宗动向,必不致生乱。此后,你当断当决之事都不可再露女儿之态,待时日一久掌权便稳。”
阿赛娅美目随术离而动,术离继续道:“我去后,亦会留可靠的人护你。今下,内侍暂代领将迦农你当重用。一月后,古虞国便会派来商使进驻,我亦会时时关注,与你保持着联系。”
溯缘节后十日,赤泉侯以国礼相送,古虞侯高调返程。
两国商定结盟,不仅互派商使,便连人口流动等事关国本的事也消了许多禁止。
至于两国为何交好,众说纷纭,最深得人心的便是:多国盗匪联手,趁溯缘节时,进赤泉府库盗出数件至宝,谁想那匪头贪婪,竟对美丽的赤泉侯阿赛娅起了歹心,危难之时,正是古虞侯以身相救,护了赤泉侯的清白。
于是乎,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广为流传,一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更有不少好事者议论出声,殷盼两侯能结百年秦晋,使两国关系再进一步。
人情薄、世情恶,世人皆善忘。
当他们说此言时已全不记得,就在许多年前,他们曾为古虞侯十年求娶女织的痴情佳话,有过怎样的感动和渴慕,有过怎样的传唱和艳羡。
那个如水般的女子,倾国倾城藏在深闺的女子,终究是,被忘了啊。
第八十五章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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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反应
朱门深户,身着天青棉袍的女子凭栏远眺,凝注着紧闭的大门,又是一年冬日了。
伺立一旁的婢女开口:“姑娘,站了许久,还是进屋等吧。”
女子幽幽一笑:“不必等了,他若要来早该来了。”
女子脸上一片索然之色,接过婢女捧来的精美手炉,款款转身欲去,身后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步履声。
女子猛然回首,脸上晕开一阵笑意,心里生出无限的期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紧紧盯住来人,轻言开口,试探着道:“可是侯爷要来?”
来人约莫四十开外,着黑布棉衣,戴青黑棉帽,听女子如此急切地追问,只为难地摇了摇头。
见女子面露凄色,来人不忍接道:“侯爷已过了曲梁城,但人虽未来,却着人送了信给姑娘。”
来人说着赶紧呈上书信,女子脸色苍白,郑重接过。
一纸信笺,就看了一晚,字字句句镌记在心:“一别三载,多有惦念。虽路经两次,却心怀顾忌,为保你安然,离不得入城一见。眼下赤泉事成,你多有其功,离着实于心中感念甚深。”
女子捧着信笺笑了起来,目中泪光盈盈,他总是如此,三言两语就可轻易撩拨了她的心、收买了她的心。
“然其后还有两事不得不为。一则,时日稍长,赤泉国内稳定,赤泉侯必将清查古虞国安插之人,迦南身份已明只能自保,其余暗伏势力却需上心维护,必要时你可亲往部署。二则,赤泉之事使各侯疑心暮月所为,你应尽快起行暮月国,为暮月的图谋造势,以求逐渐消耗暮月的国力。”
女子微吟,与暮月公子之约趁热打铁,是该部署了。
“此二事,所倚甚重。离心中惭愧难安,唯将赤泉赠予的几件上好貂裘着人带去,不过聊表离之心意。冷冬寒梅,望你顾惜身子,切记来日方长。若你我所欲之事一切顺利,再过两三年便得相聚。”
女子摩挲着书信上龙飞凤舞的行行字迹,仿佛抚摸着心爱的人一般,那么的虔诚,那么的小心翼翼。
女子轻笑,已然泪流满面。自己再多的怨怼,在他的几行字里早已烟消云散。
古虞侯啊古虞侯,你即便没有最高强的武功,没有上天最特别的厚待,仅单单能识透人心、善加利用这一点,这世间恐已无人能及。
只是,世事多变,她的身份在若玉与画眉间游走,所行之事桩桩件件皆是刀口剑尖,命悬一线的人两三年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长了啊。
若玉微微抬目,她真的有机会活到那时,与术离相聚吗?
日向府院,着狐裘皮甲的魁梧男子立于院内,鹰臂、虎目,一身霸气难掩,端的是器宇轩昂、气度摄入,此人正是日向侯羲和。
此时,他的身前半躬了一人。只听,日向侯道:“术离若真的如此想,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日向侯声音浑厚暗沉,让听着提了一口心。稍顿,他接着道:“赤泉国的七彩藤可为他所得。”
躬身的人答:“据萧惜陌所回,七彩藤仍是下落不明。”
日向侯听言,语气缓了一些:“好,既未取得,那与这将死之人就勿需多做计较。这古虞国他治理得越好他日我越可省些力气。”
语毕,忽又起了厉色:“那抢宝的黑衣人究竟来自何处,为哪国势力?绝杀者之事又是如何?这两桩可有查明了?”
答者十分恭敬谨慎:“传回的消息指苍梧、暮月两国多有可疑。”
日向侯冷道:“可疑?既然可疑为何不查。你说,连据实消息都无法提供的属下可有留着的价值?”
回话者见日向侯脸上泛了怒气,吓得赶紧伏地道:“是属下失职,属下立刻着人明察。”
暮月国雅室中,公子游雅靠坐在藤椅之上,一双长腿笔直伸展。一名精悍的中年男子立于一边。
游雅慵懒说道:“想不到,我暮月下的一手棋,竟让古虞国得了益。”
男子静听,游雅又道:“传令下去,着人混入古虞国遣往赤泉国的商队,这便宜可不能白白让他占了。”
中年男子道:“是,小的即刻去办。”
游雅略有不耐,挥手示意男子退下,自个儿闭目假寐起来。
一年多前,他利用赤泉大将军艾西与他君父的一段私情,颇费了一番心思挑拨艾西杀了赤泉侯夫妇二人,后又煽动艾西拥立了年幼的阿赛娅上位。
他的本意是要遏制赤泉,从而使暮月国渔利。
可惜,若不是因他贪心,没一鼓作气收紧赤泉的政事权利,又将心思放在了南面的黑蚩国上,怎会让古虞侯占了先机,得了大利。
幽冷大殿,不断传出咳嗽之声,病弱男子斜卧高台软榻之上,榻前拉着厚重的幕帘,帘外伏地几人。
男子有气无力地道:“古虞侯真是个人物,如此多的巧妙心思,倒没辜负孤对他的期许与暗助。”
伏地的几人安静聆听,谁也不敢轻易接话出声。
只听那男子又道:“诸侯之争,七国的自相残杀,孤已等了太久。那古虞侯家破人亡,连身边的夫人都存了异心,十多年步步为营,竟是比孤更可怜更能忍的人。如今他终于羽翼渐丰,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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