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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王爷一个妃(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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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旨!”贾国舅虽然好奇,但也明白,对皇上的秘密了解太过有害无利。
    走到戒备最森严的牢门前,君临风让随行侍卫和太监守在外面,独自一人走到牢内。
    这间牢房不同其他,是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因此不似一般牢房那样用木头做栅栏,而是单独用石头修了一方密室,安着铁门。人进去,把门一关,就与外隔绝。这门还有一处奇特,只能从外开,不能从离开。在门里的墙上有根绳子,一扯,门外的铃铛就会响,以此为信号开门。
    君临风以前也不曾亲自来过这里,环视这间不算小的牢房,火把通亮,墙上屋内挂摆着各色刑具,而左侧的刑架上还锁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宰相。白色的衣服上鲜血淋淋,可见方才刚用过刑,头发凌乱的垂搭着,一张脸也憔悴不堪,仿佛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裴怀文早就听到铁门的响动,当眼角看到一片熟悉的明黄,微微一愣。自进入坚牢就与世隔绝了消息,外面的情况他自然不了解,看到君临风,还以为是赶在他死之前追问诏书的下落。
    尽管心中这样推断,但多年的官场的经验,使他养成了察言观色,也懂得某些场合不适合先开口。
    君临风在他面前站定,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何必如此呢,宰相大人。你若早把诏书交出来,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裴怀文冷笑,艰难的开口道,“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孩子?早交出去,恐怕老夫的命也早就没了。”
    在昭儿指名要嫁给七王爷起,他的心里就隐约不安,当得知安阳王逃婚就深感奇怪。后来经过波折却是嫁给了四王爷,探查后得知,竟是四王爷暗中将七王爷关了起来,只为娶昭儿。
    这件事看似合理,但依旧被他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君临风与七王爷是同胞兄弟,对其爱护非常,不可能不知道其被绑架,也不会置之不理,唯一的可能就是乐于促成此事。并非是认为昭儿不配做七王妃,而是说明君临风下定决心对他下手,断绝这门亲事,不过是为以为省麻烦。
    君临风早料到他会死扛,本就不抱希望,可又实在不愿意放他生路,万一将来秘密泄露……偏生老七闯祸到了耶真国,宇文恒的为人他是有所耳闻的,若不交换,惹恼了他,老七的命绝对保不住。
    裴怀文审视他的表情,逐渐意识到他并非真为诏书而来,能让他如此焦虑……看来外面是出了大事了。难免有些紧张,不知道昭儿怎么样?
    “朕今天是为宰相大人送行!”君临风蓦地的说道。
    送行?裴怀文深眉一皱,揣摩不出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宰相大人养了个好女儿啊!”君临风笑不及眼的夸赞,“昭儿的确可爱,若是当初你站在朕这边,朕一定会立她为后,可惜……昭儿如今在耶真国的恒王府,过的很不错,现在还有能力营救你呢,她的话一出口,朕根本没有回绝商量的余地。”
    “什么意思?”就算在沉着,可问题一关系到唯一的爱女,裴怀文的心思就有些紊乱。
    “朕要在此恭喜宰相大人,再次得一佳婿!”君临风靠近他,笑着字字清晰的说,“宇文恒要娶昭儿做王妃,喜事啊!恭喜了!”
    “什么?!”裴怀文再如何也没想到是这样,好一会儿才紧张的追问,“怎么可能?昭儿已经静南王妃……”
    “宰相大人别急。你的新女婿要拿景泽的命来换你,所以,在这个月底之前,朕会派樊将军亲自护送你到凉西,静南王爷会在那里等你,朕将全权事宜都交付给他处理。到时候,只要一封休书,昭儿就能名正言顺的做恒王妃,不过……”君临风似想到很有趣的事,呵呵一笑,“听说昭儿怀孕了,宰相大人要做外公了,又是喜事一件啊!”
    “昭儿怀孕了?!”
    “这个消息传出去,天下都热闹了。不知道朕那四弟心里怎么想,但外人看着,呵呵,昭儿可不像怀着他的孩子。”
    君临风看似提醒的话,令他乱了方寸。
    的确,在昭儿嫁到静南王府没几天,宇文恒就出现了。但是,君惜墨那么在乎昭儿,应该会信任她才对,只是……如今这人质交换着实超出了原本的预想,叛国的罪名要扛一辈子吗?宇文恒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们是走了,可也不为剩下的人考虑。那诏书留着还有何用?何必干脆毁掉,朕放心,你们也安心。你应该了解,朕是多疑的人,看在他曾是你女婿的份上,何不帮帮他?”
    裴怀文笑笑,说道,“皇上,你这是何苦?当初先帝立下诏书时的确找过老夫,可诏书具体放在哪里,先帝并没有说。老夫不知道,静南王更不知道,皇上就不能当作一切没有存过吗?”
    “朕倒是想。可事实就是事实,每每想到,就如鲠在喉,教朕寝食难安!”君临风的话也表明了誓要找出的决心。
    自从登基后,他借口宫里房屋年久失修,命人把各处都重新整理修葺,暗中查找诏书。可一直徒劳无果!曾经一度怀疑诏书是否真的存在,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让他不能放心。
    “宰相大人受苦了。”君临风看他一眼,走到门边,扯动绳子。
    外面听到铃铛响起,把门打开。
    君临风步出门外,吩咐道,“伺候宰相大人沐浴更衣!”
    “是!”几名太监抬着早就备好的木桶和水进去。
    “皇上,请坐下休息!”贾国舅让人搬了座椅,又命人端来热茶,而心里在猜想刚才那段时间里,皇上和宰相说了什么。
    君临风面色沉静,慢悠悠的品茶,少顷,挑眼看了看他。笑着说,“前些天朕与皇后在亭中赏月,感慨她陪伴朕多年,朕却连多一点陪她的时间也没有。她却大义的劝了朕,那话朕记忆犹新: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国舅,你可知道这话的意思?”
    贾国舅一听,低眼笑着回答,“这是古训,乃教人‘知足常乐’!”
    “哦,那国舅知足吗?”他状似随口一反问。
    贾国舅心里一惊,岂会不明白其中暗意,忙拱手道,“皇上教诲,臣自不敢忘!”
    “嗯,如此也不枉皇后为你的一片苦心!”君临风看到那牢门打开,穿戴整齐的裴怀文被太监搀扶着走出来,命早已等候的樊少琦立即连夜启程赶往凉西。一同出了大理寺,在路口分别时,他望着裴怀文的背影,说了句,“宰相大人,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裴怀文略停顿,没有应答,依旧在侍卫的押送下前行。
    大理寺外早备了马车,前后各有两百多人护行,两名侍卫带着裴怀文坐在马车内,樊少琦骑马走在队伍之前。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精挑细选,押送重犯到凉西,一路上不能丝毫差池,就连樊少琦也是在君临风勉强被强行立了军令状的。
    借着夜色的掩护,队伍出城,顺着官道快速朝西而去。
    大约行了两个时辰,已经远离京城,樊少琦骑马走到队伍中间的马车边,下马上车。另立面的两名侍卫退去,叫来随行大夫,给裴怀文看伤。
    “宰相大人,您怎么样?”樊少琦看到他的领口,虽然是才换的新衣,可也被血渍浸染。必是伤口没包扎清理,经过马车跌破,血又渗了出来。
    “不碍事!”裴怀文动了动苍白的嘴唇,显得精力不足,然而让他挂心的事情太多,无法安心休息。看到大夫进来,他问道,“你这么做,会不会……”
    “宰相大人放心,这些人都是我手底下带出来的,可以信任!”樊少琦打消他的顾虑,等到大夫帮他重新清理了伤口,又让人备来食物和水。“宰相大人,你吃了东西先休息,有话我们明日再说。这一路往凉西,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时间。”
    裴怀文都懂,沉默的点点头。
    队伍一路上很顺利,樊少琦也将外面发生的事情讲了,裴怀文拧了眉,觉得愧对君惜墨,死后更无颜去见先帝。心情抑郁,叹息着抵达了凉西。
    此日离约定的交换日期还有两天。
    凉西府衙,樊少琦直接把人带到府衙后的僻静院落,早几日就抵达的君惜墨已经等候多时。当两人相见,竟是好半天相望无语,随着一声叹息,才打破了沉默。
    屏退其他人,房中只剩宰相、君惜墨和樊少琦。
    樊少琦看到两人都忧愁满面,却不开口,只好自己先说,“惜墨,宰相大人,你们看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裴怀文轻一讽笑,反问道,“你认为皇上会收起除我之心吗?”
    樊少琦明白,那不可能。
    宰相突然站起来,对着君惜墨深一鞠躬,“王爷,老夫愧对于你,也愧于先皇!”
    “宰相大人!”君惜墨忙扶住他,“对我来说,名利皆为身外物,只是……是我连累了昭儿,原本她该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京城,不用因这些阴谋争夺而闹得失去家和亲人……”
    “王爷言重了!”裴怀文知道他心里苦,虽然不想提,可问题终究躲避不了。“王爷,昭儿已经怀孕,可听皇上的意思,是要你下休书,你……”话在心口哽咽。
    君惜墨脸色阴郁,握紧了双拳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心中的抑郁和愤怒。谁能想到年少时的一次辉煌,竟给他带来如此大的灾难,连她都守不住。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什么也做不了,但那一纸休书,教他如何写的下手!
    不知从哪时候起,他的目光总会停留在那胖嘟嘟的身影上,看到她纯真自然的表情,听着那让人错愕惊讶的话语,忍不住会笑,觉得她的世界那样精彩,仿佛什么都是有趣的。从看在眼里,到装入心里,他决意今生要娶她为妻,只要她一个!
    或许是他太沉寂,太不擅表达,当他还在思索要如何俘获她的心,却得知她亲选了七弟为夫君。那时他差点急的发狂,也暗暗自嘲,她竟从没在他身上留过心。最终,他还是做了件胆大的事,不顾一切关起了七弟。事情按照他的预想发展,唯一不同的是,在金銮殿上她因生气而把成亲的对象换成了他。说不高兴是假,可他知道,那只是她一时心血来潮,那天她也极有可能选择其他皇子。他决定,要让她爱上自己,不在乎花多长时间。从她开始学会嫉妒,到喜欢和他撒娇,每一点变化都让他欣喜若狂!可是,眼看着他的期望终于成真,为什么、竟要残忍的让他亲手把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结束?!
    “惜墨……”看这他的脸色,樊少琦极为担心,就怕他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来。
    “我想一个人静静!”说完话,他离开了房间。
    得知这消息已有几天,可他始终无法真正面对,虽然知道是她不得已的选择,可心中依旧有怨恨。她就这样对他放手了吗?原来她是这样狠心,就像那日船上,怎么也不肯说出与他永远相守的誓言。
    如今,真的应验了!**
    后天就是交换的日期,明天一早启程前往交界地。夜色降临,我却徘徊在窗口,怎么也无法睡着。
    正烦躁,通过敞开的窗户看到小七疾步朝院子里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何娇。这才想起,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何娇究竟是什么人。
    “昭儿!”小七刚一进来就把顺手给关上,摆明是要阻止尾随的人,而那何娇并未跟到门前,而是坐在了院子里。
    “小七,何娇是什么人?”我随口问道。
    “她?”小七似乎连看一眼也觉得烦,见我问,这才回答说,“我也不了解,她自己说是宇文恒的师妹!”
    “师妹?”听了也不觉得稀奇,无精打采的坐到椅子上,盯着桌上的烛台发呆。
    “昭儿……”小七坐到我对面,看了我好一会儿,说,“我觉得宇文恒绝对是心怀叵测,他的目的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留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而且后天……对于四哥来说,太残忍了!”
    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能说什么,要离开君惜墨我也很难过,可是……我没有其他选择。
    “昭儿,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宇文恒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现在做的事,耶真国的皇帝竟然能不闻不问,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小七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我是否在听,说到后来,他又拧着眉兀自沉思,直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他看我一眼,又从窗户口看到何娇还坐在院子里,这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的人是宇文恒!
    小七的脸色顿时毫无遮掩的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宇文恒听了失笑,疑惑道,“七王爷这话问的真是奇怪。昭儿马上就要做我的王妃,我来关心她有何不对?倒是七王爷你,这么晚上和昭儿独自处于一室,是做什么呢?”
    小七被他说的愣住,却想不到好的反驳。
    宇文恒走到我跟前,伸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叹息的笑,“昭儿,你就不怕我吃醋吗?”
    低下眼,哼笑道,“你会吃醋?那就吃给我看看。”
    宇文恒朗声一笑,“你当真想看我吃醋的样子?”
    这看似调戏的话,我懒得再和他说。
    见我不吭声,他却说,“看来昭儿是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事呢。七王爷,侍候不早了,你是否也该离开了?”
    小七咬着牙,很不甘心,“是很晚了,王爷就不该走吗?昭儿现在还是我云苍国的静南王妃!”
    宇文恒倒不辨驳,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既然决定了放弃,那就学着置身事外,云淡风轻吧!”
    他的话一落,小七的眼神起了变化,见我询问的望过去,小七忙转开眼。“昭儿,我走了,你早点睡!”
    送走了怪怪的小七,瞪眼看屋内的另一人,“你也该走了!”
    “这么快就对我下逐客令?我可是才来。”他无视我不满的眼神,拉着我的手往床边走,想挣脱,可他也不知按了我身上的哪个穴道,只觉得身体绵软,无力的依靠在他身上。他笑着扶我躺在床上,用一种善解人意的口吻说,“我想你今晚一定会睡不着,所以特地来陪陪你。你闭上眼睛,听着我说说话,很快就会睡着,若是睡眠不足,憔悴可就不漂亮了,君惜墨见了可是会心疼了。”
    他说这话,我哪能睡得着!
    他靠在床边,吹灭了灯,让窗外迷蒙的夜色透过窗纱照进来,夜风一吹,影影绰绰,如梦似幻。沉静中,我一直在默默注视他的脸,意外的在他脸上读到一种叫做“寂寞”的表情。
    我没问他有什么故事,我也不关心,只是在想君惜墨,他真的会给我休书吗?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早上是被人笑着叫醒,除了宇文恒没别人。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笑脸,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他合衣在身边躺了一夜。
    “你……你活的太舒服了吗?有地方不睡,干嘛要挺在这里?”从床上起身,没好气的瞪他。
    “怕你睡过头,耽搁了时间啊。”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自然不会理会他的胡话。
    他跟着我,一起洗脸,一起吃饭,然后一同出了恒王府,登上早就备好的马车,前往与凉西相交的边界。
    刚登上马车,看到小七站在另一辆车前,于是边喊他,边和宇文恒说道,“我要和小七坐一辆车!”
    “不行!”他笑着回绝,也不解释,轻盈的跃上马车,强行将我带到车内。
    讨厌他抱着我,掰开他的手,尽量远离他坐在车窗边。
    突然他伸手一掳,把我捞到他怀里,低下头毫无预警的就亲上我。由于太惊讶,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幸运的是,他只是用唇摩挲着我,像吃樱桃一样在唇上轻咬两下,随后离开,嘴角挂着让我摸不清的笑。
    “你……”我没有恼怒的斥责他,不知为什么,怒气聚集不起来,只是在奇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自己似乎也迷惘,手指横在下巴上沉思,少顷摇头一笑,丢开我,转身去看窗外风景。被他弄的莫名其妙,愣愣的看着他的侧影,直到他又把视线转回来,这才狼狈的躲开眼。
    他扇了扇眼,有趣的笑起来,“昭儿,我变的好看了?”
    “哼!”鼻子一哼,不多施舍一个字。
    “很久没下棋了吧?要不要来一局?”说着,他从马车的小桌底下取出棋盘,把装黑子的棋罐儿放到我面前。
    摸着久违的棋子,没有心情激动,反倒更想君惜墨,更想爹爹。
    曾经我为了下棋,什么荒唐事都做过,那本战功赫赫的名册,一度是我的骄傲。爹爹给我了无尽的宠爱,我明白,他是想弥补我没有娘亲在身边的缺失。再说君惜墨……
    “你走神了。”宇文恒平淡的出声,却成功的拉回我的思绪。
    我玩着黑色棋子,恍如没听到他的话,不下棋,也不理他。
    他不以为意的笑,紧接着,诱惑的说,“昭儿,你下棋不是有附带条件吗?我们来下一局,若是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做这一切,若是我赢了……”
    “怎么样?”不可否认,他前半句话很有诱惑力,而没说话的后半句,也让我好奇。
    “若是我赢了,你就乖乖的让我亲一下,怎么样?”他眼睛里的笑光,多半是戏谑。
    脸一红,咬着牙点了头,“好!”
    
   

   第1卷  第70章 窥刺秘密

    原本下棋对我来讲是一件极其轻松简单的事,可在这一刻,捏着手中的黑色棋子,觉得重若千斤。
    宇文恒凝着笑,落子轻盈,“昭儿,你若是继续这样,很快就要溃败了。”
    不行!我根本就集中不了精力,再加上心中太计较结果,每一粒棋子都让我拿捏不稳。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明白,他就是故意与我玩笑,根本就没有告诉我的意思。
    把棋罐往棋盘上重重一丢,恼怒的转开身,“不下了!”
    “你这是弃械投降?”他低沉的笑音从背后传来,就算不看,也完全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的表情。
    我没说话,听着车轮行进的声音,竟觉得心口沉闷,几乎要承受不住。
    “你的脸色不好。”他平淡的指出一个事实,微微一叹,提醒道,“你可是有身孕的,要适当调节情绪,否则……弄不好是会出意外的。”
    冷看他一眼,把头探出车窗,吹着风,似乎略微好过一些。
    马车走了一日,夜晚宿在一家驿馆,离边界不远。
    次日,坐车一个时辰,到了两国交界。此处地势平坦,一望千里,以一条宽约百米的浅河为界。河上有桥,桥的两边各有驻军,两座桥头各有两棵老树隔河相望,十分突兀。当马车行到河边,在对岸已经有人在等候。
    通过车窗,一眼就看到君惜墨骑在马上,凝结的眉宇中参杂了各种愁绪,仿佛心有灵犀,四目相对,明显看到他全身一紧。
    “惜墨!”冲动的就要走出马车,却被宇文恒一把扯住。
    “如今不同往日,动作要温柔些,多为孩子考虑考虑啊!”他温柔的笑,不让我挣扎,强行抱着我下车。
    我认为,他是故意做给河对面的君惜墨看,为了惹怒君惜墨吗?
    小七也被何娇拽着走了过来,我关注的盯住河的对面,除了看君惜墨,也是中注意着他身后的马车。马车边是重军,更有樊少琦亲自随护,那车里的人定是爹爹无疑。不知道爹爹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大刑?
    “师妹,若是舍不得,你就跟着去吧。”宇文恒在这个时候,还悠闲的和何娇玩笑。
    “师兄!”何娇貌似害羞的娇嗔,可接着却说,“你若代师傅答应,我就跟着七王爷去。”
    宇文恒眼神一转,笑着不再搭话。
    一行人上桥,朝正中走去,而对面,君惜墨,樊少琦以及被搀扶着的爹爹也逐渐离近。焦急的观察爹爹的脸色,憔悴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我知道,肯定是在大理寺受了不少刑,很想冲过去,可宇文恒紧紧揽着我的腰,让我不能妄动。
    “爹爹!”
    “昭儿……”爹爹一看我,眼眶瞬间湿润,情绪一激动,引得连声咳嗽。
    顿时我慌了起来,爹爹的身体太虚弱,任谁都看得出来。一面为爹爹担心,另一面又挂着君惜墨,他似乎消瘦很多,神采也不如往昔。
    “昭儿……”他的话全都哽咽在喉间,拼命的攥紧双拳,压制内心的愤怒和不甘。
    含着眼泪没叫他,转头对宇文恒说道,“现在可以交换了吧?”
    “还少了一件东西。”宇文恒邪肆的抚摸着我的脸,含笑的脸却看着君惜墨,“静南王,那封休书你不会忘记了吧?没有它,我如何昭告天下,如何迎娶昭儿?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总不会狠心的看着她受委屈吧?”
    “你!”分明是故意刺激,可君惜墨除了满腔的愤怒,又能如何?!
    “王爷。”爹爹暗中似在提醒。
    君惜墨不甘心的抿紧唇,最终从怀里取出一封折好的文书,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宇文恒一笑,说,“昭儿,还不快接过来。”
    狠狠用眼瞪他,存心找各种方式折磨人。见我不动,他突然从侍卫腰间抽出剑,直接架在小七的脖子上,然后依旧勾着轻柔的笑看我。随着我的迟疑,他手中的剑逐渐加力,眼看着银亮的剑身上流下鲜红的血迹,不得已,只能咬牙一把夺下君惜墨手中的休书。
    君惜墨眼中唯一的亮光随着泯灭,痛苦的表情让我不忍心继续看。
    宇文恒从我手中拿过休书,仔细阅后,满意的笑起来。何娇将小七推倒对面,换过爹爹,我忙上前扶住。
    “爹爹!爹爹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呀?”我不安的连声询问。
    “昭儿……”爹爹沉重的叹息,欲言又止,最后他把目光望向君惜墨,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我愧对王爷!”
    “爹爹……”声音哽咽,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昭儿。人也接到了,我们回去吧,你爹爹的身体也要赶紧调养啊!”宇文恒说道。
    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要单独和他告别!”
    宇文恒听了没有立刻反对,眯着笑眼,淡淡点头。“今日一别,何日再见啊!我也不是绝情绝义,不知情理。也好,就让你们夫妻话别吧,我先带宰相大人在马车上等候。昭儿,记得,我们还要赶路,时间可不宽裕。”
    说完他领着人先撤离了桥面,而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开,最后就剩我与君惜墨默然相对。
    我看着他,朝前又走了两步,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惜墨,对不起。”
    “只是道歉吗?”他淡淡的出声。
    我抬头,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好一会儿,声音坚毅的说道,“惜墨,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他微然挑眉,随之脸上又是一片悲戚,淡淡讥诮,不知是笑我话不对景,还是笑我欺骗他。
    我不在意,继续说道,“惜墨,你等我,我一定会回云苍的!到时候不仅我回去,还会带着我们的孩子,我会给爹爹洗刷冤情,一家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昭儿?”他隐约觉察了什么,眉头紧紧皱拢,下意识的看了眼远处宇文恒的马车,这才低声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
    微微抿出一抹笑,多少显得悲凉,“答应这个交换条件,以这样的方式救爹爹,也是下下之策,我也不愿意,只是……我不能眼看爹爹深陷牢狱,命悬于一线却不救。我知道,爹爹心里肯定很苦,他一向为朝廷尽职忠心,最后却落得叛国的罪名,连我都替他不甘!我不是你们做官的人,讲究什么为国尽忠,以死明志。我只是一个女儿,只想救唯一的爹爹,而且我认为爹爹一死事情就更难昭雪。小七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君临风不就是想要那卷诏书吗?他一定不会放过爹爹,也不会放过你,我要做的就是让他当不成皇帝!”
    君惜墨不明白,想细问,却听到对面传来催促她上车的声音。“昭儿……”
    “惜墨!”抱住他,努力忍不住想哭的冲动。就算说的再怎样信誓旦旦,可未来的事总是变数太多,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却明白这是今后唯一要做的事情。
    “昭儿!”他有太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因为他也明白,目前的处境根本不允许他说出那些话。
    “惜墨,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我不断的说着,蓦然抬眼问道,“惜墨,你与宇文恒是不是有仇?”
    他听的一愣,摇头,“我对他知之甚少,从未见过,何谈仇恨。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是因为……”拧了拧眉,不知从何说起,一切也只是突来的感觉。
    突然君惜墨揽着我急速侧身,抬起的手中夹了枚白色棋子。立刻就明白,这是宇文恒催促的最后通牒。
    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最后依旧不忘说,“惜墨,你查一查,他做这些事一定是有私仇。”
    “昭儿!”他追了一步又停下,“你别做傻事,保重自己和孩子,我会想办法的。”
    当坐到马车上,通过窗户与君惜墨离别,心里却想着何时才能与他重逢。
    方才在桥上说的话,看似安慰,看似冲动的莽言,可实际上也不完全没可能。虽然到恒王府时间不长,也没接触过什么人,可也觉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或许从中就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关系。
    我想起小时候学下棋,与师父对弈却担心无法取胜。师父教导说,就算是一般技艺的人与高手对弈也非没有取胜的可能。所要做到的是心沉气平,细心观察,一开始的失败不算什么,寻到可能之处就要主动进攻,细致耐心,哪怕多几个迂回战术,只要最后取得胜利,不在乎过程如何笨拙。
    知道宇文恒在看我,而我则思索着他周围的可攻之处,脑海中思绪翻滚,蓦地一抹人影闪过,我想起只见了一面的红夫人。看似师徒,然而他们之间绝对有间隙;其次,这件事从始至终耶真皇帝就没出现过,不同寻常;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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