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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家皇帝与木头盟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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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越冰在厅里坐定，开始思考今日是先去林家讨债还是先整顿家风。这时刚才那个下人又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通报： “岳管家……门外有人——” “不会又来了个气质高贵俊逸非凡的客人吧？”龙越冰悠闲地端起茶杯。 “不……” 那下人的“不”字刚说出口，厅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位绿衣公子，毫不客气地大声嚷嚷道： “我慕容清雨又回来了！叫赵悠云赶快给我出来！” 他气势汹汹神情傲然，仿佛赵悠云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龙越冰也不惊讶，斜眼一瞟，眼前这绿衣公子看上去还很年轻，不过才十七八岁模样，相貌只能算端正普通，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于是龙越冰合上杯盖，淡淡道： “噢……原来是位既不算气质高贵也不算相貌俊逸的客人啊……一大清早到赵家吵吵闹闹的干什么？若要叫卖请出门右转到集市，若要喊冤请出门左转到官府，阁下慢走，不送。” “你是谁！？”绿衣公子被他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得半死，“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冒犯本少爷！？” “我是人，不是东西。”龙越冰浅浅地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向来不收长相不过关的仆人，还是请阁下另觅良家吧。” “我才不是要来你家找差事的！”绿衣公子暴跳如雷。 “那您是悠云的旧友？” “我和他才不是朋友！” “那您是来拜师学艺的？” “我堂堂慕容家子弟，为何要拜他为师！？” “噢……一不是为了应征，二不是为了拜师，三不是为了叙旧。总结——您是个陌生人。”龙越冰轻轻放下茶杯，柔声唤道，“来人，把他赶出去。” “你你你……” “岳管家，不得无礼。”赵悠云缓缓地走了进来，制止即将扑上去的仆人们道，“这位是慕容家的小少爷，慕容清雨。” “哼！”见要找之人已经出现，慕容清雨甩甩衣袖，恨恨地道，“没想到堂堂武林盟主就是这样训练下人的！一个小小的管家，竟然会如此放肆！” “这你就错了，慕容公子。”龙越冰淡淡一笑，“我并不是赵家的下人。” “那你是什么？别忘了，管家也是下人！” 这时只见龙越冰环视周围所有的仆役，扬声问道： “各位，你们说说，我算是什么人呢？” 大家听见龙越冰的问话，立即停止了做事，转过身异口同声地回答： “您是神！您是神！” “很好。”龙越冰满意地笑了笑，“慕容公子，你现在明白了吧？” 搞不懂这个家奇特地位顺序的慕容清雨又一次被气得头晕眼花，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慕容公子。”赵悠云见他没了声音，颇为礼貌地开口问道，“请问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对……”差点忘记自己根本目的的慕容清雨顿时醒悟，一下子又跳了起来。 “赵悠云！我在外修行了两年，今天终于到了和你一决高下的时候了！” 一决高下……？龙越冰一愣。这个没大脑的小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跟我比试，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就必须解除跟林珏的婚约！” 啊……原来如此。 望着慕容清雨激动的模样，龙越冰忽然很想偷笑。 早就巴不得有人能接手林珏那个烫手山芋了，现在岂不是正好？只是……悠云这根把父母之命看得如此重要的木头，恐怕不会轻易答应吧…… “慕容公子，我与林姑娘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不能用轻率的态度来对待。”赵悠云神情严肃地回答，“你的挑战请求，请恕我不能答应。” 果然猜得不错……龙越冰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哼。”慕容清雨见他神色坚决，心有不甘地问，“你不会是不敢吧？” “不是这样的。”赵悠云淡淡地回答。 “我是看你怕被我打败会丢尽武林盟主的面子，才不接受挑战的吧？”慕容清雨冷笑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 “那还能怎样？你这个胆小鬼，根本就不配作林大小姐的丈夫！”慕容清雨见他不过多反驳，气焰越来越嚣张，话也越说越刺人。 “不是这样的。” 我说悠云啊……你还准备把“不是这样的”重复几次啊……？ 龙越冰看不下去了，倏地站起身，对慕容清雨说： “我代他接受你的挑战。” “岳冰……！”赵悠云皱了皱秀丽的眉。 “很好很好！”慕容清雨大笑了起来，“既然岳管家在这个家地位如此之高，那你的决定便可代表赵悠云的决定了。” “没错。” “我先声明，三天后的比武，我和他不仅要比武，还要比文。比琴技，比棋艺，比书法，比画工。”慕容清雨从小才情出众，因而自恃甚高，心觉这次比试胜券在握，不由得更加得意起来。 “没问题。”龙越冰轻松地应允，全然不顾赵悠云脸上的阴云。 “那我们三天后在林家的冷泉山庄见面吧，告辞。” 慕容清雨心满意足地哈哈大笑着，走出了赵家的大门。 沉默了一会儿，赵悠云不高兴地说道： “你这是存心给我找麻烦……” “没关系，你不会输给他的。”龙越冰温柔地笑道，“不论是比什么，我都能让你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那小子。” “可是我并不精通琴棋书画……” “别担心。你忘了么？你身边还有我这个万能的管家在啊。”龙越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毫不脸红地吹嘘起来，“我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琴棋书画吟诗作对针线女红医学药理（以下省略……）尽在掌握的人啊。” “是么？”无知的兔子问。 “当然。”邪恶的灰狼答。 虽然龙越冰很想开开心心地把林珏免费赠送给慕容清雨，可是这次比试偏偏关系到赵悠云在武林的面子问题…… 所以必须得尽全力地保证——完胜。 ============================================= （２６） 赵悠云虽出身名门世家，但自幼便以习武为主，在才情方面自然比不上慕容清雨。龙越冰特别从吴影泽那儿借了个探子，对慕容清雨的底细作了一番详细调查。不久之后，第一份报告呈上—— 江南三大名门世家之一的慕容家世代精通医学药理，且与世无争，恬淡隐忍，甚少插手武林事务。慕容清雨的祖父慕容要在这世上更是享有“神医”的盛誉。但是，他出众的能力终于给他带来了灾难。当年的月灵教初代教主白圣身染重病，强逼慕容要为其医治，慕容要宁死不从，最终被月灵教弟子残忍地杀害。从此以后，慕容清雨的父亲慕容非与赵、林两家结为同盟，誓死消灭月灵教以告慰慕容要在天之灵…… “这是什么？”龙越冰尚未读完便露出极不耐烦的神情，“我想了解的是慕容清雨，不是想知道慕容家的陈年旧事。” 探子战战兢兢地退下，两个时辰过去后，又呈上了第二份—— 慕容清雨，男，未婚，相貌普通，家中排行第五，是慕容非的儿子里最没可能继任下任当家的人。不好医学不好武学，独爱与文人雅士来往。自两年前偶遇林珏对其一见钟情后，全然不顾家人反对，至深山潜心修行，并以打败赵悠云迎娶林珏为人生目标。优点：生命力顽强，缺点：一大堆。 后面还批着个醒目的朱红色大字作为总结——蠢。 “恩……这样才像话嘛。”龙越冰相当满意地点点头。 烧掉那张纸后，他转身向赵悠云的房间走去。 “悠云，学习时间到了噢。” 摊开一张大纸，蘸好墨水，龙越冰对身边的人说： “只要你能模仿我的笔迹，即使仅是几个字，赢他应该都没多大问题。” 说完，他自信满满地下笔，写出了一个如同被狂风刮了一般，扭曲到无法辨认的字来。 赵悠云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让我模仿这种字……？” “啊……不好意思。”龙越冰嘿嘿一笑，“写习惯了，忘记换手了。” 说完，他将笔换到左手，再一次写出的字顿时如同行云流水，飘逸灵动，令人惊艳。 赵悠云一惊，喃喃道：“原来你是左撇子？” “也不算，但自小练字都是用左手的。”龙越冰微笑道，“这可是我的秘密，不能说出去的啊。” 教了赵悠云一下午，龙越冰似乎能体会到以前总被自己气得半死的夫子的心情了……赵悠云的书和棋倒是没多大问题，但画和琴却相当惨不忍睹……画的鸡像鸭，鸭像羊，羊像驴，驴像马，马像牛……弹起琴来更是如同魔音穿脑，建议拿去当作战武器使用，保准弹几声倒几个。 赵悠云显然也知道自己制造了多么恐怖的效果，神情有些沮丧。 “很抱歉，岳管家……” “没关系，还有两天，我们可以慢慢来。” 龙越冰显得相当大度。无论怎样，在他心目中赵悠云都是最可爱的存在，更何况……慕容清雨那小子想跟他斗，恐怕还早了十万八千年呢…… 三天期限很快就到头了。 今天，是去冷泉山庄和慕容清雨比试的日子。 还未出门，探子就带来了一个消息。慕容清雨那傻小子为了磨练意志，前天跑到瀑布下狂冲了几个时辰的冷水，结果感染了重度风寒至今未愈，但他仍然从床上爬起来去赴约…… 唉……精神可嘉。龙越冰感叹了一声。 赵悠云和龙越冰抵达冷泉山庄后，林珏蹦蹦跳跳地出来迎接赵悠云。看样子被绑架的阴影已经从她心头完全消散了…… 又是一个顽强的人啊…… “云哥哥！没想到你真的肯为了我来，我好高兴呢！” 眼见那女人就要扑到赵悠云怀里，龙越冰立刻舍身挡在了赵悠云面前。结果林珏自然是……扑到了龙越冰身上。 “……你、你太失礼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林珏马上尖叫着跳开。她对这个情敌的嫌恶，只能用“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句话来形容。 “林姑娘……你好重啊。”龙越冰还不忘讽刺她一句。 “你你你……”林珏全身的毛都快要立起来了，“抱到你我才觉得恶心呢……！” “好了，你们别闹。”赵悠云打断他们的话，“快点进去吧，时间要到了。” “没关系的，云哥哥。我虽然同意了慕容清雨提出的谁赢了谁娶我的条件，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赢你的。”林珏见赵悠云发话，立刻开开心心地粘了过去，“偷偷告诉你噢，我已经在他刚才喝的茶里放了点迷药，到时候保管他头晕目眩意识涣散，怎样也赢不了你！” “…………” 这番爆炸性的话一出口，龙越冰和赵悠云同时都陷入了沉默。 天啊……风寒加迷药…… 可怜的慕容清雨，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为什么就偏偏看中了林珏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啊…… 由林家众弟子监督的比试只可用混乱二字形容。赵悠云画的马虽然像牛，但也比慕容清雨画出的西瓜好……赵悠云弹出的琴声虽然比拉锯磨刀还难听，但也比慕容清雨抱着块石头以为是琴的状况强……在众人的一片哄笑声中，赵悠云轻松取胜。 赵悠云担心地看着慕容清雨如喝醉酒般东倒西歪的样子，几次开口劝他先回去，改日再比，但天性倔强的慕容清雨坚决不答应，大有宁可死在这台上也不愿丢脸逃走的架势。 一旁观战的林家二夫人思菊忍不住说了句：“若不是早与赵家约定，我倒是不介意把珏儿许配给清雨。” 深知慕容清雨身体状况的林家当主林环也点点头道：“是啊，任谁都看得出来珏儿对悠云是一相情愿，但清雨这孩子对珏儿却是一往情深。” 目前唯一反对的，大概就只有林珏本人了吧…… 文试结束，比武开始。 慕容清雨在药物的作用下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步法涣散，赵悠云尚未出手他就自己先跌了一交。 林珏掩着嘴想笑，被林环瞪了回去。 慕容清雨拼命地从台上爬起来，朝赵悠云冲过去。 “清雨！你到底在做什么！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转身一看，来者竟是慕容非。 “爹……”慕容清雨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顿时愣住了。 “赵家和林家的婚约是你能够破坏的吗？”慕容非大声训斥道，“你竟然敢对盟主不敬！还不快快道歉，随我回去！” “不行的……爹……我还没比完。”慕容清雨拼命抵抗着药力，咬着牙说道，“我不能让林小姐嫁给一个不能给他幸福的男人……” “盟主不能，难道你就能吗？”慕容非见儿子态度坚决，勃然大怒，“你还嫌慕容家的脸丢得不够吗！？” “原谅我……爹……今天我一定要赢……” “因为我……喜欢林小姐……” 慕容清雨说完，再度朝赵悠云扑来。赵悠云轻轻一闪，那个用力过猛的人扑了个空，趴倒在地。 “清雨！你这个孽子，竟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你想死吗？” 慕容非眼见儿子还有动作，怒气冲冲地想要冲上去抓住他。龙越冰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慕容非。 “这是令公子自身的意志，就请您成全他吧。” “可是他……” “林大小姐，你看到没？”龙越冰望着那个依旧在挣扎的人，平静地对身旁的林珏说，“今生肯有人如此为你，乃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珏没有反驳龙越冰的话，也没有再发出窃笑，只是一直默默地看着慕容清雨的身影。 “慕容公子，停手吧。”赵悠云只一味地躲闪，并不还手，“再这样下去，你的病情会加重的。” “我没病……！不用你管……赵悠云……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见对方一意孤行，赵悠云眉头一皱，上前紧紧扣住慕容清雨的手腕，扬声宣布。 “请住手吧，我认输了。” “赵悠云……！” “我输给了慕容公子的真心和毅力。”赵悠云淡淡地补充道。 场内霎时间一片寂静。 “云哥哥……”林珏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好样的，悠云。” 片刻之后，龙越冰露出了微笑。 虽然这场比试的结果依然是平手，但赵悠云的处事方法的确是他自身的一种进步啊…… “你……”慕容清雨望着神色淡然的赵悠云，恨恨地道，“我才不要你让我……我不需要……” 然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听不清，最后整个人直接倒在了赵悠云的身上，完全支撑不下去了。 见此情形，龙越冰飞身一跃上了擂台，迅速拉起慕容清雨的身体，准确地送到了林珏的怀里。 林珏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慕容清雨的头也顺势滑落，枕在了她的腿上。 林珏虽有些不情愿，但终究没有再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维持这个姿势直到下人前来。 “真是……傻瓜……” 林珏望着失去意识的慕容清雨，神色黯然地喃喃道。（２７） 次日，龙越冰与赵悠云一起去了慕容家，看望卧病在床的慕容清雨。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走进慕容清雨的房间，他们竟然看见了林珏。 “云哥哥，你可不能误会我噢……我不是专程来看他的啦，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而已。” 林珏一见赵悠云来了，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靠过去，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全然不顾坐在床上的慕容清雨脸色有多难看。 “慕容公子，你好些了吗？” 赵悠云并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后退一步拉开自己与林珏的距离。 “谢谢关系，我还没死。”慕容清雨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没好气地回答。 “清雨，你怎么能这样对客人说话。” 年过半百但依然器宇轩昂的慕容非从门口走了进来，瞪了慕容清雨一眼。 “爹……” “慕容世伯。” “悠云世侄啊。”慕容非笑容可掬地拍拍赵悠云的肩，“你肯来看望老夫那不懂事的小儿，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如果清雨他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 慕容清雨不高兴地嚷嚷起来：“我为什么要让他多包涵？” “清雨！你还没受够教训吗？”慕容非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转而又和颜悦色地对赵悠云说，“悠云世侄和林姑娘平日难得光临寒舍，今日同时来访，乃是老夫的一大荣幸。老夫已命人在院内备了酒菜款待二位，二位请赏个脸，跟随老夫来吧。” “您真是太客气了……” “爹。”慕容清雨不高兴地问，“那我呢？” 慕容非眉头一皱，严厉地道：“吃吃吃，你成天就知道吃，今天没你的份！” “…………” 龙越冰看着慕容清雨的脸色，知道他此刻很想问“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这个问题。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啊…… 慕容非领着赵悠云和林珏离开了。龙越冰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而是留在了慕容清雨的床前。 慕容清雨瞟了一眼站在床边的男子，不解地问： “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我留下，是有点事想跟公子商量。”龙越冰一脸高深的笑容。 “我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慕容清雨疑惑地问。他并没有忘记自己那天去赵家时，这个男人是如何让自己难堪的，所以他的口气自然也带着些许的敌意。 “我们做个交易吧。”龙越冰歪着头道，“我帮你解决赵悠云的问题，你帮我解决林珏的问题，如何？” “什么意思？”慕容清雨一时没有弄明白。 “诶……不懂么？”龙越冰缓缓地摇摇头，解释道，“就是说，我要悠云你要林珏，我们凑成两对，这样皆大欢喜的结局，多好。” “你……”慕容清雨显然是受了点惊吓，张大嘴道，“你……原来你喜欢……男人？” “是，我喜欢男人。”龙越冰非常大方地承认，随即他发现慕容清雨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被子也越裹越紧，不禁哑然失笑道，“放心……我对你这种类型的没兴趣。” “可、可是……你要如何让赵悠云爱上你？” “这个我自有办法。”龙越冰耸耸肩，“况且悠云对林珏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是么……？” “恩。但现在的重点是，林珏总是缠着悠云不放。”龙越冰叹道，“清雨老弟啊，这就需要你多多努力了。” “但……林小姐似乎很讨厌我……”慕容清雨略带感伤地说。 看来这小子还满有自知之明的嘛…… “没关系，林珏今天不是主动来看你了么？这就是你们关系的转折点啊……”龙越冰相当有自信地说，“我教你几招，保证林珏对你死心塌地。” “真的！？”病床上的人顿时双眼一亮，整个人显得生气勃勃。 龙越冰点点头，在房间里踱起了步来，故作玄虚地说： “这速战速决的一招嘛……就是……” “是什么？” “给林珏下药，然后你们两人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她定会对你死心塌地。” 慕容清雨听得目瞪口呆，旋即脸红成一片，拼命地摆着手道： “不成不成！这么做的话，林小姐会恨我一辈子的！我也会唾弃自己一生一世的！作为一个正派人士，我怎么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她就范……” “好了好了……”龙越冰迅速打断对方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不满地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真是乖宝宝”。 “既然你不愿意用这招，那就只有硬来了。你要知道，虚荣心人皆有之，林珏的虚荣心更是比他人更甚，所以你必须经常去赞美她，讨好她，满足她的虚荣心，这是成功的关键。” 慕容清雨有些相信龙越冰的话了，头点得像鸡啄米。 “不论林珏怎样对你，你都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要给她留下你很可靠的印象。在她无聊的时候，陪她聊天，在她高兴的时候，为她高兴，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帮助，在她寒冷的时候，帮她添衣，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安慰，在她生气的时候，供她发泄，在她骂你的时候，绝不还嘴，在她打你的时候，任她践踏，在她想杀人的时候，自行了断……啊，不，口误口误。总之，就算她对你的态度再怎么糟糕，你都要坚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你都要坚信日久定能生情的道理……记住，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脸，是心。” “是心……？”慕容清雨仿佛看到了黑夜里的一线曙光。 “对，是心。”龙越冰肯定地重复着这句话。虽然他脑子里想的是“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脸，是钱”。 “你是说……我只要按你教的要领去做，就一定能成功？”慕容清雨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对。” “岳管家……我今天才发现，你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神啊……”慕容清雨激动异常，好像明日就能迎娶林珏了似的，不顾身子的虚弱爬下床来，紧紧地拥抱了龙越冰。 “终于……终于有人了解我……能帮我了……”说着说着，他竟大哭了起来。 唉……看样子是平日受了林珏太多委屈了，他毕竟只是个承受能力不高的孩子啊…… “乖，乖。”龙越冰像哄小孩似的，轻拍对方的背，劝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另一方面，赵悠云迟迟没有看到龙越冰过来，非常奇怪地返回慕容清雨的房间找他。不料一踏进房门，就看见了慕容清雨和龙越冰抱在一起的画面。 心里面有些异样的感觉在萌生。赵悠云没有出声去打扰他们，而是安静地退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２８） 赵悠云原本话就不多，这回去的一路上，更是像块石头般默不作声，弄得龙越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了？悠云？” “…………” “你身体不舒服？” “…………” “是不是刚才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 “…………” 得到了一连串的沉默后，龙越冰索性这样建议： “如果你不愿说话的话，那就只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如何？” “…………” “…………” 见对方一点都不配合，龙越冰也只得无奈地放弃了。他叹息一声，道：“等你想说话的时候我再问你好了。” 待回到家中后，赵悠云依旧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与此同时，也没有要吃饭和要睡觉的表示，只呆呆地坐在房中发神。 龙越冰见他忽然变成这样，心里担忧，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想一刻也没停过，最后他好像恍然大悟一般拍案而起： “我明白了！一定林珏那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赵悠云用十分愕然的眼神望着他。 “你放心吧，悠云。我马上去找她算帐。”神情严肃的龙越冰正要冲出门，忽然间，衣角被赵悠云拉住了。 赵悠云迷惑地望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悠云……你是想说‘没关系’，还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赵悠云扯动嘴角，总算是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来。 龙越冰顿时大喜： “天啊，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慕容非对你下毒，把你声音弄没了呢……” 赵悠云听了这句玩笑话，出乎意料地既没皱眉也没笑，只轻轻地问了句：“你……会离开赵家吗？” “我离开？为什么要离开？”龙越冰对他的说法感到很奇怪。 “你会去慕容家做事吗？”赵悠云又问。 “我为什么要去慕容家做事？” “是么……那就好。” 听了他的回答，赵悠云安心地舒了一口长气。 龙越冰见赵悠云的样子反常，料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语气温柔地问： “悠云，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赵悠云淡淡地道，“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会突然离开这个家。” “我干嘛要离开呢？”龙越冰浅笑，“这里还有我留恋的东西，我怎么舍得走。” “什么东西……？” “你。” “我……？”微微地有些惊讶。 “对。”龙越冰深深地凝视着他，轻柔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这夜，月光如水。赵悠云完全没有睡意，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凉亭里。 “悠云，这么晚了还在烦恼什么呢？”厨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没睡？” “睡不着。”赵悠云微微回头道，“您不也没睡？” “我才收拾完嘛。”厨娘笑道，“真难得啊，岳管家回来后，你不是每天都睡得很好么？” “不知道。”赵悠云不自然地回答。 “小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厨娘在赵悠云身边坐下，“有心事的话千万别憋着藏着，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情奇怪？” 赵悠云有点难以启齿地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说：“您说……男人跟男人……也能在一起么？” 厨娘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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