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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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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拐骗,巫婆),盗,窃,娼。

    前者不论,后者便有些江湖气息了,也正是历来的讲究,而即便如此,娼门也是排在下九流的最末一位,地位最低。

    在古代,娼与妓不一样,后者琴棋书画,吟诗作赋,那得样样精通,卖的是一个”艺”字,谈情说爱,满足古代文人雅士的精神需求,至于娼,那边是完全的皮肉生意,讲究魅惑,通过肢体的接触来提升客人的消费**,而从他们的说法来讲,这一伙人居然还曾属于邪灵教一脉,倘若如此,那恐怕还真的是有些难缠了。

    邪灵教在解放之前,曾经是天下第一教派,整合了天下间各种旁门左道,偌大的气势,倘若不是后来掌教元帅沈老总离奇失踪,当时的左右使又挑头闹内讧,只怕此时的修行者江湖,又是另外的一番模样,能够成为这其中的成员,必然是有着大本事的。

    邪灵教的十二魔星,震惊江湖,那可不是可以小觑的,今天的一字剑之所以能位列天下十大的位置,或多或少,也跟他诛杀当代魅魔的功绩有关。

    当然,当初在茅山顶峰之上,跟我师父力战而退,这也使得他的评价甚高。

    对了对了,当初一字剑杀了当代魅魔,走脱了两个徒弟,一人叫做刘子涵,另外一人叫做耿传亮,莫非就是这些人口中的刘姑娘,以及耿爷?

    简单的信息拼凑,我差不多已经将此刻的情形给分析清晰了,原本以为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绑架案,却不料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这些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恐怕都是魅族一门从各地掳来的孩童,训练一番,形成他们的后备力量,而根据这些组织成员的行为来看,当真是一个没有礼义廉耻的帮派,训练的内容,除了修行,估计都是些淫欲之事,譬如如何在床底之间取悦男人等等

    好无耻啊,简直是令人哼!

    我心中计较着,想着那勐腊五毒教恐怕也跟邪灵教有些关系,那邪灵教虽说已经分裂数十年,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千万不能给它有任何复苏的机会。不过当务之急,我还是得想将白合的行踪给确定下来,至于是不是先将他给带走,或者是潜出竹林之外去,找齐人手,再将这一个贼巢给直接端了,将这些无辜的可怜小孩儿给解救出来。

    我观察了大半个小时,等到那些孩子吃完了饭,在河边清洗餐具的时候,这才确定她们之中,并没有白合在里面。

    想想也是,白合刚刚被掳过来,相比还是有些不敢放心的,估计被锁在哪出房间之中。我不再停留,在这一大片的竹屋之下穿梭,因为晓得这些人跟邪灵教牵扯了关系,我也不敢有多张扬,小心翼翼地走,尽量避开人,然后在黑暗中搜集信息。正在我有些迷茫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先前带我进来的那个牛学志的声音:”耿爷,那我就回去了?”

    我身子一僵,缓慢地停了下来,侧耳倾听,听到有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说道:”嗯,你回去,多注意一下水喉,虽说几十年前是一家,但是我们现在寄人篱下,而勐腊五毒教的人到底念不念旧情,这个很难讲。”

    牛学志说道:”晓得了,我回去一定好好监视他。”

    他领命而去,那房中的男人又对旁边吩咐道:”大人从城中带来的那个小孩儿,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稚嫩的女声回答道:”大人亲自调教过了,也用了手段,现在好多了,过几日,必会服服帖帖,耿爷请放心。”

    耿爷沉声应了一下,似乎还有什么话讲,这时门口那儿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被推开了,刚刚离开的牛学志折返回来,焦急地大声说道:”耿爷,杨鹏刚才过来,说发现水喉死在了家中地下室,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

    这话音一落,那耿爷立刻骂道:”真是蠢货,我说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你们将敌人,引到这里来了!”

    骂声一落,那人竟然猛地一跺脚,直接将整片竹地板给跺通,整个人落到了下方来,左右一看,一掌朝我拍来:”小子,偷听了这么久,很爽是吧?”
青铜年代 第四十三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
    这情形让人有些慌,我毕竟不晓得这花音村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是水喉的同伙,而这些人是否知道白合被掳一事,倘若是我被碰个正着,打草惊蛇且不说,要是真的有几个能够扛得上的厉害高手,说不定连我自己都给陷在此处,性命之忧。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这后果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所以心不由自主地就提了起来,躲在侧房的窗户后面,不动声色地瞧着,但见那两人敲门,一下一下,接着开始喊门:”水老大,你开开门,跟我们说一下,刚才什么情况?”

    我默然不语,从怀里将小宝剑给掏了出来,想着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将这两人给制住再说?

    就在我心中一阵思虑的时候,那边有一个人犹犹豫豫地拉住了敲门的人,低声说道:”得了,杨鹏,别叫了。你不知道,水老大睡得可沉了,而且他最讨厌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人吵醒他睡觉,他可是随身带着枪的,要是一个气不顺,朝你崩一个,这你可受得了?”

    这人劝,不过对方却并不罢休,而是压低嗓音说道:”牛学志,我咋个不晓得?不过你没感觉到,刚才他房间里头,传出来的好像是枪响么?”

    牛学志舔了舔嘴唇,然后又劝道:”你管它是什么?耿爷告诉我们,这水老大是勐腊五毒教的人,性子最是古怪,这一点要有准备,人家虽说是奉命招待我们,但是未必不会有脾气,倘若你不顺着他来,只怕真闹出了乱子,耿爷和刘姑娘未必会站在我们这一边话事,你晓得吧?做小弟的,凡事都要谨小慎微,小心一点,才能活得更长久不是?”

    说完这话儿,牛学志连拉带扯地将那个叫做杨鹏的男人给拉走了,而那人似乎也被同伴的劝告说得有些寒心了,不敢在多言,顺势离开。

    我在窗户后边这里听着两人的对话,虽说声音很小,隐隐约约,不过终究还是能够听得仔细,心中转了一圈,晓得这两人估计跟勐腊五毒教并不是一挂的,也跟水喉手下的那走私盘子没有关系,应该就是掳走白合的那一伙人,而他们领头的,则有两人,一人叫做耿爷,另外一人,则是叫做”刘姑娘”。

    这样两个名字,怎么听着都有些耳熟,不过我细心思量一番,却并没有太多的发现,心中一动,从旁边的侧窗跳出,沿着墙边跟出,跟着这两人离开。

    我原以为他们会带着我到另外一个地方去,结果两人就返回了隔壁的房子,接着关门睡觉,不再多事。

    望着那黑黝黝的房子,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闻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气息有一种男女交合而出的淫欲气氛,而幽幽之间,又有飘荡无常的阴灵之物,游走其间,可以猜测得到这里面似乎有鬼灵警戒。我本来还想从这两人的口中撬出一些东西来,但是我有信心摆平这两个小马仔,却感觉把握不住那鬼灵警戒报信,为了不打草惊蛇,决定还是折回水喉家中,来日方长,慢慢搜寻才是。

    如此想着,我原路退了回去,在房中沉默数分钟,然后决定将房间给收拾一下,尤其是这两个死人,尸体总得收拾妥当。

    我仔细一搜寻,便在卧房下方找到了一间地下室,不大,两排木架子上面分布着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式毒药,而有一个柜子里面则满是擦了防锈油的长短枪支,甚至还有十来个甜瓜一般的进攻手雷,足够武装一个班的士兵,除此之外,我还瞧见了几箱福寿膏,也就是鸦片,以及好几公斤的白粉这些东西,应该是水喉留在此处的重要原因,也是他即使要尽地主之谊,也安排那些人住在隔壁,而自己独居的原因。

    这些对于一个老江湖来说,是最大的财富,然而我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将山鼠和水喉的尸体给拖到了地下室,然后封上出口,我将事发现场简单地清洁一番之后,在客房找了一张床,美美地睡了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明,太阳从窗格子里一直晒到了我的腿上,我这才醒了过来,尽管此时此刻,身处敌穴,但是我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忧,既然人家拐走白合只是为了收徒弟,而我已经找到了线索,那两个小杂鱼一时半会又不会走,我哪里还有什么担心的?至于白合会不会误入歧途,这一两天的经历,不过就是些小苦头而已,算不得什么。

    当初我被杨二丑掳走,一去半年,吃尽了苦头,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地活着?

    而掳走我的杨二丑在哪里?

    吉人自有天相,我尽管心中想着白合安危,但是也不会像他父母一般发散思维,只是默默地等待着,起了床,洗漱完毕,又去厨房里面翻了翻,掏出几根煮熟了的老玉米来,平静地吃完,然后一边盘腿打坐,感应天机,一边关注着旁边的那栋房子,看看那两人接下来的情形。不过事情很出乎我的意料,他们白天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出门,反而是房间里面呃,那女的是房东的女儿么,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壁从早上到傍晚,每隔一段时间就传出咿咿呀呀地奇怪叫声,以及啪啪的响声。

    这声音对于别人来说可能细不可闻,但是却全都能落在我的耳中。

    这情形让我有些郁闷,我自出道以来,见过许多残忍无度的事情,但是这般白日宣淫,着实是有些让人措手不及。

    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了,主流的思想即便还在保守,但是很多东西也已经觉醒了开来,人们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也越来越开明了,不过在这闭塞的边境山村里面,倘若是哪家闹的动静太大的,终归还是要被人在后面戳脊梁骨的,更何况这并非是男女之间的两厢情愿,三个人在一起,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我虽说跟小颜师妹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也只是浅尝则止,发乎情止乎礼,亲亲小嘴,捏捏小手就已经够让人陶醉了,哪里有瞧见过这般真枪实弹的活春宫?当时的心情当真是有些矛盾,既想着听个仔细,又觉得太违背于法理,脑子乱乱的,不过最终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觉得我需要从中获得更多关于白合的信息,所以任何细节,都不可错过,如此方才能够保障得到白合的性命安危。

    如此,我听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忍不住冲了十次凉水澡,这才将心中那股沸腾的火焰给按捺了下来。

    果然,无论是道家双修,还是佛家欢喜禅,都有那么多的忠实簇拥,这果然还是人类天性啊。

    如此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就在我以为又要开始一场大戏的时候,却瞧见那个叫做牛学志的人出门了。他出来的时候,表现得有些怪异,先是朝着我这边的院子望了望,然后左右又是一阵张望,在确定没人关注之后,蹑手蹑脚地朝着村尾后山走了过去。我瞧见他离开的方向,心中顿时就是一阵激灵,当下也是将裤子穿好,整理行装,尽量将自己的身形放得低一些,然后远远地跟辍在了牛学志身后。

    一路行,天色越来越黑了,周边的林子从稀疏到繁密,我瞧见前面那人的脚步也越来越快了。

    我心中多少也有些着急,不晓得他的目标在哪儿,不过来到一片竹林前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声音,好多的声音,咿咿呀呀,有童稚少女的喊声,也有银铃一般的笑声,从竹林尽头那儿传来,隐隐约约,我瞧见牛学志顺着林间小道往前走去,而在竹林之中,则藏着好几双眼睛,在审视着所有的通行者。

    这里,应该就是对头的老巢了吧?

    我心中激动,想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事儿竟然给我顺藤摸瓜,查到了这儿来。

    不过我还是得先查清楚,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白合是否就在那竹林深处的地方。想到这儿,我就得入得内里,不过我不能走大道,那儿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唯有走竹林小路。不过当我错身闪入竹林之中时,却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这个地方,竟然布置得有法阵,许许多多的警戒以及手段密布。我不惊反喜,有了法阵,人的警戒心反而不会很高,至于那阵法

    临仙遣策!

    我右眼之中的神秘符文一经运转,立刻将这复杂的法阵给破解得清晰明了,当下也是缓缓步入其中,绕开了人的监视,从侧面进入了竹林,一路走寻,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我才穿过了这一大片的竹林法阵,黑夜中有有好多光亮,绕过前方的竹子,朝前一看,只见前方是一处小平原,一条弯弯河流淌过,河边一大片竹屋建筑,灯火通明,而在前面的草地上,好多四五岁到十多岁的少女在上面,蝴蝶一般的跑来跑去。

    这儿,是幼儿园么?

    还是托儿所?
青铜年代 第四十二章 怪我咯
    水喉果真不愧是能够在边境纵横的大拆家,像山鼠这般民间影帝,肥皂一般油滑的角色,也不能够瞒得他分毫,我瞧见了他手中那支还冒着青烟的手枪,做工十分粗糙,一看就知道不是国产的,特别是那丑陋的消声器,简直就像是从铁匠铺里面胡乱弄出来的一般。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被这样一把粗粝的破枪指着额头,我并没有太多的惊恐,而是平淡地笑了,认真询问道:”嗯,你觉得是哪儿出了岔子?”

    我问得很诚恳,就像是找他讨论案情一般,这个乡下老农打扮的帮派分子嘴角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并不回答,而是用带着青烟的枪口指着我,点了点,然后说道:”你想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公安、江湖人,还是多管闲事的过客?”

    他说话,而我在观察。

    我瞧见水喉虽说表情和目光都十分凶狠,但是握枪的手却多少有些颤抖,知道我终究还是给了他一些压力。

    做白小姐生意的人,特别还是有着那所谓勐腊五毒教的背景,杀人这事儿已经不能让他心慌了,那么必然就是我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害怕,我不知道他是否会情绪失控,扣动扳机,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在底火炸响的那一刻躲开这一击,于是坦诚地说道:”都不是,我跟被掳走的小白合家中有故,勉强算是亲戚,所以就帮忙找一下”

    水喉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寒声说道:”那小子被我们刘姑娘看上,收做徒弟,那是他九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这不依不饶,真的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刘姑娘?”

    我皱了皱眉头,苦笑着说道:”您们也不打声招呼,就这般将人给带走了,知道的晓得你们是要收徒弟,那自然是天大的造化,但倘若不晓得,这不就是拐卖绑架了么,孩儿爹娘都发愁从哪里筹备钱,来应付绑匪呢。挺好的一事儿,倘若是能够沟通一下,这不就啥都没有了么?”

    发烫的枪管一下子顶到了我的额头上面来,那老农嘴唇上面的胡须微抖,一字一句地说道:”怪我咯?”

    我耸了耸肩膀,苦笑着说道:”不怪您,怪我多管闲事。多了我倒是真的想知道,您刚才到底是怎么瞧出破绽来的?您别多心啊,我也就是一个好奇而已。”

    地上躺着一个脑洞大开的死人,然而为了缓解这种对立的冲突情绪,我却不咸不淡地跟这人聊天扯着淡。

    这是思维引导,水喉显然也有些不留意,得意地说道:”这个山鼠我知道,丽江城里面最油滑的倒客,又贪财又怕死,为了点钱财,就连自己的屁股都肯卖,他这样的人,最信不过了,这是其一;再有,我这个地方,除了五毒教的人,谁也不晓得,就连我生意上的心腹,都不了解,然而他却带着一个陌生人过来了,眼神闪烁,你说我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

    我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嗯,如此说来,这个人还真的是不靠谱,不过他能够带着我认识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水喉哥,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们俩个这也是小小的误会,不如”

    我正想忽悠着对方,然而就在这时,顶在我额头上面的那把枪突然加重了力道,刚才还跟我和颜悦色说话的水喉突然寒声说道:”噶贡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问道:”噶贡?”

    就是这么一点儿情绪变动,对方立刻感受得到了,突然厉声低喝道:”你,给我跪下。对,赶紧跪下!”

    刚才还说得好好的,转眼就翻了脸,这情形让我明白了对方并不是一个可以欺骗的人,而这一跪之后,恐怕我的脑壳也将要被开了瓢,跟地上睁着一双无神眼仁儿的山鼠一般,陈尸此处。晓得无法诓骗对方,也没有办法从他嘴里面正常地掏出什么东西来了之后,我原本的谦卑也收敛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老人就曾经教导过我,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祖宗,别的,倒也受不起我这一跪。”

    我这硬气的话语一说出了口,对方立刻就反应过来,也不跟我多废话,搁在那扳机上面的食指就准备一扣,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蓄谋已久的深渊三法之风眼,却贸然鼓动了起来。

    砰!

    枪响了,有一种闷在瓶子里面的感觉,空气陡然一震,不过子弹并没有钻入我的颅骨,而是擦着我的脸颊划过。与此同时,我的左手已经瞬间抓到了对方握着手枪的手,使劲儿一拉一扯,在对方也一同反抗的情况下,那把粗犷到了极点的破枪被摔飞而起,最终砸落在了地上的山鼠脸上去,半边脸又给砸了一大块,接着我与水喉在狭窄的空间里,开始了贴身的搏击起来。

    作为一个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的老江湖,水喉在近身擒拿方面有着十分歹毒狠辣的手段,然而他最终还是被我一掌击飞,重重砸在了堂屋正口的神龛之上,又叮铃哐啷地跌落下来,一身狼藉。

    这样的一个江湖大底,在这滇南一带,说不定也是横行一方的土豪霸主,然而在我的面前,终究还是欠了一点儿运道。

    水喉摔落在了地上,身子刚刚一挨地,便没有半分犹豫地伸腿一蹬,朝着侧房退开而去。此人是十足的老江湖,见势不妙,拼斗不过我,便选中了立刻遁走,然而他的对手却并没有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就在他即将退出房间的时候,我也已经一个错步走移,提前堵在了他的前方,当头一个掌心雷,朝着此人印了下去。

    水喉去势甚急,慌忙之中也闪避不得,只有伸手来挡,谁知这肉掌刚刚一接触,便感觉对面传来一阵磅礴的雷意,轰然而下,便仿佛真的给那响雷打中了一般,全身发麻,脚下一软,自个儿也栽倒在了地上。

    水喉一击失手,躺倒在地,还准备再次出击,没想到浑身无力,使劲儿捏了一下拳头,结果那拳头就跟棉花糖一般,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办法。

    我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左腿,一下踩在了他的胸口,低头俯瞰道:”怎么样,我说过吧,就凭你这身板儿,真当不起我这一跪!”

    胸口被死死踩住,水喉有些换不过气来,憋红了脸说道:”你到底是谁?有种,你就报上名来。”

    我冷冷一笑,附身说道:”我啊,陈志程,无名小卒而已,你有听过么?”

    我原本以为水喉应该并不清楚我这个江湖新人,没想到那家伙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憋着气说道:”原来是茅山派的掌门高足,三代大师兄啊?如此说来,我水喉败得倒是不冤。”这人的话语让我皱起了眉头来,我以为我在江湖之上籍籍无名,却没想到自己的底细全部都给人看光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寒声问道:”你从哪儿知道我的?”

    一个偏安一隅的小宗派却能够晓得我的信息,这情报收集能力,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那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仅仅只是为了在边境内外倒腾一些毒品和做蛇头方便,这种事情,倘若是没有更多的企望,怎么可能做得这般细致?

    面对着我的逼问,水喉脸上难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你别把我当成是山鼠那样的货色,想从我嘴里面掏出什么东西,下辈子吧。”

    我蹲下身子来,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一脸寒霜地说道:”你自己也是修行中人,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连让死人开口的手段都有,更何况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不想吃苦的话,还是赶紧撂底吧,省得受罪”

    我这边威胁着,然而那水喉的眼神却突然涣散起来,我心中一定,伸手去拿他的嘴巴,结果终究完了一步,这嘴一弄开,里面边有大股大股的血液流了出来,瞬间就将他的下巴和脖子给染成了鲜红的颜色,接着这个家伙拼尽身体里最后的力量,一字一句地说道:”让死人开口?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让一个破碎的灵魂说话的”

    说着这话儿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在笑,而我的皱起了眉头,这五毒教的人,果真是狠厉,前面那个噶贡,一把毒粉将自己给弄得惨不忍睹,而后面这一位,却直接将自己的灵魂给绞碎了。

    这灵魂绞碎,便不能再入轮回,彻底的灰飞烟灭了,这要是有着怎样的决心,才能干出这事儿来?

    面对这样的狠人,我也是没有了办法,等他彻底死去了,便将灯给关上,摸黑在房子里面搜寻起来,然而没过十分钟,我什么眉目都没有找到呢,那院子外面却突然想起了一声呼喊来:”水老大,水老大,你房间里面什么动静啊?你在不在家呢?”

    我的身子顿时一弓,贴着窗子朝外望去,瞧见院门口有两高个子,正朝着这房间里面望过来。
青铜年代 第四十一章 乡村凶人
    一颗红丸滑落喉咙,那山鼠捂着脖子,一脸痛苦地说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没去过,所以要你带路。不过这一路周折,必有许多逃跑的机会,为了防止你再生事端,我这里有一颗九虫噬心丸,三日之后若无解药,就会毒发,你全身会长出成百上千的长虫,将你的心肝脾肺全数吞噬,连续七日痛苦而亡。当然,你若是安安生生地带路,我也不会为难你这种跑腿打杂的小人物,这点你可要记牢了,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

    听到我的形容,山鼠的表情仿佛像是死了爹娘一般,不过却也不敢反驳,愁眉苦脸地说道:”老大,我哪里敢耍什么花样,只要你留我一条性命,什么都好说。”

    我瞧见山鼠被这一颗红丸吓得脸色发白,服服帖帖,心中略有些得意,事实上这红丸不过是我茅山炼制的一种辟谷丹,是用麦冬、地黄、茯苓等多种中草药结合面粉炒制而成,比古时候的行军丸更加凝练,也易于保存,一颗顶一天,我此番下山之后,平日里怀中总会备上一些,防止面临绝境的时候,没有补给,而此番拿来吓这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山鼠,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一颗简单的辟谷丹将地头蛇山鼠搞定了,我便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想了一会儿,带着这个家伙出了门,直奔他口中的那个地点。

    我没有通知当地的有关部门,只是路过白家的时候,告诉了白磊,说倘若那个老和尚找上门来的时候,告诉他我去了那太安乡花音村,如此便好,至于别人问起,什么也不用回答。事关自家儿子的性命,白磊自然不敢不从,只是问我说倘若当地的公安机关有人问起,是否也不说,我点头,说对的。

    事实上,之所以不通知有关部门,并不是我准备将功劳独揽,而是我听到山鼠的讲述,晓得那勐腊五毒教的根基牢固,怕走漏了消息。

    我这一次是过去摸底的,倘若这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只怕我不但找不到白合,说不定还给人给设伏击杀了去。

    毕竟这儿是人家的地盘,到底有没有安插暗钉子,谁也保证不了。

    我带着山鼠,乘坐班车下了乡,接着便步行前往那个所谓的花音村。这不走不知道,花音村在山里深处,并不通车,也十分难行,山鼠虽说吹嘘自己对于丽江这方圆百里最是熟悉不过,但是却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两个人还走错了两回路,白花费了许多力气,弄得我一阵火起,将这家伙一把推倒在山道之上,好是一顿呵斥,结果吓得山鼠直哆嗦,又是磕头又是哭着表白,说自己当真不是在玩什么花样,只不过是这地儿太偏了。

    山鼠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我更是没有来过,不过这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好藏人,俗话说天高皇帝远,管的人少,消息闭塞,就容易隐蔽,我心中虽然被山鼠好几次路途指点错误、白走了许多冤枉路而恼火,但是却也没有对他生出疑虑。

    两人在山道上面跌跌撞撞地行走着,不知不觉太阳就快要落山了,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我一把推了下山鼠,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记得当时我是恶狠狠地对他说道:”你行不行,如果不行,野地林木缺肥料,青山厚土好埋人,我就当做好事,多费一把力气,将你给埋在这里吧?”面对着我的责问,山鼠又是解释,又是哭泣,告诉我道:”哥,我的亲哥哟,这个村子在山里头,一般人,谁没事就朝着山里面蹿?走错路很正常,不过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到地儿,可不能耽误了您的事儿。”

    山鼠信誓旦旦,不过倒也应验得很快,当天蒙蒙黑的时候,我们眼前一亮,瞧见了在一处山坡之上,有着许多栋的木房子,吊脚楼模样,灯火满山,看样子村子应该还是蛮大的。

    ”花音村到了!花音村,你看看村口的那棵老槐树,就是这儿呢!”山鼠满脸欢喜。

    我从山上往下望,瞧见一层一层的梯田,还有零星分布的人家,以及贯通全村的羊肠小道,平静地问道:”你说的联络方,是村口的第几家来着?”

    山鼠答:”村口直走,靠左第四家,全村最好的房子就是了。那人叫做水喉,是这一带的大拆家,专门做白小姐的生意,也做走私人口,不过他本身便是勐腊五毒教安插在这儿的钉子,今天跟我一起的那个死鬼本来不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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