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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女重生手札-谢氏繁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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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繁华拉着赵阿妩一起进了屋子,这才问她道:“刚刚外面那人是谁,我瞧你偷偷跟在人家后面,脸都红了。。。。。。莫不是你娘给你说的公子?”
赵阿妩却不肯承认,撇着嘴巴道:“是来找袁叔叔的,之前也是扬州书院念书的学生,两年前中了举人,奈何没有考中进士,后便一直留在京城里,只等着下次春闱的时候再试一场。”
白氏见女儿此番态度跟刚刚不一样了,不由急着道:“阿妩,这马公子娘瞧着不错,模样俊朗,为人知书达理,虽然一次没有考中进士,可不是还有下次机会么?你眼光也别太高了,差不多就行了。”
说实话,赵阿妩很反感自己娘这样说,这样显得自己好似是巴不得要跟着人家似的,跌份儿得很。
缩在袖子里的小手攥得紧紧的,终是憋住了那口气,赵阿妩笑得淡淡的,冲着谢繁华道:“是袁叔叔的好意,我不该推了,只是,他不是我想要嫁的那种人。”屋子里面坐着的没有外人,赵阿妩素来又不是扭捏拘束之人,倒是没有藏着掖着。
听得女儿这种口气,白氏急得当场就哭了。
赵阿妩此番没有心情,也不想顺着自己娘亲,便没管她,低头想了想,只对谢繁华道:“枣儿,我有话与你说。”
谢繁华瞧着赵阿妩模样认真,又看了白氏一眼,点了点头。
花好月圆成衣铺子只开张不到一年时间,但是在京城里已经是小有名气了,赵阿妩心思打,自然有自己一番想法。
小姐妹俩关上门说话,赵阿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枣儿,前些日子来了位苏州客商,很喜欢咱们铺子里衣裳的款式,说是来年春天需要赶制一批春衣,想要我带着几位绣娘去苏州住几日。”
谢繁华望了赵阿妩一眼,有些犹豫道:“苏州那么远,你娘怕是不会应了你去。”
赵阿妩道:“我娘那边我去说,倒是不碍事的,不过,要是我带了人走的话,怕是花好月圆里的事情,就顾不上了。”
这个谢繁华倒是不担心,左右有掌柜的在,还有红枝绿叶跟着帮忙。
“你要是心下已经决定了,便自己琢磨着办,不过,苏州到底路途遥远,你一个女孩子家,危险。”
赵阿妩笑着伸手过来握住谢繁华手道:“你素来知道我,不是个安分的,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出去闯荡过。再说了,我也想出去,否则留在家里我娘总是唠叨我,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
“这样吧,我回去找我爹,要他暗中派个人保护你们。”见赵阿妩开口就要拒绝,谢繁华劝道,“阿妩,我知道你下了决心做的事情,谁也劝不了。不过,你娘终归会担心你的,有人暗中护着你们,你在娘那里也好说话些。”
赵阿妩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冲她点头道了谢。
谢繁华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她知道阿妩心中怪自己这么快就忘了周哥哥,还定了一门很好的亲事,也知道她心里多少是埋怨自己的。。。。。。只不过,一来她不能跟阿妩说当朝大皇子就是周庭深,二来,婚姻这种事情,讲究的是缘分,她也实在帮不得她什么忙。
因为在谢繁华心里,一直觉得寻得一心人才是幸福,而非嫁入高门。
只是这些,她也不好跟赵阿妩说,因为阿妩的脾性她也算是了解的,她一门心思认定的事情,旁人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
答应了赵阿妩后,谢繁华回家便想着要跟自己爹爹说这件事情,可想了想,觉得若是此事说了,怕是花好月圆的事情瞒不住爹爹。。。。。。左右想了想,还是决定麻烦承堂哥哥的好。
毕竟,承堂哥哥是知情人,而且,他即将是自己丈夫,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可是事事不遂人愿,以前不稀得他来的时候,他巴巴天天跑来,如今稀罕着他来了,他倒是几日都见不着人影。偏偏谢繁华如今是待嫁之人,轻易出不得门去,想见他一面,还真是难得很。
倒也不完全是为了赵阿妩的事情,只是谢繁华自己,这么些日子不见他了,也想念得很。好在她有事情忙,不是给妹妹做小衣裳,就是忙着描画来年春日的花样子,分得些神了,思念之情相应就减少了些。
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往后,这一日,大雪纷飞,谢繁华从老太太那里请安回来后,依旧如往常一样坐在小屋子里裁剪衣裳。谢繁华近来有了新的设计想法,总想着能够弄点新的花样来,所以每晚都睡得较晚。
每每熬夜,又不敢叫爹娘知道,所以二更天棒子才打过,她就乖乖去睡觉了。待得小丫鬟们都睡着后,她才又摸索着起身忙着正经事。一番折腾的,倒也累得很,就更盼望着快些嫁人,嫁了人她就自由了。
嫁了人后娘又瞧不见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熬夜受累而心疼落泪了,而她的承堂哥哥,自然事事都会依着她的。
已经过了三更天,谢繁华做事正凝神,窗户上的铃铛响了起来。
四周原本寂静得很,忽而闻得响声,她本能吓得一跳,可转念一想,能打窗户进来的是谁?只能是承堂哥哥啊,她心情又好了很多。可只要一想到他有些日子没来了,心里也生气,伸手抄起一旁的软枕就扔了过去,正好砸在满身风雪的人身上。
李承堂玄衣着身,没有罩大氅,外头雪下得很大,他来的也匆忙,没有撑伞,现在整个人身上都覆了一层雪。不但身上满是白雪,脸上头发上都有,男儿虽然长期习武,可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冻,又穿得少,身子难免会吃不消。
被枕头咋了,倒是不疼,不过,他看着红纱帐里的妙人,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自己带着一身寒气,要是将寒气过到她身上,岂不是叫她受罪。
谢繁华却没有想这些,见他一身狼狈样,早就心疼地跳着出来了。
李承堂退了一步,宠溺看着她笑道:“枣儿先回床上去,我身子寒,待身上暖和些了,再靠近你。”
谢繁华伸手过来拉他的手,将他依旧厚实却不再温暖的手抓起了使劲哈气,一边搓着一边问:“这样好些了吗?”
室内温暖,挂在他头发上还是脸上的雪依旧融化成了水,顺着他眉眼往下滴落,没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满身满脸的雪水了。
见自己未来媳妇关心在乎自己,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笑,此番早就顾不得什么冷不冷了。
谢繁华嗔怪道:“真是的,这么大冷的天,你便在家好好歇着就是了,还出来做什么?你在圣上跟前当差,半点差池不能有,要是生病了做错事被圣上怪罪了,可怎么办?”
听着她小声埋怨嘀咕,李承堂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才是家啊,这才是他心目中一直向往期待的家。只要一想着,往后家中会有一位小娇妻等着自己,那么他在外面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就像祖父祖母那般,如胶似漆,夫妻恩爱长久。
见他一直不说话,身上整个都湿透了,谢繁华咬了唇道:“衣裳脱下来吧,晾在一边架子上烘着,待烘干了再穿,否则明日你定要生病。”她飞快瞥了他一眼,然后双颊微红,复又低下头去,吞吐道,“你。。。。。。要不如先去。。。。。。去。。。。。。”
她心疼他,怕他冻着,想让他去床上裹着被子好好躺着。可两人虽然定了亲,但是毕竟还不是夫妻,这样的话,她到底难以启口。
李承堂垂眸望着小姑娘红透了的小脸,心花怒放,抱着她脸就亲了一大口,然后三两下便脱了自己外袍。
见他举动,谢繁华却是惊了,朝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想做什么?”
李承堂先将湿透了的外袍拿到一边的架子上挂着,又就着火盆顺便烤了烤手,身子暖和些了,他才敢靠近佳人,他垂眸望着她,唇角荡着笑意道:“我就想抱着你,保准什么都不做,夫人可愿成全了为夫?”
“谁是你夫人!”谢繁华见他又不正经了,抬腿就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转身朝里走去。
李承堂轻哼一声,心想,这丫头倒是有些蛮劲呢。
“枣儿,你我已是既定夫妻,迟早是要一个被窝里搂着睡觉的,你别害怕,我又不是豺狼虎豹。”李承堂厚着脸皮黏上去,从背后将佳人抱住,紧紧地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尖上,温言软语道,“好枣儿,我保证规规矩矩的,你便让着抱着你吧。”
谢繁华又想到那日他逼迫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时间又羞涩又恼怒,张口狠狠就咬住了他手。李承堂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可就是不肯松手,还是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如今连枣儿都不要我了,为夫真可怜。”他声音有些憔悴喑哑,偏偏又是贴在她耳边说的,可怜兮兮的话语,又带着男人身上好闻的香味跟温度,臊得谢繁华脸热乎乎的。
李承堂倒也规矩,虽然抱着她,但是没有动手动脚的。
垂眸见怀中佳人似乎犹豫了,他喟叹一声,有些可怜地乞求道:“枣儿,我想这样抱着你入眠,我想疼你,想把我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也想你疼我,对我好,关心我,让我感受家的温暖。”
他虽然是唐国公世子,可打小并不受自己父亲喜爱,也不得母亲喜爱,有一段时间是跟在祖父祖母身边的。可祖父祖母总爱出去游山玩水,或者悬壶济世,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家里,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
他不知道为何父亲母亲都不喜欢自己,母亲甚至为了讨父亲欢心,在自己还小的时候,竟然将自己丢出去。
那个时候,他是靠着跟狼崽子抢狼奶喝,才能活下来的。
都说狼凶残恶毒,可是他的父母,真是比凶残饿狼还狠毒百倍!
小的时候,他总会瞧见父亲抱着承献玩,父亲跟承献母子在一起的时候,总能笑容满面,他那个时候就很羡慕,他也想要父亲带着自己玩,可父亲每次见到自己,就装作看不见。
后来他渐渐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父亲也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再后来,他再也没有企盼过什么,只是终日苦练习武,后来收留了几只无家可归的小狼崽,再后来,训练了一只狼兵。。。。。。突厥犯境的时候,父亲御敌不住,他便领着自己亲信士兵跟一群狼兵上战场杀敌。
少年成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再后来,一次次战役中,他边关杀神的名声,就传遍各地。突厥人更是闻“狼”丧胆,不敢轻易袭击边疆。
他有着狠辣的手段,不苟言笑的冷俊面容,对待敌人从不手软,所有人似乎都害怕他。久而久之,他便就不会笑了。。。。。。只是偶尔想起曾经有个躲在假山后面哭的小女孩,他心才会软一些,人也有了些盼头。
日子总有了盼头,才会越过越好的,他也不例外。
他想娶她,想宠着她,她哭了他想抱她在怀里安慰,她笑了他想静静坐在一边细细听着,他想跟她生儿育女,想跟她一起创造一个幸福的家。
谢繁华转头看他,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顿时心疼起来,也放下了那些矫情,望着他道:“便让你睡一会儿,刚好我也有话与你说。”
他在她娇俏的小脸上亲了下,然后弯腰便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两人同床而眠,他将她紧紧拥在自己胸膛,沉声问:“近来可有想我?”
谢繁华窝在他胸口,用手玩着他胸前系着的中衣带子,低声道:“一点点。”
“嗯?”李承堂以为小丫头就算有想,也会死不认账了,没想到她倒是承认了,不由开心得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以后每天都有你想着我,等着我,我整个人都有期盼了。”
谢繁华望着他,却只能瞧见他下巴,便伸手戳了戳他鼻子道:“最近很忙?”
李承堂点头道:“朝政的事情也就罢了,如今地方上也出了事儿,圣上正为此烦神劳力。”
“你的职责是护得圣上安全,这些事情,不该是文官们管的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也跟着操心了?”谢繁华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问,“你怎么什么都管?也不怕累着自己。”
李承堂却是有些得意起来:“能者多劳,这说明你男人本事。”他颇为自豪。
谢繁华笑着伸手挠他痒痒,可他却纹丝不动,只是沉着脸看她,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见他似乎要反击回来了,谢繁华举起双手讨饶:“承堂哥哥别跟我闹,我怕痒,要是吵着外面的小丫鬟,我可就什么都毁了。”
李承堂曲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算作是惩罚,然后问道:“你刚刚说有话与我讲,什么事?”
谢繁华这才想起正事来,不由收起了笑脸说:“承堂哥哥,阿妩说要去苏州一些日子,我怕她危险,所以,你能不能暗中派个人跟着保护她?”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听得她的话,李承堂本能地蹙眉,垂眸看她叹息道:“既然是枣儿你交代的,为夫自然会尽心安排着,不过,为夫可要提醒了你,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接人待物都要小心着些,若是将来发现什么人叫你寒了心了,也别太放在心上。”他注视着她,面容冷肃了几分,黑眸里有着隐隐的疼惜,“不要将过多感情倾注在别人身上,你要学会保护好你自己,你要是伤心伤身子了,我会心疼。”
谢繁华捂着脸笑他:“以前只觉得你冷肃叫人难以接近,没想到,也是个话多的,活像个老妈子。”
李承堂掰开她捂住脸的手,却见她娇面粉润,不由笑了起来:“那也是看对谁,枣儿总不希望我见着谁都关心呵护吧?冷言冷语那是对不相干的人的,你是我心爱女人,又将成为我妻子,我自然要对你百般宠的。”
说完话,他亲了亲她额头。
谢繁华倒是没说话了,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甜蜜得很。
“希望我们一辈子都这样,往后一直能够恩爱长久。”不知怎么的,她忽而就想到了自己爹娘来,要说爹娘也是十分恩爱的,可再恩爱,中间也有个贺氏存在,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你娘似乎很不满意我,怕是应了这门亲事,也是碍着太后面子的。若是婚后你娘让你纳妾怎么办?”
倒不是她不信任他,而是出身在这样的人家,有时候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越是高门大户,越是要讲规矩的,也是越看重一个孝字。
她倒不是怕那李夫人刻意刁难她,而是怕李夫人以一个孝字来钳制他,往他身上施加压力。
李承堂黑眸闪了闪,抿唇含笑道:“你放心吧,这个世间,还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情。”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轻声哄道,“往后别这么累着自己,要早早休息,睡吧。”
谢繁华朝他认真点了点头,轻轻阖上了双目,但是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了。
“近来我不便出门,阿妩过完年又得去苏州,铺子里面虽然有掌柜在管,可每日总得有人过了账目。”她顿了顿,垂眸想着道,“二郎,不若这样吧,你帮我跟红枝说一声,让她每隔三日来找我一次吧。”
“你叫我什么?”李承堂不答她的话,反而挑眉看着她,唇边噙着笑意,“这么快就改称呼了。”
谢繁华将脸半掩进被子里去,声音闷闷地道:“听娘这样唤爹爹的,觉得这样亲切一些,怎么,你不喜欢?”她只露出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水洗过一般清澈,看着他,“你要是不喜欢,我往后便不这样叫你。”
“喜欢,很喜欢。”他双臂一伸,便揽她入怀,又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来,亲吻着她头发道,“很喜欢你这样叫我,觉得温暖。”
第二日,谢繁华又去了趟外祖家,去的时候,见白氏眼圈儿红红的,而赵阿妩面上表情也不甚好,母女两人瞧着,似乎拌过嘴。
白氏见谢繁华来了,也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哭着扑了过来道:“谢三姑娘,您帮帮我吧,你跟阿妩打小是一处玩大的,你的话她多少会听些,你快劝劝她,叫她别去苏州那么远的地方,要她留在我身边吧。”
谢繁华哪里受得一个长辈给自己行礼,赶紧去扶她,可白氏是铁了心了的,就是不肯起来。
赵阿妩气得跳起脚来:“娘,女儿已经明明白白跟您说了,去苏州不过数月时间,娘求枣儿做什么?岂不是叫她为难?还是说,娘想求枣儿施舍我一门好的亲事?如果真是这样,女儿还不如年都不要在家过了,直接收拾了东西去苏州!”
说罢转身开了门就要走,白氏一把扑了过去,将女儿紧紧搂抱在怀里不肯松手。
“你这是要娘的命!”白氏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但是除了哭,也不敢再说旁的话了,只紧紧将女儿抱在怀里,“你爹走得走,咱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你若是再撇了我去,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阿妩,娘知道你心气儿高,娘不逼你嫁人了,你留在京城吧,或者娘跟你一起收拾东西,咱们回扬州去。”
赵阿妩心里也苦,她也不想跟母亲分离,可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势必要成就一番作为的。
于家世婚姻上,她是怎么都比不得枣儿的,那么,只能将所有心思都花在铺子上。将来等攒够了钱,她还可以把绣娘带走单干。
后来还是陈老太太一番劝说,又有谢繁华说的暗中会有人保护,袁嗣青也说苏州刚好有生意要谈,虽然不能自己亲自过去,但是会有自己人跟着去,到时候正好与阿妩同行。
如此这般,白氏才算勉强应了下来,但要女儿务必在明年端午节前回家。
过了年,最大的一件事情便是三位皇子的娶妻大事,圣上以大皇子已经娶妻为由,封大皇子为赵王,赐府邸。
如此一来,朝中三位皇子就真平起平坐,势均力敌了。
赵王杨善所娶正妃为江南陈家女,自然就笼络了江南世族势力,年初的时候,圣上特意派了赵王前去沿江一带巡察,明着是锻炼他,暗中的意思,也是默许他跟江南世家人走动。
去年夏日江南沿江一带数日大雨不停,江水猛涨,险些冲坏了长江堤坝。今年年初,圣上便拨了银子,却是命赵王亲自监督。
三月的夜晚,风中带着暖暖花香味,陈婉婷早早便替丈夫收拾好一应衣物。
虽然两人还是新婚燕尔,可是她在来京城之前,爹爹就跟她说过了,她未来夫君并非池中之物,要她小心侍奉。
所以,她嫁来之后,一直端庄受礼,对丈夫也温柔体贴,好在,丈夫待她也是好的。
三位皇子选亲,就只有自己夫君没有侧妃,每晚除了因为公事忙得太晚需要歇在书房外,其余时间,都是回她这里的。她自然想要丈夫一辈子只宠一个,可是她也知道,他的夫君,将来总是会有旁人的。
那又如何,父亲都跟自己说了,夫君非池中之物,将来总要成大事,便是。。。。。。便是他将来再娶侧妃,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她就知足了。
陈婉婷给丈夫收拾一应衣物时,拒绝婢女们代劳,她事事亲力亲为。
是以,当赵王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屋子婢女站着,就只有自己妻子一人在忙碌。
不由蹙了眉,大步过去道:“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行。”他往一边坐下,只侧身去看妻子,目光平静。
陈婉婷见是丈夫回来了,也就放下手中衣物,走过来候在一边回道:“王爷贴身东西,妾身总得亲自过了手才放心。”她有些拘束,小心翼翼低着头,只悄悄抬眸看他,见他俊逸面容上闪过一丝动容,她赶紧垂下眼眸,不再敢看。
杨善转头看了看,屋子里头东西大包小包的,不由蹙眉道:“无需那么多,只带几件换洗衣物就行。”
陈婉婷脸刷一下就红了,有些尴尬地应着:“是妾身疏忽了,王爷此去是办正事的。。。。。。妾身。。。。。。”
见她言语局促,杨善不由挑眉,随即起身拉着她手,两人一道往床边去。
陈婉婷有些紧张,可更多的是温暖,丈夫待她体贴温柔,便是夫妻之事上,他也从不逼迫她,反而总会温柔地询问她是否不适。
没来京城的时候觉得,这里或许是个狼窝,可如今才知道,自己这条路没有走错。若是当初不作为棋子进京参加选妃,而是在金陵随便嫁个门当户对的,会比现在日子好过吗?
不一定的,所以她很惜福,很珍惜现在的每一刻时光。
杨善拉着她坐在床边,温柔看着她道:“你如今是王妃,便是伺候本王,有些事情也不必亲手做的。你既为当家主母,自然要有主母的威严,这样才能帮助本王管得好这个家。”
丈夫温言软语就在耳畔,陈婉婷抬眸看了丈夫一眼,随即点头道:“妾身省得,王爷此去放心,妾身定会管好这个家的。只是。。。。。。”她到底是舍不得的,想着要有数月时间不见,不免要落泪道,“只是此去路途艰辛,王爷要好好照顾自己,妾身等着你回家。”
“嗯。”他应了一声,长臂一伸,便揽她入怀,拥住她道,“既去江南,少不得要见到你那些族叔兄弟们,你可有什么话要本王带去的?”
陈婉婷静静躺在他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暖,轻轻摇头道:“妾身既嫁了王爷,生死都是王爷的人,凡事以王爷为重。王爷待妾身好,妾身心里都知道,想来叔叔伯伯他们也会知道的。”
杨善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窗外,有些失神。
这一走,便是数月时光,再回来的时候,她也该嫁为人妇了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窗户大开着,外头高空明月高挂,陈婉婷轻轻靠在自己丈夫怀里,透过窗户看着悬挂在半空中的皎皎寂月,鼻尖有暖暖的花香味飘过,她轻轻吸了一口,闻到的,却是丈夫的体息,不由红了脸去。
想到新婚之夜丈夫的体贴温柔,又想着离别在即,陈婉婷心里莫名一阵悸动,心也扑扑跳动起来。似乎在渴望期待着什么,她羞红着脸,手便轻轻绕过丈夫肩头,顺势缠住他脖颈,微微颔首,一双水润的眸子波光荡漾。
杨善正想着事情,待得感觉到异常垂眸时,见到的却是妻子羞涩的邀请。
眼前女子温柔如水,貌美若花,又是父皇亲自为他挑选的妻子,待他也是一心一意。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绝她,夫妻离别在即,也是没有理由拒绝妻子如此羞涩的邀请的。
况且,于这件事情上,她没有一点错。。。。。。
想到这里,杨善眉俊雅的面上渐渐浮起笑意,笑意中隐隐藏着一丝忧伤,却又被他极好的掩盖住,他大手顺着她腰肢轻轻抚摸揉捏,直到她身子颤抖不已,他才大手一挥,以最快速度解了两人衣物,然后放下帷幔,共度良宵。
次日一早,外头天还是黛青色,陈婉婷便醒了。
自从来了京城后,她事事小心看人眼色,所以,早上从来不敢贪懒。便是夜里欢愉过度实在太累,也是留着点心的,因此,听得一点细碎的动静,她便幽幽醒了来。
屋里头只点着一盏灯,暗暗光线下,那抹修长的身影正弯腰在箱柜中翻找些什么。
陈婉婷见丈夫已经穿戴整齐,一下子睡意全无,掀开被子也想起床,却发现自己衣裳尚不完整,吓得又缩了回去。
杨善闻得动静,转过身来,恰好将她狼狈的样子看在眼里。
两人眸光对上,陈婉婷不敢看他,匆匆低了头,他却是无奈一笑。
“天色还早,你夜里又累着了,不必起得这般早,且歇着吧。”他一边说,一边已是朝床边走去,站在离床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住脚步,垂眸看她,面上有着秀雅温柔的笑意。
陈婉婷虽然夜间稍微大胆一些,可如今室内亮着光,她就有些不敢看丈夫了,只微微别开头去,然后手摸索着衣物,想要穿衣起身。
待得她一番折腾后,总算将自己裹得严实了,这才转头来看丈夫,问道:“王爷可是在找什么东西?告诉妾身,妾身许记得在什么地方。”
杨善垂眸,眸间依旧有着笑意,只可惜,此时笑得颇为苦涩。
陈婉婷静静望着丈夫,看清了丈夫眼中的无奈,有些微微怔住,揪着袖子的手也攥紧了几分。
女人总是敏感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没什么,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他抬眸道,“如今天气正好,你也不必成日呆在家里,偶尔呆着簪花跟折枝出去,也是可以的。王府很大,人却少,我知道如你这般年岁的女孩子总是喜欢热闹的,所以只要不太过分,也不必拘束着。”
陈婉婷温顺地点了点头,应道:“妾身听王爷的话,不会闷坏自己的,妾身。。。。。。妾身等着王爷回家。”她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起身,走到他跟前去,微微养着如花娇面看着他。
杨善清润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近在眼前的如花美眷,似乎想到了从前。那是还在扬州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个女孩,总会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总会想着法子跟自己找话说,即便当时自己有些刻意疏离她,她也总能想出很多法子来。
到后来,被小姑娘缠得也就不愿躲了。。。。。。
他一直刻意不去想起从前,只希望着,能渐渐忘记她。只要她幸福,只要她一直好好的,他便也没了牵挂。
可是如今,即将离开京城,而且一走就是数月,她的婚期定在五月,待他回来的时候,她必然已是成了旁□□子。想到这里,杨善面上一直刻意维持的笑容渐渐隐去,微微阖上眸子,垂在身侧的双手轻轻攥起。
陈婉婷见丈夫面色似乎有些不好,赶紧将衣裳拾掇好,然后小碎步跑到丈夫刚刚翻找的地方看了看。
“王爷可是在找那件裙子?”陈婉婷只跑去看了一眼便已心里清楚,虽然难受,可还是强笑着道,“搁在这里总会落了灰尘的,我让簪花给收起来了,王爷若是急着要的话,妾身让簪花取来。”
杨善睁开眼睛,却是摇头道:“不必了,你收着就好。”抬眸望了望外面天空,此时天已大亮,他伸手抹了把脸,唇角又重新挂上笑容道,“时候不早,我便走了。”
说完也不等妻子回话,只大步往外面去。
“王爷。。。。。。”陈婉婷本能脱口喊了他一声,也急急跟了几步,见他并没有回头,她站在门口处,倚着门框,眼里渐渐有些湿润起来。
簪花折枝到了热水过来,见自家主子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知道,王妃这是舍不得王爷呢。
两位丫鬟是陈婉婷打金陵娘家带来的,打小就是伺候在身边的,所以自家小姐有的时候想些什么,她们都能猜得一二。
“虽然已经三月天了,可晨起外头还凉得很,娘娘还是进屋歇着去,别冻坏了身子。”簪花稳重一些,一边说着,一边给折枝使了眼色,然后两人一左一右扶着陈婉婷往室内去。
陈婉婷伸手指着一处,问簪花道:“那个箱笼里原是有着一件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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