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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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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没事找事,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扎堆决斗?
也不想一想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影响有多坏!
伊莫顿拔剑出鞘,居然还有闲情对我说了一句:“你把裙子掩一掩。”
什么?
我低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裙子竟然撕开了一条大口子,多半是刚才上马下马的时候划破了,裙幅一直快裂到腿根,被夜风吹得呼啦啦的摆动。
我伸手去掩住裙子,上面铿一声响,我抬起头来,曼菲士连人带剑撞了过来,剑锋朝伊莫顿当头斩下去,伊莫顿横过剑刃稳稳的架住了。
我的剑法是他教的,似乎不用太担心。可是曼菲士的剑法是经过多少的锤炼才有今天的成果,和我绝不可同日而语。
况且,无论是他们中谁受了伤,我都……
伊莫顿的剑法沉稳老练,而曼菲士剑法的勇猛狠辣,我看了几眼,觉得这个胜负……真是很难断定。而刀剑无眼,也不会因为我的意愿就不会令这两个人不会受伤了!
这真是,真是……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莽撞的孩子,还有居然跟着一起胡闹的伊莫顿……
我心中焦灼,又觉得后悔歉疚……
刚才我和曼菲士说的那些话,那些话……
他那样失落难过的神情,父王另娶的事情,曾经让他绝望过一次,可是这一次,却是因为我,因为我说的话,做得事……
因为我不信任他……
因为我对人猜疑成性,因为他替西奴耶指配婚事,我就开始怀疑,一发不可收拾……
是因为我……
我靠在石柱上,眼前正在拼斗的两个人,可以说是这世上对我来说……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
曼菲士,曼菲士……他当然是想杀死伊莫顿的,所以下手完全不必容情,可伊莫顿却不能够和他性命相搏,他的对手,可是埃及法老啊!他如果敢赢了他,伤了他,哪怕只是小伤,也足以构陷成他的死罪。
左右为难,这怎么能算的上是公平比斗?一个人毫无顾忌,一个却是要时时留手,看似公平的比斗其实绝不会公平!
如果曼菲士傻了伊莫顿,若是他死了……
我的手慢慢的开始发抖,从指尖开始,一直到半条手臂都在抖,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看着曼菲士脚下似乎绊了一下,伊莫顿的剑势汹汹,他着地一滚,挥剑挡开那一记攻势。
伊莫顿要是一个收手不住,上了曼菲士,他要是伤了我弟弟……
我慢慢的,一步步接近他们两人。
曼菲士金边的白斗篷,和伊莫顿在夜风中飘展开的黑袍,金刃破风的声音,衣袂烈烈作响的动静,他们腾挪拼斗,可是每一剑好像都挥在我心里,每一击都砸在我的身上。
69
他们两人,谁也不能死。
剑影交错,人形摇晃……
我向前扑出去的时候,只想到这个。
至于我自己……我真的,没有想过。
肩膀上一凉,剑刃刺进身体的感觉……接着就是火灼的一样的痛。
我跌进了曼菲士的怀里,转过头来,迎上了伊莫顿震惊的眼神。他撤开剑扑了过来,按住伤口不让血再涌淌出来。
曼菲士一时间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看着伊莫顿的动作,只是紧紧抱住我,口中喃喃的喊:“姐姐,姐姐……”
伊莫顿撕下来衣襟替我包扎。虽然他是古人,但是埃及僧侣对医术的了解也并不浅薄,扎住血管来制止血流,是很有效的措施。
他狠狠的说:“你疯了吗?”
我觉得喘气都带累的伤口很疼,没吸一下气,伤口都像是被粗麻磨砺一下,这么疼,我居然还能笑出来:“我没疯,你们两个才疯了。”
曼菲士一抬头,指着伊莫顿喝道:“你,你敢刺伤王姐!来人,把他杀了!”
我急着挣起身来:“曼菲士!是我自己撞过来的,并不是他的过错。”
看他急得两只眼都红了,我补充了一句:“谁也不许杀他,听到没有?”
侍卫们已经围拢了过来,但是面对着截然相反的两个命令,他们手里的兵刃指着目标却没有动作。
“曼菲士,我说过,我最重要的人是你,我们是亲人,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我知道,我对你的怀疑,很不应该,是我错了,你还生我的气吗?”
“不不,”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指掌间全是殷红的颜色,咸腥的稠腻的气味……
原来我自己的血是这味道的。听到他说:“我不生气,真的……我就是不想让谁从我身边把你夺走!西奴耶不配,他也不配!”
伊莫顿看他一眼:“我不配,难道你就可以了?你除了屡屡的让她为你担心,你还做过些什么?”
“你好大胆!”曼菲士勃然变色:“你敢你私情诱惑王姐,现在还敢刺伤他!我要让人把你……”
“曼菲士,别说了……”
眼看这两个人就像两头斗牛一样又要掐起来,我皱起眉头,大声的呻吟了一声。
“王姐!”
“爱西丝!”
两个人都忘了争执,一起把注意力又投到了我身上。
很好,很有效。
而且幸好我刚才扑过来的时候避过了要害,这一剑刺的虽然血流的好像有点多,
但是这个伤势并不算太重,与我计划的结果出入并不大。
还好还好。
我是想让他们俩好,但我也没有要吧自己的命搭上的意思。
“好疼……”
“姐姐,我马上带你回去!”
“她现在不宜移动!”
一个瞪眼一个皱眉……
我在心里大声哀叹,看来这两个人……
真的是八字不合啊。
“曼菲士,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他。”
小曼哼了一声,骄傲的别开头。
“哎哟……”
马上又转回头来了。
“你答应我啊!”
他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艰难的,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我又转头看向伊莫顿。
他叹口气,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为难的。”
我松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
这个结果,还算是好结果了吧?
因为兼职医官的僧侣说我暂时还是不移动最好,所以小曼再不情愿也陪着我一起进了神殿,神官们腾出最宽敞洁净的一间房来给我休息,僧侣拿了治伤的药膏来,然后说止疼安眠的药汤很快可以煎好。但是在谁替我涂药这件事上,又出了问题。没有侍女,神殿里都是男人……曼菲士说他来涂,伊莫顿坚持不让。可是曼菲士也绝不会同意让伊莫顿或是其他什么男人来帮我涂药。眼看又要吵了,倒是一个僧侣插了话,说有位女乐师在外面,可以让她来服侍我,才算解决了这个难题。
那个女乐师进来之后,放下了帘幕,向我跪下来行过礼,然后替我解开衣服,清洗伤口好上药。那两个男人都站在帘幕外面寸步不让,曼菲士就算了,他本来就脾气坏,好冲动,今天晚上又被我说的话伤到了。可是伊莫顿你这家伙……你怎么也这样呢?
“你伤了王姐,这笔帐我迟早一定讨回来!”
“若不是你来挑衅,爱西丝陛下又怎么会受伤?”伊莫顿停了一下,没有接着说下去。其实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他的剑法收发自如,随意灵转,如果我不扑过来,其实曼菲士也不会被他伤到,
两个人还会继续的比下去。但是我意外的插了一杠子,结果他那本来不会伤到人的一剑伤了我,对他来说这件事真是十分的郁闷吧?
唉……
伤处上好了药,我侧过来缓缓躺下,床上铺着雪白的麻布床单,应该是刚刚换洗过,床单上带着一股阳光的风沙的味道。不过这屋子里更浓郁的是血腥味和药味。地下没端走的水盆,擦拭过伤口的布巾上都是血味。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我说:“我的头都被吵疼了。”
很灵,外面低声的似乎在磨牙一样的声音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任何一个受伤,如果你们再争执,我情愿受伤的人是我……你们明白吗?”
外面很静,然后我听到曼菲士说:“姐姐,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伊莫顿的声音很低沉:“事情原本不会如此的,我也没想过,我的剑,有一天会刺伤你。”
我微微一笑:“我的剑术还是你教的呢,可是我不也刺过你一剑吗?这也……算是一剑还一剑,我们扯平了吧。”
小曼不满的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能和姐姐相提并论?你敢伤害王族,这是……”
“好啦,曼菲士,你还说?”
“我只是说一说,我又没拔剑!”女乐师端着东西退了下去,曼菲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伊莫顿站在他的身后,他的目光越过曼菲士的肩头静静的看着我。
那样专注的眼神,我忽然发觉,就在此时,我得到了一直,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我曾经问过他数次,爱不爱我。
就算他在被我刺伤流放后重新回来,我对他还是疑虑重重,他对我,也始终没有说过那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我却一下子明白了。
用不着言语,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的流露着,缱绻而执着,热烈有深沉的爱……
这间屋子里安静的氛围,夜色的浸染,带着痛楚的甜蜜仿佛潮水一样要把人淹没。
“姐姐,”曼菲士在我面前伏下身,轻轻将脸贴在我的手心:“很疼吗?”
我回过神,柔声说:“不怎么疼。你呢?还生我气吗?”
“不,姐姐是永远不会伤害我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太在乎对方了。姐姐也是希望我好的,我明白。”
我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他的头发柔软黑亮披在肩上,仿佛东方的华贵丝绸。
神殿里传来低缓连绵的唱经声。他们在诵念太阳金经吧?微微起伏的起调听起来让人心境平和。
药汤端了进来,端药的僧人呈上药,正要倒出一口来尝药,伊莫顿说:“端过来给我。”
那僧人对他的恭敬崇拜都可以从他的神气姿态中看出来,对他的话绝对服从。伊莫顿倒出药来尝了一口,然后说:“端过去吧。”
我垂下视线,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热,而胸口却被什么东西充溢的满满的。
药端到了跟前,小曼伸手捧起,俯下头也喝了一大口。
“你……”
“姐姐,喝药吧。”
我看着这碗被尝过了两次,只剩下了一半的药汤,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知道这份量减了一半的药汤,药效还能剩下多少?而他们两个没有受伤的家伙喝这药汤;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70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虽然还是不放心,这两个不知道还会做些什么,还会不会再像被激怒的公牛一样去决斗。。。。。。
可是真的太疲倦了,喝那汤药里一定有镇静成分,喝过药没一会儿我的眼皮就沉沉的合在一起。心里对自己说着,就歇一下,一下就好。
但是我这一睡,直睡了一天一夜。
我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哼歌,曲调缠绵,咬字模糊。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我以为又回到了何于意的时代。
那寂寞的一天又一天,灰色的天空,屋子里安静的让人快要发疯。
那个城市的冬天很冷,刚入冬天就会下雪,一片一片的雪花从铅灰色的天空飘落,沉沉的,一层层压在人的身上,心上。
而夏天又极热,一种酷烈的,毫不姑息的热。
我在那个城市出生,长大,在那里度过了我的童年时代。
背着大大的画夹在夏天的中午去学画,柏油路面都被晒化了,脚踩在上面,那种热度透过塑料凉鞋的鞋底传过来,汗水浸透了衣服,浑身被晒的滚烫高热,走着走着就会恍惚起来,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停的先前走。每片绿荫都像一座孤岛,从这座岛,到那座岛,中间是让人窒息的热焰。
午后的寂静,热风吹的人昏昏欲睡,连蝉鸣都似乎被一股力量抹消了。到处都反射着太阳的光,除了黑色白色灰色,我眼中浮不出其他的颜色来。也或许这城市本来就是灰色的,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以为这样的夏天似乎没有尽头。但是那一天一地的雪,很快就会到来。河里结着冰,路面上也冻上了,每一步都得很当心。
但即使这样,也经常被人推到。
身上脏兮兮,被融化的雪水弄死的肘和腿都像是要上冻了,可是却只能在外面多待些时候,等到天黑了,等到进了家门不会被人发现身上异样的时候才能回去。
一直想要逃开。。。。。。
不知道方向,可是仍然想逃。
一天一天的,像是一只单纯的蜘蛛,从线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那个角落,忙碌而呆板的,在原处打转。
很想要另一样的人生。。。。。。
现在的我,是如愿了吗?
另一段人生。。。。。。
另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世上是不是真有神明的存在?
我这算是实现了愿望吗?
也许算是吧,只是是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
我慢慢睁开眼,耳旁有个惊喜的声音说:“啊,你醒了!”
我侧过头看她一眼,凯罗尔在埃及独一无二的金头发,闪耀着动人的光泽,这时候看起来显得有些突兀。
凯罗尔回头喊:“塔莎夫人,爱西丝陛下醒了!”
我转头看看四周,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帘幕低垂,我眨了眨眼,长长的吁了口气,一时竟然不知今世何世。
塔莎走近床边,轻声问:“陛下觉得怎样?医官已经候了一天了,让他进来为您看一看吧?”
我点点头,心神渐渐安定下来。
我的肩膀动了一下,已经不怎么疼了。
昨天我伤口处涂的药是最好的治外伤的药,说起来上次我与安苏娜比剑受伤,现在那里也看不到伤疤,古代的药物有些的确很见效。
医官也没什么别的新措施,还是内用加外敷一起上。不过敷的药物又换了一种,昨天用的那种估计是止血为主,这种应该是消炎杀菌和帮助伤口愈合为主的要功效。
塔莎亲自替我换药,眼圈红红的,动作轻柔无比,小心翼翼的替我换好药再包起来。凯罗尔捧着水盆在一边侯着,不时问:“疼么?”又问:“你怎么受的伤呢?”
我问她:“你怎么从采石场回来的?我还想让人今天去把你接回来呢,可是一受了伤就耽误了,你可吃了什么苦头么?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没有,”她说:“我过的挺好的,采石场还有好心的大叔大婶,挺照顾我的。有水喝,就是没东西吃,回来以后塔莎夫人给我准备了好吃的,我没有事,你才不要担心,你自己的身体要紧呀。”
塔莎说:“凯罗尔她教人将污水变成清水呢,真是了不起,实在是太聪慧了。”
“啊,不不,”凯罗尔急忙说:“这不算什么,只是过滤而已。其实我也只是把麻纱布垫在砂石垩土底下,滤的一点也不算干净。”
果然啊,书中的情节,的确是这样没错。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里面的那种感觉很怪,说不上来。
既觉得有一种预感得到印证的恍惚,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耐烦。
“姐姐!”
我抬起头,曼菲士大步走了进来。
凯罗尔眉头一皱,端着水盆让到了一边。
曼菲士朝我俯下身来:“姐姐醒了?觉得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刚换了药,也不觉得疼。”我微微笑:“就是肚子饿了。”
塔莎慌忙说:“啊,是,我这就去让人端晚饭来。”
曼菲士坐在床边:“我陪姐姐一起吃。”
我想坐起来一些,自己勉强抬了抬腰,曼菲士拿起靠枕来垫在我身后,还细心的把我往上托了一点点:“这样行吗?”
“好啦。”我说:“曼菲士你突然变的这么体贴,我都有点不敢认你了。你真是法老王吧?嗯?不是什么人调了包?”
他笑:“难道我就只会让姐姐照料,不能够照顾你吗?”
塔莎带着侍女捧了晚饭来,曼菲士端过一碗汤,说:“姐姐抬手肯定会牵到受伤的地方,我喂你吧。”
“你喂我?”
“不行啊?”他冲我眨眨眼。
“不是不行,就是我一下子习惯不来啊!”我笑着说:“以往父王也没有这待遇,这世上能让法老王端碗服侍的,恐怕也就我一个有这福气了。”
他说:“知道是福气那就多喝点吧。”
我把汤喝完,他转身去拿了一个面包掰了塞在自己嘴里,看来他的确是没吃饭就跑我这里来了。
“对了,他呢?”
我说的声音不大,也没有提名提姓,不过曼菲斯的动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有些气恼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觉得他这时候可爱的像只和主人怄气的小宠物狗。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可又带着肩膀受伤的地方隐隐的疼起来。
“哎,你别乱动呀。”他说:“我没杀他,你放心吧。”
我知道曼菲士不悦,不过还是得问:“他现在在哪呢?”
“还能在哪儿,”曼菲士没好气的说:“在他该在的地方呗。”
我不说话,他看着我,说:“他在神殿啊,还能在哪儿!”
他把碗放下就往外走,我喊他一声,他头也不回:“我还有事!我走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一转眼对上凯罗尔睁的大大的蓝眼。
“你看什么?”我问她。
“你们。。。。。。”她顿了下:“你们姐弟关系真好啊。”
“那当然啦,”我说:“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我也有哥哥的,他也非常疼爱我,可是我现在。。。。。。他们一定着急在到处寻找我的下落吧。。。。。。”她有些恍惚的说:“我有些时候甚至觉得,我听到他呼唤我的声音。。。。。。”
按理说,隔着三千年,她是什么也不会听见的。可是这既然是一本书里面,任何事只要那位原作者愿意就都可以发生,她说她能听到,那就权作她听得到吧。
我刚想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拔剑出鞘的声音,有人大步急赶的动静,纷纷攘攘乱作一团。我一惊,按着床沿就想跳下来,可是肩膀一阵剧痛,我是下了床,却不是跳下来的,而是滚下来的。凯罗尔惊呼一声过来扶我。
塔莎惊呼着跑过来,我指着外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可是她不用出去看了,外面的人喊了出来:“蛇!法老被毒蛇咬伤了!”
71
塔莎和乌纳斯他们手慌脚乱的把曼菲士抬了进来,他的腿上还连着一个蛇头,显然是那蛇咬中他的瞬间,曼菲士挥剑把蛇斩成了两段,后半断蛇身掉了,可蛇的毒牙还深深的咬在他的腿上没有掉落。
“放,把他放平!”我想起身,可是手脚都没有力气,在地上绊了一跤,几乎要跌到曼菲士身上去了。胸口怦怦直跳,一颗心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曼菲士没事!他不会有事!
我也不会容许他有事。
我反手拔出自己的匕首,揪住三角形的蛇头,刀刃贴着曼菲士的皮肉平推过去,将蛇头削成了两片,从曼菲士腿上取下来。
“把他的腿扎起来!”乌纳斯动作迅速,拿布条将曼菲士的腿紧紧扎起。
“得吸出毒液!”
我的匕首掉过头来,在曼菲士腿上被蛇咬伤处划了一个十字,身旁另一个侍卫二话不说俯下头去,就着伤口吮吸毒液,吸一口,吐一口。
“小金,乖,你可以克制这蛇毒对不对?”我小声和它商量,说起来也奇怪,这小家伙儿可以称之为蛇王了,可是今天有蛇出没它怎么没反应?
难道因为攻击的不是我所以它就不管了?
小金懒洋洋的动了一下,似乎不太情愿。
“曼菲士是我弟弟,你如果可以救他,那一定要帮忙啊。”
小金晃了晃脑袋,又甩了甩尾巴,从我的手腕上滑下来,蜿蜒的游向曼菲士身边。那个替曼菲士吮吸毒血的侍卫骇异的避在了一边,小金凑到跟前,抬起头来一张口就咬在了曼菲士的脚上。
周围的人长长短短的惊呼抽气,小金这家伙从来不知道怯场两个字怎么说,周围有没有人,对它来说也没有影响。
这毒蛇的毒性真列,曼菲士刚才抬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色,嘴唇乌此。医官还没有走,倒是正好赶上。他的药箱里也有些解毒的药物,现在全掏了出来,也不管哪样对症哪样不对症了,先给曼菲士喂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小金咬住曼菲士约摸有一分半钟的时间,松开口盘起身,似乎在缓劲休息一样,过了一会儿又咬上另一只脚的脚趾,同样吸了一会儿,然后有些脱力似的滑下地,恹恹无力的朝我游过来,但是却连盘上我的手腕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在垫子旁边弯成了一盘,就不再动弹了。
医官一边迅速把药和进水碗里,一边说:“这毒蛇不是我们宫中的,埃及就没有见过这种毒蛇!爱西丝陛下,这一定是刺客的手段。”
我问:“这是哪里的蛇,你知道么?”
“看起来像是比泰多那里的一种毒蛇,毒性特别剧烈。”
比泰多?
我转头吩咐包纳斯:“刺客能混进来放蛇,想必人没有逃远,马上给我全城戒严,一定要把刺客搜出来!还有,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蛇混进来,嘱咐宫奴和宫女们定要当心,叫宫中的蛇奴来找一找看还有没有其它的毒蛇在宫里乱窜。通知塔坦克鲁将军和伊姆霍德布宰相立刻到我这里来商议事情!”
曼菲士被抬了躺在我的床上,我坐在一边,看着医官给他喂药,一眼望见凯罗尔站在边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凯罗尔,你过来。”
她走到我的旁边:“有什么事情叫我啊?”
我想了想:“我想问一问,你有没有治蛇毒的办法?”
她露出为难的神色:“本来是有的……我以前被蛇咬伤过,身上带着和血清效果差不多的口服药,可是……可是突然来到这里,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心里一沉:“你想一想,有可能丢在哪里了?”
现代的针对性的药物比现在的草药和药粉什么的自然的有效的多也对症的多,虽然小金替曼菲士吸过毒,但是……万世流芳一有什么闪失……
她说:“我被曼菲女王带回宫之后,那东西就已经找不到了,我也……我也说不清会掉在什么地方了。”
我叹了口气,这和书里的情节可就不一样了。书中……记得曼菲士对她改颜相向,萌生情愫,就是在她用解毒药救醒他之后。可是,凯罗尔说的也有道理,她这些天过的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一粒小小的药丸会丢在了哪里?
塔莎在一旁听到了我和她的对答,起先有些惊喜,现在也露出马脚了失望的神色。
“算了,你去休息吧。”
这是不是叫人算不如天算?曼菲士倒是和原来书中情节一样中了毒,但是凯罗尔的解毒药却不见了踪影。
“爱西丝陛下!”医官忽然出声,我一惊,吖起来转过头:“怎么了?曼菲士怎么了?”
“陛下!法老已经开始好转了!”
我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涌上喉间,追问了一句:“你没弄错吧?”
“不会,绝对不会。”医官搓着手:“法老的脸色已经好转,刚才手脚冰凉可是身体火烫,现在温度也正常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觉得今天晚上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大起大落的起伏不定,塔莎在一边连连说感谢阿蒙神庇佑,我平时很少真诚的祈神祈福,这会儿也在心里悄悄说了两声谢天谢地。转头看见盘在一边的小金,倒是真得谢谢它才是。
宫女进来禀报,说塔坦克鲁将军和伊姆霍德布宰相已经到了。我点下头:“好,我这就去见他们。”可是想要起身,腿却软的根本撑不起来,只好说:“算了,请他们进来吧。”
一旁医官已经又弄了一大碗汤药给曼菲士灌下去。虽然我不太懂得医术,也能看出来他的脸色的确好转了,而且呼吸也比刚才显得舒缓深沉,不像中毒抬进来时那么细微短促。
那两个人几乎是冲进来的,塔坦克鲁是武将倒没什么,可是伊姆霍德布平素都是老练沉稳,这样的焦急失措可是头一次看见——两个人甚至都没顾上朝我行礼,就扑到了曼菲士的床前。
“不要紧了,医官说他已经慢慢好起来了。”我扶着塔莎的手,借着他的力才站起身来。伊德霍姆面转过身来朝我行礼:“是,我们担心法老,失礼了,爱西丝陛下请不要介意。”
“不会的,我刚才也急的要死,不比你们好哪里去。”我说,示意一旁的宫人端着金盘过来,盘子里盛着那个被剖成两半的蛇头。
“刚才医官说了,这蛇不是宫中的,甚至不是我们埃及所有的。”
塔坦克鲁气的胡子都要翻起来了:“好大胆!竟然敢谋刺我埃及法老王!刺客到底是什么人!”
我摇头说:“刺客还没有捉到,但是这蛇,医官说是应该是比泰多才有。”
“比泰多?”伊姆霍德布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塔坦克鲁打断了:“该死的比泰多蛮子……”
“将军,”我不得不出声止住他的咆哮。卢来也真是,但是西奴耶的叔叔,可是遇事却远没有年轻的西权耶冷静。这个人上了战场绝对的勇武,是员猛将。可惜谋策是他的弱点,所以这人只是个将才,不可能做一位统军元帅型的人物。
“蛇是比泰多的,但是刺客不一定是比泰多人。曼菲士登曼大典,比泰多也曾遣散使来贺,埃及与比泰多隔着遥远的大海,地理与习俗都大大不同,比泰多王图谋我们对他的好处远不及他吞并周边的小部族小国家来的大,来的容易。伊姆霍德布,你怎么看?”
“爱西丝陛下说的有理,是不是比泰多人做的,要捉到刺客之后才能下定论。法老安然无恙真是神佑埃及,是万幸的事情。爱西丝陛下也有伤在身,不宜过份操劳。宫中的事务,塔莎要多多费心。”
塔莎伏下身应诺:“是,我一定尽力竭力。”
“肃清宫闱,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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