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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枭秦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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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枪声同时响成一片。很快就有中枪者的叫声和粗口响了起来。豹子和铁牛用微冲横扫侯爷的手下,不断有人中枪倒地,边骂着祖宗八辈的喷口。
离秦佐不远的老猫肚子上中了枪,他骂着粗话朝秦佐的方向爬了两步便爬不动了。罗郭跑过来扶着老猫靠在自己身上。老猫仍在骂着,但声音显然越来越弱了。他捂着肚子的手上全是血。罗郭焦急地看着秦佐,指望他能定夺。
枪声仍在响着,但稀疏了许多。双方都已伤亡过半。这时,警察到了,他们朝沙丘间的空地迅速包抄过来……
“放下武器,警察,警察,放下武器……”数名警察狂呼大喊道。有人用自动步枪朝天打出数发子弹。
“他妈的,雷子怎么来了?给我打,抢出一条路来快走。”侯爷大声喊道,嗓音变得尖利无比。侯爷和老猫活着的手下马仔这时都掉转枪口朝警察开了火,一片枪声又开了锅。数名警察在黑暗中中枪倒下,警察亦向马仔们开了火。惨叫声此起彼伏,双方伤亡人数不断在上升。
秦佐和罗郭把老猫往远处架去,豹子和铁牛在一旁警戒,两人已不再开枪。
“大哥,怎么办?”豹子着急地问。秦佐紧张地望去,他看见老猫的几名手下仍蹲卧着朝警察射击……他又低头看看捂着伤口大喘气的老猫,老猫瞪着一双猫眼,显然已说不出话了,他看着秦佐,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和求助。秦佐亦看着老猫,他紧张地思索着……
“兄弟,快带我走,快走啊。”老猫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说出这句话来。秦佐看着老猫,慢慢把枪口抬起来。老猫一直盯着秦佐的脸,并未看到抢。
“你!”罗郭惊呼一声,盯紧了秦佐。这时,秦佐的枪响了,他把胸部中枪的老猫从身边推开,老猫侧身倒在地上不动了。罗郭拼命朝黑暗中跑去,秦佐朝他的背影连开了几枪,罗郭发出一声惨叫摔了出去。秦佐把手枪放回身上,从豹子手里拿过微冲,然后转身向前跑了几步,朝着老猫的几名手下一阵狂射,直到打光了子弹。
“快走。”秦佐喊一声。仨人一阵狂奔,很快便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吞没了。
坑口边上仍响着断续的枪声。
黑色越野车在雨中保持高速行驶。
“出来多远了?”秦佐问。声音很疲倦,但仍有紧张的成份。
“三百多公里了。”铁牛答道。
“慢点儿吧,下雨路滑。”秦佐点燃一根烟道。
“大哥,老猫……”豹子欲说又止。
“……不能让他落在警方手里,老猫伤的太重了,根本带不走他。哎,听着,到了久哥那儿,别提去过老猫那儿,就说直接来的。”秦佐道。
“知道了。大哥,把家伙处理了吧。”豹子扭头道。
“嗯。”秦佐吐出一口烟。低下头去。车经过一个未竣工的收费站,继续驶去。
一路上,秦佐的心情都很沉重,老猫虽说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可毕竟对秦佐有过恩,而道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恩将仇报,这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尽管道上的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都会毫不犹豫的破了这个规矩,但这规矩仍像一面黑旗般的插在每个人的心里。而在这个世界上,好人坏人也从来就没有一个最终为人确定的标准,大家都有自己的原则和作人行事的界限。尽管这个问题在数千年的道德伦坛上被人们讨论的已经支离破碎,但仍是很难明确的去划分具体的某个人和事儿,就像天空中的那些云,永远都在变幻中走走停停。
要说秦佐在出狱后的头两年打下了一点经济底子,那也都是因为老猫给他点了步,借了路。否则……秦佐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老猫亲自为自己策划的那几次“扒皮”的活。秦佐也是从那几次的活里知道了杀人的感觉并不比杀一只猪更难。并且,他所杀得人比所有的猪加在一起的罪恶都要深重。也许,这也是秦佐在手起刀落时没有太犹豫的原因。出狱后第一次干活是在后半夜,老猫事先为秦佐踩好了盘子,去抢一个盗墓团伙头子刚出坑的几件器物。老猫扮演了中间商的角色,为买卖双方搭了座通往冥府的桥。老猫是道上的人,所以对方信得过他。那人三十五六岁,一身黑肉,结实的能举起一只冻死的牛犊,这小子还是个转业兵,学过几天拳脚,据说打倒三五个小伙子用不上半个时辰。并且他在公安和文物管理所里有几个平辈的亲戚,平日里大家一块儿吃喝拉撒倒也对脾气,所以有点别太出格的事也能罩得住。这样,他在咸阳和周边的几个镇子里就成了爷,尤其是捣腾出土器物的这帮人就很让着他几分。这人叫王刚,绰号刚蛋。
老猫对刚蛋说秦佐是南边的老客,前几年投奔了在香港的一个叔叔,现已在香港定居。那时香港尚未归还大陆,西北地区的人对海外还存有一丝神秘和羡慕。于是,刚蛋在老猫的陪同下见了秦佐几次,并吃了顿饭。秦佐儿时在印尼学的是英文,回大陆后也未间断了和父母学习,所以,还记得住千八百个词组,简单的对话还是能够应付的。而刚蛋也找了个懂点儿英文的朋友暗中考察过,这就更令他深信了秦佐是香港老客无疑。况且秦佐每次与刚蛋接触时都带着经过精心打扮的刘丹和婉云。两位小姐虽在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在进入角色时亦能做出千种风情的多种媚态,概这也是女人特有的潜质吧。
交货时间定在某日子夜时分,地点是刚蛋的一个情妇家。那是离咸阳三十余公里的一个镇子边上,很僻静的一座二层小楼,内外装修无不透着暴发户的张扬和喜庆。秦佐带着刘丹、豹子和铁牛准时赴约。进入刚蛋情妇家后,秦佐看见了六名刚蛋手下的马仔,都是二十多岁的青皮小伙子。落座后,秦佐让豹子打开了带来得一只黑帆布软包,里边是成捆的现金,整整五十万。这是老猫为秦佐准备的道具,用过后是要归还的。刚蛋挺满意,让手下拿出十二件器物让秦佐验货。其中六件青铜器,其他是玉器,其中一件玉如意确是精品。秦佐将十二件器物一一看过后,笑着对刚蛋说了声成交。然后便从身上掏出两把闪着寒光的砍刀朝刚蛋劈面砍去。豹子和铁牛这时也抽出刀直奔屋内的六名马仔扑过去……几分钟功夫,屋里除了秦佐四人以外,其他都是死人了,一股子血腥味儿直冲鼻子。几人收拾完东西刚要走,刚蛋的情妇从外边回来了,进屋后见到一地死人,便一声没吭瘫在了地上。刘丹上前一刀,将其好端端挺白的一处喉管儿割开了……
几人迅速带上东西和现金出了门朝镇外走去。老猫开着车在一僻静的暗处已等候多时了。秦佐等人一上车,老猫便急着问道:人怎么样?”
“按大哥的吩咐,凡照过面的,没留一个活口。”豹子道。此刻车已启动。
“这是老猫大哥的意思,也是帮我们做这趟活的前提。”秦佐道。
“别别,我连车都没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猫满意地笑了。随即加大了油门,提速驶去了。
事后,秦佐把现金归还了老猫,所抢器物按成色价值以四六的比例与老猫分了。老猫四,秦佐六。
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缉毒警察》已开始发表,是一部以真实故事为背景改编而成的。令人深思,回味无穷。希望各位朋友的仍大力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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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秦佐想着往事,心里真是七颠八波的不是个滋味。但秦佐知道自己做得没错。老猫当时的情况,能活下来的希望几乎是零,如果被警方生擒,那么在抢救过程中也许就会露出点什么事儿来。人将死的时候,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一是善,再就是恶。可这种时候,谁又能说得准呢?至于罗郭和老猫的其他手下,秦佐到没去想那么多,这些人本都是人渣,活着与死了的区别也就在一口气儿上。既然老猫死了,那些人也就没了再活下去的理由。秦佐知道自己一旦活着落在警方手里,那是要把肠子悔断的。但是,即使秦佐能为自己想到一百种迫不得已枪杀老猫的理由,但心里仍是隐隐在作痛。也许,这就是作人的难处吧?
这时,车驶入一片林中空地,铁牛和豹子从后备箱里取出两把短锹朝一旁走去。豹子手里提着两支微冲。两人很快挖了个不到一米深的浅坑,然后将两支微冲踢进坑里,并用土埋上了。豹子又捡了些干树枝和树叶将新土盖上,然后走回车边道:大哥,走吧。”秦佐朝天边望去,一线曙光出现在远方,云层依然很厚,但天毕竟亮了。仨人上车,车转向,驶出树林,上了公路。铁牛点燃三支烟,递给开车的豹子一支,另一只递给后排座的秦佐。三人抽着烟,许久没再说话。
秦佐到久哥的采石场时已是夜里了,只见穷山恶水,壁陡如刀,数盏挂在高杆上的电灯发出惨白的强光。大堆的碎石边上停着几辆铲车和重型货车。几个戴着工作帽的男人在四周转悠,他们不是工人,工人已经下班,这几人是久哥的马仔。
久哥和秦佐、铁牛、豹子在帐篷里围坐在小方桌边喝着茶。秦佐他们在路上已经简单吃过了饭。
“久哥,到这个岁数了,何苦还在山里窝着?该享点儿福了。遭这罪干啥?”秦佐喝口茶道。
“城里倒是有房子,可呆不惯了,看着什么都烦。不行了,脑子和心态都换不过来了,在里边呆的时间太长了。”久哥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又冲秦佐笑笑道:废了。”秦佐也笑了,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在那边山底下租了块地方,弄了个养渔场,看着,心里还舒服点儿。是,在里边呆长了,是有点儿毛病。”
“这就应了咱们里边那句话了,裤衩再漂亮也挂不到旗杆上,就算飘起来了,可你说它算啥呀?”久哥说完,秦佐等人都哈哈笑起来,他们对这话都太熟悉了。牢里有很多这类的经典语言,虽然端不上台面去,但非常有意思。
“说到底咱们这号人都是给划到社会外边去了,我还给起了个名,叫边缘人物。唉,能上台面的事儿轮不着咱们了。咱们呢,也就不平衡,还又想干点儿事,那就只能干旁门左道的事儿。没办法,咱们这号人的路就是定位到这儿了。又不想给人说好话,弯腰的事儿也做不来,你说怎么办?说吧,在里边,有钱没钱也都过来了。出来了呢?拿命换点儿钱花,可钱多了也没觉着怎么样,这就是命。就说你吧,现在也有钱了,可你还想着报仇。这就是一口气憋着咽不下去。兄弟,人不到死的时候,什么都不明白,临到死了,明白了吧?晚了……”久哥说罢,喝了口茶,又点燃一支烟。
“久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这种心态已经几十年了,再想把它抹平,也难。”秦佐道。
“所以说嘛,这就是命。我说你,我不也一样吗?”久哥扭头去看认真听着的豹子和铁牛,冲他俩点点头。秦佐若有所思地看着久哥苍老的面容,半天无语。他忽然又想起了老猫……
乔晶和王琪在人群中扬胳膊甩腿的蹦着迪。乔晶嘴上叼着烟卷,手里拿着酒瓶。音乐强烈,音乐躁动,音乐嘈杂。
李欣和皮猴子及另两名兄弟在边座喝着啤酒。和乔晶在吧台聊过天的女孩走到李欣面前低语道:大姐,我走了。”李欣从包里掏出一只信封递给她道:以后别在这儿露面了,否则,这点钱不够养伤的。”女孩接过信封低语道:大姐,我懂。”李欣不再看她,女孩走了。少顷,岳昆仑佝偻的身子出现在昏暗的灯光里,他正在往外走去。李欣冲皮猴子点点头,几人离座跟上去。
岳昆仑双手抱肩在昏暗的路灯下走着,他又犯了毒瘾,脸色很难看。快到家的时候,阿强等人从路边闪出来拦住了他。
“阿强,你不是说等几天吗?”岳昆仑的口气很无奈。
“我没耐心了,你自己说吧,是还钱还是找打?”阿强道。
“阿强,是你说得再等几天,做人要讲信用……”未待岳昆仑说完,阿强和另外两个小伙子已经动上手了。岳昆仑像往常一样很快又被打倒在地,但仍是一声不吭。这时,皮猴子和两个长像不怎么体面的兄弟出现在阿强面前。
“大半夜的,我看看是谁在这儿练拳呢?”他凑近阿强看看,又蹲下身子看看卷曲在地上似被逃荒之人遗弃的行李卷般的岳昆仑道:沙袋里没啥沙子啊,这么瘦的人你们也舍得打?这不是对我们瘦人的侮辱吗?”阿强等人看着皮猴子不语,弄不清他什么来路?岳昆仑慢慢站起身来,忍痛揉着上半身的几处骨头。
“你们是什么人?打他干吗?”李欣上前几步问。
“他欠我钱,我们这是要帐呢,跟你们没关系。”阿强口气挺冲。
“他欠你多少钱?”李欣又问。
“连利息九千四。你问这干吗?想帮他还啊?”阿强的口气很不耐烦,由于刚才打人发了力,鼻子水淋淋的像个漂在泔水上的臭肉丸子,牙上好像还沾了点儿菜,由于光线暗,看不清是什么品种。
“你们少管闲事儿,走吧,小心连你们捎上。”阿强冲李欣道。李欣往后退了两步道:别冲着我说话,出气比放屁还臭,吃什么了你?”李欣用手揉了揉鼻子,厌恶地又道:钱我可以帮他还,以后不许再找他麻烦。”
“那当然,钱还了还有什么麻烦?我又没病。”阿强高兴了。
“也别那么说,嘴那么臭,还是抽空检查一下吧。”李欣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数出了几张后,把余下的递给阿强。后者接过钱喜形于色地数起来:……没错。”阿强把钱放进兜里,然后掏出一张纸递给李欣:这是欠据。”李欣接过欠据看看,放入包内。
“弟兄们,走了。”阿强道。
“慢着。”李欣小手一摆示意阿强留步。
“干吗?没事儿了。”阿强有点纳闷。
“你没事了,我有。首先,你不该借钱给他买粉抽,这是害人,你错了,孩子。其二,你长得也太让人绝望了,当然这不完全是你的错,可你能说你一点儿责任没有吗?所以,这点钱我是给你们看病的。给我打。”李欣忽然翻脸,一脚踹在阿强的肚子上。皮猴子和另两名兄弟这时已经套上了指钩类的凶器,仨人上前对阿强等人一阵铺天盖地的暴打。
“是你?不好意思啊。”岳昆仑上前与李欣说话。
“先不忙说话,看一会。”李欣点燃一支细长的坤烟道。只见皮猴子灵活地出拳,抬脚,闪身,把阿强打得似磨边的毛驴团团乱转。另两名兄弟也打得兴起,加上几人手上都套着钢制凶器,片刻功夫,已经将对方三人打得再难分清五官了。
“关键是要打出内伤来,外伤不值钱。”李欣柔声细气地说,小女人味儿十足。皮猴子闻言,一脚将阿强踹倒在地,又连连蹦起来落在阿强身上,这小子,弹跳真棒。另两名兄弟也咬着牙发着狠的下手。
刘丹躺在被窝里看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小宝。她穿着小宝的一件大背心,因为背心不合体,看上去怪怪的,但刘丹喜欢这种感觉,不过她也就是跟小宝在一起时才这么做,平时不会。小宝看上去有些疲惫,这几天秦佐不在,大家都很放松,刘丹和小宝更是有如假期般的得到了方方面面的满足。他俩都是坐过大狱的人,心理上自然都会留下一些与常人不同的阴影,幸亏两人在狱中都很节制,故未染上要命的毛病,在性确认方面仍属正常。所谓正常人多是与无聊为伍,由于没有太多的压力,所以人变得很懒散,更因为中国人的教育多是以伪善和装门面为主流,更加上天性的自私,就很少想到去关心他人和能够设身处的为别人着想。也就是说,在自己吃饱了以后就懒得去想那些忍饥挨饿的人的感受。从另一角度讲,国人所受的教育在几千年中都是那一锅半死不活的稠汤,实在想不出有多少营养。所以,如果把这个民族的表层细细剥开的话,就会发现里面的瓤子是多么糟糠和贱内。也许中国曾有过短暂的辉煌和文明,但又被智者断言为因时间太短而不足以形成时代的延续和巩固性。最终,都垮掉了。在这里指的是与人类息息相关的文明。相信有人为此而哭过,但这种人不会太多。
刘丹和小宝在狱中都饱尝过精神和物质上的饥饿,同时当然也包括性饥饿。在狱中,所谓同性恋者很普遍,有阶段性的,也有长期维持这种生理状态的。有学者说,同性恋多是有遗传基因的。但在狱中并不像是这样,人是生物,便有其七情六欲的生产车间,并且这个车间一刻都不会停止工作,而产品亦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更是因人而异,不尽相同。在狱中这个非正常的场所,每个人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别说是犯人,就是管教们也有受不了而扭曲甚至崩溃的。所以又有了,一名好的管教人员就是一名心理学医生的说法。但在狱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不断的吸收健康的东西并用这些去抵制和换掉那些非健康的东西,并且一刻都不能懈怠。诚然,这样做非常之难,甚至比越狱都要难一百倍,但如果你不愿堕落成人渣,就必须要这样做。其实人的一生就是在堕落和升华的天平上挣扎,甚至每天都是如此,也就是与自己抗争,而谁能抗争到最后,他就能保持作为人的资格。说实话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没有作人的资格的,但他或她们硬是挤在人的队列里不肯出去,并且像人一样迈着大步走来走去……真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刘丹和小宝在饱尝了监狱的痛苦后,仍能保持了一份儿清醒,至少没有将被多数人认可的性行为扭曲到了太令人难堪的程度。那么,他们在这方面就是表现出了很强的克制力。至于其他方面的问题,那就是一个更加庞杂和有其各方面渊源的问题了,并且这是应该由社会和法律部门来注重和考虑的。
刘丹和小宝是一对相互爱恋的男女,并且更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也就更加珍惜这种关系。虽然他们是罪犯,但罪犯这个含义中并不排斥相爱的成份。所以可以这样讲,小宝和刘丹是真正把血液输入到一根血脉中流淌的人。而若是单一从这方面来看得话,他们是幸福的。
“小宝,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呢。”刘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道。她和小宝等人的手机是永远不关机的,以备有事可以随时联系。
“睡不着了。心里忽然不踏实,别是大哥他们有什么事儿吧?”小宝道。
“瞎想什么呢你?大哥这次出去又不是干活,能有什么事儿?”刘丹也下了地,陪着小宝坐下来。
“给我倒杯酒吧,心里有点乱。”小宝道。刘丹朝酒柜走去。少顷,端了两杯红酒走过来。
上午,久哥陪着秦佐在山下的采石场转悠。数十名戴工作帽的工人在半山腰和山下干活。不少地方插着红黄绿不同颜色的旗子。久哥皱着眉,紧闭着嘴朝山上望着。数声尖利的哨音响起,一名工人在山腰上用彩旗打着信号。少顷,连续响起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山腰处马上被一团巨大的烟尘遮住了。大块的碎石从山上轰然滚落……哨音又响起来。秦佐掏出墨镜戴上道:久哥,你这有点儿山大王的味道啊。”
“我就喜欢这个感觉,天高皇帝远。在这儿,我他妈说了算。”久哥抽抽鼻子,空气中的粉尘很呛人。
“久哥,你这个幌子也算做大了。有的人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你这是什么?”
“我这是瞎子公公进了哑巴媳妇的门儿,一个没看见,一个说不清。”久哥说完,和秦佐一块儿哈哈大笑起来。
一辆挂满尘土的越野车颠簸着开进采石场,在离久哥不远处停下来。车门开处,张文标从车上下来。他快步走到秦佐身边抱着拳道:听大哥说你来了,这不,我连夜就往回赶,那边的活都扔下了。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没什么风,就是想久哥了,过来看看。”秦佐伸手拍了拍张文标的肩膀。张文标忽然收起了笑,严肃地对久哥道:大哥,老猫出事儿了。”
“什么事儿?”久哥也收起了笑。
“说是他带着十几个弟兄去大营子找侯爷的麻烦,大概是想扒层皮吧,可侯爷的人里有雷子的线人,就这么露了风,结果去了不少雷子,生把老猫带去的十几个人都给灭了。老猫这回真是偷鸡不着全赔进去了。听说侯爷那边也没剩下几个喘气的了。侯爷也死了。”张文表说完,脑门上竟然有汗渗出来。
“老猫呢?”久哥急着问。
“死了。据说老猫这边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次动静可大了,几头加一块儿,死了得有三十多口子。”张文标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久哥没再问下去,而是把目光转向了秦佐。
“文标,消息可靠吗?”秦佐问。
“可靠,那边都炸了窝了,警察抓了好多人,在找线索。”
“这两个人都是树敌太多的主。老猫也是,这趟活趟得……”久哥口气沉重地道。这时,又响起几声炮响,山上顿时烟尘骤起,沙石俱下。久哥望着山上的滚石道:这山啊,不定都多少万年了,就这么一下,垮了。想想人这辈子,不也这样吗?像老猫,说没就没了。唉——干咱们这行的,多好的朋友死了,都不能去看看。想想也是挺不是个滋味……
秦佐点着头,把目光缓缓移到山上,滚滚上升的烟尘正在渐渐扩散开去。
中午一点多了,厨房的人才把饭菜送到久哥的帐篷里。久哥和文标招呼秦佐、豹子和铁牛吃饭。久哥让人换了张大些的方桌,几个人坐下来。
“穷山恶水的,也没什么好东西吃,弄了点狍子、山鸡、野鸭子,也算野味吧。来,动筷子。晚了,先吃点垫垫底儿,再喝酒。”久哥用筷子点着菜道。众人动手吃东西。
“铁牛、豹子,你们俩现在肚子里有油水了是吧?吃东西这么秀气。在里边,一根猪尾巴不得打出三条人命啊?”久哥又道。
“久哥,我敬你一杯。”秦佐端杯道。两人碰杯饮进。铁牛和豹子亦举杯道:久哥,敬您。”三人碰杯,饮酒。
“哎,怎么我大哥一在场,我就成外人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媳妇改嫁了,丈母娘不是丈母娘了。对不对?是这话吧?”文标嚷嚷道。豹子和铁牛笑着又冲文标举杯道:二哥,敬你。”
“这还差不多。”张文标笑着与铁牛、豹子碰碰杯,把酒喝了。
“文标这个人啊,就是不能吃亏,这不行,人不能吃亏是要吃大亏的。你看那些一辈子舍不得给别人吃一个馒头的人,到死的时候,手里也就抓着一个馒头,一辈子坐在那摊屎上,没亲戚没朋友,头上顶着一片云,心里就像一座坟,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古人说吃亏是福,这是告诉人们凡事要忍让,宽容,你不帮人,谁会帮你呢?可惜啊,没多少人能悟透这个道理。不说这些了,来,咱们陪老猫喝一杯,好歹兄弟一场。”久哥在一只空杯里倒上酒,然后将酒徐徐洒到地上。边道:老猫兄弟,喝吧,弟兄们都在这儿陪着你呢。有我,秦佐兄弟,文标、铁牛、豹子……到了那边儿,老实呆着吧,别再惹事儿了,啊?”
秦佐亦将杯中酒洒到地上:老猫大哥,走好。以往有得罪的地方,请多担待……”几人沉默了片刻。这才又说起来。秦佐道:久哥,我想明天走。”
“忙什么,多呆几天嘛。”久哥道。
“家里事儿也挺多,不太放心。”秦佐道。
“有事儿我也不留你,喝酒。”久哥朝秦佐举举杯。几人饮酒。
“文标啊,你得敬秦佐和这两位兄弟一杯,你这条命是他们帮你捡回来的。”久哥看着张文标道。张文标拍拍脑门道:对对,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脑子不够用。来来,秦佐大哥,铁牛豹子,我这条命是你们帮我捡回来的,日后弟兄们如有需要我张文标的地方,只管说,我绝无二话。”
大家笑笑,举杯饮酒。
乔晶这些天已经染上了毒瘾,除了李欣给过她几支特制烟卷外,那个女孩在李欣的授意下又给了她五次。现在,乔晶是在劫难逃了。自从那个女孩在夜总会消失后,再没人供给乔晶毒品了,她这些天就感到了极度的不适。虽然她也隐约感到了什么,但又不能十分确定,同时又很迷恋那种非常亢奋的感觉,毒品真的很像是一座装饰的异常花哨的墓穴,就那么散发着任何其他都不能取代的魔力,微笑着大敞着门,吸引着人们一个个鱼贯而入。
这天晚上,乔晶实在忍受不了毒瘾的折磨,便约了王琪开了车在街上闲逛。她在车里裹了条毯子,仍是感到浑身发冷,但内里却又似火烧般的灼热,这是初染上毒瘾的人的普遍反应。
“晶晶,咱们到底去哪儿?就这么瞎转啊?”开着车的王琪问。
“不知道不知道。”乔晶烦躁地嚷嚷,竟无了半分小女人的柔媚。她忽然又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女孩给我抽得烟,从那以后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你说她给你的烟里有毒品?”王琪一惊一乍地道:她这不是害你吗?”
“别说那么难听,人家也是好意,我不是也想刺激一下吗?嗯,肯定是这么回事儿,不过那个感觉真好。走,快去找她,我受不了了。”乔晶来了精神,抓起毯子扔到后排座上去了。
“可那个女孩好多天都没去了,不一定能找着。”
“不管不管,你给我想办法,就是他们说得那个粉,你给我找去。”乔晶的口气霸道专横,不容置疑。
“可我哪知道谁有啊?哎,我这还有几颗摇头丸……”
“不是这个,是粉,我知道。”乔晶又从后排座上把毯子拽回来盖在身上,她觉得冷。
“哎,晶晶,那个老岳,他好像抽那个东西,你看他瘦的,梆梆硬了都。”
“你认识他家吗?”
“我开车送过他一次,大概位置知道,好像是东边那个单元,三楼左手。他跟我说过,我没上去。”王琪回忆着。
“那就快去。”乔晶喊道。
二十分钟后,王琪搀着裹着毯子的乔晶敲响了岳昆仑的家门。少顷,门开了,岳昆仑憔悴,肿胀的脸出现在门里,他脸上的伤尚未好利索。他看见门外的两人后很是诧异:是你们?”
“先让我们进去再说。”王琪心烦意乱地说。岳昆仑忙让开身子让两人进了屋。
“扑,啥味儿?你家咋这么乱?像废品回收站。”王琪扶着乔晶在那张脏兮兮的布面沙发上坐下来。乔晶刚坐下又换了个位置,她感觉到有弹簧在找她屁股的麻烦。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单身嘛,总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岳昆仑勉强笑着又道:喝水吗?噢,茶叶好像没了,只有白水。”
“一次性杯子有吗?”王琪问。
“没有。有玻璃杯。”
“那算了,谁知道你几年没刷了。”王琪皱着眉左右环顾,脸上充满了厌恶。家里真是脏乱的可以。
“王琪你啰唆什么呀?快说正经事儿。”乔晶忍不住道。
“知道知道。哎老岳,你有那个东西吗?就是粉。”王琪问,边摸摸沙发扶手上的一层灰,然后在沙上蹭蹭。
“我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岳昆仑躲避着乔晶的目光。
“行啦,有就快拿出来,没看见晶晶都成啥啦?”王琪抬手摸一把乔晶乱糟糟炸乱的头发:都成了死乌鸦屁股上的毛了。”
“你找抽啊王琪?”乔晶躲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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