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世家女重生手札-谢氏繁华-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五十两……那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钱。
后来那蒙面剑客先扔了十两银子给他,他二话没说,只抱着银子就往衙门跑去了。
早知道此事会败露,王小二才不会接这档子生意呢,在他心里,这条贱命可值钱呢。因此,便磕头哭诉,将路上遇到的事情一一说了。
周庭深听了之后,将谢家主仆当堂释放,又命官差将这王小二关押进大牢里,待得明日调查清楚情况再去审问。外面围观的百姓见这周庭深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就还了谢家人清白,而且还抓住了帮凶,只道他是青天大老爷。
已经退堂了,谢大爷谢容华带着小厮挤了进来,朝着周庭深作了一揖道:“大人明察秋毫,果然名副其实。”
这谢容华今年春闱上得中进士,如今供职翰林,而这周庭深,则是三年前的探花郎。两人都是走科举路子的,所以,周庭深便停下脚步,朝着谢大爷微微笑道:“今日之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怕是谢二爷跟谢姑娘遭人暗算了。这案子我会继续查下去,待真相大白天下的时候,我自然会真真正正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容华感激道:“如此,我便先代弟弟妹妹谢过周大人了,大恩不言谢,待改日大人有空,在下请大人府中一聚,到时候再好好感谢大人。”
周庭深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便告辞往内宅去。
谢繁华却是敏感地觉得有人在暗处看自己,可待她转头往门口处探去时,却又是什么人都没有,也就没再往深处去想,只一把抓住谢大爷的手问:“大哥,我娘呢?她受了那样的委屈,是不是给气坏了?”
谢容华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马车就在外面。”
待得谢家人上了马车后,那隐在黑暗中的人影才现出身来,衙门口处还点着灯,昏暗的灯光将他身影拉得老长。他穿着一身黑袍,更衬得他面若冠玉,双手背负在身后,漆黑的眸子虚眯了一下,方抬手打了个响指。
身后立即有身着夜行衣的人跳了出来,只听李承堂道:“暗中调查。”
回了谢家,谢繁华一个劲便往谢家祠堂跑去,刚刚大哥说了,那站出来指证自己娘亲的张婆因为难过自己心里那关,当场便咬舌自尽了。而张婆在死前指出说是自己母亲指派的她,所以,目前形势对于她们母女来说十分不利。
贺姨娘!贺姨娘!谢繁华一边跑一边心里一遍遍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人,到底还是她心慈手软了,到底还是她太过天真了,以为只要父亲跟母亲能够好好处着便就不会有事,却大意了,那贺氏就是一条毒蛇,只要一日不除去,就一日是个祸害。
你不咬她,她迟早有一日会咬你,而且一咬便是叫你再无翻身之地。
☆、第二十四章 决定
一路狂奔到谢家祠堂门口,却被门前的两个婆子给拦住了。
两位婆子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是得了老太太的命特意守在谢家祠堂门口看着陈氏的,见到谢繁华,只上前一步来将谢繁华拦住道:“三小姐,这里是谢家祠堂,没有老太爷跟老太太的命令,你是不能擅自闯入的。”
谢繁华心里也明白,谢家最重规矩,祠堂里供奉的都是谢家列祖列宗的灵位,想必老太太罚母亲进去,是叫她跪在里面向列祖列宗忏悔反省的。即便知道,可她就是担心母亲,她想亲眼看看娘,想听听她的声音,想知道她是否还好。
“两位妈妈,请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瞧瞧我娘吧。”她放下所有自尊,只卑躬屈漆求着道,“我只想瞧她一眼,只要知道我娘安好,我便就出来。这里只有你我三人,是不会有旁人知晓的。”
看守的婆子却丝毫不肯退步,只朝着谢繁华又逼近一点,依旧冷着脸道:“不行,除非有老太太的命令,否则今日谁也别想踏进这屋子半步。”
谢繁华见说不通了,便想用那股子蛮劲直接闯进去,却听里面陈氏道:“枣儿,娘没事,老太太只是叫娘在列祖列宗跟前思过,娘没有受罪。你听话,先回去,娘并没有做过亏心事,所以不怕,老太太会秉公处理的。”
谢繁华一双粉拳紧紧攥住,牙齿也暗暗咬得咯咯直响,她觉得母亲真是比她还要傻。老太太心里面所谓的公正,便就是证据,是谢家威严,是地位。老太太,她首先是当家主母,她首先考虑的必然是谢家荣誉,其次才是什么所谓的公道。
不过娘说得也对,自己现在硬闯进去也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给谢家上上下下的人留下个粗鲁莽撞的印象。要想自己跟娘能够逃过一劫,必须要冷静下来,要好好地将前因后果给想清楚才行。
就目前来说,很明显贺氏栽赃陷害得很成功,那张婆将脏水往娘身上一泼之后,便就咬舌自尽了。很明显,那张婆是豁出了性命去赚贺氏那点银子的,若是她在九泉之下遇到了自己的子孙后辈,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贺氏真的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竟然连杀人放火的勾当也干得出来。想必是急了,又或者说,这都是他们贺氏兄妹里应外合串通好的。广宁伯贺宏宣胆子够肥,仗着如今圣眷正隆,竟然目无王法。
她相信周庭深,周庭深出身贫寒,却品性正直,他在扬州古阳县为县官的时候,从来都是只问真相不问身份的。所以,张家命案,她相信周庭深肯定能够破案,肯定能抓住真正的凶手。
张家命案跟贺氏陷害母亲的事情,肯定是有必然联系的。
谢繁华想通后,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只望着那两个婆子,微微含笑道:“既然这是老太太的决定,那就劳烦两位妈妈在门前好好守着了,这里是谢家重地,千万别叫那些小人趁机钻进去。”
两位婆子自然听得明白谢繁华的话,只应道:“三小姐放心吧,奴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既然老太太下了命,奴自然会好生看着这道门。”
如此,谢繁华谢过两位婆子,独自往汀兰院来。
赵桂氏已经得到自己小主子安全的消息了,此番正候在二门外头,远远见着小主子回来了,她几步便迎了过去,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谢繁华跟前。
谢繁华方才回来的路上一直想着心思,并没有注意到赵桂氏就等在门口,此番见赵桂氏猛然给她跪下了,她惊道:“桂妈妈,你怎么了?”
赵桂氏抹了把老泪,哭着说:“奴对不起太太,对不起小姐。太太被人算计了,受了这样的冤屈,竟然还被老太太罚去祠堂了。太太待奴像姐妹,可在太太为难关头,奴却一点办法没有,奴真是没脸活在这世间了,倒不如死了的好。”
谢繁华伸手将赵桂氏扶起,皱眉道:“你若是死了,可真是遂了某些人的愿,那害我娘的人还真巴不得你怀着这份愧疚之心死去呢。你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我娘怎么办?”将赵桂氏扶了起来,谢繁华眨了下眼睛,真诚地望着赵桂氏,“何必意气用事,再说了,桂妈妈你还有儿子呢,木生哥可还没娶媳妇呢。”
前一世的时候,谢繁华跟赵木生关系还算不错,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赵木生是几个难得对谢繁华好的人中的一个,谢繁华重活一世,会报仇,自然也会报恩。
赵桂氏伸手便擦脸上的泪珠子,使劲点头道:“小姐说得对,我死了是解脱了,可是太太该受的苦还是得受。倒不如我赖活着,也好尽绵薄之力去帮助太太一把。”
“你能这样想就好。”谢繁华抬腿往内院走去,赵桂氏紧步跟上了,谢繁华突然扭头问道,“我爹呢?”依着这些天来爹对娘的宠爱,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爹不该不在的。
赵桂氏说:“太太被老太太关进祠堂里,老爷知道后,去找老太太求情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谢繁华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爹爹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回了屋子后只脱了鞋袜便歪着身子就睡下去。
谢繁华全身裹着被子,却睡得不安稳,总是迷迷糊糊做一些梦,上一辈子的这一辈子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直到第二天醒来,她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头很疼。
不过,照常梳洗一番,如往常一样,按时去给老太太请安。
刚刚带着金贵进了老太太院子,铃铛便快步走了出来,先朝着谢繁华屈身行了一礼,方又道:“三小姐,你先回去吧,三老爷在老太太院子里跪了一夜,如今才将被老太太叫进去,想来老太太是有许多话要对三老爷说的,此时怕是不便见你。”
谢繁华隐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面上却朝着铃铛挤出笑道:“那我先回去了,呆会儿还劳烦铃铛姐姐告诉祖母一声,我来向她老人家请过安了。”
铃铛笑道:“三小姐放心吧,奴一定会将话带到的。”
送走了三小姐,铃铛则又折身回到了暖阁,不过只是候在门外守着,并没有进去。
暖阁里,谢老太太坐在上位,谢潮荣得依旧跪着。整个暖阁里,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谢老太太有多心疼儿子,此时便就有多难受,儿子当初为了娶那陈氏,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丢了谢家脸面了,如今又是为了陈氏,他竟然在外头院子里面跪了整整一夜!
他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哪里能三番五次给人下跪?就算儿子是给自己跪也不行。谢老太太虽然没有说话,面上也还算是和颜悦色,可心里对陈氏已经又是厌恶几分。
夫妻恩爱固然是好事,可儿子为了妻子如此三番两次下跪,也未尝就是件好事。
她原本为了安抚儿子,是想让陈氏渐渐接管这个家的,可如今看来,她还是不合适。而那贺氏,够狠,也颇有胆识,将来若是自己走了,三房这边有贺氏管着,倒是能帮助小儿子。
一番思忖间,老太太唤了小儿子起身,冷着脸道:“你媳妇这次做的事情过格了,娘不过是罚她去祠堂跪着,你便心疼了?你如今心里只有媳妇,还有没有咱们谢家,有没有我这个娘。”说完一掌拍在桌案上。
☆、第二十五章 休妻
谢潮荣微微垂着脑袋,闻得响声抬眸望了老太太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眸说道:“母亲,阿皎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打小便就单纯得很,哪里能害人?儿子后来也去了解了下情况,想来这局是贺氏设的,她想害阿皎。”
老太太出嫁前,是安璟侯府千金,十几岁便就嫁到了燕平侯府做冢妇,她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有见过?起初她也是有些怀疑陈氏的,但是回来后仔细想了想,陈氏是什么样品性的人她心里还是清楚的,不至于做出那样有损侯府名声的龌龊事情来。
只不过,太过单纯,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这往后啊,若是陈氏再不学着精明一点,可怎么帮衬着儿子处理府内庶务,又怎能管着全府上下百余名丫鬟婆子奴才小厮呢?
想到这里,老太太心下似乎有了选择,便坐正了身子,伸手指了指一边说:“三郎,你且坐下来,母亲有话要好好跟你说。”
“是,母亲。”谢潮荣应了一声,只往一边坐了下来。
老太太道:“三郎,母亲问你,在你的心里,到底是家族兴衰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
谢潮荣本能地坐正了身子,迅速抬眸望了他娘一眼后,复又垂下眸子道:“娘,儿子觉得家族兴衰跟儿女私情根本就是两回事,儿子自认为可以兼得,不见得非得要选择一个。”
他倒是聪明的,只听母亲这样一说,心里便就隐隐猜到母亲呆会儿要说什么了。不过,无论怎样,他都不会让妻子受一点伤害,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老太太说:“是,若是你这妻子她出身大户人家,确实两者没有什么矛盾。或者说,三郎你没有一个出身比妻子位份高的妾氏,母亲我自然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那贺氏原也是清清白白的将门千金,你不顾新婚妻子、不顾谢府家规,竟然毁了人家清白,如今人家娘家成了伯爵,人家兄长成了圣上跟前的红人,难道人家也就这样甘心做咱们侯府三房的妾氏?再说了,那贺氏是什么样的性格,娘也知道,为人狠辣,行事也颇有手段,虽则有些时候娘也很不喜欢她的处事方式,但是不得不说,若是论主母之位,她可比陈氏好得多。”
“娘!”谢潮荣惊呼,面色微变,只急切地道,“阿皎才是儿子的妻子,如何叫贺氏做三房的主?这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吗?以前儿子不在家,阿皎她身子不好,将府内庶务一应交予贺氏主管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儿子回来了,阿皎身子也康健,为何不能管?”他有些心急,语速也快了些,一番话说完方才反应过来是在跟自己母亲说话,便住了口,可还是忍不住讪讪说道,“娘,您不是让阿皎在跟着大嫂学处理庶务吗,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成的,总得给个期限。”
老太太倒是没有反驳儿子,只是继续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是继续彻查下去,直到还陈氏清白为止,还是就此将此事压住?”见儿子张了张口,似乎要说话,老太太又说,“你既然知道这事情是贺氏陷害的陈氏,那么应该也知道,此事有一就有二,这次不成,贺氏断然还会有下一次。除非,你能寻个由头将那贺氏赶出府去,可你就算将贺氏赶走了,你以为广宁伯贺宏宣会罢休?所以说,三郎,母亲再三思索一番,觉得不若你休了陈氏。”
谢潮荣原是在细细听母亲说话,却忽然听得母亲叫自己休了陈氏,他猛然抬起头看母亲,摇头说:“不……不可能的,娘,这是不可能的。若是儿子真能休了阿皎的话,当初就不会跪着求娘让儿子娶她了。”
老太太幽幽喟叹一声道:“或许娘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娶陈氏。”又说,“三郎,不管你怎么想,总之娘心意已决。那陈氏心肠歹毒,竟然罔顾他人性命,如今闹得是满府皆知,她贤良的名声早就没有了。你听娘的话,写封休书给她,再迎娶贺氏为妻,此事也算是了了。当然,娘也不是那般绝情之人,你只要给了贺氏正妻的名分,她自然不会再闹,到时候,若是陈氏同意,你也可以将其留在府内,往后你们只要不闹得太过,娘都不管。”
谢潮荣频频摇头:“不,娘,儿子不同意。”说完将头往一边转去,很是执拗的样子。
老太太一掌拍在桌案上,站起身子来:“三郎,咱们谢府如今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再不是文儒谢家了。咱们谢家之所以能够兴旺数百上千年,一是因着咱们谢家是最讲规矩的人家,二则是,有个百年文儒的称呼。可是近百余年来,战争不断,到了今朝,又逢文皇帝全力打压世家,今圣这一朝,比之文皇帝在位,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众世家地位本来就岌岌可危了,而你们兄弟三个,也就只有你大哥从文,奈何你大哥命薄,早早便去了。你如今是出息了,可你却是从了武,咱们谢家兴旺再不是以文而兴,又何来百年文儒之说?既没了那道说法,在这长安城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这一府两侯说起来风光,可长安城里勋贵人家多的是,你父亲虽为太傅,可根本不掌实权,娘这么做,也是为了谢家为了咱们子孙后代能够兴旺。”
谢潮荣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他知道母亲说的都对。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慢吞吞坐了回去,又道:“娘也不是那般狠心的人,也不愿意棒打鸳鸯,可你生在了咱们这样的大家族里,便就要担起那份责任。”又挥手说,“好了,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吧,若是听娘的话,陈氏尚可留在府内,并且母亲保证,不会叫那贺氏伤她一分一毫。可若是你不听娘的话,娘自然还有其它办法,你且回去好好想想。”
谢潮荣心知此时再辩驳不得,便只弯腰告辞道:“那儿子先退下去。”
见儿子将要退出去,老太太又道:“你等等。”谢潮荣停下步子,等着母亲发话。
谢老太太说:“大夫来检查过贺氏身子了,她确实生了大病,今儿一早我便听铃铛说,广宁伯来府上了,你去贺氏那里看看吧。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那贺氏到底是你弄回来的,至少面子上得叫广宁伯瞧得过去。”
“是。”谢潮荣敛眸,隐在袖子中的手却攥得紧紧的,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一板砖拍死自己。
☆、第二十六章 步步为营
芷兰院内,红芍将小丫鬟煎好的药端进了内室,坐在床边,劝着贺氏喝药。
贺氏闻到了药的味儿,不禁皱了眉头,抬手挥了挥:“这药一股子怪味儿,我不喝,拿开。”
红芍急了道:“姨娘,那么大冷的天气您一桶凉水泼在身子上,昨天都发热了,连大夫都说了要您好生将养着身子,您怎么能不喝药呢?再说了,您不把身子给调理好了,拿什么去争去斗?您还有四小姐跟三爷呢,姨娘,您就喝了药吧,奴婢保证这药不苦。”
苦口婆心劝了一番,可见贺氏还是抬手虚掩着鼻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她没了办法,只转身看着静静坐在一边的广宁伯。
广宁伯贺宏宣正值不惑之年,生得孔武有力,一双眸子像是豹子一样,犀利有神,叫人见了便生畏。
他冷着一张脸,不怒自威,见红芍将目光转向了他,他则站起身子来。
接过红芍手上端着的药碗,坐在一边,用汤勺舀了药在嘴边吹了吹,递送到妹妹嘴边:“把药喝了,别让哥哥跟你嫂子担心。”
坐在一边的广宁伯夫人吴氏也是一脸心疼的样子,听得丈夫的话后连连点头道:“是啊妹妹,你打小便是哥哥嫂嫂的掌上明珠,如今见你病了,哥哥嫂嫂心真是跟针扎的一般。你快听你哥哥的话,把药喝了,身子养好了,可不比什么都重要。”
贺氏以前是很听这位嫂嫂的话的,可如今却是执拗得很,只偏过头去,不肯喝药。
广宁伯虎目圆瞪,气得将碗拍在桌子上:“哥哥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谢家三郎的心根本就没在你的身上,若是他心里有你,又怎会娶他表妹为妻?你们打小青梅竹马一起玩大的,他只是将你当成兄弟、朋友,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好好的一个姑娘,竟是成了别人家的妾氏,如今为了争夺丈夫的宠爱,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你怎么这么傻!”
说到最后,广宁伯眼里竟然有了泪花,看着妹妹现在这副病容,他真是恨不得提着刀过去把那谢潮荣给大卸八块。妹妹虽有不对,可是他谢潮荣就没有错吗?既然已经有了妻室,何必再搭着珍儿不放,他这样做,简直就是欺负人。
以前在外行军打仗,容不得有分歧矛盾,不然会影响军心。可是现在不同了,两人都是战功赫赫,他贺宏宣也不再低人一等了,倒是要找他谢三郎好好说道说道去。
吴氏见丈夫双目猩红,赶紧起身过来劝道:“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吧,妹妹早就是大孩子了,你别总是说教他。”暗中狠狠拧了他一把,旋即坐在床边,握住贺氏手道,“你哥哥就是这样的倔驴脾气,他你还不了解么,越说骂你,就是越关心你在乎你。珍儿,你是哥哥嫂嫂看着长大的,哥哥嫂嫂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往后不论遇着什么事情,你答应嫂子,千万别再伤害自己身体了,好吗?”
贺氏打小便没了父母,都说长嫂如母,这嫂嫂吴氏就像是她的母亲。
贺氏虽然平素里嚣张跋扈,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脆弱的一面的,尤其是面对感情。她一时没忍住,哭着便扑进嫂嫂怀里,哽咽道:“嫂嫂,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几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那个时候明明很喜欢跟我在一起玩的,他为什么不愿意娶我。我也没见他多喜欢他那个病秧子表妹啊,到了论家的年纪,怎么就娶了她呢?那云氏也就算了,云家跟谢家还算是门当户对的,可是陈氏算什么啊?一个农家女而已,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么,凭什么啊。我打十三岁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如今也为了生了一儿一女,他哪怕是顾及着儿女也该对我好点的,可是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踏入我院子半步。那贱人陈氏生的小贱人一回来就害我玉儿跟素儿,他明明知道,可还是护着,我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得多了,又恨又委屈,一张惨白的脸都哭花了。
吴氏知道小姑子受委屈了,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嫂子理解你懂你。只是嫂子也劝你一句,这世间好男人多得是,也不差他谢三郎一个,他谢三郎对你不好,自然有旁人想对你好,你要是想离开他,哥哥嫂嫂帮你,咱们离开这谢府。”
“不行!”贺氏断然拒绝,伸手抹了把泪眼说,“我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绝对不会回头,我一定要做他的妻子,一定要玉儿去承袭他的爵位,我要他这辈子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她咬牙切齿,目光狠毒,余光瞥见一旁放着的药碗,端起来便闭着眼睛一口喝干净,“我会好好吃药好好养身子,哼,我倒是要等着瞧瞧看,谢家打算如何处置陈氏那贱人。”
贺宏宣见妹妹还是如此固执,也知道劝她不得,便转身坐在一边,肃容道:“你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起来,搭进一个张婆子的命也就算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卖身谢府的老奴仆,这事情捅不到府尹那里去。可你竟然连张家十数口人命都敢谋害,那周庭深是什么人?如今这事情可是已经闹到官府那里去了,你倒是说说看,打算怎么收场?”
贺氏惊讶道:“那张家人难道不是哥哥派人暗中下的手?”不是哥哥引着谢二爷跟那小贱人去然后栽赃陷害的吗?怎么哥哥倒说是自己了?
“我派人下的手?”贺宏宣气极反笑了,“我的傻妹妹,如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呢,我会愚蠢得给自己制造麻烦?”见妹妹一脸惊骇疑惑的样子,他也微微垂了眸子,“既然也不是你,那到底是谁?”
莫非还有谁想害谢二爷不成?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有小丫鬟匆匆跑了进来,跪着说:“姨娘,侯爷来了,说着话就进屋了。”
贺氏立即弹了起来,激动得都不知道手放哪儿了,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又摸摸脸,问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我头发都没梳,脸上也没有擦粉,这个样子怎能叫三郎见到?不行!”她指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说,“你……你出去跟侯爷说,我马上就来,千万别叫侯爷进来。”
“可是……”小丫鬟刚准备回话,那边谢潮荣已经进来了。
他穿着深蓝色素面锦缎袍子,一头墨发高高束起,头上簪着一根羊脂玉的簪子;端的是俊朗无双。
贺氏见丈夫能够过来,早就换了一副笑脸,挣扎要下床来,却被谢潮荣扶住了。他虽不喜贺氏,心中也厌恶她设计害阿皎,可是当着广宁伯的面,至少还是得做些表面上功夫的。
“你身子还伤着,就别下床了,好好歇着吧。”一边将她扶回去,一边替她盖好被子,“大哥大嫂在,你别叫他们担心。”
若是此时生病的是陈氏,谢潮荣早就要将娇妻揽进怀里好好疼着去了,可是面对贺氏,他只能做到这样。可即便是这样,贺氏也是感动的,朝着丈夫一个劲点头。
贺宏宣道:“侯爷,老夫便就将妹妹托付给侯爷了,就此告辞。”
谢潮荣起身,朝着贺宏宣微微颔首道:“劳烦伯爷跑了这一趟,本侯自当会好好照顾珍儿。”
那边吴氏笑着朝谢潮荣弯了弯腰,笑着说:“侯爷,小妹打小便就是娇养着的,需得人疼,以前在家有哥哥嫂嫂疼,好在如今还有侯爷来疼,这样的话,我们夫妇也算是对九泉之下的父母有个交代了。”
谢潮荣面上一直保持友好笑容,点头道:“嫂子放心吧。”却也没有多说。
贺宏宣夫妇告辞后,谢潮荣又在贺氏房间做了一会儿,直到贺氏药劲上来睡着了,他才转身离去。
这几日,陈氏一直都是被关在祠堂里诵经念佛的,谢繁华每天都会去祠堂一趟,可看守的婆子还是不肯放她进去见母亲一面。虽然尚且还见不到母亲的面,但是能听到她的声音也好,至少知道她是安全的。
谢繁华回到汀兰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见自己父亲在娘的房间里,她几步走了过去道:“爹,你怎么了?”
谢潮荣见是女儿,回了神来,伸手在女儿脑袋上拍了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没事,就是有些想你娘了。”
“娘就在祠堂里关着,爹若是想娘,可以去找老太太说情啊。爹您要是一心想要救娘出来的话,老太太不会不答应的。”这几日见爹并没有为娘多做什么,谢繁华对这个爹不免有些心生怨恨,再加上她有上辈子的记忆,因此对爹也就没了好语气。
谢潮荣见女儿似乎刻意针对自己,心里绞着疼,却是没有责怪女儿,反而致歉道:“枣儿,是爹无能,爹不但不能救出你娘,反而还……”
“还怎么?”见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样子,谢繁华本能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又见爹脸色很差,不免紧张问道,“爹,你倒是说话啊,反而还怎么了?你是要急死女儿吗!”
“枣儿你别急,你坐下来,容爹慢慢跟你说。”谢潮荣拉着女儿往一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方抬眸望着女儿道,“枣儿,若是爹娘和离了,你会怪爹吗?”
“和离?”谢繁华觉得好笑,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免就笑出了声来,“爹,女儿知道,贺氏身份比我娘高,所以全府上下都在装瞎子。你们一个个明明知道我娘是被冤枉的,可是谁也不愿意站出来替我娘说话。和离?呵,爹,怕是老太太说的是叫你休妻吧!”
娘被人泼了脏水,如今在整个侯府的名声都不好了,老太太不趁机叫爹休了娘才怪呢。谢繁华心里虽然怪老太太,可是她更恨自己爹,爹若是如今同意休了娘,那当初又为何要求娶娘亲呢?
谢潮荣垂着头,一脸疲惫的样子:“爹那么爱你娘亲,怎么舍得休了她,叫她名声败坏?若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和离的话,也不会那么委屈她。”
谢繁华才不会信自己爹的鬼话,嘲讽一笑道:“爹,若是你跟娘和离了,你真的打算放手吗?女儿不是看不出来,你必定是爱娘的,可是你为了孝义为了整个侯府却答应了老太太的话,想必是老太太也答应了您什么吧?是不是打算和离之后,还硬将娘留在府上?到时候贺氏为妻,我娘为妾?”
女儿猜的一点没错,谢潮荣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不会放阿皎离开的。
谢繁华凉凉地看着自己父亲,她以为这一世只要自己不丑了,爹跟娘就会很好的呢,原来不是。他们的矛盾,其实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贺氏身后的娘家,是侯府的兴旺。
不想再跟自己爹爹多说什么,谢繁华起身道:“爹,女儿累了,先回屋歇息去了。”说完也不等爹同意,转身就走。
谢潮荣望着女儿渐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