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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枭秦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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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一辆半旧的东风厢式货车在警员停车检查的手势下靠边停了下来。
“拉得什么货?”警员问道。这是刑警队的小徐。李欣从窗口露出脸来道:中药材。”
“报清楚点儿,大点儿声。”小徐也提高了音量。
“麻黄。”李欣这时已经下了车。
“麻黄?有准运手续吗?”小徐又问。李欣没再说什么,她从包里把准运证拿出来递到小徐手上。小徐仔细看准运证:……手续没问题。让司机把货厢打开看一下。”小徐把准运证还给了李欣。铁牛闻声下车走到车后打开了货厢。小徐和另名警员把厢口的麻包口撕开,露出了麻黄草。
“往哪儿运?”小徐又问。
“广西桂昌。”铁牛回答。
“走吧。”小徐和另名警员离开了东风车。铁牛关好厢门,上了锁。然后爬上驾驶楼开车往收费口驶去。交了费后,车便通过站口上了路。
“李姐,我有点儿后悔了,这车一点儿都不舒服,还有味儿。”乔晶坐在铁牛和李欣中间,皱着眉头道。
“别,你要走了我一人多闷啊。陪陪姐姐,到了广西,你想怎么玩,姐姐都陪你。”李欣的口气太像姐姐了。“那好吧。”乔晶无奈地道,又扭过头去看刚从后边卧铺上坐起来的皮猴子。皮猴子昨晚上一直在盯车。
“你要是累就到后边儿去躺会。”李欣道。
“那行吧。”乔晶看着皮猴子小声道。她心里却在说:这个人怎么这么难看,太像动物了……”皮猴子本来长得就不是一般的差,现在又刚睡起来,头发乱,脸挺脏,衣服又抽巴,难怪乔晶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儿发直了。
“李经理,让她过来睡吧。”皮猴子听到了李欣的话。乔晶昨晚因王琪老跑卫生间,所以确实没睡好。另外,吸毒人的睡眠都很差。皮猴子在卧铺上腾开地方后,乔晶便爬了上去。皮猴子换到了乔晶以前坐的位置上。
乔晶躺下身子来,确实舒服多了,但又马上闻见了一股馊巴味儿,她抽着鼻子,很厌恶地闭上了眼睛。
“乔晶,你就睡吧,吃饭的时候叫你。”李欣道。
“嗳。”乔晶道。她确实困了。
东风车离开收费站口后,刘队到乔娜的车前道:乔队,就是这辆车,你们跟上吧。”
“好,我们走啦。”乔娜冲刘队扬扬手。华北启动车,车驶离。
东风车在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里,过了三个路卡,因为手续齐全,到也没打什么麻烦。中午一点时,她们已经出了省界。那辆三菱越野车一直与东风车相距几十米跟着。中间有数辆车。
刘队与李欣在海关堆场是见过面的,跟乔晶也认识。但在查车时为了不惊动货主,刘队并未到东风车跟前。所以,并未看清是李欣和乔晶在押车。乔娜离得更远,故,亦不知押车人是谁。
现在已是中午一点半,李欣感觉有点儿饿了。她叫醒了乔晶,并让铁牛找个干净的路边店后停车吃饭。
每个路过的城边上都有很多路边饭馆。正是吃饭时间,各个路边店外都停着数辆不等的各类车。铁牛开着车下了道,在一个车少的店门前停下了。李欣等人从车里下来,朝饭馆里走去。
三菱车在李欣她们斜对面的一家路边店停下来。店门前还有几辆车停着,三菱车夹在中间并不显眼。
“别让那辆车离开视线,抓紧时间吃饭。”乔娜道。几个人下了车,走进了饭馆。饭馆不大,吃饭的人亦不多。乔娜选了临窗的桌子坐下,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辆东风车。几个人随便点了几个菜。
李欣她们就餐的店里人要多一些,看样子多是司机模样的人。一名脸色竟似红烧肉般红的女服务员端来一盘菜放在桌子上。两个大拇指插入菜里很深,乔晶不高兴了。道:你们菜上得也太慢了,再说,你手指都进菜里了,这也太不讲卫生了。要在城市里,像你们这样非干塌了不行。”
“这是野外,凑乎吃吧。”女红烧肉冷冷地看一眼乔晶,口气硬的像一块高举过头的石块。
“你什么态度呀你?这么不虚心哪行啊?本来你的手就进去了嘛。”乔晶得理不让人地道。
“手咋啦?比脚强哇?我又不是把菜给你踢过来得。”女红烧肉的态度真恶劣。并且眼白翻得特像爆肚。
“你……”乔晶火了,但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进行。
“算了,路上能吃啥呀?到了地方我再好好请你。”李欣朝服务员使个了眼色,意思让她别较真了。女服务员用刚才伸进菜里的拇指在嘴角上使劲儿擦了一下,然后用肩膀把红烧肉端走了。
“呸。这么硬,这叫人怎么吃啊?都能当暗器用了。”乔晶把刚吃下去的一口米饭吐到了桌上:我吃馒头吧。”乔晶知道皮猴子点了馒头。
“算了吧。”皮猴子正掰着一个大个馒头仔细地看:面没合匀,碱也太大。你看里边儿,三四种颜色,五六个民族。我凑乎吃还行,你够戗。”乔晶听皮猴子这么说,也笑了。道:你说话挺有意思的,比你长得强。”
“那就是收音机呗,电视就别买了。”李欣道。
“图像不好那是厂家的问题,作为节目,我们尽力了。”皮猴子道。
“哈哈哈。”乔晶失声笑出来:早知道你说话这么有意思,上午我就不睡了,跟你聊天多好。”
“别,我也就这几句,再说多了,你非怀疑我跟那个服务员是亲戚。”皮猴子严肃地说,边咬了一口馒头。乔晶又笑了起来,边道:那不会,你俩不是一个菜系。”
第六十一章
换了一个服务员上菜,但上来得菜都是一个味儿,且非常难吃。大家随便填填肚子,一多半东西都剩下了。
“埋单。”乔晶咬牙切齿地喊。李欣争着付了钱。然后朝外走去。
乔娜等人这时已吃完了,在桌边上喝水盯着对面的东风车和饭馆门口。
“乔队,你妹妹……”华北眼睛尖,首先看见了乔晶。此时,乔晶正和李欣等人朝东风车走去。闻言,乔娜的神情一下变得十分紧张,她睁大了眼睛看去,终于看清了是妹妹乔晶。乔娜有点儿近视,但度数不深,所以很少戴眼镜。
“乔队,这……”岳婷疑惑地看着乔娜,脑子一下也乱了。
“走。”乔娜低声道。几人朝外走去。这时东风车已经启动,正缓缓开上了路。乔娜等人在门口又呆了有一分钟,直到东风车沿路驶去,几人才开门出去。大家上车后,华北开车跟了上去。
一路上乔娜都在紧张地思索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乔晶怎么会裹到运麻黄的人中去了?但她又隐约想到了一点,准运证等手续大概是乔晶通过关系办出来的。父亲的学生在A市的很多,乔娜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管着这方面的事儿,但她脑子里已逐渐有了一个轮廓。她知道乔晶这段时间没有回家,她不可能去找父亲,那就一定是找与父亲有关系的人帮她办得。但妹妹和折腾麻黄的这帮人又是什么关系?想到这儿,乔娜开始出汗了。况且乔娜现在知道妹妹在吸毒,会不会是……乔娜越往深了想越怕,虽然车里开着冷气,但乔娜脸上的汗仍是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华北和李真都看出了乔娜的紧张甚至说是惊悸,但一时又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岳婷也憋了好一阵子,最后实在忍不住便说开了。她道:乔队,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乔晶一个女孩子,我估计她不会陷得太深,最多也就是被人利用。再说,再说这事儿还没立案呢,也许是场虚惊,我看没那么严重……”
“别说了。现在是说不清楚,但大家不要因为乔晶的出现受影响,该怎么办怎么办,一切按原方案进行……可是,由于乔晶的出现,我们不能再近距离监控了,这就增大了难度。所以,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乔娜快速调整了一下思路和心态后道。
“是。”华北等人答应道。
晚上八点多钟,天色已经暗下来。东风车驶入了北溪市区一家路边的宾馆。北溪是个县级市,人口不多,地方也不大,到了这个时间,街上已经显得有些冷清了。
三菱越野车随即驶入对面的一家招待所,和东风车驶入的宾馆是稍偏一点儿的斜对门,中间隔着一条较宽的马路。这条路显然不是主要商业区,路灯也不是很亮。
乔娜等人在招待所门前停了车,就在车里简单商量了一下。鉴于目前尚不得而知乔晶那边的人是否入住了那家宾馆?所以乔娜决定先弄清情况后再考虑下一步的动作。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乔娜让李真到对面的宾馆查看一下情况,再做定夺。
李真从软包里取出一顶长舌帽子戴上,又戴上了一副宽框平光镜,这样看上去形象就完全变了。李真和乔晶没怎么接触过,乔晶对他的印象不会太深。但对华北和岳婷是太熟悉了。
李真下了车,不紧不慢地先进招待所询了一下房价,这才从招待所出来朝马路对面的宾馆走去。这个宾馆是六层,刷了淡黄色的外墙涂料,窗帘是暗红色的条纹图案,与整体建筑的颜色不太协调。楼与路边的铁栅栏只有十米左右,有两个门,在东西两个方向的口子上,并注明了出口和入口。楼前没有车辆,李真估计停车场在后院,便从楼的东边进入了后院。果然,后院停着十余辆不同车型的车辆,其中以货车居多。李真溜着暗处走到了所停的车辆旁,他看见那辆东风厢式货车停在中间,旁边都有车。李真又仔细看了后院的情况,没有后门,车后是较高的砖墙,车辆出入只能走楼前的两个门,李真有了底儿。他从营业楼的后门进入里边,缓步朝营业厅走去。这个宾馆只有这一栋建筑。
营业厅里没有客人,只有总台里的两名女服务员。一名磕着计算器,另一名在打电话。李真听见打电话的女服务员道:那就给他们换到306房间吧,302下水是有毛病。都修了几次了。那两个男的房间没问题吧……那行。”女服务员挂了电话。李真从她的话里听出,乔晶等人已经入住了。这时,有四个中年男人从营业厅的一个侧门出来往楼上走去。看几个人面红耳赤的样子,李真推断餐厅在那个方向。
李真回到招待所门前的车里,将情况向乔娜汇报了。乔娜让岳婷去登记两个房间,但位置都要临马路的。
从北溪进入广西地界还有300多公里。如果按明早八点左右发车,那么到桂昌市应该是明天下午的六点左右。
岳婷用普通证件登记了两个二层紧邻的房间。进入房间后,乔娜看到房间还算宽绰,就是有一股很重的潮湿味儿。乔娜走至窗前朝外看去,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宾馆的正面全貌,包括两个出入口,出口处都有灯,出入车辆一目了然。乔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让岳婷和华北去楼下餐厅把饭打回来吃。两人答应着出去了。
“李真,乔晶和你不熟。吃过饭以后,你再去转一圈,看看有什么问题?顺便再把车看一下。咱们主要是盯车。”乔娜对李真交待道。
“明白。”李真答应道。他一直在乔娜的身边,也在看着对面宾馆的情形。
“呆会儿轮着吃饭,窗口必须留人。”乔娜又叮嘱道。
二十分钟左右,岳婷和华北把饭菜打回来了,楼下餐厅有快餐,所以很快。乔娜让岳婷等人先吃,自己在窗前盯着对面的动静。要在平时,岳婷会跟乔娜贫几句,例如:乔队,我们先吃不合适吧?这是不是有点儿犯上了?但今天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乔娜为了乔晶的出现,心情一定很沉重。
此时,李欣等人也在宾馆一层的餐厅用餐。餐厅很大,但客人不多,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但餐厅仍在营业。看样子李欣等人是最后一批客人了。
“这儿的菜还马马虎虎,路上的东西简直不能吃。尤其是那些服务员,也不知是从哪儿捡得那么几个大笨瓜,看那张脸吧,简直像被油炸过。”乔晶边吃边道。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油炸过的东西哪有那么肥大?都紧缩了。”皮猴子喝着啤酒,斯文地道。
“那你说像什么?快说,你说得肯定好听。”乔晶催促道,她显然来了情绪。
“应该说,像疯狂的石榴。当然,是摔开得。并且主要是那个鼻子,可能是上火了。”皮猴子说完并不笑,而是很正规地把瓶子倾斜着往杯里倒酒。
“哈——”乔晶大笑起来,边大喘着气儿道:太形象了,就是可红呢。哎,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会说话?”
“老师。”皮猴子朝乔晶恳切地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儿。
“那为什么不干了?”乔晶问。
“唉——”皮猴子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我很喜欢,甚至很热爱这个职业,教育工作嘛,不光是重要,关键是责任。但我家庭负担比较重,学校工资太低。所以,我只好忍痛离开了这个行业。”
“你家有什么困难啊?”乔晶同情地问,边把一只挺大的虾塞进嘴里去。
“我父亲是精神病……我妈……”皮猴子的声音拉得很长,声音也明显低了下去。
“你妈也是?”乔晶急着问。
“我妈不是,我哥是。”皮猴子把杯中酒一口干了,很一言难尽的样子。
“啊?!”乔晶失声叫道。
“扑。”李欣把一口汤扭头喷到了地上,然后冲皮猴子喊了一声:别说了,讨厌。”
铁牛这时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这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这时是实在忍不住笑了。“他妈的,你要是老师,全校的女生都得排着队退学。”铁牛心说。然后又瞪了皮猴子一眼。而皮猴子此时仍是板着脸,毫无一丝笑意。
“妈的。这个臭猴。”李欣也在心里骂了一句。
“你家到底有几个疯子?”乔晶仍在追着问。
“也没几个。算了,别问了。全是伤心事儿。”皮猴子抽抽鼻子,其实哪哭得出来。乔晶同情地看着他,半天没吃没喝没说话。
快吃完饭时,乔晶忽然显得很疲惫,她站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然后便起身往餐厅外走去。李欣和皮猴子盯着她的背影出了餐厅门。“表姐,用不用跟着她?”皮猴子说这话时,神态和语气显然恢复了原来的角色。
“不用。她回房间过瘾了。”李欣道。几人继续吃饭。
乔晶回了房间,她从软包里取出一次性注射器和一小包粉,再把粉倒入玻璃杯中用矿泉水稀释。她现在做这些已经很老道了。注射后,她在床上躺了片刻,然后便精神抖擞地出了房间。
第六十二章
李真在九点半时又到对面的宾馆查看了一下,包括后院的停车场。那辆东风车仍静静地趴在十余辆车的中间。总之,情况正常。
招待所的楼上,乔娜等人一直轮流监视着对面宾馆的两个出入口。
夜里一点时,岳婷看到一辆深灰色九座面包车缓缓驶入了宾馆,进院后右转向,显然是进了后院的停车场。岳婷未惊动此时在床上稍事休息的乔娜,她知道队长今天为了乔晶的出现已是思索的精疲力竭。
岳婷盯紧了对面。小城市的夜是很安静的,对面较长时间再无了动静。
岳婷刚才看到的那辆深灰色面包车在宾馆后院停下后,车门很快便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了六七个人,他们是豹子和手下的弟兄,他们在灯光的暗影中迅速朝灯光所不及的东风车走去。紧挨着东风车的是一辆解放牌厢式货车,两辆车的屁股皆冲着围墙。豹子拿出钥匙很快把两辆车的后厢门打开了,然后冲着其他弟兄们低声道:快。最里边的三层不动。”数名弟兄迅速将东风车的大部分麻包运到解放牌货车中,仅十几分钟的功夫,活便干完了。
在窗前盯着对面宾馆的岳婷这时看到刚才驶入的那辆深灰色面包车又开了出来。她未在意,对这辆车她是有印象的。
面包车驶出后又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解放牌厢式货车缓缓从出口处驶出,然后打着右转向灯上了路。岳婷对这辆车没什么印象。故,也未在意。这时,乔娜在床上很重的翻了个身。她显然并没睡着。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在窗口监控的李真用手机通知乔娜,乔晶等人出来了。乔娜遂走到窗口,她看见那辆东风车正缓缓驶出出口。“退房。走。”乔娜道。
三菱车隔距尾随着东风车在车流中行驶着。一路无异常。
中午十二点时,两辆车前后脚进入了广西地界。照这个速度,下午六点左右便可以到达桂昌市了。
中午,乔晶等人在一个路边店简单吃了点饭,便又开车上路了。乔晶下午和皮猴子又换了位置,在卧铺上睡了一大觉。醒来时,车已快到南宁了。过了南宁,离桂昌只有不到三百公里了。
“邱老师,你说说话,都闷死了。”乔晶在卧铺上歪着头哈欠连天地道。皮猴子其实姓苟,他告诉乔晶自己姓邱,还说是和课本里的一篇作文中的志愿军烈士邱少云是一个姓。遗憾,乔晶并不知道邱少云是何许人也。
“说什么呀?我离开教育系统都好几年了,真的想不起来他们长什么样了。”皮猴子客气地道。其实他已经烦死乔晶了,他觉得乔晶单纯的简直就像一只从没沾过地的鸡爪子。
“那说说你家的事儿也行。”乔晶仍不甘心,她确实无聊。
“我家的事儿有什么可说得,一帮疯子。”皮猴子夸张地叹了口气。
“他们怎么疯得?”乔晶把头朝前边伸出来一些。
“……我哥是让我气得。我爸是让我哥气得。”皮猴子忍着笑道。
“乔晶你别听他瞎说了,你看他那样正常吗?其实他才是疯子呢,要不学校不用他,他老打学生。”李欣调侃地道。
“干吗打学生?”乔晶问。
“他嫌学生不给他买吃得。”李欣笑了几声。
“买着买着忽然断了,谁受得了。”皮猴子也笑了。
“乔晶,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药厂的王经理说,他帐上这几天有点儿紧,钱得下星期才能结。这样咱们去了也没用,还得等。再说桂昌是个小地方,也没啥玩得。咱俩要不在南宁下车吧?玩两天,然后坐飞机回去。你看呢?”李欣扭头对乔晶道。
“哎呀李姐呀李姐,你怎么说得跟我想得一个字儿都不差?李姐,咱们下车吧,我都快散架了。”乔晶高兴地道。
“等会儿,还没到南宁呢。再坚持一会儿,咱们在城边下车,打车进城。”李欣道。
“行。太行了。哎,邱老师,换换地方,我下去。”
二十多分钟后,东风车进入了南宁市的外环路,这里的车辆明显多起来。铁牛把车停在一座立交桥下的通道边上。李欣和乔晶从车里下来。随在东风车后几十米的三菱车上,乔娜等人都看见了李欣和乔晶。华北把车速减慢了。
“乔队,怎么办?”华北问。乔娜盯着李欣和乔晶。少顷,道:跟着货车走。”这时,东风车已启动,缓缓开去。李欣和乔晶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坐了进去。三菱车跟着东风车驶去。乔娜几次回头去看那辆载着乔晶的出租车,她心里乱极了。同时,她亦看清了和乔晶在一起的是李欣。
东风车在下午六点十分驶入了桂昌郊区的一家规模尚可的制药厂。乔娜考虑了一下,没让华北跟进,而是进城去了市公安局。
已过了下班时间,但市局刑警支队的严队长正好没走。乔娜向他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后,请求帮助。严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体挺结实,有着与日晒高温常打交道的皮肤,方脸,留着板寸发型,眼睛不大,但很精神,一对眉毛很浓,但形状较乱。
“什么时间?”严队在听完情况后,痛快地答应帮忙。
“当然越快越好。”乔娜回答道。
“那走吧。”严队确实是个痛快人。
半小时后,乔娜等人乘坐得三菱车随着严队开着的警用车驶入了桂昌市制药四厂。
严队和乔娜等人进入厂长办公室时,一名四十余岁,浑身透着精明的瘦高男人在背着身子打电话:老吴啊老吴,咱们都打了多少年交道了,你还信不过我啊?差不了你的,我这几天帐上确实紧……不用不用,最多十天,最多。没问题没问题,算帮我一个忙,也算我又欠你一次人情……好好好,那说定了。再见。”男人挂断电话后,才看到了严队等人。他怔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是?”
“市局的。”穿着警服的严队直截了当地道:刚才你们是不是进了一批麻黄草药材?”
“对呀。”男人道。“你是这个厂里干吗的?”严队问。
“我是经营厂长。姓周。”男人说。
“你们可以经营生产这种药材吗?”严队又问。乔娜等人盯着姓周的厂长。
“当然可以。我们有经营许可证。”
“请出示一下。麻烦了。”严队道。他抬头看看墙上挂着的几面锦旗。周厂长从铁皮卷柜里拿出相关手续递给严队。后者看完后又递给了乔娜。乔娜看着许可证上的文字,脸上现出了明显的失望。她把许可证递还给周厂长。
“有什么问题吗?”周厂长问。严队扭头去看乔娜。乔娜缓缓摇摇头,然后朝外走去。
在厂区外,乔娜谢过了严队,双方留了电话号码。严队要请乔娜等人吃饭,乔娜婉言谢绝了。她真是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了。但从乔晶这个角度讲又松了口气。她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再找个宾馆休息一下,确实太累了。
“乔队,这往返两千多公里,咱们算是白跑了。”行驶的三菱车里,华北沮丧地道。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咱们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说了,乔晶要是没事儿,那不挺好吗?”岳婷道。这一路上她也是很紧张,她知道乔晶如果一旦有什么事儿,那对乔娜的打击就太大了。她现在真是为乔娜松了口气。但乔娜不这么想,她把刘队反映的和这一路上的情况理了一下,她认为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寸,也不会如此简单。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村子里买货的人和李欣她们不是一伙人。可是,乔娜一时也真是想不透了。
“先找地方吃饭。”乔娜努力使自己的脑子能静下来,暂时不去考虑这些事儿。华北把车开到了一个门脸较大的饭店前停下来,几人下了车。
山窝子的一处院舍外,一辆半旧的解放牌厢式货车停在坡地上,有几个汉子正在卸车扛包往院子里运送。离解放车不远的一块空地上停着那辆深灰色九座面包车。豹子站在车旁抽着烟,他身边的几个人都是秦佐手下的马仔。少顷,豹子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走到一个中年人面前,递给他一个大号牛皮纸袋道:这是这辆车的档案。归你了。”中年男人接过纸袋道:老大有话,不留你们了。一路顺风。”
豹子冲几名弟兄打了个手势:走了。”众人上了面包车。车启动,调头下了坡。
乔娜等人吃过饭,找了个条件尚可的宾馆开了两间房。乔娜考虑让大家休息一下,如果可能,下半夜往回赶。到客房后,她用手机给刘队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但未告知乔晶的出现,她打算回去以后再说此事。
与此同时,秦佐和七叔正在市区的一个高档茶楼里喝茶。从半掩着的窗户看出去,街上彩灯倾泄,店家栉比。这是一条步行街,来往的人很多,从有的店家里传出忽强忽弱的音乐声。
七叔和秦佐所在的雅间不大,通常是供四个人品茶的。房间内没有主灯,只是在壁上置了几盏装饰用的暗光,而在一侧的案几上却点着数支蜡烛。这样一来,屋内的光线虽不强,但显得非常柔和。加上从音响里散落出来得很弱的桂剧唱腔,这就令这间小小的茶室里充满了似乎能让人昏昏欲睡的温馨。
“一晃都快十年了,想想那时候,呵呵……”七叔幽幽地道,并轻轻笑了几声。
“七叔,出来这么多年了,还经常想里边的事儿啊?”秦佐喝口茶,递一支烟给七叔。
“不由人啊,不想去想,可又由不住去想。十几年那种生活,都渗到骨头里了,哪里还能忘得掉?”七叔就着秦佐打着的火抽着烟。
第六十三章
秦佐听到这话也淡淡地笑了,遂又问:七叔,怎么又想起来干这个活了?”
“这个活我本来是不做得,也是推不掉,这是从越南过来得一个朋友求我的。我这些年没少麻烦他,那些家伙,大部分是他帮我办得。帮他一次,就这一次。唉——岁数大了,不想太折腾了。我这几年心脏也不好,老犯,也是挺麻烦。”七叔为秦佐添上水。然后想了想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还有两个仇人?”
“嗯。”秦佐点点头道:那个把我父亲害死的人,死了。”
“你杀得?”
“不是,是病死的。他儿子是我杀得。”秦佐端起了茶碗,却未喝,又放下了。
“哦?”七叔低下头去。少顷,又抬起来问道:那个呢?”
“那个人现在是副市长了。如果不是他,我父亲也许不至于自杀。我父亲是个很善良也很单纯的人,很愿意帮助人。他一直把这个人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可那个人却恩将仇报……他的这种行为最终导致了我父亲对人性的绝望。这笔帐我一定要和他算回来。”秦佐说到这儿,情绪明显的冲动起来。
“……不说这些了。咱俩见一面也不容易,别老说这些不痛快的事儿。哎,钱得过几天才能给你。这两天帐上有点儿瘪。”七叔道。
“钱不急。我也是借这个机会来看看你。说实话挺惦记的。”秦佐说这话时,阿春进来了。她穿着件短款的家常衫子,裤子也吊得挺高,有些像是南方农村女人的打扮。她在七叔侧位坐下道:那几个警察在宾馆住下了,不知今晚走不走?制药厂他们去过了。”
“让阿春姑娘费心了。”秦佐对阿春客气道。
“秦大哥客气了。我舅舅常跟我念叨你,说你在里边的时候很照顾他。我该谢你才是。”阿春冲秦佐淡淡一笑,露出一排很白的牙齿。在烛光柔和的光线里,阿春又凭添了几分小女人柔美的韵味。秦佐闻言没说什么,也回报了阿春一次淡淡地笑。阿春起身为七叔和秦佐添茶。
乔娜等人在宾馆睡了一觉,夜里两点多,退房离开了。
几分钟后,仍在茶馆陪着七叔和秦佐的阿春便接到了电话。她挂断电话后,对七叔和秦佐道:那几个警察走了,是出城的方向,阿木还在跟着。”
七叔和秦佐对视一眼,皆未语,但却同时端起了茶碗。
一辆灰色越野车在深夜的暗影中行驶。车内的久哥闷头抽着烟,开车的是林青,后排座上是火娃和另名兄弟。
半小时后,越野车进入了城区,穿过几条街道后,拐入了一条较偏僻的街区,又行驶了几分钟,车转向,进入了一家医院。大门旁的牌子上写着,溯阳市精神病康复医院。
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气压很低,大片的云层像湿透的毛衣往下耷拉着。只一会儿功夫,沉沉的雨滴便落了下来,雷声亦渐渐近了。
久哥带着林青进入门诊楼时,齐院长已经在厅里等候了。这是个三十五六岁样子的男人,中等身材,有点儿偏瘦,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的两只眼睛闪动着恍恍惚惚的光泽,五官虽然不是很和谐,但若重新组合的话肯定又有问题。总之,这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太像大夫,可他确实是。
久哥和齐院长简单打过招呼后,齐院长便领着久哥和林青从门诊楼的后门出去了。门诊楼的后面是住院处,齐院长在住院处的一楼紧里边亦有一间办公室。
一道铁栅栏拦住了去路,栅栏上方的牌子上写着,三病区。齐院长按了栅栏边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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