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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贞]太后难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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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午膳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多一个人不过就是多添双碗筷的事儿,令昭君觉得惊讶的是,自萧唤云被送到大齐做人质以来;似乎从未曾同她吃过一顿饭,如今竟能想到和她一起吃顿饭真是不容易。

正立在门口踌躇之间,萧唤云便已经发现她了,随手将茶杯搁到一旁,嗓音淡淡开口:“哟,太后娘娘回来了。”

那夜一事虽说横在两人之间十分尴尬,但她既然主动且面无殊色的打了这个招呼,昭君自然不能继续惦记着那件事儿不肯释怀了。

昭君呵呵的笑了两声,同她打招呼道:“哀家还以为,你不会再踏进昭阳殿。”

萧唤云笑出声来,好似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语一般,指尖捂上嘴角:“太后这话从何说起呢?不管怎么说,本宫都是堂堂梁国永世公主,该行的礼仪自然都会做的齐全。”那是她一向喜欢的动作,做这个动作之时,可看见她飞扬入鬓的如丝眉眼。

是个很有风情韵味,挑衅的笑容。

一旁的冷雀上前两步,作出搀扶的动作来。昭君随她扶了跨进殿门,略略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哦?梁国么?哀家怎么只听说这世间有陈国,有北周,有南魏,却不晓得还有个梁国。”眉目间隐有疑惑,偏过头去问身旁的冷雀:“你听说过吗?”

冷雀敛了眼眸,应道:“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从前确实有个梁国的,只不过那是个亡国,多年前就被陈国国主给灭了。”

“啊!”昭君作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指尖抚上额角,侧过头去同萧唤云道:“你瞧哀家这记性,从前确实有个梁国的。”

萧唤云面色白了几分,沉默良久,才道:“你倒是挺擅长噎人的。只是如此看来,从前那些贤良温婉都是你装出来的吧?”

太后重复了一句:“贤良温婉?”眉眼染上笑意:“皇后真是爱说笑,哀家若是装出来的贤良温婉,你又如何能坐上皇后之位呢?”

萧唤云急急欲开口,被昭君抬手打断:“哀家只是觉得和你斗斗嘴也挺有趣的,没了你,这生活倒也显得无趣多了。说罢,你今日来哀家的昭阳殿,是有什么事?”

话音方落,门口便急急的奔进来两个人,齐刷刷的被门槛绊倒,齐刷刷的跌进大殿里来,最终一个跪倒在了萧唤云跟前,一个跪倒在了昭君跟前。

昭君还未开口,便听见萧唤云惊诧的声音响起:“阮娘?”

昭君这边定睛一看,跪在地上的是刚刚陪同着青蔷一起去了用勤院的腊梅。同那边的阮娘一样,两人皆是发髻散乱,衣襟也歪了一边去,大约是一路上较了劲儿奔过来的,跪倒在地上直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冷雀扶昭君坐到金榻上去,便乖乖的拢了手站到她身后去了。昭君沉了面色于金榻上坐了老半天,才听下面这两不大成体统的姑娘磕磕巴巴的把整件事给讲了清楚。

说的是那新进宫的宫女,陆贞的去留问题。娄尚侍觉得这个姑娘十分贴心,模样又生的标致,应当留在宫里。而王尚仪则是认为这个姑娘夜闯仁寿殿,又曾经假造了官籍入宫,实乃心怀不轨之徒,应当逐出宫去!

昭君揉着额头听完了腊梅的这一番话,一切都与上一世没什么两样,只是夜闯仁寿殿那件事有了些不大一样。

前几日为了昭君的生辰之喜,高演是煞费苦心,精心筹备寿礼,宫中上下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巴结太后自然是什么好的都往昭阳殿里送。昭君不堪烦扰,便携了青蔷躲到高演的仁寿殿去了,只留了个冷雀在昭阳殿里看家。

就在生辰的前一日,高演从青蔷那儿得了副棋,棋子的模样很是奇怪,是十二生肖的模样。那棋子长得奇怪也就罢了,就连行棋的规则也很奇怪,一副棋盘上画了些条条框框,还得扔色子来定行步的步数。青蔷说这叫做生肖棋,单靠运气取胜,棋艺再高超都无用。

昭君同高演都未曾玩过这种棋,顾枕苏小姑娘瞧见那棋却很是欢快,一听说高演不曾玩过,便挽了衣袖站在软榻上作军师模样道:“我来我来,我来教你怎么玩,这个棋从前小姨妈已经教过我了。”

高演也随那丫头去,不过他的根骨十分聪颖,几局下来便扭转了败局,倒是苏苏一连十几次都丢不出个六来,十分苦闷,抱了小膝盖坐在高演身边直哼哼。

好不容易摇出了个六,小白兔出了家门没几步就被高演的黑龙无情的一口咬了回去,尽管在这之前她企图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来攻陷他。高演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摇着手指道:“战场无父子,棋场无叔侄。唔,你嘴巴再撅一些,朕就在上面挂个油瓶。”

恼急了的小白兔蹦起来啃了黑龙一口。

昭君同青蔷捂了嘴在一边笑的停不下来,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的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呼喊:“有刺客啊——快抓刺客啊——”

方才还笑吟吟的高演蹙了眉,欲要起身出去看看。

门外便紧接着响起一个姑娘家的声音,清脆的犹如流水潺潺,几丝慌乱的解释:“我不是刺客!你看我这样子,哪有刺客会拿着一支笔来杀人的啊!我只是想要拓个寿字回去,给太后娘娘做一幅百寿锦帐!”

接着又是一阵冰凉铠甲相撞之声响起,大约是连守卫仁寿殿的侍卫都出动了,将那姑娘团团围住。

那姑娘又十分急切的解释道:“我是用勤院的宫女,想要给太后娘娘做一副百寿锦帐作为生辰贺礼,听说太后娘娘是鲜卑人,所以想着在锦帐上绣个鲜卑的寿字!可宫里头没几个会写字的鲜卑人,所以才会想要来这里抄录啊!我真的不是刺客,你看这里还有没写完的字——”

高演面上本是隐约带着不快之色,听见那姑娘提及百寿锦帐之时,他面色才稍稍的缓和了些,脚步顿在门边儿上。良久,他转了身踱到桌案旁,握了笔蘸了墨汁,行云流水的写了个鲜卑寿字,拿起来看了看,似乎觉得十分满意。

刚刚还蹲在软榻上扮可怜的顾枕苏小姑娘蹦起来一路奔到高演身边去,踮了脚巴巴的望着那张纸,呼哧呼哧的抬起手来勾了半天,结果小肥手太短,没能够到不说,高演还笑眯眯的把那张纸举的更高,看着她道:“你这个样子是想要做什么?”

顾枕苏小姑娘没理他,吃力的爬上一旁的圆凳继续抬手够,一边够一边道:“我要出去做好人啊,那个姐姐说要给太后娘娘送礼,苏苏要去给她送这张纸。”

她本就穿的有些多,远远看去就是一团圆滚滚的球,如今她做着这个踮脚够东西的姿势让人瞧着十分胆战心惊,生怕她会一个不留神摔了下去。高演忙的一把将她抱下来,刚一放到地上,小姑娘便迅速的从他手中抽走那张纸,吭哧吭哧的推开殿门跑到外头去了。

起先是不知道她同那些个侍卫们说了什么,只是从抬起的窗缝间望出去可以瞧见那纷纷散去的侍卫们,最后人都散尽了,只留下一个宫装的宫女跪在地上,因隔得有些远,瞧不大清楚她生的是个什么模样。只见顾枕苏小姑娘立在她面前,脆生生的声音响的连殿内都听得见:“……皇上亲手写的鲜卑字,姐姐你拿去绣起来吧。”

那姑娘略愣了愣,良久,才道:“皇皇上?皇上怎么会帮我一个宫女?”

顾枕苏小姑娘挠了挠头,这是个令她难以解答的问题,但她还是想到了答案:“因为姐姐做的锦帐是送给太后的啊,太后的东西就是皇上的东西。所以皇上帮你一下又没关系……”

昭君放下窗扉,转回头去默默无言的看了眼高演,发觉高演也很是无语。

这件事大致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了,如今内侍局两尊大佛公然起了争执的就是为这件事,一说是觉得陆贞姑娘夜闯仁寿殿,为的是给太后缝制生辰贺礼,勇气十分可嘉,应当表彰。一说是觉得陆贞姑娘连仁寿殿都敢夜闯,简直就是漠视宫规,应当严惩不殆。

为此,两人争执不下,最终决定向宫里头的另外两尊大佛请旨,所以阮娘和腊梅便牟足了劲儿要抢在对方前面先请到旨,好似觉得先请到旨的那个论辩赢了的几率就会大一些。最终,两个小姑娘一同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据说这件事在当初引发了宫中的一大赛事,有不少有钱没处花的公公们聚成一团为陆贞的去留问题设了个赌局。这个据说是后来青蔷说的,因为那日她在用勤院和王璇大吵了一架之后接到了昭君和萧唤云共同的旨意,从用勤院回昭阳殿的路上经过了摆在角落里的这个赌局。她甚矜持的凑过去也跟着下了一注,赌的是陆贞会留在宫中。

昭君听她说完之后,横了她一眼,道:“那你赚了多少?”

青蔷从怀中掏出一包十分丰满的钱袋来,摇了摇,钱银在里头丁零当啷的晃响。

而昭君同萧唤云的懿旨说的则是,特邀陆贞于第二日,在昭阳殿中相见,到时候再认真仔细的瞧一瞧这个姑娘是不是如传说中说的那样生了一幅成鱼落雁的模样,能不能博得皇帝的青睐。

作者有话要说:红娘子说,只想着如何写出精品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精品的!

我为自己之前的没用向大家道个歉,什么担心自己的文笔不好什么写的不好什么节奏慢没办法全特么的是在放屁!!!!畏首畏尾的还写个毛线球个文!人总是在进步的路上摸索的虽然这条路有点长!【我只写那个时期的精品】这句话请姑娘们帮我记住,只要我以后再犯浑姑娘就直接赐我一大耳光子吧完全不用客气!!!!

从今往后,认真写好文,什么人气高不高低不低的什么收入高不高低不低的泥煤没有那份尽职的心还在这里瞎吵吵个毛线球啊!

劳资今天给自己扇了俩耳光子,顿悟了!!!

另外,有几句话想说。

今天听到邻居谈论起一件事情,很有感触,所以特地说出来跟大家聊一聊。说的是村里一户人家离了婚。其实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每天离婚的人都很多。但是听说他们家离婚的原因是,男的想要娶别的女人再生一个儿子。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家里就一个儿子,老婆漂亮儿子听话,那个男的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很好。后来,儿子长大了,其实我没见过他,只听邻居们都称赞他是个长的很好看的少年,他死于18岁的时候,死于一场旅行,一场深谷之中的旅行。

然后母亲日日以泪洗面,不肯外出,天天躲在家里,父亲在忍受了三年之后终于提出了离婚。就这样,他们离婚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患上了抑郁症,大家都在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想不开而去自杀,但是就算她去自杀了,我们也莫可奈何。

我记得前不久看到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小姑娘骑自行车去旅行,然后她爸爸在后面跟了一路,大家都夸她爸爸是个好爸爸。但是我记得那个时候看评论的时候一不小心看见了一个评论,那个评论是这样说的——这个小姑娘真不负责任!万一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家里人该怎么办啊?

紧接着就有人回复她,可能是个男的说的,说了很多粗鄙的话语,大概的意思是觉得她的话说的不好,让我印象很深刻的一句话是这样子的,那个回复的人说,我就希望有这样子的女儿,就算她死在半道上,我也自豪。

我很想问一问那位仁兄,你的女儿要真的死在半道上了,你是真的自豪还是伤心呢?记得有句古语说,父母在不远游,小时候我不大懂,后来长大了渐渐就开始有几分认同了。其实我一直很想去内蒙,去西藏,去徒步穿越戈壁滩,每次这么跟我母亲说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受了惊讶的模样跟我说,那会不会很危险?

那个时候我还满不在乎的回答她,不危险能好玩吗?不危险能有意义吗?

但是现在,我开始变得怯懦,不是不敢去,是想要准备好万全的准备再去,遇到风沙该怎么办?一个人落单了该怎么办?遇到流沙了该怎么办?多找一些专业人士一起去,带上朋友一起去,带上男性朋友一起去,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危险。不止为了自己,也为了爱你的人。

这些话可能会有很多姑娘不认同,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下,只身去旅行危险很大,姑娘们不要因为一些小说而觉得这是件很酷的事情从而贸贸然去做,尽可能的深思熟虑,然后跟家里人打过招呼,取得家人的支持再去。并且路上也请定时跟家里人保持联系,这样才能在出了意外第一时间通知到家里人,从而获得帮助。

╮(╯▽╰)╭

表示我一直是个穷光蛋,但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赚到足够的钱,带上我的家人一起出一趟国,然后很土豪的跟他们说,随便花,想吃的吃想买的买,劳资有足够的钱养你们。

毕竟他们辛苦一生,从未出过远门,倾尽一生缩在一个小村子里为我和老弟赚着辛苦钱。

最后矫情的说一句,希望天下所有的父母都身体健康~~~~【不许嘲笑顾大人矫情!!!!!!!!!!!

对球姑娘的三个地雷地雷,clampcctv姑娘的地雷,青槐姑娘的地雷表示感谢,╮(╯▽╰)╭因为卖不来萌所以打个滚给你们看如何~~~

☆、第48章

第二日一大早;陆贞便紧垂着头掩了半张脸默默无言的于腊梅的带领之下进了昭阳殿。在此期间,宫中对陆贞能否留下以及能否得到皇上的青睐一事持期盼态度。

但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用一句十分简单的话来概括;那就是太后发觉陆贞是个满脸麻子的丑八怪,一怒之下连素来亲近的娄尚侍也挨了骂。

太后不开心,一直以来皆以太后的痛苦为自个儿的乐趣的萧唤云便十分开心。

因陆贞的这张脸上生满了大麻子,教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看不出丝毫的像萧唤云的痕迹,加之她又可怜巴巴的求了饶;说自己的脸一年半载都好不了了;她若是此时出宫必定连嫁人都难了,所以只求在宫中混口饭吃。最重要的是,她让太后当众丢了这么大个面子。

萧唤云欣喜之下便网开了一面;留了她在宫里头混一口饭吃,将陆贞贬去了青镜殿。

这青镜殿宫中的人都晓得,那是个冷宫,从前住了几个疯疯癫癫的妃嫔,后来先皇去世了之后那些个妃嫔便全数都死了。如今青镜殿里头只住了太皇太妃周氏一人,还有几十个表现不大好,犯了些大小错误而被贬进去的宫女。那是个一年四季都十分冷清的地方,连门前的那条宫巷也比宫中寻常的地方更阴凉一些,宫女们都说那是因为死在青镜殿里的冤魂太多,阴气久聚不散。久而久之,这样的传闻越传越多,宫里头的人平时路过都会绕些路走。

对于这件事情,青蔷表示出了很大的疑惑。

昭君同她解释道:“青镜殿里住着的那位是契胡族的公主,这一点你晓得吧?听闻早些年周氏嫁于太上皇之时,契胡可汗给她的嫁妆是一枚狼牙令。持狼牙令者,可号令东契胡十六部落。虽说契胡是个小族,但那东契胡十六部落联合之力却不容小觑。”

青蔷做了个表情,昭君瞧不大懂那是个什么意思,只好暂且将其定义为困惑,继续道:“周氏嫁过来之初,刁蛮任性,曾与哀家处处作对。哀家从正室之位将为妾侍之后,她对哀家动辄打骂,所以哀家重坐皇后之位时,就将她打发去了青镜殿。她那样歹毒的性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哀家,这么些年来,她重病缠身却依旧还能在那苦寒之地活下来,为的不过就是寻个机会报仇罢了。”

青蔷表示自己依旧无法理解。

昭君略感头疼,扶了额续道:“这宫中敢与哀家作对的人你觉得还会有谁?”

青蔷道:“萧唤云。”

昭君点头,道:“是了,宫中敢与哀家作对的人也只有萧唤云了,但萧唤云她又是为了谁与哀家作对?”

青蔷蓦地瞪大了眼睛,一合掌,道:“是傍山王!她想让傍山王坐上皇位,但今时今日,傍山王无兵无权,无名无份,是万万不可能坐上皇位的。所以……”

昭君接过话头:“所以,一旦让高湛得到了那枚狼牙令,他势必会联合东契胡十六部落,再加之柔然的兵力,他高湛迟早会反。”六月阳春,窗外徐徐飘落进来几缕柳絮,她侧过头去凝视着桌案上新摆的一盆月白茶花。良久,笑一声,道:“狼牙令,东契胡十六部落联盟,这些于我大齐都算不得什么。只是这世间,就算是我娄昭君不想要的东西,他郁氏贱人之子也不配得到!”

冰凉恨意自喉间迸出,却于瞬息之间归于一片寂静。

她再回过头来之时,面容之上已如平日一样,隐约含着笑意,眉眼弯弯,温厚而端和。

宫中接连几日不见腊梅身边的冷雀姑娘,只听闻是受了太后恩典出宫探亲去了。这些是明面之上大家都晓得的,大家不晓得的是,冷雀消失的那一日,端门出宫运水的小官换了另一个人,运水的马车轱辘轱辘的行驶到城外五里处的乱坟岗子上去,硬木板一抽,里头的冷水便混杂着几块尸块冲了出来。

竹林幽深,这一番响声惊起了几只夜半鸦雀扑闪着翅膀叫着飞远了。

那运水的小太监面无表情的从那些尸块之中寻了只散发的头颅出来,抡了把锤子将它锤的稀巴烂,才拉了马车轱辘轱辘的回了宫。

马车直至司膳司的后院,那小太监才从马车底下拿出来只蓝色的布包,从里头摸出件绿色的宫女衣裳慢吞吞的换了起来。换完衣服又在脸上摸索了半会儿,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露出传闻中出宫探亲去了的那张面无表情的冷雀的脸,又从布包里取出另外一张人皮面具来一点一点的沿着面颊贴好。

待到她贴好之时,冷雀已经成了青镜殿的柳絮姑姑。

青镜殿虽是冷宫,却并不像表面上看见的那般毫无纪律可言,旁人若是想要塞个人进去当眼线怕也只能做些扫地的粗使伙计。那太皇太妃周氏看上去虽是个宽和又隐忍的久病无势的太妃,但昭君却很明白,在她的心里头是清明一片,谁都害不了她。许多年前杜国公的千金女儿进宫之时说一句话,现在想来非常应景。她说:“这宫里头,就从未出过好人。”

一切都如昭君所料想的那般,陆贞初初进青镜殿跟周氏打照面之时,周氏便仔细的瞧了她的脸,又瞧了她的手,大约是在瞧她手上有无茧一类的东西。需知道人手上的茧也分许多种,可以是提笔写字练出来的,可以是弹琴按弦磨出来的,可以是做粗活做出来的,自然也可以是使剑使出来的。

周氏瞧过陆贞的手之后,便含笑着问了一旁的柳絮:“柳絮啊,咱们这青镜殿,不都好几年没有进人了,今年怎么破天荒了?”

戴了柳絮一张面皮的冷雀将柳絮学的十分像,听了她的话便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太妃,这好好的人,谁会到青镜殿来啊。不用说,她肯定是犯了宫规,被罚过来的呗!”

周氏侧身倚在床边,听了这话便缓缓的抬了头去看向陆贞。

陆贞会意,面色又些许难堪,只答道:“奴婢是被王尚仪撵过来的。”

周氏同她笑一笑,叹道:“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就会惹上了她那个泼辣货呢!”

陆贞还欲答话,柳絮却不打算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只嚷了声:“上膳!”便一把将陆贞扯开去一些,扶着周氏去用膳了。

这一些,皆是青蔷依照冷雀的原话说给昭君听得,说是今日给周氏读佛经的那个名叫荷蕊的宫女偷了个懒在房里睡觉,恰巧周氏想要听人读佛经,陆贞便自告奋勇领了这个旨。半日的相处下来,周氏同陆贞两人在房里有说有笑的,相处的十分融洽。

青蔷说这些话的时候,昭君正坐在庭院之中的石桌旁自斟自饮,漆黑天幕悬了一轮弯弯新月,宫灯于青石路上投出橘红烛光。

花期已过,满地的九重红葛垂落,只留了墨色长叶煞是生机勃勃的挤满了花圃之中。杨柳临水垂枝,潺潺流水之中不知携了从何处飘落的一盏细小的乳黄色花盏,随着水流悠悠荡荡,渐行渐远。

昭君倒了杯温酒,递给青蔷,眼里浮上冷冷笑意:“她从前就是个蠢人,如今依旧是个蠢人。她若真是潜心修佛,又怎会晓得王璇是个泼辣货?她进青镜殿之时,王璇才是个几岁大的小娃娃。”

青蔷将那杯酒接过来,放在手心里捂着,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冷雀说,陆贞指间有握笔磨出的细茧,她看过陆贞的手,想必也是晓得陆贞是个识字的姑娘。说要听佛经,想来只是想找个由头同陆贞多说说话,探探她的底细罢了!”

入夜风凉,吹起宫装广袖,掠起鬓侧几缕青丝。昭君轻笑一声,指尖缓缓游走过冰凉青色石桌的宽沿,缓声道:“随她,你同冷雀也少接触些,她们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青蔷端直了身子应了声是,又有几分疑惑道:“只是青蔷不大明白,若是姑妈是想要找个人哄出那只狼牙令,不是有现成的人选么?咱们可以撵个自己人去,那不是更容易控制一些吗?”

酒水自高抬的细颈壶中缓缓垂落,鼻尖盈盈而绕醇香酒气,月白扶苏花色氤氲出缱绻的淡蓝色雾霭。

于这隐隐憧憧的雾霭之中,昭君露出一抹幽深的笑意:“……谁都替代不了陆贞的位置,你且等着看好戏吧。”

青蔷扶杯饮酒的动作微微一滞,有些不解的抬了头望着天际重云之后的那轮新月,良久,道一声:“好。”

这一场昭君口中的好戏未过两日便已上演,就如同高悬红台之上的黄粱戏一般,锣鼓喧喧紧密,随着铜锣一声“咣当——”长响而徐徐拉开帷幕。

拉开这场帷幕之人便是十分闹腾的顾枕苏小姑娘。

那是个十分朗朗的夜晚,无风无云,花园之中四处盛开着静谧花朵,幽幽花香沁人心脾。听闻自家小姨妈打算将自己送回家去的消息之后,顾枕苏小姑娘便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一路小跑烟儿似的溜走了。

这个是极擅长躲猫猫的小姑娘,只要她想躲着你,你便只能寻不见她。

这个消息最终传入高演耳中,高演于仁寿宫披了件墨色外衣就急急忙忙的奔了出来。

在这里需得提一提的是,传消息的人是顾枕苏小姑娘的小姨妈娄青蔷姑娘,而传的这个消息里头则是十分隐晦透露出了苏苏的去向是青镜殿的方向。

而另一头,被柳絮责罚赶出房门的陆贞姑娘也只能裹紧了衣襟于月下漫无目的的散步聊以打发漫漫长夜。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最近这两天都在重复着被感冒药摧残的流程啊流程,真心是难受。所以姑娘们还是多穿点衣服吧嗯哼~~~明天有冷空气。

吐槽再拖延一天,然后在这里为新坑的人际关系问题来请教一下姑娘们。

Orz你们懂的我是人际关系盲,那什么,老妈的姐姐,我们应该叫她什么?

唔,话说我最近很明显的加快了节奏,大家有没有发现呢~~~~对于陆贞和萧唤云,其实这俩家伙可以凑成一台戏的~~~~~

最后再整理一下名单,参赛时间截止到明天~~~请姑娘们按爪确定

→_→姑娘猜测是娄小弟

芷儿姑娘猜测是沈嘉敏

兰若姑娘猜测是沈嘉彦

紫紫 姑娘猜测是元福公公

豆包包姑娘的猜测是娄昭

我不是流氓姑娘的猜测是太后

关于青蔷身份的猜测是【有空间的穿越女】

bell

姑娘的猜测是太后。

青白雀姑娘的猜测是沈嘉彦

lotusnow姑娘的猜测是青蔷是高欢重生

╮(╯▽╰)╭综上。目测已经有姑娘猜中了,可以获得一次免费私印定制的权利了。唔,这个免费私印指的是,顾大人出定制费,顾大人出快递费,然后从定制成功送到姑娘手上为止都是免费的,不收取任何的费用~~~

☆、第49章

这一夜;昭君无眠,便提了壶冷酒坐在门前台阶之上独饮。苏苏抱了只枕头倚在她身侧睡的正深;小小面颊之上仍残留着泪水,大抵是做了个要被送出宫去的噩梦,小眉头蹙的深,偶然间还能听见她的一声呓语,说的是不要;不出宫之类的话语。

月色朗朗;檐下探出一只枝桠,迎着月光舒展开浅色的花瓣。冷月如水,夜寂如水;抬袖之间满是泠泠扶苏花香。

昭阳殿的宫人们全数被她支开,就连青蔷也不在跟前,殿前回廊之上拖出两道狭长的影子,是她与苏苏相互依偎着的模样。

这样的深夜,她在等一个消息。

杯中酒水饮了第五杯之时,朱漆厚实的宫门终被人缓缓推开,寂静夜色之中缓缓响起那声推门声:“吱呀——”,徐缓显露出来立在门口之人的模样。

是青蔷。

昭君持杯的动作略顿一顿,片刻后那样一个持杯的动作不知做了个怎样的变化,最终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食指轻点于唇上,同青蔷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苏苏已经睡着了,动作要小声些,莫惊扰了苏苏。

驻足于门口的青蔷背对着月光,一张脸隐于阴影之间,瞧不大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神情。良久,她抬脚跨过门槛,月白冷光落在她面容上,才发觉她是笑着的。

闲话不多说,她只走近些,同昭君点一点头,继而又从身上解下来披风十分轻柔的给苏苏盖上。大约是觉得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了不大乐意,苏苏扭了扭身子,抱着枕头往昭君怀里钻进去一些,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之后又呼呼的睡去了。

她的点头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这一场所谓的好戏和昭君所料想的一样。

这样令人感到惬意的一个晴朗月夜,虽不大适合杀人犯火抛尸之类的犯罪性活动,却十分适合谈情说爱。即便不用青蔷细说,昭君都能想象的出那个情形。必定是湖边杨柳依依,波光水中依稀投出月影,鼻尖萦绕着不知名的花香。

披了外袍匆匆而过的俊美儿郎,以及那瑟缩在青镜殿门口望月兴叹的貌美姑娘。

就如同从前看过的那些个话本子一样,那位心急寻人的少年郎匆忙而过,目光瞥过那姑娘之时蓦地停住,那是惊鸿一瞥,此后年年岁岁,两人便只能就此纠缠。

现实同故事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高演瞧见陆贞时,她正坐在门前的石阶之上,抬着头侧了脸去瞧院子里探出半根枝杈的桃子树,对着上头零星半青的几枚幼桃子流着口水。

她大抵不晓得,她的这个动作以及这样的面容恰恰是许多年前高演初遇萧唤云之时,萧唤云的神容。那时的高演和高湛翻过高墙去偷看嘉福殿中新来的梁国永世公主,他身子本身就弱,爬山墙头之时已是气喘吁吁。于那气喘吁吁之间,他瞧见那坐在石桌之旁的小公主,抬着头侧了脸去望着朱色高墙之外的天。

那是一种期盼的目光。

所以,高演有那么片刻的恍惚,脚步顿了顿,情不自禁的开口唤了一声:“唤云。”

陆贞闻声回过头来,目光在落到高演身上之时略顿了一顿,高演本身就生的俊美,眉目干净且清秀,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可他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不由的便脸红起来,双手捂上脸颊,羞臊而又镇定道:“这里是后宫重地,你,你是何人?怎么敢在这里乱走?”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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