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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武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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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的时候,一锦却不见了踪影,赵德全告诉我,他们组织之所以要吸收我,是因为看上了一锦资质非凡,要把她送到总部去接受考核和培训,又怕我不舍,所以把我灌醉,等我醒来的时候,一锦已经送走了整整三天……”
刘蒲河说到这里,聂夫人再一次泪如雨下,千里寻妻本就是人间最艰难之事,结果寻妻不成,还把女儿搞丢了,可以想见刘蒲河当时是如何心如死灰,估计要不是担心聂一锦的安危,直接上吊的心都有了。
只听得刘蒲河继续说道:
“我当时我如同疯了一般,要赵德全带着我去找女儿,他却说组织行事周密,同时等级森严,即便是他,也不知道总部在哪里,不过他赌咒发愿,一锦必然不会受到伤害,如果考核通过的话,必然一飞冲天,即便考核没过,也会安安全全地送到我身边……”
“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跟他混在了一起,生怕赵德全也跑了,那我就彻底失去了寻找一锦的机会,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偶尔也会接到一些组织上的任务,有的时候迎来送往,有的时候把风放哨,有的时候会让我们绘制某一处的地图或者接近某一个人……真想赵德全所说,我在组织中,乃是最外围的成员,一切行动,只能参与其中很小一部分,一鳞半爪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段时间,我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地混着,要不是等着一锦,恐怕早就寻死了,当时我就一个想法,等,等到一锦!一锦是在我手上丢的,我要把她找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然,我没法和一锦他娘交代,我也死不瞑目!”
“这一等,就是八年!”
“八年后的一天,一锦突然回来了,离开我的时候,是个总角的孩子,再见到的时候,已然亭亭玉立,要不是眉眼之中还依稀有当初的影子,我都不敢认了!”
“我当时喜出望外,随后问她这八年时间,她都在哪,又干了什么,一锦只告诉我她过得很苦,却也衣食无忧,再多就一点不说了,逼迫的急了,告诉我她被组织喂食了一种江湖秘药,不能透露有关组织的任何事情,否则的话,秘药就会发作,就会生不如死。”
“我当时见到一锦,已经乐疯了,心向只要她平安,我们父女能够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也就没有多问……”
“这个时候,赵德全出现了,他告诉我,已经找到了一锦她娘的下落,不过却不能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话,必须完成一个组织上的任务,完成之后才能告知,而具体的任务,是一锦在组织总部接收到的……”
“然后,我们就去了都城长安,听一锦一言半语说过,这个任务,可能与大内有关……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任务的具体内容,不过我却知道,这个任务,我们没有完成,因为,我们碰到了你……”
杨凤楼一直安静倾听,听到刘蒲河提到自己,目光不由得一闪,却也不动声色,仅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蒲河见状,继续说道:
“随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和你一起组建了贵和班,为右龙武军行走天下……话说回来,任务没有完成,组织也不会告诉我一锦她娘的行踪,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有些麻木了,尤其是看到一锦和你情投意合,我便想,找得到她娘最好,找不到的话,也就是命了,只要一锦能有个好归宿,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所以我也不多想什么,努力钻研京剧而已……”
“却没有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贵和班在阳武演出的最后一天,赵德全出现了,他直接告诉了我们她娘就在铜鉴山庄!我们当时也没有多想,便来寻人,这才有了以后的这些事情……”
杨凤楼听完,仔细消化了半晌,闭着眼睛沉思良久,突然睁开眼睛,直视刘蒲河的双眼。
“你和一锦身在我贵和班,现在算算也有两年有余了,这个组织,就从来没有催促过你们的任务么?”
“没有。”
“那么,在这两年之中,你除了见赵德全之外,这个组织联系过你们没有?”
“没有……”
杨凤楼眼中精光一闪。
“不对,你没有说实话!”
第223章 神秘势力
“你没有说实话!”
刘蒲河闻言一愣。
“我说的都是真的。”
杨凤楼却摇了摇头。
“无论你和聂一锦到底加入了什么组织,接近我组建贵和班,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你们在这两年的时间中,应该和你们的组织有所接触……
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也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这是一定的。
按照你说的,你们组织为了培养聂一锦,足足考核培训了八年时间,这里面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把她放出来去完成任务,一个不成就沉寂两年?什么样的组织能有这样的底蕴,什么样的组织又敢如此财大气粗?
别的不说,即便我们右龙武军以大唐天子为依托,对新入职的成员,也不过培训了一个月而已,随后每一个人根据在试炼任务中的表现,被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
我就不信,你们的组织,在用人方面,竟然会轻易放弃一个培训了八年的核心成员!
如果你说这两年之中,你们组织对你们父女两人不闻不问,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你们正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之中,另一个,就是,你在骗我!”
刘蒲河闻言大急,他从杨凤楼的言语中听出浓浓的不信任,他不信任自己,无所谓,他不信任聂一锦可不行,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大意不得,况且顺着杨凤楼话里的意思想先去,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非常不好的结论:刘蒲河父女接近杨凤楼,乃是有意为之!一旦这个想法在杨凤楼的心头发酵,肯定会影响到他和聂一锦之间的感情。
“凤楼,相信我,我虽然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不过我敢肯定,这个任务,事关大内,绝对和你没有关系!我和一锦碰到你,完全是巧合,说句不客气的话,当年你仗义出手,其实我破坏了我们的任务流程,随后你和一锦产生感情,我们这才和你组建了贵和班,说得直白一些,咱们相遇,乃是偶然,你和一锦产生感情,也是偶然,断然不是我父女刻意为之!”
杨凤楼直视刘蒲河的双眼,身为后世梨园大武生,对表演这件事研究得很深,自然能够分辨出刘蒲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看到他急得语无伦次,不由得暗自点头,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么,我再问你一遍,这两年之中,你们组织,有没有联系过你们?”
刘蒲河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却摇头苦笑。
“好吧,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他说实话了。
“联系过一次……”
“什么时候?”
“一年前,还记得贵和班初到河朔三镇,在节度使衙门为王景崇王镕父子出演《龙凤呈祥》么?”
杨凤楼眼中精光一闪。
“在头一天晚上,你彻夜未归,说是醉酒不起,最后还是牛四出去才把你找回来的,我记得,当时你胸腹之间,还收了刀伤……”
“不错,就是那一次,其实……我并不是醉酒闹事,而是在成德方镇,见到了赵德全……”
“哦,他找你做什么?”
“他让我配合第二天的行动,配合组织,刺杀王镕!”
杨凤楼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当日里那群人,会将刺杀王镕的地点选在贵和班停留的小院,原来除了在节度使府中安排内应,在贵和班中也策动了刘蒲河!
杨凤楼仔细一想,如果当日在对方里应外合之际,刘蒲河悍然出手,虽然他不谙武功,对付一个八岁的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么一看,对方堪称算无遗策!
“你为什么没有动手?”
刘蒲河一笑。
“赵德全找到我的时候,我当面就拒绝了他,因为当时你和一锦已然情投意合,如果我再听从组织的安排,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恐怕也就根本没有机会再和你诉说这一切了……你误会我,没关系,我不想因为我的问题,最终让你和一锦走不到一起……”
“所以,你就拒绝了?”
“是啊,即便当时赵德全一刀伤了我,即便他当时威胁我,不听话就永远别想知道一锦他娘的下落,我还是拒绝了他,我想,即便我真的找到了一锦他娘,如果她知道为了找到她,却让女儿和心爱的人分别,她也不会高兴的……”
说着,刘蒲河转过脸,目视聂夫人,双眼的热量足以融化冰雪,聂夫人被他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不过也伸出了双手,紧扣刘蒲河的双手,微微而笑,情意绵绵。
杨凤楼没有打扰这对老夫老妻的情意绵绵,而是闭上了双眼,仔细回想刘蒲河所说的一切,依仗右龙武军多年实践总结出来的套路,杨凤楼看不出刘蒲河言语之间的问题,也就是说,他说的一切,应该就是事实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对了。
杨凤楼带着贵和班在河朔三镇执行任务期间,在成德节度使府和青云山,分别遭遇了一次神秘势力的搅局,以他们行事的风格来看,他们同出一脉。
这伙神秘人,应该就是刘蒲河口中的组织成员。
虽然杨凤楼很好的完成了有关博陵崔氏的任务,不过在整个任务期间,他一直没有放弃探究这伙神秘人的来历,可惜的是,即便他完成任务之后,又在河朔三镇流连了整整一年,他和右龙武军驻河朔三镇行军长史李思睿,也没有最终确定这伙神秘人的来历。
在他离开河朔三镇的时候,杨凤楼还颇有些遗憾,以为终生也没有机会解开这个谜团了。
谁曾想,竟然在郑州左近,再一次接触到了这股神秘势力,而且还是以刘蒲河的方式实现的。
想到这里,杨凤楼不得不多想一些,也许,这一股神秘的势力,一直就盘旋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走远!
他们是谁!?
他们要干什么!?
杨凤楼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了聂一锦就是这个神秘势力的核心成员之一,也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也许,只能等救出了聂一锦之后,才会由真相大白的可能。
一念至此,杨凤楼睁开了双眼,目光掠过刘蒲河,停留在聂夫人的脸上。
“一切,还是以救援聂一锦为重,那么,请聂夫人介绍一下铜鉴楼吧……”
第224章 凶险铜鉴楼
聂夫人今年不过四十,乃是聂一锦亲生娘亲,能够生产出聂一锦这样的绝代青衣,聂夫人在容貌上自然不用多说,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杨凤楼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聂一锦还有一位亲生的姐姐,也不怪刘蒲河用将近半辈子的时间去寻找她。
不过,杨凤楼对她印象却算不上好。
第一次见面,她在哭。
第二次见面,她又在哭。
直到杨凤楼问起铜鉴楼的情况之前,她还在哭。
杨凤楼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泪水,能够一直流淌、从不断流。
等到聂夫人开始为介绍铜鉴楼的情况的时候,杨凤楼对聂夫人的印象大为改观,聂夫人声音清脆、条理清楚,根本就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乡野村妇。
“我家祖父祖母兴建铜鉴山庄的时候,大唐刚刚经历了安史之乱,他们又身在江湖,对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了解颇深,所以在兴建铜鉴山庄的同时,也兴建了这座铜鉴楼,按照他们最初的想法,即便日后子孙不肖,支撑不起铜鉴山庄,至少山庄内也有最后一条退路保住家族血脉……”
“杨……杨少侠可能不知道,与我祖父祖母一同退隐铜鉴山庄的,还有一位老人,乃是我家祖父的师傅,不但在江湖秘药一项独步江湖,在机关布置方面,也算得上首屈一指,这座铜鉴楼的兴建,就是以这位老人为主导……”
“铜鉴楼乃是老人倾尽半生心血,凝聚了他一声机关布置方面的学识,堪称易守难攻、凶险异常,乃是铜鉴山庄历经多年风雨飘摇而不倒的根本,据说老人在布置完铜鉴楼之后,呕血三升,仅仅留下了一份图纸,便撒手人寰……”
“事实上,由于我祖父祖母在江湖上仇家不少,他们在世的时候,那些世仇不敢上门,等到他们过世,那些世仇联合而来,那一次战斗,堪称铜鉴山庄建立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次,也正是在那一次战斗中,当时的庄主,也就是我和元震的爹爹,率领山庄好手且战且走,最后退守铜鉴楼,依托铜鉴楼与他们周旋,在那一站中,铜鉴楼的机关大放异彩,屠戮了六成以上的仇家好手,这才逼得他们退走……”
“铜鉴楼共分三层,第一次杀伤力不强,旨在困敌,全部以铜镜为墙、顶、地面,被老人布置成一个迷宫,要是没有正确的行进路线,走的进去,却走不出来……
第二层,杀伤力最强,内设十八处机关,能够激发特制铜镜伤人,据说十八处铜镜齐发,能够完全不满铜鉴楼的二层,如果不提前知道生门所在,无论你武功如何高强,最后也就是化为一堆血肉的下场……”
“这两层已然凶险到了极点,据说那一次仇家上门,死伤之人大部分就折损在这两层,在这两层之上,还有传说中的第三层,也就是铜鉴楼的顶层,其中拥有如何奥妙,我这个山庄的姑奶奶也不得而知……”
聂夫人看到杨凤楼的神色有异,不由得详加解释。
“刚才说了,这座铜鉴楼乃是为了保留山庄最后血脉的地方,自然有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规矩,不但如何操控、如何破除,甚至如何玄妙,我这个铜鉴山庄的女儿身,也都不知道,即便我是上一代庄主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聂夫人说完之后,不由得苦笑。
“你道我哥哥元震,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放我离开,还不是他手握铜鉴楼的一切,知道即便我帮你,也也没有什么用处……”
“这个……”
杨凤楼一听,真犯愁了。
他在右龙武军培训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一些机关布置,不过都是一些小型的机关,像铜鉴楼这种整座楼的机关,别说接触了,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答应元震的条件,原本像通过右龙武军遍布大唐的情报网络,来处理此事,甚至直接请出右龙武军的机关高手前来破楼,现在一看,事情仿佛没有那么简单了。
杨凤楼想了一想,按照聂夫人的说法,要想打破铜鉴楼的话,好像只能从铜鉴山庄的内部想办法,可是要想抓住元震或者元麟,帮助自己破楼,又谈何容易?
他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问道:
“那位建造铜鉴楼的老人,可有苗裔留存?”
聂夫人听了以后,看了一眼杨凤楼,由衷赞叹。
“我听蒲河说过,杨少侠心细如发,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错!那位老人呕血而死之后,不但留下了铜鉴楼的图纸,还留下了一位独子,结果老人的使命,成为了我铜鉴山庄的大供奉!
真要算起来,他与我和元震,还有半师之谊,不过在两年前,王仙芝和黄巢起兵反唐,搞得天下大乱,元震和大供奉,关于铜鉴山庄以后道路问题,产生了分歧,元震受元夫人的影响,准备联合嵩山剑派自保,而大供奉却以嵩山剑派狼子野心为由,坚持铜鉴山庄在乱世中低调求存……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大打出手,大供奉虽然年轻的时候教导过我和元震,不过他终究年龄大了,被元震一掌打得吐血!
元震自知失手,百般挽留,却也留不住大供奉,结果大供奉负气离开……
他不但离开,还带走了铜鉴楼营建的全套图纸副本,你如果要想打破铜鉴楼的话,铜鉴山庄原来的大供奉,便是唯一的希望。”
杨凤楼闻言大喜。
“不知这位大供奉现在何处?”
聂夫人再一次摇头苦笑。
“事先说明,这位大供奉脾气有些古怪,尤其因为和元震的争斗受伤,对铜鉴山庄的人没有丝毫好感,即便对我,也是丝毫不假颜色,对待元震一家,更是直接以‘白眼狼’相称,你要是想去请大供奉出山,我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杨凤楼点头。
“还请聂夫人指明大供奉的所在,其他事情,我去办。”
“大供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在这郑州城内,经营着一家药铺……”
杨凤楼听了就是一愣,事情不会这么巧吧?
“敢问大供奉如何称呼?”
“姓石!”
第225章 有仇不报,有恩报不得
郑州,东关。
杨凤楼带着牛四,二人走向石记药铺。
一路上,自然免不了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毕竟,牛四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经历过于传奇,先是重伤濒死,随后宁可沿街乞讨也拒绝了石掌柜的善意挽留,最后甚至依靠擂砖这种耍无赖的方式过日子,甚至闹到防御使衙门出面。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时候,他口中的大哥出现了。
结果,剧情立刻翻转,直接动手打了防御使衙门的队正,还能和防御使衙门的张将军嘻嘻哈哈攀交情,牛四更是五百两银子谢善心,最后甚至没用亲自动手,逼得何记糕点铺的何掌柜,也学得牛四擂砖,在春寒料峭的日子中,生生拍得自己吐血。
这种事,绝对是郑州东关近十年以来最劲爆的新闻,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现在两位当事人出现在郑州东关,只不过短短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东关的市场,人人纷纷驻足,要看看牛四现在如何人模狗样。
更重要的是,要看看牛四口中的大哥,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还是妖精。
结果他们他们看到了杨凤楼,不过是一个身量不矮的年轻后生,有人还颇有些失望,他们总觉得,能够干出那种扭转的主人公,无论如何也应该与众不同才好,虽说不必三头六臂,怎么也得青面獠牙、满头红发才对。
不过,众人在失望之余,心态也都慢慢恢复了正常,渐渐地,有人开始和牛四打招呼,大部分的人的招呼,很是简单,点个头,招个手,相视一笑。
可是,有人和牛四打招呼,就比较夸张了。
“哎呀,这不是四爷?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到这里来了?您留神,您留神,这春天就是风大,要是迷了眼睛,可就是我们的不对了……四爷,四爷,不忙走,请移驾小店,小店有刚到的绿茶,据说是新近兴起的,不用香料不用姜蒜,几片绿叶,沸水一冲,足以解忧,配合上小店的糕点,让你绝对飘飘欲仙啊……”
整个东关,糕点铺子,一共三家,能够如此恭维牛四的,只有一个,何掌柜。
牛四甩了他一眼,跟着杨凤楼径直向前。
何掌柜顿时大急,也顾不得买卖,直接追了出来,就这么跟在牛四和杨凤楼身后,嘴里还在叨叨个不停,大都是恭维服软的话。
何掌柜的这种表现,看得周围掌柜伙计一阵阵暗笑。
“老何可真下本啊,那明前茶我听说过,据说只有在世家公子之间少量流传,等闲人根本难得一见,号称一两黄金一两茶,老何舍得拿出明前茶来招待牛四?嘿嘿……不知道他得心疼成什么样了……”
“嘿,心疼也没办法啊,谁让他当初不长眼?牛四落魄,虽然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却也最是懂得知恩图报,不说别的,谁家曾经施舍过他,第二天店铺门口,肯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样的汉子,就算落难,却也腾达有日,帮持一把,又能怎样?何掌柜……嘿嘿……不帮持就算了,不但言语冲撞石掌柜,还勾结推官,要暗害牛四性命!听说牛四就打了他一顿就完了,要是我……嘿嘿嘿……”
“哎呀,看来以后还是多行善吧,不求以后还能碰上牛四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也能求自己个心安呐……”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何掌柜竟然不闻不问,就这么一直跟着两人来到了石记药铺的门口,刚刚站住脚跟,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牛四一个凌厉的眼神所阻。
此时,杨凤楼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石掌柜是吧?不用再跟着了……”
“可是……”
杨凤楼淡然摆了摆手,多年来统领贵和班为大唐征战,杨凤楼在不知不觉之中,带有了一丝上位者的威严,在石掌柜的眼里,这一丝威严被夸张到了神鬼辟易的地步,一个简单的挥手动作,竟然压得他呼吸有些不畅。
只听杨凤楼说道:
“你的意思我懂,那一日,你见我和张将军相谈甚欢,即便你按照我的要求擂砖,有被牛四一砖拍破了头,却也心中没底,还是不能确定我们是否会放过你……
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事情,我不会管。
毕竟,牛四到你家店铺门口擂砖乞讨,你不愿施舍,也有你的道理,如果不是你心存歹意,估计我们兄弟见面之后,都不会再看上你一眼……
那一天,既然牛四拍了你一砖,随后再也没有其他表示,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石掌柜闻言大喜,老泪纵横,差点给杨凤楼和牛四跪下,这几天,时间虽然不长,他也一直在担惊受怕,深谙官商勾结套路的他,生怕杨凤楼还心存不满,只要嘴角一歪歪,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事实上,石掌柜在出了事之后,还躺在床上医治自己头上伤口的时候,就安排了心腹之人,将自家老妻有子全部送回了老家,要不是实在舍不得多年奋斗出来的这一间糕点铺子,估计他早跑地没影了。
现在听到杨凤楼明确地告诉他没事了,竟然抽泣地像小孩子一样说不出话来。
杨凤楼又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沉吟,语气略缓,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能行善处且行善,心存善念,才能福寿相随。”
说完之后,再也不管这位何掌柜,带着牛四,走进了石记药铺。
石掌柜端坐在药铺之中,自然将门口长街之上的事情看了个一清二楚,一见杨凤楼两人进门,冷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
“哼,好大的威势!怎么?报仇之后,来报怨么?”
“非也,乃是报恩。”
“哦?报恩?有意思!不过,我只听说过报仇的时候可以仗势欺人,还没听说过,报恩的时候,也能以威势压人?看来,今天这位少侠,是想要石老头长长见识了……”
牛四闻言大急,他知道杨凤楼此来,乃是有求于石掌柜,结果刚刚进门,石掌柜就这么冷嘲热讽,事情还怎么办得下去啊?
第226章 报恩
杨凤楼和牛四刚一进门,石掌柜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嘲热讽。
杨凤楼还没有说话,牛四就急了,“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石掌柜的面前。
“石掌柜,以前是老四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万勿计较,我知道,在我重伤濒死之际,是您老人家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但送医送药,还从来没有提起过诊金药费,等我伤好之后,更是想在药铺之中给我留下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这些事情,老四一直感念于心……
老人家,我知道您肯定伤透了心,善意救人却不得回报,最终还来了一个不辞而别,甚至牛四宁可沿街乞讨,也不愿栖身石记,这些事,别说是您,如果是我碰上的话,也得气炸了肺!
不过,老人家,不是老四不知好歹,而是实在有难言苦衷!
自从我家大哥把我从长安城那个烂泥塘中拉了出来,牛四就曾经对天盟誓,今生唯大哥马首是瞻,要穷尽一生之力,追随在大哥左右!
当日我虽说可以暂时栖身于石记药铺,一来与老四誓言有悖,二来老四实在不愿欺瞒老人家,让老人家误以为我会长期留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当时受伤,乃是被仇家所伤,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也是对方没有把牛四这些微末本事放在眼里,以致打扫战场的时候,误以为牛四已然身亡,当时我被老人家救醒之后,就怕仇家警醒,发现了牛四身上的诸丝马迹,最后追踪到了郑州东关,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留在石记,就有可能为老人家招灾引祸!
牛四当日如果不离开,岂不是因个人之私,让老人家身处危险之中!?这与恩将仇报又和区别!?
所以……牛四这才宁肯流落街头,也不敢栖身于石记!
牛四说完,石掌柜非但没有任何要感动的意思,直接把眼一瞪。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
一句话噎得牛四半天没喘上气来,不过他毕竟被石掌柜照料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对石掌柜的古怪脾气,多少还知道一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吐出,最后却是一阵苦笑。
“老人家,牛四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当时孤身在外、朝不保夕,很多事情,都不敢直言相告,总觉得对不起老人家而已,如今全都说了出来,也算是搬走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另外,今天我和大哥前来,一方面是陪我将这些事情与老人家说明,另一方面,却是有其他正事,老四身受老人家大恩,原本没有资格要求什么,现在事情就在眼前,牛四也不得不厚颜无耻一次了,只求老人家,万万不要因为牛四耽误了我大哥的正事。”
石掌柜冷冷一哼,又斜了一眼杨凤楼,这才说道:
“白眼狼果然是白眼狼,既然知道没资格,还提要求?难道你觉得老夫亏欠你不成?”
牛四一听,顿时一脸纠结,沉吟半晌之后,突然一抬头,目光坚决地说道:
“老人家,牛四知道您心头有气,依旧恼怒于我,老四知道您不爱钱财,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与您!既然如此,老四倒是知道都城长安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您医治了牛四三根肋骨,牛四无以为报,只能还给您个三刀六洞!”
说完,抽出自己随身的匕首,就要对自己下手。
石掌柜又是一声冷笑。
“你曾经说你原是长安城中以泼皮,我还有点不信,现在看来,又是擂砖,又是三刀六洞,全是泼皮的手段!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你自己愿意三刀六洞也好,愿意挖出那三个肋骨也好,那全是你自己的事情,跟老夫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你大哥要说的什么正事,还得看老夫的心情!”
牛四一听,面对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只能举着匕首愣在了原地。
此时,从进入药铺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杨凤楼,终于开口了。
“牛四,你干什么?咱们明明是报恩而来,怎么还动上刀子了?放下吧……”
拦住了牛四,杨凤楼这才转向了石掌柜。
“老人家,我们确实为了报恩而来……”
“报恩?”
石掌柜突然哈哈大笑,随后猛然收住,死死盯着杨凤楼。
“先不说有恩物恩,我倒是要听听你们如何报恩?”
杨凤楼笑了。
“老人家,先说明白,我们可不是白眼狼……”
“那不是说说就行的……”
“好!我想说的是,我们不是白眼狼,但是我们知道谁是白眼狼!”
“哦?谁啊?”石掌柜双眼突然一眯,故作轻描淡写地发问,结果他越是装作淡然,越是显现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见到石掌柜的这种表现,杨凤楼脸上的笑意更浓。
“铜鉴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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