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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莲生 BY 万灭之殇(连城VIP完结+番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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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云染目瞪口呆,墨炎身上被云染包扎过的地方开始撕裂开来,衣服也纷纷炸裂开来,鲜红的血肉之下翻滚着类似野兽皮毛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暴露在了云染眼前。
  “这是——”
  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云染不禁坐在地上向后退后了几步,墨炎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迅速的老化褪下,犹如蛇蜕皮一般去旧换新,然而全新的血肉皮肤却是野兽的身躯,直至最后,云染所熟悉的墨炎,这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头比黑豹还要大一些的野兽,一双毛茸茸的耳朵与落在地上的尾巴,唤起了云染某一些不愿回忆起的恐惧。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云染禁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个人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墨炎……这个年轻的男子,这个与他相处了好几个月的年轻男子竟然就是当初在树林里对他施暴的野兽。
  一向冷静的云染一下子懵了,傻了。
  难怪,难怪墨炎在望月山看到他的时候会流露出惊讶的神色,难怪墨炎会那么了解林久,难怪墨炎会这么拼命地想要救出林久。
  原因,已经摆在了云染的面前。
  墨炎就是一直待在林久身边的那只小臭猫,是曾经在树林里对他做了那么残忍事情的野兽。
  云染没有办法立刻接受这个事实,残留在脑海中的恐惧迫使云染不愿意靠近恢复了野兽形态的墨炎,云染远远地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何滋味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有几分讽刺,也有几分悲哀。
  他竟然会对一个曾经伤害他之深的男人,有了好感。
  墨炎骗了他这么久,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像个无知的傻瓜。
  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过于突然的事情让云染变得失魂落魄,心中五味杂瓶,百般滋味难以说清。
  他觉得自己被骗了,又傻,又笨,又讽刺的可怜。
  云染离得远远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用时间去平复他心里的震惊与痛楚。
  ……
  ……
  “唔唔——”躺在地上的野兽发出阵阵疼痛的低吼哀嚎,尽管墨炎已经利用蜕皮摆脱了身上大部分的伤痛,可是内里的伤却没有办法就这样摆脱。
  墨炎是兽王,是拥有强大生命力的野兽,然而当伤势重到了一定地步,这个年轻的男子也是会死的。
  墨炎断断续续的痛苦声音,总是徘徊在云染的耳边不曾离去。
  是要冷漠的看着墨炎,看着这个曾经伤了他骗了他的男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还是自己应该有所行动?这时摆在云染面前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去选择的事情。
  到底该怎么办呢?
  云染望向了黑豹一般的男子,轻轻咬了咬牙,长袖下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头有渐渐放松开来,没有办法了不是吗?
  他总不能,看着墨炎死在他面前,谁让他是云染呢?
  云染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野兽的身旁,墨炎微微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眼睛里一片湿润,映出了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那是云染自己,疲惫而无奈,强迫自己压抑住心里的恐惧。
  或许墨炎想要对云染说些什么,只是墨炎说不出来,而云染也听不到。
  当天天黑下来的时候,山洞变得寒冷了起来,墨炎有些冷的微微发抖,云染没有说话的闭着眼睛伸手抱住了野兽形态的墨炎,这个男人抖得比墨炎还要厉害,过分熟悉的气息总是能够勾起人不愿回忆的夜晚。
  同样的夜晚,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云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身旁奄奄一息的野兽,惨淡的月光下,墨炎猩红的眼里是一片片无言的歉意与后悔,更多的,是对于云染这个男人不知不觉流露出来的怜惜,云染所做的一切,墨炎都已经看在了眼里。
  墨炎能明白云染此刻心里有多么的复杂难受,他曾经无数次考虑过是否要将他就是当初在树林里给云染造成噩梦野兽的事情告诉云染,而他又一次次的退却,却哪里知道,真相会以这种方式,在这个特殊的地方展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墨炎的心很痛,比他现在身上所受的伤还要痛,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他只是很想起来将云染抱在怀里,让这个男人不要再硬撑了,尽管打他骂他,只要不要再这么痛苦难受。
  只是他没有办法讲话,没有办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染一声不吭的替他取暖,又用刀子割开了手腕,将鲜血流入了墨炎的口中,墨炎闭着嘴巴不想去喝这个男人的鲜血,他不明白云染为什么要这么做。
  “喝了它,你的伤能好的更快一些,三天的时间,也够熬了。你若是不喝,那我的血也白流了。”云染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这是命运还是玩笑?
  云染时而觉得无奈,曾经在树林里接受了墨炎体内的某些液体,这促使云染在修炼的时候更上一个台阶,却也让云染的体内从今以后流淌着一部分与墨炎相关的血液。
  没有想到,这血液今日也有用到的一天。
  墨炎给予他的好处,他可以在今天还给墨炎,可是墨炎给予云染的伤痛,却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抚平。
  “你还不能死,墨炎,你听到了没有?”撕下一块布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口,云染笑的惨淡,“你欠我的可还没有还清,若是就这么死了,我找谁去索债。”
  安安静静的山洞,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昏昏迷迷的一头兽。
  墨炎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脑海里只记得他的身边始终有一个温润的男人陪伴着,这男人的气息,始终萦绕在他鼻息之间,宛如安神剂安抚着他的伤体,又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割在了他的心上。
  墨炎从不知道,他竟然会一个凡人,一个男人,而心痛至此,无能为力,而又如此悲哀。
  若是时间可以倒退回那一日的小树林里,墨炎定然不会再对这个男人做出那么可怕地事情来,然而事情早已进发生,他又该怎么样?
  反悔无济于事,他要活下来,他一定要活下来,待他能走动,能说话的时候,他不想再让云染这般伤心痛苦了。
  三天之后,困住云染与墨炎的阵法如灭天所言的那般消失了,而墨炎也坚强的熬了过来。
  云染无声的带着墨炎回到了望月山,还是那间后山上的小屋,还是曾经无微不至的细心治疗,墨炎已经昏迷了过去,新生的身体渐渐在云染日日夜夜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恢复如初,一如树林里云染所见到时的健壮完美。
  墨炎渐渐脱离了险境,以兽王一脉强大的生命力活了下来,恢复的速度更是惊人,而与此同时,一心一意照顾墨炎到了几乎不休息地步的云染,也终于用劳累将自己弄伤了,弄病了,他不能停下来,就怕一停下来他就会开始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唯有,用无休无止的劳累麻痹了自己的精神。
  撕裂开的真相,伤口鲜血淋漓,还等着这么一个人来为其上药。


  第24章 一辈子不放开

  明明心里是怨恨的,可是为什么还要救我?
  明明是我骗了你,伤了你,可是为什么还要如此细心的照顾我,甚至让自己都病倒了?
  凡人,是不是都这么愚蠢呢?
  林久为了那个大魔头吃尽苦头也不离不弃,可至少灭天也爱着林久。
  而我呢?我不过是一个与你相见不过数面,曾经伤你之深,又没有勇气向你坦白一切的人,你又为何要帮我,救我,照顾我?
  云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本王的心里会这般难受,看着你麻木了一般的劳累,不知疲倦的照顾,为何本王的心中好似被千金巨锤狠狠砸过,为何……为何我会这么的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
  是不是与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相处的久了,本王也变得如此愚蠢了,竟然会萌生出想要让你开心,让你微笑的意愿,也想要像你照顾我一样,好好的照顾你。
  伤势渐好,墨炎已经从野兽原形恢复到了人的模样,很难想象前不久还伤痕累累几乎命垂一线的他,现在已经康复到能够下地走路的程度了。
  只是他刚刚从床上起来,那个男人却又睡倒在了床上。
  就在昨夜的时候,一直守在床边的云染趴在床上睡着了,也可以说是累到晕倒了,睡了整整一夜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墨炎替云染看了看,还好这个不知疲倦的男人只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昏迷,并没有什么大碍,否则墨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烧了热水,墨炎坐在床边拧干了热毛巾替床上还在昏睡的男人轻轻擦拭脸颊和额头,云染在做噩梦,眉头皱得很深,几乎快要扭在一起了,仿佛在忍耐着极为可怕的痛苦一样死死咬着嘴唇,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颗颗的汗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墨炎用干毛巾擦拭去了云染脸上的汗水,望着这男人被恶梦折磨的样子却无可奈何,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减轻云染所遭受的痛苦呢?
  “我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里……”墨炎自言自语了一句,而后望向了床上躺着的男人,他曾经进入过林久的梦里看到了林久内心一个十分奇特的世界,现在他也可以试图进入云染的梦境里看一看这个男人的恶梦,到底是什么。
  伸出手轻轻搂住了云染,墨炎不由得放不开怀里的男人,这般拥抱的感觉怎么会如此温馨与美妙呢?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墨炎的拥抱,云染的眉头没有皱的那么深了,只是依然因噩梦而急促的喘息着,缩在了墨炎的怀里瑟瑟发抖,坚强的背后原来是这般的脆弱。
  墨炎闭上了眼睛,虽然他现在受伤了,不过若只是进入云染的梦境一会儿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一片黑暗袭来,墨炎顺利进入了云染的梦境。
  梦里一片黑暗,唯有天空里悬挂着一轮孤单清冷的明月,四周弥漫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让人禁不住皱眉。
  如果这是云染的梦,云染又在哪里呢?
  “不要……不要这样……”
  一片阴森森的树林里传来了那男人惊恐的声音,墨炎旋即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了过去,拨开了挡在眼前的树枝,墨炎终于在一片投映清冷月光的空地上找到了正遭受噩梦摧残的男人。
  披散着头发,凌乱的衣裳,云染衣衫不整的躺在了地上,双手双脚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无法动弹,一头比黑豹略大一些的野兽在夜里闪烁着一双猩红的血眼,黑豹压在了云染的身上,那可怕的东西正在男人的体内无情的掠夺。
  惨淡的银色月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残忍,也有一丝暗藏于空气里的血腥甜味儿。
  往日里干净而沉稳的男人此刻是如此的无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这头野兽啃噬他的身体,糟蹋他的人,云染的下半身都快要被流出的鲜血所弥漫,鲜红的如同诡异的纹一般蔓延在两条被迫分开的腿上。
  墨炎望着眼前的一切,刹那间明白了……
  原来,他就是云染噩梦的源头,那头压在了云染身上施虐的野兽不就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吗?
  地上,被野兽肆意蹂躏的云染早已经泣不成声,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了一般,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沉着冷静。
  他不能就这么望着云染被噩梦折磨的支离破碎,尽管,这个噩梦的源头就是他自己。
  “滚——”大吼一声一下子跳了出去,墨炎在云染的梦里,向着曾经犯下错误的自己挥舞着爪子,锋利的爪子撕裂了曾经的自己,受了伤的野兽在月夜下哀嚎一声顿时化作一片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炎转过身,云染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如此无助。墨炎的喉咙里就像是卡了一片刀刃,肚子里千句万句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出一句来,最后只能跪在地上从背后拥抱住了地上哽咽颤抖的男人。
  什么是后悔呢?
  墨炎闭上了眼睛,紧紧拥抱住了云染。
  “没事了……没事了……”不停地安慰着怀里的男人,墨炎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过,“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这过错,让我来安慰你受伤的身心,可以吗?”
  “拜托……让我照顾你……”
  让我照顾你
  这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云染做了一个梦,一个他已经在黑夜里重复过许多次的恶梦,每一次无不是被噩梦折磨得几乎快疯之后惊醒,这一次虽然依然是这个噩梦,可是却有一些不一样。
  至少,这一次他在梦里没有那么的痛苦,也没有再次被惊醒。
  温柔的声音回响在耳朵,一点点的似是清澈的泉水浇淋在了他的身上,没有那么的恐惧,也没有那么的痛苦,温暖的怀抱让人在不经意之间沦陷。
  云染缓缓睁开了双眼,颤抖的睫毛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云染微微低头看到了一双抱住了他的双手,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男人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转过头去看是谁给了他如此温暖的怀抱。
  一张年轻的英俊面容映入视线,云染在一愣之后突然缓过神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在本能的促使下猛的用力推开了抱住他的墨炎。
  “哎呀——”
  墨炎一下子就从床上摔了下去,还未完全康复的兽王露出疼痛的表情,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的云染又连忙跑下床将墨炎扶了起来。
  “没事吧?”云染问道。
  墨炎疼的龇牙咧嘴,听了云染的问,男子露出一丝苦笑,摇头说道:“我没事,刚刚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哎,墨炎……墨炎……”云染刚刚开口,墨炎就晕了过去,一下子倒在了云染的怀里。
  还未伤好就冒险进入他人的梦境,耗损了太多力气,墨炎最终惨白着一张脸晕了过去,结果最后还得天生劳苦命的云染来照顾兽王。
  ……
  ……
  “对不起。”
  第二天,墨炎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向云染道歉。
  背对着墨炎向碗里倒药的云染的身子一僵,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已经过去了。”
  墨炎沉默着,望着云染替他倒好了药,拿着药碗递到了他的面前,云染坐在了床边,并没有特别忌讳与墨炎的接近:“喝药吧。”
  “很苦。”墨炎从云染手中接过了药碗,“这药很苦。”
  “我去给你加一些蜂蜜。”面对墨炎的举动,云染只是伸手去拿药碗。
  墨炎往后一缩避开了云染,同时却伸手拉住了这个男人的手,云染微微一颤,没有敢抬起头来对视墨炎的视线。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你的人能不能这样好?”墨炎紧紧拉着男人的手,“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好吗?”
  “墨炎,放开。”云染微微皱了皱眉,墨炎拉得很紧,他又不敢太过用力挣脱开来,生怕又给墨炎增添新伤。
  “不放,这一辈子我都不放!”
  当着云染的面,墨炎说了让云染目瞪口呆的话。


  第25章 贤门茶话

  在墨炎与云染回到望月上疗养一段情殇与身伤得这一段时间里,天下间已经发生了一件震惊世人的事情,贤门的门主易位了。
  华胥选择了传位,那谁是贤门新一任的门主呢?
  时间还得回溯到前几日刚刚举行的贤门盛宴,贤门盛宴那一日,赤土大地各方势力豪杰文人墨客都纷纷从五湖西海来到了中天国天帝城。
  贤门盛宴在贤门本部拉开了序幕,只要持有贤门发放的请帖都可以来到贤门本部内参加盛宴,贤门门中人忙着布置盛宴,精心准备了美味的佳肴与节目,贤门盛宴并不是吃顿饭就简单结束,而是会一直持续七天七夜。
  在这七天七夜里,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也能相聚在一起谈天论地。
  据说,贤门盛宴是贤门第一代门主传下来的规矩,意在让各方人士都能很好的交流思想,使赤土大地各地的思想文化都能得到一个很好的碰撞与交流,一千年以来的贤门一直都有很好的遵循这个老规矩。
  林久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聪明。
  身为贤门的嫡传弟子,大圣人笑天的师弟,林久自然也跟着灭天来到了贤门里,虽然这贤门是上辈子的他创建的,这一辈子他也做了一年多的贤门弟子,不过这还是林久第一次踏进贤门本部的大门。
  马车停在了门外,并未大张旗鼓,顶着圣者名号的灭天低调的带着林久在盛宴开始前两天就来到了天帝城内的贤门,像是穿了情侣装似的,灭天与林久都披上了斗篷,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显得有些另类。
  高人都是另类的,反正林久只要站在灭天身边就觉得很凉快,天然制冷机嘛!
  进了贤门,灭天随手将贤门令牌递给了贤门里的弟子,那守门的弟子一愣之后立刻恭敬的说道:“恭迎笑天师伯,林师叔回到贤门,笑天师伯这边请,掌门已经在花园等着二位回来了。”
  林久微微挑眉,华胥也回到贤门了吗?
  灭天一抬手,说道:“虽然我已经离开贤门十年,但贤门里的路该怎么走我还是知道的。”
  说罢,灭天也不理会那守门弟子,脱了身上的斗篷随便丢到一个弟子手里,径自带着林久在贤门里若无其事、旁若无人。撑起了伞的慢慢悠悠的在贤门里闲逛了起来。
  到底是保存了千年的建筑,贤门里的每一个物件似乎都是透着厚重的文化与气息,松柏绿竹随处可见,小桥流水鱼儿畅游,偶有花儿点缀其间。
  贤门里的人并不多,这时候大概都忙着去准备盛宴去了,偌大的一个贤门里并没有多少人,偶尔有人见了灭天和林久都是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当然了,眼里都是带了一些兴奋与紧张的。
  平日里能够见到华胥那个甩手门主已经很难了,更何况是见到了华胥的师兄,享誉天下的笑天圣者,笑天圣者旁边还站了个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男子,这一对走在路上,想不惹眼都难。
  “刚刚那人是看你看呆了吧。”有时候,灭天也会拿这事情取乐。
  “怎么,吃醋了?”左右看着没有人,林久拉着灭天随便挑了条小路转了进去,两旁的树木葱葱天然生成了遮挡视线的树墙,脚下的碎石子小路弯弯曲曲的不知道向何处,在没有人的地方,林久自然而然的拉起了灭天的手。
  “灭天,若是有一天我变丑了,难看了,没有现在好看了,你还会如现在这般喜欢我吗?”清幽幽的环境,很是会让人的心静下来,脚踩在碎石子铺成的路上带了些别样的触感,林久一边走着,一边与灭天聊了起来。
  “我看起来是那么肤浅的人吗?”灭天故意伸出手来,微笑着说,“若是你愿意,现在就可以毁容看一看,看一看我是不是还会一直喜欢着你,还是会眼睛都不眨的将你给烧成一把灰尘。”
  林久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道:“哪里有你这样的。”
  两人正嬉闹的时候,路的尽头处就传来了一个男子带着戏谑的声音。
  “师弟是不用想了,就算你又老又丑,我这大师兄恐怕也还是会生生世世的和你纠缠在一起了。”
  手上拿了把扇子一扇一扇的,一袭华丽紫衣不曾改变,眼里轻浮的笑意依旧深藏,华胥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林久与灭天面前。
  这场面,透着股奇怪。
  林久可是还记得前不久的时候,华胥还与皇甫千年等人一同来到罪恶之国死城里救他来了,而如今,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自己还与灭天手拉手哥俩好,林久顿时觉得是不是有些对不起华胥了。
  “呵呵……”林久干笑两声,松开了灭天的手上前就是要对华胥拱手一拜。
  华胥似是受了惊吓一般的跳开,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我哪里承受得起,让你拜了我,那边那位可是会要了我这死里逃生的小命的,要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华胥才是。”
  华胥与林久相视一笑,算是明白了彼此心中的心意。
  灭天倒是无所谓,像是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着对华胥说道:“师弟,好久不见了。”
  “哪里是好久,前不久不是才见过吗?”华胥一笑,拱手说道,“师弟还得多谢师兄的特别款待。”
  “何须言谢,若是师弟愿意,师兄自然可以多招待师弟几次。”灭天顺势一答,一副理所当然不必多谢的模样。
  华胥心中几声苦笑,让灭天多招待他几次,他还不得连命都没了,上次他、皇甫千年和西沙苍海三个人联手都不是灭天的对手,如今皇甫千年回到了皇甫帝国,西沙苍海不知道在地狱里过的怎么样,他的功力也大大耗损。
  现如今,可没有人是灭天的对手了。
  华胥微笑着看了眼林久,林久的身上有很多至善的影子,不过也是,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林久身上还多了一些前世所不拥有的魅力,若说这天底下是否还有能够治得了灭天的人,华胥也只能想到林久了。
  “难得相见,难得重聚,我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香茗美酒,不如坐下来谈一谈,聊一聊,叙一叙,如何?”华胥微笑着对灭天与林久说道,“今日只谈风花雪月,不论前世今生,爱恨情仇,可好?”
  凉亭之内坐了三个男人,林久坐在中间,左边是华胥,右边是灭天,当真是如华胥所言,今日不谈前世今生的爱恨情仇,不过是随意的聊一聊,而这随意的聊一聊,一开始华胥就问了灭天一个问题。
  “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杀了师傅。”华胥一边轻巧的问着,一边替林久与灭天倒了香茗。
  “他要杀我,我也只能杀了他。”灭天亦回答的轻巧。
  这还叫做不聊情仇爱恨?林久夹在中间都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这次回来,是准备收回贤门?”华胥问道。
  灭天答道:“是。”
  华胥笑了笑,举起酒杯对林久说道:“师弟,你入了贤门,我这个做师兄的还未有所表示,今日先敬你一杯,过几日再送你一个大礼,欢迎你回到贤门……”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有深意。
  “那我就先谢谢师兄了。”
  华胥要送他一个大礼,灭天也要送他一个大礼,他的生日还没到呢,这些人怎么就争先恐后的给他送起了大礼,一个个还都守口如瓶不告诉他礼物是什么,可别到时候送的不是礼物,而是大大的惊吓。
  林久稍微向灭天暗示了一下,他想单独与华西聊一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灭天面讲的吗?自然是没有的,灭天什么事情不清楚,而正因为知道林久会与华胥讲些什么,灭天也没必要非得在场。
  其实结果都已经明了了,华胥暂时不会与灭天作对,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
  而林久,灭天选择信任这个男人。
  至少在与林家人的交涉里,林久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灭天想象中固执的林家人同意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这微微让灭天有些讶异,毕竟这与他想象中林久会与林家人争执不休且受到伤害的景象截然相反。
  不过,这也算是林久的魅力之一吧,总是能轻易的获得他人的认可与信任。
  你很难不爱上这样一个乐观而阔达的男人。
  灭天轻轻瞥了眼华胥后就先离开了,凉亭里只剩下华胥与林久两个人。
  “一物降一物,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像灭天那般自傲冷静的人,也只有你能治得了他。”华胥一阵感叹,还记得在罪恶之国死城的时候,林久还在被灭天关着,可是这两个人啊,就是这么的折腾,这才过了多久又相亲相爱的如胶似漆。
  孽缘,当真是生生世世都断不了的孽缘。
  林久低头莞尔,伸手替彼此添上香茗,不免叹道:“我哪里能治得了他,他和我之间毕竟还存在了一些心结,如今的我还未恢复前世的记忆,若是有一天恢复了记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林久现在能保证自己不会离开灭天,可是他不知道若是他恢复了至善的记忆又该怎么样。
  “你就是你,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以前的你也是怎么想的,何必担忧这些呢?”华胥安慰的说道,“更何况你也不一定会与我们一样恢复前世的记忆。”
  明日的忧愁,还是留给明天吧,林久不再想这些问题,他对华胥谢道:“上次谢谢你来救我。”
  “呵呵,你这不是让我无地自容吗?我哪里能就得了你,到时我应该谢谢你让那大魔头放了我与皇甫千年,没让灭天把我们给烤了。”华胥摇头笑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也想通了,对灭天是不能逼的,他要统治天下就让他去好了,可是他的身边却一定需要一个像你这般的人,林久,只有你才能制止灭天走上弯路。”
  “这个责任好重大,为了成为天地英雄,我会尽力的。”林久带了几分玩笑的说道。
  华胥点了点头,笑叹道:“过两天可就是贤门盛宴了,到时候我与灭天都会将你介绍给众人,想必你最近也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传闻,那些无稽之谈不必挂在心上,也不必去理会,你可是那大魔头的人,灭天只怕早已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林久点了点头,那些传闻他倒不会放在心里,那些人要怎么说他也无所谓,只不过那些传闻却间接伤了他的亲人和朋友,这就有些不好了。
  这事情灭天会去处理,那大魔头也不让他过问,听起来倒好像是灭天认识的人弄得这些传闻,不过会是谁呢?
  “林久,若是可以的话,你就让灭天饶了那人吧,那人……也算是一个可怜人了。”华胥突然之间说了这样的话。


  第二十六章 遇上你是我的缘,我的劫

  当夜的时候,灭天与林久就住在了贤门里。
  “这是你以前的书房。”灭天熟门熟路的带着林久来到了多年以来都禁止外人进入,甚至连历代贤门门主都不得随意进入的地方。
  幽静的院子,波光粼粼的小湖,竹影姗姗,烛火摇曳。
  “咯吱”一声推开了多年末打开的房门,一阵古朴的墨香扑面而来,偌大的一个书房呈现在了林久面前,一个房间里满满的都堆满了书,时光回溯,让人好像看到了许久以前这书房里有那么一个男人伏案前提笔书写,又有那么一个男人在旁磨墨。
  虽然已经多年未有人进来,不过书房里并末有任何一丝灰尘,一如往昔的干净洁净,甚至连砚台的四处里都还盛着浅浅的一层浓墨。
  林久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走进了书房里,手拂过书架上的本本书籍,男人缓步走到了文案前,他好奇的摸了摸红木座椅,看了眼灭天后就自己坐了下来,低头望着摆放在文案的笔墨宣纸。
  “这是什么?”林久从半开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副画卷,灭天走过来帮着林久将画卷打开,画卷上画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白衣飘飘,黑发似墨,几分飘逸,几分决然,林久一瞬间就明白了,画卷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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