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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修仙(完结版)-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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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被派来除掉云冽——这个才刚刚金丹初期就越级连战成为元婴以下第一人的大潜力者,这个已然领悟剑意的绝强剑修!

    云冽的确曾经横扫五十金丹,但那些金丹真人都并非真正的高手,而眼前这八位,就显然与他们不同了。

    他们的根基扎实,每一个都积累雄厚,周身溢出的神通气息,好似能将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来。

    非常的强大,也足以让他们自傲。

    云冽的神色不动,冷声说道:“藏头露尾,其心邪异,虽为同门,亦是当杀。”

    语毕,周身杀意弥漫,再不多言。

    那八个绿衣人都是一惊。

    他们不仅以易容丹改变了形貌,甚至将声音都变作了一模一样,这个戮剑云冽,怎么轻易猜出他们的来历?

    只是下一刻,他们就不再顾及其他,左右他们来此的目的是将云冽杀死,不论他如何猜到,也不能逃脱他今日命运。

    这些改变,不过隐瞒的是旁人罢了,为的是能在镇边城便宜行事。

    至于云冽……死人就是死人,知与不知,都不如何重要。

    就有一个绿衣人劈手一抓,就抡起一尊巨大手掌,生生自云冽头顶压下!

    另七人反应也快,竟是同时动手,与第一人一般打出手掌,如此铺天盖地,将云冽四面八方尽皆包围,正是要以他们强悍的修为,活活把他拍死当场!

    令人窒息的压力好似海水,忽然从各面挤压而来。

    云冽围在当中,承受来自八人的暴烈力量!

    这时候,他眉心中裂开一条细缝。

    金色的巨剑冲霄而起,一剑捅破了最上方的巨掌!

    刹那间,遮蔽了天幕的巨大阴影被豁开一个缺口,然而金色巨剑并未向四周搅动,而是倏然生出了另一种变化。

    金色巨剑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很快变成了八柄巨剑,往八方斜出。

    每一柄巨剑都带着浩瀚的剑压,一旦触上那欺压过来的巨大手掌,就纷纷猛然突击,一径刺破!

    “轰轰!”

    “轰轰轰!”

    几声连贯巨响后,那八尊巨掌顿时化作翻滚的力量洪流,向四面八方吹拂而去,那残余的能量四散流溢,吹动云冽衣衫长发肆意飞舞,衬得他恍若魔神。

    众绿衣人大惊,他们可是凝聚了毕生修为使出这招神通,满以为一击之下,云冽必然不可逃脱,就能速战速决,不引起边关注目。没料想竟然给他轻易破去,心里不禁又是觉得传言不虚,又觉得嫉恨起来。

    他们苦修多年得来的手段,竟然比不过这一个小辈,如何让人不恼不恨!

    不过虽说云冽难缠,倒也不至于这般就让他们后退了。

    此回他们奉的是老祖亲传二弟子之命而来,要为老祖除去眼中之钉,故而也倾出了山中最强的大半力量。如果不能成功,他们这些依附老祖之人,恐怕非但不能给老祖邀功,反而要被怪罪了。

    想到此处,众绿衣人心中一横,就再度出手。

    这时决心拼命,就各自擎出了法宝来。

    只见一片金光闪过,就有八个小锤出现当空,却是一套子母法宝。

    若是单单使出,每一个小锤都是一件上品灵器,但若把这一套都祭出来,相互配合之下,就堪比下品宝器的力量。

    尤其这八人素来做惯了这种勾当,早已把这些小锤淬炼多时,彼此更加有多年互相磨合,发挥起来,可将自身力量再度提升。

    即便是比不上真正的元婴,却也可说是半步元婴了!

    霎时间,小锤上金光闪闪,而这八个绿衣人身上的威压,也足足提升了一倍。

    云冽此时,目光微闪。

    随后,他并起两指,抵在眉心细缝之前,开口道:“去。”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爆开。

    无边的杀意犹如海潮,掀起了惊天巨浪,这一片方圆之内,似乎凝聚了有如实质的锋锐之物,包含着纯粹的杀气与坚不可摧的信念,风暴一般疯狂席卷。

    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此间天地禁锢起来,让其中的万事万物都不能轻举妄动。

    这样恐怖的压力,好似暴风,是从那眉心的裂缝里迸发而出。

    那道裂缝就像一个风眼,拥有狂霸的力量,却也像是镇压的巨石,亘古而来,不能移转。

    所有的绿衣人,在此时都感觉到了一种绝强的压力。

    这样的压力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好似深海中逼仄的海水,连呼吸都极度困难,从七窍一直通向五脏六腑、每一个穴窍。

    让他们每一次运转真元,都比平常困难百倍,就好似身背大山,痛苦无比。

    那些小锤才刚使出,却因为真元不继,而立刻使灵光忽明忽灭、色泽慢慢暗淡了。渐渐地,甚至有些摇晃起来。

    众绿衣人目眦俱裂,正是疯狂地压榨潜力、运转真元。

    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眼眶之外、唇角、鼻腔下,都缓缓地溢出缕缕血丝来……

    才刚刚过了半刻而已,他们的眼睛,也逐渐闭上了。

    小锤无力落下,七窍里的血水越流越急,让他们很快变成了一个血人。

    终于“嘭”地一声,轰然炸碎。

    其中修为最高的爆炸之前,总算勉强开口:“小……小乾坤,雏……”

    最后也变成了粉碎。

    留在地上的,只有八颗圆滚滚的金丹。

    云冽一拂袖,漫天的压力尽皆消失,只有他一人清静地站在原地。

    而后他略略思忖,就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

    且说徐子青刚要拒绝那三人跟随,正在措辞,却忽然察觉恶意传来,顿时心中一凛,就往那处看去。

    那三个筑基修士自然未有他这般警觉,见他这般举动,竟问出来:“前辈,怎么了?”

    徐子青一抬手,止住三人发问。

    就见到四个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修士,出现在他的面前。

    既然戴着面具,就是要隐藏身份。再加上适才察觉到对方恶念,徐子青顿时明白,来者不善。

    只是不知这不善乃是对着他,还是对着他救下的三人?

    就在下一刻,他便知道了。

    其中那最为高大的男修已是开口:“总算寻到了你,也不枉费我等这般寻觅。”

    他面朝之人,正是徐子青。

    那三个筑基修士见到,心里也很发慌。

    他们也颇有见识,察觉到这四人气息那般浩大,焉能不知难以匹敌?

    更令他们惊骇的却是,他们所识得的前辈,给他们带来的压力,也不过与这四人之一相当罢了。

    莫非他们是才逃出兽口,就被卷入了麻烦么?

    徐子青目光一沉:“我并不曾与人结仇,你们莫不是寻错了人罢。”

    那男子“哈哈”一笑:“你不必试探,你与人结仇与否,难道自己不知?”

    徐子青顿时了然。

    他来大世界这许多时候,若说真正结仇,也只有极乐峰的极乐老祖。

    以往他原本就在戒备,想到了不知何时要有那峰中人要来出手,如今果真被找来了,也在意料之中。

    略想一想,他与师兄前来历练,即便死在这莽兽平原,也很是平常。

    稍一思忖,徐子青又道:“诸位修为的确在我之上,可比起我那师兄,却又差得远了,前来围我,就不怕我的师兄杀来么。”

    那几人一个对视,就有个头最矮的按不住心思,先嗤笑道:“莫提你那师兄了,我等既来围杀,必然不留破绽。你不如乖乖受死,还能快些赶上,同你师兄到黄泉路上相伴!”

    徐子青故作不屑:“我师兄乃是元婴以下第一人,你即便派遣杀手,也不能与我师兄匹敌!”

    另一人已是嘴快:“八名金丹后期巅峰,还杀不了一个金丹初期?”

    想是以为徐子青已是瓮中之鳖,这四人并不避讳这番言语。

    也是如此就让徐子青得知,这极乐峰此回竟是下了如此手笔,要置他们师兄弟于死地。

    八名金丹后期巅峰……那般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徐子青不由担忧起来。

    只是眼前几人还未打发,身后还有三个累赘,却不是多想之时。但他一个转念,却是坚定了心意。

    只忖道:以师兄之能,未必不能脱身。

    见到徐子青与这四人对峙,那三个筑基的修士,却禁不住都向后退了几步。

    各自神识传音起来。

 215

    孙星宏年纪最长,首先开口:“师妹,师弟,如今情势严峻,该如何是好?”

    秦绣儿面色苍白,说话时并不迟疑:“自然是要逃走!”

    沈彭却皱了皱眉头,说道:“师妹,前辈对我等有救命恩情,若是如此,岂非太过……”

    孙星宏与秦绣儿闻言,也都是有些沉默。

    他们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可到底还是经历世事太少,也因着才逃离死关而心有戒惧,所以再不能同之前一般拼搏起来。需知性命只有一条,难得活到现在,又怎么甘心再度同先前一般?

    更何况,他们那一身锐气、自负早在那群莽兽身上消耗殆尽,就算真正出手,也克服不了那软弱的心思。

    若是他们之后能跟随几位前辈,在前辈护持下同那些莽兽做过一场、斩杀几头,才能慢慢消去之前的阴影,否则他们的心境之上,也必然难以回复以往的。

    可显然,现下却是不能了。

    事态危急,三人也无时间多想。

    秦绣儿地位最高,先说道:“来人那般厉害,我等必不是对手,留在此地只是白丧了性命,也是前辈的累赘,倒不如先行退去,立刻给师门长辈发信,也请长辈们前来救援。”

    孙星宏与沈彭对视一眼,都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苦笑起来。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一个强者对上四个不弱于自己的强者时,结局如何可想而知。何况师门长辈如今正在何处也未可知,待他们逃出去、发了信,何时能让师长得知、师长得知了何时能赶到,亦不可知。

    这许多的“不可知”中,不知要消耗多少工夫,而这位救命的恩人在如此强势围杀之下,又哪里能坚持到那时!

    所谓先走求救,也着实不过是自寻借口罢了……

    三人经过这几件事,再不同以往那般天真自傲,可毕竟都是正派的仙道弟子,也不是恶人,真正做下抛弃恩人的决定,也都会惭愧不已。

    但是,自惭也好羞愧也罢,总是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很快几人神色都坚毅起来,再看向徐子青时,也只怕愧疚藏在心中深处罢了。

    徐子青如今对人的情绪也颇有几分了解,他察觉三人举动,又瞥见其一分神色,顿时明白过来。

    他这一明白,心里不但不觉失望,反而有些欢喜。

    原本他就不愿与他们共行,这四个极乐峰中人一来,岂不是就是“瞌睡送枕头”,正好及时么!

    左右他们自己也有逃走的心思,只要他待会对战时将四人缠住,拖延工夫,待这几人逃离之后,他再使出什么手段,就都不必担忧给旁人见到了!

    这般一想,徐子青目光一凝,周身的气势也暴涨起来。

    他说道:“既是来要我的性命,便只管动手罢!”又很快传音到后头,“他们来寻的是我,我且将人缠住,你们赶紧逃走!”

    那三人闻言大愧,之前的心思在这一句提醒之下尽化作对自己的羞耻了:“前辈……”

    徐子青又喝道:“莫啰嗦,待杀将起来,我可护你们不住!”

    这番疾言厉色下,让那三人也都一个激灵,赶紧做好了准备。而他们心里的感激与愧疚之情,也越发浓厚起来。

    徐子青与他们的传音不过是瞬间工夫,前头那四人并未察觉,但徐子青的那一句挑衅,倒是被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闻言后,也都没了耀武扬威的心情。

    只听最高大的那位立刻开口:“动手!”

    下一刻,就全都爆发出惊人的气势来!

    徐子青不待四人出手,就擎起钢木剑,挽了个剑花,先行朝他们刺去。

    他运用好些时日不曾使过的《四季剑法》,使长剑若流云,剑光似飞雪,一瞬卷起了滚滚真元,带动了风雷声响。

    那四人手中法宝也是飞剑,俱为下品灵器,才一祭出来,就从四个方向,将徐子青包围起来。

    倒并非是他们没有其他法宝,而是除此之外,其余之物都颇难配合,若是一个不当心反而让徐子青趁隙逃脱,就大为不妙。

    刹那间,就有四种极厉害的剑法,配合金气、火气、土气等不同力量,化作了无数凛冽剑光,又交织成绵密剑网,释放出极强大的能量。

    这几人的步伐也十分奥妙,也不知是从哪里习来,居然进退之间都有说不出的奇异变化,让人虚虚晃晃看不真切,同时又你退我进,让人无法抵挡。

    徐子青游走于几人之间,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化元期与筑基期相比,真元更为致密,每一滴所含能量也更胜数倍,故而使将出来时,即便所用的是同样的招式,也必定有着更加强大的效果。

    一时间,就有光华灼灼,激荡的力量发出重重爆破之鸣,不说惊天动地,却也是化作了飓风一般,把周遭一切尽皆绞杀成灰。

    他们还不是剑修,只是配合了一种剑法,已然如此厉害,只是他们仍是太过自信,并未使出真正的手段,只以为以四对一,就可以很快了结,并未想到他们四个化元后期的高手,居然会被一位化元初期的缠住。

    此时这四人颇有一种“猫戏老鼠”之趣,眼见徐子青在他们的逼迫之下形容狼狈,就越发觉得兴味起来。

    这才入门数月就能闯入大比前列、年岁不过弱冠的单灵根天才,来日里必能成就金丹甚至元婴的杰出弟子,此刻就在他们手下苟延残喘,被他们戏弄得毫无风仪,更是就要死在他们的手里——如此令人兴奋的情景,如何能让他们不多多享受一阵?

    但也正是他们如此兴致,反倒给了徐子青喘息之机。若是他们一开始就直接以修为碾压而来,恐怕徐子青非得立刻释放容瑾不可了。

    徐子青即便受尽压力,也不惊慌。

    这半年在莽兽平原苦修,也曾深入莽兽群中,借助群兽的压力而磨砺自身,早已得了一套应付群攻的手段。

    左右不过是使尽浑身的解数,简省细化真元,便可以支撑更久,直到后继无力、最后关头,才会释放容瑾,逃离兽群。

    如此经常锻炼下来,他的技艺更加圆熟,所得经验也胜过往日十倍。

    于是眼见单凭剑法已不能够,徐子青低喝一声,反手一扬,已是打出一粒金珠,正是他曾经从李才手中得到。后来他稍作祭炼,拿来砸人却是恰好。

    而极乐峰四人自是认得此物,也晓得它的威力,被砸那人当即抬手,以灵剑挡住面门。他被那金珠打在剑上,发出了“锵”的脆响,震得手臂也有些发麻。

    顿时这四个方向现出一个缺口,徐子青略得松快,并指一引,眉心里青云针自然迸发,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冲一人!

    此乃神通雏形,汇聚修士数种领悟,自是非同小可,那人也不敢硬接,就要拧身躲过。徐子青再挥起长剑,就连连将另两人的剑招缠住。

    他们四个鏖战正酣,徐子青也算将四人全部拖住。

    那秦绣儿三人见到,便知此乃大好时机,都是立时爆发真元,使用诸多遁术,拼了命的化光而走。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已是杳然无踪!

    徐子青心里一喜,更是暗暗吁气。

    总算让他们走了去,也不枉费他付出了那许多的工夫!

    极乐峰四人倒是对那三人无意,不过是三个筑基期的小辈,他们各自尽皆戴了面具,还怕被他们指认不成?那三个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敢于逃走,便是知道了什么,又哪里有胆子告发他们!

    而今他们发觉徐子青手段层出不穷,反而不再留手,也是纷纷擎起手掌,要把毕生的修为打出,将徐子青拍成肉饼。

    这时候的徐子青,却是虚晃一招,钢木剑突兀化作了一条白藤,如毒蛇一般,往四面八方抽打过去。

    若说他被那些莽兽蹂躏出什么手段,也需得提一提这万木转化的本事。

    在那莽兽群里,哪里有工夫待他收起一种法术,再放出一种法术?就让他领悟出来从木与从木交换之法,练得熟了之后,终于又让本命之木与从木之间,亦可自如变动。

    刹那间,容瑾已然替代了千年钢木,呼啸而出。

    它如今满身俱是叶苞,沾一沾上谁的身子,都能立刻吸附、深入,而后那物的浑身精血,就尽皆逃不出它的口中!

    那离得最近之人,一瞬就给藤蔓缠在腰上,顿时嗤笑道:“不过是一根藤蔓,就想让我……啊!这是什么东西!”

    话未说完,面色已然极尽惊恐。

    就在藤蔓上身那瞬,腰间顿时生出一种剧痛,使得他半身麻痹,几乎不能握住法宝。而其霎时遍体生寒,似乎有许多精血被连连吸出,使得整个身子也空洞起来,那一身精修,也尽皆流走……

    余下三人见到,都是大骇,连忙飞快跳转,想要避开那条藤蔓。

    如此惊恐之下,竟然连喝骂之语都无暇出口!

    可徐子青十分冷静,他屈指一弹,另一手掌之中,又有三条藤蔓窜出,争先恐后地飞扑向另三人的身上。

    那架势极其凶猛,你来我往、层层缠绕之下,竟是让他们不论往哪里去,都要给它们圈中。

    这时候,忽而有一道声音传来。

    “幸而遇上,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来人道,“堂堂仙门弟子,用的竟然是魔域的手段。

 216章

    徐子青闻言一惊,另三根藤蔓却已是攀缠在几个修士身上,将他们的血肉肆意吸吮起来。他再一转头,就微微松了口气。

    那人白衣银线,正似笑非笑看来,虽是口出嘲讽,却是并无半点阻拦之举。

    徐子青就微微一笑:“原来是南峥兄,真让我骇了一跳。”

    南峥雅缓步走来,轻声说道:“你如今倒是要我刮目相看,不知你从哪里弄来的古藤,威力也算不错。只是吃相难看了些,还需调教一番。”

    徐子青便是笑道:“容瑾是我意外得来,伴我已多年矣。”说到此处,又是一叹,“只可惜跟了我,少有能饱腹的日子,故而但能让它饕餮之时,我亦不愿意拘束了他。”

    更何况方才情势也很险峻,先把人留下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要它注意什么吃相?

    南峥雅一挑眉,并不答话,反而看向容瑾,见它一根藤蔓刺中一个化元后期修士,茎叶都如同红玉一般,内中血液浓郁,犹如赤色琥珀。

    他仔细观赏一阵,才慢条斯理开口:“你对我说这许多,却不怕我寻人告上一状?到时自有人垂涎你这本事,少不得就要找上几个名头,将你打为天大的邪魔,一顿将你剿除,夺了你的妖藤,灭了你的神魂。”

    这人说起恐吓之语,就如同食饭饮水,顺口就来,全不忌讳。

    徐子青听得,则笑了起来:“若是南峥兄当真如此作想,定不会同我说这许多话来。我虽不才,却也晓得道兄并无恶意,为何还要那般防范、反而让道兄看轻了我?若惹得道兄生了我的气、将唬我的言语做了真,就是我自作自受了。”

    他初见时就觉得对此人颇有亲近之感,才会在一见之下就颇为信任,虽不知源头为何,但之间必有因果。何况此人说话时虽总有讽刺之意,细细分辨来却也颇有提点之意,如此将那语气抛开、只听其言中之义,就不会生出什么误会来。

    南峥雅略弯唇:“你很会说话。”

    徐子青失笑:“发自肺腑罢了。”

    两人这般说了几句话,即便彼此谈不上投契,但气氛亦缓和下来。

    这时那容瑾将四个化元后期的高手血肉精华吸食干净,终于这些时日来积淀的血食都焕发出了作用,生出了奇异的变化。

    只见那四根藤蔓倏然涨大一圈,于前端处骤然裂开,如同剥皮一般往两边分开,那裂痕自上而下,一瞬到了根部,而正经一分为二了。

    于是眨眼间,四根藤蔓就变作了八根,且根根饱满,莹润有光。

    南峥雅目中带着异彩,说道:“此物叫什么名字?”

    徐子青就答道:“名为嗜血妖藤,破烂降服,我也是最初得到一粒种子,温养下来,才让它认主。”

    南峥雅叹道:“如此异种,原本也不易得到。你气息太过平和,有此物中和一番,也未尝不好。”

    徐子青略思忖,就点了点头:“南峥兄修为远胜于我,既然如此说了,必然也很有道理。”

    南峥雅瞧他一眼,就轻笑起来:“我分明也只有化元期的修为,哪里谈得上‘远胜’二字。”

    徐子青摇头一笑:“南峥兄说的是。”并不同他争执。

    这个识得不久的南峥兄此身力量他能感知,的确比他只略胜一筹罢了,可隐隐之中又仿佛有些异状,却是他如今修为所不能窥探之事。

    不过他更有些预感,只待他修为日深,与这南峥兄之间的纠葛,自然就能一一知晓了。

    总归是,有益无害。

    那边容瑾再度分裂,多出了四个分支,力量再度增强,当藤蔓摔打中,虽仍不算粗壮,但也有了一些上古凶物的风采。

    此时若是再把它放入莽兽群里,就越发如虎入羊群一般,饱食而无尽了。

    容瑾抖了抖藤蔓,将几具骨皮抖搂下去,自个则霎时收回了身子,横七竖八地在徐子青身上乱缠一通。但徐子青尝试与它沟通神识,却发觉其意识并无太多改变,依旧只如幼童一般。

    这就让他叹了口气,心知越是古早厉害之物,要当真蜕变、生出真正的灵智,也就愈发困难了。

    南峥雅像是极喜爱这妖藤,伸出手指,就要将它碰上一碰。

    可容瑾性情凶戾,素来只亲近徐子青,又怎么肯让他来碰?故而那南峥雅刚要沾上了他,就是一个叶苞刺来,要将他手指废去。

    南峥雅低低一笑,还未等它咬上,指尖就窜出一缕火焰。

    妖藤被这火焰一逼,就像是遇上什么危险之物,警惕地向后缩了缩去。

    南峥雅才笑道:“火能克木,你这般凶狠,若是旁的火焰自是不能将你奈何,可惜你现下的本事不够,却经不得我这个。”

    容瑾听得懵懂,又仿佛有几分明白,当即凑到了徐子青的侧脸,与他挨蹭,似乎极为委屈。

    徐子青对他笑一笑,说道:“莫伤心,我等在莽兽平原里还要待上不少时日,你只管大吃大喝,总有一日再带你来,同南峥兄的火焰较量。”

    容瑾这回听懂,就立刻欢快起来。

    南峥雅见状轻哼一声:“也罢,既然我爱你的性子,就遂你的心思。你若什么时候要来较量,我随时接下便是。”

    徐子青闻言也笑:“那我就代容瑾谢过南峥兄了。”

    南峥雅性情有些乖戾,时而行事直来直往,时而却又弯弯绕绕,让人捉摸不透。他方才同容瑾说了一顿话,现下却不再开口,转而屈指一弹,放出了一把熊熊大火。

    那火窜得极快,一瞬就到了四具骨皮尸身面前,席卷上去,冲得老高。

    火焰极为旺盛,力量也很是强大,据徐子青观之,此火并非三味真火之一,但若论起能力来,甚至更强几分。

    因而那尸骨虽然有如钢筋铁骨、难以熔化,却在这火焰之中很快灼烧发烂,不多时,就变成了一滩骨灰,被平原上的大风吹去了。

    南峥雅此举突兀,但也算帮了徐子青的大忙。

    如今连尸身都不剩下一星半点的,就算有人发觉此事,又有谁能当真给他定罪?正是死无对证,连物证也没能剩下的。

    徐子青心里有些感激,就想要道谢。

    但是话未出口,他却见那南峥雅看往另一方向,而几乎与此同时,他也立时发觉了熟悉的气息。

    就在约莫百里开外,神识里分明映出个白衣剑修的人影,正是乘御剑意,破风而来。

    竟然是他半年未见的师兄!

    徐子青心中微动,多日来他一心苦修,将念想压在心底,如今方觉思念汹涌而来,面上就不禁带出一抹欢喜:“师兄来了。”

    南峥雅见到,神色忽然有些微妙。

    云冽是何等修为,来得自然极快,虽之前还在百里之外,然而呼吸之间,就已近在眼前。很快剑意散去,立在那处的就只有这一位不动如山的冷峻剑修,带来无边杀意。

    徐子青迎上去,笑着问道:“师兄也遇上麻烦了罢?”

    刚刚还很担忧,现下不自觉就仔细打量,直到发觉师兄安然无恙,他才肯稍稍放下心来。

    云冽神情不动,也看他一眼,说道:“你如今颇有进境。”

    徐子青微微笑道:“多谢师兄夸赞,仍不及师兄多矣。”

    师兄弟两个互相确信安全,一时间竟将周遭都视为无物。

    云冽素来不会放松,自也早已见到南峥雅,只是也觉并无不妥,才不曾如何应对。这时看过徐子青,就也将南峥雅看了一眼。

    徐子青想起这新结实的友人,就想要介绍一番,待他看向南峥雅时,眉眼间都是愉悦:“南峥兄,这位是我同一个师尊的大师兄云冽。”

    凰雅目光向云冽扫过,一丝古怪之意,并未让徐子青察觉,随后对云冽点了点头,说道:“在下南峥雅。”

    这态度,可不算太坏。

    徐子青见他对云冽这般,面上笑意也越发温和,又对云冽介绍:“师兄,这位南峥兄乃是我于此地结识,颇为投缘。”

    云冽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这时南峥雅忽而一笑:“你们师兄弟许久不见,我也不便在此叨扰,就自去了。徐兄、云真人,日后如若再见,我再来与两位叙旧。”

    他说完,亦同初时一般,晃身极快飘然离去。

    此人来去如风,踪迹难寻,徐子青目送他远远而走,心里居然有一抹别绪。

    而后他看向师兄,就又将着一抹别绪按下了。

    徐子青想了想,就笑问:“师兄,之后你如何打算?”

    他自然明白师兄是忧心他的安危,才会赶来此处,不过他已然无事,却不知之后师兄是走是留了。

    云冽略思忖:“之后理应无事,我且看你修得如何。”

    徐子青一听,知道随后不必与师兄分开,笑意也越发柔和起来:“是,师兄。”

    ·

    极乐居内,那正在纵情享乐的阴柔男子骤然起身,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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