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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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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油是不是你指点他们用的?”

  曼菲士只是一笑:“我可没有朝他们透露消息,不过因为我们的人去寻找那黑油,或许是无意中被他们得知了这情形的。”

  我有些发怔,历史在这里……已经完全变了。

  我看着与人谈笑风生的曼菲士,完全把握不了……未来,到底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我没有再在晚宴上待太久,说自己酒喝的有点多,就告辞出来了。曼菲士让女官送我,我摆摆手,只和伊莫顿一起出来。

  他握着我的手,天上弯月如钩,月色如水,光滑的石地上闪烁着有些银灿灿的光。

  “你有心事?”

  “唔……”我只是点点头。

  “关于曼菲士王的吗?”

  我们经过池塘,入了夜,池子里的莲花都半闭合了起来,我定定的看着那在层层圆叶中挺立的花苞,低声说:“曼菲士越坚强,我越觉得担心。”

  凯罗尔呢?

  曼菲士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有些话,即使是亲如姐弟,也是问不出来的。

  从现代归来的曼菲士,身上多了很多东西,却也失去了……他原有的东西。

  曼菲士,你的爱情呢?你的快乐呢?

  189

  我平躺在榻上,一手还无意识的握着软枕上的锦穗,缓缓的平复呼吸。

  伊莫顿的手轻轻抚我我的脸颊,然后顺手捡起他的袍子披上。

  我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边儿,声音低哑的说:“别走。”

  “我去倒杯水来给你。”他微笑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都快融化了,听着他的脚步走到帘幕外面,拿起水瓶摇晃了一下,里面却是空的。

  “你这里的那些女官们,也越来越懒怠了,竟然连水都没有。”

  我懒洋洋的说:“是我让她们晚不许靠近这里的……还是你想让所有人都发现你留在这儿过夜了?”

  伊莫顿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和笑意:“好吧,你没错。不过这会儿还得到外头去倒水。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身体与精神都感到疲倦,但是也有一种完全放松下来的舒服与满足。激情过后的身体上有一层黏黏的汗水,要是平时我根本无法忍耐这种感觉,非得立刻去沐浴不可,可是现在却觉得……这种感觉也不坏,起码,不是完全不能忍受。

  其实说白了就是我现在在犯懒,只想蜷起身来呼呼大睡,不想说话,也不想睁眼。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味道,因为重重纱帘低垂阻隔,这味道那样浓郁,却一时半刻的散不去。

  我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响,帐幕应该被掀起来了,因为我光裸的背上感觉到一阵带着凉意的微微的风拂过去。汗湿潮热的肌肤微微一紧,我可以感觉自己的毛孔都缩了起来。

  我轻喟出声:“伊莫顿……”

  忽然冰冷的,锋利的尖刃抵在我的脖颈后面,我身体一僵,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哪里来的刺客?这宫殿周围的防备竟然一点没有阻挡得了对方?

  那个人声音很低,象是擂木在砂石上滚动,那样粗而哑的声音,说埃及语并不流利:“别……动,别出声。”

  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

  我低低的,疑惑的轻声说:“安多司?”

  如果说几年前的那一次密诺亚之行,还有一点点的,可以算是幸运的经历,那么,就是我认识了安多司,得到了他的友谊和帮助。我真切的想念他,为他忧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困在密诺亚地底的迷宫之中,过着孤独无助的生活。

  他是密诺亚王太后的亲生儿子,而且,是长子。可是却因为相貌身材天生异于常人,被迫在不见天日的地底长大,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快乐。而他的弟弟,那个体弱多病的密诺司,一生下来就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可是却把身体越养越娇贵越养越虚弱,百病从生,其实用伊莫顿的话来说,全是富贵病,如果换种生活方式,那么密诺司的健康状态就完全不会是那个样子。而且那个孩子异常任性,为人处事只会想到自己。当然,那不全是他的错,毕竟他从小就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之下。

  但是与他相比,安多司的境况……却实在是太凄凉了。

  我喊出他的名字之后,身后的那把兵器,一下子就移开了。

  我缓缓的回过头来,寝殿里只在四面墙角各燃着小小的一盏香脂灯,又被重重帘幕遮映,我只能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黑色身形——可是我已经可以确认,我没看错,就是他。

  安多司的身材异常的高大健硕,块头有正常人身形的一倍大,除了他我没再见过别人能有这样的体魄。

  “安多司,是你吗?”

  “爱西丝?”

  他的声音滞涩,他说密诺亚的语言都已经不流利,埃及语更是生硬,可是他轻声喊我的名字,爱西丝,这三个字他喊的异常流利纯熟,就象是喊过无数次一样。

  “安多司?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我的目光落在他手里那把看起来就异常锋利的带着杀气的铁刃短剑上面:“你,你是来杀……”

  他忽然伸过手来抓住枕巾塞住了我的嘴,拉起一边的袍子裹在我身上,动作极快的把我挟起,贴墙而立,一手紧紧胁住我,将我紧紧扣在他和墙壁之间,手中的剑尖端朝外,蓄势待发。他身形庞大,可是这一系列动作轻巧灵活,且没有发生任何声音。

  以前我就已经知道,安多司在地下迷宫中锻炼出来的身手灵敏过人,越是黑暗的地方,他越是能发挥所长!

  糟!

  我拼命的想挣扎,可是他的手臂一横,我的脊骨被他微微屈起膝盖来牢牢抵住,手臂也将我箝的紧紧,我根本一动也动不了,胸口呼气不畅,眼里急的快要冒火,喉咙里只发出呼呼的,比喘气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来。

  伊莫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一定是因为端着水,所以脚步更显的稳当轻捷:“我拿了果酒和水,你要喝那一样?”

  不不!不可以!

  我用力想要挣扎,哪怕能发出一声警讯来告之伊莫顿屋里有危险,可是转眼间他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旁,安多司的剑在黑暗中亮光一闪而逝,迅捷无声的向前刺了过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紧紧瞪大双眼,根本忘记了呼吸。

  190

  昏暗中我什么也看不清,黑影交错,肢体碰撞的闷响,水瓶落地的声音,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喉咙发干,手心却儿狂冒冷汗。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却觉得象过了半辈子似的那么漫长。

  然后,安多司箝着我的那只手臂,忽然松开了。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竟然连自己站住的力气都没有,靠着墙软软的滑下来。伊莫顿扑过来抱起了我:“爱西丝!你受伤了吗?”

  “我没事,他没伤我……”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你呢,你,你怎么样?”

  他抱住我,一手安慰性的抚摸我的颈肩和后背,帮我稳定下情绪:“你忘了,我不会有事的。嗯?”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手脚酸软,动不了:“不是忘了……是那种生死关头,怎么能想得起那么多,只顾着担心,我现在一动都动不了,拜托,帮把手。”

  伊莫顿把我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替我把胡乱裹绑着的裙子盖好,居然还顾得上轻声和我说:“只可惜水打翻了。”

  “啊,”我微微吃惊:“安多司,他还活着么?”

  “嗯,晕了。”

  “侍卫们一定也能听到这里的动静,转眼就来,你去拦他们一下。”

  伊莫顿答应着,我已经能听到侍卫们沉重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内殿。伊莫顿出去说了一声,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水瓶,没有什么要紧的。

  我整理着衣裳,系裙带的手直哆嗦,怎么也系不起来,只能松松的打了个结。

  侍卫们并没有立刻散去,而是有一个人由女官引进来,向我行了个礼才走。

  不是他们不信伊莫顿,只是最近宫里面也着实不太平。如果我有个万一,他们这守夜的一队人,能落个殉祭的命都是走运了。

  我回过头,安多司偌大一个人躺在地下他们不会看不到,伊莫顿在帘子后面招一招手,我拿起莲花灯台走过去看,伊莫顿手脚极快,把他拖到柱子后面来了。

  伊莫顿走到侧门处轻轻摇了一下铃,片刻有个用黑布裹脸的男人过来了,伊莫顿低声吩咐了两句,那人便领命而去。

  “我不想太张扬……”我知道伊莫顿是嘱人去严加戒备,搜寻刺客。

  但是……我并不想把这事闹大。

  伊莫顿说:“我知道,所以我没吩咐卫兵,只是让人去悄悄传话,不会吵嚷的人尽皆知。毕竟,我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我一手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心口怦怦的跳的难受,跟要弹破了跃出来一样。”

  伊莫顿将灯台接过去放在一边,两只手轻轻将我的手合握在掌中。

  他的手掌大而有力,温和干燥,令人觉得放心而可靠。

  他的手腕上,那个蝎形的金色手镯闪着暗沉沉的乌光,我每次看到它都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过它已经成了伊莫顿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没有办法取下来,也不能够取下来。

  “我不会有事的。”

  我看了一眼昏沉沉蜷在那里,体形庞大的安多司:“他怎么了?”

  “天明前应该不会醒过来。”伊莫顿说:“其实……我想他不知道进来的人是我。”

  “嗯?”我抬头看他。

  伊莫顿说:“这里是你的居所……他应该是冲着法老来的,把我当成了曼菲士王了。”

  啊……

  伊莫顿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的。

  即使是在宫里,我,伊莫顿还有曼菲士三个人的关系也是扑朔迷离,等闲人不可能弄的清楚。只有象艾伦这样,贴身服侍我的女官,还有最核心的值守的侍卫们才知道一二。不过有时候我看艾伦的表情,显然她也在猜测,会不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什么隐情在悄悄发生。

  “可是,安多司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我顿了一下:“他怎么会来做刺客?”

  “这有什么难以猜测呢?”伊莫顿说了半句停下来,艾伦又送了水进来,我们闭口不谈。等她出去之后,我说:“难道是密诺亚王太后……”

  “除了她,谁还能指使得了安多司呢?”

  我点点头,觉得黯然神伤。

  安多司还是对母亲的爱有一种本能的渴望。王太后的吩咐,虽然他会不以为然,在心中并不赞同,甚至反对。可是,他还是听从她的话。

  密诺亚王太后也是走投无路了吧?她让安多司到埃及来估计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曼菲士强势复出执政,又频频针对密诺亚。密诺亚的圣火岛军谋被暴露破坏,国内国外都是危机重重……

  虽然密诺亚这个海上强国的名头说起来很能唬人,但是它的弱点也是致命的。一但被人抓住了命门,密诺亚其实没有什么出路了。要知道,他们岛上连粮食都无法自己自足的,周围的敌人又都伏伺一旁欲趁机而起。尤其是米肯尼人,日日夜夜想的都是能灭了密诺亚取而代之。

  安多司力道大的惊人,在黑暗中身后又灵活之极,密诺亚王太后应该是企望他能一举击杀曼菲士,趁着埃及群龙无首一片大乱,对他们的封锁逼迫当可一松。

  我和伊莫顿看着对方。

  “那……安多司,怎么处理呢?”

  我不想杀他。

  我已经看了太多的死亡,但是……如果他还想刺杀曼菲士,我又怎么能够留下这个隐患呢?

  想起他适才轻柔而流利的呼唤我的名字,我就觉得心里……有种微微的刺疼感。他刚才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将我杀死,但他却没有那样做……

  相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我而去。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留下安多司的性命。

  “我也不想杀他的,毕竟他……对我们有恩有义,那些仇恨也不关他的事。”伊莫顿说,不过他顿了一下,又说:“但是他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他要认定了去做一件事,那是百死也不会回头的。留着他,对曼菲士是个很大威胁。要知道刚才我们交的那几下手,如果不是我有这个镯子,如果不是我的力量已经远远异于常人,现在绝不是这样的局面。如果换成曼菲士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他没接着说,我当然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伊莫顿想了想:“办法……或许有一个。不过我也拿不准能不能成,我先让人将他羁扣起来,容我再细想一想。”

  192

  曼菲士第二天果然问起来,晚上是不是有什么异样。

  我只说是仿佛有人窥探,所以才命人戒备的。曼菲士点一下头,把手里的重新丈量土地的计划书递给我,上面已经有圈画出来的数据,旁边还标注着适合负责这件事的官员的名字。我细细看了一遍,这……这已经如此完美,还需要我做什么?

  曼菲士啊曼菲士,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你不觉得自己现在英明神武的都过了头儿么?

  我真的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欣慰与失落交错,感觉自己可以安安心心去退休养老了。

  不过……我却还是放心不下他啊。

  有凯罗尔在的时候,虽然也是不放心,但是和现在这种不放心,是不一样的。那时候只担心凯罗尔和他会不会闹小别扭吵吵架什么的,又或是凯罗尔太搞不清楚状态而闹事闯祸给曼菲士添麻烦。

  那是一种……嗯,略带甜蜜的烦恼。

  现在的放心不下……

  嗯,凯罗尔在的时候固然让我头疼,可是她不在,却更加让人担忧了。

  我甚至问过伊莫顿,有没有可能把凯罗尔再从另一个世界“抓”过来,伊莫顿苦笑,反问我,是不是把他当成万能的阿蒙神了?

  午后睡了一会儿,起来的时候精神不大好,人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来。艾伦她们要为我梳头的时候我就挥挥手,示意那些零零碎碎的头饰什么的全都不要,就穿着一条白纱质料的裙子,淡黄的丝带系在腰间,披着头发靠在榻上,光着脚,鞋子踢在一边。

  要是这时候……能有本小说看就好了……

  当然在这里小说是没处去找的。

  伊莫顿脚步轻缓的走了过来,他的姿态高贵优雅,就象……午后清波鳞鳞的河面上,吹来的一阵微风,清凉平和,令人心旷神怡,又觉得……有些缥缈而难以接近,腰间长长的金色丝穗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摇晃。我把羽扇丢到一旁,欠起身来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他这会儿该是在忙着,不是在曼菲士那里就是在神殿那边。

  “昨天那件事,我想了个解决的办法。”

  我精神一振:“什么办法?”

  他说:“你跟我来。”

  我想站起来却发现鞋子被我踢到了一旁,伊莫顿弯下身,将那两只轻巧精致的鞋子拣起来拿在手里,在我面前单膝跪下,替我把鞋子一一穿上。他的手掌里有握剑拿笔而生出来的硬茧,蹭的脚掌心微微发痒。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的手抚摸过我到皮肤……那种感觉鲜明的让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不必传步辇了,我们从后面凉亭花园那边过去吧。”

  我点头答应,从后面去神殿,有一条近路捷径。路很窄,两旁盛开着大红色的鲜艳花朵,太阳很大,照在额头上感觉辣辣的,让人有一种恍惚的空虚的感觉。我眯起眼,伊莫顿走在我的前面,他的肩背起来如此坚实可靠,我向前紧走两步,伸手轻轻挽住了他的手。

  伊莫顿没有回头,手轻轻回握住我的,他的手即使在这样热的外面,温度也并不太高,凉润宜人。

  我们转进一条回廊下面,太阳无法直接照射到,感觉身上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你将他……怎么处置了呢?”

  “你见了就知道了。”

  我没有再问,只是加快了脚步紧紧跟着他。裙子长长的后摆拖曳在地下,走的快了,系裙的丝带摆动起来。

  等我们进了神殿的侧门,他并没有一直向前走。他现在在神殿里还有个住处,有时候我也会到这里来过夜。但是现在我们走的是另一个方向。

  他推开一扇门,轻声说:“进来吧。”

  我看看这间屋子,这里偏僻不起眼,我以前没有来过。

  屋子里陈设简单,不过显的很干净。桌上有木碗木勺,屋里有一股膻膻的羊奶的味儿。

  屋子外间没有人,我站住脚环顾一周,忽然屋里响起一声婴儿的哭声,吓了我一跳。

  “不要紧的,”伊莫顿轻声安慰我,然后喊了一声:“阿克,你出来一下。”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大个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我知道……安多司,就是他。

  只是,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的,在白天看清楚他的长相。

  可能是长久不见阳光的关系,安多司的皮肤很白,白的有点发青色,头发也不浓密,五官很深邃,并不难看……但是,和他那个弟弟相比,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瘦弱的小小的少年密诺亚王,让人觉得,完全的,扯不上关系。

  真的,说是兄弟,没有人信的,眉眼也不相象。

  让我愕然的不是他的长相身材,而是他怀里抱着个孩子,正不安的扭动身体,安多司也根本顾不上理会我,手忙脚乱的想拍哄那个孩子,似乎又怕自己的力道太大会伤到他一样,手足无措,又还怕失礼的抬头跟伊莫顿打招呼。

  那个孩子我也知道,是西奴耶的遗腹子。安多司我也认识,可是这两个人……这么组合在一起,我就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爱西丝陛下。”

  安多司急忙要行礼,但是孩子又哭起来,他慌的不知道该先做哪一样。我低声说:“不必行礼了。”

  我转过头看着伊莫顿,无言的用目光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阿克的父亲是埃及人,母亲是密诺亚人。因为今年密诺亚不太平,他家的渔船沉了,全家人包括妻子,父母亲人都在那场意外中丧命。他在那里也难以谋生,于是就带着唯一幸存的儿子,离开密诺亚回埃及来了。他儿子身体不好,来神殿求僧众给祈福的时候,我遇见了他们,就带他们进来了。阿克力气大,留在这里可以给石工帮忙,打下手什么的,晚上再做做洒扫的事情,养活他和儿子没有问题。”

  “是呵,”安多司的笑容有些迟钝和茫然,但是,显然他是认同伊莫顿的话的:“多亏了这位神官大人,我们父子才有了栖身之地,不至于沦为奴隶。”他认真的说:“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好好干活,报答大人。”

  伊莫顿微微一笑:“你好好养大你儿子吧,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比以前好的。”

  呵……

  这,这真是……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伊莫顿又交待了他两句话,然后带着我走了出来。

  “伊莫顿?”我简直不能相信:“你,你是怎么……”

  “这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药物,加上一种移魂之术。”伊莫顿简单的解释了下。

  我明白了。

  他说的,就是催眠术啊。伊莫顿,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居然连这个都会……不过想一想,这些神官僧侣们整天劝人敬神信神,本来做的勾当就和职业骗子很相近,这些手段他们当然有所涉猎,一点也不奇怪。

  “那,要是以后……”我担心的是,这种办法可靠吗?要是他以后想起来了那该怎么办?到时候又要如何处理?

  “我想,他能想起来的可能性,很小。”伊莫顿说:“昨晚我让人在宫戒严搜索,只找到两个可能是他同伙的人,但是也已经自杀了。你不用太担心,即使是在密诺亚,知道安多司存在的人,也绝不超过三个。在埃及,恐怕就只有我们两个了。虽然他体形特异一些,但是我给他安排在这里,他见不到什么人,而且还有个孩子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想……不会有问题。”

  我梦游似的点头:“你可真是个……”

  人才啊,人才。

  193

  不能不说,伊莫顿这办法真是太人才了。一举两得,编造一个假身份,就把西奴耶留下的那个孩子和安多司一起打发了。

  我站在神殿的院落里,安静的看着他。

  伊莫顿那样沉稳的站在那里。

  如果说地位,那么埃及的统治者,法老曼菲士无疑是最有地位的。但是……我觉得若论气势,伊莫顿与他实在不相上下,一样有如山岳般令人有种沉稳不可撼动的感觉。

  “走吧,以后如果你想见他们,也方便的很。只是,不要别人察觉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

  午后的空气被烤得炽热,吸进肺里有一种整个人都被热意烤灼的感觉。

  “啊,对了,女官们说了吗?”

  “说什么?”

  他怔了一下,微微笑着说:“大概她们太忙,顾不上。也没有什么,就是曼菲士最近好像要操办一个打的庆典,事多繁忙,日子又近了,你的女官们大概也要被借去忙活。”

  我想了想:“是因为前阵子对南边的部落用兵胜利吗?”

  算是一个大胜,父王在时没能啃下的硬骨头,被曼菲士一举荡平了。

  而且从他回来之后,上下埃及那些人的议论也着实不少,事非纷纭。他现在举办一个大的庆典,也可以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我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办的,他要用人手,就都给他好了。”

  伊莫顿唇边的笑意加深,他每次这么一笑,我都有一种飘飘欲醉的感觉,如同饮了陈年佳酿,胸口涨满了一种叫幸福,滋味甜蜜的情绪。

  我现在,觉得如此幸福。

  伊莫顿说的话果然没错,整个王宫都沉浸在一片紧张而期待的情绪里,所有人脸上都有一种亢奋。我身旁的人也是如此,珍奇的礼物,衣料,珠宝源源不断的送进宫里来……我喜欢的是其中很漂亮的几对观赏鱼,鳞片象五光十色的宝石体态轻盈,游动的时候动作灵巧优美。放在庭前的莲花池里之后,我每天早晚都不忘去喂一次鱼,女奴托着装鱼食的小盒子,在一边小声说:“这么美的鱼,真是世上罕见啊。而且从那么远的地方运来,这份礼物可真是珍贵。”

  我没说话,吧鱼食捻碎了洒下去。

  “而且法老真的吧爱西丝陛下看的很重要啊,这些珍奇的礼物全都直接送了来给您。”

  我没出声。鱼在水中游动的姿态变幻多端,深碧色的池水中点点彩光闪动。

  “唔,刚才听在前殿的姐姐说,还有远从比泰多运来的特产呢,大概晚饭时分就会送到后宫来了。”

  “是么?”

  比泰多啊……

  比泰多王早已经被架空,伊兹密王子才是真正的执政者,是实质上的比泰多王。

  在政变时,我在底比斯匆匆见过他一面,当时不得不与他合作……

  我没有忘记他给予我的羞辱和伤害,但是……如果不是他,那次我们也不能够顺利的将西奴耶的主力击溃。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没有那么简单,并不是非恩即仇。

  就象黑与白之间,存在着深浅不一的灰色地带。

  我和伊兹密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但是国与国之间,并没有永远的仇恨。

  那件往事,我永远不会忘记,但也绝对不会对曼菲士提起。

  况且……那时伊莫顿伤了他眼睛,恐怕他这一生,想要再自己领军上阵,或是与人比斗交锋,都已经办不到了。我的仇,也算是报过了吧?如果不是当时迫于情势和他立约合作,我想,伊莫顿应该……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杀他。

  日渐西沉,晚风从大海的方向吹来,我伸手按住头发,吧手里的鱼饵递给身旁的女奴。

  艾伦在我脚边跪下行礼:“爱西丝陛下,法老陛下请您去前殿。”

  “唔?”

  “明天就是大庆典,今晚已经开始摆宴了,所以……”

  “知道了。”我问:“都请了什么客人?”

  “啊,那可多了,不但有贵族高官,还有其他国家部落的人遣使者来,毫不热闹。”

  我微微一笑,曼菲士特意如此,也有显威震慑之意,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岂能不给面子?

  我让人开了衣间的门,一阵清雅的香气从里面偷出来,里面衣彩辉煌,挂满了各式华衣美服,艾伦都看的呆了,我伸手在间饰间轻轻拂过,金珠羽饰轻轻互撞,叮叮的轻盈响声空灵的让人觉得置身幻境。

  “哎,这些美丽的衣裳,您平时却不怎么穿呢。”

  我微微笑,指着一件银白的裙子:“就这件吧。”

  那衣料间织进了银丝,埃及并不产银,所以银质的首饰比黄金的还要贵重难得。艾伦跪下去替我将裙角理好,一旁的女官取了银丝缠绕的莲花头饰来,轻轻替我扣在发间。

  我挽着轻纱的披帛,缓缓走到铜镜前面。镜中人看起来美丽而缥缈,我一时有些恍惚。觉得镜中人素不相识,也与我不相关。但是我一动,镜中的人影也动起来,转身行走时裙摆飘散似云彩,隐隐迭迭,如真似幻。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我脸上没有涂脂粉,只是唇上淡淡的抹了一层浅红,眼线描得细长,孔雀绿与银线衬的眼睛明亮之极,眼角挑起的弧度,像是要飞起来一般的有神采。我乘着步辇到了前殿,曼菲士站在台阶前迎接。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袍子,系着黄金束带,头上是环状的黄金鹰形额饰,神采奕奕,英姿勃发。

  我向他微微一笑,曼菲士也露出笑容,俊逸不凡的脸庞一瞬间令人不敢逼视。

  “王姐,我有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

  也许又是什么珍奇的宝。我和曼菲士都是爱着对方的,我们是姐弟,是手足。只是我对他的支持是隐在他的背后,而曼菲士对我的爱重却是实实在在表现出来的,让每个人都能看到能知道的。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殿前,夜幕低垂,殿前平台上燃着明亮的铜灯,有一样东西放置在平台正中,被大幅绢布盖着,看形状应该是尊人形雕像。

  “这是?”我抬头看,这雕像很高大,几乎有旁边的大立柱的一半高了。

  “王姐,明日就是你的生辰,这尊雕像明日就会运去卡纳克,摆在我为你新建的爱西丝神殿里。”

  曼菲士?

  我讶异的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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