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春香脸一沉道:“张大娘这话说得好笑,我家娘子怎会认识她,还说甚顺藤摸瓜找回首饰,难不成大娘的意思是我家娘子和四夫人被偷有甚关系?也太侮辱我家娘子的为人和身份了吧。”
“瞧我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这会张大娘轻刮了自己一个耳光,对子菱笑着说道:“这我也不过就随口说说,且是无心罢了。”
子菱淡然一笑,道:“大娘不必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就如春香所说,我并不认识她。更不可能是旧识。也不知张大娘是从谁的口里说出的,你可要好生问问,是不是听错或传错了话。”
张大娘见从子菱那里听不出甚事情来,只得道了歉怏怏离开,临走前金钗多有抱歉道:“张大娘平素在外边待惯了,说话稍少了些分寸,还望娘子多加包涵。”
见着她们离开,子菱立刻问了春香当时雨珠交来的那袋物事如今如何了。当初除了自己身份的问题,子菱是雨珠所说的大部分事情都告诉了春香。
春香笑道:“娘子且放心,在二姐婚礼那一日,我依娘子的吩咐已私下交给墨磨。如今不在院里。”
“不在就好。”子菱舒了一口气,对春香道:“若在我这院里,我还担心被人翻出来,到时才是有口也说不清。”
春香却多有怀疑,“那些物事真是雨珠偷得吗?我们岂不是帮着藏了赃物。”
子菱笑道:“若真是夫人房里出了偷儿也不会到现在才被人发生,你且当她之前房里管首饰的女使不好使吗?”
春香听了子菱的话却皱起了眉头,道:“若非偷来的,那就是平日赏的,怎么这四夫人翻脸不认人,赏别人的说成偷来的,这不是寒人的心吗?”
子菱假嗔道:“你真是看春秋书,替古人担忧。”她心里已是猜想,这也是四夫人会叫一直在外院做事的大娘回来的原因,由她出面若真有甚出格的行为,推在对内院不太知情的她身上却也省了许多麻烦。
“也是。这些事关我们有何关系。”春香见着子菱又开始绣花,她自己也拿出磨墨旧年的夹衫小心修改大小,去年才做的夹衫今年磨墨穿起来已显得有些短小,春香且是忙得这几日就将衫子改大一些,也好磨墨尽快能穿上。
但很快子菱这样平静的生活被发生在自己院里之外的事所打破。
在四院寻找雨珠无果的情况下,当天下午就向管家报了院里出现偷盗者,谁料那位被四院称为偷盗者的雨珠当时正在王又妤的房里,也不知二人说了些甚话,当时王又妤就气白了脸拉着雨珠去见了太君。
其实一直以来太君对于四院的事都不大爱管,这会听了雨珠说出的那些骇人听闻的话自是气得不行,在听到朝霞也是受了四夫人的暗算才会疯掉,、立刻将太姨也叫了来。
待太姨来到,看见有人跪在太君跟前,旁边站着王又妤,屋里气氛古怪。她当时就认出跪在太君面前的人就是四夫人房里的雨珠,也是刚听说四院正四处寻找这个盗首饰的偷儿。
太姨忍住心里的怀疑,躬身正想请安。
“行甚礼,我见着都恶心的慌,你可生了个好儿子,看他院里都弄了些甚肮脏事。”太君恼怒地骂道。
太姨被莫名其妙地责骂,心里正别扭委屈,这会又听到太君提到自己的儿子,忙道:“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做了甚错事?”
太君也不回答太姨的话。指着雨珠道:“问她。”——
这一章的内容很少,刚过三千字,主要是因为最近写得越来越不顺了,不只是内容,还有些表述,可能青草要用上一二天对后期内容进行调整和考虑,若有断更请见谅。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五十五章四老爷做官

第五十五章四老爷做官
雨珠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畏惧死亡的。所以当她注意到四夫人神智越发*醒,而望着自己的眼神已隐约带着怀疑之色之后,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终是无法忍受下去,病急乱投病找到了一直与四夫人不对盘的王又妤,将她所知道的四院里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只望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同时也不让那狠毒的女人日子好过。
太姨最初还一派安然平静的表情,但随着雨珠口里说出的隐密之事越多,她且越有些坐立不安,更在当对方说到四夫人一直偷给院里的妾室下药,以防止她们怀孕,虽其间有人觉察而偷躲过那些暗算,但四夫人也不会轻易让对方在四院里生下儿子,就如当年有女使怀了四爷的孩子却被四夫人逼着陪客,最后流产而亡。朝霞是被偷下催生的药,才让孩子提前出生在鬼日,以及更多骇人听闻、欺下瞒上之事,当时她就气得坐在椅上全身发抖,指着雨珠质问道:“休要信口雌黄,你可有甚证据?”
雨珠害怕得全身发颤。战战兢兢道:“四夫人聪明过人,我自是没甚证据。”
太姨黑着一张脸,怒骂着雨珠:“贱婢大胆,无凭无据的事,你也敢乱说造谣生事。”转过身她对太君勉强一笑,道:“姐姐还是不要听信这些下人的胡说,我也是知道老四这位娘子素来醋味极大,但决不是那种草菅人命之辈,若她真有这贱婢口里所说的行径,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
王又妤半坐在床边,轻轻为母亲捶打着脚,听了太姨的话,她暗里撇了一下嘴,脸上闪过嘲讽之色,极小声自语道:“鬼才信你所说的话。”
太君这会正半躺在床上,听了太姨的话,眼皮也不抬,自语道:“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也是大半生已过之人,平日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过问儿女太多事情,可再怎说有些事却不能是当成没看见、没听着,自己糊弄自己。”
太姨讪讪道:“姐姐说的是。”
太君慢条斯理道:“你是明白还是糊涂,我且不想知道。不过劝你一句,我们这般年龄已是不想甚荣华富贵,不过只求含怡弄孙的乐趣罢了。”
太姨的脸瞬间就通红了,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想要儿子开枝散叶子孙满堂。以前只当自己的儿子子嗣单薄,也曾多次让老四将失散在外边的私生子带回家里养,但老四认为儿子娘亲的身份太过卑贱不想认下,自己也就只能作罢,只能特意寻了些好人家的女儿送到他的院里。可这十几年下来,除了四夫人生下五郞,便没有那位妾室能再为王家添上一子,虽太姨心中有诸多的猜测,却万万没有想到全是老四的娘子的原因,她自己肚子不争气也就罢了,还不许其他妾室有孩子,煞是太过狠毒。
若是其他的人,太姨是根本不会浪费甚精神,直接要求儿子休掉炉妻,再娶贤妻便是。可这老四娘子却非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儿,当年且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老四娶上她,她不仅是官家的女儿,而且对方的兄弟如今在朝中也是有几分势力,却是轻易不能休的。
这次她失了腹中的孩子,却是咎由自取罢了。想到老大、老2虽说不上子孙满堂。但也是有一双儿子的人,却只有老四院里只五郞一个独苗,素来不急不燥的太姨已是被拨弄得有些火气,各种心思转了几圈,最后下了狠心,上前了半步,半弯下身子,低声道:“姐姐放心,这件事我且会办妥。”
太君闭上了眼,哼了一下,就让她们都出了屋。
出了太君的房,太姨望了一眼和她一同出屋的王又妤,微一笑道:“如今太君身子不太好,若有甚事要是不要劳累她才是。”
王又妤却不会给太姨甚好脸色,冷一笑道:“我们王家素来都有仁善之名,从不曾被人指着脊梁咒过,可偏有些人不懂怎管教晚辈,任他们做些沾血带命的事,而且这些命还都是我们王家的子孙”
说到这里王又妤的怒意又上来,嘲笑道:“如果人人都有四嫂这等手段,想来我王家人丁至少也能少上一半。”
太姨被王又妤连讽带刺一阵数落,虽有心反驳,但一想到是自己儿子院里弄出来这些乌烟瘴气的事,心里就像咽下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也不和王又妤多说,冷瞅了一眼王又妤身后畏缩的雨珠,就匆匆回了屋。
太姨回了屋后让女使去看望一下四夫人,待她知道对方如今已能被人扶着在屋里走上几句,至于她娘家送来的几位女使听话语却是要长留在四夫人身边。
太姨听在耳里。虽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恼道:“她且是当我王家无人能服侍她吗?”
这会太姨正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件事,四老爷却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你怎来了?”太姨见着儿子脸上的笑容,心里更加郁闷,语调也就不太温柔了。
四老爷没有发现自己母亲的不妥,请安之后就将才听到的好消息告诉了生母,原来如今四爷得了朝中大官的青睐,正有上好的差职等他去做。四老爷道:“这应奉局是个美差,虽官不过六品,但因专门为官家搜求奇花异石用在修建宫中庭院艮岳,虽清闲却是能深得官家重视的职位。”
太姨也是知道当今官家喜爱收集奇石异木,应奉局正是投其所好而建,如今儿子能在其中任职,以他的能力以后封官加爵却是能预料到的。太姨这会已是忘记心中的不悦,忙叫女使去取香,一会她要拜谢苍天,终于让她的儿子如愿以偿。
“你告诉太君了吗?”这时太姨又想来了四夫人之事,心里正犹豫是否将此事告诉儿子,却又恐他生气,坏了大好的心情,只得勉强将这事件暂时憋在心里。
四爷笑道:“我刚已去禀告了父亲和娘亲,因此事赶得急,想来再过几日便要去苏州赴任。”
太姨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岂不是要离家几年?”
四爷安慰道:“娘放心。不过就几年的功夫,到时待我在那里安定下来,且将娘也一同接过去玩耍几天。”
太姨笑得眼眯成缝,“儿,你有心了。”心思一转,她突然问道:“既然你要离家几年,且是多准备些物事带去,以前你若出甚远门,自有你母亲子为你打理内院之事,如今她身子才好了一些,正需休养之时。你这一走你院里的事可怎办?”
四爷听了太姨的话,笑道:“其实我是想将娘子和五郞一起带着去上任,毕竟这一去想来至少也是三五年的时间。”
太姨心中不乐,脸上却要装出关心之色,嗔道:“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夫人,但她如今身子一直不见好,这一路奔波如何能吃得消,你休要任性而为。不如先行,待她身子好了再派人接她过去也是使得的。”
太姨见儿子听了自己的话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便趁热打铁道:“如今她才失了腹中的孩子,正是需要静修养身体,而你这一上任必是有许多事需要打理劳累,你也知道她是容不得其他人在她眼前管事的,到时不仅她的身子没有养好,反多添些劳心之事,反而不美。”
四爷苦笑着点头道:“她就是素来要强。娘的话也在理,我就暂不带她上任,还请娘帮我多加照看着她,一切待她的身子好了再做打算。”
待四夫人从四爷口里听说任苏州应奉局管事之职后,她自是心喜无比,却在四爷告诉她到时只带玉凤上任,留她在家中休养身体时气得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四夫人并不知道另一件事,当太姨知道儿子要出远门赴任的当天,就立刻请来牙婆挑选了二位农家女,皆是长相美丽清秀,身子健康结实的清白娘子,准备到时让她们跟着儿子一起赴任,想来四郞娘子就算事后知道也是鞭长莫及。过个一年半载等她们已生下一男半女,到时木已成舟,她还能使出甚花样吗?
如果事情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平息下来倒是简单了,但很快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彻底爆发出来,四爷赴任离家的二天后,就有人跑到官府状告王家草菅人命,害死自己的女儿,请求官府为民做主。
告状之人就是阿姚的寡母,因女儿自从卖入王家之后,她便再未见过女儿的面。而当初王家人污蔑说女儿私下逃走,差点自家还吃了官司。却不料前二日邻村在河里洗衣服却发现河中漂浮着一具尸体。而那具尸体竟然是女儿阿姚,不仅如此验尸人还在女儿的尸体上发现了许多的伤痕。阿姚的母亲肯家女儿必是被王家虐杀之后抛尸河里,同时道出当年自己还有二位亲女儿是死在王家四院里。
平平常常一家人居然有三个女儿前前后后都是死在王家,这件事很快在京城弄得满城风雨,谣言四起,气得太爷闭门不出,而太君也是病上加病,卧床不起。
因阿姚之前是在子菱院里当差,子菱院里的女使也有被问了话的,还好当时阿姚是活着被带出院的事却是许多人看在眼中,自然也就牵连不到子菱身上。
很快不到十天,官府就查出最后和阿姚见面的是府上的一位小厮,而正是那名小厮和阿姚因私情发生口角之争,对方情急之下误杀了阿姚,然后在尸体上绑石子抛到河里。
那名小厮很快就认罪画押,因二人都属于王家所卖的下人,王家只承担监管下人不严的罪,未伤及一丝皮毛。
而就在王家摆脱嫌疑之后没多久,四夫人是被她娘家人强带回娘家养病,而四院里的茉儿也跟着送走了,只有四爷的妾室兰香一人独守空房。
太姨如今操心为儿子寻一位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身世清白的女子管理四院之事。
偶尔间她会自言自语道:“既然她能回娘家养病,也就别回我王家,待过几年,看我儿不休了你才怪。”。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五十六章芝芝之死

第五十六章芝芝之死
因四院短时间里这些种种的变故。使得王家一些有心人很快打听出当年发生的一些事,很快大家怀疑阿姚之死是否就是四夫人下的手,而那名小厮说不定只不过是找来的替罪羊,更有人信誓旦旦道曾看见那名认罪的小厮的双亲曾到了王家,后来是带着喜色离开,其中原因自是不用细说。
还有就是被四院一直寻找的偷盗者雨珠,她到最后也是莫名其妙失踪不见,难道她也被杀害了?
在种种流言之下,王家众多下人自是躁动不安,还好很快各房的主人出面安抚了下人,这件事才渐平息下来。
虽事情好像渐淡出大家的视线,但关于四院的众多传闻也越来越多了,就连子菱这样闭门不出的人也听到了些模棱两可的传闻,说这件事是有人暗中操纵一切,不然怎会被苦主轻易找到了尸体,还直指王家四院,最后导致四夫人被送回了娘家。
当然那个暗地里的操纵者是谁,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朝霞其实一直都没有疯,她虽住在井院里,但一直留心着四院的一举一动。待得机会出了府就将事情告诉给了阿姚的亲人;有人说是背地里操纵一切的人是兰香,虽她表面对四夫人恭敬,但其实心里一直憎恨四夫人,所以卖通了别人将这件事抖了出去;有人说是玉凤,因为最后能跟着老爷身边的只有她;有人说是茉儿,因为她本是四夫人身边的使唤女使,四夫人所有的事她应该都知道底细。
还有一个更险恶的说话,便是这件事和大夫人有关,因为四夫人一直帮着二夫人欲夺她手里管家的大权,所以这次借机挫四夫人的锐气,顺便报复四夫人一直以来对她的怠慢表现。
当然这一切的猜测都有一个相同之处,便是尸体绝不会是四夫人派抛在河里,而必有某位有心人特意买通了某人,将尸体故意藏在河里,要知在宋时不仅有土葬,还有火葬,人死了用火一烧,甚证据都会干干净净地消失,怎么会被人捉住马脚。
当然面对着这样的传闻,大夫人是坦然处之,笑道:“无稽之谈。”
至于二夫人更是喜怒不见于色,如今的她只关心三郞娘子腹中的孩子,不但找了二名稳婆住在院里提前准备好,更是寻了几位经验丰富的婆子照顾着三郞娘子,连着大郞娘子看在眼中也不得不赞道:“二夫人还真是位好婆婆。”
在府里日渐云谲波诡之下,子菱也只得安守小院不敢随意出门,当初雨珠请她代送的物事。子菱终还是心一软,使人偷偷送交给了她的弟弟,过了几天便听说对方自赎其身离开了京城,回了老家。
至于雨珠的情况,子菱也是很久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当初雨珠向太君告密之后,就离开这王家,最后是生是死便再没有人知道。
十一月的京城天气日渐寒冷,子菱在屋里绣着观音,虽屋里烧着炭,手指却也是些冻僵,旁边夏香看着心疼,不免嗔道:“娘子你且休息一下,喝口茶,暧一下手,再绣也不迟。”
子菱却不理会这些,不知为何这几日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某种不好的事快要发生一般。
这时春香匆匆地冲进了屋,小声道:“我刚从外边听得一个消息,刘贵妃不慎流产了。”
子菱大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吧。你且不是听了甚谣传。”
春香道:“不是谣传,墨磨是从刘府听得的消息。”
这会子菱自是坐不住了,换了件厚衣裙,披着斗蓬,带着夏香和秋香便赶去了刘府。
见子菱前来看望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刘义母心痛宫中的女儿,自是哀声叹气,虽子菱有心安慰没甚用处,反问道子菱如今成亲半年应该有喜才对。
子菱红了脸,羞道:“如今我且年小,再过个一二年也是可以的。”心里念道:要是现在我怀孕,说不定就是要我命。
“傻丫头。”刘义母拭干眼角的泪水,唠叨道:“你如今嫁到大户人家,又是庶子之妻,没有儿子就更没有地位,就像你姐姐一样,就算她是贵妃又怎样”
子菱也不插嘴多话,只乖乖地听着刘义母说着不知多少遍的母凭子贵,直到对方说累了,她才小声安慰了刘义母几句,“义母多虑了,如今姐姐正是风华正茂,依然得官家宠爱,待她将身子养好后,想必还能再得龙子。”
刘义母叹道:“官家的宠爱又能长多少年,红颜都易老。”
子菱见自己越劝说刘义母的情绪越是低落,只得闭口不再说甚,还好刘二郞的娘子带着儿子向祖母请安,孩童娇滴滴地声音冲淡了气氛中的凝重。
见孙子粉嫩的小脸。刘义母一直苦着的脸终于见了一丝笑容。
子菱见着时辰不早,虽刘义母盛情挽留,还是离开了刘家坐着牛车回王家,走到半路上却听见秋香惊道:“前边那位女子不是陈家二姐的女使吗?她怎在路上卖绢花?”
陈家二姐就是陈芝芝,子菱一听秋香所说,忙凑到车窗口顺着秋香的视线望去,果然前边不远处有一位着青色襦裙的小娘子,正是芝芝身边的女使小红。
让车子停了下来,子菱让秋香将对方叫了过来。
“你怎在这里卖花?”子菱掀了车窗问道。
女使小红眼眶猛地发红,不一会泪水便流了出来,哭泣道:“骆大姐,我家娘子半月前就去了。”
“甚?芝芝去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就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得子菱六神无主,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蹭地一下跳出了车子,叫道:“怎么可能?前二月我还见她好好的。”
见小红哭得像一个泪人一样就是不说话,子菱且是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追问道:“到底发生了甚事?怎会这样?我记得前月我们见面时,她还说当家主母私下告诉她,要送她回娘家,还她自由身。”
秋香香见旁边有路人望着这边,忙道:“娘子如今天色已晚,你们还是上车再说吧。”也不管子菱同意与否,拉着子菱就向车上塞。
待坐上了车,子菱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但眼泪却无法克制地流了下来,“怎会这样,芝芝的坟在甚地方?”
小红终于忍住了哭,道:“就在郊外的漏泽园里,骆大姐,我家娘子死得冤枉。”
一阵哭述后,子菱才知陈芝芝本欲想讨好秦夫人,待丈夫任职离家之后,就请她找个名目将自己打发回娘家,还其自由身。谁想事情本进行地顺顺利利,谁料计划未赶上变化。很快陈芝芝被诊出怀有身孕,使她陷入了矛盾之中,而她的那位秦大官人得知芝芝有喜更是惊喜若狂,一时间更是宠爱无比。
当时且将秦夫人气得咬牙,也不听陈芝芝的辩解,将对方认成二面三刀的小人,就使了一个毒计,派了一个闲汉扮成正经的官人模样,整日坐在家附近的茶肆,让旁边卖针线的小贩三番四次替他到秦家跟芝芝如夫人传话,芝芝只当对方认错了人,不予理会,还派人到茶肆骂了对方一通。
可那闲汉却是脸厚不但没有退缩,还连着几天使不同的人来传话,终于引起秦大官人的疑心,再加上秦夫人在旁边煽风点火。秦大官人只当陈芝芝给他带了绿帽子,炉意和恨意之下,不由分说就将娇滴滴的陈芝芝被打个半死,孩子自是没了。
被人污蔑的陈芝芝终忍不住指着秦夫人的鼻子骂道:“这府里最脏的人便就是你,休得见不得别人清白便将污水乱泼。我陈芝芝活着不是你秦家的人,死更不会做你秦家的鬼。”
气得秦夫人顾不得甚脸面让人将陈芝芝赶出秦家,陈芝芝反笑道:“你且不用赶我,我走就是了。”当时倔强的她是强撑住一口气,拖着病弱的身子堂堂正正地走出了秦家大门,至于她带去的嫁妆却被秦夫人扣下,待理清分明后再归还。
再后来便没有了,陈芝芝死了,她死不是秦家的鬼,也不是陈家的鬼,陈家嫌弃女儿是坏了名声被赶出夫家,根本连门都没有开,就无情地将陈芝芝关在了门外,至于当初陈芝芝嫁到秦家带去的嫁妆,陈家直接向秦家要回,一厘一分都未交给陈芝芝。而在天寒地冻身上有伤的情况下,芝芝没几天就死在安济坊中,临死前只有小红留在她身边。
“怎不来寻我?”子菱气急而哭。怨道:“芝芝当怎会沦住在安济坊中。”
小红哭道:“当初我和娘子是身无分文被赶出来。我也想来找骆大姐你,可我家娘子一直拦着我,只道她的名声已是被秦夫人毁了,若让大姐你来,必会连累你的名声,说不定让你也被泼上污水,再说那时安济坊里的大夫已说我家娘子医石无救”
“芝芝,你这个糊涂蛋。”子菱终明白何为撕心裂肺,捶着心口,哭怨道:“有甚比命重要?”
一时间小红和子菱抱头痛哭,车外听着事情经过的秋香和夏香这会同样哭得像个泪人,也不拦住子菱到陈芝芝坟前看望的意愿。
陈芝芝的坟被埋在漏泽园,没有墓碑,只有一块被打得平滑的木板上写着“陈芝芝之墓”,子菱又忍不住痛哭了起来,没想到和朋友天人永别的时刻来到的如此之快,那些脑海中一如昨日的记忆,一瞬间就化成一堆土包。
“世事无常,人命脆弱。”子菱跪在坟前,如今的她已不能为陈芝芝做些甚,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烧上一份钱纸,送上来生的祝愿。子菱恨秦夫人的狠毒,却也理解她某些行为的原因,很多时候妻妾永远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能和平相处的妻妾故然存在,但彼此间勾心斗角却是人之本性,归根结底却是男子的薄性风流而产生。
想到这里子菱怨秦大官人的看是多情其实无情的本性,怒陈家人对女儿的无情无意,还有气自己的自以为是,若不是当初自己说动了芝芝想法办离开秦家,说不定情况会是另一种变化。
直到天色已暗,子菱终被秋香扶着上了车,另走前交给了小红一些钱两请她帮着修缮坟墓,又问了小红还记得当初那个使人传话的男子模样。
小红这会咬牙切齿道:“这人已不见踪影,不然早被我咬死在娘子的坟前。”
子菱神情暗淡,对小红道:“如今发现那人的踪影,且记得告诉我。虽我别的事已是帮不了芝芝,但若能还她一个清白之身也算告慰她在天之灵。”
==
注:宋朝是建立了赈恤机制,特别是在宋徽宗时期,蔡京当朝执政更是有了完善的发展,不比现代社会的福利制度差多少。
居养院:供乞丐、贫穷之人、老人孤儿免费居住,并且每天会依标准发放米和钱,甚至到了冬天十一月至正月还有柴炭。
安济坊:是为病卧无依之人所建立的免费医治居住的地方,有专门的医者。
漏泽园:相当于殡仪馆与义冢的结合体,服务的对象是那些被“上天的恩泽所漏掉”的人,实质就是针对贫穷之人死后无钱安葬而设制,由官府专门划拔了不毛之地三五顷,由僧寺负责丧葬事由。
而且这三个机构相关的管理、工作人员大多都是僧人,出家者的仁爱天下,又何尝不是用这种形式体现出来。当然官府还制订了对于管理僧人的奖惩制度,做得好赐紫衣及祠部牒各一道,做得差,杖一百。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五十七章太君去了

第五十七章太君去了
子菱坐在车上一言不发。只是手环抱着肩,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回想起过去和陈芝芝相处的点点滴滴,子菱的泪水包在眼眶中不停的打着转。
芝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到现在子菱还是有种恍惚的错觉,也许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陈芝芝还未离开人世,她还是如过去一般带着些少女特有的任性和小小的清高,但却如此美好美丽,犹如骄阳下最灿烂的花朵,生动鲜艳。
秋香见着子菱呆坐在车里目光呆滞的模样,却有些害怕了,忍住哭意小声叫道:“娘子,你不要吓我。”
子菱缓慢地转过头望着秋香,“你且放心,我不会有事。”
子菱也曾怨过上天不公,但却从未在这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幸运,如今当初不是母亲暗中偷梁换柱改变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此刻的她跟芝芝的处境会变得如出同一辙,已是黄土下的一把枯骨。
但自己的未来会跟秦家夫人重合吗?若某一日王青云带回一位女子,让她叫上自己一声姐姐。那时的自己会是如何的心情,那时的自己会变成一如秦夫人般可怕的人吗?
子菱一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心口隐约做疼,她深深明白虽和王青云两人从未将爱字赤luo裸地说出来过,但那些真诚而温柔的承诺,那一首“秋风扫尽闲花草。黄花不逐秋光老。试与插钗头。钗头占断秋。簪花人有意。共祝年年醉。不用泛瑶觞。花先著酒香。”的词,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含蓄委婉的爱意表达。
如今自己才和王青云新婚不过半载,但若是时间久了,会不会就算青云不同意,二夫人和二老爷也要为他纳妾。
此刻子菱的心里充满了不安全感,直到回到家,也是被秋香和夏香扶进了院子,呆坐在椅上一直沉默不言。
春香也是看出子菱的古怪,从秋香口里听说了一切,自是又惊又气,小心地安慰着子菱:“娘子,你也不必太过难过。人总是有一死,你就当她是回了家,总有一天,你们会在天上再见的。”
子菱望着春香,终于道出自己的心声,“春香,我怕。”
“娘子,你且怕甚?四郞不会像秦大官人无情,骆妈妈也不会像陈家无情,娘子休要胡思乱想了。”
子菱那天晚上一直未睡着,她总感觉自己的上空悬着无数把厉剑。一旦自已闭上眼,那些厉剑就会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将自已刺透戳穿,而更怕的是面对着这样的恐怖,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保护的人,在她身边的那半张床是如此的空荡荡和冰冷。
就这样子菱睁着睛直到天快亮时才疲倦地睡了过去。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窗户外下着毛毛细雨,她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绣花针正慢慢地绣着一件手绢,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