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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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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头一件事就是更衣贺年,子菱睡了二个时辰,便起身出院向二夫人请安之后,跟着长辈一起去向太爷请安贺年。
如今太爷沉迷炼丹,见儿孙们向他请安问好也没甚高兴之色,只顾着跟旁边他请到家中的道长交谈修行心得,让长房和二房的众多人站在屋里突然间有些尴尬。
子菱站在后边,小心打量了眼前这位道长,因是方外人士,所以王家也不避讳他和家中女眷相见,所以这会他端正地坐在太爷身边,长相到是端正,留着长须,四十来岁,晃眼一看还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却看不出甚厉害之处,子菱实在弄不清楚怎让太爷和四爷这般相信他。
这会时候有下人兴冲冲地进了屋。道:“门外有一位自称道长儿子之人,来府上接道长回家。”
太爷一听且是不高兴地对道长道:“难道道长嫌弃我家宽待不周?”
那位道长抚须而笑,道:“顽儿不听话,我且同他说过要在老丈家待炼出仙丹再离开也不迟。”说罢就让王家下人将自己的儿子打发走。
这时太爷反劝说道长道:“既然令郎远道而来,何妨让我等一见。”又对屋里其他众人道:“以后非急事不必来烦我。”
大老爷和二老爷只能恭敬地听着,不敢多说。
这会时候只见四爷带着一位满头白发、弓腰驼背的老头进了屋,那老头见了道长的面便上前请安,话语间立刻表明他就是道长的儿子。
众人见状自是大惊,就连太爷也是惊叹万分连忙追问道长:“为何道长看来四十岁不到,可令郞却已是花甲之年。”
道长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我儿天生顽逆愚笨,不肯服用我炼制的丹药,所以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然他区区百岁怎这般老态龙钟。”
老太爷这会大喜,忙道:“人都说道长足有上百岁,果然是仙丹的妙用。”
道长矜持一笑,就对自己的儿子问道:“我之前已说要在王老丈府上过年,为何你又来接我。”
那位道长儿子道:“父亲的玄孙昨日出生,还请父亲回家为我孙儿取名。”
子菱在旁边听得张口结舌,心中实在不会相信眼前的老头会是那位道长的儿子,更不信那位道长已是上百岁年龄。听着他们说得口若悬河,子菱心里却越发想笑,暗道:一对骗子。
虽子菱是完全不相信这二人,但旁边的王家人虽有半信半疑者,但太爷却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而且在听说道长喜添玄孙后,立刻送上了贺金。
这会时候道长又叹道:“虽说我游方天下足百年,却还看不破红尘,这会时候归心如箭,还望老丈人原谅。”见太爷一脸为难之色,那位道长又道:“罢了,如今我身上还有三粒仙丹,却是我以前炼制好,想留给家中孙子食用,如今我和老丈人也算是有缘,这三粒仙丹就送给你。待我从家里回来,再同老丈人一道炼制仙丹。”
太爷一听大喜,忙道:“仙丹来之不易,怎能让道长破费。”说罢就让人去取钱两后,又对道长道:“之前曾听说欲炼的仙丹还缺银、铅、汞、朱砂等物事,不如就由我为道长准备待离开后带走。”
说话间,就见下人捧上了百花花的银元宝做为购买道长的仙丹以及赠送的盘缠,那道长虽装得道貌岸然,却也掩饰不住望着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喜色和贪婪。
让子菱见状心中不免骂了一句:果然是骗子。虽知对方一定就是骗子,子菱却有口难言,要知对于道教的过度崇信已在太爷身上明鲜表现出来,就算子菱当场戳穿对方骗子道士的身份,但若无确实的证据,说不定还反受责罚。背个污蔑方外人士的罪名,惹来**烦。
见着王家众人和道长相谈盛欢的场景,子菱嘴角露出一丝讽意,还真是上行下效,听说官家对于道教也是十分推崇,说不定用不了多少时间他还会自封个甚天上道仙的名。
过了一会,子菱就跟着二夫人乖乖地离开了太爷房里,这时队伍里有女使小声议论道:“那道长还真是道法无边,我真想吃上一粒仙丹永保容颜。”
二夫人听了这话,脸上不动声色,待回了屋,却突然道:“刚才是谁说想吃仙丹?”
有女使脸色发白地站了出来。子菱抬头望了一眼二夫人,却见她面带微笑,看不出甚表情,至于她身边的朝云如夫人且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二夫人看了一眼院里的女使,又问道:“还有谁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见没人出声,二夫人搁下一句话便进了屋,“送她到太爷屋里,就说媳妇体谅父亲炼丹辛苦,送一位制丹女使给他使唤用。”
话一落下,那位女使就跪在地上求饶,要知仙丹效果看来诱惑十足,但制丹过程却十分辛苦。天天待在高温的房间里不说,还要试吃配方,不过一月的功夫听说太爷院里的制炼女使已是倒下三、四位。
子菱一进二夫人的屋,就见着屋里那一尊观音像,心中一笑,果然佛道也算死对头。
二夫人坐在屋里,听外边传进来的女使求饶之声,皱起了眉头。见着二夫人这般反应,朝云如夫人小声吩咐着身边的女使让人将外边鬼哭狼嚎的人拉了出去,免得搅了大家的清静。
二夫人听着外边没有了声响,眉头才展开了。见三郞娘子如今有身孕,而子菱病还未大好,嘱咐了几句“如今你们一个双身子,一个病未全好,只需依着大夫的嘱咐调养身子,休要吃甚忌讳的物事。”
子菱一听便明白,这位二夫人是担心自己的二位媳妇起了吃仙丹的念头,笑道:“娘,请放心,人都说有仙缘之人才能有仙寿,想来我不是有此缘分之人。”
三郞娘子不说话,只是点头同意子菱的回答。二夫人露出满意表情,让她们下去休息,子菱和三郞娘子自是告退。
这时朝云如夫人却突然开口道:“夫人,听说过几日院里要进几位女使。”
二夫人打量了一下朝云如夫人,道:“确有此事,我看四郞院里还差些人手,而且如今兰慧身子重了,想来房里还要添几人才行。你问此事干甚?”
朝云如夫人笑道:“我如今院里阿珠已是年大,过一二年便要放出去,所以想先选一二位小丫头调教好,免得到时抓瞎。”
二夫人点头道:“你可有人选?”
朝云如夫人快速扫了一眼如今正起身同三郞娘子一起离开的子菱,对二夫人道:“听说之前夫人房里有位王姓娘子,如今她女儿长大就要进府,也是位能干又美丽的娘子。”
子菱听朝云如夫人话里有话,稍停了一下,又快速跟着三郞娘子离开了屋。
新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大年十五之后,子菱就移住青菱小院,对外的说辞自是风寒未好,恐将病气传染给他人,其实子菱早在几日前便大好,如今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当然二夫人对于子菱暂住外庄并不太在意,只细问过青菱小院那里的安排和人事之后,就让子菱带着贴身的女使住了过去。
虽是住在青菱小院,但王府里的院子也要管着,子菱只得将机灵的秋香和银姐留在王家。只带了春香、夏香、桃红、二位粗使女使和一位婆子住进了青菱小院。
知道子菱来青菱小院暂住,骆二娘自是第一时间过来看望子菱,聊了许多,骆二娘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二天,子菱一大早就起来,今天她已是安排好回娘家,下午再去看望一下伯父林大哥家人。
虽才过了新年,骆子竹已开始攻读功课,今年他且是要考外学,正是需用功的时候,子菱也不打搅他学习,来日方常以后兄妹再聊也不迟。只让冬香将自己之前从王青云那里要来的一些书籍送了进去,
还未到午时,林大哥就派自己的儿子林大米到骆家来请女儿骆子菱,骆二娘也不留子菱,就让女儿跟着大米离开了——
感觉不太好,不只是身体不舒服,还有就是写出来的内容T_T,总感得少点什么。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六十一章琐事
一路上子菱坐在牛车里细问过林大米如今家里的情况,林大米赶着牛车,一脸憨厚地笑容道“有娘照顾,俺也不担心父亲的衣食,三位弟弟和妹妹都很听话,大弟还跟我一起挑担卖芽菜。”
子菱见着林大米一副乐观的态度,心中也轻松许多,不免随口一问道:“如今翠花表姐如何了?”
林大米过了半会才回答,表情终显得有些失落,“俺很久没有见过她,也不去想她。”
子菱知自己说到林大米的伤心处,昨天才从骆二娘口中知道了一些翠花的现状,她如今是被邻村一位小官的儿子看上,欲要纳她做妾,可骆家碧怎可能同意自己的女儿做妾,这会正四处为女儿寻问亲事,知此情况后,骆二娘还想为林大米做媒,却不想骆家碧心气高一口拒绝,弄得如今三家相处都有些尴尬。
到了林家,子菱见着房屋虽有些破烂,但屋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新伯母林家娘子一看便是老实本份的人,见着子菱一派贵家夫人的打扮,身后还跟着二位丫头和婆子,自是面带惶恐,慌手慌脚不知如何应对。至于她的几个孩子更是不敢吭声,只躲在母亲身后,用胆怯怯地目光偷瞧着子菱。
子菱自是笑mimi地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些小玩具送给了几位新表弟妹,又陪着新伯母说了几句话,气氛也就渐轻松起来。见儿女和子菱相处融洽,林家娘子心中松了一口气,慌忙回了厨房,要知今天招待娇客的物事可还需再细准备一下。
见着子菱和大家说得亲热,林大哥坐在旁边却不耐烦了,突然打断大家的谈话,一把推开窗户,指着用竹栏围着的鸡棚里几只母鸡,对着子菱,一脸得意道:“鸡,女儿,俺家有鸡了,以后苗儿就能吃鸡了,不会没肉吃了。”
子菱知林大哥的心意,笑着小声道:“以后我想吃鸡就找父亲。”
听子菱叫出父亲一词,林大哥眼睛一亮,笑容更憨厚了。
当天,林家便杀了二只鸡,一家人围着木桌,吃得极热闹。
待子菱准备回青菱小院时,林家如今最小的妹妹已是舍不得她离开,子菱见状便笑道:“我家就住在不远处,若妹妹喜欢只管来找姐姐便是。”
林家娘子慌忙道:“小孩不懂事,大姐休要理她。”
子菱抿嘴一笑道:“大家都是亲戚,彼此走动无妨。”见着大米赶来牛车,子菱上了车,便打道回府,虽说如今青菱小院已收拾得可以住人,但想要住得舒适却还需再布置些物事,所以子菱要赶回去收拾打理才是。
待过了些日子,二家你来我往,倒也有了几份亲戚间的亲近。没过多久,大米娶了村上一位屠夫家的小娘子,对方很是能干勤快,林家的日子开始越过越红火——
住在青菱小院的生活是平平静静、无风无波,让子菱感觉又回到未嫁前的日子,每日除了应付一些日常琐事之外,偶尔到娘家和林家走动一下,定时回王家请安之外,更多的时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继续她的绣作…观音图。
二月十五日虽是花朝节,但因是子菱回王家向长辈请安之日,且不敢怠慢,天未亮便起身,便叫春香收拾好物事,准备回王家。
这会春香收拾好子菱昨日连晚绣完的观音图,笑道:“娘子的绣功越发厉害了,瞧着观音娟秀慈目的,真是栩栩如生。”
子菱吃了几口粥饭,道:“春香如今你的嘴可比蜜都甜了。”
桃红也笑着凑上前,看了看观音图,再看了看子菱,抿着嘴道:“哎呀,我说这观音见着几分面熟,竟然与娘子有几分像。”
春香打量了一会,也惊叹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一说,果然像了。”再一看当初子竹手画做绣样的观音送子图,春香便有一分了然地说道:“想来当初大郞便是依着娘子的相貌作的画。”
子菱啼笑皆非:“越说越离谱了。”
主仆几日说笑了一阵,子菱便带着春香、桃红和一位婆子,叫了小厮赶着马车回王家。
只见这一路上,虽天色未明,但也看见冬日退去,春色渐染,杏花绽开之间,时有鸟啼燕舞。许多人家便趁着早春时节,踏青赏花。更有村间小娘子门早早摘下带着露珠的鲜花插在乌鬓间,打扮得明媚可爱,却是要与这春天百花一争美色。
到了王家,见着府里上上下下一派肃色,与府外热闹喜色的境色一对比,子菱免不了有几分拘束。
在二夫人院门前,子菱便吩咐身后的春香道:“这会桃红跟着我就行了,你且将绣品送给客户。”
春香点了点头,便告退。
这会二夫人屋里,三郞娘子已在服侍着,子菱忙上前问安。二夫人见子菱虽独住在外边,但气色却不见有差,又听子菱说了些住在青菱小院里的生活,放心地点头道:“如今你年小,身子可要养好,免得以后生儿吃亏。”子菱红着脸,只得装羞涩。兴许应了远香近臭这句话,今天她且是难得地陪着二夫人和三郞娘子说了半天的话,直到二夫人想起今日是花朝节,才让二位晚辈各自下去。
子菱得了二夫人的令,这才和三郞娘子离开二夫人房里,彼此彬彬有礼地说了几句无关庠痛的闲话,三郞娘子便挺着肚子离开,子菱本想去见过朝云如夫人,却不料此时她已不在院里,只得作罢,回到自己家的小院。
因小院一直有银姐、润玉管着,就算有甚事,只管让秋香传话,所以子菱虽住在外边的青菱小院,可这王府里的事情大小也是知道了。也知这段时间王家上下有些不平静,前些时大夫人就揪出府上几位不安分私下设赌玩乐的婆子,被赶了出去。
润玉道:“昨日府上还又打发了几位女使走。”
子菱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知是甚原因吗?”
润玉看了看身边正挑帘子进屋的桃红,欲言又止,桃红也是机灵人,见着润玉这反应,身体向后一退也不进屋,隔着帘子脆声道:“如今天渐热,娘子带到青菱小院的衣裙且是有些厚重了。”
子菱道:“桃红你提醒了我,让银姐收拾些薄衣。”
听着桃红离开的脚步,润玉见屋外秋香守着无甚闲人,才小声道:“前些日子秋香不是曾向娘子你禀告,二夫人叫人借去了你的首饰。”
这会子菱才想起,前段时间,府里曾有人来要太君所赠的那些首饰,因是二夫人身边的女使,子菱便叫她直接去找秋香,因为那套首饰自家并未带出府。
“难道夫人们都知道了这件事?”子菱眼睛一亮,颇有些兴灾乐祸的味道。
润玉口齿伶俐几句话的功夫就将事情的来胧去脉说得一清二楚,原来前些日子,润玉邻居家的那位王二娘进府当了女使,跟其他女使闲聊时便炫耀起相亲时对方送的金钗,被人怂恿了几句,一时兴起便将金钗带到了头上,谁料被大夫人身边的女使瞧个正着,忙将王二娘抓住,拖了去见大夫人。
大夫人见府里的下人在守孝期间,居然如此不合规矩,便叫来二夫人。
正巧着那日王又妤正好在大夫人院里,一眼就瞧出王二娘手里的首饰居然与自己记忆里娘亲的首饰一模一样,立刻便起了疑心,忙追问王二娘,一个小小的女使怎会有如此贵重的饰物。
王二娘哭着自辩那金钗是相亲时对方相送。
当大夫人知道这只金钗居然来自自己丈夫跟前的管事家,自是不信,忙叫来管事来问话。
结果,那位管事自是一口否认,说相亲时自家只不过准备了一只普通的金钗,这只钗子从不曾见过。
见二人说的话自相矛盾,王又妤越发肯定金钗来路不明,便询问大夫人和二夫人,自已娘亲那只金钗如今的出处,结果大家一回忆记起来是子菱手里,这才叫人去向子菱要首饰,待子菱的首饰一来,二相对比,当时府里就炸了锅。
本来有人还怀疑子菱掉了包,结果反被人嘲笑既然已是属于四郞娘子的物事,若是需要用钱,即便她将其卖了,也不会有人说甚话,又何必做这种以假做真的荒谬事。
于是众人将当初太君留下的物事通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不只子菱手里的首饰有劣质的,几乎所有人手里都或多或少有上这么一二件劣质首饰,粗算下来也有三四百贯钱的价值,更有过份的却是太君当初做嫁妆带来的名人字画也存在赝品的,想必是被人换了的。
润玉说道:“有人估摸了一下,这些被换掉的物事至少也要上千贯。”
子菱听得惊讶无比:“谁敢这般大胆?”
“娘子你且不清楚,就这几日府里是闹得天翻地覆,我本想禀告娘子你,可府里除二位夫人允许外,不得有人擅自出府。”
子菱道:“那这事如今查得如何了?今回府我怎么没见出甚征兆。”
润玉撇了撇嘴,继续道:“能查出甚?又没旁证,王二娘家一口咬定金钗就是管事家里送的,而且这事身边的邻居都知道。那管事家的也一口咬定,当初送得是一只普通的金钗,而且卖金钗的那位老板也能证明他家在相亲前购的金钗不过是一般的物事。最初本是这二家的人在吵闹,却不知怎大夫人和二夫人也跟着闹了起来,二夫人称这几年来有人借着管家的机会偷将首饰都换了去,这会却将脏水泼到自己屋里人身上。而大夫人也冷嘲热讽这些首饰当初是二人都检查了以后才分给王家众娘子,指不定是有人背底里做怪,偷换了去,谁料手下人有手脚不干净,偷了去又被抓了个现行,而且说到管家,也不是大房一家能管得完了,自有些小人背后使坏。”
子菱听得有些咂舌:“怎不见有人说去报官?”
润玉这会笑了起来,眨眼道:“周夫人便是闹着要报官,却被太爷拦了下来,家丑不可外传。”
听润玉说到周夫人,子菱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周夫人是王又妤。
“后来还是太爷出面,大夫人、二夫人才消停了。只对外道家里出了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所以这几日陆续便卖了些人。”
子菱却听出几分蹊跷的味道,自语道:“这事还真真雷声大雨点小,这桩无头官司就不了了之,难不成有内情。”
“要不婢再去打听一下?”
子菱摆了摆手道:“这事还是不要好奇,小心没事惹来一身腥。”
待春香送了观音图回来,子菱便起身回青菱小院。
坐在车上,春香和桃红说说笑笑,不一会便说到了这买画之人身上,春香这会叹了一口气道:“原来那家的郞君也是可怜。”
“姐姐,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春香道:“那家女使偷偷告诉我的,她家郞君这次回京本是欲娶心爱的女子,却不想女子已嫁他人,他只能黯然神伤,今日就离开京城。”
桃红笑道:“有情人成眷侣,有缘也要有份才是。姐姐就休要替别人伤心。”
微风吹起了车帘,*光照入车里留下斑斑阳光,露出外边流水细柳,子菱叫了车停下,笑对众女使道:“一年一日的花朝日,岂能辜负这般初春好时光。花开,正是玩耍时。”
桃红听了目光发亮,眉飞色舞道:“我且知邻近有处上好观花的地方”
一名男子骑马飞奔越过子菱车身,身后一辆马车扬鞭紧紧跟随骑马者,车上有女使催促赶车人道:“快快追上二郞,不要跟丢了。”
如果春香看见那位女使,必要惊喜地叫上一句,“是她,买绣品那家的女使,好像主人家姓丁。”
可惜他们谁也没看见谁。
就这样擦身而过。
转眼便是六月、七月暑热之时。
前半月因三郎娘子早产生下二房嫡孙,又听说王青云从外地快要回到家,子菱悠闲的乡下生活不得不结束。带着女使婆子返回到王家的小院住下,平日陪着三郎娘子逗逗小侄儿外,便是完成一年以前赵大姐的嘱咐,为她的小姑子嫁妆添置一件双面绣的圆扇。
兴许的子菱的绣功真有长进了,这次双面绣圆扇完成的异常顺利,只用了不到一个半月便大功告成。
将双面绣最后一针落下之后,子菱松了一口气,将绣品用缎子仔细的包好,便忙吩咐女使打些温水,她且要淋浴休息一番。
秋香心思巧,这边子菱房里沐浴,那边她便收拾出竹席摆在卧房最通风的窗口边,又准备好刚从井里取出的冰镇梅子汤,待子菱沐浴完毕便舒舒服服地躺在竹席上喝着梅子汤,耳边蝉鸣正欢,感觉透过葱倩色暗印兰叶花纹的薄绸窗帘,隐约有几丝阳光印在脸上,让脸颊皮肤有一丝灼热感。朦胧中子菱斟酌着是就这些躺着,还是将竹席搬离窗口一点之际,她便睡了过去。
当王青云一脸尘灰回到王家,看见的便是娇妻躺在竹席上,着了件薄衫,发也不挽鬓,只梳成辫子,一脸很惬意的睡容。
秋香见着王青云进了院子,惊喜之际,还未来得及叫醒子菱,便被王青云制止住,“先不忙叫醒娘子,打来些水,我先漱洗一番。”小别胜新婚,王青云自是想与娘子好一亲热一番,但想着自家一身臭哄哄,想着娘子素来爱干净,便不忍心熏了她。
待王青云清洗干净,走到竹席边时正巧是子菱半醒半睡之际,她微张开眼睛见着自家丈夫的笑脸不过一尺距离,还当自己做了个白日梦,笑了笑便翻身准备继续睡,却不料一股热气直往耳边吹,然后感觉有人的手正撩开自己的衣领,温热的肌肤触摸感觉,顿时吓得子菱打了个冷颤,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还未来得及大声呼叫,便像被浪里推沙般溶在一堆的热吻了。
熟悉地嘴唇感觉让子菱的惊吓变成了惊喜,整个身体软了下来。
一番亲热之后,二人躺在竹席之上,子菱面带春色,望着王青云稍显憔悴的脸,嗔道:“你悄无声息回来,差点吓我一跳。”心里却很是怜惜丈夫外出的辛苦,正要说几句贴心的话,却不料王青云一把搂住子菱的腰也不管这天气热辣,二人身上的汗已腻在一起,笑道:“娘子刚上莫不是把我当成那偷花窃香的贼。”
“休胡说。”才相见的激动心情这会已经被王青云的胡话给激飞了,子菱忍不住掐了一把王青云的手背,微恼道:“才回家就乱玩笑。”心里暗道:也不知说些甜言蜜语,哄哄几月未见的妻子,木头一个。
王青云也不气,笑呵呵地贴着子菱耳朵道:“娘子休急,胡话虽多,正经话却只有一句。”
“甚?”
“我们生个儿子吧。”
王青云本想见着娘子羞涩之态,却不想子菱早已修炼成精,挑着眉头,暧昧地打量了王青云身体上下,调戏道:“那就要看官人努不努力了。”
这话出来且是火点了爆竹,水溅了油里,王青云也顾不得那白日宣淫的非议,站起来一把抱起子菱,向床边走去,嘴里道:“如此这般,我且要努力地让娘子点评一番。”
子菱却急了,忙贴着王青云耳边道:“好官人休要胡闹。”如今祖母过世一年的守孝期未过,后辈岂能在期间寻欢作乐,怀孕生子。所以就连二房嫡长孙的出生、满月之类的酒宴也是未办,只在那几日餐桌上多加了些菜而已。
王青云轻将子菱放在床上,紧握她的手道:“就这些握着你的手,我便心满意足了。”
四目脉脉对望,一时间温情满屋。
王青云和子菱在屋里情意绵绵,门外秋香众女使却红了脸,彼此互望了几眼,便各自偷笑起了。
大观元年一月,太爷提出了分家,王家众小辈还未来得及打消太爷的念头,他却已邀来族中长辈,拿出了财产继承和分家的方法,也不要儿女赡养,自己留下部分日后生活和死后丧葬之用的财产,除去应由嫡长子继承管理的祭田外,其他家产无论嫡庶一律均分。
因太爷主意已定,且分配的不偏不倚,后辈们自是无口舌之争,各房相互谦让了一番,便自个收拾自家的物事,归拢如今属于自己名下的财产和下人,拆墙的拆墙,封门的封门,不过一二月的功夫,整个王府已分成三家人,大房一家,二房一家,以及四房一家,至于太爷和太姨却是想住那家就住那家。当然太爷没有麻烦任何一家人,清明之后,他带着太姨搬进早已置办下来的郊外庄园,据说里边早已布置好诸如炼丹房之类的建筑,没多久四爷就跟着住了进去。
二老爷和夫人一向生活简素,不爱奢华享受,便借着分家之际,将二房里满了年限或差一年才满年限的人,尽数都放了自由,至于整个二房的管家大权,自是顺理成章由三郎娘子掌管。
如今子菱院里只留下春,秋,夏,润玉,桃红,再有一个粗使女使七巧,一个婆子。而银姐也是这次离开的人之一,当然子菱自是送了些钱两给她,也算是主仆一场的缘分。
因分家来得很突然,子菱本来有些疑惑,但很快便在与王家人交谈中了解了内情。而其中的关键便是当年那件赝品案,原来当这个事件还真是一件家丑,而大房和四房的人皆脱不了关系,甚至连太爷都有着大牵连。
原来在子菱嫁进王家之前,王家已开始露出经济拮据之势,家里的收入不足支撑那些奢华享受的开支,却因王家人素来有些好面子,暗自只得折东墙补西墙维持旧日的风光,到后来大房实在无奈,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了太君手里那些压箱底的首饰,私下偷偷摸摸地换了一些。
至于太君手里的字画,之前太爷就想拿出几件让四爷去讨好权贵之人,谋个好出路。但太君怎会将自己的物事白送给庶子,自是一口拒绝。太爷见着无计可施,本想做罢,却不料身边一位妾侍出了一个主意,说认识一位落破的文人,此人善长摹仿名人字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太爷一听便起了心思,费心地用了些手段将赝品偷替换掉太君手里的真品。
当时子菱听了这些烂事之后,便为太君报不平,但如朝云如夫人却不这样看,只讽道:“虽说大房背着生病在床的太君偷偷摸摸换了首饰,可依我所见若不是太君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了他们去,大房的人岂能轻易得手。而换画之事,虽说是为了四房,但根子在太爷身上,太君即便事后知道了又能怎样。说来说去,却是二房最吃亏,如今分了家,到是省了以后更多闹心之事。”
子菱心里通透了。
四月初,子菱放了润玉几日假,让她回家与纪经济成亲,与他们同时成亲的还有肖枫和夏香。肖枫和夏香也算是当初子菱住在青菱小院时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却没想到年初肖枫竟然亲自向王青云表达欲娶夏香的心愿,而当夏香知道后也不像上次一口拒绝,反而毫不迟疑地同意了。
夏香的反应让子菱诧异了些许,再一细问,子菱却啼笑皆非o夏香只说了一句:“俺想快快生个像小牛的娃。”大观元年五月二十一日,子菱顶着五个月的身孕到了刘府,见着子菱的到来,刘夫人忙叫人扶着她进了屋,嘴里埋怨道:“如今你双身子,大热的天跑甚?”
子菱用丝帕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笑道:“我且担心姐姐,不耐在家里等着消息,如今宫卫有信出来吗?”
刘夫人虽故做镇定却也掩不住一脸的焦急,“我叫大郎二郎在宫外等着信,也不知大姐如今怎样了?”
子菱忙安慰道:“义母且放心,姐姐定平安无事。”听了子菱的话,刘夫人勉强一笑:“但愿如此。”过了小会,她叹道:“早上宫里传出信,说大姐不慎动了胎气,如今怕是要早产,而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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