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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博弈:职场冤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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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总监推荐你做公关部经理助理,不过,目前这里工作量不大,添加人手的事,我想以后再考虑。”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虽然痛失“发展”机会,但不用在“敌营”夹缝中求生,也未尝不是乐事。 “反正,我时刻准备着。”芳菲客气地说。
她大大咧咧地回到人事部, 谁知刚一落座,又被老蔡招呼过去了。
“怎么样?”老蔡貌似不经意地问
“顺利。”
“明天到那边上班?”
“她把我开了。”
“怎么可能? 这事早说好了。”老蔡由男低音变成了男中音。 芳菲不明白,这件小事,怎么会如此牵动他的神经?
“还不是因为我吃错了饭。”
“你什么?”
芳菲嘟着小嘴把中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平心而论,这个决定太正确了。我中午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没有半点公关人员的素质。”芳菲反省得还算深刻。
老蔡大笑后说话的音量,并不比炮仗声小:“这有什么?我保证公关部经理助理的位置还是你的, 信吗?”
“当然信。”芳菲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有另一个自己在向老蔡撇嘴:“吹牛”
“你先去,剩下的事我处理。”
芳菲回到座位上,闭目养神,刚发生的事已渐行渐远,失恋的悲哀又袭上心头,电话却突然不识趣地响了。
“喂?”芳菲的声音无精打采。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你谁呀?”这酒店多的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有个一官半职,就以为自己是“大众情人”般无人不识。
电话里的人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让芳菲额头渗出一层汗的两个字——凌远。天,他,找我?她受宠若惊,不,惊慌失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 只是棋子
芳菲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凌远的办公室。平时,以她的级别是不可能在这里出没的, 所以这间屋子对她有如保险箱一样神秘。今天, 保险门开启,她能仔细打量一下许多女孩子心中的“钻石”(更确切地说是钻石王老五)——凌远了。
凌远正站在窗边,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川流不息的车河。听到门响,才转过身。他并不高大,但宽阔的肩膀与健硕的身材使他显得威严;高挺的鼻梁和淡漠的眼神使他看上去冷傲。 芳菲突然想起武侠小说中有八个字刚好形容他——“刚硬如铁,高贵如玉”。在这气势非凡又光彩照人的年轻总经理面前,她首次觉得自己渺小如尘埃。
“坐吧。”他的声音很特别,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又有一种,从千里之外,把人吸回来的磁性。
芳菲诚惶诚恐地坐下。
“听说你想去公关部?”
“是蔡总监要我去的。”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我知道。”凌远嘴边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你自己的意思呢?”
面对凌远,芳菲再也不敢心不在焉,心里掂量着每句话的分量。
“我?当然愿意啦。”此时说不想去,就是给老蔡拆台。万一没去成公关部,在人事部恐怕也混不下去。
“你英语很好?”
“托福差点满分”。芳菲从不认为谦虚是美德,本来长处就不多,还谦什么虚?芳菲自认为她的英语水平如锁在深闺的美丽女子,一亮相就可得到赏识,奈何从未有抛头露面的机会。只是,既这样深藏不露,高高在上的凌总如何得知?老蔡说的?不会!他的话凌远从来充耳不闻。
这时,凌远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干净利落地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喂?”
第二句:“我正在和她谈。”
第三句:“我已决定,不必多说。”
然后,他扫了芳菲一眼说:“明天开始,去公关部上班。”
“这……”芳菲感觉自己像被人拨弄的棋子,或者,这都算不上,只是随风起落的尘埃。
凌远并没有察觉她的失落,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说: “你毕业不久,好好练本领,不要参与污七八糟的人事纠纷,否则,对自己没好处。知道吗?”
芳菲除了点头,不能有其他动作。
凌远也轻轻点了一下头,让她走了。
这个会面,犹如萤火虫,真正的精华只在尾部。凌远只不过是想警告一下这个即将走入自己“领地” 的“敌人”心腹。芳菲走在回公关部的路上,意识却如飘在迷宫。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个职位却惊动了凌总亲自来谈?为什么他明明不信任她,还坚持让她进公关部?他刚才接的电话明显和自己有关,对方是谁?为什么老蔡对自己去公关部的事,这样看重又这样胸有成竹?
答案没想出来,人事部已经到了,她没有回座位,直接去了老蔡办公室。
“我终于被扫地出门了。”
老蔡满意地笑笑,问“公关部去成了?”
“是,可,我有好多问题……”
老蔡摆摆手,好像芳菲要说的话正在空气中前行,见到他的手,就只能调转头,回到她肚子里。
老蔡语重心长地说:“我和马克都想插个心腹在公关部,一直没机会。这次凌远为了不让我们的人抢走经理宝座,匆忙之下竟塞进个毛丫头,他也自知理亏,想作点什么,把已经撕破了八成的‘面子’修补一下。马克便说要配一个英语好的人给蔚蓝作助手,并在我的推荐下点了你的名,凌远也不好推辞。那蔚蓝不知天高地厚,还不想要你,这回我们先给她上堂公关课。”老蔡得意地说。
芳菲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人看中作间谍了。凭老蔡与父亲三十年的交情,自己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最可靠的心腹了。只是,他和马克事前居然不征求自己意见。可,征求了又如何?老蔡于父亲有旧,于自己有恩,对他的决定,可以说不吗?她长叹口气。
“怎么? 没信心?”老蔡误会了那一声叹息。
芳菲顺水推舟地说:“是。凌总摆明对我有戒心。他那么精明,我应付不了。”
老蔡不以为然地说:“他算什么?别人以为他是青年才俊,我却知道他底细……”
芳菲在家隐约听父亲说过,本来总经理已是老蔡的囊中之物,谁知凌远从天而降,煮熟的鸭子飞上天,这件事就成了老蔡心头的痛。
“他,什么底细?”芳菲也对凌远这么年轻就能主宰一家声名显赫的酒店充满好奇。
老蔡却把肚子里的货像倒红酒一样,只流出少少半杯,就马上拧紧瓶塞。他敷衍地说:“有些事,以后慢慢和你讲,到那边后,万事多留心,勤向我汇报,只有我是真能帮你的人。”
芳菲点点头,看着“菜籽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客房部经理刚才向我要一份资料,我先送过去”,她找了个托词,溜出人事部,然后,直奔酒店库房。
库房主管英子是个40多岁的女人,在酒店十年了。她工作不突出,但很少出纰漏。背后没人撑腰,但人前广结善缘。她喜欢芳菲,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她。当然,这其中还有另一层考虑。芳菲是老蔡的红人,关键时刻也许能帮到自己。而芳菲呢?她喜欢英子的亲切、善良,也喜欢她一人独享的那间办公室。这里有如秘室,是一个放松身心,倾诉心事的地方。
“芳菲,出什么事了?你看上去比凌远还严肃?”
“英子姐,我们下盘象棋”
“好”英子默不作声地从抽屉里拿出棋,码好,开战。
芳菲一言不发,却把棋子拍得哒哒响。
“你的象怎么过河了?”英子问。
“棋子怎么摆,当然由手决定。”芳菲看着自己拿起的手,笑得有些苦涩。
“怎么,尝到作棋子的滋味了?什么时候去公关部?”
“你怎么知道?”
“你的新老板蔚蓝,为了你的事,打电话和凌远吵架,被人听到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了。”
芳菲叹口气,外表富丽堂皇的帝豪,内里,隐藏着无数明争暗斗,飘荡着无尽闲言碎语。
“你呀,真是刚出校门的孩子,好机会就在眼前,居然垂头丧气。”
“机会?八成我眼睛近视,没看见。”
英子拨弄了一下棋盘,把“将”“帅”运过河,卒子坐镇大本营。
“这……”
“他们利用你,你也来利用他们……”芳菲望着英子,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知道,从此她无忧无虑的日子彻底结束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所谓老友
回忆到这里,芳菲甩甩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一切就挥之不去呢?
她努力把思绪拉回现实中。五点了,秀云今天不会回来了。她关上电脑,准备下班。这时,手机响了。
“hello?”
“Fiona; 我是汤姆,祝贺你被录取了,人事部24小时之内会发出雇佣合同”
“谢谢,我……”
“你还好吗?”
“超级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芳菲把拳头挥向空中,心中狂喊“yeah”
挂了电话,她抓起包,向门口跑去,想先找个地方填饱没吃午饭的肚子,就在开门的一霎那,她几乎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秀云”
“芳菲,你陪我去程昊家,现在”
“你们约好了?”
“没,我打算硬闯,务必让他撤诉”
“好,我陪你”芳菲下意识地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心说:“对不住”。
红色mini…cooper里,芳菲偷眼看着驾车的秀云,街边的路灯,把她的脸照得愈发惨白。
“你老公在中国的项目进展得如何?”她问。秀云的老公本是和她一起在澳洲打拼,趁前些年悉尼房市大涨时赚了些钱。但这些年,眼看房产行情一路滑落,他不甘心坐以待毙,就带着大部分积蓄,回国找项目去了。
“还不是在烧钱?我们出国二十年,在国内早已没有人脉,想靠为数不多的钱重建关系网,谈何容易呀?”
芳菲看着这个风姿绰约,衣着华贵的女人,突然起了恻隐之心。她过去累积的财富或许是许多澳洲华人渴望不可及的,但创业难,守业更难,在众多发展商、中介都纷纷倒闭的房产淡季中,想维持这份财富,要付出多少艰辛,可想而知。她一个女人独撑大局,再疲惫也没有男人肩膀可以依托,这种光鲜外表下的辛酸,谁能看见?
车子在悉尼一个偏僻郊区的平房门口停下了。秀云和芳菲下了车,按响了门铃。一个身材矮小,略微佝偻的男人打开了门,秀云的到来使他意外,愣几秒钟后才如梦初醒般说:“请进。”
客厅里一个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女人,见她们走进来,便说:“秀云呀,真不巧,我正要打个电话,昊,你陪客人吧!”然后,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走了。
“秀云,我是没办法。”那矮小男人叹了口气说。
“我们20年前一起来澳洲,一起找工,一起开心,一起伤心……,你怎么可以……”
“当年不是现在。”
“在我心里没有区别。”
“在我心里有!当年我无家无业,从头再来,我输得起。现在不行!”
“房子不是我逼你买的,你很清楚销售过程中我不但没有误导你,甚至再三劝你不要一口气买两套楼花。我把你当朋友,少赚钱都不在乎,你却……”
“你是有钱人,怎么行事都漂亮。我不行,二十万澳元是我全部家产,要么,你赔给我,要么,法庭上见”
秀云还未说话,芳菲已经气炸了。
“钱是发展商拿走了,怎么让秀云赔?大不了把她的几千元佣金给你。再说,你既然敢投资就要敢承担风险。总不能赚钱你一人吞,赔钱要别人付”
芳菲的话,有理有力,程昊一时语塞。
“昊,让他们走人,有理法庭上说去。”那个头发湿漉漉的女人从客厅转了出来。
芳菲意识到,今天他们是来和解的,就此被轰出去,不但目的没达到,反而激化了矛盾。她看着含泪的秀云,把心一横,决定委屈一下自己。
她冲程昊和那女人低下头说:“我态度不好,向你们道歉。只是这件事,还请你们三思。你们说秀云误导,根本是口说无凭,这种官司是纠缠不清的持久战,到最后你们要支付的律师费,可能数以万计,那二十万,也未必能要回。”
那女人冷笑一声:“要真是如此,你们紧张什么?秀云你怎么不说话呀?我和昊的贷款申请是谁帮忙作的?我们好像没签过字呀?”
秀云惨笑:“我知道你会拿这事要挟。当时,程昊让我帮忙处理贷款的事,该来签字时,你们有急事,回了国,让我代签,二十年的交情,我……”
那女人说:“电话?这是空口无凭呀。你有我和昊的委托书吗?没有,光伪造签字这一项,就可以把你告垮。”
芳菲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朋友,是世上最危险的动物。
“芳菲,我们走吧!”秀云用虚弱的声音说。
回来的路上,秀云和芳菲都一言不发。芳菲看着窗外,白天明媚多姿的悉尼,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许多小道,一丝光亮也无。
“把我放在火车站吧!”芳菲体谅地说。
“先吃饭,再送你回家。”
“不用,你早些休息吧!”
“别争了,你为我饿肚子,我请你去‘金唐’。”金唐是此地最有名的中餐馆之一。
“秀云,别对我太好”芳菲想到现在是秀云危难之际,而她居然要离开,鼻子不禁有点酸。
秀云好似洞悉了她的心,说:“工作,找好了就走吧!”
“你中午听到了?”
秀云说:“你找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人不常在公司,心在。”
芳菲长叹口气,想说什么,却终于无言。
秀云说:“平心而论,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员工。我给你的工资,也是公司有史以来最高的。但,我怕很快,连这份薪水都开不出了。所以说,你现在走正好,至少,两不相欠。”
芳菲过了良久,才缓缓地说:“是你给我在澳洲第一份工,是你教会我如何在澳洲做事。虽然我就要进入大公司,慢慢融入澳洲社会,但 ‘点滴之恩,……’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芳菲和秀云对看一眼,后半句虽未说,却又已经说了。
“hello?”
“芳菲,你怎么还不回来?”娜娜的声音跳出话筒“快,快,我需要你,十万火急!”
第九章 神秘来客
“十万火急?我带消火栓来了。”芳菲一进门,就冲娜娜喊。奇怪,这小妮子今天怎么没风风火火来招呼。蓦地,她发现娜娜身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国男人正在冲她笑:“你好,我叫林涛”。娜娜在旁边羞羞答答,欲言又止。
“哦,对不起,不知家里有客人。”
“没关系,娜娜知道你还没吃饭,刚才我们特地到中餐馆买了晚餐。”林涛彬彬有礼,又不失热情。
娜娜跑过来,拉着芳菲的手到餐桌旁说:“别感谢我,是他的功劳。”芳菲看到桌上居然是一盘龙虾炒饭,一碗鱼翅汤。林涛,出手好大方!娜娜又凑到她耳边嘀咕到:“其实没急事,只是想让你帮我审核一下他。”芳菲含笑狠狠瞪了她一眼。
“饿瘪了,不客气了。”芳菲大声说。林涛拉着娜娜也在餐桌边坐下,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谈着闲话。
芳菲冷眼旁观林涛,谈吐有致,气度不凡,便问:“在国内,你作什么?”
“瞎混。”
林涛的含糊其辞,让她微微诧异,就又加一句:“什么行业?”
“嗯,嗯,旅游”他犹豫了一秒说。
“巧!我在酒店作公关,和各大旅行社极熟,你是哪家的?”
“我?人已经离开那里了,不提也罢。”林涛目光闪烁。
凭着多年公关经验,芳菲意识到此人背景绝不单纯。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好像隐藏着无数故事,随意的一瞥里都带着一丝警觉。
“呦,太晚了。二位小姐先休息吧,我告辞了。”林涛起身,冲芳菲礼貌地一笑,又抚摸着娜娜的头发,说:“晚安。”
“再坐一下嘛!”娜娜嘟囔着
“明天,你去我那儿。”林涛笑得很温柔。
娜娜送林涛出了门,马上一洗淑女姿态,大声问:“怎么样?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情场杀手。”
“就这?你多讲两句,没人把你嘴封上!”娜娜抱怨着。
“你了解他吗?他的过去、现在?”
“需要查祖宗八代吗?我只知道他是好男人。”娜娜把胸前的钻石项坠托起“他送的。”
芳菲摇摇头“小心,财是陷阱”
娜娜板起了小脸:“你当我贪财?说句狂话,托老爹的福,我见过的钱,还真比一般男人多。只是,有钱没爱,一样孤单。”娜娜蜷在沙发上,双臂抱着“kitty”猫靠垫,好似无依无靠的孩子。“芳菲,我对男人的直觉没错过,他是真心的”她喃喃地说。
芳菲看到惯了她咋咋呼呼的样子,冷不防瞥见她脆弱、柔情的一面,心中生起无限怜惜。
“我说错话了,你这么可爱,铁打的男人也动心,睡吧,不早了。”芳菲像哄小妹妹一样,把娜娜送进了睡房,然后,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每个人都有人怜惜,她呢?一场场苦拼后又换来了什么?“十年千里,风痕雨点斓斑里。 莫怪怜他,身世依然似落花……”她拧灭了灯,眼角有泪。“我这是怎么了?”她忽地坐了起来。生活马上就要翻开新的一页,她必须打起精神迎接一切挑战。一个在北京胡同跑大的孩子,一个古典诗词里泡大的女孩,要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在完全没有中国人的公司里谋生,这,将是她人生重要一仗。
第十章 天涯惊梦
时光如飞,转眼芳菲到新公司已一周。这段日子,如梦——噩梦、美梦、惊梦。
汤姆先是把她带到各部门“展览”,然后,又通过电话,介绍给N多人。接电话的那方,常常要求与她寒暄。那些用极快语速喷出的“欢迎辞”,总让芳菲一头雾水。她这才知道最难的沟通,不是面对面的交流,而是如语言学家般在话筒中辨认那些疾速行驶的声波和含混不清的发音。
听电话还是小问题,与总裁丹尼斯的相处却是大问题。他对其他员工很热情,唯独对她,冷冷的。初进公司,竟莫名其妙地被顶头上司心存芥蒂,自然不是好兆头。那个在海边邂逅的阳光男人,工作中,竟咫尺天涯般难以靠近!好在汤姆对她很满意,这,是唯一的安慰。
芳菲原以为,作为新手,自己会有过渡期来学习,万没想到,这天下午,汤姆把她叫到办公室说:“FIONA;我有急事去墨尔本三天,这里你负责”。
“我?”芳菲心里写满了问号与惊叹号,并有要出大事的预感。
汤姆和蔼地笑笑:“别紧张,任何事,都可以用电邮或电话和我联系”
“哦”在紧绷的神经下,芳菲说不出多余的字。
“我唯一要交待的是付款。一般的款项,有专人负责,但金额大于二十万美金的国际汇款,由我亲自从网上划拨。我不在,你做,密码是……”
“我……”芳菲刚想说,她对系统不熟悉,汤姆又开口了:
“你说过原来公司是在联邦银行开户,我们也是,所以系统和你以前用过的一样。”
芳菲心中叫苦,秀云的公司规模小,付款全靠支票。
“我以前……”她刚想说实话,汤姆的电话铃响了。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说:“你先出去吧”。
芳菲惴惴不安地坐回位子,转念一想,自己在澳洲,连硕士学位都能拿到,会搞不懂网上付帐吗?何苦多虑?
事实证明,芳菲的估计太过乐观。
第二天一早,库房主管爱丽斯风风火火地递给她一张订单,说:“没库存了,请马上付,30万美金”芳菲看见审批手续齐全,便马上登陆系统。不出所料,步骤很简单,她再三核对,确定一切准确无误,便按了“执行”键。说来也怪,那一刹,她有些不安。
这时电话响起,是汤姆,不过是交代几件不痛不痒的事。挂了电话,芳菲立刻刷新荧屏,发现账户余额居然纹丝不动。已近半小时,系统不该这样迟缓。她赶忙查看付款确认单,糟了,汤姆居然忘了告诉她,公司不只一个帐号,她用了系统默认帐号——那里余额只有几万美金。芳菲感到血脉收缩,额头渗出细汗。还好,她很快冷静下来。钱反正还安然趟在账户里。她马上拎起电话,通知银行取消交易。银行职员态度极佳:“没问题”。芳菲松口气,重新转账,这次;一切顺利,荧屏上出现正确余额。她对自己的“亡羊补牢”很满意。
又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的余辉洒进屋里,窗外的情人港泊满了倦归的船,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她也开始收拾东西。突然,电话铃大作,芳菲心一紧,澳洲人公私分明,很少在将收工时打电话,除非急事。
“Hello?”
“Fiona?”芳菲听出是刚才的银行职员
“是”
“你们的钱划走了”
“当然了。”
“两次,共60万美金!”
芳菲汗毛倒竖“为什么?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 。 想看书来
第十一章 初去唐韵
回到家,芳菲如泥塑木雕。娜娜不在,偌大的豪宅了无生机。一想到今天闯的祸,她宛如缺氧的人,呼吸急促,有短暂的一瞬,甚至觉得天旋地转。她本能地抓住书桌一角:“我不能逼垮自己”既然,她的脑子已不能思考,索性不想了。天塌下来,留给明天的自己去扛。
芳菲打开电脑,上网,想找一丝依托。msn上,英子在。
“酒店有什么新闻吗?”芳菲向英子发了消息。八卦,是转移注意力的良方。
“你的男朋友,小阿峰辞职了”
“乱讲,他从来不是我男友。凌远怎样?”
“天天像大姑娘一样躲在办公室。不过,他可没闲着,运筹帷幄呢!”
“要开战了?”
“嗯,他和‘菜籽油’矛盾激化,要决战了。”
芳菲来不及回复,英子的下一条消息接踵而至“我有事去趟财务部,一会儿再聊。”
“好,等你”芳菲发出信息后,就在电脑中调出从前的日记。也许自己真的是老了,总喜欢回忆。但,背景离乡的日子里,回忆就如回家。尤其在今天的心情下,她宁愿躲在记忆里感受故乡。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离开人事部已经一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慢,到公关部才一个月。”
日记上的一句话,掀开了芳菲心中另一个世界
那段日子,初入公关部。 她从被老蔡宠着的“心腹”到被蔚蓝防着的“敌人”,其间的心里落差,虽不至于形成“尼亚加拉瀑布”,成就“黄果树”却没问题。
在公关部,她只能做 “杂”工。这也罢了,最遭的是,过去,因为是老蔡的红人,人事部的人都捧她、宠她。现在,公关部的人多是凌远的心腹,都忌她、远她,级别再低的人都敢对她呼来喝去。
她曾含泪央求老蔡把她调回人事部,得到的是一番语重心长——“学会逆境求生,是成长的必须。”以前,芳菲总觉得他讲的话如女人的脂粉,只是外表光鲜而已。可这次,她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老蔡还不忘鼓励她,说,“董事长马克对你很满意。 假以时日,定有重用。”
这种话,像一道光芒,阳光明媚时,她不会在意。但身陷黑暗时,就成了最大的安慰。
于是,在人前,她咬牙忍让,不动声色。再小的事情,也要做得无可挑剔,再深的失落,也只在日记本上倾诉。
“寂寞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一个周末,她在纸上涂下这两句话,觉得那个曾快快乐乐的自己,已在飞扬的笔痕中变得模糊。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公关部同事阿峰。
“今天是周末,出来喝杯茶吧!”
“约会?”芳菲开玩笑地问。
“赏脸吗?”阿峰是个老实勤恳的男人,在公关部,唯有他对芳菲还算友善。
“好,在哪?”
“‘唐韵’; 紫禁城附近。”
“OK”
这个电话使芳菲如被缩紧的弹簧般压抑到极点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一些。
半小时后,芳菲跳下出租车如约走进“唐韵”。
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馆,墙上、桌上、都点缀着精美的插花。 一个身着淡粉色唐装的女孩坐在半卷的湘帘下拨弄着古筝。恍惚中,芳菲觉得回到了名花倾国两相欢,霓裳羽衣曲绕梁的大明宫中。
阿峰早来了,望着门口出神,突然,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像雪花一样飘了进来。同样白皙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如水含烟。
“芳菲,这边。”
芳菲微微一笑,走到桌边款款坐下。
“为什么约我?”芳菲问完却不急着要答案,先向侍者要了一杯乌龙茶,才把眼光投回到阿峰身上。他三十出头, 天生一幅诚实的面孔,给人一种宁可相信天会塌,也不相信长着这样面孔的人会说谎的印象。
“一个人在家傻坐,越坐越傻。 想起你最近不太开心,正好聊聊。”
“谁说我不开心?”
阿峰淡然一笑:“我是老公关,会看错?”
芳菲低头不语。
阿峰柔声说:“万事开头难,以后我帮你。”
“公关部的人都是凌总的忠臣,把我当间谍。你不怕?”
“你是谁的人,跟其他人有关系吗?谁会因此吃不到饭,领不到工资呢?他们,不过是迎合上意罢了。”
“那你呢?专门“忤逆”上意?”芳菲顽皮地看着他。
“我不是凌派也不是蔡派。只是‘闷头苦干’派”
“多幸福,不像我,走到哪里都被贴标签。”
阿峰苦笑:“那也未必!看我,这么多年还是白丁一个。没人帮我出头。不过,也没人排挤我。”
“那好,以后就靠峰哥照着了。”芳菲向男孩子一样很江湖气地说着。
“当然,女孩子生来是被宠爱而不是被欺负的。”
芳菲咯咯地笑着,这种笑声她自己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正沉浸在快乐中,她突然听见有侍者说:“凌总,今天品什么茶?”芳菲一愣,以为自己得到了时空飘移*的真传,回到了酒店。她扭过头,发现果真是凌远和一个穿着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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