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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顺治之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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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刚出了月子不就给送人了嘛,皇太极也没有觉得哪里绿了。只是入关之后,受到汉人的影响,他们也开始明白一些辈分和血缘之间的关系了,为了不让汉人嘲笑他们是蛮夷,满清贵族们很努力的改变着。
小皇帝是从小读着汉人的书长大的,还是自己教的,比别人都更懂礼义廉耻。多尔衮差点以为小皇帝会对自己和玉儿的关系恨之入骨了。还好福临是开明的,只是并没有开明到引以为荣的地步。
摄政王这辈子就有两个愿望:一、和玉儿成亲;二、做皇帝。如果他能娶了玉儿,那么小皇帝就会变成他名义上的继子,自己不也就是成为太上皇了吗?可他又不能将这个想法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现在听福临用这种方法来惩罚龚某某,摄政王眼睛一亮:这是不是证明小皇帝对改嫁并不反感,他就有机会娶到玉儿呢?
福临对多尔衮的这种心思并不了解,不过最近叔父大人似乎对他更好了——恩,叔父本来就对他很好——小皇帝把思绪从叔父身上扯回来,放到眼前的这个消息上:敏亲王阿巴泰病重。
作者有话要说:
嗯,十四叔的梦想注定破灭
龚鼎孳筒子也是一朵奇葩。他才华横溢,和钱谦益并列,人品也差不多。他宠爱顾眉生,把父母妻儿统统赶到外面,家里就是他和爱妾的天下。当时大顺灭了前明的时候,他干脆利落的投降了,理由也很搞“我想自杀殉主来着,可是我的小妾不肯,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他爹死了以后,他不想着守孝,反而整天跟小妾喝酒取乐。所以,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再有才华也不能用。
第四十五章
阿巴泰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物。皇太极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敢和皇太极犯浑;总是觉得自己论战功论能力都不比其他兄弟差;凭什么他的品级是兄弟里面最低的一个。只是皇太极根本就懒得理他,他就这么犯浑着被罚着;一直到皇太极驾崩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贝勒。
福临一连升了他两级,先是郡王,现在是亲王。阿巴泰觉得有面子透了,从而认为小皇帝和他爹不一样;是个大好人,因此;对福临是忠心耿耿。有他的带头作用;他的儿子博洛和岳乐对小皇帝也很好,是福临嵌入正蓝旗的一颗坚固的钉子。
“让太医院派两名太医常驻敏亲王府上,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开口。”福临吩咐了下去,“小华子,你带些药材,代朕去探望敏亲王。”
阿巴泰的病似乎是真的不好了。常年的征战,让他受了一身的伤;护不住老婆女儿,地位始终不得提高,又让他心情抑郁。正赶上今年春天的倒春寒,他老人家又不知道保养,跑去跑马,出了一身汗后直接脱了大衣裳,风邪入体,一下子就倒了。
“让敏亲王的福晋回府。家里没个女人照顾着怎么行。”福临颇有点老气横秋的吩咐。多尔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几岁,都知道女人了?”
你自己还不是八岁的时候和我额娘一见钟情的。福临撇撇嘴,表示古人的早熟是自己难以想象的。
阿巴泰和福晋夫妻感情是非常好的,好到有点“惧内”的程度。由于他的福晋不满皇太极为自己的女儿指的婚姻,还请了萨满到家里占卜这场婚姻的好坏,于是被皇太极惩罚了,也没有直接让他们和离,只是把阿巴泰的长子博洛分出府去,让博洛侍奉母亲,把这夫妻二人给分开。
之后,阿巴泰也没有再去找什么贵女,反而只是亲近一些地位低下的女人,而且更加变本加厉的宠孩子。皇太极对他的这种做法有所微词,他脖子一梗:“奴才的福晋不在府里,孩子们没了娘,奴才这个做爹的不护着他们,还有谁能护着?”皇太极被他闹得头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博洛将母亲风风光光的护送进了敏亲王府,据说,阿巴泰当时就能从床上坐起来了。他的福晋是个性子烈的,一看见他,上来就是一个巴掌,然后抱着他就开始呜呜的哭。阿巴泰就吃这一套,被自家福晋这么一哭一打,感觉浑身都舒坦起来。
阿巴泰在福晋的照料下,恢复得很快。博洛和岳乐对福临简直是感激到了骨子里:虽然这个爹二了点不着调了点,可他毕竟是对他们掏心掏肺的亲爹啊,谁乐意亲爹就这么病死啊!
三月的时候,阿图出嫁了。福临下旨,封她为固伦淑慧长公主,巴林部的色布腾亲自来京迎娶,盛况空前。布木布泰眼红红的看着最宠爱的女儿出嫁,恨不得上前阻止住,留女儿一辈子不嫁。不过她也知道,阿图的年纪不小了,若是再留下去都说不过去。
福临看着姐姐出嫁,恨不得把色布腾揍一顿,小脸紧绷着,努力的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气场。
多尔衮忍不住去逗他:“皇上,这是喜事,怎么都不笑一下?”
福临眼睛一亮:“叔父,朕听说汉人有个习俗,娶妻的时候,女方家人都会给新女婿一个下马威的,好让他不亏待自家的女儿。你说,我让五哥去和色布腾比武,揍他一顿如何?”
多尔衮哭笑不得:“你是皇上,阿图是固伦长公主,又有谁会去欺负她呢。只要你安安稳稳的,阿图就会永远有这个威势。”
也是,不过,不能揍他还真是不甘心啊!福临叹一口气,决定吩咐送阿图公主出嫁的四哥叶布舒暗地里找一下色布腾的茬。
阿图的婚礼后,便是硕塞大婚,接着又是阿娅的婚事,礼部忙得几乎要吐血。硕塞早就被封为多罗承泽郡王,也定下了轻车都尉费扬古的女儿那拉氏为妻,只是因为守孝才拖延至今。
一时间,宫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沈志祥等人也率部来京,福临在乾清宫里进行了接见。
耿仲明尚可喜等人是鼎鼎大名的,三藩之二,现在的怀顺王以及智顺王,而孔有德名声也不小,现在是恭顺王,未来的定南王。
这几人都是以军功起家的,看着龙椅上粉嫩粉嫩的小皇帝,心里都有些轻视。福临看在眼里,也不恼,反正三藩日后总是要撤的,让敌人先失去警戒之心倒也还不错。只是多尔衮有些生气了,说话行事间便做出时时刻刻以皇帝为首的样子,不想看在几人眼里,倒是摄政王不贪恋权势,忠心为主的正面教材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为了平衡满汉之间的关系,朝廷减免了多地的赋税,倒是平息了不少地方的反清思潮,百姓也开始慢慢的从战火中恢复过来,开始耕种,并希望在这个朝廷的手下能够过上稍微好一点的日子。
就在一切都往好的地方发展的时候,蒙古苏尼特部腾机思、腾机特、吴班代、多尔济思喀布、蟒悟思、额尔密克、石达等人反了。他们各率所部叛变,投奔喀尔喀部的硕雷。多铎临危受命,封为扬威大将军,福临又把还没有休完婚假的硕塞也拉上,让他跟着大军一起出征。
那拉氏自然不舍,含着泪给自家丈夫收拾行李。正在新婚之中,那拉氏又是个温婉的,硕塞对她也有几分感情,便揽过她,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下人来报,让承泽郡王接旨。
宣旨的是小华子,乾清宫的华公公,福临给了一堆的赏赐,甚至还包括皮袄、药材等等细节的东西。硕塞谢恩送走小华子后,看着这一堆东西发呆。
那拉氏不解:“爷,皇上的赏赐有问题吗?”
硕塞摇摇头:“都是极好的。你收起来吧,捡有用的备上。”
——小皇帝长大了啊。硕塞想起过得并不如意的亲生额娘,再想起阿巴泰的福晋被送还之事,心里默默的做了一个选择。
大军出征,粮草的供应自当充足,兵部忙得不行,连带着多尔衮也忙得脚跟打后脑勺,朝廷的一些事情,六部处理不了的,就直接交给了福临。其中,户部的一道折子引起了小皇帝的注意。
八旗兵丁入关后,自然带了自己名下的奴隶们,同时,他们一路征战,俘虏的战俘也有不少。这样一来,大批人涌入北京,京城哪里装得下。八旗又是不事生产的,这些俘虏奴隶便开始动了脑筋逃跑,毕竟,若是逃成功了,隐姓埋名,种种地娶个媳妇儿,不比当人家的奴隶好了许多倍?
于是,顺治二年年底到三年三月,才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逃跑的奴隶已达到几万。这么一来,八旗圈的地也没有人种了,盖个庄子也没有人出苦力了,贵族们直接觉得不方便,提议朝廷下令捉拿逃人。
福临没有跟多尔衮商量,便直接下旨,下令捉拿逃人,查获的逃人鞭打一百,归还原主,若有人举报,当以奖赏。
好像,差强人意,不过也说得过去。反正是些奴隶,逃了就逃了,再捉回来就是,何必弄得兴师动众的麻烦。众人也没有反驳,只有摄政王的脸色有点黑。
“今日皇上所发旨意,大大不妥。”退朝后,多尔衮直接提出了异议,“皇上为何不与我商议?”
福临轻描淡写道:“不就是些奴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多尔衮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些奴隶不将主子放在眼里,很应该重罚,而藏匿奴隶的人也要从重治罪,否则剩下的奴隶也要跟着学,会对八旗生计不利。”
“那依照叔父的意思,该如何呢?”
“设立督捕衙门,督捕逃人,惩罚窝主。除去将逃人鞭打归还之外,窝主也该从重治罪,全家处死,家产充公。除此以外,窝主的邻里、甲长、乡约各鞭打一百,流徙蛮荒之地。若不如此,怎能杀一儆百,遏制逃人之风?”
多尔衮义正词严,福临只觉得无理之极。没有人生来是愿意做奴隶的,有了得到自由的机会,那些人为何不逃。如果按照多尔衮的方法,对待窝藏之人的惩罚更重,岂不是又让百姓多了一项兴兵反清的机会。而且,那些已经逃成功的自然会抱团自保,占山为王之类的也不会少。更何况,要这么多奴隶做什么啊,现在是封建社会,不是奴隶社会,让人做事便要给一定的好处,发点月钱之类,要不然谁愿意白干啊。
多尔衮见福临不以为然,有些着急:“皇上,八旗乃国之根本,逃人之事颇为严重。如按照皇上的旨意,窝主没有罪责,根本不能起到威慑作用,逃人依旧,八旗影响颇大,动摇国本那就糟糕了!”
“朕就不信,大清的国本会被几个奴隶给动摇了!”福临毫不让步,“圈了那么多的地大可以雇人去种,不是正有大批百姓失地了吗,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皇上还是在纠结圈地之事吗?”多尔衮站了起来,“八旗劳苦功高,圈地是对他们的奖赏。若是连这个都不允,皇上未免会让有功之人齿冷。”
“朕什么时候亏待过有功之人了?朕只是就事论事。又不舍得出钱,又要让奴隶卖命做事,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些人是奴隶,主子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
“汉人可不讲究这种主子奴才的一套,他们不也一样把地种起来,把铺子开起来了?”
“又是汉人的一套!皇上,你是满人的皇帝,不是汉人的皇帝!”
“朕是天下人的皇帝!”
两人争吵着,一步不让。多尔衮气急,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的往地上摔去。茶杯清脆的破裂声让两个人同时闭了嘴,令人尴尬的沉默在屋里蔓延开来。
“啊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屋里这么冷,小华子,还不加个炭盆?真是的,一个个都不注意自己身子,得了风寒怎么办?”
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布木布泰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尴尬,刚吵得跟斗鸡一般的两人回头看见她,同时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人法以及圈地的最后不了了之,都证明了满清想在中原推行奴隶制的失败。但奴隶制度依旧是有残余的,满清基本上就是一种社会形势的倒退。
小皇帝和十四叔的思想有隔阂是肯定的,随着福临的日益长大,这份隔阂也会越来越深。
第四十六章
布木布泰的到来如同一汪清泉;神奇的将两人的火气都浇灭了。福临的理智也回归了大脑;看了看依旧气得脸色铁青的多尔衮;瞄一眼地上摔得粉碎的茶杯尸体,心里快速的过了一遍朝廷上摄政王势力与自己势力的对比;立刻皱起小脸;委屈万分,高声喊道:“额娘,叔父欺负朕!”然后,一头扎进布木布泰的怀抱。
“福临还害臊了呢。”布木布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叔父可是为了你好,你啊;被我惯坏了;还不向叔父赔不是!”
布木布泰这么以退为进,多尔衮立刻上钩,他也冷静了下来,道:“和皇上没有关系,是我脾气太过急躁了些。皇上年幼,我应该慢慢教他的。”
福临从布木布泰怀里出来,磨磨蹭蹭的走到多尔衮面前,低下头,背着手,小脚在地上一点一划:“叔父,以后朕也不乱发脾气,你也好好的教朕,好不好?”
“是叔父不好。”多尔衮见福临这副模样,再大的气也烟消云散,忙着开始开展自我批评,“皇上不要怪我了好不好?叔父给你找好玩的物事赔礼。”
布木布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就是好了吗?真是的,一会儿吵吵闹闹,一会儿又好成这样,福临和他皇阿玛都没有这样。”
不得不说,布木布泰不愧是世上最了解多尔衮的人,每说出一句话都能直击他的内心。福临和皇太极都从来没有这样吵过架,可见在福临心里,自己的地位比皇太极都高?
布木布泰再接再厉:“我小时候啊,也总是去气阿玛,仗着自己得他的喜爱,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完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寨桑对布木布泰的喜爱有限得很,她小时候小心翼翼的讨好生父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去气他。不过多尔衮却一下子被这句话打动了:原来天下父子父女之间都是打打闹闹的,皇帝明显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一定是和阿玛一样!
于是,渴望亲情的摄政王大人完全软化了,觉得自己和一个小孩子发脾气实在是不该。既然皇上都下了命令,自己再让他收回,岂不是让人小看了这个孩子?一抬头,他又见到福临孺慕的眼光以及布木布泰多情的眸子,原本就摇摆的立场一下子消失殆尽:“这次就算了。皇上既然下了旨意,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只是下次若有这种事情,皇上还是要先和我商议一番。”
“嗯,”福临很乖的点头,“叔父以后也不可以凶朕哦,更不可以摔朕的杯子!”
“好,叔父赔一整套杯子给你!”多尔衮弯下/身子,将他抱起来,“为了赔罪,叔父带你出宫去玩,可好?”
“额娘也一起去!”福临一回头,看着布木布泰,眼里都是渴望
布木布泰板起脸:“本宫是皇太后。哪里有皇太后出宫的?”
“又没有律法规定,太后不能出宫。”福临伸手去摇多尔衮的脑袋,“叔父也想让额娘一起玩的,对不对?”
终于,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强烈要求下,布木布泰也答应了,几人换了衣服,又点了些侍卫,坐一架不那么显眼的马车,偷偷的出了宫。
布木布泰还是第一次逛街。她生性稳重,脸上并不显露,但眼里的欢喜和神彩是骗不了人的。带玉儿出来真是对了!多尔衮为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显摆,特意带她去了首饰铺子、古玩铺子、胭脂铺子,凡是她多看了一眼的东西便统统吩咐包起来,价都不讲,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豪样。
购物一直是女人的天性,太后也不例外。布木布泰玩得开心,多尔衮又将他们带到酒楼用饭,点的全是他们母子爱吃的菜。福临看在眼里,几乎要捂脸:这种毛头小伙子在心上人面前耍派头的蠢事,一定不是他英明神武的十四叔做出来的,他在做梦,一定是的!
有布木布泰在其中斡旋,叔侄两个很快又如从前一般和睦起来,只是他们都明白,有一些东西,已经在各自的心里扎了根,或许一辈子不会有事,或许很快就会发芽。
另一边,战胜的消息一个个的传来。八月,章京哈宁阿在三台山击败武大,尚可喜、孔有德南征;十月郑四维平了湖广一带,将湖广承天府改名为安陆府;十一月,博洛和图赖平定了附件,而豪格的队伍也大捷。鳌拜将张献忠斩于阵中,四川平定。
“这块硬骨头居然被他啃下来了。”多尔衮毫不掩饰自己对豪格立功了的厌恶,对这封报喜的折子并不是很满意。
这两个人就好像是有世仇一般,总是针锋相对。福临笑道:“不管怎么说,大哥平定了四川,可喜可贺。张献忠那一支人马实在彪悍,又是穷乡僻壤,赢得不简单。”
“若是我去,早就取了张献忠的项上人头,班师回朝了。”多尔衮表示,自己是不出去打仗了,否则定比那家伙强至百倍。
所以说,叔父你这是吃醋了吗?福临一头黑线,很明智的将话题扯到了礼部的一些事务上。
转过年来,洪承畴再次发挥了他的军事才能,大败赵正;陕西、山东等地的叛乱也被镇压了下去,一时间,中原平定。
满人们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诧异与开心了。这是什么,这就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啊,啪的一下将他们砸中,砸得晕头晃脑,分不清东南西北。之前呆在盛京的那些人肠子都悔青了,一个个积极的上书,要求搬到京城来,而那些有战功的人家更是尾巴翘到了天上,流水宴摆个不停。
现在的工作重点,要放到休养生息上了。福临和多尔衮在这一方面达成了一致,颁发了一道诏书:“朕平定中原,惟浙东、全闽尚阻声教,百姓辛苦垫隘,无所控诉,爰命征南大将军贝勒博洛振旅而前。既定浙东,遂取闽越。先声所至,穷寇潜逋。大军掩追,及于汀水。聿钊授首,列郡悉平。顾惟僭号阻兵,其民何罪,用昭大赉,嘉与维新。一切官民罪犯,咸赦除之。横征逋赋,概予豁免。山林隐逸,各以名闻录用。民年七十以上,给绢米有差。”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虽然没有大的起义,小打小闹还是很多,只是,大势已去,百姓也厌倦了战争,对这个少数民族的政府没有太大的意见。就这样,在不停的镇压中,不知不觉便到了秋天。
年初的时候,济尔哈朗把自己的郑亲王府好好的装修了一番,据说用了汉白玉的台阶,镶金的影壁墙,又在堂屋摆放了铜狮铜鹤,铜鹤还是一个熏炉,从尖尖的鹤嘴里袅袅的吐出青烟。
这无疑是超出一个亲王该遵守的标准的。礼部官员在朝堂上指了出来,福临让济尔哈朗限期整改,并罚了他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不算什么,可面子丢了啊,济尔哈朗异常不爽。他好歹还是一个辅政亲王,这不是说明他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业务能力成问题吗?
因此,济尔哈朗同学和多尔衮同学正式撕破了脸皮(皇帝还小,这些事一定是多尔衮教的)。他也是有听政权的,原本因为多尔衮和福临走得太近,他也不怎么履行,这下不一样了,每天下朝后,他便自觉主动的跑到乾清宫,充当那叔侄两个的电灯泡,致力于给多尔衮添堵的大事业之中。
一天两天还好,这天天如此,每天都要看他半死不活的老脸,还要听他对所有决策的反对意见,叔侄两个都烦了。在多尔衮看来,济尔哈朗这个老匹夫就是一门心思的和自己为难;在福临看来,郑亲王凡事都以和多尔衮作对为重,哪怕是利国利民的决策,只要多尔衮赞同了,他就必然要反对,这样下去实在不利。
“皇上,我实在是忍不下去这个老匹夫了。罢了他的听政权吧。”多尔衮道,“不如封多铎为辅政亲王,这样对八旗也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什么啊,原本的八旗议政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何必还要扯一块遮羞布?福临道:“豫亲王能力倒是有,只是,他同属上四旗,下四旗的人会有不满。”
“那就阿济格?”多尔衮想了想,“阿济格也就是脾气暴躁点罢了。”
福临笑道:“为何不用代善?”
“兄礼亲王?”多尔衮笑了,“他都这把年纪了,再劳动不好吧。”
福临拉住他的胳膊摇来摇去的开始撒娇:“就是要这么大把年纪的才好呢。朕可不想天天看到那些老头子,有叔父就够了。”
的确,如果是代善的话,自己的好处颇多。首先,代善年纪大了,又惯来是个谨慎低调的,不会和自己抢权;第二,代善是下四旗的旗主,给他一个称号,也相当于给下四旗一个面子;第三,下朝后就他和福临两个,阴个人啊挖个坑啊什么的不要太方便,他也不希望有人老是在眼前晃来晃去。
于是,代善在听到自己被加封为“辅政兄礼亲王”的时候,傻了。这是个神马节奏啊,太不尊老敬老了吧?代善颤巍巍的苦辞,小皇帝说得情真意切:“当年先皇在世,便多次说过若无兄礼亲王,便无大清的现在。如今,先皇宾天,朕不才,舔居皇位,正是需要各位叔伯长辈,众位文武爱卿相帮的时候,还请兄礼亲王不用推辞,辅政亲王一职,你当之无愧。”
代善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福临立刻又换上一副委屈的小表情:“伯父,你愿意辅佐先皇,就不愿意辅佐朕吗?”
小皇帝,你的卖萌技能满级了!代善看着那双星星眼,将拒绝的话吞了下去:“臣必当尽忠职守,为大清,为皇上效力!”
与此同时,济尔哈朗的听政权被剥夺便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了。在下四旗,论人脉论威望,济尔哈朗都比代善低一个级别,而他的铁杆豪格正在外面打仗呢,还带走了许多支持者例如鳌拜之类,孤立无援,济尔哈朗只能吃了这个亏。
又被这个病夫阴了!济尔哈朗决定,当晚就要去拜访代善,挑拨挑拨关系,总之,他就不能吃亏吃得这么不明不白!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这章写到虎口同学的盒饭的,结果中原平定的这点事儿果然很难三言两语带过去。恭喜虎口同学再多活了一阵,另外,多铎同学的盒饭也在准备中了。
第四十七章
和硕郑亲王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堂哥兄礼亲王是这么难打交道的一个人。他百般劝诱;甚至连所谓的“兄弟之情”都用上了;代善就是不为所动;只是一句话:“我忠于皇上。”
顽固不化!济尔哈朗开始思念起豪格来。豪格这次立了大功,回来后自然会有所封赏;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定会给多尔衮这个病夫一点颜色看看!
顺治五年正月的时候,豪格班师回京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罗洛宏战死的消息。
罗洛宏是代善长子克勤郡王岳托的次子。岳托此人能攻善战;很有军事才能。当时支持皇太极登基;是皇太极的嫡系。只是在死后被人告发有谋反的举动,说他和蒙古有勾结;想要造皇太极的反,让代善一系出个人做皇帝。为此;代善大义灭亲,上折子请罪,并建议皇太极把岳托的尸体挖出来扔掉,顺便再把岳托的儿子们宰了。皇太极没有听从,这才保下了罗洛宏兄弟的小命。
岳托对和汉人的关系持宽容政策,提议优待汉人,主要的方法就是满汉通婚。同时,他还以身作则,让儿子罗洛宏和佟养性的女儿佟佳氏成亲。
对于这个行为,福临撇撇嘴。佟养性的祖上分明是辽东的女真人,严格算来根本不是汉人。说道佟养性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佟养性有个堂兄叫佟养直,佟养直有个妹妹,便是努尔哈赤的元妃哈哈纳扎青,代善的生母。而佟养性还有个弟兄叫佟养真,佟养真的儿子佟图赖,孙子佟国维佟国纲,还有个孙女就是佟腊月,在后世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不过,现在的佟腊月只不过是个小萝莉,佟国纲和佟国维更只是小正太,此时福临面对的是罗洛宏的丧事。
拜前一阵福临亲手抓礼部工作为赐,亲王郡王贝勒的丧葬礼仪都拟定了出来,罗洛宏为衍禧郡王,又是代善的孙子,福临辍朝三日,给了他极大的面子。
而济尔哈朗早在第一时间就去到了肃亲王府,他有无数的话要和豪格商量。
“什么?”豪格狠狠的一拍桌子,“病夫怎么敢动本王的正蓝旗!来人,命旗下各牛录把名单拿来!”
济尔哈朗阻止道:“虎口且不要动怒。病夫早就把持了朝政,还牢牢控制住小皇帝,你就是拿着名单找他又能有何用?”
“难道还要我咽下这口气不成?”豪格气坏了,“你为什么也不早点告诉我?”
济尔哈朗看他一眼:“病夫让你去打张献忠,本就是要你去送死。更何况军中两黄旗的人居多,还有监军和承泽郡王。若你早知道这个消息,我现在都可以帮你收尸了。”
豪格忽然笑了:“两黄旗,两黄旗忠于的是皇上,可不是那个病夫。如今朝政被病夫把持,两黄旗怎么会甘心。”
济尔哈朗眼睛一亮:“此次出征,想来虎口也让不少两黄旗将领折服吧?虎口也是先帝之子,凭什么不能坐上皇位?若你是皇上,必不会让病夫嚣张了去。不如你为皇帝,承诺立福临为太子,两黄旗定然应允。”
“这倒是个好主意。”豪格摸摸下巴,“我现在正是年富力强,总有几十年的皇帝做,到时候太子英年早逝,我也没有办法。”
“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又对一些细节做了探讨,决定去找两黄旗的人秘议大事。
对此,多尔衮和福临一无所知,只不过看到豪格回来之后一改往常高调的作风,变得低调起来。事若反常必为妖,叔侄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疑心。
桑吉的秘密人手已经有了个初步的形状。他自己是被逐出的,没有家族势力,但却有皇上的宠爱,平时不当值的时候,也喜欢四处晃荡,和八旗子弟们勾肩搭背,有时去跑跑马,有时去玩个布库,有时去喝餐酒,有时去逛逛窑子。对这样的一个人,八旗的贵族们都没有什么话说,儿孙们和他交好没什么坏处,起码他不会有坏心为家族算计些什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桑吉就获得了不少友谊,对各个人家的八卦也了如指掌。
战乱时分,孤儿啊家破人亡之人啊一抓一大把,桑吉凭借着住在外城的便利,买了不少人回来,按照福临给的方法来观察。先是放在庄子上,也不具体吩咐有什么活,让他们自己去干,太过偷懒耍滑的淘汰,闷头做事不知变通的淘汰,弄虚作假的淘汰,这样下来一下子就去了一多半;接着,再让他们经受金钱的诱惑,美女的诱惑,将剩下来的一批人统一起来,开始洗脑。这件事情需要时间,快三年了,桑吉终于训练出第一批人来。他将这些人通过人牙子慢慢安插在不同的人家,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索尼的一个轿夫便是其中的一员。他身体粗壮,寡言少语,长得憨厚,脸上写满了“老实”二字,丢人群里几乎找不到。索尼家买下人的时候,就把他买了去,充当轿夫。他又不挑剔,只是埋头干活,哪怕给别人跑腿都无所谓,时间长了,索尼府上外院的那些小厮长随们都跟他混熟了,有时候说话也不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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