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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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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时都劝父亲不要靠近日本人。她不象婚前那样惧怕父亲,现在父亲若再对她发脾气,她不吃饭回自己的家,堵气不回大院。父亲有十天半月不见女儿,非打发车来接的,所以,他怕女儿使性子,他对女儿说为保住家业才与日本合作,他还拿黄汉国为例,说黄汉国带兵的人都降日,他敢与日本人对抗?孙玉环也怪责丈夫降日,不过,她内心凭断,丈夫与父亲不一样,丈夫是被逼无奈,而父亲是心甘情愿。她这样想却从不对谁这样说,原因很简单,她是父亲的女儿。

  “天顺,我去找我爹,让他跟日本说说情?”

  “不必了,我和汉国另想办法。”杨天顺感激孙玉环的诚意,他想,孙贵发若不趁火打劫就是求之不得了。

  黄汉国说:“我们一起去找川岛,我当董二叔保人,这点面子他不能不给吧。”

  “川岛知道你我是朋友,能好吗?”

  黄汉国说:“朋友就是朋友,我不至于胆小到连朋友都不敢承认这种程度。”

  川岛搬到一个宽绰的大院,门口挂的牌子有开拓团本部,镇公所,金融合作社,这儿已成了太平镇最高权力机构。院门外有两个日兵站岗,门楼上飘扬着日本肓药旗。对面是日本警备队大院。这两所院子出入的都是军人和穿长衫的绅士。川岛对杨天顺还算客气,或许因黄汉国作陪?他礼让杨天顺坐到沙发上,有日本侍女端来茶水,川岛脸上始终挂着笑,显得一团和气。

  “我对杨先生早有耳闻,今日杨先生不请自来,想必是为‘全生堂‘的事吧?”

  杨天顺代管全生堂期间,见过川岛,未交谈,那时他就猜出川岛决非是个买卖人。

  黄汉国说:“川岛先生,杨天顺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

  川岛故作吃惊地说:“噢,杨先生是您的朋友,也一定会成为我的朋友。”

  杨天顺不想与川岛深谈,直言说:

  “川岛先生,我确实是为‘全生堂’而来,我已从布告中得知全生堂被封的原因,对此,我不想申辩,我只想把董掌柜保出来,他在太平镇多年,为人是有目共睹的。”

  黄汉国说:“川岛先生,我愿意做董掌柜保人,请您帮忙。”

  川岛探过身说:“照杨先生这么说董掌柜受冤枉了,罪名是我们强加的?”

  杨天顺未言语。

  黄汉国忙说:“川岛先生,他不是这个意思。”

  川岛问:“杨先生敢保证董掌柜是良民吗?”

  杨天顺强抑怒火说:“我敢保证。”

  川岛奸诈地说:“那董掌柜所做所为你是清楚的了?”

  杨天顺听出川岛欲引他入一个圈套,便说:“我说董掌柜是好人,是指他的品质,至于这阵子他做了什么,等见到他问问才能知道。”

  “有道理。”川岛眼珠一转说:“你保释董掌柜是要有条件的。”

  “请讲。”

  川岛说:“我们金融合作社的组成,有利于各商号的发展,我希望‘全生堂’能参加。”

  “我接受。”

  “这是你父亲的决定?”

  “我已说过,这是代表我父亲来的。”

  “那太好了。”川岛最终目的就是想通过金融合作社控制太平镇各商号的经济命肪,使其为关东军服务。

  黄汉国感到意外,他不相信杨天顺会屈服川岛的淫威。

  川岛问:“杨先生打算什么时间办理入会手续?”

  杨天顺说:“这不好说,‘全生堂’还被封查着呢。”

  “我马上让人起封。”川岛说到这儿觉得太露骨了,改口说:“我催促特搜班尽快查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杨天顺说:“当务之急不是起封,既便起封,全生堂也不能马上营业的。”

  “为什么?”

  “董掌柜已犯了‘罪’,我父亲不想再用他了,另寻个掌柜,这得需要一段时间。”

  “你的意思是……”

  “川岛先生,你看这样好吗,你先把董掌柜放了,让他回去向我父亲交清帐目,重开业时,立即办理入社手续,决不食言。”杨天顺已决意舍弃“全生堂”也不与日本人合作,所以他才答应川岛的条件。

  川岛不怕杨家反悔,他有查封大权。

  “好吧,我相信杨先生的话。”

  杨天顺拿到川岛手令,起身告辞。

  川岛说:“杨先生,我希望今后在各个方面,比如山林采伐、粮食种植进行合作。”

  杨天顺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会合作的,不过那是后话了。”

  川岛笑说:“我听田虹小姐说你是位心胸宽广的人,可惜她去省城还未回来,我想她听到你这话,一定会高兴的。”

  杨天顺来镇上不想见田虹,更不想求她帮忙,她曾劝他合作他未答应,而今他找她,她会耻笑他的,虽然他说的合作是虚无的,他也不愿对她说或者说不想欺骗她。

  董二鬼头被放出来了,身上鞭痕累累,所幸未伤着骨头。他流泪对杨天顺说以为今生还能活着出来。

  杨天顺雇了辆大车拉着董二鬼头,当天下午离开太平镇。黄汉国送至镇外,杨天顺让大车先行,他与黄汉国在树下话别。

  “天顺,你这次来为啥没有责备我?是不是我在你心中已不是以前的朋友了?是啊,我也感到自己变了,变得懦弱、渺小,说我苛且偷生也不过份。”

  杨天顺脸色凝重,充满感情地说:

  “汉国,我们永远是朋友,我没责怪你,并不是赞成你降日,我想,我们都是有头脑的人,如果你认为自己选择的路对,你就走下去,反之,该怎么做,也不需要谁去指点,一切凭自己去决断吧。”

  黄汉国说:“天顺,你说得对,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祖宗,对不起朋友的事。”

  “再见吧。”

  “你还会来吗?”

  杨天顺未答,飞身上马,挥鞭而去,走出好远,他勒住缰绳回望,黄汉国还停立着,杨天顺心里酸楚,冲黄汉国摆手,他真不知此别何时再能相见,也许再见面时是在撕杀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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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证(28)
二十八

  霍颜平在太平镇其显赫地位和知名度,仅次于井谷、川岛。镇上的头面人物见了霍颜平,无不点头哈腰,极尽恭维,有时,他们请求日本人准办的事,托付给霍颜平,既顺利又把握。当然他们也不会让霍颜平白办,事前事后少不了塞钱给霍颜平。

  霍颜平当老师时看不惯官场上的相互吹捧,尔虞我诈,而今置身于其中,回想起以前实在是太书生气了。他庆幸自己选择去日本留学的英明之举,当初若听从舅舅孙贵发的话,能有辉煌的今日吗?只是在这儿春风得意之时,想到自己在爱情上挫折,失去了表妹玉环,心里不免有些空荡荡的,稍可聊以自慰的是又有一个美貌的姑娘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位姑娘是黄青青。

  黄青青自霍颜平归来,几乎天天来看他,连守备队的门岗都熟悉她了,不加阻拦,若是霍颜平处理公务,她就耐心等待,不与霍颜平见面,她是不会走的。有时霍颜平陪井谷离开太平镇,她神不守舍,朝思暮盼,待霍颜平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旁若无人地拉住霍颜平的手,亲昵的情态,如久别的恋人重逢,她这样地离不开霍颜平,是怕失去他,当初霍颜平离去,嫂子玉环说他再也不会回来,她为此流了数不清的泪,所以当哥哥提起杨天顺时,她避而不谈,现在想来,她早已把少女的一腔情怀倾注到霍颜平身上。她用各种方式向霍颜平暗示自己的爱,希望霍颜平能向她求婚,可是她的努力没有效果,霍颜平与她还是局限在师生的范围内。她想,莫不是霍颜平嫌她轻浮?后来她明白了,霍颜平心中想着玉环。她从嫂子那里知道两人曾暗恋过,她本以为霍颜平因玉环已嫁人会收回恋心,不想,他还是那么痴情。她好不委屈,怎样才能把霍颜平的爱心从玉环身上夺回来呢?她想到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看来只有请出嫂子。人都说姑嫂难相处,黄青青却与嫂子亲如姐妹。

  孙玉环性情虽稍有孤僻,心地却善良无比,她同情黄青青与她一样自小无娘,她比青青大,又是嫂子,婚后,与青青相处得如同姐妹。

  “啥儿,让我保媒,向我表哥提亲?”

  “嫂子,你知道我爱颜平,可我……嫂子,求你跟颜平说说吧。”

  孙玉环成婚后,已不嫉妒黄青青爱霍颜平,但让她做这个牵线人,她感情上一时难以承受。

  “青青,还是你自己对他说吧,这样才能表明你是爱他的,我表哥是重情义的人,你不亲口说,他若回绝了,就不好办了……嫂子是为你好啊。”

  “我对他表示过,他……他无动于衷。”

  “他不爱你?”

  “不,他是爱我的,肯定爱我,嫂子,我不是自作多情,我有这个感觉。”

  “这我信,那他为啥儿……”

  黄青青说:“嫂子,你听了我的话别生气,他……他还爱着你,心里始终想着你。”

  孙玉环脸腾地红了,心也怦然颤动,掩饰地说:

  “我已结婚了,他爱我我也不会嫁给他了,你以后不许再说这话,你哥哥听了,会不高兴的。”

  “这是咱们俩的秘密,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孙玉环思忖说:“他是不是有别的原因呢?”

  “不会的,只有你劝他……嫂子,我万分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触痛你的心……”黄青青说到这儿,泪眼汪汪。

  孙玉环理解黄青青的心,想当初,她不是也盼有一个人将心中所思传给表哥。她看着黄青青被爱情折磨的憔悴神情,不忍悲剧重演,她轻声说:

  “青青,我答应你。”

  “嫂子,你真是我的好嫂子。”

  这日,孙玉环打发人给霍颜平送去口信,邀他到大院见面,她不愿让霍颜平来她的小家,丈夫白天不在家,她不想引起丈夫的误会,招来闲话。

  霍颜平如约来了,他与孙玉环同住镇内,咫尺之间,却不常见,他对别人端翻译官的架子,在表妹面前却端不起来,表妹不赞成他为日本人做事,她对他一如既往那么好,是把他还当成心目中的表哥。虽然两人的爱情未如愿以偿。

  孙玉环认从了命运的安排,婚后她不知不觉把自己所做的每件事都与丈夫联在一起,她不敢有非份之想,不当之举,怕秧及还算静谧的小家庭,竟管这样,她见到表哥,心中还是涌起阵阵涟猗。她与他说过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转入正题。

  “表哥,你为啥还不成家呢?”

  霍颜平怔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表哥,你都二十五岁了,结婚吧。”

  霍颜平低下头说:“我……我知道,我太忙,不想过早……”

  孙玉环说:“表哥,你不要骗我,骗自己了,是我不好……”

  霍颜平不忍让表妹承担这个痛苦,忙说:“玉环,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当初是我太软弱了,我……我不是个男子汉。”

  “表哥,你若还把我当妹妹,就听我一句话,快点成家,你不结婚,我的心总放不下。”孙玉环说着眼圈红了。

  霍颜平见表妹这样关怀他,心里温暖难过,他发现表妹时常咳嗽,脸色隐有病容,他怕她伤感落泪,说:

  “玉环,你别惦记我,我不成家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介绍一个姑娘,这人也是你最熟悉的。”

  “谁?”

  “黄青青。”

  霍颜平并不觉意外,问:“她托你……”

  “不,是我自己想到的,我可没权力包办表哥的婚姻,我看你们常在一起,挺般配的。”

  “你对青青提过这事儿?”

  孙玉环摇头,她刚从姑娘时代走过来,要为青青保持姑娘的尊严。

  霍颜平知道黄青青爱他,他也想娶她为妻,可心中总抹不掉表妹的影像,如果他不曾爱过表妹,那黄青青对他是最佳的人选了。

  孙玉环说:“表哥,青青是非常爱你的,你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啊,一个人能获得一颗真炽的爱心,那有多么幸福啊。”

  霍颜平有此同感,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

  “表哥,你嫌青青地位、才学配不上你?你真这么想我可不答应,爱情不是靠金钱和地位获取的,这是你说过的话。”

  霍颜平与表妹的爱情就是因地位、金钱断送的,他怎能重蹈旧辙呢。

  “玉环,谢谢你的关心,我不会让你和青青失望的。”

  “你答应了?”

  霍颜平苦笑问:“玉环,你真那么高兴?”

  孙玉环避开表哥的目光,此刻,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已汪在眼中的泪水放流出去,那样或许会好一些。

  黄青青听嫂子说霍颜平同意了,禁不住流下喜悦的泪。

  孙玉环笑了,笑得苦涩揪心。

  黄青青见嫂子在注视她,不好意思了,说:

  “嫂子笑话我了,我真不知羞……”

  “我羡慕你。”

  黄青青从嫂子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她暗责自己太自私,倘若她处在嫂子的位置,她能作这个媒人吗?她想她不会的。

  孙玉环问:“青青,这事儿对你哥说了吗?”

  “没有。”

  “你就这么一个哥哥,该告诉他才对。”

  黄青青之所以未把心中的秘密告知哥哥,是因她看出哥哥对霍颜平印象不佳,他不只一次地说霍颜平当上翻译官趾高气扬,忘记自己是那国人。黄青青还有一个顾虑是,哥哥想让她嫁给杨天顺,她未同意也未反对,只是说有自己的选择,说实的,她也很喜欢杨天顺,但喜欢和爱是两码事,现在她与霍颜平的关系已明确下来,哥哥若不赞成怎么办呀,是的,她能自作主张,甚至自嫁其身,然而,正如嫂子所说,她就这么一个哥哥,也是唯一的亲人,她真逆哥哥意愿行事,既便得到了爱情,心中也不会安宁的,无奈,她又求嫂子帮忙说服哥哥。

  “看来我这个媒人得做到底了。”

  黄汉国听说妹妹欲嫁给霍颜平,勃然大怒,脱口骂说:

  “青青眼睛瞎了,为啥偏偏看上姓霍的,她不知道他是啥样人吗?青青在哪儿,你去把她喊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孙玉环自打认识黄汉国,还头一次见到丈夫这副怒容,军伍出身,大多是武夫,黄汉国却不是这样的人,这也是她与丈夫拉近距离的重要因素,她吃惊地看着丈夫。

  “你不去,我自己去。”黄汉国气冲冲地往外走。

  孙玉环扯住丈夫说:“青青不在家……我想探探你的口风,你就发这么大脾气,你是冲青青,还是冲我呀?”

  黄汉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你们俩肯定商量好了,才来问我,玉环,你好糊涂呀,你咋能这样纵着青青呢。”

  孙玉环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不错,青青是找过我,我也同意她嫁给我表哥。”

  黄汉国一拍桌子说:“你咋不先问问我就应下呢,你有这个权力吗?”

  孙玉环没想到丈夫这样喝斥她,气得嘴唇发抖说:

  “是,她是你妹妹,我没有权力做主,可我有权力问你为啥对我表哥有成见,他哪点得罪你了,他哪方面配不上青青。”

  黄汉国说:“这还用问我吗?你表哥认贼做父,太平镇百姓哪个不骂他?”

  孙玉环冷笑说:“老鸹落在猪身上,你不也一样吗。”

  黄汉国腮肉抽搐说:“你说得对,青青有个没出息的哥哥,不能再找一个没骨气的丈夫,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这个姓霍的,不知用啥手段蒙骗了青青。”

  “青青主动向我表哥求婚,怨不着我表哥,你想拆散他俩,还是问问青青吧。”孙玉环完全站在表哥一边,竟管表哥当上翻译官的她心中已不尽善尽美了,可她还不允许人污蔑他。

  “我是她哥哥,她敢不听我的话?”

  “哼,你佩做哥哥?出于个人恩怨断送自己妹妹的爱情,你太自私了。”

  “你……我看是你出于个人目的,让青青嫁给你表哥的。”

  “你把话说清楚……”

  “你心里明白……”

  孙玉环善意帮助黄青青,却遭到丈夫的误解,她有说不出的委屈,刚刚复苏的心又归于冷淡,这种冷淡此时都化成悲愤的泪水倾流下来,她不想再与丈夫争吵了,用手帕捂住脸,走入里间,呜咽地哭泣。

  黄汉国听着妻子的哭声,也觉得自己不太冷静,起身走了出去。

  当晚,黄青青从哭肿眼睛的嫂子口里知道了哥哥的态度,她怏怏回到房里,呆然地沉思,哥哥从外面回来,径直走进她的房间,黄青青忙站起来,刚欲说话,一见哥哥阴沉的脸,她胆怯地未敢开口。

  黄汉国定定地看着妹妹,猛地挥手,狠狠打了妹妹一记耳光。

  黄青青惊住了,在她的记忆里,哥哥从未打过她,不用说,哥哥怒到极点,她没有躲避,她不怪哥哥,是自己未早点对哥哥言明。

  黄汉国打在妹妹脸,疼在自己的心,他深知霍颜平骨子已奴化,所作所为与日本人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妹妹嫁给这样人,他内心将受到莫大的遣责。

  “哥哥,我错了。”

  黄汉国说:“你知道错就不能再与姓霍和来往。”

  黄青青轻声而又坚定地说:“不,我的错是不该瞒着你,我早该告诉你我已爱上了颜平。”

  “你……你还想嫁给他。”

  “是的,我是真心地爱他,哥哥,我怕你不同意才不敢对你说,现在你都知道了,我求你,答应妹妹吧。”

  黄汉国气悻悻地说:“青青,我是为你负责,霍颜平不是正派人,你嫁给他,我能放心吗?”

  “哥哥,我知道你看不上颜平,我也知道你想让我嫁给杨天顺,你的好心妹妹懂,可你想过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多么痛苦的,我与颜平早已相爱,你怎么忍心让我……”

  “青青,我比你了解霍颜平,我能眼睁睁看你嫁给他受罪吗?”

  黄青青说:“我也不敢保证嫁给他是幸福的,可我们真心相爱,是福是祸我认了。”

  “我的话你不听?”

  “哥哥,原谅妹妹吧,我是非他不嫁。”

  妹妹这样固执,出乎黄汉国的意料,他知道再用什么方法也难迫使妹妹回心转意,他自责以前太宠爱妹妹,他本该看出妹妹与霍颜平频繁往来不是好兆头,可他未及时制止,如今想阻拦已晚了,他想到在父母坟前发誓,无论怎样吃苦,也要把妹妹带大,给妹妹找个好婆家,而今却……他心里一阵痛楚。

  “哥哥,我让你伤心了,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哥哥,除非我死了,不然我……”

  “你在威胁我?”

  “不,哥哥,我说的是心里话……”

  “我不会同意的。”

  黄青青流下泪,凄切地说:“哥哥,为了妹妹,你点下头吧,你不同意,妹妹就是走出这个门,心里也要难过一辈子的,哥哥……”

  黄汉国不忍心听下去,转身便走。

  “哥哥……”黄青青扑通跪下,抱住哥哥的腿,哭着说:“你打我骂我吧,千万别走啊。”

  “青青,你让我说啥好呀……”

  黄青青泣不成声说:“哥哥,妹妹今生只求你这一件事,我……我已是他的人了。”

  “啊。”黄汉国如遭五雷轰顶,目瞪口呆。

  黄青青这个隐秘未对任何人讲,几天前,她与霍颜平去镇外山上游玩,中午,在朝阳坡地,两人野餐,喝着红酒,是酒力作祟,还是欲火中烧,两人凝视着,最后黄青青主动扑入霍颜平怀中,亲吻着爱慕已久的霍颜平,情到浓处,她献出了姑娘最珍贵的东西……事后,霍颜平捶着头骂自己无耻,黄青青却极为满足,她认为至此已彻底占据了霍颜平的心,得到了渴望的爱情……

  “哥哥……”

  黄汉国停立,任妹妹怎么叫也不应声,泪水顺两颊滴落……

  黄青青终于与霍颜平结婚了,霍颜平按洋派方式,省去了太平镇那些繁锁的老俗套。新家安排在守备队旁边的小院,三间青砖房,屋内摆设具有日本特点。出席婚宴的多是日本人,在省城的同学山田也来了,带来多门师团长亲笔书写的贺喜条幅。霍颜平如接圣旨似的展给来宾,而后庄重地裱糊在客厅的正面墙上。

  黄汉国托病未参加婚宴,他把自己关在房中,无论妹妹怎样流泪唤他,他也不出来。多亏孙玉环圆场,把小姑子送出门,晚上,孙玉环进入卧室,发现蒙在丈夫脸上的毛巾湿透,她似乎才体味到丈夫不同意妹妹婚姻,决非一般的原因,她的心不知为何也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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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证(29)
二十九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林小凤率人潜入太平镇,捕捉郭魁。

  林小凤二次放掉杨天顺,此事虽瞒着二姨,可她心里总忐忑不安。二姨把她养大,别无所求,只有两件仇事,而这仇事又涉及到她。她一心想抓住郭魁,尽快解开仇事之谜,她没有先对杨家下手,一是想到杨天顺,这是她无法逾越的障碍,二是她知道杨家是出名的响窑,院大墙高,炮手成群,以“青山好”的人马,难以取胜。

  今夜,林小凤事先打探好郭魁的住处,她把人马留在镇外树林里,只带乔五更,郑老疙瘩及三个汉子,穿胡同,翻院墙,摸到郭魁的院门前,敲响门环。

  院内传来脚步声,有人问:“谁呀,半夜三更的,署长睡着了。”

  乔五更压低嗓子,恶狠狠地说:“城里宪兵队的,快开门。”

  院门打开,一个中年人探出头,他是郭魁的远房亲戚,住在郭家看门守院。

  乔五更等人闪进去。

  中年人惊说:“你们想干啥儿?这是郭署长的家,不知道吗?”

  郑老疙瘩关上院门。

  乔五更说:“我们是宪兵,有事儿找郭署长的。”

  中年人凑近想看清来者,被郑才疙瘩推了一跤说:

  “瞅啥儿?快去叫郭魁。”

  中年人不敢怠慢,回身向上房跑去。乔五更等人也随后跟到屋檐下。中年人俯在东屋窗外小声唤叫。

  屋内灯亮了。

  郭魁正搂老婆熟睡,听说县城宪兵队来人,忙起来,胡乱穿上衣裤,摸出枕下手枪,掖在怀里,老婆睁开眼睛嘟哝一句,把白胖的胳膊缩回被里,又睡着了。郭魁一边往外走,一边暗想,这宪兵队找他干什么,以前他在太平镇是数得着的人物,事变后,他霜打的茄子蔫了,川岛说他是酒囊饭袋,大事小情把他抛在一边,他的警署如同虚设,除了巡视街面,什么权力也没有,他捞不着油水,正花钱托人想调到县警署。他来到门外,见黑暗中有六七个人,忙陪着小心问:

  “各位辛苦了,找敝人有啥事儿?”

  乔五更上前用匣枪顶住郭魁的面门。

  郭魁大惊,说:“你这是干啥儿?我好歹也是个署长,我犯啥法了?”

  林小凤从汉子身后闪出来说:“少跟他罗嗦,绑起来。”

  郭魁看清眼前出现女人,异诧了,伸手欲掏枪。

  郑老疙瘩拧住郭魁的手腕,夺下手枪。随后一脚踢倒他,那中年人想跑,也被汉子抱住捆起来。

  郭魁的老婆惊醒了,推开窗户问:“咋回事儿,咋回事儿?”

  林小凤与乔五更踢开门闯进去,那女人尖叫着:

  “来人呀,救命啊。”

  乔五更举枪说:“再叫我蹦了你。”

  那女人吓得不敢出声了。

  林小凤示意乔五更把那女人绑上,这活儿乔五更愿意干。一个汉子把那中年人了推进来。林小凤等人退出房,锁上房门。

  郭魁双腿打颤地问:“你……你们想把咋样儿,我从没得罪过你们啊。”

  郑老疙瘩用脏布塞住郭魁的嘴,与另一个汉子张开条麻袋,把郭魁头朝里装进去,两个汉子用扁担穿过绳扣象抬一袋子米。

  夜深了,太平镇街面,寂静无人,郭魁的住处在镇北,离十字街较远,可望见福春院楼上还亮着灯。

  林小凤等人来到北出口,那里放着铁丝刺的拦马,两个保安队员站岗,见一群人走来,无精打彩喝问着。他们认为太平镇有守备队驻守,来的人又是从镇里出来的,所以并未在意。

  郑老疙瘩快步上前说:“我们有急事去县城,不得不贪夜走。”

  一个保安队员指着汉子抬的麻袋问:“这是啥儿?”

  乔五更说:“是猪。”

  “妈的,上县城抬猪干啥儿,八成是偷的吧?”

  郑老疙瘩笑说:“小子,你猜对了。”

  两个保安队员忙拉枪栓,但眼前已伸过三把匣枪,吓得他俩丢下枪,高举起手。

  林小凤等人通过哨卡,又走了一段路,一群汉子从树林里跳出,众人纷纷上马,乔五更把郭魁横放在马鞍前。

  郑老疙瘩和另个汉子把保安队员的枪栓卸下,让他俩面朝哨房墙站立,威胁说若转身就开枪,而后两人放轻脚步退走……

  林小凤等把郭魁驮到静谷庵后,令乔五更、郑老疙瘩率人回亮甲峰,只留下翠莲。她搀二姨在佛堂里坐下,怕二姨担心,事先未对二姨露一丝口风。

  ###看着地上抖动的麻袋,感到奇怪。

  姚翠莲打开麻袋,放出郭魁,扯掉他嘴里的堵布,郭魁苍白无色,张口直喘,眼睛乱翻。

  ###看清了郭魁,惊得站起来,手指点着,半响没说出话,又跌坐在椅子上,牙关咬紧。

  林小凤生怕二姨气昏过去,忙轻声唤叫。

  郭魁呼吸平缓了,惶恐地扫视着,最后定看着###,不知是因###穿着尼服,还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存在###影像,反正他没认出来###。

  ###好不容易从牙缝挤出一句话,说:

  “冤家,你……你认得我吗?”

  郭魁又仔细看一看,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碾子沟的韩秀芳吗?”

  郭魁大惊失色地说:“你……你是秀芳?”

  “二十多年了,扒了皮我认得出你的骨头。”

  郭魁身子抖成一团说:“啊,真的是你。”

  “你以为我死了,是吧?”

  郭魁低下头,不敢正视###。

  林小凤问:“二姨,你那么早认识他,他和咱们娘俩有啥仇?”

  ###未答。

  林小凤央求说:“二姨,你说过抓到仇人就告诉我,你不能让我心里总犯嘀咕啊,他在这儿不好说,先把他押下去。”

  姚翠莲欲拽郭魁。

  ###摆手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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