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下情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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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浩亮，什么都明白了。

　　　　在半道上，大春和宋二都问他：“小惠哪里受伤了？”

　　　　浩亮摸着屁股：“就是这儿、就是这儿，她都变成两半了？”

　　　　宋二拍了浩亮一下说：“你这傻小子，也太傻了。”

　　　　大春说：“你摸摸你自己的那个地方是几半。”

　　　　浩亮背过手摸着自己的屁股：“呦，我的也是两半啊？”

　　　　几个人笑了，大春和宋二扯着浩亮回到了村部。

　　　　浩亮坐在村办公室，沉思者，好像他渐渐地明白过来了，于是他走出办公室回家了。

　　　　不一会赵书记和小惠几乎是同时进屋的，赵书记还以为是浩亮叫来的呢。

　　　　赵书记坐下，向小惠交代了乡计划生育办过几天要来村里处理几个超生户，告诉小惠要做好准备。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又到了下一个星期天。

　　　　李家都惦记着挂在树上的那个小黑板，张老师也帮着惦记。

　　　　大春说：“下个星期天我们再去看那黑板。”

　　　　特别玲子最急，她听大春说，爸爸常站在树外，好像望着家乡的大架子，玲子的心不禁一阵酸楚。她这几天总是站在大架子近前望着东南方向的老林：二两走出那片老林了吗？见到那个黑板了吗？她站在大架子下面祈求着，那颗心也在翻腾着。二两过去不好，喝酒耍钱、不干活，一碗水不能把人看到底，二两或许现在变好了，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能不想念、惦记。他和老贺好像也就是这么长的缘份，这个缘份应该说是李二两给的，她玲子没有办法，是自己的善良才走出了这一步。玲子想到这些，眼泪总是流在大架子下。人们说今年的大架子特别新鲜，大概就是玲子的眼泪浇洒的吧？

　　　　时间接着就又到了下一个星期天。

　　　　张老师今天又来得很早，大春说：“你还去，你不怕树枝划破你的腿啊。”

　　　　张老师见玲子没在跟前，娇媚地说：“我奉陪到底，腿划破了你背我。”

　　　　大春说：“你喜欢背？”

　　　　张老师噘着好看的小嘴：“咋？你不爱背啊？”

　　　　大春说：“爱背啊，今天不去车了，我一直把你背到老林。”说完笑了。

　　　　张老师又撅起了小嘴：“我才不呢，压坏了你怕玲子婶找我。”

　　　　俩人说了一阵笑话，又回到了正题。

　　　　张老师说：“咱们要做两手准备，李叔要是取走了那个黑板，咱们就要给李叔留个言。”

　　　　大春说：“我也想到了。”

　　　　最后俩人带了一些吃的放到车上，奔老林走去。

　　　　俩人把车停下，跋涉过了这一段难行的杂草地，开始寻找留下的记号。

　　　　一个草咎咎突然出现了，他俩顺着草咎咎往前走，他俩终于看到了那个挂黑板的老树，俩人欣喜地奔那树跑去。到树前，俩人一看傻眼了。那黑板的字迹一点变化都没有，两个人的头低下了。

　　　　两个人回家以后，把情况告诉了妈妈。玲子偷着流出了眼泪。

　　　　一天，玲子又走进了算卦先生胡生的家里。胡生见玲子那不太乐呵的脸说：“看来，还没有二两的消息啊？”

　　　　玲子把大春和张老师去老林挂黑板的事说给了胡生。胡生摸着胡子想了一下说：“这样吧，二两是喝酒做错的事，他现在一定非常厌烦酒，你拿一桶给他挂在树上，让你家大春写上几个字，如果那酒有了变化，就说明是二两弄的。”

　　　　玲子一想这招也真不错，于是玲子要给胡生付钱。胡生摆着手说：“不用、不用，找到二两后，供我吃一顿饭就行了。”

　　　　又到了一个星期天，大春和张老师又去了老林，他俩把酒挂在了树上。张老师又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是这样写的：“爸爸，你如果在老林里，就把这酒拿走吧，没事的时候，就喝两口。”

　　　　又过了两个星期，大春和张老师又来到了老树前，一见那挂在老树上的一朔料桶酒没有了，那桶，被刀砍得稀乱。

　　　　大春高兴地说：“好啊，爸爸真在。这一定是爸爸砍得，爸爸一看这酒就生气了。”

　　　　张老师也笑着说：“别人看到这酒不能砍。”

　　　　大春抱起张老师，俩人高兴的不得了。

　　　　张老师也抱住大春的脖子，脸已经贴在了大春的额上，她也放声地喊着：“好啊、好啊。”俩人的笑声在老林里回荡起来。

　　　　俩人不知拥抱了多久，谁也不想撒手结束这种拥抱的甜蜜。张老师的脸香味很浓，大春闻不够。张老师的脸，好像一块糖果，挂在他的嘴边，他想用嘴含住，又怕把她含化了。但大春还是无法控制地把嘴靠近张老师的脸上，频频地亲了起，亲的是那样的甜，又是那样的香，张老师的脸红晕飞起。

　　　　大春说：“老师你怕我吗？”

　　　　张老师说：“老师哪有怕学生的。”

　　　　大春把张老师放到地上说：“老师，我吻了你，你不怪学生吧？”

　　　　张老师脸泛红地说：“怪你你也吻了，你想让我再吻你吗？”

　　　　大春说：“你要回报我？”说着，把脸伸到了张老师的额下。

　　　　张老师湿润的小嘴吻在了大春的脸上，好像浇开了他心中的一朵花

　　　　这时空中一声鸟叫，冲散了他俩这种忘乎所以的兴奋。

　　　　大春和张老师又回到了老树前，大春把随身带来的黑板挂在树上，拿起粉笔，沉思了一会，在黑板上写道：“爸爸，我知道你就在这老林里，你的儿子和张老师看你多趟了，妈妈和我都很想你，盼你回家。我想告诉你两件事：张所长不是好人，不要顾及他的面子，他被撤职了，已不知去向。另外贺叔叔死了，他的死与我们无关，是美孩给气死的。爸爸你回来，我们团聚吧。爸爸给回个话，下个星期再来看你。”大春写完，扔下两根粉笔，用朔料挡好黑板。

　　　　张老师看到大春的留言，留下了眼泪。
第四十八章　二两与狼
　　　　转眼就是下个星期，但是大春今天处理了一起土地纠纷问题，完事后，就到中午了。张老师在大春家急得直搓脚。

　　　　时间虽然很晚了，但小黑板上的留言以说明这个星期天去看望，不能失言。于是大春揣了几个馒头，和张老师开车就走。

　　　　大春边开车边吃馒头，张老师见这样危险，要过馒头，一口一口地送到他的嘴里。有一下，没注意，大春咬到了张老师的手，还好没咬坏，张老师只是“哎呀”一声，就没事了。

　　　　为了赶时间，车开得很快，所以也就提前到达了停车的地点，接着很快就走到了老树前，但这时的太阳有点偏西了。

　　　　大春揭开黑板上的塑料，一排新鲜的字体出现了，大春和张老师很惊喜：“孩子，张所长，对你们不好，你们就说他坏，可他从笆篱子要出了我，好人怎么没去要我呢，所以我对他不能说坏。对于老贺死不死，对我无关，因为我和你妈已经离婚了，所以你妈的事与我也无关。我现在很好，不用挂念。”大春看完眼泪出来了，爸爸确实是变了，看来再也不是喝酒、耍钱、懒惰的爸爸了。

　　　　张老师也擦着眼泪，觉得玲子婶可怜，也看出了李叔的倔犟脾气。俩人都在悲伤中，突然传来“唰唰”的草响。大春一惊，循着声音望去，不好，一只大灰狼正在往他们跟前凑，他的头发根“唰”的一下，心立即紧张起来，他拿起黑板举到胸前，狼瞪圆放着绿光的眼睛站住了。张老师吓得靠近大春身子筛糠了。

　　　　狼还站在那里，竖起耳朵两眼紧紧地盯着大春手中的黑板，狼或许在揣测着这黑板是一种什么武器，能否伤害它吧？

　　　　大春举着黑板的手有些颤抖了，大春的心里警告自己，必须立即想出办法，否则狼如果这时扑过来，那俩人就都变成狼的口中餐了。

　　　　大春看着眼前的狼，真是急中生乱，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这时又传来一阵草响大春看去，又来一只狼，大春更加紧张起来，张老师捂着脸根本就不敢看了。

　　　　这时只见那只狼，来到同伴跟前，瞅瞅大春和张老师，又瞅瞅同伴，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不吃他们。”

　　　　那狼狠狠地瞅着大春手里的黑板，同伴这时好像也明白了，两只狼都看着大春和张老师。

　　　　大春这时想到了身后的老树，于是他提醒张老师：“不要怕，挺住，你爬到后面的树上去。”

　　　　张老师赶紧回身，可是树下面很秃，没有抓手，大春回头瞅了一眼老树说：“你靠紧树。”说着他蹲下：“快坐在我的肩上。”

　　　　张老师那里不敢听大春的，她赶紧照办，大春往起一拱，张老师一把抓住了树杈，大春又用肩膀支起了张老师的脚，张老师终于爬上了树。 ； ；那狼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好像怕有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大春在树下说：“张老师唱歌，大声点。”张老师明白了大春的意思，立即唱了起来。

　　　　两只狼听到歌声，捉动的脚步有点乱，两只狼也不知这是在干什么，转着身子来回的瞅着。

　　　　大春趁这个时间，把小黑板挂在老树上，让它来回地悠动着，他丛身一跳，快速爬到

　　　　了树上。

　　　　两只狼看着树上的大春和张老师，好像突然感觉上当了，它俩用蹄子狠狠地刨着地，把那草根和土屑弹出很远。然后它俩屁股坐在草地上，伸出舌头，来回地在嘴边舔着，流着哈喇子。好像在说：“我俩不走了，看你啥时下来？”

　　　　张老师看着地上的狼坐下了：“大春咋办啊，那狼好像不走了。”

　　　　大春说：“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这里又没有信号（当时的手机还不普遍），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俩就由命吧。”

　　　　张老师说：“大春我不怕了，死咱俩一起死。”张老师想了一下说：“不，你不能死，要不我跳下去，给那狼吃了，吃饱了那狼也就走了。”

　　　　大春说：“你想的真简单，你死了我还能活吗，这俩狼不吃我，我也得撵上它俩，让他把我吃掉。

　　　　他俩正说着，突然又传来一阵草响，他俩向那响处看去，是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敞着怀，像个奇人，又像个疯子。大春想，这下可有喂狼的了。

　　　　只见那两只狼，看到怪人，立即站起来，向怪人奔过去。

　　　　那狼走到怪人跟前，夹着尾巴很驯服地弓着身子走过去了。怪人没有理会这两只狼，他在向四外撒摸着，他来到老树跟前。

　　　　大春惊愕地看清楚了，这怪人正是爸爸李二两，他大喊一声：“爸爸。”大春叫着像个猴子一样跳了下来

　　　　李二两立即抱住大春：“孩子，好危险啊？你的腿好了？”

　　　　大春说：“早就好了，只是瘸一点。”

　　　　张老师这时也从老树上慢慢下来。

　　　　李二两说：“姑娘，要小心。”

　　　　张老师说：“李叔，我没事。”

　　　　李二两看着含笑的张老师说：“孩子你也来了，是你在树上唱的歌吧？我听到歌声过来的，我知道你们可能发生了什么问题。”张老师点着头。

　　　　大春说：“爸爸，那狼怎么见到你就走了？”

　　　　李二两说：“这话提起就长了，这样吧孩子，我们边走，我边慢慢给你们讲。”

　　　　大春看着张老师，张老师知道天已渐黑了回不去了，再说大春也应该进老林中了解了解爸爸的情况，可是张老师问：“四轮车咋办啊？”

　　　　大春想了一下回答说：“这里没人来，放心吧。”

　　　　李二两说：“　对，放心吧，好，跟着我走吧，我熟悉这里的地形。”于是他边走边说起了自己来到老林的经过。

　　　　原来李二两从家走后，就走进了这片老林里，他想在这里修身养性，过上一辈子与世隔绝的生活。他扎进这片老林里，正是冬季，寒风凛冽，大雪飘飘。他在没来之前，都已做好了准备，像刀啊、斧子啊、铁丝啊等等，他都在供销部买好了，带在了身边。

　　　　他走进老林的第一天，他看到了这里飞跑的兔子、野鸡、黄羊等等，还好就是没有碰到狼。

　　　　但是李二两知道，这里是充满了杀机的，那狼随时都可能出现，他知道这地下是住不得的，睡不到一会就可能被狼吃掉。于是他便找了几棵比较密聚的树，又砍下了几棵小树，把小树横在树中间，在树上架起了窝棚，那时正值年前，天气异常寒冷，他白天打了一些烧柴，冷了就拢起火来。饿了就把打来的野鸡、野兔烧熟了吃用。那些狼常来，见到火光就跑了，晚上他睡在树上，狼在下面转来转去，也奈何不了他。他白天没事，拿着一把镰刀，在这片老林里钻着树空跑来跑去。累了他就坐下喘喘气，渴了他就拢起火，舀一瓢雪，坐在火上，水烧开了，他慢慢的喝，他终于练出了一双好腿。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他想：这个时节多雨，住在树上，雷电很危险。于是他找了一个岗子，挖了一个洞洞，里面用檩子棚好，床也是用檩子做的，铺上被褥，一躺也很舒服。可是外面的狼，常来扒这洞洞的门，李二两想了一个办法，要治治这狼，在他洞洞的四外挖了几个陷阱，上面棚上草，隐蔽起来。第二天早晨他见陷阱塌下去了，里面窖住两只狼。只见那两只狼在洞里焦急地来回转着，李二两对着狼说：“总想对付我，这回落到我手里了吧？”

　　　　那狼好像有眼泪在眼圈转着，李二两说：“我李二两不想伤害人，也不想伤害像你们这些有灵性的狼。我放了你，咱们交个朋友吧。”

　　　　李二两撂下了手里的刀棍，拿过梯子，放进了陷阱里，二两走了，狼踩着梯子慢慢地上来了。两只狼站在陷阱边，感激的看着远处的李二两，然后走了。这以后，这两只狼再也没有来。

　　　　天气暖和了，这老林里也有成伙来打猎的，他们打了一些野兽外，有时他们也做了一些非常残忍的事。一天晚上，二两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狼嚎，叫的声音非常恐惧、又非常悲惨。

　　　　二两听着，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第二天白天又传来了狼的一阵阵嚎叫，二两拿起刀循着声音走去。在距离狼的叫声不远处，他站住了，他很费力地看到远处有两只狼坐在草地上，双眼瞅着高处嚎叫着。二两见到这两只狼很面熟，好像被他窖住、又被他放生的那两只。这时他也往高处望去，见到树上好像挂着一个东西。

　　　　两只狼好像叫累了，不情愿地走了。二两悄悄地来到了那个挂着东西的树下，他见那树上挂着的是一个丝袋子，里面装着东西，还在动着，二两一下子知道了，里面一定是狼崽子。于是他把镰刀别再腰间，嗖嗖地爬到了树上，那狼崽子听到响声吱吱地叫了起来。

　　　　二两把丝袋子从树上解下，他一点点从树上下来，把丝袋子放到地上打开，真是两只狼崽子。两只狼崽子知道自己被放开了，便向草中逃去。

　　　　这时一阵草响，那两只大狼已经听到了自己崽子的吱吱叫声，便迅速赶来了，两只狼崽子见到了妈妈，迅速跑到了身边。二两见这两只狼正是被他窖住的那两只。

　　　　只见两只大狼站在草中两眼感激地看着李二两，好像是在说：“你是好人，咱们交个朋友吧？”

　　　　二两见到两只大狼把两只崽子叼走了，二两回到了洞洞里。晚上睡着了的时候，听到树中有动静，他欠开门封往外看，两只狼已经给他叼来了兔子和野鸡，第二天早晨，他出来一查，这两只狼给他叼来十来只兔子和野鸡。

　　　　于是，这两只狼越来越和二两靠近了，白天有时也叼着野兔，野鸡送给二两。时间长了，他们真的成了朋友。有时这两只狼来给二两送兔子野鸡，见二两没在家，就趴在他这里为他看护着。

　　　　李二两一边讲着，一边在老林中钻来钻去，大春和张老师都听得入迷了。不知有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一个地势很高的地方，李二两停住了，他指着一个洞口说：“进吧，这就是我住的洞洞。”
第四十九章　迷人的老林
　　　　大春和张老师来到洞洞前站住了，这个洞洞是在一个大岗子上挖成的，这个大岗子很高，上面没有树，草长的很稀也很矮，这个洞洞是在地下，上面与地面高出了一块，可以看出，由于是大岗子，不会存雪、不会存雨的，住人是很安全的。

　　　　大春和张老师看完了洞洞刚要进去，这时传来一阵“唰唰”的草响，大春看去，是那两只狼，它俩叼着两只野兔，放在了洞旁，然后又唰唰地走了。

　　　　李二两笑了：“两个狼也知道我这里来客人了，它们有野性，也有人性。你们两人要是碰到其它的野狼，也许你们就没命了。”说完随着大春和张老师一起进了洞洞里。李二两开始做饭，张老师也帮忙。

　　　　这一顿饭吃的是野生鱼和野兔，那鱼是用泡子里的水炖的，大春和张老师吃的特别香，好像还没吃过这么有味道的鱼。

　　　　李二两和大春唠了很长时间，大春知道了这里有很多泡子，爸爸常常把打到的鱼，送出老林外，卖给小贩，赚了不少的钱。李二两也知道了老贺死了，玲子很想念他。

　　　　提到玲子，李二两说：“你妈妈早就与我离婚了，与我都无关了，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大春听着爸爸的话，咬着嘴唇不知声。

　　　　张老师看着李二两说：“李叔，话可不能这么说，与你没关系，玲子婶咋老叨咕你？再说大春需要妈妈，也需要爸爸。”

　　　　李二两叹息一声说：“孩子，我什么也不说了。”大春和张老师都知道，爸爸还是没有理解妈妈，他被判刑，妈妈又嫁给了老贺，他总觉得妈妈的胳膊肘往外扭了。

　　　　大春说到美孩被铁子领跑了，李二两把眼睛闭上了，然后睁开说：“女人就是这样，你救了她的命，你都没有打动她　？”二两又看了一眼张老师：“但是人和人也不一定都这样。”

　　　　最后大春又告诉爸爸，自己当了村长。

　　　　爸爸站起来说：“当官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干出了名堂，大家才能服你。”

　　　　一直说的困了，李二两说：“时间不早了，睡觉吧。”他临出去前，嘱咐大春把门挂好，到外面他又往门上压了一些东西，然后爬到树上的小窝棚里去了。

　　　　大春送走了爸爸，和张老师默默地坐着，那盏烧着柴油的提灯努力地在黑暗中放着光，那火苗有时往上窜动几下，发出“嗞嗞”的响声。

　　　　张老师凑到大春的跟前，大春说：“老师，你困了？”

　　　　张老师靠近大春：“不困，我不想睡觉。”

　　　　大春搬起张老师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张老师方正的脸上散落几根头发，显得有些疲惫，奔波大半天了，又惊又喜，多亏了她的歌声。

　　　　大春看到张老师的嘴唇还很湿润，喘气也均匀，没有累和困的样子。张老师这时躺在大春的身上，眼睛却瞪得很圆。

　　　　大春看着张老师，觉得她跟自己进了几次草原，和遭到的危险，一句怨言的话都没说过。张老师的心和外表都是这样的美，她真是世上难得的女人。

　　　　大春想着、看着，一种真挚的爱，不禁油然而生。

　　　　张老师用头紧紧地压着大春的腿说：“今天缺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大春抹了一下张老师的头发说：“你想的人，我猜不着。”

　　　　张老师说：“装，今天缺美孩。”张老师又接着说：“美孩要是在，又要抓阄谁挨着你了。”

　　　　大春笑了：“今天利落，就你挨着我了。”

　　　　张老师说：“不，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大春问。

　　　　张老师一笑说：“我们的中间用你的裤腰带隔上。”

　　　　大春又抹着张老师的头发说：“为啥要隔我？”

　　　　张老师突然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打了自己的脸，这话很不好回答，她的脸一阵泛红，但她脑袋一转：“你的那条裤腰带，就当做美孩吧，让他挨着你。”

　　　　大春一听，张老师回答的，不是他所想要听到的，他的手摸在了张老师的脸上：“老师，你的脸好热，是不是回答我的问题急的？”

　　　　张老师一笑说：“和你说话，我还能怕说错吗？”

　　　　大春也一笑说：“好吧，咱俩一宿别睡觉了，你总躺在我的腿上，我的手总是摸在你的脸上。”

　　　　张老师闭着眼睛说：“行。”

　　　　大春看着张老师那美好的身材和那迷人的脸蛋，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他扳起张老师的头，对准她那白净的脸蛋，亲了一口。

　　　　张老师这时红着脸，她一点也没有躲开的意思，她的脸好像有点不愿意离开大春那甜丝丝的嘴唇。

　　　　大春说：“张老师我告诉你一件事行吗？”

　　　　张老师说：“你要告诉我什么，说吧。”

　　　　“张老师我说了，你可不要笑话我。”大春说

　　　　张老师说：“那当然，你的话说的越实，老师我越爱听？”

　　　　大春说：“你说我念书的时候，你站在前面讲课，我咋就想，你要能给我当媳妇也多好。”

　　　　张老师笑了：“我比你大四、五岁啊？”

　　　　大春也笑了：“我相中的是人，不是岁数。”

　　　　张老师又说：“也许有缘的人，都有这种相连的关系，你退学以后，我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你、心里也总惦记着你。”

　　　　俩人说着，抱得紧紧的。。。。。。

　　　　那煤油灯，嗞嗞地跟着亮了一宿。

　　　　第二天，外面一阵鸟叫，吵醒了抱在一起的大春和张老师，俩人亲亲喔喔、打着哈欠起来，打开门，一注阳光立即射进洞洞里。

　　　　大春和张老师走到外面，这景色真美啊！东方的霞光把这片老林染红了，看来这片茫茫的老林，一点也不孤独，里面有白杨，山榆，曲柳等等树种，远远望去犹如一片树的海洋，遮天蔽日，为鸟儿们撑起了一把巨大的遮阳伞，难怪这里夏季一到，南方的鸟儿就都飞到这里来了。望着一只只展翅高飞的鸟儿，大春和张老师的心好象也随着鸟儿飞了起来，俩人仿佛看见了老林中各种奇异的景色。

　　　　李二两这时在收拾着什么，大春来到爸爸跟前，大春看到爸爸披着长长的头发，正往一起捡着兔子。爸爸已经说了他留着长头发的原因，是冬季冷他没有剃掉，后来这里的一些动物认识了他这个长头发人，如果剃掉了，就会失掉像那狼一样的朋友。

　　　　爸爸见到大春过来，说：“这些都是狼昨晚叼过来的，这狼也知道你们来了。这么多，你们拿走吧。”

　　　　大春说：“这狼真有灵性啊。”

　　　　爸爸说：“有时这狼比人董事。”说着他进屋做饭去了，他告诉大春和张老师不要走得太远。

　　　　大春和张老师，走的不算太远，便看到一片湖水，湖面上没有波浪，静静的躺在那里。上面长满了芦苇和大批子草，湖水上还飘着荷花。俩人站在湖边，张老师拉着他的手，水里边映出了他俩的影子。

　　　　看着水里的影子，大春又想到了美孩的那句话：“人走了，这影子也就没了。”大春狠狠地抓住张老师的手，他真怕张老师离开他，他情不自禁地说出了美孩那句话。

　　　　张老师说：“水里是装不住人的，人只能心心相印，才能长久。”

　　　　大春高兴地鼓起掌来。

　　　　张老师这时向老林中望去，说：“瞧，这老林里好像藏匿着丰富的财富。”

　　　　大春说：“老师，我有一个想法，现在国家都在搞经济，如果到这里搞开发，我看是很有价值的。”

　　　　张老师靠近大春说：“你想得很对，我再和你说一次，你真的很成熟。”

　　　　俩人都笑了，又在湖边观察者左右，这里真让他们感动、又让他们离不开。这时传来了爸爸的叫声，大春知道，爸爸的饭做好了，他拉着张老师的手，向洞洞走去。

　　　　仨人吃完饭，大春催促爸爸，快点把他们送出山，大春还惦记着扔在大甸子上的四轮车，还有家里、村上的人都得惦记他们。爸爸安慰大春，晚上狼多没人来，白天牛倌、羊倌多，谁也不敢偷。对于家人和村上的惦记，爸爸也说这是避免不了的。

　　　　于是爸爸走在前面，大春扛着野兔走在后面。他们要走出老林时，看到老林的外面站了一些人。这些人发现了他们，都欢呼起来：“大春、张老师！”

　　　　大春知道，这些人是来找他俩的，他看到赵书记和民兵连长走在最前面，他把扛着的野兔袋子一扔说：“你们以为我不存在了吧？”

　　　　赵书记说：“我们都哭了。”

　　　　这时玲子走了过来，看到大春和张老师毫毛没有伤着，乐得满眼泪花。

　　　　大春这时向赵书记介绍着爸爸李二两，赵书记频频地点着头。

　　　　玲子已经看到了李二两，见他穿着缝着双布疙瘩的大黑衫，敞着怀，头发披在肩上，她觉得李二两距离自己好像很远很远了。

　　　　赵书记把李二两推到玲子跟前，李二两的眼光变得呆呆的了，玲子向前走近一步说：“二两你很好的？”

　　　　这时赵书记等都躲开了李二两和玲子

　　　　李二两支吾了半天：“你、你不也是很好吗？”

　　　　玲子说：“瞧你造成这样了。”

　　　　李二两瞅着玲子说：“没关系，你也老了。”

　　　　玲子的眼泪出来了，她想到了李二两那一洋叉的后果，造成他俩离婚、孩子退学、她与老贺结婚。为了要出李二两，她又大胆地求了张所长，最后老贺又死去。。。。。。她的苦、他的命，李二两能理解吗？”

　　　　玲子哭了，她以为李二两能挽留她，把她领进这老林里。可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李二两的意思来。李二两什么也没说，扔下玲子，走到了赵书记的跟前。

　　　　这时赵书记过来了：“二两，你把玲子领进老林吧，几年没见了，唠扯唠扯。”

　　　　李二两说：“不，这里不方便，有危险，你们还忙，抓紧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