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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4:破晓 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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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我用手肘轻轻地推。 
我做到了。反抗着奇怪感,为了Renesmee我已经足以强大,为她而坚持直到她强大到不再需要我也可以去生存。 
我幽灵般的手臂上的激发是那么真实。我紧紧地抓住。这正是我的心脏应该跳动的地方。我牢牢抓住我女儿的那温暖的记忆,我知道我能够足够长时间地打败黑暗,只要我需要。 
在我心脏边的温暖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温暖,炎热。我难以相信这种炎热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得真实。 
越来越温暖。 
现在不太舒服了。太热了。真的太热了。 
就像错抓住了一个熨斗的底部——我下意思的反应就是放开手臂里的这个炙热的东西。但是我的手臂里什么也没有。我的手臂没有蜷在我的胸前。我的手臂无知觉的搁在我身边的什么地方。热量是来自我的身体内部。 
燃烧滋长着——绽放,尖锐,绽放,直到已经超过了我曾感受过的。 
现在我感到火焰之后的脉搏是在我胸腔里是那样痛苦,我意识到我又找到我的心脏了,仅仅是希望我不曾有过。希望当我能够抓住机会时再次拥抱黑暗。我想提起我的手臂撕开我的胸腔,从这里撕毁我的心脏——任何能够撕毁的折磨。但是我感觉不到我的手臂,不能移动已经消失不见的手指。 
詹姆斯,在他的脚下猛烈地咬住我的腿。这没什么。这只是羽毛铺盖上一个柔软的地方休息。我现在会考虑的,一百次,一百次撕咬。我将顺从然后给予感谢。 
那个孩子,踢断我的肋骨,以她的方式一点点通过我毁坏她自己。这没什么。那是一池冰凉的水中的漂白剂。我可以一千次这样。顺从然后给予感谢。 
闪耀的火焰越来越热,我想要尖叫。我现在乞求有谁可以杀死我,赶在我在这些痛苦中多活一会儿之前。干我不能移动我的嘴唇。重量仍然存在,压迫着我。 
我意识到不是黑暗压抑着我,是我自己的身体。那么沉重。将我埋葬在火焰之中,咬破我的心脏将它们自己释放,以难以自信的疼痛来填满我的肩膀和腹部,以它们的方式熨烫我的喉咙,猛烈舔着我的脸。 
为什么我不能移动?为什么我不能尖叫?这不是小说的情节。 
我的感觉不堪忍受那些清晰——强烈的痛苦的锋利感——我几乎在发问的同一时刻很快看见了答案。
这似乎像我们以前讨论的一百次死亡——Edward,Carlisle,还有我。Edward和Carlisle希望有足够的止痛药用来帮助制止痛苦。Carlisle曾试图用在Emmet身上,但毒液在药物发作之前就燃烧了,传遍了他的经脉。没有时间使它能够持续。 
我保持着我的脸平缓,迷糊,以及暗自庆幸Edward没有读到我的思想。 
因为在毒液和马啡进入到我的身体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事实了。我知道当毒液通过我肌肤的每一寸纹理灼烧着我时,那些药品所带来的麻醉完全不相关。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会提及这一事实。没有什么会使他更不情愿改变我。 
我没有想到mafei会有会带来这种效果——它会使我固定不动,将我塞得紧紧的。当我在燃烧的时候将我麻痹。 
我知道所有的故事。我知道当Carlisle在燃烧的时候会保持足够安静避免被发现。我知道那些,通过Rosalie,尖叫并没有什么帮助。我希望也许我能够像Carlisle一样。我相信Rosalie的话,保持着我的嘴巴一声不吭。因为我知道所有从我嘴边溜走的尖叫声都会折磨着Edward。 
现在,这似乎像一个可怕地玩笑,我让我的愿望实现了。 
如果我不能叫喊,我该怎样叫他们杀了我呢? 
我想要的全部就是死亡。从未生存过。我所有的生存都不能超过这些痛苦。不值得通过这些为了一个心跳而生存。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一段无止境的时间,这就是这里的全部。仅仅是火焰般的酷刑,我无声的尖叫,恳求死亡的到来。没有别的,甚至没有时间了。以至于那么得无边无际,没有开始,也没有收尾。一个无限痛苦的时刻。 
突然,唯一的改变,无法想象的,我的痛苦又增加了一倍。我在马啡起作用前就麻木了的下半部分身体,也突然像在火里一样燃烧。一些被破坏的结构似乎在愈合——被火焰般极热的手指缝在一起。 
无止境的火焰极度燃烧着。 
可能已经被烧了几天了,几个星期甚至几年,但是,最终,时间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再次发生。 
三件事同时发生,纠结在一起使我不知道先考虑哪个:时间重新开始,马啡的重量消失,我变得越来越强壮了。 
我能够感到我对于身体的控制力渐渐回来了,这些力量是时间推移的第一个标志。我知道此时我能够颤动我的脚趾并使我的手指握成拳头。我知道,但我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 
即使火焰没有减少到一个很小的程度——事实上,我开始显影出一种新的能力去感受它,一种新的敏感度去体会,每一处酷热的火舌通过我的皮肤舔舐着我——我发现我可以感受到周围了。 
我能记起为什么我要尖叫。我能记起我要极力忍受这些无尽痛苦的原因。我能够记起那些,即使现在已经觉得是不可能了,有一些什么是值得这些酷刑的。 
当重量离开我时这些发生的仅仅是及时让我等了一会。对于每一个监视着我的人,将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对于我,在他们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地方,我奋力搏斗保持把这些尖叫和折磨锁在我的身体里,这就像当我在燃烧时自己从被捆在火焰里的绳子里逃脱出来。 
当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又足够的力量躺在废墟之中。 
我的听觉越来越清晰,我可以计算出我的心脏发疯的不住拍打的跳动次数。 
我可以计算我自己微弱的呼吸和喘气。 
我能够计算那些微弱的声音甚至是某些靠近我的呼吸,这些缓慢的移动,只要我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他们意味着时间的推移,甚至比钟摆还要缓慢,这些呼吸让我通过了火焰般的燃烧。 
我愈加变得强壮,我的思绪变得清晰。当新的声音传来时,我能够听见。 
有些很轻的脚步声,空气中一些低声絮语从开着的门传来。脚步声靠近了,我感到一种压迫感在我的手腕上。我不能感觉到冰凉的手指。灼热的气泡被每一处凉爽的记忆带走。 
“仍然没有变化吗?” 
“没有。” 
光线压迫过来,一阵气息吹拂在我被烧焦的皮肤上。 
“没有吗啡的气味留下。”
“我知道。” 
“Bella?你能听见我吗?” 
我知道,毫无疑问,如果我打开了我的牙齿,我会尖叫,大声尖叫,翻滚着,折磨着。如果我睁开我的眼睛,甚至于动一根手指——任何改变都将结束我的控制。 
“Bella?Bella?亲爱的?你能睁开你的眼睛吗?你能捏捏我的手吗?” 
我的手指上有压迫感。对待这个声音变得更艰难了,但是我一直陷于瘫痪。我知道现在他声音中的痛苦没有什么可以比拟的了。现在他只是担心我很痛苦。 
“也许……Carlisle,也许我太晚了。”他的声音被捂住,打断了后面要说的。 
我的决心又动摇了一会儿。 
“听她的心脏,Edward。甚至比Emmet的还要强壮。我从没有听过这么富有生命力的声音。一定会完美的。” 
是的,我有权保持沉默。Carlisle会消除他的恐惧心。他没必要和我一起受苦。 
“那她——她的脊椎?” 
“她的伤处没有比Esme的更严重。毒液会像对待Esme那样治愈她的。” 
“但是她仍然如此。我一定做错了什么。” 
“又或者是一些对的,Edward。儿子,你做了一些我能做,甚至更多。我不能肯定我会有坚持不懈的毅力,是信念救了她。停止痛斥自己。Bella正在逐渐好转。” 
一个破碎的声音:“她一定在痛苦之中。” 
“我们并不知道这些。有那么多的马啡在她身体里。我不知道其结果将会让她体验到什么。” 
在我的肘部里有微弱的压力。另一个声音:“Bella,我爱你,Bella,我很抱歉。” 
我多想回答他,但我不会使他的痛苦变得更糟。不,我仍旧拥有控制自己的力量。 
通过这一切,痛苦的火焰燃烧了我。但是但是现在我的脑子里有那么大的空间,能够去考虑他们的谈话,能够记起发生了什么,能够预测未来,还有一些无止境的空间留给了疼痛。 
仍旧有空间去担忧。 
我的孩子在哪?为什么她不再这?为什么他们不谈谈她? 
“不,我就呆在这,”Edward低语,脱口而出。“他们会解决的。” 
“一个有趣的形式,”Carlisle答复。“我认为我几乎看见了一切。” 
“我稍后会解决的。我们将解决它。”有些什么轻柔地靠近我酷热的手掌。 
“我确信,有我们五个,我们会保证不让她变成一个虐杀物。” 
Edward叹气:“我不知道采取哪一种方案。我喜欢折磨它们。好吧,之后。” 
“我想知道Bella会怎么想——她将采取的方案。”Carlisle沉思道。 
一个低沉的不自然的轻笑。“我肯定她会让我惊奇。她总是这样。” 
Carlisle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对于没有更多的解释而感到失望。他们那么神秘的谈话只是为了干扰我? 
我重新花时间去计算Edward的气息。 
一万九百四十三次后,一个不同的脚步声轻轻进入房间。之后。更多的……韵律。 
很奇怪在一步的瞬间差异内我感到剧痛,在今天之前我听不到声音。 
“还要多久?”Edward问道。 
“不会很长了,”Alice告诉他。“看见她变得多清晰了吗?我能看见她觉得好多了。”她叹气道。 
“只是感到好一点了吗?”
“是的,感谢把它带到楼上,”她抱怨道。“你也会被伤害的,如果你意识到你被自己的同类拷上了手铐。我能看见吸血鬼的好,因为我就是其中一个,我也能看见人类的好,因为我曾是一个人。但我不能看见那些奇怪的混种,因为它们不再我的经验之内。算了吧!” 
“看清楚,Alice。” 
“没错。现在Bella似乎太容易了而看不见。”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然后Edward叹了口气。这是一个新的声音,愉快的。 
“她真的正在好转。”他呼吸道。 
“那是当然。” 
“你两天前可不是这么乐观。” 
“两天前我可不能保证。现在显示她不再生死未卜了,这是一件轻松的事。” 
“你能为了我专心一点吗?看着钟——给我一个大概。” 
Alice叹了口气。“那么不耐烦。好吧。给我一个——” 
安静的呼吸声。 
“谢谢,Alice。”他的声音愉快得多了。 
多久?至少他们就不能大声地说给我听吗?这是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吗?我还要燃烧多少秒?一万?二十万?另一天——八万六千四百?或者更多? 
“她将会令人眼花缭乱。” 
Edward低声咆哮:“她一直都是。” 
Alice喷着鼻气。“你知道我的意思。看看她。” 
Edward没有回答,但是Alice的给了我一个希望,也许我没有类似于我所设想的碳饼那样。好像我就必须是一堆焦炭似的,我体内每一个细胞都要化为灰烬。 
我听见Alice微风似得出了房间。在她移动时我听见她身上摩擦时沙沙的织物声。我听见掉在天花板上的灯发出嗡嗡声。我听见微弱的气流摩擦着房子外围。我能听见一切。 
在楼下,有人在观看球赛。有选手赢了两分。 
“该轮到我的。”我听见Rosalie严厉地对谁说道,然后回答声里有微弱的咆哮。 
“嘿,现在。”Emmet小心警告。 
有人发出嘶嘶声。 
我想听到更多,但是除了比赛没别的了。棒球还没有足够大的兴趣分散我的疼痛,所以我又重新听着Edward的呼吸声,计算着次数。 
两万一千九百一十七零半秒之后,痛苦改变了。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它正逐渐从我的手指脚趾上消失。慢慢衰弱,但在最后有些新的什么。那一定是它,疼痛的出路…… 
然后,坏的一方面,我咽喉中的火焰不再像之前那样。我没有在火里,但是我仍旧感到炎热。如此干渴,如此饥饿。火焰在燃烧,燃烧着饥渴。 
同样坏的是:我喉咙里的灼热更加严重了。 
可能会怎样发生? 
我的心跳,已经太快了,一直加快——火焰打破了它的韵律使其疯狂。 
“Carlisle,”Edward叫道。他的声音低沉但是清晰。我知道Carlisle会听见,如果他离房子足够近。 
火焰从我的手掌中撤开,留下逐渐冷却的感觉。但是他们撤上了我的心脏,像太阳般猛烈地燃烧,以一种狂乱的韵律击打着。 
Carlisle进入了房间,Alice在他身边。他们的脚步完全不同,我甚至能说出Carlisle是在右边,在Alice的一步之前。 
“听。”Edward告诉他们。 
房间里最响的声音是来自于我狂乱的心跳,在火中重重地敲打着。 
“哈,”Carlisle说。“这基本上结束了。” 
对于他的话我所感到的宽慰被我的心脏里极度的疼痛所覆盖。
然而我的手腕是空的,还有脚踝。火焰已经完全烧毁了那儿。 
“马上,”Alice迫切赞同道。“我会通知其他人。要告诉Rosalie……?” 
“是的——把婴儿拿开。” 
什么?不!不!他是什么意思,把我的孩子拿开?他在想什么? 
我的手指抽动着——愤怒冲破了我完美的外观。当他们停止呼吸等待着答案时房间很安静,除了我悸动的心跳。 
一只手捏着我的手指。“Bella?Bella,亲爱的?” 
我能回答他而不尖叫吗?我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火焰通过我的胸腔,更加灼热地从我的手肘和膝盖流出。最好不要给它机会。 
“我会让他们各就各位的。”Alice说道,急迫的语气,怪哉,当她飞奔着逃走时我听见了风中的窸窣声。 
然后——哦! 
我的心飞起来了,像直升机直板那样撞击着,这声音似乎一直持续,就像是在绞碎我肋骨。火焰突然在我的胸腔中央爆发起来,从我身体余下的部分吸吮着火舌最后的残余燃烧成最大的火焰。疼痛足以击败我,在刑柱上通过锁链折断我。我的背躬着,似乎是被火焰拖曳着我的心脏上升。 
当我的躯体下跌在席位上时我似乎没有了身体的的其他部分。 
我的身体背部演变成了一场战争——我的急速奔跑的心脏和和进攻的火焰挣抢着时间。两个都失去了。火焰是注定的,烧毁一切可燃物,我的心脏在最后的节拍中向它靠近。 
火焰收缩着,以一个最后的,难以仍受的形式聚集在一个躯体的残余中。奔放的情感以一个深深地空心的重击回答。我的心脏再次哽住,然后安静地一次次被重击。 
没有声音。没有呼吸。甚至没有我自己。 
一会儿之后,所有我能感知的痛苦瞬间离去。 
然后我睁开眼睛,凝视着上方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20。 新生
所有东西都是那么的清晰,锐利以及轮廓分明。
头顶的光线还是如同盲人眼中的光芒那样灿烂,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灯泡里面灼热通红的灯丝。我能看见阳光下彩虹的每种颜色,而在那七彩光芒的边缘,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第八种颜色。
透过阳光,我能分辨出深色的天花板木头上的每种纹理。在那之上,我可以分清空气中微小的尘埃在阳光中呈现的光亮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它们像行星一样旋转着,围绕着彼此漂浮着、跳着天国的舞蹈。
这些尘埃是这么美丽,我迫不及待的深吸了一口气,于是空气打着旋进入了我喉咙里。但是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并没觉得吸气之后有任何放松的感觉,我突然意思到问题在于我根本不需要空气了,现在。我的肺不再等待着我吸入氧气,而空气对它不再有反应了。
虽然我不需要空气,但是我很享受着呼吸。呼吸之间,我品尝着四周屋子的气味;品尝着微尘的甜美;品尝着屋内静止的空气和门外流动着的清凉的空气混合后的芬芳;品尝着苍翠繁茂的树木被微风送进来的一丝香气。我隐约尝到一种特别的味道,,即使那味道被消毒水的气味所污染,仍然让我迷醉、让我渴望、它似乎是潮湿的又似乎不是。我的喉咙突然像燃烧着似的干渴,那是让人昏晕的毒液燃烧的效果。但是,这所有的气味当中,我能尝到一种蜂蜜、丁香花与阳光的香味,那是对我来说最强烈的而且离我最近的气味。
直到现在,我才能听见其他人重新呼吸的声音。他们的呼吸带来了除了蜂蜜、丁香花和阳光之外一种新的香料的味道,肉桂、风信子、梨子、海水、面包、松树、香草、皮革、苹果、苔藓、薰衣草、巧克力……我在脑子里列举了超过一打的不同对比,但是没有一种能形容那种味道。它是那么甜美,那么让人愉悦。
楼下的电视早就被静音了,然后我听见一个人——Rosalie踏上第一级楼梯。
同时我也听见一个嘈杂的旋律,伴随着一个愤怒的声嘶力竭的歌声。说唱音乐?我迷惑了一会儿,这时紧闭着的窗户外传来一阵似乎渐行渐远的声音,就好像有辆车经过一样。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这可能的确是一辆车经过,我能一直听见它直到它开上高速公路吗?
直到有人轻轻的握了下我的手,我才意识到它一直被人握在手中。把痛苦隐藏着,就像以前那样,但我的身体却因为惊讶而呆住了。这并不是我所期待的触感,那人的皮肤光滑无暇,但他的体温却很不对劲,一点都不冰冷。
在刚开始呆住的几秒之后,我的身体对这陌生的触摸的反应却让我更加的震惊。
空气从我的喉咙嘶喊着上涌,在我紧咬着的牙齿缝间喷出,发出一种低哑的,威胁的声音就像一群飞舞着的蜜蜂似的。
甚至还在那威胁性的声音发出之前,我的肌肉就已经绷紧拱起,从那陌生人手中甩开。我飞快的转身,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整个房间都似乎变的模糊起来,但事实上并没有。我还是看得见空气中的每颗尘埃,墙壁上木头贴片的每一处裂纹,在我目光扫过之处所有的杂乱的纤维纹路都如同在显微镜下般清晰。
在十六分之一秒之后,我发现自己防卫性的蹲伏在墙边,然后我明白了是什么让我如此惊讶,并且过度反应了。
是的,当然,Edward再也不会让我觉得冰冷了,现在我们的体温是一样的了。
我大概保持了这个姿势十八分之一秒,好让自己能适应面前的场景。
Edward倾斜着身体,手越过那曾经被我以为是我葬身的柴堆的手术桌,伸向我,脸上是深深的忧虑。
虽然Edward的脸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我的视觉还是下意识的把所有其他东西都编号存在脑中,以防万一。可能是防御的直觉已经被出发了吧,我的脑子自动的搜索着任何可能的危险迹象。
我的吸血鬼家庭在靠门一侧的墙边小心谨慎的等待着,Emmett和Jasper在最前面,像那真的有什么危险似的。我的鼻孔微微张开,查看着周围是否有威胁。但我什么不对劲的气味也没闻到,反而,空气中那让人微晕的美味的气味又再次的刺激了我的喉咙,它又开始干渴和燃烧。
Alice从Jasper's的身后偷看着,脸上洋溢着大大的微笑,牙齿边似乎闪耀着另一个八色的彩虹。
这微笑让我放下心来,平静又回到房子里。我猜Jasper和Emmett站在前面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们。但是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我就是危险的所在。
所有的这些都只是无关紧要的部分,我的注意力还是一直集中在Edward的脸上。
这这一秒以前,我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他。
有多少次我凝视着Edward,为他的美丽所惊叹?
在我的生命里,用了多少小时多少天多少星期来梦见那极致的完美?
以前,我以为我了解他的脸比我自己更多;我以为那一丝瑕疵都没有的Edward的脸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确定的事物。
我以前可能真的是瞎的。
第一次,没有了那暗淡模糊和局限性的弱小的人类眼睛,我看见了他的脸。我叹息着,试图在我的词汇中寻找到一个适合的词来形容这美丽,但却徒劳无功。我需要更好的语言。
此时,我另外的一小部分注意力终于确认了这里没有任何危险,于是我立刻从蹲伏的姿势站起,到我重新坐到桌子上来只过去了不到一秒。
我的注意力暂时被我身体移动的方式所占据,在我想直立时,我发现我已经站直了。似乎我的行为并不占据任何一小片时间,改变是即时的,就像运动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的眼神又回到Edward脸上,再次静止。
他慢慢的从桌子那边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要用整整半秒一样,每一步都蜿蜒流动着,如同河水流过平滑的鹅卵石似的,但他的手仍然伸展着。
我注视着他优雅的前进方式,用我新的眼睛吸收着。
“Bella?”他用低沉、平静的音调问,但是他声音里的担心掩盖了叫我的名字时的紧张。
但我却不能马上回答——沉醉在他天鹅绒般的声音里。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交响曲,一首只用一种乐器奏响的交响曲,比人类发明的任何乐器都要低沉深厚。
“Bella;我的爱?我很抱歉,我知道这的确很让人迷惑。但是你已经没事了,一切都很好。”
一切?我的注意力回到了我作为人类的最后一个小时。当然,那回忆还是暗淡模糊,就像通过一个厚厚的黑色的面纱在看,因为我的人类眼睛就跟半瞎没区别了。所有东西都很模糊。
当他说一切都很好的时候,这一切包括Renesmee吗?她在哪里?和Rosalie在一起吗?我试图去回忆她的脸——我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那么美丽——但是回想人类的记忆实在是让我很难受。她的脸掩藏在黑暗中,四周都看不见光线。
Jacob呢?他也很好吗?我那一直倍受痛苦煎熬的最好的朋友,现在恨我了吧?他是不是已经回到Sam的狼群里了?那Seth和Leah也和他一起吗?
Cullen一家都安全吗,还是我的转变点燃了他们和狼群间的战火?
Edward刚才的保证包括了所有的这些吗?还是他只是想安慰我?
那Charlie(查理)呢?我现在能告诉他什么呢?刚才我的身体还是灼热疼痛的时候,他不是已经打了次电话了吗?他们都告诉了他些什么?他以为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当我思考着该先问哪个问题的时候,Edward伸出手想试试触摸我,然后他的指尖轻轻的抚摸上我的脸颊。想绸缎一样光滑,如羽毛般柔软,并且现在他的体温跟我的正好相配。
他的触摸好像能透过我的皮肤,深深的烙印在我的骨头上。这种感觉像触电般刺激,它颤动着穿过骨头,顺着脊椎下行,然后在我的胃里战栗着。
等着,我告诉自己,那种战栗像花开般变成一缕温暖,一份渴望。我不是应该已经失去它了吗?难道放弃这种感受不是交易的一部分吗?
我是一个新生的吸血鬼。喉咙里那干渴,灼热的疼痛正证明了这个事实。而我也知道作为一个新生的吸血鬼意味着什么。虽然人类的情感和渴望以后会回来的——以另一种形式,但是我已经接受除了干渴,一开始不能感觉到任何的情绪这个事实。我以为作为交易,这是必须的代价,而原本我已经同意要付出了。
但是当Edward的手抚摸着、描绘着我脸上的轮廓就像在钢铁上盖上绸缎时,我几乎干涸的血管里的渴望迅速增强,遍布全身从头皮一直到脚趾。
他抬了抬一边的眉毛,等着我说话。
我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拥抱他。
又一次,就像没有任何动作,这一刻我还像个雕像一样傻站着,下一刻他就在我的怀抱中了。
那么温暖,至少在我的感知中是,伴随着甜美的可口的香气,那是我作为人的时候根本闻不到的,但我知道百分之一百毫无疑问的这是Edward。我把头紧紧的埋在他光滑的胸口。
但是接着他很不舒服的动了一下,从我的拥抱中稍稍挣开,我迷惑的抬头望着他,很怕他拒绝我。
“呃……Bella;小心点,啊。”
我一搞清什么事就马上迅速的收回手臂,把它们交叠着锁在身后。
我太强壮了。
“天哪,”我小声呼喊了一句。
微笑在他脸上绽放,如果我仍有心跳的话,我敢肯定它会马上停下来。
“别慌,亲爱的,”他说,举起手轻抚着我的嘴唇,我的惊慌马上停止了。“这段时间,你只是会比我强壮一点点。”
我皱了下眉,这个我也听说过,但这比刚才发生的所有超现实之处都要超现实。我比Edward还要强壮,我让他喊“啊”了。
他的手又开始抚摸我的脸颊,另一个渴望在我那冰冷的身体里泛起涟漪,让我忘记了所有悲伤。
这渴望是那么强烈,我从来没有过,就像一列火车在我脑子里横冲直撞停不下来。这新的感受战胜了我所有其他情感,我记得Edward曾经说过一次——他的声音在我的记忆里非常微弱朦胧,跟现在水晶般像音乐剧一样清晰的声音相比——他的本性,我们的本性,是非常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我明白为什么。
我尽最大的努力集中注意力,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他,最重要的一句话。
非常非常的小心,甚至我所有的动作都可以被肉眼所察,我把右手从背后拿出来轻轻的放在他的脸颊上,拒绝被任何东西分心,无论是我像珍珠般的手,还是他丝般光滑的皮肤,还是我指尖感受的细微电流。
我深深的凝望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听见我自己的声音。
“我爱你,”我说,用一种旋律般的语调,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
他脸上回应的微笑,让我目眩微醉,比任何我作为人类的时候都要强烈——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着他了现在。
“跟我爱你一样。”他回答我
他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慢慢的把他的脸贴在上面,这速度提醒了我小心别用力。他吻着我,一开始像私语一样轻柔,然后突然变得更有力、更激烈。我努力记着要温柔别用力,但是在这样猛烈的感觉下,根本无法记住任何东西,更别说有什么连续有条理的思维了。
这就像他从来没有亲过我一样,就像初吻。不过,事实上,他也从来没这样亲过我。
这个事实几乎让我觉得内疚了,当然我原来也破坏过我们之间的协议——本来当初亲吻就是不被允许的。
虽然我不再需要氧气了,我的呼吸还是变的急速,几乎跟我躺在床上煎熬是一样的快了。当然,这是一种不同的火焰。
page 233
有人小声咳了一下,是Emmett。我马上认出了这个低沉的声音,虽然是开着玩笑但还是很烦人。
我忘了我们并不是单独在一起。然后,我意识到现在抱着Edward并不是那么合时宜。
太羞人了,我立即迈了半步逃离开来,又一次瞬间移动。
Edward吃吃的笑着,跟着我迈了半步,还是继续紧紧的搂着我。他的脸通红的,像是有火焰在他苍白的皮肤下燃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了,尽管这很不必要。
这个吻是多么不同啊!跟那朦胧的人类记忆相比,这个吻是那么清晰、强烈,我观察了下Edward的表情,我猜他有点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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