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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超凡智慧揭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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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动身回国,想要自杀,书包里却有着几本书——其中之一是刚出版的
达尔文著作《物种起源》。他读了它,狼吞虎咽似地轻信了有机进化论,成
了它偏执的拥护者——进化论从此成了他的宗教,直到他创立自己新的科学
宗教。

他忘记了自杀的计划,他计划奇特的进化研究,在夜里他醒着躺在床上,
看到种种幻象——小至蟑螂大到象的巨幅图景,一切兽类都是远古的无限之
小的一个小祖宗的子子孙孙。。。这一转变是他生涯的真正开端,因为现在
他争论着劝告着,开始从一个实验室走向另一个实验室。他研究蠕虫的进化,


他用自己笨拙的手指,拼命向一条蜘蜴的体内探索,想从中发现进化的真相
——他找不到他想找的,就把这条爬虫剩下的一些肢体丢在实验室一边。列
文虎克和科赫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知道怎样向自然请教,他却不是这样,
他阅读关于进化的书籍,受到了鼓舞,大喊“不错!”然后以大量粗枝大叶
的实验,想把他的信仰强塞进自然的咽喉。说也奇怪,有时候他也居然是正
确的。尽管当时他并不熟悉做生物方面的事情,但他始终如一地执迷于力图
证实适者生存的观点,这却驱使他发现人类怎样抵抗病菌进攻这个怪异的—
—一部分是真实的——理论。

梅契尼科夫一生的前35 年,是一种乱叫乱喊、险遭不测的摸索,它终于
走向这一事件——在地中海西西里岛上等待着他的这件著名的大事。他23
岁时就与勒德米拉结婚了,她患着病,只好坐着病人坐椅被抬去举行婚礼。
此后他们过了辛酸的四年,整日跋涉欧洲,遍求医疗,梅契尼科夫看护妻子
温柔得过火,甚至于令人厌烦,还在百忙中作青蝇、蠕虫、蝎子、海绵的发
育实验——特别想作出一种惊人的发现,借此得到一个薪俸优厚的教授职
位。“能生存的不是优良者,而是最狡滑者,”他在发表科学论文和想方设
法谋求优缺时,暗中自语他妻子终于死了。她病重时用吗啡醉,现在他也染
上了这个恶习,他从她的坟前经过时,吸毒量越来越大。同时,他的眼睛痛
得厉害,瞎了眼睛还做什么自然学家和研究家呢?

“还活什么?”他叫喊着,服用了他明知足以送命的大量吗啡,谁知分
量过多了,一阵呕吐全吐了出来。“还活什么?”他愤愤地说,洗了一个热
水浴,一出浴缸就奔到露天,想借此得肺炎而死。但是制造研究家的聪明才
智的众神,将降大任于他。这天夜晚,他站着,呆呆地看着围绕一盏灯笼的
火焰而飞舞的无数昆虫。“这些昆虫只活几小时!”他自言自语,“适者生
存论怎能应用于它们呢?”于是他回身埋头于实验。

他非常悲伤,但持续了两年。当他成为一所大学的教授,教适者生存论,
以博学而受人尊敬,逐渐位高望重时,他认识了一个非常聪明的15 岁的少女
奥尔加,并与她结婚了。

此后,他的生活比较美满,也不太想自杀,他的双手开始跟得上他早熟
的头脑——他钻研实验之道,真心诚意地研究他的科学。他管教奥尔加,教
他科学和艺术,甚至教她结婚的艺术和科学。她敬仰科学给他的渊博学识,
但在多年后,她说:“梅契尼科夫应用于万事的科学方法,在这个微妙的关
键系于心理上的适当瞬间的应用,是大错特错的。。”

二、“我突然成为一个病理学家”

1883 年,正当巴斯德和科赫的发现使大家对微生物象着了魔似的,梅契
尼科夫也突然从自然学家一变而为微生物猎人。他同他执教的大学当局发生
了争吵,于是带着肩钱的妻子和一家人到西西里岛,并在他安家的海边别墅
布置起他的业余实验室。他在起居室的实验室里顿着脚走来走去,对妻子大
讲生物理论,尽管他对微生物捕猎还一窍不通。后来有一天,他开始研究海
星和海绵消化食物的方法。好久以前,他已窥探出这些动物体内的奇怪细胞,
这种细胞是它们身体的一部分,不过这种细胞可以说是自由自在的,它们构
成一部分躯体,并通过躯体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伸出它们之中的
一部分,其余部分前进到已经伸了出去的那部分地方。这种细胞就是游走细
胞,它们以流动而行动,恰象那种小动物变形虫一样。

梅契尼科夫在起居室桌前坐下。有一种人的双手总好象服从不了脑子,


他的手就是这样。他的手不够灵巧而又缺乏耐心,但总算把一些洋红色的细
粒放进了一只海星幼体内。这倒是他的天才极为独创的妙计,因为海星幼体
透明得如同一扇明净的玻璃窗,因此他能通过透镜看清楚这动物体内发生的
一切。他兴高采烈地看着那些爬着流动着的自由自在的细胞,在这海星的滑
腻腻的体内,趋向洋红色的细粒——并把它们吃掉了!梅契尼科夫还以为他
在研究海星的消化,实际上一个奇怪的思想——与消化这种日常事毫无关系
的想法——一种新念头的模糊的精灵,已在他头脑里飞舞了。。

次日,他独坐起居室,揪揪他基督式的胡子,呆呆地视而不见地望着放
海星的缸。然后,象电光一闪,转眼在最不可思议的,你会说是绝不可能的
一霎中,发现了新大陆。

“在海星幼体内的这些游走细胞,这些细胞吃食物,他们吞下洋红的细
粒——但它们也一定吃掉微生物!当然,这种游走细胞,就是保护海星免受
微生物侵犯的东西!我们的游走细胞,我们血液中的白细胞——保护我们不
受病菌侵犯的一定是它们。。它们就是对疾病免疫3 的原因。。使人类不受
恶性杆菌杀戮的就是它们!”

没有丝毫证据,没有研究一下,他就从海星的消化一下子跳到了人的疾
病。。

他在日记中写道:“我突然成为一个病理学家。。。因为觉得这个想法
有某些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我兴奋得在房间里大踏步地走来走去,甚至到海
边去清醒清醒我的头脑”。

此时,这个不顾一切的犹太人,丝毫不在乎自己对细菌的一无所知。

“我对自己说,如果我的理论是真实的,那么拿一支细木片刺进海星幼
体内,就应该马上有游走细胞围住它。。”他想起当人们的手指戳进了刺,
又没有把它们拔掉,不久四面就有了脓——脓的大部分就是我们血液的游走
白细胞。他跑到别墅后面的园子里,在他为妻子的弟妹们布置的圣诞树的一
株小小灌木上,拔下了一些玫瑰刺,跑回他那个可笑的实验室,把这些刺戳
进一个清澄如水的小海星体内。。

次日天刚亮他就起床,满脑子胡思乱想——他发现不出自己所料,在海
星体内,围绕着玫瑰刺周围的,是一堆懒洋洋爬着的海星的游走细胞!用不
着再要别的什么,他就肯定了自己已经有了对疾病的所有免疫的解释。当天
下午他急忙出去,向正好在附近开会的欧洲名教授们说明他的卓见。“这就
是动物经受得住微生物攻击的原因,”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大谈海星的
游走细胞怎样想吃玫瑰刺,他又能以如此动人的事实证明它,连最有名的教
授维尔荷博士(就是曾给科赫白眼看的)也相信了!

现在,梅契尼科夫已成了微生物猎人。。

三、数千头羊死于炭疽疫苗

不久,他就带着家属到了维也纳。他宣告他的理论,声称我们之所以对
病菌有免疫力,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里的游走细胞吞下了病菌。他径直到他的
朋友克劳斯教授的实验室——他是一位动物学家,也不懂得微生物,因此大
为赞叹:“如果能在我们刊物上发表你的理论,那就不胜荣幸了,”克劳斯
说。

“不过我必须给这种吞食病菌的细胞起个科学名称——一个希腊名字—
—这种细胞该有一个什么希腊文名称呢?”梅契尼科夫高声说。

克劳斯和他的博学的同事们搔搔头皮,查查词典,最后告诉他:


“phagocytes!这个希腊词的意义就是吞噬细胞——‘吞噬细胞’就是你必
须称呼他们的名字!”他向他们道谢,把“吞噬细胞”这个名词贴在他的桅
顶上,扬帆航行于他作为微生物猎人的兴奋生涯的海洋,把这个名词作为一
种宗教,作为万事万物的说明,一句口号,一个谋生手段——而且你也许不
信,这个名词后来确实成为探索我们怎样免疫的开端!从此以后,他为吞噬
细胞传道说教,为它们的名誉辩护,为它们进行认真的研究,并因它们而树
敌。他从维也纳到敖德萨,在那里,他向该市医生们作了一次伟大的科学讲
演“论生物体的治疗力量”,使听众大为震惊。他的演讲非常出色,他的诚
实无可怀疑——但是没有记录告诉我们,他是否对赞叹不已的医生们说过,
直到此刻为止,他自己还未看见过一个吞噬细胞吞下过一个恶性微生物。每
一个人——包括有学问的医生在内——总要停下来看看狗咬狗,于是梅契尼
科夫的这个想法,就是我们的小小白血细胞冲到紧要关口拦击杀人细菌的故
事——这个海外奇谈吸引了他们,使他们深信不疑。

但是。梅契尼科夫深知他非有真正的证据不可。不久,他在水蚤身上找
到了它,清楚明白得动人。他暂时忘记了高谈阔论,开始在池塘和养鱼缸里
捉水蚤。这一回他又敏悟得出奇,因为这种小动物同海星一样,混身透明,
他可以用透镜看到它们体内发生的事情。现在他有了耐心,本来他很少有研
究家精神,现在象个真正的研究家了,他研究一只水蚤可能有的某种疾病。
这本历史书告诉我们,微生物猎人总是本想找到东而结果却找到了西——但
是梅契尼科夫现在却有另一种运气,他观察水蚤的无目的的日常生活,而突
然之间,他经透镜看到了有一只竟吞下一种恶性酵母的尖利如针的芽抱。这
些针进了微细的食管,它们的尖头穿过水蚤的胃壁,滑入这个小动物的体内。
然后,众神真能照顾一个横冲直撞的人!——他看见水蚤的游走细胞,就是
它的吞噬细胞,流向这些有害的针,团团围住它们,吃它们,溶解它们,消
化它们。。

当这种现象经常出现,因而使他的理论完善——吞噬细胞不出来对这些
致命的酵母针作战时,进犯者就立即芽生为大群酵母,反过来轮到他们吃水
蚤,使它中毒——那就意味着他们呜呼哀哉!在这里,他出色地偷看到一种
小规模的动人的生死搏斗,他窥探到迄今还完全神秘的事情:某些生物为保
卫自己抵抗意在杀害他们的刺客。他的观察极其真实,你只好承认他们是非
常机灵,因为有谁会想到在人所不齿的动物如水蚤身上去研究免疫的原因?
现在,他不再需要再有什么证据,就已深信他的理论是绝对而决定性的正确
了,他不再深入钻研这种生死斗争,就写了一篇学术论文:

“水蚤由于它的吞噬细胞而获得的免疫,是自然免疫的一例。。因为游
走细胞倘不在酵母芽孢侵入体内时将其吞下,酵母就发芽,分泌毒素,这不
仅使吞噬细胞后退,而且完全溶解它们,使它们死亡”。

他还想进一步看看这种斗争是否也在青蛙和兔子身上进行,但在1886
年,俄罗斯人民为巴斯德保全了16 个被疯狼狗咬了的同胞的性命一事而兴奋
异常。许多人都歌颂巴斯德,并大量捐款,立刻兴建一个实验所。他被任命
这个研究所的科学主任——因为这个人(他们一定忘了他是犹太人)不是在
欧洲各大学研究过,不是向许多医生作过博学的讲演,讲述血液里的吞吃微
生物的吞噬细胞吗!?于是他接受了任命。不过他精明得很,先向当局言明:
“我只是一个理论家,我为研究工作忙不过来——要训练别的人员制造疫
苗,做实际工作”。


当时当地没有一个懂得一点猎捕微生物的事情,于是他的一位朋友立即
被派往巴黎的巴斯德研究所学习。人们急于开始预防疾病,他们吵着要疫苗。
所以,还没有学到家的那位进修者很快回来了,并着手为当地的羊制造炭疽
疫苗,为城市居民制造狂犬病疫苗。“现在应该万事顺利!”梅契尼科夫欢
呼(他对毒性微生物能玩的鬼把戏一窍不通),退到他的理论堡垒,研究兔
子、狗和猴,想知道它们的吞噬细胞会不会吞吃结核病、回归热和丹毒的微
生物。科学论文从他的实验室源源而来,欧洲的研究家开始为这位犹太奇才
的发现所轰动。但他发现自己的理论出了问题,因为狗、兔和猴——真可惜
——不象水蚤那样浑身透明。。

接着是乱成一团。他的那位实际工作人员和同事们吵起了架,疫苗混杂
了;微生物流出了试管。该市的医生——对于这种医疗新方法自然有点嫉妒
——开始来实验室打听询问,提出些难以解答的恼人问题,市里流传着窃窃
私语:“这个梅契尼科夫算老几——他连医生执照也没有呢,他不过是个自
然学家,区区细菌猎人罢了——他怎么能够懂得预防疾病?”“治疗法在哪
里?”人们在要求。“给我们预防!”农民们在大叫——他们是铜钱眼里翻
跟头的。梅契尼科夫暂时离开他的吞噬细胞学说的云雾,力图使他们满意。
办法是在吃掉五谷的田鼠间撒下鸡霍乱杆菌以灭鼠。但是不幸得很,蛊惑人
心的谣言出现在报上,大叫他在散播死亡——说鸡霍乱会变成人霍乱“我为
我的研究忙得要命”梅契尼科夫喃喃地说。“我是一个理论家——我的研究
所需要一个安静场所来发展。。”于是他请了一个长假,并整理好行装,去
出席维也纳举行的会议,把吞噬细胞的事告诉大家,同时也想找一个清静的
地方去工作。他必须离开那种可怕的要求:为证明他的理论的正确,就必须
向坚决要求从研究中得到金钱上好处的急性子的当局和农民,端出治疗药物
来。他从维也纳前往巴黎,去巴斯德研究所,在那里,有一个伟大的胜利和
惊人之举在等待着他。他被介绍给巴斯德,他立即畅谈他的理论。微生物猎
人中的老将看看他,虽然老将的灰色眼睛已有倦意,偶尔闪出一点光芒。他
说:“梅契尼科夫教授,我与你所见略同。我曾观察到的种种微生物间的斗
争,使我深有所感。我相信你走的是正路。”

虽然巴斯德提到的斗争,同吞噬细胞吞掉微生物毫不相干,他——这是
自然的——却已得意洋洋。最伟大的微生物猎人真正了解他,相信他。。他
的岳父已经去世,留下一点遗产,在巴黎,他的吞噬细胞学说有一个伟大研
究所为后盾,应当增加声价。“这里有没有给我的位置?”他问,“我只希
望在你的实验室里工作,当个名誉职工,”梅契尼科夫请求道。巴斯德知道,
使平常人对微生物猎获不断感到惊心动魄,是非常重要的——他门能理解的
是科学的戏剧性——因此巴斯德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并给他一个单
独的实验室。

正当他为放弃优厚的薪金稍有犹豫时,他的实验助手给他拍来一个可怕
的电报:

“数千头羊死于炭疽疫苗”。

这样,他别无选择。几个月后,他带着妻子安然在巴斯德的研究所安身。
从此后,他和妻子手挽着手,在一条撒着种种传奇式错误的道路上迈步前进,
从一个胜利走向总是更伟大的胜利和声名狼籍。

四、他跌跌撞撞的大步前进

梅契尼科夫闯进了庄严的巴斯德研究所,在这里表演杂技,历时20 年。


这好象一个有手段的医药展览会的经理人,作了严肃的教友会的布道牧师。
他到了巴黎,发现自己已有了名声。他的免疫理论——这与其说是理论,不
如叫作令人兴奋的传奇——说我们之所以免疫,是由于我们的吞噬细胞与蹂
躏人畜的微生物间进行生死搏斗这个故事,已经使欧洲的研究者听了为之哗
然。德国和奥地利的微生物猎人极大部分不相信它——恰好相反,正因为它
简单动人而使人容易相信,他们就否定得特别厉害,于是许多人写文章批判
他。他一时间动摇了,几乎晕倒,而且夜夜失眠,并想到了再服用吗啡麻醉
或自杀——唉!但是,他那倔强的意志,使他又变得象狮子那样勇敢,为什
么不可以用事实来说明他的理论呢?

“我已经证明老鼠血清杀死炭疽杆菌——使动物对微生物免疫的是他们
的血,不是它们的吞噬细胞”,一位科学家大喊,他所有的对手都同声附和。

“吃掉细菌因而保护我们的是吞噬细胞”,梅契尼科夫怒声回答。他发
表非凡的实验,证明炭疽杆菌在羊血中繁殖兴旺,而这血,原以巴斯德的疫
苗免疫了的。

双方都不肯从这极端的固执已见的地位退让一步。20 年之久,双方都是
怒火冲天,以至于不能冷静下来想一想,也许我们的血和我们的吞噬细胞两
者合作保护了我们免受病菌之害。双方的战斗是一种堂而皇之但有失尊严的
叫喊:“你是一个说谎者——恰好相反,说谎的是你!”这使他和他的对手
都想不到这一点:我们抵抗某种疾病,归根到底,可能既不是由于血,也不
是由于吞噬细胞。可惜他们不暂停片刻,清一清头脑,洗干净心智上的鼻血,
去想想他们所知无几,他们应该一步步地走——考虑到这血和那些吞噬细胞
是多么微妙复杂的东西——可惜他们不想想,在他们无知的黑暗中,居然想
杜撰任何说明来解释我们为什么免疫,是多么愚蠢!可惜梅契尼科夫这样一
位大将,不安心于踏踏实实和默默无闻的细心研究。。可惜他没有耐心,不
致力于寻根究底!

但是,微生物猎人跌跌撞撞的大步前进,并不是由于任何完整的逻辑,
而是在黑暗中暗暗的摸索。

当巴斯德进行伟大的研究时,对一切出于好奇的不速之客和野心家毫不
客气,甚至把崇拜他的漂亮的太太小姐们都撵出去,而他则截然不同。他有
一把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大胡子,一个宽阔的前额,眼睛后面瞧起人来灵活
的——而且有智慧的——眼睛。他的头发长得下垂到脖子后面,好象告诉你
他太陷于思考而想不到剪一下。他是无所不知的!他能说出——这是确实的
——无数生物学的神秘事情;他曾看见过蝌蚪的吞噬细胞吃掉它的尾巴而使
它变为青蛙;他在蝎子周围造成一个火圈,以表明这些不幸的动物在无路可
逃时,并不刺痛自己到死以自杀了事。他把这些可怕的事情讲得有声有色,
使你好象眼看到游走细胞的不饶人的流动和吞噬——你还可以听到注定要
死、无路可走的蝎子的嘶嘶声。。

他有卓越的实验设想,而且总想付之实施——热烈地——但不论什么时
刻,他都可以放下科学,赞美莫扎特的歌剧,口吹贝多芬的交响曲,有时候
看来他对歌德的戏剧和爱情,比他对于他的整个声望所系的吞噬细胞更加博
学多识。他对小人物不摆架子;他愿意见任何人,准备相信任何事——他甚
至尝试用江湖医生的假药治垂死的豚鼠。他也是一个仁慈亲切的人。当他的
朋友生病时,他送去许多精美食品,劝告病人,在病人的枕头上滴下真诚的
眼泪——因此他们给他一个绰号:“梅契尼科夫妈妈”。他对人生的男女私


情的本能和必要的见解,与一般科学家的见解有惊人的不同:“艺术的天才
以及大概各种各样的天才都与性活动有密切关系,这是真理。。。例如一个
演说家有他所熟爱的女子在场时,演讲得更好。”因而,他坚持认为当漂亮
姑娘在近旁时,他的实验可以作得最好。

他在巴斯德研究所的工作室,不仅仅是个实验室,而是一个摄影棚,有
乡村集市的各种引人之处,有大马戏团的热闹有趣。所以,全欧洲有志于学
习捕猎微生物的年轻医生纷至沓来投身于他门下,又有什么奇怪呢!?他们
的头脑,响应这位又是催眠术者的大研究家,他们的手指,迅速完成成千上
万的实验,实验那些象不断爆发的烟火那样从他的头脑里喷出来的想法。在
他的实验室里,一百个人一条心,一百个头脑一个思想——要写一部血液里
的那些微小的、圆圆的、无色的游走细胞的史诗,这些细胞远远嗅到杀人微
生物的到来,就溯血液的流面而游来,很奇怪地钻过血管壁,同细菌大战,
因而保卫我们免于死亡。那些英勇日子里的伟大的医学大会,是热烈辩论微
生物和免疫的会议,在会议几星期前,他的实验里忙碌异常。他大声叫喊:
“我们必须赶快,做好支持我的主张所必需的实验!”崇拜他的助手们于是
每夜少睡两小时;他也卷起袖子,拿起注射器。新出生的独角犀牛甲虫、绿
蛙等,由流着汗的助手从动物房里拿来(有时为捉鲈鱼等还得排干水塘)。
然后这个疯狂的哲学家,眼睛发亮,宽阔的脸通红,好象胡子下面有火在燃
烧,他的兴奋和诗人气质的动作,使唇上的胡子溅满杆菌,并亲自动手开始
做实验。

当你想起他的头脑总是在编造一些关于自然的故事时,对于这些故事在
实验室中常常成为事实,你就不能不喷喷称奇。有一位德国人宣称:“梅契
尼科夫的理论毫无意义。人人都知道你可以看到微生物在吞噬细胞内部——
它们被吞噬细胞吞下去是无疑的。但这些游走细胞不是防守者,它们不过是
清道夫——它们只吞死微生物!”1891 年在伦敦举行的医学家大会迫近了,
梅契尼科夫大声吩咐抓几只豚鼠来,给它们接种一种类似霍乱杆菌的细菌,
它是他的老友。然后在一星期左右之后,他又拿这些活的危险的芽孢杆菌,
注射到接种过的动物的腹部。在此后的几小时里,他每隔几分钟就拿一枚细
玻璃管捅进它们的肚子,汲出几滴液体,放在不太干净的显微镜透镜前面,
看着免疫动物的吞噬细胞是否在吃掉杆菌。妙呀!这些圆圆的爬行的细胞塞
满了微生物!他喊了出来:“现在我将证明这些在吞噬细胞里面的微生物仍
然是活着的!”他杀死这只豚鼠,剖开它,再用另一枚小玻璃管取一些带灰
色的游走细胞的粘液,它们是聚集在动物体内吃微生物的。不一会儿——因
为你想使它们在动物体外生存时,它们是极为屠弱的——这些吞噬细胞死亡
了,破裂开来,它们先前吞下去的活的微生物飞跑出来!他拿这些曾被吞下
去的微生物给未经免疫的豚鼠注射时,它们立即被微生物杀害了。

他以十来次这一类卓越的实验,迫使他的对手承认:吞噬细胞有时候能
够吃下恶毒的微生物。但是他可怜地浪费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他始终只为维
护一个观念做实验,而不去寻找隐藏其中的自然的真理。他的实验是怪异的,
它们常常引人入胜,但是如此之造作——如此之远离这个要点:使我们免疫
的究竟是什么。你会以为,他看来能容纳一切知识的头脑,会想出一种奇妙
的试验,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一个孩子能够与肺病病人接触而从不染上
肺病,而另一个在处处小心翼翼讲卫生的环境中养育大的女孩,却在20 岁就
死于肺病。那是免疫的谜(而现在也还是一个谜!)。“啊!这无疑是由于


她的吞噬细胞不起作用!”他会这样振振有词地说、然后他可能急忙去证明
一条鳄鱼的吞噬细胞吃下了伤害杆菌——其实鳄鱼从不会把这种病菌放在心
上——以吓唬某一对手。

他的助手们对他的忠心耿耿是令人吃惊的。他们愿意听命服下致命的霍
乱杆菌(甚至于一个有灵感的漂亮姑娘也这样做了),以证明血与我们的霍
乱免疫完全没有关系。多年来——他自己也说这是他的疯狂行为——他拿他
的研究室的奴隶们的生命作玩物,唯一可以原谅他的一点,是他完全准备与
他们同冒死亡的危险,他吞下去的霍乱杆菌比谁都多。在这种危险的营业中
间,他的一个助手患了严重的真性亚洲霍乱,这使伦懊悔到了极点。于是好
妻子奥尔加必须日夜防她有名的丈夫自杀(他几次想自杀而没有成功)。在
这些奇怪的实验结束之后,他拿针戳进幸存者的手臂,抽出血来,并得意地
发现这血并没有保卫豚鼠不死于致命的霍乱菌。他对于说血有什么重要性的
主张真是恨透了!他写道:“人霍乱给我们又一个例子:一种疾病的治愈,
不能拿血液的防护性质来解释。”

到19 世纪末,传奇式的微生物狩猎,开始成为正规的专业,有稳步前进
循规蹈矩的年轻医生参加进来,他们既非预言者,也不是任性而为的研究者
——在这些日子里,梅契尼科夫同不相信他的人们之间的雇战缓和下来了。
他得到奖章和奖金,当他昂然步入某些大会会场时,连德国人也鼓掌并表示
敬意。成千名研究者窥见了吞噬细胞正在吞噬有害细菌的行动——虽然这并
没有解释究竟张三为什么为肺炎杆菌侵入而丧命,而李四却只出了一身汗就
复原——尽管如此,无可怀疑的是,肺炎杆菌有时候是被吞噬细胞吃了,因
而被消除了。所以,他虽有惊人的不合逻辑,不能容人,直冲猛进这些弱点,
他的确发现了一个也许使苦难的人类生活得轻松一些的事实。因为说不定有
一天,还会出现一个实验天才,会正明他留下的疑难问题。

五、名声使他觉得活在世上真有乐趣

他终于真正开始快乐起来。他的对手有一部分信服了,一部分不再同他
争论,因为觉得争也没有用——他比他们更能不倦地实验,他更能滔滔不绝
地议论,更能大声地规劝别人。于是在20 世纪初,梅契尼科夫坐下来写一部
大作,畅论他所发现的一切有关我们免疫的原因,这是一部巨著,你会觉得
需要花一生时间才写得出来。这书的风格,使讲究文体的法国小说家也自愧
弗如。他把成千上万的事实,件件写得活龙活现,件件巧妙地加以矫揉造作,
以证明他的论点。这是一部有无数主角——地球上所有动物的游走细胞即吞
噬细胞——的奇特的长篇小说。

名声使他觉得活在世上真有乐趣。20 年前,他厌恶人类,为自己抱屈,
憎恨人生时,曾对妻子说过:“生儿育女是犯罪作恶——人不应该有意地传
种接代。”但现在他享受到了生存的乐趣,他住家所在的郊区的儿童,在他
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给他们糖果吃时,叫他“圣诞老公公”。“乐哉人生!”
伦告诉自己。但怎样长生呢?现在岁月如流水而逝了。当然只有一个办法—
—靠科学!

他写道:“疾病只是一支插曲而已!治疗是不够的。。必须找出什么是
人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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