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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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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干,就是跟张励耘和赵中华几个操练新来的布鱼道人余佳源,我倒也没有勉强,反倒是让她负责布鱼,让那孩子能够早点儿成长起来,好尽快地融入到我们的团队里面来。

    谈完了此事,大家不再多言,吃肉喝酒,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尽量地移交工作,让手下的人来负责更多的责任和事宜,也将大部分的日常事务移交到了努尔的头上来,一个多星期之后徐淡定跟罗澜的婚礼在外交部下属的一家对外酒店举办,西式的婚礼,西装革履的徐淡定玉树临风,而一身洁白婚纱的罗澜则既美艳又纯洁,当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到场的嘉宾纷纷称赞,因为杨师叔已然返回了茅山,我和宋副司长便作为徐淡定的长辈出席,而张大明白、张励耘和新加入其中的光头小帅哥布鱼,则充当了徐淡定的伴郎团。

    婚礼现场是一个很大的宴会厅,到场的嘉宾十分多,有男女双方单位的同事以及好友,罗澜的同学也来了一堆,然后就是罗澜父母以及兄长这边请的亲戚和人脉,看着这一桌又一桌的人需要应付,挨桌敬酒寒暄,尽管对这种事情并无畏惧的我,多少也不由得擦了一下冷汗,想着还好不是我。

    罗澜父母包办了所有的事情,作为男方的长辈和家长,我倒也不用太多操心,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酒,便扔下手下几个伴郎陪着徐淡定,自己便先撤了,回去的时候,小白狐儿看着我并不是特别高兴,问我怎么了?我摇头不语,看着天上的月亮,越发地期待着返回茅山了。

    徐淡定婚礼过后,还有几天得折腾,罗家的一堆亲戚还需要熟悉和见面,颇为繁琐,而我则提前跟宋副司长告了假,提前返回了麻栗山。

    回到老家,因为我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寄钱回家,再加上姐姐和姐夫挺勤快的,所以家里面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姐这些年陆续生了一男一女,如今都已经陆续长大,满地乱跑,着实让人喜爱。不过因为这事儿,我免不了又给父母给唠叨一顿,我招架不住,没住两天又跑到山里的西熊寨,替努尔探望了一下他的师父,接着又跟徐淡定约好了日期,一同返回茅山。

    此番徐淡定携着新婚妻子回山,诸事皆需计较,我让徐淡定先回家,而将罗澜安置在小颜师妹的秀女峰那儿,然后前去清池宫拜见师父,问过安了之后,让他帮忙着张罗此事。

    在外人看来,我师父陶晋鸿,堂堂茅山的掌教真人,那便应该是不食烟火的神仙角色,不过私底下不过也是个挺八卦的老头儿,非逼着我将徐淡定跟那小妹儿的事情给一一道来,当听到徐淡定给人家姑娘亲一口就缴械了的事情时,便哈哈大笑,说这小子好不好歹,去跟梅浪修行,你看这下好了吧,精元不守,内中固虚,傻了吧?志程你呢,你跟杨影那徒弟,有没有这样糗过?不会也是……

    师徒二人这般八卦一番,他瞧见我脸色有些郁郁,突然问道:〃志程,看到徐淡定结婚,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黄金时代 第四十九章 我愿意,一生一世一辈子
    在我们来之前,整个罗家,除了罗澜之外,估计所有人对徐淡定这个家伙都有些恨之入骨,然而在我刚才一番自我辩白之后,心中多少也有些动摇,我晓得这事儿倘若徐徐图之,说不定他们便都能够接受徐淡定了。不过有的事情可以慢得,但这事儿却必须得重病下猛药,所以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我将徐淡定给抓着,朝着窗外掷去,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使得所有人都给弄慌了。

    那深爱徐淡定的罗澜自然是崩溃得哭喊大叫,而先前恨不得这小子死掉的罗家人此刻也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就好像你跟一个老冤家纠缠半辈子,突然准备和解了,结果人家死了,这种一拳打在空处的无力感,让他们的大脑顿时就是一片空白。

    罗澜哭喊着朝窗户这边扑来,旁边的张大明白对我的伎俩心知肚明,一把将她的胳膊抓住,劝解道:”嫂子,淡定!”

    刚才罗澜喊得那声”淡定”,是在叫自己的情郎,而此刻张大明白说的”淡定”,却是让她不要慌,不过两句话连在一起,颇有些古怪的感觉,这时罗澜父亲终于反应过来了,朝着我雷霆**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那孩子就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你也不能这么草菅人命啊,你让开,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我的天,这里可是八楼啊!”

    罗澜父亲冲着我气势汹汹地大骂,而我则一脸严肃地说道:”小错?这哪里是小错就能够解释的,都要跟罗澜结婚了,结果连她父母都没有见过几次面,也根本不给对方了解自己的机会,甚至遇到事情,只想着逃避,想着讨巧,而不是勇敢地去面对,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这样的家伙,留在这个世间有何用?”

    我站在对方立场上,痛诉着徐淡定这个家伙的罪责,罗澜父亲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她母亲则在旁边辩解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其实这事情我们自己也有责任的。那孩子来过两次了,人也蛮老实,只不过了解不多,我们这里也有保留而已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这么对待他,说不定那孩子是真心爱罗澜的呢”

    人都死了,罗澜母亲突然又念起了徐淡定的好来,仔细想一想,这个小伙子除了背景没有那么让自己满意之外,别的其实倒也蛮优秀的,特别是这人,长得又帅又精神,以后要是生了小宝宝,哎哟,一定可爱死了;而且瞧他那体格壮实得很,远远比自己中意的那些年轻人好多了,不管怎么说,自家女儿的性福生活,总是有保障的只可惜,人都已经死了!

    唉

    罗澜母亲越想越气,而罗澜父亲更是一股怒火没处发,回头从自家儿子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打电话报警啊!”

    有点儿书呆子气的罗澜哥哥被自己父亲一吼,顿时慌忙朝着电话那儿扑去,然而这时门外却传来了门铃声。

    叮咚、叮咚!

    这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所有人一愣,而张大明白则将罗澜给一把推到了门口去,被他这么一弄,罗澜似乎猜到了什么,疯狂地扑到了门口,将门一打开,却见到头发有些散乱的徐淡定正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呢。

    经历了这么生死一劫,罗澜”啊”的一声叫唤,顿时就扑到了徐淡定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瞧见这死而复生的徐淡定,罗澜的父母、哥嫂都愣在了当场,刚才还视我为杀人凶手的罗澜父亲结结巴巴地朝我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紧紧相拥在一起哭泣的那对小情侣,不由得想起了某个在遥远深山的姑娘,心中多少也有些感触,不过却平静地笑道:”刚才赵阿姨说我们搞的这些东西是鬼把戏,纯粹忽悠人的玩意儿,而限于保密条例的缘故,我不能跟你们说太多的事情,只能亲自给你们演示一下。希望让你们明白,在这个世界的阴影背面,还是有很多人们不知晓的事情在的”

    说是这么平淡如水,但是我刚才其实心里面还是冒了一把冷汗倘若徐淡定这家伙只顾想着如何应对岳丈岳母,而没有反应过来的话,虽说八楼的高度还摔不死他,但这场戏倒是有点装逼装过头了。

    不过好在徐淡定此人能成大器,关键时刻倒也没有掉链子。

    罗澜母亲这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然后冲到门口那儿,冲那正在搂着自家女儿的徐淡定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从八楼摔下去都没事?”

    温香软玉在怀固然是一件美事,但是丈母娘有所问,徐淡定倒也不敢怠慢,而是赶忙将紧紧保住自己的罗澜给拉开来,紧张地说道:”刚才被我大师兄扔出去,本来差点儿跌死的,不过下面有些防盗窗和水管子,倒也能够有所借力,没有伤到什么,唯恐叔叔阿姨和小澜担忧,赶紧又跑了上来,慢了些,还请见谅啊。”

    自家这窗外是个什么情况,罗澜母亲自然也是晓得的,能够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攀着防盗窗和室外排水管滑到楼下,再匆匆上楼来,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手段,看来这个女婿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啊。

    失而复得的那种情感是十分复杂的,再加上徐淡定刚才露出的这一手,让罗澜母亲心中的英雄情结立刻翻腾而起,当下再看这个小子,总感觉越看越喜欢,脸色不由就变得缓和了许多,连声说道:”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没事就好了!”

    这事儿的矛盾大概给我捋顺了,而徐淡定毕竟才是此间的主角,我没有再跟他抢风头的意思,而是走到几人跟前来,然后礼貌地说道:”罗叔、赵姨,徐淡定这小子呢,我也帮着教训了一下,不过是不是一家人,能不能进一个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事儿我也插不上手,还得看你们大家的意见。徐淡定,你自己表个态吧!”

    听到我的话,徐淡定知道路已经铺平了,终于到了自己话语的时间,于是深情地看了一眼旁边紧紧揽着自己的罗澜,然后对着罗澜父母说道:”叔叔阿姨,我知道跟罗澜偷偷去将结婚证领了这事儿,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不过我想对你们说一句话,我爱小澜,一生一世!我愿从此以后,将她当作我最珍惜和疼爱的人,我愿意尽我所能,让她幸福、快乐和无忧无虑,也愿意如她一般,孝敬二老,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儿子,一生一世!”

    徐淡定的话从来都不多,性格所致,有什么话儿都喜欢憋在心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说话,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别说听得罗澜父母大为动容,就连我都有一种潸然泪下的冲动,当下也是赶紧在脑海里背了一回,准备着以后去小颜师妹家,也照着这么说一通,保管有用。

    果然,徐淡定这态度一表,没一会儿,那罗澜父亲便是一声长叹:”唉,这事儿闹得,本来挺好的事情,搞成了这般模样。小徐啊,你也别怪我们,为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不错,骤然听到这消息,我们都有些不适应,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个好孩子,跟罗澜也是情投意合,那就这样吧!”

    这就算是认可了,徐淡定顿时激动得不行,张口就说道:”谢谢叔叔,谢谢”

    这话儿罗澜母亲可不爱听了,皱着眉头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叫叔叔?”

    徐淡定的脑子好使得很,一听这话儿,顿时就改了口,”爸、妈”,这称呼一出口,刚才还剑拔弩张、怒目以对的罗澜父母眼睛顿时就笑眯了,如此一来二往,气氛顿时就融洽了许多,而这时徐淡定这才提起茶几上面的三个玉佩,讲解了它具体的用处,罗父当即试用,顿时就舍不得摘下来了,他有收藏的爱好,这方面也懂些,就着这话题一聊,这才得知玉佩的价值可不小,别的不说,这套房子都是比不了的。

    到了这里,事情就基本上落定了,我瞧见这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自己和张大明白这尊门神也有些多余,当即起身告辞,留徐淡定在这里跟罗家人关起门来沟通感情,商讨婚事。

    听说我要走,罗澜父母说要留我们下来吃饭,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来,我却已公务在身推脱,必须要走了,也留些时间和空间给他们,将今天的事情给好好消化一下。

    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将我们给送下了楼,送上了车,这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回程的车上,开车的张大明白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摇着头对我说道:”大师兄,你刚才说';凭什么有资格';那段,声情并茂,简直是太好了。我都听得热血沸腾,要哭了!”

    我揉着脸,笑着说道:”是么,还不都是为了给徐淡定这家伙擦屁股,我胡乱瞎扯的呢”

    说完这话,我闭上了眼睛,却莫名觉得分外伤感。

    小颜啊小颜,我想你了。

    真的,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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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 第四十八章 自辩白,老子为何有资格
    〃罗参赞,赵司长,敝姓陈,陈志程,目前在国家宗教事务局二司行动事物处任职,是淡定的兄长,也是他领导。我也是刚刚知道此事,特地赶过来拜见两位,来得略迟,还望见谅。〃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此番前来,代表的是徐淡定的长辈,所以当我将礼物放下,然后正正经经地跟罗澜父母寒暄的时候,两人倒也能够维持表面上的礼数,与我握手之后,冷冷地让我坐下,也没有立即拿着笤帚将我们给撵走。

    我刚刚坐下,拿眼睛瞥了徐淡定一眼,他立刻明白过来,走上前,将在大包小包的礼物给递上来,这里面有普通的烟酒,也有给家中各位买的衣物围巾之类的礼物,完了之后,徐淡定还郑重其事地将装着李道子出品护身玉佩的礼品盒给放在了茶几上面,这才毕恭毕敬地站回了我的身后去。

    瞧见徐淡定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不由得笑了,故作轻松地挥挥手道:〃唉,淡定,这是小澜的家,也是你的家。轻松一点,不要弄得好像我们过来谈判的一样,好么?〃

    罗澜也笑着想要过来打圆场,这时罗澜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了,皱了一下眉头,不咸不淡地说道:〃陈处长,来者是客,这我和老罗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下,罗澜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但是你这一位弟弟却不是……事实上,至今为止,我也仅仅才见过你弟弟三次,从哪方面来讲,都不可能是一家人,你说对吧?〃

    我没有纠正罗澜母亲把我当作行动处处长的误会,事实上作为特勤一组的组长,我挂的是行动处副处长的官职,而这也是上个月立功之后方才晋升的。人际交往便是这样,正如罗澜母亲也仅仅只是副司长,而我却忽略了那个前缀一样。

    我心平气和地说道:〃赵司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也是刚晓得,罗澜和淡定两个,他们已经领证了……〃

    我这句叙述顿时就将有着强大气场的罗澜母亲给激怒了,作为如此重要部门的领导人物,她平日里自有一股官威,那是她所处的岗位给她带来的气度,在被彻底惹火了之后,她猛然站起身来,冲着我大声喊道:〃是,他们是领证了,这就是你和那小子可以在这里趾高气扬的理由么?你觉得我们会和一个拐走我含辛茹苦二十年养育女儿的贼妥协么?如果你觉得是,那么我想告诉你,不可能!我和孩子她爸,永远都不会同意的!〃

    我被喷了一脸唾沫,郁闷得要死,不过嘴上却还是劝解道:〃赵司长,您别激动,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诚意?什么叫做诚意?〃

    我越是劝解,罗澜母亲便越是像一头护崽的母老虎一般,指着徐淡定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所谓的诚意,就是完全不在乎我们为人父母的感受,也不会在乎我们的任何意见,将我女儿给哄骗得五迷三愣,让她偷偷拿走户口簿,去登记结婚了,然后在回来告诉我们,说你看,生米煮成熟饭了,认栽吧?而你最后带来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这……〃

    她将茶几上面的三个盒子猛然打开,将里面三块秋葵黄的玉佩给骤然掀倒,指着它们说道:〃拿这些玩意过来表现你的诚意,告诉我,行了,事实如此,你爱认不认吧,对么?我想问,他有什么资格来娶我女儿?〃

    我眯着眼睛,瞧着茶几上面那三块玉佩不说话。这三块玉佩的材质是秋葵阗玉,极为罕见之物,估计也是茅山藏品,价值罕有,不过这材质只是一部分,它真正值钱的还在于那雕工和上面篆刻炼制的符文,三块玉佩分别为餮纹、龙纹、虎头,上面有天下第一符王李道子亲力篆刻,绝对的驱鬼神器,佩戴齐身,不但百邪莫近,而且还能静心平气,益寿延年。

    这样的好东西,得亏徐淡定是茅山后裔,家藏丰富,而他能够拿了出来,也足以证明他对罗澜的爱意满满。

    相比于罗澜母亲的愤怒,她父亲倒是沉稳许多,一边拉住自己的妻子落座,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陈,不是我们这些当家长的迂腐,过于干预子女的感情和婚姻生活,只不过这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你为人父母,应该也能够体会得到的。两个人的结合,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能力给予对方幸福,而这幸福不但是精神上的,也得需要一些基本的物质条件做支撑,罗澜从小娇生惯养,让她出去受苦,我们自然不愿……咦,这是什么玉?〃

    他父亲倒是一个识货的人,话说到一半,瞧见了被妻子打翻开来的礼盒,瞧见了那几块黄色莹光,顿时就给打了岔,低头看去。

    徐淡定躬身说道:〃这是我师叔祖亲手炼制的茅山玉佩,能够驱邪避祸,福寿绵延……〃

    瞧见自己丈夫这白脸唱得实在不专业,罗澜母亲又发作了:〃又来跟我讲这一套封建迷信的东西,我都说了,我们家老罗和我,都是世代的知识分子,不要那你们那一套糟粕来诓骗于我;实话告诉你,罗澜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而未来带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你放手吧,不要再来缠我这鬼迷心窍的可怜女儿了,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尽管罗澜的母亲也算是身居高位了,但是由于秘密战线的缘故,信息不对称,自然也不可能晓得我们这里面的门道,我苦笑着待她说完了那么一大堆的牢骚话,看了旁边垂着脑袋不说话的徐淡定,想着这家伙摊上了这么一个丈母娘,还真的有些够呛,先前被他搞突袭的怨气顿时就化作虚无,然后平静地说道:〃赵……阿姨,看起来你是不怎么信我们这一套咯?〃

    罗澜母亲恶狠狠地瞪了我一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反问道:〃你说呢?〃

    瞧见她这番理所当然的话语,我霍然站起了身来,旁边的徐淡定以为我要拂袖而去了,慌忙上来扶我,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师兄?〃

    我摆了摆手,然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刚才小心收敛起来的气度顿时蔓延开来,一步一步地踱到了客厅的大窗边,看着小区之外美丽的林园,以及更远之外京都林立的高楼大厦,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一直以来,总有一群人,他们手执最锋利的剑,领着微薄的报酬,藏身于黑暗之中,与邪恶战斗,舍生忘死……他们有的人殚精竭虑,有的人壮烈牺牲,有的慷慨悲歌,有的人永坠无间地狱,卧薪藏胆……这些人默默无名,但是他们却是支撑这个国家和社会繁荣安康的脊梁。然而可笑的是,他们却从来都被人误会,以至于找一个可以结婚的爱人,都变成一种奢望……〃

    我当了那么多年的茅山大师兄,又在特勤一组这样的战略部门供职日久,养移体居移气,平日里自有一股气度,瞧见我说得这般悲愤,客厅之中那冰冷的气氛终于松动了,罗澜母亲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但他父亲却是肃然起敬,站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是?〃

    我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夕阳,温暖无限,然后平静地转过身子来,那落山的太阳以及晚霞将我给衬托得颇有些意境,而我则平静地说道:〃两位都是这个国家的高级官员,也都是栋梁之才,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南疆战场上浴血奋战了,死在我手下的敌人无数,而我受的伤也不计其数;至于淡定,他跟我出山的这么多年,一直冲锋在第一线,就在两个月前,他还在一场剿灭罪犯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差点死去!〃

    我毫不犹豫地将我们工作的危险性说出来,而这经历也让罗澜家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惊住,而我则继续说道:〃您若说我们有什么资格站在你面前,问徐淡定又什么资格娶罗澜,那么我只想告诉你,我刚才所说的,就是我们的资格,而娶罗澜,则是因为两个年轻人相互欣赏,彼此相爱……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资格了!〃

    我说得铿锵有力,而罗澜父亲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走到我的面前,然后皱着眉头说道:〃小陈,你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我平静地说道:〃您指的是?〃

    罗澜父亲激动地说道:〃你刚才说,你们不是在宗教局那个清水衙门混日子的办事员,而是……〃

    我点了点头,说道:〃罗叔,我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社会判断一个人的优秀与否,要么就是官位,要么就是金钱,不过我只想跟你说,有的时候,一个男人敢于承担责任的能力和勇气,永远要比金子、比所有的一切更加可贵。当然,终归到底,都是徐淡定这小子的错,〃我话锋陡转,将窗户给推开,然后喊道:〃淡定,你过来……〃

    徐淡定走到我面前来,张了张嘴,没说话,而我则笑着对罗澜爸爸说道:〃我向两位道歉,并且帮你们出气!〃

    说完,我一把将徐淡定给揪了起来,推到了窗户外面去。

    这陡然而出的动作吓坏了所有的人,而瞧见徐淡定硬生生地消失在窗户中,跌落楼下,在旁边围观的罗澜更是一下子崩溃了,大声哭喊道:〃淡定!〃
黄金时代 第四十七章 见家长,男大当婚女当嫁
    徐淡定的这个结婚对象就是我上次听说过外经贸部的那个女孩儿,叫做罗澜,亚洲司的,父亲是驻法外交官,母亲是国务院计划委员会的官员,这计委后来变成了发改委,又称〃小国务院〃,算得上位高权重。按理说这两人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来的,不过就是上回日本代表团的赤松蟒出了那么一事故之后,徐淡定在跟相关部门的协作中,与外经贸部亚洲司的美女代表罗澜便擦出了火花来。

    徐淡定这个人天性恬淡,自然不会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情,奈何他这个人温文尔雅,平淡如水,却反而对女孩子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徐淡定虽说也是立场十分坚定的男人,但终究耐不住那好女子三番五次的软磨硬泡,便尝试着先处处朋友再说。

    茅山宗乃正一教,不禁婚嫁,虽然不像龙虎山一样总是将男女双修之事摆在明面上来搞,但也是想结婚便可结婚的,在山上清规戒律那么多年,徐淡定或许也就对美丽如花的小颜师妹动过心,但这情愫却给郎情妾意的我和小颜师妹给抹杀了,他这人是个有什么心事都藏在肚子里面的家伙,不过被那美人儿这般曲意逢迎着,多少也有些守不住防线了,毕竟山上二十来年,也是挺憋人的。

    不过他最终成就好事,却还是归京养伤这短暂的一个多月,我这段日子虽然有空也常去探望这师弟,但毕竟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调查弥勒的事情上,并不得知,后来才听小白狐儿他们谈及,说得知徐淡定受伤之后,那位罗小姐发疯一般地冲到了病房里,对徐淡定又打又骂,完了之后当着好几人,小嘴儿就堵上了徐淡定的唇上面,死死不肯松口。

    徐淡定清心寡欲半辈子,哪里守得住这种刺激,要晓得这美人温香软玉在怀间,红唇如梦,香涎似蜜,唇齿之间舌尖交缠,修了二十多年的道法当时就有点受不住了,我听到小白狐儿版本的说法,是徐淡定当时就缴械投降了,屋子里一股洗衣粉和苦栗子的冲鼻气味。

    外经贸部的那位罗小姐留了下来,一直到小白狐儿和小七、破烂掌柜和布鱼等人离开的时候,她都没有走,徐淡定住的是军区高干房,单人单间,至于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就没有人得知了,总之本来准备一个月之后就彻底恢复的徐淡定足足又拖了半个月,伤势才勉强好转,而这一回来,便直接发了请帖。

    这样的速度着实让人奇怪,我把发完请帖的徐淡定留在了我办公室,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急,是不是怀上了?

    徐淡定可能是面对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很坚决地摇头说不是,我哪里信他的鬼话,问他这事儿可曾跟他还在茅山宗的爹娘汇报,还有他师父梅浪长老那儿也是要知会一声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我们这个行当里,这话儿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再说了,人家女孩儿的家庭背景挺显赫的,老爹是外交官,老妈在当今国务院最有权势的部委工作,这样的家庭,人能同意自己女儿嫁给一个生活不定、四处漂泊的秘密战线从业人员么?

    面对我这么多问题,徐淡定苦笑道:〃大师兄,你可管得真宽,我和小澜也就是简单办个仪式,然后就搭伙过日子了而已,哪里有这么复杂?〃

    我听他说得轻描淡写,避重就轻,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没有将我说的那些事情处理妥当,当下就说:〃我是你大师兄,也是你的兄长,按理说男女之事,我本不应该说的,但是此乃人生大事,并不仅仅只是跟你和那姑娘有关,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难道你想因为结个婚,就跟你父母决裂,又或者你想那姑娘不受家里待见,连结婚都得不到父母的祝福?〃

    我这般说了,徐淡定才坦白交代,说他和罗澜其实已经都跟各自的家长商量过了,得到的都是反对的意见。

    徐淡定说他父亲徐修眉这边更属意跟修行界的豪门大户联姻,至于什么连腿脚都不利索的什么官员,那都是浮云,而罗澜家的这方面则更不乐意了,这么优秀的闺女养了二十来年,就准备跟朝中某个红色家族结门婚事,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结果女儿却找了一个宗教局的小组长,还是副的,家里面还是什么封建迷信的道士,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双方一卡,顿时就让两个年轻人郁闷得很,当下也是烦躁,想着快刀斩乱麻,干脆直接把婚结了,证领了,生米煮成熟饭,一了百了。

    就是这样的背景下,两人偷偷摸摸拿了户口簿,从单位里开了介绍信,然后终于将证领了,接着徐淡定就准备请双方的朋友办个小型的仪式,然后给单位申请婚房,凑在一起过日子了。

    爱情让人智商变低,这话儿果不其然,平日里聪明无比的徐淡定此刻就像小孩儿一样,着实让我无语,当下让他把请帖给收起来,并且让他带着我一起,前去拜访罗澜的父母,由我出面,给他张罗这事情,不管怎么样,总得将人家女方父母这边的气给捋顺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徐淡定之所以这么干,到底还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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