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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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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他走路的姿势,以及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的脸,我便晓得他的功力已经在昨夜就被废去了,此刻的他,当真还比不上一个普通人,毕竟身上还有重伤,一瘸一拐的模样,实在让人心酸。

    除此之外,一路上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茅山弟子,瞧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掌教关门弟子,此刻落难凤凰不如鸡,一副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指点纷纷,他们未必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人云亦云,都晓得这是跟掌教真人的孙女陶陶之死有关,而且许多人以讹传讹,都以为是这小子贪生怕死,苟且偷生,说话都不免难听了许多,而且还有人吐口水,扔石子,场面一时混乱。

    面对着诸多羞辱,身处漩涡之中的小师弟则显得麻木无比,不管别人怎么咒骂侮辱他,都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一如之前的那种失魂状态。

    不过即便隔得很远,我也能够瞧见他那一双无神的眼睛里面,藏着无数的痛苦与彷徨。

    这是从山顶摔落下来之时的那种痛苦,一种对于未来的迷茫,以及对前事的内疚,这痛苦就像跗骨之蛆一般,折磨着他,而他倘若是不能够度过来,只怕就真的废了。

    我远远地瞧着,不过却因为昨天答应过师父的事情,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我甚至都不能让他知道,师父,还有我在关心着他。

    我明白这是师父的苦心,人只有在经历过极端的痛苦之后,方才能够浴火重生。

    小师弟萧克明就这般,被逐出了山门,而当天夜里子时的时候,师父被符钧给背着,交给了看管后山的尘清真人,此时的他已经不能走动了,全身瘫痪,唯有一双眼睛里面,散发着微微的神采。

    师父闭死关了,在场的人不多,众人瞧见他与尘清真人消失于后山那淡薄的烟云之中时,几乎所有人的心中,同时生出了一个想法来。

    属于陶晋鸿的时代,过去了。

    一个时代的结束,代表着另外一个时代的开始,而身处于这个时代的浪潮前沿的我们,到底该如何走下去,方才不会被浪潮给吞没呢?

    我站在茅山诸位长老之间,余光处打量着每一位或者熟悉、或者陌生的老头儿,心中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这些人,在多年之后,谁人是敌,谁人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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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生前布局身后事
    “茅山有坏人!”

    师父说的第一句话,直接就将我给镇住了,要晓得通过这一次的黄山之行来说,我便发现了许多的问题。譬如梅浪长老绝对是知晓太上峰徐晨飞身份的,结果他却毫不犹豫地杀人灭口,甚至连人家的魂魄都给灭了,譬如杨师叔,此人在黄山峰顶一战的时候,人影无踪,后来又突然冒了出来,若是说他在拼命,我自然是不信的。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小点,扩散开来看,茅山十大长老,无数未能名列长老之位的一众师叔师伯以及茅山扩招之后,接近千人的偌大分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如我一般,一心为着茅山思考的。

    师父瞧见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正如你所知道的,茅山人太多了,任何一个宗门里,人一多。心就散,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立场,都会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看问题也都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角度。而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把握大方向,并没有能够下定决心来整顿内部的矛盾,所以此刻的茅山,问题很多。”

    我苦笑着说道:“我以为您被蒙蔽了,不知道呢。”

    师父摇头说道:“不是不知道,只是难以处理而已。这世间的任何事情,排排坐分果果,最是容易。但一涉及到最根本的体制问题,涉及到各人的自身利益,就容易惹起众怒。即便是我这当掌教真人的,为了维持宗门和谐,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不过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我没有对师父批判自己的事情,过多评论,而是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而需要我做些什么。

    师父将桌上的茶杯摆成四个,分别指着上面的每一个说道:“这些年来,茅山开放宗门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诱惑,据我所知,有各种各样的人都在图谋茅山,宗教局的、民顾委的,还有朝堂的、江湖的、乡野的,以及形式各异的各路人马,很多时候,我都感觉茅山都有可能要垮掉,分崩离析,特别是我此刻身受重伤,极有可能还会全身瘫痪的情况下……”

    “师父,你的伤势居然会这般严重?”

    我惊讶地说道,而师父则很平静地点头:“这事儿,其实回程的路上,就有不少人看得出来,你应该也是知晓的,我若是不闭死关,活不过两年,不如放手一搏。而我此番前去,最不放心的,有四点,其一是茅山,其二是你一尘哥和陶陶他们,其三是你,其四是那劣徒萧克明,将这些事情交代了,我方才能够心无旁鹫,专心冲击地仙之境!”

    听到师父最不放心的人里面有我,即便是担心我化魔作恶,我都止不住一阵心情激荡,感动不已。

    我继续接着师父关于“茅山有坏人”的话题,讲起了我对于几位长老的观感和担忧,特别是刚刚被选为话事人的杨知修长老,对于这个阴沉而聪颖的年轻长老,我心中充满了担忧,而师父则笑着说道:“其实他提出话事人制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意参选,而将这话事人的地位摆得如此之低,也正是为了他能够顺利上位,铺平道路。”

    我讶然说道:“既然如此,师父你为何最后还是敲定了他来当选这话事人的位置?”

    师父平静地说道:“志程,你可能有一点不曾知晓,你杨师叔曾经是我师父、你师祖虚清真人最在意的弟子,甚至有将他立为掌教真人的想法,只可惜虚清真人故去得早,所以并没有能够将他给扶起来,不过知修他在长老会上,倒是有一部分的支持者。而我之所以选定了他,一来是因为他确实有所才干,能够将茅山在世间的影响力给发展起来,二来则是因为无人可用,长老会这些人,要么格局太小,要么醉心修行,实在不好选。”

    我有些着急地说道:“不过杨师叔倘若是成了话事人,有些做法,恐怕会违背茅山一直以来的态度啊!”

    师父摇头说道:“无妨,不管如何,他都会受到茅山长老会的牵制,而在现任的长老会之中,除了你和符钧之外,就属他资历最浅,他若是嚣张跋扈,自然会有人来弹劾于他的,这个我自由安排,你不用担心。”

    师父这般一解释,我终于算是明白了他的打算,晓得他这是给杨师叔一点儿甜头,让他卖力做事,接着有给他套上一根绳子,随时牵制着他。

    不过想杨师叔这般深藏不露的人,真的就那么容易被制么?

    瞧见我的脸色依旧还未有释然,师父用食指瞧了瞧桌面,平静地说道:“当下之时,我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唯有如此,方才平衡各方,不让茅山崩塌,所以这里还是需要你的照拂,我不在时,凡是拿不准的事情,你可以找符钧商量,而一旦遇到什么变故,你记住,尘清真人邓震东,执礼长老雒洋,都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他们会给予你最大的帮助——可记住了?”

    听到师父运筹帷幄、却又有太多妥协的布置,我的心中一叹,当下也是拱手应是,答应下来。

    讲完茅山,师父又谈及了自己的家人:“我儿一尘,天生驽钝,心思也单纯,我并无意将他带入修行界中,故而不管茅山如何变故,得我福荫,也不会有生命之位,而唯有陶陶,残魂无处安放,实在叹息。我这里有一张纸条,上面记录了她还魂的诸般条件,你常年在外奔波,自然见识无数,若是有缘,遇到合适的,帮我留意一下。”

    我接过那张黄符纸,稍微扫量一遍,小心地收了起来,而师父又说道:“陶陶残魂,被我融练了幼时的一缕印记,寄托在了真阳玄叶灯之中,由你师弟符钧执掌,日后你若是得闻,自可找他,帮我处理陶陶还阳之事。”

    我拱手,郑重其事地应了下来。

    师父看到我的这般模样,长叹一声,对我说道:“志程,师父无用,时至如今,已然不能成为你们这些弟子的依靠了,而作为老大,照顾茅山,以及我门下弟子的这些事情,可就落在了你和符钧的身上——真的难为你了!”

    我跪地回道:“茅山教我明理、懂事、修行,我所有的本事,都是师父给的,就连着性命,也是李道子三番两次救下来的,他甚至为了我折损寿元,而师父你则为我操碎了心,而时至如今,师父用得上我,那就是我的荣耀,何来难为之说?”

    听到我的话儿,师父点头说道:“我说过,收你为徒,一直都是我今生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你现如今已成气候,用不着我担心太多,即便是十八劫,想必依你现在的本事,也能够安然度过;而唯一让我有些忧愁的,是你心中的魔——蚩尤既为魔尊,必然有着过人的本事,而心魔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吞噬你自己,我希望你能够修炼心性,战胜它,可晓得?”

    我再次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认真承诺道:“是的,师父,为了你,为了大家,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我,我会战胜它的,你放心。”

    师父长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世间造化,实在难以捉摸,别说是我,就算是真正的仙,又有几人能够逃脱?一切事情,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我也不会有太多的强求了。”

    听到他这萧索的话语,我不由得心中一疼,晓得师父此刻的心情,必然是复杂无比的,这世间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做,但是他却不得不抽身出来,置身事外,甚至连旁观者都不能够做,太多太多的不放心,让他实在是解脱不出来,当下也只是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至于结局如何,也真的只能抱着一丝期待,再无其他。

    我劝了他两句,瞧见师父平静的笑容,便晓得这事儿多余,便没再说,等到师父谈及小师弟的事情时,不由得有些疑惑地问道:“师父,你既然还在关心他,为何还要废去他的一身功力,赶他下山?”

    师父摇头笑道:“他这些年来,在茅山的风头太大,而自己却又没有守得住道心,犹如身怀重宝过闹市,我这是在救他。”

    我苦笑道:“师父,人都赶出山门了,一身修为也给废了,这如何算是救他?我的意思是,即使是将他给驱逐出茅山,那也得找个可靠的人,别将他的功力毁去,不然他在这样的双重打击,整个人完全就毁了!”

    师父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自信地说道:“我教出来的徒弟,是什么样子,我自己知晓,对于他,该如何就如何,你也不用去管,而唯独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去办。”

    我恭谨地说道:“师父,请讲。”

    师父平静地说道:“你找个人,帮我给下山之后的他带个话,说让他十年不得归家,流浪天下,利在东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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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尘埃落定话事人
    众人都完全没有想到,我师父一回山门,便连着抛出诸多震撼众人的事情来,先是将黄山一行的收获按功封赏。紧接着又对自己的关门弟子毫不留情地驱逐出门,到了最后,居然又抛出了这么一个重磅话题来。

    掌门归属!

    当今之世,诸多修行宗门之中,最为强势的当属三派,青城、龙虎与茅山,而其中又以茅山与龙虎山最为稳固,因为与派系林立的青城不同,茅山和龙虎山同宗同源,最具凝聚力,至于白云观、崂山以及悬空寺等宗门,则属于第二梯队,尽管像白云观这种被列为道教协会所在地的宗门高手辈出,但毕竟还是受到了朝堂之上的牵扯,不得**,故而反而弱上一些。

    一曰龙虎。一曰茅山,能够成为其中之一的掌控者,其中的权力足以让修行界的无数人眼红,甚至为之疯狂。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地位。无可动摇的名望。

    然而当听到师父说出这番话儿来的时候,一众长老全部都仿佛屁股生了痔疮一般地站了起来,朝着我师父躬身说道:“万万不可,请掌教真人收回成命,不可妄议此言。”

    瞧见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师父一声长叹道:“我这掌教之位,从虚清真人手中接过来,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当年与龙虎山并驾齐驱,时至如今,反倒是越来越闭塞了,道法未曾如何宣扬,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远不如龙虎山。说起来,我这个做掌教的,实在是有些惭愧。时至如今。不如退位让贤,让有能力的同门来担当吧。”

    雒洋长老立即恭声说道:“掌教师兄,你千万不可妄自菲薄,前些年茅山宗封锁山门,那是上一代掌教真人所做的决定,跟政治大环境有关系,别的门派也同样封山,也正是如此,茅山方才保持了完整传承;这些年来你励精图治,茅山在江湖上的声望也日渐昌隆,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而此刻正是茅山发展的关键时机,你怎么可以撂下挑子,不管我们了呢?”

    众人纷纷附议,而师父则苦笑道:“你们以为我想啊,不过我此去闭关,不知生死,也无法搭理门中事物,倘若有个意外,我如何跟虚清真人交代,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听到我师父的话语,众人一阵默然。

    的确,师父既然说自己心脉受到重创,不得不闭死关,一搏未来,那么我们就不得不面对着最坏的结局出现,而在他还在的时候,就将此事给确定下来,远比日后生了变故,众人纷纷争夺的时候,要来的妥当得多,也平和许多。

    只不过,我师父陶晋鸿以下,到底谁能胜任此位呢?

    众人心思一阵杂乱,而这时杨师叔突然站了出来,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不同意掌教师兄的意见,也不同意师兄还健在的情况下,就将他的掌教真人一位给替代掉——掌教师兄是为了我茅山而身受重伤的,这般做,我觉得是在落井下石,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太公平!”

    “对,对,的确不太公平!”

    众人纷纷点头,要晓得师父为了茅山牺牲如此之多,结果掌门之职却给撸了,实在有些难看,别人瞧见了,也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妥,不过众人却也知道,倘若不弄出一个主事者来,又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如此纠结一番,先前发言的杨师叔又出声说道:“我觉得这样,掌教师兄职位不改,至于他闭关期间的事情,我们只需选出一位话事人来,由话事人与茅山长老会一同,处理宗门内务,各位看如何?”

    杨师叔的话语让众人一阵豁然开朗,这真的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因为众人都晓得一点,那就是当今之茅山,实在是难以选出一位能够替代我师父的强力人物,但倘若将权力分散,再选出一位话事人来,事情就变得简单许多。

    再选一个陶晋鸿不容易,但是找一个大管家,这又有多难?

    这提议不但减小了这个人选的选拔难度,而且还给众人分权,自然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而我师父也点头同意了,问他道:“这话事人,不知道杨师弟可有人选?”

    杨师叔指着跪在地上的我说道:“陈志程,此子天资聪颖,入门时还曾经引发邪灵天王左使的争抢,本身参加过南疆战争,又在朝堂之上打拼多年,经验阅历都在,更值得一提的是,志程虽然还算年轻,但一身修为,却比我们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厉害许多了,这一点尤其重要——师兄如果要问我的意见,陈志程就是我的不二人选。”

    在杨师叔开口之前,我曾经猜测过他会提及的各个人选,甚至还觉得他极有可能毛遂自荐,然而却没想到他竟然推荐了我,一下子就将我给捧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来。

    瞧见众位长老纷纷点头称是,我顿时就愣住了,怎么回忆,也没有想到我跟杨师叔还有这样的交情,竟然能够让他开口,将我捧上这个位置来。

    这事儿有点儿奇怪,要晓得我跟杨师叔向来都不对付,他这般说,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而就在我暗自揣测,而众位长老仔细思考的时候,我师父率先表明态度道:“志程虽好,但他是我的外门大弟子,在拜师之时,我便已经确定了一点,那就是他只能成为茅山外门的代言人,而不可能成为茅山掌教!”

    师父这般一说,众位长老这才反应过来,而杨师叔则仿佛才想到一般,一拍脑袋道:“哦,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还有这茬。”

    我被否定之后,气氛开始变得活跃起来,毕竟选的不是掌教,而是一个相当于大管家一般的话事人,这话题倒也没有那般的严肃,于是众人开始纷纷发言,有人提议由十大长老排名最前的传功长老来当,毕竟论起修为,茅山除了我师父,也就是尘清真人了,不过这话儿却被我师父和几位长老给否决了,毕竟尘清真人性情淡泊,别说话事人,就算是真的给个掌教真人,他也未必肯当。

    除了传功长老,众人还相互推荐,甚至跪在我旁边的符钧也被人提及,说他自入茅山以来,勤奋刻苦,已经成为了茅山的典范,而且他与我师父一脉相承,也算是符合了茅山的传统。

    如此讨论了好一会儿,师父最终落锤道:“这话事人一职,不但要有些本事,而且还要善于沟通,团结左右,既如此,杨师弟,不如让你来当吧!”

    自一开始说过几句话,定下调子之后,杨师叔就一直不曾发言,没想到在最后,师父竟然点了他的名,当下也是诚惶诚恐,不敢接受。

    师父含笑说道:“你说自己资历浅薄,其实志程、符钧比你的资历更加浅薄,这话事人的位置,得兢兢业业,服务宗门,我反倒觉得你做了最合适,毕竟你这些年以来,在长老会里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变化了不大,你就不要推脱了。”

    师父这般说完,梅长老、茅长老等人也是纷纷认同,而其余的长老则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唯有雒洋长老显得有些不太开心。

    他眉头微锁,似乎有些担心。

    经过一番推脱之后,杨师叔“勉为其难”地应承了下来,而后师父又交代了诸多事宜,并且告诉大家,符钧将成为他的掌灯弟子,日后他闭死关,无法与外界交流,则由他留在符钧手中的一盏油灯来沟通,听到这话儿,我方才想起他先前让符钧拿着乾坤包袱皮的用意,而众长老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也是将符钧给增补进了长老会,作为替补长老,为师父代言。

    而之后的交流中,我居然也被选入长老会中,作为朝堂之上的力量,成为能够决策茅山命运的其中一人。

    不过这也不过是一种名誉,因为常年在外奔波的我未必能够参加长老会,只是有个知情权而已。

    长老会散场之后,众人离开,而师父则要回家,与家人作最后的告别,并且安排好陶陶遗体的诸事,临走前把我给叫上,让我跟随,其间一言不发,而我跟着回到竹林小苑,师父的儿子陶师兄已经知道了这噩耗,那个老实的汉子罕有的眼圈通红,两句话没说完,眼泪就直接滴落下来,结果挨了我师父一通训,灰头土脸。

    师父骂完陶师兄,便将我给叫到了书房去,两人对面而坐,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支持,会上我不让你做这话事人,你可怨我?”

    我摇头说道:“师父做事,自有考量,而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的确是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师父松了一口气,长叹一声道:“你能够看得透彻,如此最好,倒是省了我许多口舌功夫,我明日即将闭关,不再出世。这世间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在此之前,有几件事情得给你交待一番,不然若是我这里出了变故,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死不瞑目?

    这么严重,难道师父现在是在给我临终托“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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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长老会议三两事
    小师弟自被梅浪长老给押回来了之后,便一直被刑堂的弟子给看押着,回到山门之后,就给刑堂长老刘学道的大弟子冯乾坤给押回了谷中待着。一路上,我发现这小子生逢大变,再也没有了原先跳脱的性子,变得沉默了许多,一路上除了刑堂询问他事情经过与细节的时候会说话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保持沉默,也不会主动找别人搭话。

    他仿佛丢了魂一般,就连吃饭这种事情,别人若是不给,他也浑然不觉,浑浑噩噩地一天天过着。

    小师弟与陶陶之间,要说没有一点儿小儿女的情愫,我肯定是不信的,虽然两人之间差着辈分,但情感这事儿。到底还是不受理智控制,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喜欢,也不是没有道理。

    其实这事儿倘若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我师父又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老学究,说不定还是一段佳话,但此刻陶陶却死了,而且还是因为小师弟而死,虽说她的残魂仍在。但是倘若说要回魂过来,不知道又要费多少周折,而且也未必有这般的机缘,所以这事儿就变得复杂了一来小师弟的心性直接就崩塌了,瞧他这模样,根本就是找不到人生目标,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二来不管怎么说。茅山终究还是有规矩在的,做错了事情,就得要责罚。

    我不知道师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在长老会议上提出这般的话题来,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但是却也晓得他要处理小师弟的决心,一定是有的。

    茅山十大长老之中,除了刑堂长老刘学道在外缉凶、传功长老尘清真人不问世事之外,其余人等皆已到齐,听到师父突然说出这议题来,气氛为之一滞,左右互看几眼,那杨师叔嘿然笑道:“师兄,这萧克明私自带着陶陶离山游玩,接着又任性而为,为了逃避责罚,擅自逃离,最终导致陶陶死于深渊巨手的拿捏,而且还差一点耽误黄山龙蟒的大事,自然是要处理的,不过他是你的弟子,怎么办,这个还得看你的意见。”

    师父平静地说道:“我其实也是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方才好做决定。”

    场中犹豫一阵,我想起小师弟在黄山之时,几次精彩的表现,以及小颜师妹这儿的关系,想上前求情,然而却也晓得虽然师父叫我来参加这长老会议,却并不代表我有随意说话的资格,而且我这个时候发言,可能还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于是强忍着,不敢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梅浪长老说话了:“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浪货,陶陶之死,他的责任最大,死不足惜,如果这番轻轻放过,只怕他根本就不会记住教训,以后又会犯错,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将谁给害死呢,所以啊,这事儿,得从严处置!”

    他的话音刚落,向来都显得沉默寡语的茅长老也出声支持道:“对,这种恣意妄为的弟子,倘若是不好好地惩处一番,宗门日后的管理工作,很难做的!”

    两人这般一说,其余长老的脸色就变了,这是要将萧克明这小子往死里整的节奏啊?

    执礼长老雒洋咳了咳,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之后,方才缓声说道:“两位师弟的话呢,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我想提醒一句,所谓扬善除恶,治病救人,惩罚并不是我们的目的,而是要让门下弟子洗心革面,改过自新。这萧克明虽然行为孟浪,不过到底还是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历练,陶陶的死,与他有关,但并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去,不然刘师兄何必还在山外,追寻那个叫做智饭的和尚呢?”

    杨师叔听到这话儿,不由得笑了,问雒长老道:“雒师兄这般说,自然是正理,不过那小子闯的祸实在太大了,若不按照门规处理,日后茅山门下的弟子又犯了,又该怎么办?”

    梅长老也说道:“雒师兄,刘师兄不在,这里就你对茅山门规最为熟悉,我想问一下你,擅作主张、私自行动,最后又贪生怕死,独自逃离,造成同门死亡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他罗列的这种种罪名,深究起来,小师弟逃不过一死,然而雒长老的脸却也一下子阴沉起来,缓缓地说道:“诸位,你们或许忘了一件事情,这萧克明不但是掌教师兄的关门弟子,也是李师叔符箓之道的传承之人,这些年来,李师叔带过那么多的茅山弟子里面,唯有他,算是最得精髓的人,你们处理他的时候,拜托先想一想仙逝了的符王李道子,可好?”

    这话儿说得众人一阵沉闷,要晓得,符王李道子,那可是茅山的一面旗帜,他的威望,无论是在朝堂还是乡野,又或者茅山内部,其实比我师父还要高。

    这事一涉及到了他老人家,就变得有些难办了。

    沉默了许久,这时秀女峰的一位女长老提出来:“我提议,将事情折中处理,这萧克明,不如让他在后山闭关,足不出户,何时能够顿悟,修为入得化境,何时方才能够出关,诸位看如何?”

    茅山后院的山林之中,是这洞天福地灵气最足的地方,此刻有许多茅山的前辈在此闭关修行,他们不问世事,只管修行,却是茅山最强大的基石,一旦茅山有所变故,这些人方才会挺身站出来,平日里想找,都没有去处,按理说这并不算是什么责罚,不过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要晓得这小师弟年纪不大,性子跳脱而好奇,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幻想,而此刻将他禁锢在茅山后院里面,当真比坐牢还要痛苦。

    她的这个提议获得了许多人的点头,然而这时,我师父却摇了摇头,直接否定道:“不行……”

    简单一句话,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紧接着我师父继续说道:“这样子的惩罚,实在太轻了,我知道你们都是看在我和李师叔的面子,方才说的这话儿,不过杨、梅、茅等几位师弟说得没错,玉不琢不成器,心性若是不行,即便修为再高,也不过酒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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