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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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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均枫一副市场###的模样,话虽然说得很轻松,目光却比秦凌更紧张、迫切。他对朱梦是又恨又惧,他小心翼翼地讨好丁鹏云和刘欣,尽量避免卷进他们的明争暗夺中,但对面那张漂亮的脸夺走了属于他的位置,也夺去了他赚更多钱的机会。但他知道,刘欣现在尝需夹着尾巴做人,他又怎会充当箭呢?
“你们两个怎么了?我不是劝过你们,不要做橡胶吗?”
余涛走过来,拍着乔均枫的肩膀,亲热地说。他的目光扫过朱梦冷漠的面容,不动声色地解释:
“你们都是期货市场的老手了,别为难朱经理了。不过,既然你们都有单,我就悄悄地透露一点:你们两千万别做多6月,还有,在10000点左右一定要平掉单。”
余涛压低嗓门,神秘地说。说完这几句,他冲着朱梦暗自眨眨眼。朱梦冷漠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
“10000点?距离现在这点位5000?可能吗?”
乔均枫不相信地自言自语,他怀疑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扫视了一遍:朱梦低着头,好似什么也没听见,余涛一本正经。从两个人身上,他看不出端倪,只好转身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斩草除根,如果是我,我也要下手狠点,将对方置于死地,这样才能谈胜利。”他一边走一边想,同时默算他那几手空单能赚多少钱。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这是人性中的一大弊端:在涉及到与自己的见解相关的消息时,人总是习惯注意到与自己见解一致的消息,而忽略掉与自己的意见不一致的消息。
“你打算打到什么价位?”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余涛好奇地问。
“你怎么也问起这问题了?”
朱梦抬头关心地问:“你不会告诉我,你也有空单吧?”
“哦,不。我是有几张空单。但我不是因为这个关心的。朱鹊,得饶人处且饶人,别太狠了,大家都处于同一个市场,我不希望看到遍地尸骨。”
余涛的脸一下子便得忧郁起来,如春日连绵的雨让人伤感。
“我根本没想过要打压价格。”
朱梦平淡的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我为什么要打压价格?我只不过是将公司手中的橡胶在5、6月胶上作了一个套期保值而已。”见余涛的脸上满是疑惑,她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手中有那么多胶,我打压价格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要让对手死得更快,不是狠狠地打击对方。没有什么比同室操戈更快、更有利的了。”
余涛面对她美丽的脸上妩媚的笑容,暗自心惊: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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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十)
上海的4月,正是梅雨季节。淅沥沥的雨丝飘绕在风中,在人的身上、脸上笼罩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人感觉黏黏的,很不舒服,只有女人的身上凭添了几许哀愁和柔媚,她们薄衣衫贴在身上,玲珑的体态若隐若现,反而变得韵味十足。也许,这本来就是女人的季节,就连她们手中的五颜六色的伞也成了散落城市中的美丽的花。
新川期货公司上海营业部位于期货大厦22楼,透过窗户,世纪广场的景致尽收眼底。杨洪背坐在办公桌前,凝视着世纪公园那一片新绿,想着大鹏期货公司的董事长王景凌所的话:据说这次上海天然胶的空头正是刚与北方粮业交手的华贸集团。
他刚与上海期货交易所的李阁、大鹏期货公司的王景凌吃完饭。一顿饭唯一的收获就是这条信息。
“毫无疑问,北方粮业败了,去年的收益机会全让华贸集团给收走了。陈家威最近在上海忙着和一些铝厂拉关系,可能想在铝上捞一把。你去‘枪手酒吧’碰一碰,他最近几天晚上经常在那里和一些朋友喝酒。”
王景凌是杨洪的老乡,又和他处于相同的位置,对他自然比较理解和关心。
“枪手酒吧”是一个在“华尔街”淘金回来的博士开的,也许过惯了枪口生涯,邀约一帮同行来可以在回顾过去的生涯、比较今天的平静生活。酒吧里一排排电脑不仅可以看到伦敦市场、CBOT市场,还可以从事外汇期货的交易。也因为此,“枪手酒吧”成了很多期货业人士###之所。它的楼上是贵宾厅,为一些金融行业的高收入阶层提供聊天的安静聚会。
陈家威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几位铝厂的朋友聊得正欢,他却很少说话,一边心不在焉地喝着红酒,一边不时将目光转向门口。
来上海已经一周了,他每天逗留在期货市场和期货界人士出入的地方,如果要等待的鱼还不上钩,他只好将消息放出去,让大鱼自己去抢钩了。
晚上8点,杨洪和王景凌出现在楼上。他们一上来,仿佛在找人一般,目光四处转悠。陈家威假装没有看见,低着头继续喝自己的酒。红色的液体散发的浓香一阵阵袭来,让他感觉身心俱爽。
“就坐这里吧。”
杨洪和王景凌在陈家威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杨洪要了一杯水,专注地聆听邻座的闲谈。
“老陈,这次你在大豆上的利润真的被人掠走了吗?”
陈家威笑了笑,犹豫了一会才开口:
“传闻总是言过其实,利润只是不像当初预期的那么高。幸好我抽身快。一个人不怕犯错,我们都是凡人,错误是免不了的,最重要的是不要在错误中越走越远。”
看样子,经历了几次失败,陈家威变得更成熟、更能理解和把握生活中出现的各种变故了。听他们即将聊到与己有关的,杨洪的两只耳朵伸长了。
“华贸集团不是一直对国内期货市场看不上眼的吗,怎么突然跑到国内市场搅起局来了?”
“还不是因为这两年期货市场变热闹了,涌进来的大鱼大虾多了,谁不眼谗?”
陈家威笑着摇摇头,过了好几分钟,才神秘地说:
“你知道华贸集团下一个目标是什么吗?胶!只怕有人没有我那么好运气,这次要倒霉了。”
杨洪的心一阵激荡,他顾不上听其他人的议论,站起身,大声招呼:
“陈董,是你呀?我说怎么这么熟的声音!好久不见了。”
王景凌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坐到了陈家威的那一桌。陈家威淡漠地应了一声,似乎对杨洪的出现不大欢迎。杨洪亲热地挨着陈家威的身边坐下来。
“杨总怎么会有闲功夫到上海来玩?你现在很风光呀,攀上了一棵大树!”
陈家威冷嘲热讽,大有借机羞辱他一番,以泻他对杨洪和张林的不满。
“唉,没办法。陈董,我和你的条件不一样呀,我要生活下去,就得什么人都伺候。”
杨洪尴尬地笑着说,一边和陈家威身边的朋友套近乎,一边招呼王景凌,忙得不可开交。他的热情搞得众人不好意思,很快,杨洪便融进了一圈人中。 。 想看书来
情死(十一)
“陈董,听说你和华贸集团交过手,华贸集团怎么会突然杀进国内期货市场的呢?”
杨洪逮着机会,赶紧接过刚才的话题。陈家威淡淡地笑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钱,谁不想赚?管他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我是和华贸交过手,他们这趟有备而来,比如大豆,他们准备了80万吨,所以敢在9月上大肆放空,我在9月上的多单不多,与其跟他们斗,不如放弃。所以我没损失什么。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的操盘手你和张林都可能认识哦。”
说到这里,陈家威突然一幅神秘的样子,打住了话题。杨洪见他说到要紧处便不说了,有些着急,但又不好追问,只好打着哈哈:
“是吗?这圈子太小了。转来转去都是熟人。老陈,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只听说华贸集团为这次战役准备了一段时间了,他们在海南市场击退了南海集团,虽然那些橡胶大部分不能在上海市场交割,但他们却因此和南海集团达成了换胶协议,手中掌握了不少可用于交割的胶。还有,”
陈家威看了一眼杨洪,不动声色地接着说:
“他们的操盘手姓朱,是个女的。”
杨洪听到这里,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难道是朱梦?”他这两年忙着赚钱,忙着对付张林,忙着疏通各种关系,哪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失败者的命运?
眼下,这个失败者找上门来,她的手中掌握了决定自己命运的筹码!
杨洪对他们说的什么再也听不进去了,他匆匆地告辞了陈家威,和王景凌离去。
陈家威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中,脸上现出若有若无的冷笑。
“华贸集团和南海集团达成了换胶的交易……他们的操盘手姓朱,是个女的……”
陈家威的话一直回荡在杨洪的耳边,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王景凌不知道三人之间的关系,又不好探问。
回到下塌的酒店,杨洪打开电脑,将5月、6月胶的走势图调出来,仔细地研究、计算了一番:从2月底起,5、6月月胶已经有人开始缓慢部空,价格在13800元/吨,直到今天,算来空单的平均价在15000元/吨左右。而眼下,5月胶、6月胶的价格分别在15430元/吨、
16210元/吨,虽然,表面看华贸集团的空单处于亏损状态,但他和张林拉高很艰难。天然胶正处于高处不胜寒,随时有可能高台跳水。
杨洪知道,以张林和自己的能力,指望拉暴华贸集团退出市场是不可能的,何况,华贸集团可以利用仓单作抵押,也可以要求提前交割。在期货市场,空方有一定的优势,譬如交割地点、替代品种和交割时间的选择。而华贸集团的实力远在张林之上。
“幸好我抽手快,总算保住了大部分利润……”
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陈家威的这句话,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微笑:张林不是正忙着筹集资金拉高吗?我就来一个金蝉脱壳,让他一个人扛去。听陈家威的口气,朱梦的目标是张林,我何必跟着赔葬!
。。
情死(十二)
张林很容易筹集到3亿资金,他有信心将来者杀出市场。“一条大鱼”,如果能将这条大鱼逮住,他在橡胶市场的利润就相当丰厚了。他对站在面前的钟玫命令:
“叫小赵进来。”
直从朱梦走了以后,形式上,小赵接替了朱梦的工作,但真正操作的却是杨洪和张林自己,张林已经对交易规则、交易的一些常用的技术分析方式很熟悉了。虽然,他对这些被技术分析人士推崇的指标将信将疑。
“开盘以后,就给我拉6月。你今天就在钟玫那里办公了。”
张林微笑着对小赵说。小赵一阵激动,他难得见到老板如此客气,“难道我真的可以当一个操盘手了?”
9点刚开市,6月胶便扶摇直上,价格直逼16500元/吨的2002年高价。张林注视着盘面,脸上是得意的笑。他开始轻松地处理其他事物。
“老板,有些不对劲。”
小赵慌张地推门而入,惊疑地说。
张林将目光转向电脑:刚刚还上涨得好好的5月、6月胶正快速掉头向下,6月胶16105元/吨,下跌了100个点,5月胶表现更弱:15220元/吨,下跌了210个点。
“没什么,继续拉。资金还充足呀。”
张林冷静地说,心中对小赵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可是,老板,您仔细看——持仓在下降。那些单不是新开的仓,而是平仓盘。”
张林闻言一惊,他凝视着电脑:果然,5月、6月胶的持仓正在下降,电脑下端的即时成交中也显示成交的多是平仓的单。这么说,价格的下跌不是空头的打压价格,而是来自多头的平仓——而最大的多头就是他和杨洪。
“杨洪这小子在兑现逃离。”
张林的眼里直冒火,对站在身边发呆的小赵大声道:“还楞着干吗?撤单!”
小赵赶紧跑出门。
张林气得七窍生烟:多头阵容瓦解,这仗还用打吗?杨洪出卖了他。他抓起桌上的电话。
“杨总还没回来,对,他去上海了。”
接电话的是杨洪的助手。
“你拨的号码已关机。”
张林将电话扔在桌上,软瘫在椅子上:杨洪的倒戈导致了行情的徒变,5月、6月胶封在跌停板上,5月胶下跌460点,价格跌至14970元/吨,6月胶下跌485点,价格跌至15 725元/吨。
“老板,有部分单没有撤出来。”
小赵站在他的面前,怯怯的低垂着头。毕竟,他还年轻,无论是社会阅历还是市场经验都很浅。
“今天接了多少单?”
张林木无表情地问。
“2152张。”
张林暗自叹气:又是一万多吨。他无力地冲小赵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情死(十三)
第二天,橡胶市场扩板,5月胶、6月胶下跌6%(这是期货市场的规则,比如大豆,连续两天跌停板或者涨停板,交易的变动幅度由6%扩大到8%,既涨停、跌停为4%),5月、6月胶的成交量几乎为0。
张林面对盘面上的一条直线,头痛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杨洪好象从这世上蒸发了一样,杳无音信。
“老板,我有一个朋友想和你谈一笔生意,是关于橡胶的。”
谭臣诚推门进来。他的声音很平淡,张林本打算问问他是什么样的交易,但终于没开口。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眼下的心情,不想别人看出他内心的焦虑。
车平稳地朝谭臣诚家开去,张林越来越疑惑,“难道是杨洪想找自己谈判?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谭臣诚专心致志地只管开车,他很佩服张林的这份冷静。
“梦儿?”
安坐在谭臣诚家沙发上的正是两年不见的朱梦,她比两年前清瘦了一些,漂亮的脸上多了一份成熟,只有神色中的冷漠比从前更甚。旁边的沙发上,一个30多岁的英俊男子心不在焉地翻着一份财经杂志。看到两人,男子微笑着从沙发上站起身。
“这位是华贸期货公司的余涛总经理。”
张林热情地握着男子的手。朱梦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梦儿,你还好吗?这两年在哪里?你瘦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张林一点没介意朱梦的冷淡,将他的关切、他的爱护完全表露在他的脸上。他的这番问候让在场的几位很不舒服。朱梦皱着眉头,
“谢谢。我很好。”
余涛尴尬地轻咳一声,微笑着说:
“张总,朱经理现在是我们华贸集团期货投资部经理,负责我们华贸集团在国内期货市场的全部投资,我们这次冒昧打搅就是为此。”
他将资料递给张林,
“老实说,我这次是以朱经理的朋友身份陪她前来的。张总应该明白,无论是现在的市场状况还是我们手中所掌握的筹码来讲,我们已经稳占上锋,朱经理想用这些和张总达成一个交易。好了,你们谈吧。”
余涛冲朱梦点点头,拉着谭臣诚一块出去了。
“张总,我们言归正传:今天的行情你看到了?如果你打算硬接,老实说,我们手中有超过16万吨的胶,除了仓库里的9万吨,还有等着入库的。加上你和杨洪手中,你要压30个亿。这差不多是你整个的资产了。不管你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足够的钱,光是资金利息就够背的了。杨洪的表现你今天也看见了,”
朱梦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这笑如针一般刺激着张林的神经,这是胜利者的笑。
“我想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处境的吧?”
张林被她道破现状,很不是滋味。
“我可以帮你扭转这种局面。”
沉默了一会,朱梦说。她的话勾起了张林的希望:难道这女人想回到自己的身边?女人就是如此,就算舍得自己,也割舍不下孩子。他越想越有理,心里暗自开始计划如何将别墅重新装饰一番,用以迎接女主人的归来。
“我明白,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想到这里,张林满脸笑容,大方地应承下来。男人见到被自己遗弃的女人,如果这女人依然美丽,难免会动情。张林对赶走朱梦早已经有了悔恨之情。
朱梦见他毫不考虑地一口答应,有些意外,她只是看了一眼张林,平静地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晓寒的监护权。”
“你要晓寒?!”
张林既惊异又失望,以为朱梦仍然对自己将她逐出家门的事耿耿于怀,他朝朱梦靠近一些,以充满歉疚的语气说:
“梦儿,我知道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杨洪和赵影捣的鬼。可是,你也替我想想;毕竟我是一个男人,碰到这种事,怎么能够不生气呢?除非我不爱你。”
朱梦见他将所有的过失都加在杨洪和赵影身上,很是反感。她勉强从嘴角挤出笑容,强调: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只要晓寒的监护权。”
“你是说你要带晓寒离开张家?让晓寒跟着别的人姓,比如姓谭?”
张林的话变得生硬起来,挂在脸上的笑收敛了。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商人的本性。
“我是要带他离开,但没打算要他改姓。他是你的儿子,这个事实我无法更改。孩子跟你姓,我只是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好好尽一个母亲的责任,照顾他。”
朱梦温柔地说。谈到儿子,她的脸色柔和起来,温柔更她增添了妩媚。对谭臣诚,她并不否认,这让张林感觉酸溜溜的。
“不行。我可以让你和晓寒生活在一起,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带着他嫁人。”
张林强词夺理,他已经习惯了支配别人,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一要求不合情理。
情死(十四)
“你没得选择。杨洪弃盘,同室操戈,如果我不收手,你只有暴仓,而且,你手中的6万吨胶还面临贬值。我知道,这些钱不全是你的,但期货市场损失几个亿会使你失去你苦心建立的关系网破裂。你仔细想想,我要的只是孩子的监护和抚养权,你并没失去什么,晓寒永远都是你张林的儿子。”
朱梦的话虽然句句打动张林的心,她的态度却很坚硬。“是呀,失去孩子只是面子上受损,暴仓却可能导致自己事业的惨败。”张林掂量着,犹豫不决。
“孩子跟我,我会好好培养教育他。跟着你,虽然我知道你也爱他,毕竟整日忙碌,没有时间照顾他。”
朱梦说到此处,眼圈已经红了。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却不得不承受父母和父亲的女人带给他的伤害,这位被公司同事和熟悉的同行称为“冷面杀手”的女人禁不住珠泪盈盈。
“好,我答应你。孩子的抚养权和监护权给你。但你得帮我对付杨洪,我不能放过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设计好了2年前你和陈畅这事,又将照片贴在网上,让我下不了台,我和你就不会分离。这事,我是前不久才查出来的。”
张林咬着牙暂时应承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橡胶市场的危机和对付杨洪,至于朱梦,只有以后再说了。”他一想清楚,觉得胜利在望,心情再度轻松了。
“你不说我也会对付杨洪的。不过,你得先签下这份放弃晓寒监护权的文件。”
2年多的辛苦终于可以看到成果,朱梦欣慰地笑了。她从身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件,交到张林的手中,亲眼看见张林在文件后署上名字,泪水又溢满了双眼。
“这样你该放心了?不过,我希望晓寒能再留几天,我想跟他多呆几天,以后难得见面了。而且,你也需要为他再找幼稚园、购置东西呀,是吧?”
这要求朱梦无法拒绝,她微笑着点点头。正好她这几天还有许多事情急待解决:天然胶的空单处理、库存橡胶的处理,安排晓寒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她还欠丁鹏云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在橡胶市场翻覆无常。
和谈顺利,朱梦、谭臣诚、余涛在“西苑酒家”吃完晚饭后,边各怀心事进了旁边的一个酒吧。
装饰高雅的酒吧因为不是周末,人并不多。黯淡的灯光、安静的环境,三个人坐在角落中慢慢地品味闲适。
“小姐,你喝多了。”
寂静中的任何声音都那么引人注意。朱梦循声而视,只就吧台边一个女人的背影,头靠在台上,似乎已有醉意。服务生小心地劝着,看样子那女人是这里的常客了。
“我不要你管。醉了多好,什么都不知道。“
熟悉的声音让她吃了一惊,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女人已经转身面对着她——赵影,虽然,现在的她比两年前胖了、老了,但她的身影、她的面容清清楚楚地印在朱梦的脑中。
赵影扫视了一下四周,摇曳着身姿朝朱梦他们走来。
“你好!是来找我的吗?”
赵影亲昵地紧挨着余涛坐下来,双手搭在余涛的肩上,谭臣诚赶紧站起身,挡在朱梦身前,不安地说:
“赵小姐,你醉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走开,我不是找你的!怎么?你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你不是眼里除了朱梦那个贱女人外就没有别的人了吗?那女人有什么好?张林说她根本是个性冷淡,没品味没味道。”
赵影不耐烦地冲着谭臣诚挥着手,眼角飞斜,说话中充满了挑逗和挑衅。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越来越不像样了。”
余涛推开赵影的身体,冷冷地说。
谭臣诚和朱梦面面相觑。
“我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赵影的神色凄楚,她将迷茫的目光转向朱梦时,眼里多了一份怒火:
“朱梦,你为什么阴魂不散,总是要抢我的男人?”
“够了。我早已经说过,你的事、你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了。你疯够了没有?”
余涛的脸色阴沉下来,说出的话如刀子般又冷又痛。赵影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下,坐在沙发上发呆。
“对不起,她喝多了。打搅各位了!”
一位年轻的先生过来,连哄带骗的架着赵影出去了。余涛担忧地盯着赵影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终于没有跟过去。
“她是我的前妻。”
情死(十五)
余涛的声音低沉而平淡,没有一丝感情,好象只是为了回答朱梦和谭臣诚的疑问。
沉默。“她跟着我的一个朋友走了。他也是做期货的……”朱梦想起余涛曾经说过的话,“难道他的那个朋友就是杨洪?”她盯着余涛,余涛似乎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低头闷闷地喝酒。“这个圈子实在太小了。”
三个人在酒吧里喝到12点,余涛的话多了起来。放松了的心境、微微的醉意、疲惫的身心使得三个人回到谭臣诚的家时,横七竖八倒在沙发上便睡着了。余涛占据了最长的沙发,朱梦蜷曲在单人沙发中,谭臣诚则坐在地毯上,头靠在朱梦的身上。
城市终于在黑暗中安静下来,只有谁家猫的“叫春”声凄切缠绵,给大街上流浪的人增添了孤独感。
在夜色中,朱梦独自在大街上寻找,她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
“Rose,我在这儿。”
她似乎听到陈畅的声音,抬起头四处搜寻,脚下轻飘飘的,她正飘浮在空中。那声音断断续续,她顺着音源,看到了斜下面一栋高楼上陈畅年轻英俊的脸。她笑着朝声音漂过去,却看到陈畅身后一个黑影扑过去……
陈畅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慢慢地倒向地面,身体周围的鲜血宛如秋风秋雨中凋零的艳丽的花瓣。
黑影消失在黑暗中,只有他的笑声残留在空气中。
“啊!”
一声大叫,朱梦从噩梦中清醒过来。谭臣诚的头枕在她的胸前,睡得正香。余涛的鼾声赶走了她的恐怖。
“梦儿,你别相信老板。”
谭臣诚的呓语低微但却很清晰。
朱梦暗自心惊:刚才清晰的梦境再现眼前,那一闪即逝的身影虽然她没看清楚,却清晰地感受到那个人决不是杨洪。
“难道真的如杨洪所说,杀陈畅的凶手是张林?如果是张林,我该怎么办?”
朱梦坐起来,在黑暗中沉思。猫的叫声如婴儿的哭泣,催人泪下。
第三天,橡胶市场再度扩板,5月胶、6月胶开盘即在跌停板上封得死死的。直到临收盘的5分钟,5月、6月的跌停板上的卖单突然被大量的买单吞掉,一条竖直线将沉寂了一天的盘面打破了,仅仅就是这几分钟,5、6月胶成交巨大。
杨洪手中的多单全部成交,还新增了的12283手空单。他的多单的平均价格是13855元/吨,而平仓平均价是12785元/吨,每手多单净亏损5350元(不包括交易费用),他的1万多手多单损失了6千多万,为了扳回损失,他不仅将手中的橡胶全转抛在6月上,还新开了1万多张6月空单,他花费了不少心机才从华贸集团的乔钧枫口中套出:华贸集团要利用手中的仓单将橡胶打到10000点以下,新胶马上要出来了,就算张林也不敢接手如此大的库存胶。如此一来,他手中的空单价格是12530元/吨,他可以利用这批空单的盈利来弥补他在橡胶上的亏损。
杨洪面对突然变化的盘面,有些不安了:难道张林孤注一掷?可橡胶的持仓没有增加呀!不管怎样,他都决定小心行事——除了小心期货市场的变化,还得小心张林的报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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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十六)
早上开盘,橡胶市场出乎意料地高开高走,不到2分钟,5月胶、6月胶涨停。
市场人士傻眼了:短短几天时间,橡胶市场就像在上演一部戏——连续三天的跌停后突然再涨停。参与者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成了主力刀下鬼。
杨洪惊惶失措:难道自己又错了?他盯着自己帐户上数目越来越大的亏损,每一个小蝌蚪一般的数字正在逐渐长大,变成了丑恶的鳄鱼,一张张红色的大嘴仿佛随时要吞噬掉他。 他已经开始对任何变化失去了判断和分析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坐着发呆。事实上,他也无法应对了——他的空单就算想平也平不掉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
钟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一脸的焦虑,额头上布满了点点的汗珠,她一屁股坐在杨洪的对面,急促的喘气。杨洪仿佛没有看见她进来。
“喂,你怎么了?我问你话呢!”
钟玫见他不仅不关心她为什么如此急找自己,甚至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禁不住大发小姐脾气,音贝一下子高了起来。
杨洪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钟玫,好似这才看见她。
“你这么早就下班了?有事吗?”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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