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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真爱永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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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叼在嘴上,等到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忘了带点火工具。他咬着香烟,沉默一会后,愤怒地将嘴里的烟拿下来狠狠摔到地上。

不要让他找到,卡尔又难过又疯狂地想。他在楼梯口四处徘徊走动,好不容易将心里的怒吼平息下去,才往前走随便打开一扇门,他现在只想回房间洗澡睡觉,一抬头,看到一双熟悉得让他血管爆裂的眼睛,那种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颜色在灯光下美得惊人。

“Hi。”眼睛的主人笑得可爱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卡尔本能地要笑回去,笑容还没扯出来,他已经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活生生掐死,Hi个头,“不准跑,站住。”

她提起裙子转身就跑,卡尔那一刻脑子里什么休息洗澡回到上等舱的想法都消失了,他要将这个该死的小偷抓住,然后掐死她,他要亲手掐死她。

他好几次都差点抓到那件因为奔跑而飞扬起来的裙子,可是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在最后一刻避开这种危机,卡尔越追逐越想发疯,她哪来的力气这么跑的?最后竟然追进引擎舱,卡尔发誓这是除了锅炉舱他来过最脏的地方,蒸汽的力量让这个鬼地方的环境更加恶劣。

他看到她飞快地跑上铁梯,米白色的裙子在这个铁制品冷硬世界里,像一团云雾那样虚幻。卡尔立刻追上去,他觉得自己又要追失这个女人。跑到铁道上,他终于看到前面跑来一个工人,刚好将她堵住。接下来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出现了,她竟然整个人跨到外面去,想都没有想,他立刻抓住那件裙子,担心这个疯狂的女人掉下去。

结果力气过大,裙子撕裂开,他一个踉跄往后倒,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可怕的虚浮感出现,大脑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感,无法马上判断发生什么事。他的手本能地往上想抓住什么,下一秒他眼前出现是一种曲卷的金色,接着他漂浮的空虚猛然下坠,伸出去的手被人狠狠抓住。

机器巨大的颤动的声响近在咫尺,随时都能将他撕成碎片。卡尔感受到自己在颤抖,他整个人翻到栏杆外面,而下面就是那个可怕的机器引擎。恐惧就像是一把紧绷到极限的弓,随时嘣一声就让他脆弱的身体粉身碎骨。

他无助地抬头寻求帮助,惊悸爬到他的眼瞳深处,金色的长发像是柔软的羽毛拂过他脸颊,而长发上,就是那双坚定到像火焰一样的绿色的眼睛。

他们挨得那么近,触手可及。

卡尔甚至在每次呼吸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吃力得连表情都能看得出痛苦。

胸口的闷痛又开始明显起来,身后机器的颤动与他身体胸腔内的跳动节奏几乎融为一体。

“不要放手。”不要逃跑。卡尔也反抓住她的手臂,他都不知道自己抓的是自己的生命,还是仅仅只是这个女人。他的大脑里只有那种颤动的节奏,还有这个与他气息交缠的女人。

她突然很生气地怒吼:“给我放手。”

不放。卡尔死死盯着她。

“放开我,卡尔霍克利。”

我不放。他更用力了,四周嘈杂起来,一堆肮脏的工人围过来让他非常厌恶,想让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伙通通滚开。

“放手。”

她拼命要抽回手,卡尔没有多想,也跟着拼命地死拽着。似乎是太过用力,她出现一种非常难受的表情,吓得卡尔松开劲,担心将她的手抓断。而在松手的瞬间,他就再也抓不到任何东西,她起身就跑了。

他跌跌撞撞地从铁道上站起来,抓住栏杆往下看,她已经跑到下面去,那头乱糟糟的金色长发跟破碎的长裙飘扬在空中。她突然回过头来,嘴角含笑,眼睛弯起,伸出食指轻触一下嘴唇,然后手指轻巧地弹往他这个方向。

这是一个优美的舞蹈动作,仿佛在跟自己最亲密的人告别。

卡尔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她撒开脚丫子就跑出这里。他奇怪地摸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呼吸变得无比滞涩困难,闷痛下面是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快到让他觉得这种速度就跟这艘船的引擎声响一样夸张。

自从看到她开始,他的心跳声就没有正常跳动过。

简直就是得了心脏病一样。

☆、第29章 番外(完)

卡尔无法理解这种反应,他像个白痴一样,企图将这种脱离他认知的情绪消灭掉。但是他往下走的时候;连脚都在抖,这根本不是在害怕差点丧命的生理反应,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飞吻还有她嘴角的笑容。

疯了吗?他甩甩头;踩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跟在他身后的轮机长立刻抓住他,对他生气地说:“先生,你确定你没事,你妹妹去找医生了;这里禁止任何乘客接近,下次千万不能犯这种错误。”

“我没有妹妹。”卡尔终于爆发了;他心跳一直在加速,就像是一团愤怒灼热的火焰在焚烧他;这让他更加不客气地指责别人;“我要投诉你。”

轮机长可不是司炉长;他正一下自己头顶上的白星海员帽,不卑不亢地说:“我叫约瑟夫贝尔,这艘船的首席工程师,你明天可以到驾驶室跟船长投诉我,但是现在这里我说了算,马上给我出去。”

卡尔就这样被人赶出引擎室,他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糟糕,燕尾服脏乱不堪,头发也东翘西歪,连路都有些走不稳。他糊里糊涂地走到上等舱,被一个船员领到上等舱甲板的时候,他似乎还听到一些女人对着他尖叫,这种声音烦得要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奇怪地看着起居室的那面镜子,怪异的是里面并没有出现他狼狈的身影,而是那个女人端坐着,干净得像是水晶雕塑的侧脸。

他连忙摇摇头,立刻离开那面镜子,跌坐到沙发上,他疲惫而不解地垂着眼皮,想用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来思考自己出了什么事?可是大脑跟挂个重达万吨的大钟一样,沉甸甸的钟声一再搅乱他的思想,让他头痛欲裂。

他本能地抑制去想明白关于那个小偷,那个女人,那个叫艾米丽的强盗的任何事情。他总觉得那是一个深渊似的陷阱,他该避开。

洛夫乔伊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卡尔抱着一瓶没有开封的烈酒发呆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表情跟巨额财产被人劫掠一空没有任何分别。洛夫乔伊觉得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因为他的雇主很快就振作起来,用一种……非常渴望的眼神,凝视着他。

这种眼神让洛夫乔伊无言以对。他公事公办地说:“先生,我追丢她,现在太晚了,如果要兴师动众的话,可能会麻烦点。”

卡尔一下就焉了,然后他立刻坐直身体,冷笑着说:“算了,不过就是一个讨人厌的小偷,她要跑就让她跑,花那么多力气找到她又没有好处。”

说是这么说,洛夫乔伊职业病发作地看着卡尔那头翘得没边的短发,要是整理得优雅一点会更有说服力。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卡尔烦躁地打发他,然后继续抱着那瓶酒,呆滞起来。

“不用再去找她?”洛夫乔伊再次确认他的命令。

“不用。”卡尔立刻拔高声音说,他重复地强调,“不过是一个小偷,微不足道,她微不足道懂不懂。”

“我明白。”洛夫乔伊尽责地跟着说,“她微不足道。”然后他转身往门口走,走几步想起什么地回头看向自己的雇主,发现卡尔又颓废地靠在沙发那边,整个人简直就是奄奄一息。

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这位钢铁大亨的继承者刚死了老婆,如丧考妣。

“霍克利先生,那位艾米丽小姐明天应该会下船。”洛夫乔伊总觉得该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实话实说,“我刚才在三等舱的走廊里看到她,她当时正在说服一个几岁的孩子,让那个孩子明天带着父母下船。她说,泰坦尼克号会沉没。”

“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卡尔嗤笑一声,他觉得在听一个低级的笑话,“它怎么可能沉……奇怪,她怎么会认为,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卡尔脸上的颓气一扫而过,他从沙发站起来,将那瓶懒得开的酒扔开,快步走到自己的仆人身边,他一脸不相信地压低声音问:“你确定听到她说,船会沉?”

“非常确定。”

“不可能,她只是一个三等舱的乘客,她不该知道泰坦尼克号会沉没这种‘事实’。”卡尔双手插到口袋里,来回走几步,一脸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不能放她下船,将她抓回来,洛夫乔伊。”

“我想这很困难,先生,她善于逃跑。”洛夫乔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灵活的女人,她的双脚跟瞪羚一样快速敏捷。

“盯着明天中午要下船的乘客。”卡尔非常快就想到关键,“她会下船。”

“明天会有大批爱尔兰移民上船,她如果打扮一下混在里面,我们很难看到她。”

“她不能下船。”卡尔突然激动地大声说,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对那个女人要下船这件事反应过激。

“我会试着阻止她。”尽责的仆人自然而然地接下这种命令。

“等等……”卡尔突然想起什么,他手往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起来,摸了好一会,总算是将那张巴掌大的素描头像找出来。他拿着皱巴巴的纸张,看到上面那个小白脸的头像,怎么看怎么碍眼。“她带着这个在身上,这可能是她的家……家人吧,你去查一查,如果找到这个小白脸,看住他就行。如果她认为船会沉,一定会让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也下船,到时候你就可以在这个难看的小白脸身边找到她。”

小白脸……

洛夫乔伊默默接过那张雇主恨不得撕裂开的头像,看一眼,也没觉得人家长得多面目可憎。他点头,“我知道,我会去找事务长,让他帮忙调查一下。”

“快去。”卡尔迫不及待地兴奋起来,跟刚才那种要死要活的样子完全两个样子。

洛夫乔伊淡定地忽视对方抽风式及跳跃性的做事方式,往门口走去,走没两步,他的雇主又开口了,非常犹豫,小心地轻声问:“如果我有个朋友……”

朋友……

洛夫乔伊死鱼眼地回头,企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卡尔勉强露出笑容,尴尬地哼笑几声,才接着说:“你懂的,我那个朋友,他最近遇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出身肯定不好,他们也才刚见过几面。他……他说,每次见到那个女人心跳就会跳得非常快,然后感觉非常生气,有一团火在燃烧。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面瘫脸老仆人很想告诉自己的雇主,你说啥我完全不明白。

“而且每次看到她情绪起伏都会很大,很烦躁,希望她快点消失,可是她消失了又觉得很奇怪。”卡尔说完,停顿一下才接着解释,“那是我朋友的感觉。”

你朋友……的感觉?

洛夫乔伊看了一眼手里的素描头像,再看看笑得皮肉特别不统一的卡尔。他试着问:“那您朋友觉得那位女士,漂亮吗?”

“非常漂亮。”卡尔顺口而出,然后笑脸一僵硬,“我朋友说她漂亮。”

“想到她就很激动?”

“嗯。”卡尔矜持地点头。

“希望她时时刻刻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嗯。”继续不咸不淡地点头。

“不希望她身边出现新的情人,例如这个小白脸。”洛夫乔伊指了指杰克的头像。

卡尔立刻嫌弃歪下头,“嗯。”

“如果她从此消失了,会没有生活动力。”

“她不会消失。”卡尔想都不想就反驳。

洛夫乔伊……你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是她情人,你朋友看到真人会有什么感觉。”杰克的头像又派上用场。

“将他扔到海里,这个一看就三等舱的流浪汉,怎么可能有女人会喜欢这种白痴。”卡尔反感地说,看都不想再看到那张头像。

洛夫乔伊冷静地将画塞回自己口袋里,然后平静地总结,“先生,你可以告诉你朋友,他爱慕着那位女士。”

“爱慕?”卡尔跟不认识这个词的语气,有些神经质地念叨。

“那我先告退。”说完结论,他立刻快步走了。

只剩下卡尔在原地转圈,可笑地重复,“爱慕,什么爱慕,怎么可能,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他转头大声地反驳,结果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垮下来,看没有人,他有些无措地伸手将额头上的散发往后抓,然后将那瓶酒拿起来,打开瓶盖喝了一口。

烈酒带来的温暖跟火烧一样,卡尔拎着酒瓶子走到私人甲板,他坐到甲板的休闲椅上。心里空荡荡,他试着回想了下,今天过得鸡飞狗跳。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哪一天过得这么狼狈。

“爱慕?”他嘲笑地摇头,“不可能。”

甲板临海的窗户,晨早的阳光从遥远的海平线,飞跃过广阔的海洋掉落到玻璃里。

卡尔觉得有些刺眼,他伸手阻挡一下晨光,那些金色的光芒就如同某个人的长发,暖烫了他的掌心。这种温度让他吓一跳,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一只海鸥从甲板窗外滑翔而过,从B层甲板飞到救生艇甲板,停到一架盖着帆布的救生艇旁边。而救生艇里正在浅眠的某个人惊醒过来,她困倦地用粗糙的袖口揉揉眼睛,轻柔灰暗的光线努力从那个帆布缝隙里挤进来。

她无奈地用手指顺了顺自己金色的长发,然后拍拍自己酸痛的脖子,叹气说:“天亮了,该下船了。”

1912年,四月十一号,泰坦尼克号依旧乘风破浪,全速开往爱尔兰昆士敦。

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能写到正文,番外真是出乎意料的漫长。好了,泰坦尼克号第一天终于过去,番外也完成了。

三更也好了,拍拍酸痛的脖子,慢悠悠爬走……

☆、第30章 捕获

到达昆士敦的时候泰坦尼克号不会靠岸,只靠接驳船将移民接到大船上,就像是昨晚在瑟堡一样;差别是昨晚接的乘客大多都是一等舱的贵客;而中午接的乘客都是打算到美国闯天下的统舱移民。

我偷偷从救生艇下来,又爬到D甲板船尾的时候;太阳刚刚从海平面升起来。来甲板上休息的统舱乘客越来越多;他们之中有拿着针线在缝制衣服的贫穷妇女,也有带着孩子在栏杆边看海的父亲。我将深色的头巾批到头上,围在肩膀处。然后坐到甲板中央一个长椅子上,将自己□□的双脚藏在长裙下,围巾包住脸,只露出眼睛。

空气中有一种潮湿的咸冷,我抬头看向泰坦尼克号旗杆上的美国国旗,仿佛一下就看到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下船后我会努力买一张到美国的船票;二十世纪初是现代舞奠基的时代;我渴望加入到这场改革舞蹈界的革命中。如果可以;我还想去拜访一下伊莎贝拉邓肯或者圣丹妮斯;亲眼看看她们的舞蹈。

那一定是场美的盛宴。

我看着海那边的阳光,这个时代新的一天又开始,抬头看向上层甲板,空荡荡的,不像是三等舱的热闹,这个时间那些所谓的贵族豪富可能还在睡觉。我不认为卡尔霍克利能找到我,难道他权利大到能让他的仆人在三等舱甲板上,一个一个地掀开妇女的围巾,只是为了查找一个小偷?

我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然后将双手藏到袖口中,发呆地弯着身体懒散地坐着。在没有下船前,我的精神完全无法放松下来,还以为这是一场绝对不会出意外的冒险,结果多了霍克利那个倒霉鬼,追得我差点就要被锁到船员舱里淹死。我本来想写张纸条塞船长驾驶室的,上面最好用鲜血写着,1912年四月十五号凌晨你这艘该死的船会沉,顺便补上一句,是撞冰山沉的。但是早上出来的时候,看到布告栏上已经有船员在贴航行速度。

昨天泰坦尼克号的航行速度是621公里,对这个时代的邮轮来说,这种速度无功无过,所以伊斯梅那个家伙,很快就会跑去“建议”快要光荣退休的百万富豪船长,船还能开更快点,什么,你说你收到一张预言沉船纸条?那一定是敌对公司跑来捣乱的,泰坦尼克号要加快,再加快,让这艘伟大的皇家邮轮上所有报纸的头条吧。

写这种不靠谱的玩意等于白写,谁信呢?

坐了大半天,直到整艘船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我才觉得时间差不多。起身走到船尾栏杆边,极目望去,希望能看到昆士敦的码头。可能是时间还不到,我看过去只有一片广阔的汪洋大海。

身后传来熟悉的争执声,一个男人生气地大叫:“不行,杰克你不能下船,那个女人只是个骗子,你要放弃这种难得的机会吗?我们要一起去美国,那是你的家乡。”

“布里奇奥,冷静,你先听我说。”接着是杰克的声音,他竭力安抚自己歇斯底里的朋友,企图让这个有点公鸭嗓的家伙安静下来。

“你要我怎么冷静,是你说服我去美国的,而现在你却要下船,你这个胆小鬼。”布里奇奥怒气冲冲,活似下船的不是他朋友,而是他女朋友。

“愿赌服输,这事关一个男人的承诺。”杰克悠闲地回答,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件很难过的事。

“你又没有爱上她,这算什么承诺。”

我回头刚好看到布里奇奥抓住杰克的肩膀,似乎是打算用这种姿势用力地将杰克那个愚蠢的决定摇走。无聊地摇头,然后淡定忽视身后那对争执的好机油,我继续靠在栏杆边看着远方,心里嘟囔着:“昆士敦,昆士敦……”

“布里奇奥,相信自己,只靠你一个人也可以在美国活下去,你妈妈会为你骄傲的。”杰克笑着对他说,一副乐天派到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要下船就下船,我不管你了。”布里奇奥难过地大喊,然后是用力踩着木质甲板远去的粗鲁脚步声。

这个世界安静了,就布里奇奥这种样子,自身难保的我很难将他骗下船。看来想当救世主也不是那么容易,因为你没有英雄的能力,所以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你。如果是船上的神父来劝告别人下船,那么效果会比我这个三等舱乘客好得多,教徒总是容易被忽悠。

“Hi,艾米丽。”杰克走到我旁边,他提着个麻袋,里面可能是他全部的家当。海风将他金色的短发往后吹散,蓝色的眼眸里全部都是阳光般的笑意。

我连忙伸手拉住脸上的围巾,企图将自己包裹得更加严实,眼睛四处转一圈,怕被别人听到杰克的称呼。虽然老贵宾犬或者那个倒霉鬼不会来到三等舱甲板,但是已经临近下船,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嗯。”我含糊地回应他,确定周围没有那些追捕者才放下心来。

“我要下船了,以后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再见面。”杰克将麻袋放到脚边,他打开袋子拿出自己的素描本跟炭笔,“下船前我希望能为你画一张全身像,你的身体比例非常好,接近完美。”他话语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说错话的尴尬,立刻改正地说:“你别介意,无意冒犯你,我只是画瘾犯了,平时不这样。”

懒得跟他解释我待会要一起下船,直接靠在栏杆边,大大方方地将双手放到身后栏杆上,扬起下巴闷声说:“你画吧,别画完后一张一毛钱就卖掉它,我没有那么廉价。”

不过就是画个全身像,还是我包住脸的情况下,又不是要画裸|照,反正还没有看到昆士敦港,就当作练习舞蹈站姿。

“那可不行,我会将它收藏起来,以后我成名了它就值大价钱了。”杰克自我调侃地说,他开心地翻开一页新纸张,然后慢慢后退,表情上的嬉笑逐渐消失,一种专业的严肃感回到他的身上。

我无动于衷,仰着的头歪到一边,认真地望着远方,打算第一时间看到昆士敦就往下跑,到达三等舱舷梯舱门,等他们打开就第一时间上接驳船回到岸上。

杰克最后选择蹲在距离栏杆不远处的甲板上,他低头看着素描本,一手拿着炭笔开始在上面勾轮廓线条。我靠着栏杆的姿势从头到尾没有一丝颤动,海风将我包在头巾里的几丝金色的长发撩出来,我轻松地眨了下眼睛,远处,昆士敦的地平线沉浸在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中,朦胧得如同海市蜃楼。

紧张的心情一下就轻松过来,一直呆在一艘沉船上你会觉得自己时刻都处在焦虑狂躁症中,这种感觉一点都好受。

我松开抓着栏杆的双手,船开始减速,引擎的运转速度开始为停下来做准备。没等它真正静止下来,我已经跳到杰克面前,正在专心画画的杰克吓了一跳,他连忙说:“等一下,我还没有画完,艾米丽。”

“等下船再画,快点下船。”我帮他提起那个麻袋,急忙地抓住他的袖子就往船舱里冲,接驳船已经在昆士敦出发,很快就会接近停下引擎的泰坦尼克号。

“嘿,船又不会沉,你好像要逃命。”杰克一脸不明所以地被我拖着跑,很快我们就跑到船里面,直往舷梯门那个方向跑过去。

我脚步放缓了些,转头认真地对他说:“我说这艘船会沉,你信不信。”

杰克看到我这么郑重其事,他收起自己轻松的笑意,沉默一会,然后他很可爱地举起右手挥了挥,头也跟着慎重地摇了摇。“我不相信,这是泰坦尼克号。”

连男主角都不相信,你还能指望这艘船上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会相信这种类似诅咒的废话?我凶狠地用力拽住他,“管你信不信,立刻给我下船。”

“神啊,你简直就是码头搬运工的牢头,我自己走,让我自己来。”他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还抢过我手里的麻袋,抱在怀里,然后一脸好玩的笑意地对我点头说:“既然你认为船会沉,那么你一定会下船,女士优先。”

我两手空空,直接转身就走,没空跟他唠叨家常。杰克立刻跟上来,他好奇地问:“难道你有邮轮恐惧症,有些人总认为他乘坐的任何交通工具都会出意外。”

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乘坐的任何交通工具都会出现意外,但是我已经飞机失事过一次,不想这辈子又要经历一次邮轮失事。我敷衍地回答,“是是是,我见到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任何交通工具都会头痛。”

我们跑到舷梯门前,一位船员手里拿着个怀表正在低头看着,我认得出他是昨天在南安普顿港接乘客上船的那个检票员。他奇怪地看着我们两个,尽责地问一声,“你们是来接亲人的?”这里是乘客上船的地方。

“不是,我们下船。”杰克自然地走过去,伸出手对他自我介绍,“杰克道森。”

检票员握住他的手也顺口回应,“穆迪。”

“希望待会我们不用排队。”杰克很自来熟地提出要求,他在面对任何人都像是不会产生拘束感。

“时间还不到十二点三十分,你们先等一下。”穆迪说完,就来到舱门边,低声跟坐在一边正在记录什么的船医聊天,船医是负责移民检查工作的。

我跟杰克只好站在一旁,等待着门开的时候。时间过得越快,我就感到越放松,直到杰克突然低声问我,“你认识那个男人吗?他好像一直在看我们。”

什么男人?我毫无防备地顺着他的目光往另一边看,有一瞬间我几乎想拔腿就跑,是洛夫乔伊。他看起来并没有立刻认出我,而是站在另一边的走道上,手里拿着张纸,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纸,再用一种特别阴森的表情观察着杰克。

我不动声色地将围巾更加用力地扯一下,将整张脸严实地包起来,然后后退几步,将自己整个人藏在杰克身后。杰克一脸疑惑,他也察觉到老贵宾犬在看着他。

那种观察法,就跟警察在观察还没有偷东西的小偷一样让人不舒服。

洛夫乔伊似乎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慢慢地走过来,杰克警觉地看着他。很快的,洛夫乔伊就走到杰克面前,他看了杰克一眼,好像确定了什么才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我低着头,等着他走过去。

好不容易,老贵宾犬终于转身从我们身边走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没有认出我,我可不想在下船前还要想办法躲避他。要是误了下船的时间,泰坦尼克号下一站就是撞冰山,我可不想在零下两三度的海水里游泳。

“他看我的眼神真奇怪。”杰克不高兴地说,他看起来很不喜欢老贵宾犬那种透射光般的视线。

“可能他老花眼,所以看谁都这样。”我有些紧张地用脚轻敲着甲板,看着还没有打开的船舱门,在心里大概估计着时间,十二点半接驳船就能到达外面。检票员穆迪又再次确认一下自己手里的表,他走到舱门边,手放到上面准备打开。我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想先走到他身边第一个出去,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我,身边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艾米丽小姐,很不巧我们又见面了,霍克利先生不希望你下船。”

我抬头就看到洛夫乔伊下垂的嘴角,他皱着眉头,一脸冷酷地看着我。穆迪已经将门打开,外面停着一艘接驳船,正等待着搭舷梯让乘客下船。

“放手。”我手一使劲,企图甩开洛夫乔伊的手,可是对方的手劲大得吓人,一挣扎疼得我直抽气。

“我想这不是一个惯于偷窃的女士该说的话,你已经被逮捕了,小姐。”洛夫乔伊拖着我就要往前走,企图将我拖离开入口舱门。

“放开我。”我去掰他的手指,上岸的船就我身后,要是被洛夫乔伊拖走了,我几乎别想再下船。

“等等,你在干什么,放开她。”杰克冲过来,拦住洛夫乔伊。

“原来你还有同伙,看来纠察长会很高兴又能逮住一只栖息在船上的老鼠。”老贵宾犬动动自己满是皱纹的嘴角,一把将杰克推开。“不过现在你还是先跟我走吧,小姐,至于这个小子我可以先放着不管。”

我简直要抓狂,为了一块破表,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吝啬到这么极品的男人,连送个海洋之心,保险人写的还是他爸的名字,这哪叫送,根本就是借你戴戴过个干瘾而已。

活该那货戴绿帽,诅咒他戴一万年绿帽。

在洛夫乔伊有准备的情况下,我根本挣脱不开他镊子般的手,我对杰克使个眼色,对他说:“先下船,杰克。”

先下一个是一个。

杰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他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你遇到大麻烦了?艾米丽。”

“先别管我,你给我下船。”我待会跑起来可顾不上他,要是不小心我留在船上最后死不死还没有个确定的概率,但是杰克真的不下船,他的结果就没有任何转圜之地。

“不可能,女士优先。请你放开她。”杰克毫不犹豫地拦住老贵宾犬的路,伸出手就打算分开我们。老贵宾犬快速地出拳,往杰克的肚子上揍过去,杰克灵活地往后避开,一脸好险好险的表情。

穆迪回头看到我们的情况,他低喝:“发什么事,这里禁止喧哗。”

老贵宾犬面无表情地看了检票员一眼,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有股不紧不慢急死人的节奏,“我想这事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六副先生。”

我在他转移视线的瞬间,骤然低头嘴一张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洛夫乔伊一时不查,痛得叫一声松开手。我转身就往舱门那边跑,结果检票员觉得这场面不对劲,人站到舱门前阻止我说:“停一下,发生什么事?”

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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