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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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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色的内衣扔在长裙上。朱梦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她的眼睛始紧闭,似乎还在沉睡。她的心在滴血。她对产生这场交易的张林和陈家威的恨更深厚了。如果不是陈家威的卑劣、如果不是张林将她像破履般地扔出张家,并将她的孩子夺走,她是不会沦落到以自己作为交易条件。
丁鹏云的手温柔地在朱梦身上辗转移动,他的唇在她的身体上游走。他轻轻地咀着她玫瑰色的乳头,一只手伸向她双腿间,他用手指抚摩着蓓蕾似的###。他明显地感到朱梦的身体有了轻微颤栗,这种感觉增加了他的快意。他将早已备好的药丸放进嘴中,头埋进朱梦的双腿间。他伸出舌头轻添着她的###,药的效用通过他的嘴逐渐进入朱梦的体内。他的舌继续朝深处探索,朱梦仿佛正被唤醒,她颤栗得更厉害了,她的压抑的呻吟声如歌如泣。丁鹏云伸出一只手抚摩、揉搓着朱梦的乳房,一只手轻轻地拨着小小的蓓蕾。
酥痒的感觉似电击一般传遍了朱梦的全身,她再也无法继续她的假寐,她的羞耻、她的道德观和犯罪感完全被唤醒的原始的性欲淹没,她紧闭的双眸欲开还闭,她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丁鹏云的头。丁鹏云恍如无知觉,继续他的撩拨。
朱梦的呻吟像是渴求,是痛苦和快乐的交融,她忍不住伸手按在丁鹏云的头。丁鹏云的血脉膨胀,他很快脱光衣服,赤露的身体压在朱梦的身上。但他并不急于挺进,他慢腾腾地在洞口磨,欲望的水滋润着他和她的交接。朱梦被这种酥痒和空虚的感觉折腾得欲生欲死,她的身体在渴望被摩擦、占有。
朱梦的性就这样被丁鹏云唤醒,她已经忘了和丁鹏云之间是无奈的交易,她沉浸在性的欢愉中,直到丁鹏云在疲乏中沉睡过去。
看着身边酣睡的赤裸的男人,朱梦的酒意和性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羞愧和罪恶感,对自己刚才的放纵的吃惊和恼怒。悔恨的泪水将她的一双眼睛泡得又红又肿。她匆匆穿好衣服,好似逃离一般冲出酒店。服务生替她拉开门,她站在酒店的大门,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提袋还拉在房间里。
身上没有钱、也没有自己家门的钥匙,她惶恐地站起门边,却不愿再回酒店内。
。。
重拾自信(十二)
一辆车“呼”地冲过来,停在她的身边,车里,余涛冲着她挥了挥手。
朱梦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她拉开车门,车子载着她呼啸而去。
余涛从海边回来,已经在门外等了三个小时。这漫长的三个小时内,余涛的心一直被痛苦灼烧。
余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识地将车停在星海广场下的海边,会展中心高高地矗立在身后,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黑黝黝的,只能凭借一声声的海涛感受到大海依然不平静的心。
朱梦坐在海岸边,逐渐停止了呜咽。余涛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脸上充满了对她的怜恤与无可奈何的悲哀。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刚刚发生的事,但却不能明了朱梦此刻的心情。
“四年前,我自己的资产也有近500万,是做股票赚的。那时候,我刚结婚,她只有21岁,是一个专业模特。很漂亮,也很活泼。我刚进入期货行业,就死在橡胶期货上,几天时间,500万付之东流。她不能忍受和我一起过清贫的生活,跟我的一个朋友走了。那人也是做期货的,也算比较有钱。”
余涛坐在她的身边,等她逐渐平静下来后,他开始述说他的过去。朱梦呆呆地注视着他,她第一次听余涛主动谈到他自己的家、他的恋爱。余涛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我当时很痛苦。失败、恋人和朋友的背叛几乎毁了我整个生活。我的父母为我急得头发全白了。我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才重拾自信,只是不想父母为自己担忧。我进了期货公司,刚开始是做普通的经纪人,每天忙着找客户,替客户找资料,工作到晚上12点以后。1年后,我的客户资源多了,我也从经纪人提升成营业部经理。我知道人在金钱面前的无能为力。我虽然痛苦过,却不恨他们。”
余涛的话在朱梦的心中激起了一阵震荡。余涛的声音继续在空旷的海边和着海浪的低吟共鸣。
“是啊,人就是如此:兽性与人性共存。面对诱惑,有几个人可以自豪地说自己可以把持自己呢。不独是金钱,就是性欲、爱欲和仇恨、妒忌、危险也是一样。人,有时候可以将自己掩饰得很好,很理智,但,掩埋得越深,积聚的能力可能就越大。”
朱梦如此一想,对自己刚才所表现出的性的渴求的罪恶感减轻了。她多少有些原谅了自己无能为力的行为。
“这些年,我在期货市场看到太多失败和成功,看到太多人的悔恨的泪水,我知道,他们有的就这样被无情的市场淘汰出去了。很快,又有新的人进来。历史就这样重复。我甚至前段时间还看到过陈家威,很沮丧、颓废。卖了山上的一栋别墅还债。”
余涛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朱梦。夜色中看不清朱梦脸上的表情。
“有很多人会事后为自己当时的决定后悔,他们后悔的不是这件事的本身,只是事情的结果不令他们满意而已。但在当时,那或者是他们唯一认为可行的选择,既然如此,哪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余涛的话像是在为自己今天的行为辩解:他没有阻止朱梦,因为他认为那该是朱梦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月亮苍白的身影投影在黑夜的海中,眼前是海岸无边的暗黑色,只有身后广场星星点点的灯光陪伴着会展中心楼顶上闪烁的彩灯,彼此照耀、彼此辉映。
余涛似乎累了,奔波劳累的不只是一天的身体。他和朱梦上了车,便靠在椅子上入睡了。朱梦却睡不着,她一直注视着窗外,月亮逐渐沉沦在海水中,太阳红彤彤的脸慢慢从海边升起。
余涛醒过来,看了看身边的朱梦,朱梦的眼睛周围黑黑的眼圈好似一只熊猫一般,身上银色的长裙透出酒味。她看起来很狼狈。
“我看你该吃点东西,再去买套衣服才能上班了。”
余涛一边开车一边说。他相信只有融身市场,朱梦才能抛开昨天晚上痛苦的历程。虽然,他和朱梦一样头脑昏沉沉的。工作,忙碌是最好的医治心灵创伤的灵药。
车子驶离星海湾,朝市中心而去。
喝了杯咖啡,勉强吃了点早点。两个人感觉好多了。等到商场开门,余涛看着朱梦换上套“宝姿”西裙,香水味掩盖了身上残留的酒味。她的身上重新展现出职业女性的冷静与智慧。余涛刷完卡。
“对不起,给你增添这么多的麻烦。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放心,我不会白帮你的。等你做单时告诉我消息,我就什么都可以赚回来了。”
余涛开玩笑。
已经是开市时间,每个人沉浸在最实在的金钱交易中。没人注意到迟到的余涛和朱梦。
朱梦无法将注意集中到市场的交易中,虽然这天她所持有的橡胶多单涨了不少,这依然不能消除她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的强烈的不安和羞愧。
刚收市,丁鹏云的秘书小王已经等在余涛的办公室里。看见朱梦,他的脸上呈现出阿谀和神秘的笑容。
“朱小姐,你的东西忘了拿。丁总让我来接你,有关下个月到美国考察的事,他要和你商谈。”
朱梦的脸色变了。羞惭和尴尬让她无地自容。余涛假装没听见。事实既然无法改变,一个人只有先学会接受。
。。
重拾自信(十三)
朱梦踏进酒店的房门,丁鹏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朱梦,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柔情蜜意,他站起身,迎上前。王秘书悄悄掩上门,出去了。
朱梦躲过丁鹏云伸出的手,她的头低垂着,她拿起沙发边的包。
“小朱,你来看看,这是我买给你的,你喜欢吗?”
丁鹏云毫不理会朱梦的躲避,他一把抓住朱梦的手,将她拉进卧室,指着满床的礼品袋说。
名牌衣服,首饰将一个个塑料袋塞得满满的,看样子,丁鹏云花了不少的钱。朱梦依旧低着头,对这些东西一点不在意。习惯以礼物来表达感情的张林买给朱梦的东西早已塞满了衣橱和柜子。但她知道,自己的命运眼下就掌握在丁鹏云手中。她只好勉强从嘴角边挤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丁总。不过,这些东西我不能接受。”
“怎么,不给我面子?还是嫌我买的东西比不上张林买的贵重?”
丁鹏云很不高兴地说。他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说出的话带有明显的刺。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贵重了,不敢接受。”
朱梦低垂着的眼帘上有泪光隐现,她含羞的样子给她增添了一份妩媚。丁鹏云见她眼圈红了,不忍再责怪。他轻轻地将朱梦揽进怀里,朱梦不敢挣扎,只好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丁鹏云的脑中浮现出昨夜朱梦的热情和妖艳,脸上又重现了笑容。“好女人也需要男人的激发。”他禁不住为张林惋惜,“这样一个女人放在张林的手中,真是浪费了。”
丁鹏云的心禁不住再次荡漾起来,他低下头吻住朱梦的唇。他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一步一步将她逼到堆满东西的床边,朱梦无力挣扎,被他压在床上。
醉里的美人虽然别有风味,眼见清醒的朱梦在本能的性欲和传统的伦理道德间挣扎沉沦,对丁鹏云来说是另一种享受。矛盾的心境、被罪恶感折磨的痛苦以及原始的欢愉融合在一起,最终,原始的欢愉占据了上风,而在这场战争中,身为男人的他始终都是一个征服者、一个胜利者,这样不是更具有魅力吗?何况,这会儿正是白天,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将整个房间笼罩在光明中,这一切都可以清晰可见,而不是网上那模棱两可的照片。
朱梦躲闪着,她的心瑟缩进一个小小的角落。面前的男人赤裸的身体已经带着年轮无情的痕迹,他的双手、他的唇在她的身上搜寻,像似要找回逝去的青春的疯狂。
她的西装裙的扣子被解开了。男人熟练的双手很快就将她剥开,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阳光中。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男人将她还想掩饰自己的胸的手压在身下,他拘着她的乳头,似孩子在吸着母亲的乳汁……
丁鹏云知道自己能在任的时间已经没几年了,而朱梦是那样年轻貌美,一旦他的权势消失了,和朱梦间的建立的交易性的关系也就结束了。他要占据的不只是这女人的身体,他对这种交易性的关系早已失去了兴趣,他要的是朱梦整个身心。
朱梦就这样陷在情欲和对自己的厌恶的矛盾中,被丁鹏云撩拨起来的情欲虽然使她获得短暂的快乐,但伴随而来的是更深的羞愧,她也因此对丁鹏云又怕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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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自信(十四)
好在丁鹏云没几天时间就离开了大连。身为华贸集团的总裁,他闲暇的时间不多。
朱梦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对2个月后和丁鹏云一起到美国的考察计划既高兴又害怕。无疑,丁鹏云在为朱梦铺平前进的道路的同时也在为他和朱梦在一起制造机会。对于享有特权的他来讲,这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何况,这个在期货业里传闻很有才华的女人也许可以在他在任期间为公司创造财富。
下了班,朱梦和余涛很随便地在街边吃了点饺子,两个人沿着海边漫步。
朱梦成了老板的女人,余涛自然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
“我想请几天假。”
虽然,朱梦是集团公司的操盘手,但因为华贸集团在国内的期货市场投资还比较小,暂时将投资由其下属的期货公司代管理。
“哦,想回去看看?”
余涛坐在海边的礁石上,顺手拣起一块石头,朝海里扔出去。石头在水中溅起一连串的水花。
“我想去找独孤求败。”
朱梦坐在余涛的身边,想了想说。她低垂着头,用手在地上胡乱画着圆。不断重复的圆的轨迹越陷越深,似乎在暗示她走不出的心、走不出的爱与恨、走不出的感情漩涡。
余涛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朝水中扔他的石头。
“找到了又怎样?他不过是一个工具,你打算怎样报复他?”
“不知道。”
这是最近以来一直烦恼朱梦的问题。她对自己在期货上的天赋一直很自信,如今,她又靠上了华贸集团这颗大树,对陈家威和张林,她有足够的耐心去应对。可陈畅只是一个杀手,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一个可怜虫,她该怎样对付这样一个人呢?这样一个人值得她花费脑子对付吗?可是,被欺骗以及自己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拜这样的一个人所赐,她又怎能甘心轻易放过这样一个人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谁都有可能碰到违心但又不得不做的事。”
余涛的话在空空的海边随着清冷的海风飘过来,在朱梦的心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个被恨迷住了眼与心的人,对外界的其他的东西是很难留下印象的。
“事情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当然可以说得很轻松。你怎么可能体会我的心情。我失去所有,母子分离、声名狼藉,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下贱淫荡的女人,现在,还不得不出卖自己才能在这个市场立足,这一切,我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过一样。”
朱梦轻柔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痛苦和怨恨。她将和丁鹏云之间发生的一切,她对自己的厌恶都转嫁到造成她现在局面的陈畅、陈家威和张林身上。
余涛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毕竟不是自己的切肤之痛,自己怎么样都不可能真正感受到她的感受。他有些着恼地拣了一块大的石块朝海面上扔去,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落水声,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大的涡流,很快又被涌动的浪淹没了。只有击打海岸的浪涛声,持续不断。被海浪冲击的坚硬的岩石,在经年的冲击中改变。
“如果你真想找他报复,我想我也劝不住你。不过,他已经没在北方米业了。”
见朱梦以疑惑的目光盯着他,余涛一声苦笑。
“我知道你一定会先找陈畅。因为陈畅是最弱小的一个。我前几天跟北方米业的一个朋友打听,知道他早就不在公司了。而且,自从这事后,他在期货行业已经很难立足。”
余涛无可奈何地说。他的话似乎在暗示朱梦:陈畅已经得到了报应。朱梦低着头,没有回答。
天渐渐地暗了。对忙碌了一天的人来说,该是休整的时间了。
“这是他的家庭地址。至于陈畅离开公司的原因,他们不肯说,甚至不愿谈到陈畅。”
余涛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朱梦。他似乎也很累了,将他的头埋在腿上,眼睛迷茫地盯着更喧嚣的大海,不再说话。
回到家,朱梦盯着手中的纸条:长春市斯大林大街204号。
小小的一张纸在手中变得沉沉的,她的脑中回响着余涛的话:每个人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难道这也算正当的理由?我就该受到如此的际遇吗?我现在怎可能就此罢手!”
朱梦不能理解余涛其实也是要她能原谅自己和丁鹏云之间的交易,一个人如果不能宽容自己,又怎会对别人宽容呢?和陈畅的网恋、和丁鹏云间的关系就像双重的十字枷锁压得她无法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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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自信(十五)
虽然是初秋,长春依然能感觉到与南国的分别。凉爽的风吹拂着一片片的落叶,金黄色的叶片如翻飞的蝴蝶。这座城市有一种令人心碎的美,满街的落叶、街道两旁正在变得凄凉颓废的树、秋菊艳丽的花瓣在风中颤栗,无处不透着秋色的苍凉,正应了“何处和成愁,离人心上秋”的境致。
走在宽敞的马路上,朱梦忍不住有些心伤:独自踯躅在这陌生的城市,不知道在自己所熟悉的城市里,晓寒是不是该知道天凉了,出门需要加件衣服。谭臣诚会不会想到此时自己会在这样的一个城市里,寻找一个原本与她的生活没有关系却毁掉了她整个生活的人?
路人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精致的衣饰、飘飞着的淡雅的丝巾、小巧的身材、精雕细琢的面孔无不透出与他们、与这座古老的城市格格不入的风格。
朱梦找了就酒店住了下来。
坐在酒店的咖啡厅里,她茫然地注视着窗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直接闯进家中去找他。“如果他的家人问起来,我该怎样回答呢?”
东北的天,黑夜早早就开始来临。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太阳已经将身影隐进了山里,露出的半张脸也是张皇着好像随时打算开溜。也许是这里的天空格外的高远、清澈,太阳还没有完全没落,月亮那苍白的脸就已经悬挂在淡蓝色的天上了。
没等朱梦做出最后的决定,满街的灯将城市映得色彩缤纷。这样倒好,给了她一个暂时不用找的借口。她可以留下点逃避的时间。而此时,她好似随时都有逃避的打算一般。
整整一夜,躺在软软的床上,朱梦几乎没有合上眼。当阳光过早地惊醒并不曾真正入睡的她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恢复了冷漠。怨恨给予的力量催着她将自己精心修饰一番,她显得精神饱满和健康。
匆匆地用过早餐,她便毫不犹豫地按照余涛给她的地址索寻而去。
这是一栋年代有些久的砖木结构房,掩映在树木中。楼高四层,有3个单元,楼下散乱堆放着几辆破旧的单车。几株雏菊在阳光下展露着娇小的花瓣,如秋色艳丽的孤魂。
朱梦站在楼下。正是周末,楼里不时走出几位老人,奇怪地看了看楼下陌生的漂亮女人,便走开了。
朱梦犹豫了一会儿,朝正从楼里走出的一对中年夫妇走过去。
“请问,陈畅的家是在这儿吗?”
“陈畅?”
中年男人惊讶地重复了一句,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妻子,摇摇头。
朱梦失望地正打算走开。
“小姐,你说的是陈丹的弟弟吧?他家住2单元7号。”
“是陈老师的儿子?他不是……”
朱梦听到身后传来夫妻俩低声的嘀咕。
楼里和外墙一样代表着它已经经历了很多年,粉刷的白色涂料变成了暗黄色。
2单元7号的防盗铁门紧闭。朱梦敲了敲门,过了很久,才看见一个个子很高的、30多岁的女人,将门打开了一半。
“你找谁呀?”
女人的声音低沉,她身穿睡衣,睡意朦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的丽人。
“请问这是陈畅的家吗?”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她的目光变得犀利,她很不友善地凝视着朱梦。过了几分钟,她才冷冷地问。
“你找他有事吗?”
朱梦被女人的目光激怒了。“这也许是他的老婆吧。”她毫不退让地面对着女人,两个人的目光相互交接。“我是他的同事,他欠了我一笔债。”
“丹姐,是谁呀?这么早!”
从里屋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漂亮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棕色的短发乱蓬蓬的,身上的睡衣也是皱皱的。个子很高,带着北方女孩特有的爽朗。就连她的声音也是响亮的。她从被称为丹姐的女人的身后钻出来,好奇地看了看门口的朱梦。
“你找谁呀?她是谁呀?”
女孩问了一句,又转头问丹姐。
女孩的率真给了朱梦一个好印象,她从女孩的嘴中已经知道眼前这位30多岁的女人不是陈畅的妻子,而是他的姐姐陈丹。朱梦微笑着重复了一句:
“我姓朱,请问陈畅在吗?”
一听陈畅的名字,女孩的脸色瞬息万变。她仔细地看了看朱梦,漂亮的眼里充满了妒忌。
“他死了。怎么,你还嫌不够吗?”
她的声音陡然高了,仇恨、怨毒的目光瞪着朱梦,朱梦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凉,人的目光也是可以伤人的。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找陈畅不过是因为他欠我一笔债。他在哪?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
朱梦的恨也被眼前这两个女人的无礼勾了起来,她不再想跟她们多解释,只想早点了结这里的事。
“误会?我们误会你什么了?你说陈畅欠你一笔债,有借据吗?如果有,请给我们看看,就算我没有你有钱,我也会想办法替他还上。”
女孩咄咄逼人,双眼里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要将朱梦化成灰烬。朱梦被她的话呛得哑了。
“够了。晓娜。这儿没你什么事。你进去吧。”
陈丹低声吼道。她用手死死地抓住晓娜的胳臂,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冒失的女孩就会动手。
“可是,丹姐……”
“你不怕吵醒我妈妈?我说够了。这儿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
陈丹的话越来越严厉。晓娜不服气地还想申辩,被陈丹的话堵了回去。她委屈的眼里滚动着泪珠,终于没有发作。但已经晚了,房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丹儿,是谁呀?”
“没事,妈。是晓娜在跟我斗嘴。”
“丹儿,畅儿不在,你是姐姐,让她点吧。”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妈。”
陈丹的泪水似泉水般涌了出来。她声音哽咽。高挑的身材好似一下间矮了许多。
“小丹,怎么和客人站在门口,不请人进去?”
朱梦的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问话。她转过身,只见身后站了三个人:一位60多岁的老人、30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6、7岁左右的小女孩。中年男子将手中装满菜的塑料袋递给门边的晓娜,低声问道,
“怎么了?”
晓娜冲着朱梦恨恨地瞪一眼,拎着袋子自顾自地回去了。
“没什么。你在家陪爸妈,我有事出去一会儿。晓娜,我妈妈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好吗?”
陈丹回房换了一套休闲装,摸着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小丽,自己做作业。妈妈一会儿要检查哦。”她抬起头,脸上已经是平静的笑。她拉了拉中年男子的手,
“你中午煮点饺子。”
然后,她拉着朱梦的手,几乎是将她从自己家门给拖走了。到了楼下,她才放开朱梦的手,冷漠地说:“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你找陈畅干吗?”
朱梦觉得自己对这一家人的奇怪的举动已经容忍到了极限,她生气地揉着被陈丹抓痛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红红的一片。
“我已经说过了,还要说多少次你们才能明白。”
“是吗?你来就是为了讨债?那我们该找谁讨债?”
陈丹的声音充满了悲愤,盯着眼前美丽的女人,她似乎想到什么,她的声音放柔和了,但还是可以感受到掩埋在内心的沉重的悲哀。
“你要找小畅?我带你去。”
朱梦跟在陈丹的身后朝大街走去。陈丹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朱梦无力反抗。陈丹拦了辆出租车,低声和司机说了几句话,车子载着陈丹和朱梦朝市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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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自信(十六)
朱梦眼见城市正在从视线中远去,所见的景致变得越来越乡村化。从车窗里看出去,满眼都是枯黄色。正是大豆的收割后的季节,田里一片荒凉。光秃秃的枝条与田边、路边正在变秃的树谱写着秋的沧桑。
朱梦开始害怕起来,不明白陈丹要将她带到哪儿。她后悔没将余涛或者谭臣诚叫上,独自一人找上仇人的门。陈丹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车里沉闷的空气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停在一座山的半腰。陈丹下了车,沿着水泥铺成的小道继续前行。山上种满了万年青和各种各样的菊花,一座庙宇般的房子独立在山间,被绿色、黄色、白色包围起来。比起一路上所见到的苍黄,这里倒像充满了生机。
朱梦的心“咯噔”落了下去。“难道晓娜说的是真的,陈畅是真的死了?”这种不祥的感觉将她缠绕起来。
一座座石刻的墓碑证实了这感觉。朱梦越来越不敢朝前迈步了。每走一步,双腿好像灌了铅似的。陈丹却越走越快,她的背影如一只飘在秋日里的蝴蝶般凄凉。
朱梦远远地看见陈丹驻步,停留在花丛和灌木中。
崭新的大理石墓碑发出黝黑色的光,几个刺眼的大字“爱子陈畅(1970年10月28日——2002年6月10日)”如刀子一样,朱梦呆呆地凝视着墓碑上所贴的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一颗心空荡荡的。
陈丹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抚着照片,脸上的痛苦与悲哀使她在周围艳丽的花中显出与她年纪不相符合的苍老。
“弟弟,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的。”
她呜咽一般的声音在墓地里飘,虽然是白天,仍让人毛骨悚然。
朱梦做梦也没想到第一个目标居然是埋在地下的死人。老天真会作弄人!眼下,她反而成了罪魁祸手,成了杀人的人。
“这下你看见了。你还想讨什么债?”
陈丹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在朱梦的眼前晃荡起来,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他出卖了我,他这是咎由自取。”
朱梦的声音低沉苍白,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为自己辩解。她的眼睛迷茫地盯着眼前的黑色的石头。在这块石头下面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像坟前供奉的花,过早的凋零。
陈丹的目光好似锋利的刀,想要剖开眼前这位外表美丽的女人的内心,好看看她的一颗冷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她咬着嘴唇,以此平息即将爆发的怒火,
“如果他出卖了你,怎么会被公司开除?如果是他出卖了你,他就不会死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祸根,你自己有了男人,就不要勾搭他。他为了你,工作丢了,女朋友也不要了。现在,连命也丢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你的良心去哪?”
陈丹一直很低沉的声音变得又高又快,朱梦的神智偿在迷糊中,陈丹的声音虽然唤醒了她,但她对陈丹突如其来的这席话没听明白,她抬头望着她。
“你说什么?他没出卖我?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正是照片毁掉了她的生活,而这些照片,她相信除了陈畅是不可能有人有的。
陈丹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她凄苦地笑了。
“照片,是啊,小畅这傻小子是真的爱上你了。他怕你某一天突然消失了,自己就再没机会见到你了,那些镜头,他就瞒着你偷偷保留了一部分。不过,他并没有出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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