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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真爱永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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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勺子,上面是一勺盛满晨光的茶水,就这样怪异地看着他,无法立刻搞清楚他话里的那种严肃性。〖TXT小说下载:。。〗

“艾米丽霍克利。”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嘴里念了无数次,顺利得不可思议,没有任何滞涩感。在我还没有出声前,他再次说:“艾米丽霍克利。”这个名字仿佛是一种神恩赐给他的魔力,让他略带忧郁的眼角舒展开来,眼睛里的血丝也不再吓人,而是泛上温柔的愉悦光芒。他的表情竟然比从窗外滑进来的阳光还要温暖,唇角的微笑比任何毛头小子都要显得有活力而欣喜。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不觉得加上个姓就值得他这么开心。动作缓慢地将勺子放到嘴里,将那口全是阳光的茶饮料吞下去,接着总算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他状态根本不正常,很不正常。

卡尔嘴角的微笑不变,没有迟疑地说:“我想清楚了,不用三个月,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很疯狂,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决定,我想这是这辈子做大的冒险,这次冒险会让我付出很多代价,可是……。”他声音低下去,类似慵懒的低语,连目光都是缱倦起来。“……你值得。”

手里的银勺子骤然摔落到茶杯里,我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他所谓的决定是我所想的那个。不死心地重复问他,“你的意思是……”

“我们会在一起。”他语调轻松起来,带着点不常见的调皮味道,不正面回答我,还记得加上日期,“永远。”

我从来没有觉得永远这个词这么吓人,不理解地看着他,这才过一晚他就彻底大变样了?

“我会给你一切,女人所需要的任何东西。”卡尔从椅子上站起来,条纹西服在他身上很服帖,他将手放在桌子上,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我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无所顾及的感情,露丝的话在我脑海里回放着——他爱你。

这个男人爱着你。

不可思议,这种结论来得太快,快到我无法相信。我看着他拉开椅子往外走,那种单纯的喜悦逐渐变得深沉,眼底的温柔被一层冷硬的阴险所取代,他边拉扯自己的袖口边说:“我去解决一些事情,可能会有些小麻烦。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我让人发电报先给你准备好。”

不要用船上珍贵的无线电报来发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希望去想象下船后还跟他在一起的画面。可是看到他擅自决定好,并且不容任何人反驳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确定他话里真正的意思。

见他很快就要消失的背影,我脱口就问:“露丝呢?你们不是要订婚。”

卡尔听到我的声音,他站在门边一会,沉默得让人心惊。然后我看他回头,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个充满自信而希望的微笑,眼里的温情与嘴里的答案呈现出一种截然相反的效果,他冷酷地回答,“不会有订婚礼,就算有,也不会是布克特家。”

我终于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要命的认真。

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就走,消失在门那边,我安静了一段时间,才伸手去摸摸自己的喉咙,紧张让我几乎呼吸失常。

深呼吸几下,我端起茶杯,茶杯里的光线一直在摇晃。最后没有办法地重新将茶杯搁到桌上,用手揉一下太阳穴,嘴里忍不住念叨一下,“艾米丽霍克利?”

念完才发现挺顺口的,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嘴角都扭曲得不像样。“不是吧,那傻瓜不会现在就跑去解除婚约,然后真打算娶我吧。”他不是黑心商人吗?根本不像他的风格。

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玩脱了。

☆、第50章 威胁

十三号的泰坦尼克号忠实地沿着大西洋航线往前行驶;虽然看起来卡尔已经抽风到抽到一个我无法理解的境界,但是他说会让船减速下来我还是觉得能信任的。这货再黑心也不需要在这件事上坑我;毕竟我们都还在船上,如果船没有减速那么凭着看每天的公告栏或者准时入港,他的谎言都会被揭穿。

我吃完早饭一脸萎靡地跑到上等舱甲板到处瞎晃悠;一边在心里暗自祈祷卡尔还有点理智。现在就敢解除婚约;到下船等待他的就是满筐烂西红柿跟臭鸡蛋……这只是个比较下等的比喻;正确地说,还没下船他也不需要去参加泰坦尼克号的晚宴。

他刚刚把自己的未婚妻介绍给船上那些达官贵人不久,立刻就勾搭上个没身份的女人,并且直接悔婚。是个“上等人”都会对他绕道走,再多钱都没有用。看看那个船上首富,因为踹掉自己的糟糠之妻;娶了个十几岁的小妹妹当老婆;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带着小妻子到处环游世界;以逃避社交圈口诛笔伐的谴责。

他脑子除非磕坏了才会做出这么坑自己跟坑自己爹的决定,露丝还没跟杰克跑呢,他更加没有理由做出那么没有脑子的事情。

除非这货想直接将露丝推到海里淹死,然后自己假装伤心欲绝几个月,接着再自暴自弃娶个没身份的女人……他是商人不是杀人犯,我直接摇头将这种弱智剧情撇开,发现是自己太闲了,等下船跑路已经等到头发都快要白了。

甲板上的日头很好,我没有戴帽子,站姿也很不稳重,跟这里那些坐在椅子上的贵妇人完全不一样。连端着银盘,专门给客人倒茶的侍应生也犹豫地略过我,让我满脸生人勿进地来回闲走。

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从我面前走过去,他穿着三件式西装,戴着软呢礼帽,左手拿着笔,右手上还摊开一本记录本子。

我连忙跟上去,迎着明亮的日光,叫了他一声,“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立刻止住自己急促的脚步,疑惑地回头,没等我说什么前他眼里就出现一种怪异的情绪,还很慎重地打量我一下,仿佛刚认识我一样。“哦,艾米丽,你还好吗?”

“当然。”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不理解安德鲁那种看三等残疾人士的诡异目光从哪里来。

“那就好,凡事不要想太多,你很优秀,所以要善待自己。”安德鲁将笔夹到本子里,忧郁爬上他的眉头,感觉面对我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惋惜的表情是那么明显。

我一向善待自己。“谢谢。”站在救生艇旁边,我忍不住伸出手摸一下船身,认真地询问,“你们已经决定明天让船减速了吗?”

“减速?”安德鲁迟疑一下,也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是什么,看起来很急切,恨不得立刻飞速离开这里的样子。然后我看到他眉间的忧郁不变,连话也不如平时那么自信顺畅,“这船不会有事,艾米丽。”

只要它减速行驶,那么它就几乎不会在撞冰山三十七秒前才会发现冰山,不撞冰山泰坦尼克号还能出什么事。

“难道你们不决定减速?”我只能想到这种结果,才能解释安德鲁那种忧郁的心情来自哪里。

“不……嗯,我是说,如果能让你好受点,它也可以减速,如果你觉得它减速就不会沉……唉。”他说着说着无奈地叹息一声,眼里的怜惜感越来越明显,“艾米丽,不要胡思乱想,泰坦尼克号不会有事情。”

没见过安德鲁说话这么吞吐不确定的,我不得不再次确认,“你们会让船减速吧。”

安德鲁抓紧一下记录本子,黑色的皮质手套在上面按出一个印子,他犹豫一下地看着我,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然后终于皱眉说:“会的,它会减速,所以你不要太激动,好好休息。”

我看起来真的很糟糕吗?他怎么一副我病重末期,随时会上天堂的表情。

“你收到冰山预警了吗?”今年暖冬,来自格陵兰冰原西岸的冰山会有很多漂浮在大西洋航线上,我不希望他们忽视这种重要的信息。

“昨天在收到第一封祝贺信时,就收到了航线冰山的警告,所以史密斯船长已经决定将航线调南,我们正在南航道上。”安德鲁耐心地回答我的问题,“会有人专门盯着航道冰山,你不要担心,没问题的。”

听起来是没问题,我终于轻松下来,笑着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想麻烦你联络一下附近的船只。就算船不会有事,也希望航线上的船能保持在一个互助的距离内,这样有利于彼此的安全。”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干涉别的船只的航行路线,不过,好吧,我会发电报的。”安德鲁这次倒是没有犹豫,不过他习惯性的微笑也没有露出来,临走前还不忘记对我说:“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什么事情实在想不通,或者需要找个人倾诉可以来找我,不要想那么多。”

我看起来是那种精神脆弱随时会晕倒的女人吗?还是我昨天晚上玩得太疯,所以现在脸色很难看。“会的,安德鲁先生,谢谢你。”

安德鲁点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

我走到栏杆边,极目望去,深绿色的汪洋无边无际。将双手放到栏杆上,忍不住露出一个惬意的笑容,嘴里嘟囔着,“看到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咯。”栏杆下面是船头的下层甲板,船员与乘客来来往往,海鸟在天上飞翔而过。我身后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小姐,请问你需要茶吗?”

回头看到那个穿着制服的侍应生端着茶盘看着我,我问:“你来自哪里?”

“嗯?南安普顿,小姐。”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是吗?那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我接住他递过来的茶杯,然后对他礼貌地说,“谢谢。”

“不客气。”侍应生脸红地回答。

从救生艇甲板散步回来,我习惯地往一等舱的那间套房走,打开门的时候在起居室里没有看到人。别说卡尔跟老贵宾犬,就连男仆女仆都没有一个候着的。我觉得房间里的氛围有些压抑,将房间门关上,透过壁炉镜子我可以看到自己被太阳晒红的脸。白皙的皮肤上透出一层红晕,看起来很温热。

突然镜子里出现另一个女人,一位很有年纪的妇女,就是那位泼我茶水进来骂卡尔道德败坏的,露丝的母亲鲁芙。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关于泰坦尼克号剧情的记忆基本全分给男女主角,别的小角色我没有办法一一去记起来。

鲁芙穿的衣服很有维多利时期的特色,衣裙将她脖子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戴着一顶黑色的羽毛帽子,白色的长手套与深色的帽子形成一种庄重的呼应。

怎么看都很保守。而这位保守的大婶的眼神非常阴冷,跟条毒蛇一样,光是看着镜子你就能感受到那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这位……艾米丽小姐。”她叫唤我的名字可没有安德鲁的如遇春风,简直就是刚过去的伦敦冬末,冰霜刺骨。

别人不给我好脸色,我脸色自然也好不了,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转身大方地面对她。“有事吗?夫人。”

“我能知道你父母是谁吗?我想你应该很有‘地位’,也许你的姓氏我听说过,你是英国人?”鲁芙用一种沉重的步伐慢慢地从沙发旁边走过来,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像一把刚厉的刀,恨不得将我剁成碎片。“哦,不,你的口音一点都不正统,听起来你是美国人。是哪位美国大亨的千金呢?”

“大亨称不上,正确地说,他们并不在我身边。”我不在意她的黑脸,要是我看见自己未来女婿身边突然冒出个“小三”来,我脸色只会比她更难看。对我来说只要泰坦尼克号不沉没,那什么都不是大事件,至少你不用亲眼看到一千五百多人死在你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你是孤儿。”她突然尖利地高声确认。

“算是。”我好心地给了她想要的答案,我最好什么“地位”都没有,要我真是什么英国贵族或者美国大亨的女儿,那么她才会伤脑筋。

“那你怎么有资格站在这里,你身上的衣服甚至是露丝的。而且看你的举止,没有一丝大家风范,你只是个下等女人。”鲁芙忍不住地后退几步,要离我远一点,她身处的阶级就注定她看不起任何一个下等人。“你什么都没有,像是突然冒出来的魔鬼。连衣服都没有,更别说珠宝或者财富。独身一人在外,然后勾搭上层的公子,这事你做起来很熟稔吗?”

她眼神里的厌恶实在太过明显,我忍不住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沾上脏东西,让她掩鼻唾弃的。除了露丝的衣服有些不合身,其他的我都没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顶多就是脖子没戴项链,手上没戴手套,也没弄顶鸟帽子挂在自己头发上。

果然没有一点淑女风范,我不得不感叹露丝妈的眼神就是毒辣。

“你以为自己胜利了吗?你再这样下去将什么都得不到,卡尔如果敢解除婚约,那么他父亲不会放过他。只有结婚,并且跟身世良好的女子结婚,他才能顺利地继承家业。你会毁了他,最后你一毛钱都得不到。”鲁芙恶狠狠地说,就是此刻她也保持住自己那种根深蒂固的礼仪习惯,站姿笔直,声音压低。

“他要悔婚?”那个傻子真的跑去解除婚约了?上帝,难道没人告诉他,婚约不是这么解除了吗?没看到这位大婶都差攥把刀子出来杀人了,他是怎么跟人家开口的,我不要你家女儿了,你快点将那个惹事精拎回去祸害别人。

真有可能这么说,他情商低呵呵。

“卡尔只是一时糊涂,我了解他,他厌恶下等人,你们在他眼里就跟老鼠一样。”鲁芙高傲地对我冷笑,“我知道你这种女人的心理,你只是要钱,我可以给你。”

“什么?”这剧情怎么越来越不对劲,火车基本都脱轨着飞到天上去翱翔了吧。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余生无忧,当然是你不挥霍的情况下。只有这一次,以后别想再回来威胁我。”露丝妈用一种洪水猛兽的可怕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将勒索当作喝水吃饭那么简单的活计的大坏蛋。“然后你必须离开,离开这里,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他不可能娶你,任何人都不允许他娶你,你应该知道你们是不可能的。”

这还没求婚呢?就扯上娶不娶的问题上。我真想让这位大婶醒一醒,你威胁错人了,拜托你去威胁你那个不见情商的未来女婿行不行,我没有话语权啊。而且这种剧情,简直连电视肥皂剧都不播了,这种拿钱让别的女人滚蛋个狗血剧,真的不适合在这里播出。

“如果你不走……”大婶理解错我满脸风中凌乱的沉默,她眼眶通红,愤恨地说,“我会让你们身败名裂,你跟卡尔,都别想逃脱这种谴责。我会将你们的事情散播出去,并且将你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偷窃过的事迹都让人知道。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她是认真的,并且孤注一掷,不顾及任何人都要报复。霍克利家是她留在上流社会的最后筹码,所以她会想尽一切方法来挽留这道流光,而我显然阻碍了她的路,甚至是将她踹入绝望深渊的罪魁祸首,她有理由弄死我。

我真是个坏蛋。无奈地歪着脖子叹气,然后扭扭脸部肌肉,企图让自己进入状态。没有半秒,我的眼神变了,又狠又媚,就跟个狐狸精似,这大概就是露丝她妈最希望看到的模样吧。

我露出一抹不正经的微笑,嘲讽地看着面前的老女人。一步一步,双手环胸,裙子一扭一扭地随着我水蛇似的步伐摇曳着,这是舞台演流莺的时候的舞蹈动作,我基本没有变就将这种夸张的动作都运用到现实里来。

“你想干什么?”鲁芙被我的改变吓到往后退,似乎担心我会对她做出可怕的伤害。

“我说大婶,你最好不要这么做,我这个人不好惹,你一定不想知道我以前混哪里的。”我随手拿起放在这里桌子上的烟盒,这是卡尔的烟盒,也不知道他不放在口袋里搁在桌子上干嘛。动作流畅地打开烟盒,我拿出一支烟夹在左手手指上,无名指上的戒指亮闪闪的,跟个暴发户一样。

接着我一手夹着烟,另外一只手放在胸部下,两腿分开站着,维持一脸不是良家妇女的笑容,呵呵呵地笑起来。笑得人家大婶一脸恐惧,等到气氛酝酿到差不多,我就摇曳生姿地走上去,“我才不在乎名声不名声,就算你将所有事情都散播出去又怎么样,你还是一样得不到任何东西。”

“你想要干什么?”鲁芙我被震住了,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一脸大开眼界。

“将卡尔跟我的事情散播出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说得对,他根本不可能娶我,我就是来捞他的钱的坏女人。你不用担心婚约的事情,我下船就会走,如果你现在就跟我们撕破脸,到时候你将没有任何转圜余地。”我真是用心良苦,要是现在就让鲁芙将事情闹开,那么对卡尔那个傻子可没有任何好处。上流社会的恶意是一回事,下了船他爹拿着文明棍来打断他的腿,并且他的家庭将被闹个鸡犬不宁就是罪过了。

我可不想坑他坑得那么惨,怎么说他也还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而且……他很温柔。虽然他脑子看起来似乎不太好使。

“你下船就走?”鲁芙被我的话吓一跳,她不敢置信地重复,“你会离开他。”

你会离开他。这句话让我有一刻失神,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的停顿,我将烟放到嘴里,不耐烦地说:“废话,我们俩又不会有好结果,我下船就走,你不是要用钱打发我吗?多多益善,给多少。”

“简直太粗俗了。”鲁芙快被我吓晕,她呼吸困难地捂着胸口。

束身衣穿那么紧也不见你腰身多好,这么点刺激就要晕倒,我真想对这个没有内衣的世界的竖中指。

“你这个人真是太坏了,卡尔一定会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跟你说话是对我侮辱,我厌恶你。”鲁芙大义凛然地仰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我闲闲地在她身后问:“大婶,你不会到处散播坏消息吧。”

鲁芙身体一僵,然后她冷漠地说:“卡尔只是受你蒙骗了,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知道答案了,也就说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不会泄露出去,就算有流言可是没证据他也不会伤筋动骨。默默地将烟从嘴里拿出来,我忍不住呸一下,真是受不了烟草味。为了让戏更好落幕,我继续摇着臀部跟到门边,对大婶招手,“有空来玩,记得将钱给我。”

为了卡尔那货,我真是呕心沥血,将自己的舞台经验淋漓尽致地表演出来,要是有观众一定会为我鼓掌的。

鲁芙立刻加快脚步,跟落荒而逃一样。

我看见她消失才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总算是将她送走了,希望她别到处说,毕竟她的身份不一样,说的话假的人家都当成真的来听。松了一口气,我站直身体想转回房间,结果眼角余光一闪,才发觉门左侧有人站着。

没有防备地歪头,就看到卡尔站在门边,身体靠着墙体,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

我突然很想问,你听到多少?或者是,这只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太狗血了,让人不忍触目。

说真的他身上换的衣服跟白色的走廊挺搭配的,浅色系的三件套西装,一块扣眼怀表系在扣子上,真丝领带与皮鞋都价值不菲。反观我,手里夹着烟,刚才入戏的流里流气的气质还没有褪干净,两个人看起来天差地别。

卡尔眼神阴恻恻的,一种不常见的阴鸷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连脸上肌肉的抽搐方向都不同了。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我被他的神情吓到往后退,手里的烟忍不住往旁边一扔,企图消灭证据。

“我刚才就在外面,本来想进来的。”他自嘲一笑,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地说,“你下船就要走?”

我试着思考,如果我说是,他会怎么样。

“而且你只是看上我的钱。”卡尔自嘲的笑容扭曲不起来了,他咬一下嘴唇,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感情很悲哀。

这是个误会……好吧,就让他误会,最好现在他就看清楚我的“真面目”大家好聚好散。所以我满脸不在乎,“你说是就是。”

卡尔扭曲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他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愤怒让他急促地呼吸几下,我往后退几步,担心他会扑过来掐死我。接着他真的扑过来了,眼神异常凶狠,让我想起捕食的鹰类。没等我撒腿就跑,他已经掐住我的手臂,将我往房间的方向拖。他力道太大,大到我只能踉跄地跟着他往前跑。

“等等,卡尔。”我想甩开他的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结果他将我拖到保险箱前,连遮挡一下都没有地直接在我面前转密码,打开保险箱,他伸手拿出好几摞美钞,面容狰狞地将钱往我怀里塞。

我被他的动作吓一跳,哗啦啦手里的钱全部摔到地上,摆放整齐的钞票砸到我的脚,全部散落开。卡尔还不满意,继续将一个珠宝盒也塞给我,接着是支票还有剩余的钱币。我突然觉得他真的很有钱,掉落的钞票都能在我脚下铺到脚踝上了。

“我很有钱。”他生气地对我怒吼,抓着一把钞票。

我知道你很有钱,第一次觉得钱长得这么吓人,手里珠宝盒掉地上,海洋之星惨兮兮地从里面滚出来掩埋在钞票里。

“你别想下船就走,因为那样你一毛都不会得到,只要你留下来多少钱都有。”他继续塞给我钱,手还去掏保险箱。

我……你反应能正常点吗?

然后我看到他伸手掏出一件破裙子,米白色的,上面都是干涸的脏污。卡尔愣了下,手忍不住摸摸了裙子,我觉得这裙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摸完裙子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眼里闪过几丝不自然,动作快速地将裙子重新塞回去。

保险箱里塞裙子这种嗜好,有钱人的爱好真难理解。

卡尔脸上的激动总算是冷却下去,可是看起来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感,他沉默地站在保险箱旁边,一只手放在门上,看着他箱子里的钱。我看看自己手里的美钞,考虑要不要塞还给他。

整天带着这么满箱子的钞票到处走,他也真是兴趣独特。

“你是骗她的吧。”卡尔突然了然地嗤笑一声,“她威胁要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你就骗她说你要走。你说谎的时候动作跟平时不一样,肢体动作夸张,跟个拙劣的舞台剧演员一样。是吧?”

他眼巴巴地看着我,恨不得我立刻点头。

看着他渴望的目光,再看看满地的钞票,我突然发现自己头竟然摇不下去。

“很好。”卡尔看到我的犹豫,一下就将我扯到怀里,他将头搁在我肩膀上,“我们会在一起,永远。”

我就这样保持着一手抓钞票,一手拿支票的姿势被他死死抱着。一个破口琴从保险箱里掉下来,摔到钱币上,我突然觉得这个口琴也面熟,非常面熟。

作者有话要说:船十四号才沉,现在才十三号……妈啊,我啰嗦出新高度,才几天我就已经写了二十万字了(自己虾自己

☆、第51章 恋爱

现在事情的发展到了一个很麻烦的阶段;我试着去理顺我跟卡尔的关系。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他的能力让这船减速而已;真没有要跟他认真的意思。毕竟当有钱人家的情妇什么的;从来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我可以在底层摸爬滚打一路吃苦地去实现梦想;也无法容忍自己跑去傍大款。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从当情妇变成“永远在一起”,而且已经发展到要解除婚约,人家未来丈母娘都气势汹汹要跟我们同归于尽的地步。我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甚至不知道要不要乘着年轻的时候谈个恋爱;虽然他看起不像是个很好的恋爱对象。我的梦中情人应该是那种风度翩翩,年纪略大,有阅历有故事,仿佛经历过岁月打磨发出温润光芒的男神。

至于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年纪……还行。风度翩翩……除了在应酬交际硬是摆出来的社交面具外;一点没有。有阅历……他只对钱有阅历。有故事……未来一定会被戴绿帽子算不算有故事。仿佛经历岁月打磨……是的,岁月已经将他打磨成一个性格暴躁,被惹火了分分钟拔枪杀人,而且死不认输,别人比他强他就不爽的纨绔子弟。

……这跟我想谈恋爱的男神根本就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勉强压抑下刚才被人拿钱砸的澎湃心绪,我面瘫地低头看着地毯,手指忍不住一直轻敲着椅子垫,我觉得到了这个时间,还是好好谈一谈比较好。

可是千头万绪,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抬眼看一下坐在旁边单人椅子上的卡尔,他目光沉静,刚才那种豪迈过度的激烈抽风状态已经收敛起来。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还很烦躁,他拿着那个放在桌子上的烟盒,也不打开,就纯粹拿着,仿佛这只是一个安慰品。

他可能不希望我开口,因为他看起来很害怕我又会说出什么打击人的话来。

老贵宾犬整理好自己雇主撒得到处的钱后,才走出来,他对我们俩已经绝望了,连眼神都不想给我们两个,就直接吩咐女仆给我们沏茶。接着可能是觉得他的任务完成,洛夫乔伊总算是肯撇卡尔一眼,看他没有别的需求才走出去。

然后我们两个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在袅袅的茶雾中,继续沉默。

终于我想明白了,用手揉一下太阳穴,从上了这艘船开始,我就没有一天不头疼。我试着总结,“我一无所有。”

没有任何隐瞒夸大的成分,我确实一无所有。

卡尔阴沉沉的眼眸总算是多了点光亮,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有钱。”这个年代没有钱就是最大的原罪,我口袋真的空到可以拿出去鞭打。

“我知道,你当然没有。”卡尔理所当然地说,他根本不觉得这是个大问题,“如果你需要,你可以自己去保险箱里拿。”

我说没有钱不是要跟你要钱。不想在类小问题上跟他辩驳,我继续说:“我是孤儿。”

卡尔这次总算含蓄点,他表情沉重地说:“听起来很遗憾。”

好社交场合的面具,这是去参加别人的葬礼时,他的特定表情吧。

“我没有任何身份,睁开眼就在贫民窟里。”真是贫民窟,到处都是被冻死的尸体。那绝对是我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因为实在是太难熬了,才导致我那么快就清楚如果不拼命努力就活不下去。

这次卡尔终于不是社交面具了,他脸上虚伪的遗憾转变成一种货真价实的难受,看起来很为我心疼。“如果我早点找到你,你就不用呆在那个鬼地方,以后你都不会回去那种地方,我保证。”

这话听起来很动人,虽然知道要是换个时间相遇我们可能就不是这种缘分,但我还是没有打断他不切实际的承诺。忍不住伸手摸到头发里,压一下耳朵后面,企图让那种泛红的热度凉下去。接着脸色不变继续说:“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我什么都没有,无法给你的事业任何帮助,而且如果我们俩谈恋爱会有很大的阻力。如果认真考虑在一起,到时面对的各种困难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例如你的家庭,来自上流社会的流言蜚语,你熟悉的生活可能会发生很大的颠簸。”

“谈谈……谈恋爱?”他突然口吃起来,似乎不理解这几个词组成的意思,眼神惊疑不定起来。

“嗯,说谈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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