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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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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好像不对。虽然现在的现货价是2100元/吨,但现在才刚进入4月,距离国内大豆的收割期还有半年时间,而国外的大豆又进不来,国内压榨厂该进入大豆的需求旺季,大豆的价格只会上涨,不会下跌,我不用担心大豆销售问题。第二,入库费用是你们负担,与我没什么关系。第三,提出协议平仓的是你们。现在502的价格在2200元以上,你却要我在2100平,这算什么?”

  张林专注地听完陈家威的话,平静地反驳。他的话句句在理,而且无论是对大豆的现货、期货还是政策方面、供需状况都了解得很清楚,完全不像是外行。陈家威对他的理由找不到合适的词反驳,只好将强硬的语气放缓和了。

  “张总认为可以接受的价格是多少呢?”

  “2300元/吨。”

  “可这价格比目前的期货价格高出了100元/吨,比现货价高出了200元/吨,照你这样算,我还不如直接交到库里,你自己接货卖算了。”

  陈家威明显地很不满意,说话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他的保镖在他声音开始高昂时,往他的身边靠了靠。这种给人压抑的威胁是他们习惯性的做法。张林看到这种局面,很不痛快:怎么?想威胁我?

  “两位老总,何苦呢?谈判吗,当然是大家谈出来的。大家都让一让,不就行了?”

  杨洪打着哈哈,两边游说。

  “你嫌价格高,就交货吧。我不怕接。想以现在的价格平,那你试试!谈判要双方有诚意。”

  张林毫不理会杨洪的劝解,仿佛诚心不给杨洪的面子,很不客气地叫阵。杨洪尴尬地伸出手,苦笑着皱了皱眉头。

  陈家威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如果不是处于下峰、如果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他可能早就起身离去。他的手下继续朝张林靠近。陈家威仿佛意识到什么,他转身冲着保镖恶狠狠地盯了一眼,他的手下马上胆怯地后退了几步。

  张林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他的脸色稍霁。

  “张总,我当然是很有诚意的。否则,我也不会从东北飞到这儿。我也实话实说,这次大豆行情我已经赔了不少,你定的价格高了点,都在商圈里混,何必一定要生死相博?你再让点,怎样?”

  见陈家威的态度转软,张林感觉心里受用多了。他也知道,2300元的协议价可能陈家威难以接受,既然对方搬来了交易所,多少给点面子,日后自己在这行业运作也方便一些。何况,2300接货不如2250不接。

  “好,你痛快,我也痛快。2250元/吨。不能再少了。”

  杨红的脸变绿了:陈家威犹疑的样子。看这情形,他们两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很大。这样,自己所有的策划就泡汤了。

  “这价格……”

  杨洪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急着阻拦。他朝陈家威挤了挤眼睛。陈家威明白他的意思,他犹豫着要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手中的牌亮出来,亮出来的后果是什么?

  张林的目光紧盯着杨洪。眼里充满了不解。

  “每一个点,看起来不多。算算也不少。用什么让步……”

  杨洪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自言自语地嘀咕。声音虽然较低,却字字清楚。陈家威明白,现在不用,就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不管怎样,先试试。

  “张总,我还有点私事,想和你谈谈。”

  他转身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大汉马上退出了房内。张林的保镖将询问的目光盯着张林,张林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保镖和小赵马上退到房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陈家威、杨洪和满脸疑惑的张林。

  “张总,我这儿有一些东西。想跟你讨个情,希望你能在价格上再让一步。”

  陈家威将身边的文件袋递给张林,客气地说。

  张林打开文件袋,从袋里拿出一大叠照片。他困惑地望了望房里的两个人:陈家威正紧张地望着他,与他目光相接触后,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杨洪假装好奇地探了探头,又缩了回去。

  张林翻看着一张张照片,只觉得头“轰”地一声要炸裂开,晕沉沉地,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女人的面容虽然模糊,但她娇娆的身、梦幻的神情、她躺的床以及床上用品都那么熟悉。那正是他的梦儿,他张林的女人。

  这念头一出现在他的思维中,他的心仿佛被重锤敲打,片刻间,他的心被击得粉碎,痛苦之中夹杂着更多的妒忌。他从没见过朱梦如此妩媚、如此撩人的一面,他所见到的朱梦是一个含蓄、害羞甚至有点淡漠的女人。可眼下,照片上的女人正沉浸在性欲中,她仿佛忘却了所有的一切,抛开了身体与心的面纱。

  “是谁让她变成这样?这个女人欺骗了我。”

  张林念及此,又陷进愤怒中。痛苦、妒忌、愤怒、悲伤,人所具备的所有阴暗、灰色的情感都在这霎时间交汇在张林的心中,将他的心塞得沉甸甸的,堵得他的胸疼。

  “你希望我能在价格上怎么让?”

  张林的声音像受伤的狼的哀鸣,充满了悲愤、绝望。陈家威却感到兴奋,仿佛嗅到血腥的鲨鱼,正朝它的食物游近。

  “100个点,2150元/吨。”

  “100个点?”

  杨洪吃惊地“啊”了一声,站到张林的身后,探头看放在茶几上的照片。张林转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杨洪仿佛这才明白自己的失态,怏怏地躲到一旁。

  “你先告诉我,这些照片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张林勉强抑制着自己的愤怒和痛苦,盯着陈家威的面容,似乎要从这张脸上找到自己的答案。

  “一个做期货的人卖给我的。你放心,包括胶片,全在我手上。我可以将这些全还给你,而且,我保证没人知道这事。”

  张林木无表情,他就这样败在一个无名小子手上。“我会找到那小子的。”

  “100个点看起来是多了一点,这样好了,我再加上一条:替你做掉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你觉得怎样?张总。”

  杨洪的惊叫使陈家威好似明白自己要价太高,他将替张林出口气揽了过来,作为另一个砝码。

  “你们真卑鄙。居然用这种方式来要挟我张林。如果我不同意呢?”

  

结怨(二十三)
陈家威的话惹恼了张林,张林感觉自己受伤的心再度受侮辱,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眼里燃烧着怒火,将对面的陈家威当成那个使朱梦背叛自己、使自己陷入痛苦的人。

  “怎么能这样说呢?张总。如果不是你指使你的女人勾引我的操盘手,套取情报。我也不会败。如果张总不同意,我只有将这些照片在网上公布出来,不过,我想张总不至于如此吧?这么美丽的女人,而且还能帮张总赚钱,到哪找?100个点,不过几千万,对张总来说算不了什么。何况,让100个点,你还是赚嘛。”

  陈家威的恶人先告状让张林怒火中烧,他“嗖”地站了起来,大声说:“你这样说,我就不买你的帐,你又怎样?那种不要脸的女人,我张林怎么会放在心上!你高兴公布,随便!告辞。”

  “给我拦住。没那么便宜的事。”

  陈家威一声大吼,站在门外的几个彪形大汉涌了进来,将张林一下子围了起来,面容狰狞。张林的保镖紧跟着冲了进来,一边往圈里挤,一边将陈家威看住。无声的战争变成了一触就发的肉博。

  “大家冷静点,有事好商量,怎么弄成这样?”

  汪谨明和李岩赶紧两边劝解,对刚才看起来还和气的谈判演变成这样莫名其妙。小赵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收集起来,他的目光接触到照片,脸“嗵”一下子变得绯红,趁大家的注意在双方的对抗上,他和杨洪悄悄地将照片塞进口袋。

  “陈总,你别忘了,你这是在哪。你以为这儿是你家?在这块地皮上,还容不得你撒野。各位,今天扫你们的兴了,改日我请你们,算是赔罪!”

  张林推开众人,对他的手下挥了挥手。保镖簇拥着张林,扬长而去。剩下陈家威涨紫的脸,对着张林的背影大骂。

  大豆502这日表现得很平静,缺乏主动交易。就连散户也抱观望的态度居多。

  朱梦在这种平淡的市场中感觉很疲乏。无聊地消磨着时光。好几天没见到陈畅了,今天上网,他居然还是不在。朱梦内心开始不安,快到收市时间了。她在房里转悠着,心神不宁,做什么都没精打采。

  “老板,要吃点东西吗?”

  朱梦听到门外传来阿姨的声音。赶紧迎出门。

  张林一声不响地闯了进来,原本威严的脸上阴云密步在暗淡的光线中增加了恐怖。朱梦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被冻结了。她拉着张林的手,小心地问:

  “怎么了?谈得不顺利吗?”

  “滚开。贱女人!”

  张林扬手就是一耳光,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房里。朱梦白皙的脸上红了一大片,她呆楞在那儿,质疑的目光盯着张林的脸,眼里滚动着泪珠。

  张林仿佛看不到她的表情,他的心、他的眼里只有他的愤怒、悲伤和妒忌。女人无辜的样子使他感到自己被欺骗的感受在增强,他一把抓住朱梦的胳膊,眼里燃烧着怒火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朱梦在他的目光中瑟缩在床边。

  “你这个虚伪的女人,一副高贵的模样,原来骨子里是这样的淫荡。你不是想要男人吗?你现在怎么不表现给我看看?”

  张林一下子粗野得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脑里全是朱梦热情的呻吟、妖娆的身体在床上扭动的影,他一把将朱梦的外衣脱下来,丰满的乳房好像要从胸罩中膨胀出来,她的惊恐不安刺激了张林,张林感觉痛快多了。

  朱梦被压倒在床上,玫瑰色的床单将她裸露的身躯映得妖娆,从她的脸上看不出痛苦或者是幸福的表情,她已经被张林的突然的攻击吓傻了。

  张林很快将愤怒、妒忌连同他的精力、精液发泄了出来,筋疲力尽后,他感到空虚慢慢地侵蚀着他的心身,他看了一眼身边女人淡漠的表情,发至内心的一声叹息。他穿好衣服,冷酷地说:“我看你已经不适合留在这儿了。你的网上情人背叛了你,将你出卖给了陈家威。最近你最好少出门,免得丢脸。我给你500万,你离开成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哼,陈家威居然拿照片威胁我,我张林岂是为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屈服的。”

  一席话终于让朱梦明白了张林突然间的变脸。她从惊恐中再度陷入更大的悲愤、痛苦、羞愧的情感中,她从这几日陈畅没再出现,也曾担心陈畅会不会出事。但她没想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朱梦将头埋在枕头里,欲哭无泪。张林要她离开,早在她的意料之内。她用低咽般的声音请求:“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晓寒。我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你休想。我张林的孩子岂能跟别人姓?何况,你以为你有资格当一个好母亲吗?”

  提到孩子,张林的声音再度高了起来。他丢下一句话:“等两天,我会让谭臣诚把钱给你送来。”

  

结怨(二十四)
朱梦不知道张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里重新安宁了下来。朱梦从床上跳起来,仿佛从梦中清醒过来。“孩子,我的孩子。”

  离别之情唤醒了沉睡的母爱。她突然意识到孩子在她心中的位置。张林对她的离弃、“独孤求败”欺骗、出卖了她的感情,她现在唯一牵挂的亲人只有儿子晓寒。

  晓寒正和阿姨一起玩“怪兽和奥特曼”游戏,母亲的出现让他惊喜。他抓住母亲的手,要她作见证。朱梦一把搂着孩子。

  孩子还在游戏的兴奋中,不肯屈从在母亲的怀抱,他又叫又挣扎。阿姨关切的目光在朱梦的身上停留,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朱梦仿佛想到什么,她冲进自己的房里,从保险箱中取出小的化妆包,包里装满了她的财产——银行卡、股票和期货保证金、张林买给她的珠宝,虽然,她很少开口问张林要过钱,但这些年,仅仅是期货上,她已经有五、六百万的资金。她所有的财产加起来,也有近千万了。

  “这些钱,足够我和晓寒过普通的生活了。何况,我自己也不是不会赚钱。”

  她将化妆包放进自己的手提袋里,手提袋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而且,变得沉甸甸的。她扫视着自己生活了几个年头的房间,密闭的窗帘挡住阳光,傍晚的房里阴沉沉的。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好似这才明白自己居然被关在这里生活了如此长的时间。她冲下楼,抓住儿子的小手,镇定地说:“我要带晓寒出去买东西。”

  阿姨诧异地“哦”了一声,小心地看了看朱梦的脸,低着头跟在朱梦的身后。

  “妈妈,我要买玩具。”

  晓寒对母亲中断了他的游戏不满意,提出交换条件。

  “小姐,你不能带晓寒出去。老板吩咐过了。”

  刚走到门口,保镖伸手拦住朱梦。

  朱梦的脸一下子变青,一向淡漠的目光成了尖利的刺。保镖低下了头。

  “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我带自己的孩子出去玩,有什么不可以的?”

  温柔的声音陡然间因为愤怒、悲伤高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在宽旷的房间中回响。保镖似乎很为难,不敢回应,却更不敢放她和孩子离开。

  “你这是怎么了?小姐带孩子出去吃饭,你怎么敢阻拦?是不是小姐平日待你们太好了,你们就以为她软弱,好欺负?”

  阿姨厉声责备保镖。晓寒好奇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转悠。

  “小姐,你别责怪他。老板是这样吩咐的。要不,我先打电话请示一下老板?”

  张林的秘书钟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油滑的笑容挂在漂亮的脸上,滑得如泥鳅的话无懈可击。她看起来软弱的反击将朱梦的话卡在喉咙中。朱梦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哦,小姐,老板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搬走,需要司机送就通知我。”

  钟玫仿佛刚想起来,温柔的声音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欢愉。

  朱梦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冷漠地盯了钟玫一眼。她对张林的不宵中多了份恨。她为张林弄得和父母反目,为张林在期货上赚钱熬更守夜,为张林独守空房。张林将她扫地出门居然一点不留情面,还嫌踢得不够狠、不够快似的。“人情淡如水。”这么快,平日里对她客客气气的人一下子变了脸。“一切都会有报应的。”

  阿姨错愕地盯着朱梦的背影,她突然发现朱梦的身影在刹那间显得苍老、孤单。她不明白老板为什么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仅仅过了半天时间,就要将她一直视为天使的小姐赶出门。“有钱人的感情就如他们身上的服装一样,变化真快。”她感叹地想。拉紧了身边晓寒的小手,“只可怜了这孩子,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替小姐照顾好孩子。”

  钟玫在朱梦的目光中瑟缩了一下。朱梦的身影一消失,她便恢复了兴奋。她大学毕业已经三年,自从当了张林的秘书,便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踏进张家大门,成为张家的半个主人。虽然,她用尽温柔与诱惑的手腕,张林仍然只将她当成偶尔尝尝鲜的异味。她知道,距离她的梦想遥不可及。如今,朱梦被赶出去,空置的位置给了她新的希望。当然,赵影和张林的关系,张林身边的人无人不知。

  “赵影不过是一个胸无点墨的女人,不值一虑。”

  想到这,她偷偷地笑了。她低下头,和蔼地逗着晓寒。

  “晓寒,你喜欢什么样的玩具?明天大姐姐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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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怨(二十五)
朱梦呆呆地坐在休闲椅上,透过窗望着外面的世界。夜幕下,归巢的小鸟唧唧喳喳地吵闹着,成双成对地在树枝间飞掠过,亲昵地彼此梳理着对方的羽毛。

  朱梦不敢看儿子的脸,不敢想象儿子以后的生活。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无能,无论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还是她深爱的期货市场,她以后都无能为力了。那怕她知道他(它)身处何等痛苦的境地。她身上的钱只能使她在期货市场保持一名随波逐流的参与者。她和陈畅在某些方面相似,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一个人最痛苦的便是明知道或者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人生活在痛苦中却无能为力。”

  朱梦苦苦地思量着如何将晓寒带离张家,脑子里却乱糟糟的。这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无法集中精力理出一个头绪来。

  “砰、砰、砰”

  轻轻的扣门声后,门外传来阿姨轻柔的声音。

  “小姐,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朱梦有气无力地回答。躺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小姐,你饿了吧?多少吃点东西。有什么事也得吃饱了来想和做。”

  阿姨将手中的托盘递到她的面前,托盘里放着一个精美的小蛋糕、几块饼干、一杯朱梦常常用以提神的咖啡。

  朱梦端起咖啡,茗了一口,咖啡的热量和香气在身体里流淌,给了她一点思考的力气。

  “小姐,我也许不该问。你是不是和老板闹别扭了?他要赶你走吗?孩子怎么办呢?小姐,你们的事论理我是不该问的,我担心你走了,孩子会受委屈。老板再怎么疼孩子,毕竟是个男人,又整天不在家。”

  阿姨的话勾起了朱梦内心的痛楚与忧患。朱梦低头盯着手中的咖啡杯,咖啡散发的热气扑在她的眼帘上,迷迷茫茫的,眼前只有一层水雾。

  阿姨打开房间的灯,灯光下朱梦的眼里一点一滴的泪珠滴落进杯子里。

  “小姐,你怎么哭了?别哭。我们一起想办法。”

  阿姨慌忙中搂着朱梦的头,不停地安慰。朱梦靠在阿姨的怀里,哽咽得更厉害了。她双肩抽动着,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悉数倒在这个普通的下人的怀里。

  “别哭了。晓寒交给王妈看着,我就上来看你有什么事。唉,这都是怎么了?你放心,你走了后,我会替你好好看着晓寒的。”

  阿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见朱梦丝毫没有停止悲伤,反哭得更厉害了。她更不安了,好一会儿,她仿佛下了决心,坚定地说:

  “好了。你先离开这儿。在外面找个地方暂时住着,我找机会把晓寒悄悄地带出来。你就带着晓寒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哦,要不,你找谭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我看他好像一直很喜欢你。”

  朱梦渐渐抑制住抽泣。正因为谭臣诚喜欢她,出了这种事,她更无法面对他。但她也明白,哭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

  “阿姨的话也有道理。我不会轻易离开成都的。张林休想将晓寒从我身边夺走。任何人也不能抢走我对晓寒的爱。”

  陈家威的日子比朱梦更难过。张林拂袖而去,协议平仓成了泡影。他和张林不仅是期货上的对头,还结下仇怨。他明白,接下来他的日子会比以前更艰难。他对自己冲动下酿成的恶果后悔。“如果不拿出那些照片,张林也许不知道我明显处于不利的位置,还不敢对我大肆逼仓。2200元/吨或者干脆2250元/吨的价格也不是我不能接受的价格。虽然损失很大。眼下,还不知道张林会将价格拉到什么价位。”

  汪谨明和李岩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好好的谈判竟然弄成了这种结局。陈家威自是不肯坦言相告。

  杨洪在一旁热心地安慰陈家威。陈家威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都是这你这小子出的馊主意。”

  事到如今,多说也无济于事。陈家威长长地叹了口气。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陈董,你答应我的事情……”

  身后,杨洪仿佛不识好歹的提醒惹得陈家威鬼火直冒。

  “你等着吧。”

  李岩愁眉苦脸地跟在陈家威的身后,暗中思量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

  杨洪的脸上绽放出得意的笑容:一切进展顺利。这一战役,仅仅是他在大豆上跟的多单,就可以有好几百万的收入,何况,好事还在后头。

  

结怨(二十六)
和谈失败的消息很快在市场传播得沸沸扬扬。大豆502像吃了兴奋剂一般直往上冲,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价格最高上摸2400元/吨。

  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与朱梦和“独孤求败”陈畅没有关系了。他们成了市场的观望者。

  朱梦手提自己的行李箱,还没踏出门框,一眼就看见张林和迫不及待的赵影从车里出来。赵影一脸的得意。

  晓寒仿佛潜意识感到母亲离开的可怕后果,小手紧紧的牵着母亲的衣襟,怯生生地叫着不肯松手。

  “晓寒,到爸爸这儿来。”

  张林无动于衷地看了一眼朱梦,高声对儿子叫道。

  晓寒毫不理会父亲,用两只手更加紧地抓住母亲的衣角,“妈妈,我也要去。”声音可怜。

  朱梦的泪水如泉一般涌了出来,她一把搂住儿子,脸紧紧地贴着孩子娇嫩的小脸,两张泪痕斑斑的脸重叠在一起。

  张林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怜悯。他很快转过身,狠狠心对照料晓寒的保姆王妈大声吼道:

  “还楞着干吗?还不将晓寒带到楼上去。”

  王妈冲过来,从朱梦的手中抢过晓寒,抱着孩子上了楼。

  朱梦听到身后晓寒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我要妈妈”,她拎起手提箱,恨恨地盯了张林和赵影一眼,不顾司机的招呼,冲出了大门。她充满仇恨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在赵影的脸上划破,赵影感到刀子的冰凉沁进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等谭臣诚从北京出差回来,短短的十多天,一切仿佛都发生了变化:朱梦搬出了张家大院,别墅里满是赵影的笑声。他看着躲在自己的房间角落里一声不响的晓寒,整个心都有中被撕裂的痛。

  小赵给他的照片说明了一切。他的心在被妒忌填充后很快被更深的痛楚和怜悯所覆盖。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地看到朱梦一直生活在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牢狱中,他为自己没有早点表露自己的感情终酿成今天的结果而后悔。

  短短几天时间,晓寒长大了不少,他仿佛明白了将自己藏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中才能安全。

  谭臣诚面对这所有的变化,不知所措。阿姨站在他的身边,一个劲恳求他帮帮这母子俩。

  张林对谭臣诚显而易见的责备一点也没表现出惊讶与不快。他平静地听完谭臣诚慷慨激昂的演说,脸上满是调侃的笑。他的笑容激怒了谭臣诚,让谭臣诚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失败。

  “小谭,我知道你对朱梦的感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实说,我不想将朱梦继续留在身边的原因正是她能替我赚钱,正是因为我在期货上的资金是交给她管理的。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可以不计较她对我感情的背叛,但却无法继续信任一个背叛过我的人,更没有办法将这么多的资金交给这样的一个人打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道理适合任何场合。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道理。一个女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了不起,可我不能为了女人失去我现在的一切,甚至威胁到现在的一切都不可以。”

  张林的话对谭臣诚来说好似清醒剂,他好像也在提醒谭臣诚,他宁愿要一个忠心的奴才,也不需要一个不够忠心的人才。

  “他对朱梦的感情原来只是如此。”

  谭臣诚叹了口气,将话题转到晓寒的身上。

  “可是,你为什么不将晓寒交给朱梦呢?孩子还太小,不能离开妈妈。我今天去看晓寒,他变了很多。一个小孩,不应该有他那么忧郁的眼睛的。”

  谈到孩子,张林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孩子姓张。我张家的孩子岂能交给别人。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会多抽时间陪他的。”

  他不肯深谈下去,似乎对谭臣诚管得太宽也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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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怨(二十七)
朱梦呆在酒店里,细数时钟滴答声。

  自从跟了张林,她和父母、亲友都切断了联系。在这个城市里,她孤单无助。但她不肯离开,她最牵挂的儿子还在这。

  阿姨找不到机会到孩子出门,张家保镖对张晓寒看顾得很严。甚至连幼稚园也是司机专人接送。朱梦只能在司机接送晓寒时,在幼稚园的附近看着晓寒的身影。她不敢出现在孩子的面前,从张家离开时,孩子凄惨的哭叫时不时在她的耳边响起,如利剑穿透她的心。

  晓寒坐进黑色的奔驰车,车绝尘而去。

  朱梦盯着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车影,久久不肯离去。

  傍晚时分,朱梦依然踯躅在街上。无所事事的日子,她的头脑中空荡荡的。橘红与幽兰的街灯将街上照得晃悠起来。就连街道两旁的树的影子也在夜晚的清风中摇晃起来。

  行人匆匆。原本以悠闲闻名的城市到了夜晚倒好似忙碌起来。悠闲的人也会有饥饿和疲惫的感觉。就像她一样,无事可干反而身心倍感疲乏。

  朱梦总觉得路人以奇怪、猥亵的目光盯着她,他们锋利的眼光正一点点将她身上的衣服划开,她的身体、她的私处在他们的面前暴露无遗。

  这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她抱紧双臂,却又无法顾及下面。她只好冲着一辆出租车挥挥手,飞快钻进还没停稳的车里。

  感觉安全一些了,思绪开始慢慢地回来了。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脑中是自己赤裸的身体。

  这几天,很多期货网的论坛上贴满了她的照片,性感的、充满诱惑的照片吸引了很多圈内人的目光,甚至很多在期货界少见的人也被这些色情的照片上所吸引了。

  朱梦白天不敢出门,就连酒店服务生例行的清理房间也成了她害怕的理由。

  躲进酒店的房里,她吃了一点早上剩的点心便倒在床上,感受自己的心跳。

  “独孤求败”陈畅再没出现在网上。他似乎突然间从人间蒸发掉了。只留给朱梦悔恨、耻辱,朱梦开始怀疑他的出现本身就是对方的一个阴谋。

  “叮当”。门铃响了起来。

  朱梦惊疑地坐了起来。这会儿服务生应该不会来打搅的,会是谁呢?难道是张林?

  谭臣诚微笑着站在她的面前,朱梦一见他,满脸愧色地低下头。她现在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就是谭臣诚。

  “我刚回来。”

  谭臣诚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几天不见,朱梦好似变了一个人,无精打采地靠在床头,憔悴的脸、羞愧的神情、蓬乱的头发、消瘦的身影,她一下子苍老了。谭臣诚内心中残存的一点怨恨完全被她的凄楚化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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