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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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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莎躬身跟随在我的身旁,有些不解的问:“爱西丝陛下,这……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您出来半天了,要不就先回去吧。”

  “唔……”

  也是,那些图案也实在不用急在此时弄清楚。

  145

  我一早吃过了早饭,在理政厅里翻着那一堆曼菲士没来得及全审核过的纸莎草纸卷,堆放的很凌乱,不知道负责文书的人是谁,实在不太称职。

  “陛下是在这里看,还是到那边花园里的小宫殿里去看?”塔莎说,“正好那边方池里的莲花开了好几朵,比这边凉爽宜人。”

  我点点头:“那就把这些都搬到花园的方亭里去吧,这屋里是闷了些。”

  一旁的仆役过来收拾,将纸卷都装进一只箱子里,抬着箱跟在我的步辇后面。

  池子里的莲花开了数朵,望去粉白嫣红,的确令人心旷神怡。我用一块暗金色的纸镇压着已经摊开的纸卷,一手拿着炭笔逐条的去细看那些报告书和各种计划。塔莎指挥着宫女们把亭子周围的纱帘放下,太阳升了起来,花香味似乎越来越浓。

  路莫拉进来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看我把手里的一张纸卷收起放到一旁,才低声说:“爱西丝陛下,有件事情得向您禀报……”

  我转过头,路莫拉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吧。”

  “是,陛下。”他低声说,“巴比伦人的动向很怪异。”

  “哦?”

  “拉格修王从昨天起就没有出过驿馆的门……他的随护们也没有露面。”

  “哦,”我抬起头来,“还有什么?”

  “本来我们也没有特别注意……但是,发现驿馆后面,巴比伦人偷偷将饭菜倒掉了,起码一大半。”

  我站起身来:“他们人呢?”

  “问题就在这里,整个白日我们督的很严密,但是却没有发现他们有出去过,他们若潜出去,一定是趁着晚间。”

  我想了想:“曼菲士怎么说?”

  “法老去卡纳克神殿,还没来得及禀告。”

  我冷冷一笑:“叫西奴耶来,让这些巴比伦人神不知鬼不觉在孟斐斯城里溜来溜去的,他可是大大的失职。”

  路莫拉低声回禀:“西奴耶将军已经动身去铜山那里了,似乎那边最近颇不太平……”

  这还真巧了。

  我想了想:“曼菲士身边的护卫带得够吗?”

  “这请您尽管放心,法老陛下带了两支卫从队伍,绝不会有失。再说,巴比伦王他们人生地不熟,别说到法老身边行刺,就算是说话问路那口音也是大大的破绽。”

  “说的是。”

  不图曼菲士,那么是图什么?

  与铜山那里动乱有关系吗?

  不过巴比伦王就那么区区一船人,想在铜山掀什么风浪惹是生非,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他们能去哪里?

  “城中搜过了吗?”

  “已经在盘查……”路莫拉低声说,“是彻各塔洛领人查的,没有找到什么,那些巴比伦人该是出了孟斐斯城了。”

  我笑笑:“城外能有什么,他就是想刺探或是想别的,也没什么想头?吩咐彻各塔洛,叫他留意点,拉格修出去容易,想进来可就难了。不过也得当心,不能让这个拉格修王死了,他要死在我们这里,倒还是桩麻烦。”

  这就是政治的讨厌之处了。就算我和曼菲士都希望这拉格修王早死早滚蛋,但是却还不能让他就死在埃及了,否则那可真是一身麻烦。

  “还有,将这件事通报给曼菲士,问问他的意思,尽快回报。”

  “是,陛下。”

  我挥手令他下去,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拉格修对埃及必有所图,但是,他的图谋只可能在孟斐斯才有实现的舞台,他为什么要潜到城外去,而且已经一天一夜了,也没有归来。他到底是奔着什么去的?就他们那几个人,若是想在孟斐斯做点什么事还有可能,到了孟斐斯之外,寥寥几人不过是浮沙上微不足道的颗粒。这么几人撒出去,能做什么?

  我定了定神,拉格修那个人看上去是酒色财气样样沾的样子,实际上却可是看得出来他老谋深算。

  没意义的事他绝不会做的。

  那么他究竟去谋算什么去了?

  一股危机感涌上来,我心里对这个人戒慎之意更重,但是曼菲士才有军权,我不过能够调动孟斐斯的城防而已,能做的已经做了,拉格修既然是有备而来,自然处心积虑的避过了城内巡查的耳目。他们这一去有如黄鹤,想要找出来查清楚谈何容易、

  农司送了些文件来,因为曼菲士不在,所以让我来先审看今年丈量田地的计划书。马上就又要到河祭了,太阳神祭日之后……上游有大量降雨,尼罗河水将再次泛滥。

  塔莎轻声禀告说:“爱西丝陛下,荷尔迪娅求见。”

  我怔了一下,她怎么来了?我记得从我那一次被比秦多人算计绑架之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她……她可有很久没有进宫了,仿佛听谁说她已经嫁了人了,也不像以前似的那么爽朗泼辣,爱出门爱揽事。

  “她怎么来了?”我想了想,“让她进来吧。”

  我低下头继续看那丈量计划,没有看到两行,有人脚步很轻的走了进来,在我的书案之前行礼:“爱西丝陛下。”

  “你来了。”我一抬头看见她的脸,不禁愣了一下。

  荷尔迪娅与我记忆中的样子大不相同了,我记得她的脸庞圆润,身材颇为丰满的。可是现在一看,却瘦的几乎全走了样,眼眶也深深的凹了进去,一双眼显得黑默默的,完全瞧不见一丝光亮。

  “荷尔迪娅,你……生病了?”我有些迟疑。

  “不,没有,”她施完起身,“多日不见,您还好吗?”

  “还好。”我指指一边的矮凳,“你坐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中午你留下一起吃饭,我有好长日子没见你了。”

  “是,陛下。”

  其实宫里的一些隐秘的事情,她父亲伊姆霍德布知道,她多半也就知道了。比如我这次去密诺亚的事情,不知道内情的人,都认为我那段时间是去上埃及的神殿祈福修养去了,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但是伊姆霍德布绝对是其中一个。

  “其实我今天来,本来是预备了礼物送给您的,恭贺您马上就要新婚大喜了……”她顿了一下,低声说,“但是我想我准备的礼物,肯定没有宫中的东西精致,所以干脆就空着手来了,您可别见怪啊。”

  “怎么会,你来陪我说说话,我也很喜欢,礼物不重要,心意我已经收到了。”

  塔莎端了果子露上来,说:“陛下,厨房里有新鲜的野鸭子肉,要怎么料理呢?”

  “唔,做汤吧。”我说:“正好荷尔迪娅今天在这里一起吃饭。”

  “是,”塔莎说,又转过头招呼荷尔迪娅,“荷尔迪娅,好一段日子没见你入宫来了。家里一切可好吗?我听说你的丈夫也是位不大不小的将军呢,不过好像没见过他进宫来过。”

  “他官卑职小,又常年在外服役,哪有机会进宫来。”荷尔迪娅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问塔莎身上衣裙的衣料,塔莎看她不想说,也就转了话题,依着她的话说:“这是从沙南来的上等布料,是哈山他们贡呈给爱西丝陛下的。陛下赐给了我一些裁了的衣料,还有不少收在后面呢。”

  我点头说:“嗯,荷尔迪娅要是喜欢,回来也拿两匹走。这个颜色有些暗,我不是很喜欢,白放着也可惜。”

  她站起来说:“那我就先谢过您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微微一笑。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单单是来说些客套话那么简单。

  荷尔迪娅……她以前不知坚持说不嫁人的么?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成婚了?

  她现在……还对曼菲士痴情不忘吗?

  146

  “啊,我让人带了些葡萄来,是我家院子里种的,我亲手摘下来的。”她招一下手,门口有个女奴捧着一个编织精细的小篮进来:“塔莎夫人,麻烦你拿去洗一洗,请陛下也尝尝,可能有点熟过头了,路上好象就挤破了一个呢,您洗的时候可要当心些。”

  塔莎接了过来,微笑着说:“好,我这就去,我亲自洗,保证不会洗破。”

  我把手里要紧的东西看得差不多,一一卷起,让侍卫分别送走。

  荷尔迪娅站在我旁边帮我归类递文件,亭子里一时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她忽然说:“陛下,您还记得那个金头发的异族小姑娘吗?”

  凯罗尔?

  我看看她:“她怎么了?河祭的事不顺利吗?”

  荷尔迪娅微微一笑:“哪儿啊,河祭之前,她又趁人不注意自己跑掉了……据说,似乎是落进比泰多人手里了。”

  “是么?”我紧紧盯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站在那儿,话说的非常清楚:“因为是我把她的事告诉比泰多人的,呵呵,法老还难过了些日子,以为她自己已经归去了她的来处了……”

  我坐在那里没有动,荷尔迪娅的就站在离我两部远的地方,我发觉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女人。她和我记忆中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荷尔迪娅不是同一个人。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眼神里透着阴冷和疯狂,刚才那种强装的平静已经一点都没有留存。

  “比泰多人很高兴,因为我跟他们说,这个女孩子,她懂得许多,她从尼罗河边来,又要归于尼罗河中。她应该是河神的神者,是神之宠儿。”

  “他们相信?”

  “当然信,因为她懂得铁,那么也肯定会懂得其他更多。”

  我早就想过……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她。

  “我早该知道是你……没有内贼,引不来外鬼。那一次我被比泰多人绑去,恐怕幕后功臣也是你吧?”

  “是,没错,”她一口承认,“也是我告诉他们的,甚至连外围的侍卫都是我替他们支开的。可是爱西丝陛下,您的运气实在太好,三番两次的陷入险地,却还能够再安然无恙的回来。实在是让我不得不佩服您啊。”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你为什么不再勾结比泰多人来行刺绑架?为什么要把这些说出来?”

  “唔,您以为,比泰多人不会再来吗?”荷尔迪娅看着我,“况且,就算比泰多人不来,难道我就只认识比泰多人了吗?”她紧紧盯着我,那目光让我想起沙漠上的饿狼紧盯着猎物的目光。

  她为什么这样说?那种有恃无恐的,唯恐我看不出辨不出的恶意肆无忌惮的流露着。她到底想做什么?她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

  “爱西丝陛下,您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啊。”她往我跟前凑了一步,“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些巴比伦人不在城里,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您想不想知道他们的去向?我猜,您从小就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得出,我告诉了他们什么,他们又去了哪里吧?”

  我圆睁了眼看她:“你……你也算是一个埃及人!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你得意什么?”

  “是啊,我做的这些事情的确恶毒阴损,对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可是,我开心,我乐意,你又不爱法老,可是他却一心要和你在一起!我父亲知道了我的心思之后,居然立刻强迫我嫁人,他有把我当成女儿看待吗?他只想保住他的地位,他的名誉,他的那所谓的忠贞正义!”

  我忽然想到:“你……难道你让巴比伦人去了卡纳克神殿?”

  “啊,聪明的女王陛下也有猜错的时候啊!”她笑得放肆,“他们那么点人手,就是去了卡纳克,又能伤得了勇猛无敌的法老陛下吗?这世上,我最不可能伤害的人就是曼菲士陛下!他们去了帝王谷,哈哈哈,我知道你把伊莫顿葬那里去了,而且,还带着那个人人的蝎子王手镯一起去的。巴比伦人对这样传说中的宝物也是垂涎已久啊……”

  我一耳光抽在她脸上,荷尔迪娅捂着脸,身子撞到了亭子的柱子上。

  “魔蝎手镯你当然不在乎,可是你那情人的尸身会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她的声音像诅咒一样,“我得不到爱,你也得不到,谁都不能得到……”

  塔莎捧着洗好的葡萄进来,一看这幅情状就愣了。手里的盘子落在地下。

  “把她拖下去,可别让她死了。”

  她居然一直在笑,嘴角流着血,眼睛黝黑,死死的盯着我不放。

  “马上点人马,去帝王谷!若是发现了巴比伦人……”我深吸了一口气,“死活不论,都给我先擒下来再说!”

  乌纳斯应了一声,什么也没有问,点了人马就径自出宫去了。

  我很想亲自去,可是……不能够。

  塔莎犹豫了半天,才凑过来说:“陛下,用饭吧……”

  我知道她想说的肯定不只是这一句话,但是塔莎她也不敢再细问,刚才究竟荷尔迪娅都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心里像是有热油在煎,不知道天怎么黑了下来,外面没有消息传来。

  对于荷尔迪娅的背叛和出卖,我心里出奇的平静,没有感觉。

  我只是在想,帝王谷那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军防,巴比伦人又是有备而去,他们会不会得手?伊莫顿现在怎么样了。

  “塔莎。”

  “陛下,有什么吩咐。”

  我转过头:“凯罗尔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啊,那姑娘留下封信,说是回自己家了呢……”塔莎说,“在河祭日之前,她就走了。”

  塔莎不了解,这不奇怪。

  比泰多人诡计多端……如果是伊兹密出马又有荷尔迪娅做内应,掳走十个凯罗尔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姑娘在=现在怎么样了?

  我现在顾不上她……

  我坐在那儿,寝殿里没有点灯,天一点点黑下去,屋里就一点点暗了。

  我觉得胸腔里空的厉害,够不着顶也摸不着底,每吸一口气嗓子都疼的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还黑着,看不到星月的夜色浓重的像化不开的墨。

  “陛下……”路莫拉说了半句又咽下去。

  我转头看他。

  “别闷了,有什么坏消息只管说吧。”

  “是……”夜里很凉,可是路莫拉一脸是汗,不知道是热汗冷汗,说话的声音不大对了。

  “帝王谷那里,出了事。”

  “什么事?”

  路莫拉光咽吐沫,费了好大劲儿才继续说下去:“有人……盗,盗陵……”

  消息我比他知道的还早,可我想知道的结果,路莫拉却像是受惊过度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了,站起来转过身。

  路莫拉绝不是没见过场面的,在曼菲士身边的人,哪有这样的胆小货色?他平时处置犯事的奴隶们眉头也不皱,不是没见过血的人。

  “都……都死了……”路莫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谁?”

  “都死了!”他就只会重复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死了……”

  147

  路莫拉的消息并不是直接得来的,场面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他却还吓成那样。

  “帝王谷的护军五百,还有工匠二百多,奴隶三千多人……”乌纳斯的声音很平板,“全死了。那些巴比伦人应该也死了。”

  “应该?”

  “一地都是死人,我带着人数了半天的人头。”乌纳斯一身气息死板冰冷,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没有整块儿的身体了,一地的血把沙都浸的红黑,我们只能数人头。”

  我忽然觉得胸口发闷,闷得想吐。

  那是谁杀的谁?

  巴比伦人人少,绝没办法把帝王谷那些人全杀了,那不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怎么会所有人都死了?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场发生在密诺亚的屠杀,抬起头来看着乌纳斯:“还看到什么了?”

  “墓,塌了。”他说,“没办法进去,都已经塌沉都地下去了,现在那里是一片浮沙,没来得及收拾的碎尸残肢,也都让流沙给吞下去了。”

  他越说的平静,我觉得胸口越是闷得难过。

  “看不出是什么伤,不是刀,不是剑,不是矛也不是斧……”乌纳斯说,“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伤。我们的人,巴比伦人,都是一样的死状。”

  他说的很具体,但是我却更加糊涂。

  照这样说来……根本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何种手段杀的人。

  与在密诺亚的那一次不同。

  “陵墓里的情形,已经完全没办法确认了。”乌纳斯继续说,他身上那种冷而僵硬的感觉好像随着诉说慢慢松懈下来了,“臣失职了,请陛下恕罪。”

  “那不是怪你……”

  我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很陌生,有些沙哑,气流声嘶嘶的轻响。

  “你快马去又在这时候赶回来,也难为你了。”我慢慢坐下来,“你,去休息吧。”

  乌纳斯静了一刻,应道:“是。”

  我忽然想了起来:“拉格修王,他也死了么?”

  “这很难判断出来。”乌纳斯说,“虽然我在那些人里面没有找到他……但是他也有可能在塌陷的墓中没逃出来,或是被流沙……也有可能他根本没有靠近帝王谷,能找到的可以确认身份的只有他的那些手下。”

  我点点头,挥了挥手。

  乌纳斯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走了。

  我觉得耳边嗡嗡的有声响,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帝王谷那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我觉得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什么力量将那些人部分敌我全杀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帝王谷那里明明不是流沙地,又怎么会忽然出现沙窝,我的王陵塌陷进了地底,伊莫顿,伊莫顿他……他有没有被那些巴比伦伤害打扰,他……是不是安眠在了那地底?

  我伏在桌上,脑子里各种乱纷纷的思绪翻来覆去,只觉得头越来越疼。

  “小金,小金,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你知道不知道?”

  小金一双红眼睛迷惑的看着我,刚才乌纳斯进来时它不安的动弹过,乌纳斯身上的那股气息……是死亡的气息。他在那里停留,沾染上的死亡的气息。

  有一股眼看不到的巨大危机正慢慢迫近,我睁大了眼,却也只能看到了一片黑暗。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再召路莫拉过来细问。乌纳斯是后来赶去的,说的是他看到的。而路莫拉呢?他为什么这么怕?只是怕死人?可是他根本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没道理被吓成这样,更何况他都没有亲眼看到!

  他到底是怕的什么?

  我让人传路莫拉来,他来的很慢,与他平时俐落的作风不同。

  “你的消息,是怎么得到的?”

  他站在那里,姿态僵硬,两手微微发抖。

  “怎么,对我不能说?”

  “不,不是的,陛下,只是这件事……我,我不能说……会,会渎神……”

  我心里一紧,声音还能力持镇静:“你说出来吧。”

  他跪伏在地,声音发抖:“是……离帝王谷最近的一队护军,曾经听到动静,所以……去探看情况,并且用鸢鹰将消息传回了孟斐斯。但是,他们也已经死了……”

  我知道军中的确有用鸢鹰传信,只是很稀少,捕鹰容易训鹰却太难,所以这种传信方法不是经常用。

  “信呢?”

  路莫拉的手哆嗦着,从腰带的暗缝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他拿着那纸卷的姿势很古怪,像是怕弄掉了,又怕那东西粘到手上似的。不,确切的说,他好像捧着一个定时炸弹,时时担心它会炸。又像是拿着一条毒蛇,生怕被咬一口的样子。“陛,陛下请看。”

  我把那小小的纸卷接了过来,慢慢展开。

  纸卷上只有一个字。

  其实,埃及这时的象形文字,还很原始,并没有进化到意形的阶段。形就是形,象形两个字体现的非常鲜明准确。

  纸上是一个蝎字。这个字非常象形,可以说,纸上绘的就是一只简笔的蝎子,暗渍的黑红的血的颜色,令那只张牙舞爪的蝎子看起来生动而可怖,仿佛随时要从纸上跳出来,择人而噬。

  “这是……”

  路莫拉抬起头来,他的表情带着绝望的恐惧。

  “陛下,这是,这是魔蝎的诅咒啊。传说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会有魔蝎大帝的诅咒啊……”魔蝎?

  我的胸口像被铁锤重重的敲了一下,耳边嗡的一声,眼前只觉得有些发晕。

  这是怎么一回事?

  148

  蝎子王的手镯,魔蝎大帝的传说,我想起来了。

  传说得到那个手镯,可以得到魔蝎大帝的力量,可以驭使阿努比斯的死亡部下,会有逆天灭世的力量……

  路莫拉那么害怕,但是他怕的不是那些死人,而是这个惶急之下写在纸上的象形蝎字。

  况且,能将所有人一举手间尽数杀死,死状又是如此的惨厉,人力不可能办得到。

  那个镯子,那个镯子……

  我戴在了伊莫顿手上的镯子,难道,会是这惨烈杀戮的肇因?可是,当时并无异状发生……

  只是,我想起那一阵冷恻恻的风。

  但是那风,与这杀戮,是说不上有什么必然的牵连的。

  这件事,与镯子有关,这是必然的。

  但是,究竟是那镯子操控了人的身体,是……伊莫顿的身体吗?还是,巴比伦人已经得了手,拿到了那手镯,但是,突出出这样的异变。

  见过这场面的人都已经死了,连同给路莫拉发这飞鹰传信的兵士也已经被杀,当时的情景到底是怎么样,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你下去吧,这个消息要封锁起来,不可透露出去。”

  路莫拉行了礼,应道:“是,我自会办好。”他站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出去了。

  我呆呆坐着,只想去帝王谷探查个究竟。

  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是什么原因。

  但是,乌纳斯说,那里,已经被一片流沙吞没……来不及收拾的尸体,已经塌砸陷地,不得再入的陵墓。

  我从黑夜坐到天渐渐亮起,不知情的女奴们小心殷勤的服侍,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听使唤,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找不到魂灵飞去了何方。

  远远的似乎传来了马嘶声。这是内宫,不会有人在这里奔马。

  是我幻听了吗?

  不,不是幻听,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

  我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露台处向外看。

  这两天遇到的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我已经不觉得讶异,也没有惶恐的感觉。

  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从东面宫道急驰而来,那马儿的毛皮油亮,反射着点点金光,显得那样的璀璨而闪亮。

  然而这马,却远没有马背上那骑士来的英伟耀眼。

  那个人身姿矫健无比,马奔的速度极快,他的身形却不见颠簸,稳稳的直立,我怔怔的看着马奔到近前,那人忽然在马前上直起身来,松开缰绳,纵身一跃,一手攀上了露台的围栏,手上发力,借势跳了进来,就这样,站在了我的身前。

  “曼菲士。”

  他张臂重重抱住我:“姐姐,别怕!我回来了!”

  我呆呆的任他紧紧抱住。我想告诉他我并不害怕,我只是茫然,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知道伊莫顿现在如何了……

  但是,直到被曼菲士紧紧拥抱的这一刻,我才发现,我也在发抖。

  我也在恐惧,对未知……对自己的恐惧而恐惧。

  “姐姐,别害怕!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

  “曼菲士。”

  我轻轻呢喃喊出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突然显得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曼菲士,我知道是他。

  但是,却好象又不是他。

  我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前任法老的沉稳,看到了仿佛伊莫顿的那种坚毅和宽容,还有……我记忆中曼菲士所具有的勇猛英武。

  “婚礼大典,会如期举行。姐姐,以后我会永远保护着你,此生此世,我向阿蒙神起誓,以太阳神之子的名义,只要我活着一日,就绝不食言。姐姐,我不求你全心爱我,我只想你幸福快乐。”

  我阖上眼,热烫的泪水沿着冰凉的面颊向下流淌。

  曼菲士,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你却全盘托出。

  我不是个好姐姐,我太自私任性。我付出给你的太少,可是你要回报给我的却太多。

  “好……我们,结婚……”

  我无法全盘回报,现在我能说的能做的,只有接受。

  曼菲士紧紧的拥抱着我,像是要把我嵌进身体里去,两个人变成一个人,再也不分彼此一样。

  他良久也没有松手,我在他的怀抱中扬起头看天,被刺眼的阳光耀的睁不开眼。

  有时候,黑暗的事情的真相,就像这耀眼的强光一样,让人怎么也看不清。

  因为,看清的瞬间,要付出的代价,沉重得无与伦比。

  此后再也查探不到帝王谷有任何异动。前任法老尼普禄多的陵墓金字塔安然无恙,曼菲士的那一座塌陷一角,只有我那一座在建的,全然没了踪影,完全沉陷入了地下,被厚厚的流沙吞没深埋,找不到半丝痕迹。

  那杀死了数千人的恐怖力量,也找不到半点端倪。

  曼菲士坚持认为,应该是一伙潜入埃及的野心份子的所为。他说这件事不应是与诅咒和传说有关系的。

  但是帝王谷,甚至整个下埃及都已经像过筛子一样的滤过了一次,倒是真的滤出不少奸细探子之类的人,因为太阳神祭日和婚礼大典而各有图谋的,但是,那些小鱼小虾既没那个必要,也没有那个本事去颠覆帝王谷,短短的瞬息之间斩杀千余人,那些工匠,奴隶,士兵,还有那些潜去的巴比伦人,没有一个可以逃脱。

  巴比伦王拉格修不见踪影,他没有再回驿馆,也没有在别处露过面。

  但是,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帝王谷已经死了。

  破坏与杀戮永远是最容易的,但是,要在事后整理收拾破碎不堪的混乱局面却是极艰难的。

  虽然消息封锁着,但是城里私底下,似乎有人知道了帝王谷的异变。虽然表面上,还是要迎接尼罗河的泛滥,举行太阳神的祭日,并且忙碌的为埃及法老王的婚礼做种种准备。但是暗潮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下翻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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