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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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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摇头,悲道:“我多希望一生都不知这些事,也好活得快活。”
子菱自语道:“一时糊涂,一世糊涂。”
桃红垂下头,嘴角带着苦笑,她是知就算四郞娘子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像其他的女主人带着偏见和藐视。但主人终是主人,她永远无法明白自己作为最低层且视为卑贱的女使,内心中永远无法摆脱的那些无助、无奈、无力挣脱的情感,她更无法明白那种天地之大,却无朋无亲的孤独可怕。
子菱是瞧见了桃红脸上的表情,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待对方恭敬地告退走到门口处时,子菱开口道:“你记得明日申时之前回来。”
桃红先是没反应过来,待她意识到子菱话中之意,惊喜若狂地转过头,跪在地上重磕了三个头,惊得子菱当时跳了起来,慌忙去扶桃红,“你这是干甚?”
在宋朝除非大礼或特殊时刻之外,极少有跪地磕头之礼。即便是仆人见主人,也只行恭礼而已,这般桃红突然来了这一下,让她十分不习惯。
桃红这会已是泪流满面,哽声道:“娘子受得起这礼,谢谢娘子体恤我的心。”
子菱轻声一叹,扶起桃红道:“细一算,你曾给我跪下过二次,但二次都是和柳绿有关。世事无常,人世善变,我能体会你珍惜眼前人的心情,更敬重你与柳绿情比金坚的友谊,成全你,也等于成全了我。”
桃红是带着泪笑着出了门,子菱坐着床正中,见着对方行走前的跳跃,也能感觉到对方心情的愉跃,这样单纯的快乐不免感染了子菱,让她嘴角微微扬起。
但很快那丝淡淡的笑消失在子菱的嘴角。
曾经的自己也有过如桃红般坚定,如柳绿般真诚的朋友吗?
如果有,他们现在在哪里?
子菱感觉到吹过堂的秋风是带着淡淡忧伤的味道,那些年久的记忆突然间像泛旧的照片带着斑斑时光痕迹在眼前翻过,让人感伤和叹息。
子菱的伤感没有持续很久,见着王青云提着只鸟笼进屋,她脸上泛起了笑容。
第二日一早醒来,子菱就见着王青云拨弄昨日买回的鹦鹉,正学舌像叫着:“娘子好,娘子好。“
王青云笑着对子菱道:“买只鸟儿,待我出门办事的时候,你寂寞时可以给你解解乏味。”
子菱脸上的笑没了影,“你准备起程了吗?甚时候?”
“后日一早。”。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三十二章串门?
第三十二章串门?
子菱虽心中舍不得王青云离开。但行动上却要支持着对方,这会一听王青云后天就要出门,自是叫来春香,二人慌慌张张地为王青云收拾了行囊。
子菱嘴里念着:“深衣、冠簪、幅巾、伞、药品、换洗衣服。”反复检查着王青云需要携带的物事备齐没有。
见春香准备的药只有治疗腹泄的药丸,子菱又忙吩咐道:“只这几粒药有甚用,再去要些治痰证的枳实丸、治腰痛的药棋子、还有甚麝香膏,对了,还有治耳口痛病的赴筵散、细辛散。”
王青云见状,自是头痛,忙阻止子菱开药单子的行为,道:“这且只出去也不过十日,都是顺着大路走,不必备下这么多物事,不然倒不像是办事,却像是卖药的商贩。”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方便。特别是有甚头痛眼热,且是麻烦,还是都备齐了,我才放心。”子菱唠叨道,吩咐春香一切行动听从指挥,春香自是笑着去备各式药品。
王青云只得拉着子菱的手。诚心诚意道:“娘子且放心,之前欲出门时便卜了卦,卦相表明这次行程且是大吉,万事顺利。”
子菱听后只嗯了一声,却还是将一堆物事捡着放在竹箱里,又让夏香去煎饼子,好让王青云带走,嘴里还振振有辞道:“早听人说过,见丈夫行囊里准备物事的齐备与否,便可判断娘子的细心体贴如何。我且不愿让人笑话你娶了位粗心的妻子。”
王青云只能无奈一笑,待听见子菱嘴里念道:“等以后研制出挂面,出门带在身上更是方便。”他脸上那抹笑越发苦中带着甜,倒让人感觉他且有些洋洋得意。
知子菱如今是收不了手,王青云只留下一句有气无力的话就离了屋,“这次出门我且只带上一位小厮,你还是估摸准备,不要让我到时且扛不走行囊便是。”
“知道了。”子菱随口一句,又检查王青云欲带的盘缠,发现他只备下了一袋铜钱,提在手上一掂量也就二三贯钱的重量,再加上些碎银子,总共不会超过六贯钱。
“穷家富路,只这点钱可不行。”子菱忙从妆盒里捡了一对粗银镯子放到王青云的行囊里。
当然这一双银镯子用处,一是让王青云能睹物思人,想到这里子菱红了脸,二却是银镯子且还可以在紧要时换些钱,比带上几斤的铜钱方便多了。
待到将王青云出行时的大体行囊收拾得差不多。且是将整个竹箱子装满了,夏香提了一下竹箱子,且是咂舌道:“这物事足有几十斤重,官人非要选个力气大的小厮扛才行。”
秋香讽夏香道:“姐姐又说傻话了,官人出行自要备马车,若没马车也要牛车,没牛车还可以乘驴,也算符合策蹇重戴的远游士人的形象,怎么会让个小厮扛怎么个物事在后边跟着跑,让人看了笑话。”
春香今天且是跑上跑下累得腰酸,嗔道:“既然你有精神耍嘴皮子,我瞧着娘子忘记再准备一双官人外出的鞋,你且去柜子里找双厚底的新鞋,用手揉软合,方便官人穿时不硌脚。”
秋香苦着脸,不敢再拿夏香开玩笑。
子菱这会忙着对自制的内衫做最后收尾工作,等一会还要让王青云试穿,看合适与否,再做修改。
这边子菱在绣着内衫,那边朝云如夫人盯着昨天媳妇送来的花样底子,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待阿珠回屋告诉她四夫人现在正和二夫人在房里不知嘀咕着甚时,朝云如夫人脸上露出一丝讽笑,让阿珠拿起花样底子,决定去见子菱。
到了四郞院里,一进屋就看着子菱正在绣衣服,朝云如夫人也不墨迹甚,关了门,让阿珠守在门外,就直接对子菱道:“前**院里的动静还真是闹得大,且是找到了细作了吧。”
子菱见着朝云如夫人的脸色不大好,像是没有休息好,也不恼她话里的阴阳怪气,自从和润玉之间解开心结之后,子菱的心情已是变化很多,现在见着朝云如夫人也感觉何必为了一些无所谓的面子,跟她太过别扭,所以且是直接问道:“细作是不是阿妘?”
朝云如夫人不料到子菱会开门见山地直接求助自己,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扑哧笑了声,晃着手指,貌似很得意,“你且是找到一个了。”
子菱愣了,“难道还有一个?”
朝云如夫人道:“难得见你这般认真,算是对你的奖励,我且再告诉你一个人,阿奴。”
“甚?”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子菱意料之外。
朝云如夫人收起脸上的笑,正色道:“正是她,感觉她且不像吗?要知敢背地里与人私混的人。绝对不会像其外表一样老实胆小。”
子菱回味着如夫人的话,有些恍然大悟,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小娘,也知她与人私混之事。”
朝云如夫人道:“我所知道的事远比你能想到的且是多。实话告诉你,前几日我便警告了阿奴,若她再将你院里的事说出去,且是小心她那张脸,所以这段时间她才消停了许多,不敢再胡乱说出你院里的事。”
子菱疑惑道:“她将我院里的事是说给谁听?那位种花的小厮?还是长房里的某一位?”
如夫人笑眯眯道:“是种花小厮的娘子。”
“啊!”又一个出乎子菱意料之外的答案。
如夫人看子菱大惊怪,不屑道:“我且没见过比阿奴更蠢的人。其实那位小厮的娘子原本是大郞的娘子身边一位不起眼的粗使女使,后来知道自己丈夫与阿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可她且是个聪明人,不和丈夫闹,反吩咐丈夫去套阿奴的话,且是从阿奴口里知道了一些二房里的内事,然后凭借听来的消息递到大郞娘子面前换取重用,正好有一次大郞娘子借着一件不起眼的消息,讨好了嫡母,之后这位小娘也就渐得大郞娘子的器重,成了跟前的红人,而这之中为别人做嫁衣的阿奴且是最近才明白过来。”
子菱听着如夫人说的话,且是有些恼。之前只当阿奴为情所困实在是笨,如今看来她且是不只笨,根本就没有长脑袋,居然将主人院里的内事用来讨好情郞,真是不忠不义。
“谁料后来阿奴被送到你这院里,而且大夫人也将阿妘送了过来。这样细算下来,她们二人且都算得上长房埋下的细作,只不过彼此间都不知其身份,所以且会有阿奴为转移目标而牵扯出阿妘听墙根之事。”
子菱听得目瞪口呆,“有这么夸张吗?不过就是庶子而已,值得这般大张旗鼓监视着?”这会子菱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怎么如夫人将那天院里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情楚,不会还有她的细作潜伏下来了吧。
“你当王家的各位夫人是吃素的。若四郞是嫡子,这些人就不可能这般轻易进得了二房的大院门,早被当家夫人查出来打发走了。”说到这里如夫人撇嘴,无所谓道:“不过你且也放心,以我所见,大夫人虽没甚好意,也不敢有恶意,偶尔放些耳目到别人院里,不过就是想知道府里人事,方便控制内院罢了。”
子菱心里嘀咕:真是说得轻巧,吃根灯草。谁能受得了自己家里且有偷听监视者。不过听朝云如夫人的口气,想来也不是我这一个院子被人“看重”,且是各院都有潜伏者,只看各位细作的本事大小。再说想来二夫人也不会是甘于寂寞之人,说不定她也是四处安插耳目,想象着自己小小院子里养着几班人马,子菱就忍俊不禁。
子菱免不了问上一句,“既然大夫人送来了人,二夫人也会送人来吧。”
朝云如夫人笑道:“反正我且是正大光明送给你女使。至于夫人她这人的心思且是不好猜,若那**能猜出她的后手,你且也算是出师了。”
子菱听着却黑线了,如夫人听这话你且是在埋怨我,不识你的好意,别人是暗下手,而你是正当光明。可你送的人我实在无福消受,别人细作是要信息,你那二位女使可是想要人。
朝云如夫人又道:“前天你院里可是热闹非凡。听说扯出许多陈年旧事。”
子菱心中不乐,一时口快将心思说了出来:“难道院里还有小娘你的人。”待话一说出口,子菱就感觉不妥,可话已落地有声收不回来,这会子菱只得强撑着,等待朝云如夫人的讽刺。
果然朝云如夫人的反应如子菱的猜想,她且一脸不屑,耻笑道:“你当你这里是金窝,我且非要占个位吗?昨天动静那么大,除非是死人。不然不会不知你这里发生之事。不过最后这位阿姚怎样,却让我有些好奇了,府里就怎么大,她且被关在哪里了?”
“最差不过爆毙了。”子菱小声嘀咕一句,却被朝云如夫人听见,笑得很古怪,说了句很古怪的话,“也许吧。”
子菱咬断内衫上打好结的线,漫不经心道:“活见人,死见尸。如今如夫人说未见人,想必是有尸体了。”她现在心中正不耐烦了,要知这次如夫人跑来,这前前后后说出的话,皆是东一锤西一锤太过含糊其词,不知她到底想要说甚,让子菱完全弄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是闲得无聊八卦?还是见不得自己过得高兴,所以非要说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朝云如夫人道:“你以为四房落下的烂事,我们二房会上赶子去解决吗?”
对于如夫人的神通广大,子菱已麻木了,这会她正望着手里的内衫,心里叹道:小娘你且还要说多久,我这正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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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三十三章秋社
第三十三章秋社
这朝云如夫人也不理会子菱的反应。嘴里念道:“也不知这阿姚这个祸害是怎溜进王家的。说来府里越发古怪了,一会四房里冒出催产药,一会你这院里出现滑胎药。”
子菱见着朝云如夫人说话越来越让自己摸不到脉落,心更是烦,无意识道:“有些人有病没病就知下药,不过催产药倒是稀奇,难道是有人生不下。”说到这里子菱想到了甚,瞪大了眼道:“难道当初四房里朝霞生孩子,便是被人下了催产的药。”
朝云如夫人看了子菱终于开窍一些,只笑不答,却起身离开。
子菱见着对方离开,这会却坐立难安,心里念道:难道阿姚得的药的渠道且是通过四房?
又是四房,那地方是虎谭龙穴吗?怎什么麻烦事都有可能牵涉到那地方。
之后几天子菱且有心说道桃红对四房众人的印象。桃红只道:“我也只在四院住了二个月,还真是不知这院里人的底细,只知道四爷四夫人都崇道教,前些日子还欲在院里修甚道台。”
春香是早就注意到子菱在王家的处境,知娘子嫁到这样一处不知根不知底的地方且是眼睛一抹黑,心里有主意的她便私下不露痕迹地接近各房的女使,偶尔互通有无,一来二回。也能谈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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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有行前祭神的习俗,又称“祖道”,所以在七月底,王青云出行当天,子菱且在大门前祭了只黄羊,然后向陆地行神和水上行神祝求着丈夫一路平安,目送夫君渐远。王青云也是舍不得妻子,骑在驴上却不停地回首顾盼,眼里全是依依不舍之情。
终于子菱站在大门口再也看不见王青云的影子,鼻子一酸,掉了二颗金豆子,正巧被秋香和夏香看见,二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还笑话子菱,“官人只是出去几天,娘子就这般依依不舍,魂都跟了走。”
“我还真愿意这样。”子菱这时转身回了准备回院,却见前面一个人影快速闪过消失不见,虽只是眨眼功夫但还是被她瞧出对方就是朝云如夫人。想来如夫人也是担心儿子出门安全,并不像嘴里说得那般轻松无所谓,“男儿志在四方,不过就是出几天门而已。”
这会春香来传话说二姐青雪来院里找娘子。子菱且心里嘀咕着,哥哥出门,做亲妹妹的也不送上一程,还真是无情呀。
回了院,果然王青雪端庄地坐在厅中,穿着粉蓝色窄袖短襦和一袭绣蔷薇花的雨过天青色罗裙,这般明亮的衣着衬得王青雪更显肤白唇红。娇艳欲滴,也冲淡她身上那股子傲气的味道。
待子菱问过来意,才知王青雪是央她帮绣喜帕和喜鞋。
难怪面带春色,原来是好事将进。子菱心里笑着,面上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声:“二姐结亲的衙内是谁?”
王青雪且是毫无羞意,喜洋洋道:“且是城北刘家。”
因姑嫂关系并不亲密,子菱自是不便细问详情,只答应下王青雪的请求。王青雪见目的达到,自也起身回屋,如今她且要快些准备喜服才是。
待见娇客走后,夏香翻着白眼道:“娘子这位小姑子真是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之前娘子帮她的事,她且从没有个谢意,俺都替她臊得慌。”
到了夜上春香便打探到,王青雪的这门亲事且是四爷牵的线,听说对方的家世人品二爷也极满意,如今已到了互送细贴的步骤。
秋香在旁边听得仔细,抿嘴笑道:“不知这位二姐出嫁时,会带走多少嫁妆。”
子菱却对自己这位小姑子的亲事没甚至兴趣,如今她准备清理内院之后,就着手开始绣喜帕。
阿奴此人子菱自是不敢再留。只道了一句品性有亏,就让专管女使的婆子带走了,至于阿妘,子菱却是暗兵不动,只让春香他们注意点就是了,反正难保走了一个阿妘,不会有无数个阿妘跑进来。
子菱见着院里的人手也是足够,少了一个人的缺也不影响院里的事活,便不准备找人补上阿奴的缺。只将女使的工作重新安排了一下,每个人忙了一些,也少了闲聊八卦的时间。
子菱和王青云住的小院,虽不大,但院里的花草却也开得极好,自是平日王青云细心照顾的原因,如今王青云不在,这一院的花草倒让子菱犯难了,栽种在地上的花木倒也罢了,这些种在盆里的花,甚时间要拿出来晒太阳,甚时辰应放在阴暗地方,子菱且都不知道,只知道盆里的土看着干枯,就要浇水罢了。
还好子菱这样的担心没用到多少,院里自有女使依着王青云临走前的吩咐照看花草。
见着院里的事情已布置得顺当,子菱终有了时间开始做其他事,便吩咐道:“春香快将喜帕的花底子拿来。”
等到见春香从柜里翻出以前做衣服时余下的上好红绸缎并裁成喜帕形状时,子菱却突然想起之前赵家大姐曾在信里央求绣双面扇的事。
这时,她才发现来王家之后,做事就没有章法了。一会想到绣这个,一会想到绣那个,快要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做件简陋的内衫,连一件像样的绣品都未完成,真是浪费时间。
于是,子菱就以着作事要有计划的原则,草拟了一份欲完成计划表。
“一、喜帕和喜鞋要快绣,这是讨好王青雪之用。
二、**要紧快绣完,虽是平常作用是平静心情,但也可在绣完之后发挥余热,讨好听说信佛的二夫人。
三、二面绣的圆扇,这是之前答应赵家大姐的事。
四、改良二面绣,研制挂面等等”
子菱写完后黑线地发现,其实自己要做的事还挺多。
见娘子忙碌了一个时辰,写了这么一篇的字来,春香和秋香凑在一起将子菱的心血看了一遍,然后秋香捂嘴,笑道:“娘子这一堆的事貌似都有些不务正业。”
春香笑眯眯地点头同意,拿起旁边的毛笔,在子菱那张计划表上添了四个字后,笑道:“娘子且早些完成这件事才是大好。”
子菱一看窘然,在计划表最开头“早生贵子”四个大字且是显醒目。
而秋香在旁边看着子菱的窘态。笑得可乐。
没有王青云在身边的日子,除了子菱内心因想念王青云而感到寂寞之外,她的生活且与原来没有太大的变化。早晚请安之外就整日关在院里,不是绣花,就是逗玩那只会叫“娘子好”的鸟儿,再来就是捣腾新菜,不过子菱女红手艺且是层次不齐,针线了得,厨艺却只能说是勉强,所以到后来子菱就恢复在骆家时的操作模式,自己动口。夏香动手。
就这样日子不经意间就到了八月秋高气爽,祭祀土地神之日,又叫秋社,这时往来王家的车马渐多了起来,皆是依俗将专做秋社祭用的糕点和酒彼此相互赠送。就连子菱那里公厨也是一早就送来社饭,且是用猪、羊肉,腰子、奶房,肚、肺等切作棋子大小的片,用酱调合味道后铺在饭上。
子菱见着只在秋社时吃的社饭,不些抽嘴无言,貌似这个社饭长相且与现代的盖浇饭,有点双胞胎的味道。
吃了几口社饭后,子菱自是起身去长辈房里请安,今天是秋社,依照秋社的习俗,出嫁的女儿且可归娘家,所以子菱只等向夫人太君请过安后,便可回家看望亲人。
待向二夫人请安之后,子菱与三郞娘子、还有青雪便被带着一同去向太君请安,还未进太君休息的正屋,就听着屋里传来嬉笑之声。
“弟妹是有甚高兴的事,且说来让我乐乐。”二夫人一进屋先是带着女儿媳妇向太君请过安后,便对坐在太君旁边笑得眉飞色舞的四夫人问道。
子菱跟在二夫人身后进了屋,立刻闻到屋里一味药味,再看塌上的太君依旧带着病容,而大夫人、小大夫人、四夫人以及几位房里的小娘子这会早到了,且围着太君旁边,说着喜庆的话讨老人高兴。
四夫人见二夫人来,自是起身迎她,眉目间带笑意,嘴里道:“刚才太君她老人家说了一个笑话,煞是笑得奴家肚子疼。”
大夫人捂嘴小声一笑道:“今天一早看着四妹满面春风,必是有好事,也不和我们说道一下。”
四夫人只是笑,但这笑却带着几分炫耀味道。
大夫人又看了一眼二夫人身边的王青雪道:“青雪长得越发秀气,且是你的福气。听说青雪且要订亲事了。”
二夫人矜持一笑道:“不过是在斟酌人选而已,还未正式订下。”
旁边王青雪红着脸。是很娇羞地低着头,倒让子菱看在眼里,免不了叹一声,小丫头的装功厉害。
王又妤这会带着女儿刚才屋,向太君请过安后,便坐在太君身边,酸溜溜道:“青雪且是有些傲气,眼光挑剔,也不知二嫂能为她订下怎么样的佳婿。”
王青雪听着大姑娘的话里有刺,且是微变了一下脸,但头低得更下去,只旁边的子菱看得清楚,自己这位小姑子一脸写满了很不高兴。
二夫人淡笑道:“她一个女儿家能挑剔甚?不过是平常不爱多说甚话,倒让你做姑娘的误会她高傲罢了。”
四夫人见气氛冷清下来,这会拉着旁边太君的手,大声道:“娘,说来好笑,之前我且埋怨又守整日不务正业,只知甚琴呀曲的,谁知如今他不声不响做了一番大事。”
太君如今已有些耳聋,听不大清楚话,还好四夫人声音够大,听明白了。笑呵呵道:“我看又守且是聪明人。”
太姨一直静站在一边,见太君望了一眼她这里,便起身上前道:“他有甚聪明,从来不将心用在正途上,也幸得有姐姐你照顾教导他,不然他早不知成甚样了。”
子菱在旁边听着这些长辈家长里短说个没完,且是心急:“平日有大把的时间任你们聊得上天入地也无所谓,可今日是秋社,怎你们这些夫人嫂子都不急着回娘家?”。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三十四章秋社下
第三十四章秋社下
虽子菱心再急,可也不敢露出甚不烦耐的表情。只能乖乖站在二夫人身后静待着长辈的吩咐。
过了一会子菱才总算听出,四夫人为何喜气洋洋,原来四爷前些日子,同蔡公府上一位刘姓的门客一起对旧时的乐器和乐律都作全新的改革,居然创造出一套新时乐,如今正等着蔡公在中秋之时献给官家,到时必有重赏,指不定四爷还会被指上甚官职,且比如今这个闲散无权无势的官好得多。
子菱一听又是姓刘的,不免猜测,这人不会与王青雪的婚事有甚至关系吧。
王又妤在旁边却一脸不屑道:“不过是卑躬屈膝地拍蔡某人的马屁而已,值得这般得意。”
四夫人顿时落了脸,忍住怒气,道:“小姑这是怎的?平白无故见谁都讽上几话,甚叫拍马屁。想来你婆家便是拍错的马屁,才落得这个下场。”
“你说甚?”王又妤怒得站起直指着四夫人。
见着四夫人和王又妤又要开骂,弄得大家不欢而散,大夫人和二夫人面面相觑,待听见太君一声重咳嗽,这才忙拉开二人,小声劝说了几句。才让她们知此时此地且不是闹吵之地。
四夫人和王又妤只能收起自己的脾气,又坐回了原处,很快气氛恢复了平常,待有女使为太君送来汤药之后,太君只留下太姨和又妤在身边服侍着,“今日是秋社,你们都有自己的母亲要见,且快些回去吧。”
听了太君的吩咐,各位夫人这才带着院里的人一一离开。
子菱且是小步跑回院里,这会春香、秋香、夏香已是准备好欲带上的物事,只等娘子回院就起程离开。而子菱回到院,立刻将院里的事交给润玉和银姐,就带着几位香动身起程,待走到前院时,就远远见着四夫人一身绮罗,头佩金钗翠玉,且是十分华丽,身边还有五郞陪着,身后还有七八个女使、几位小厮,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从旁门过来。
子菱立刻侧身站到一边,请长辈先行。
这时队伍里的五郞也是看见子菱,二人对视了一眼,礼貌一笑便自各移开了视线。
自从子菱嫁到王家之后,她且偶尔和五郞在院里相遇,因在成亲之前二人且认识,倒是很容易便能相处顺利,但因之前五郞将桃红柳绿送到四郞院里之事。子菱见着五郞就会冷不丁地讽对方几句,弄得五郞总感觉有些尴尬,事后他也知做事不厚道,私下央子竹帮说了许多好话,才让子菱不在挂念当初五郞做的自私事。
如今见着四夫人一行人消失在门外,子菱却突然感觉其实自己的婆婆二夫人真的挺不错的,虽从来脸上表情缺乏变化,但至少为人做事十分低调。
“娘子,且不再走,就来不及了。”夏香见子菱站着不动便催道。
子菱嗯了一声,走了二步又停了下来,自语道:“我怎见四夫人的女使里有一位看来很面熟。”
秒香失笑道:“都住在一个大院里,怎会不面熟。”
“这也是。”子菱点了点头。
因马车都被各位夫人用了去,轮到子菱时就只有半旧的驴车,秋香虽嫌弃驴车小旧脏,子菱也见着这驴车实在太脏,只得让秋香去叫了辆轿子被抬了走。
这一颠一摇地,待子菱吐了一次之后才到骆家时,已是午后。而门前也就见林大哥、林大米陪在骆二娘身边,不见子竹的影子,一听却是他的老师依习俗在家设宴。他且赴宴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子菱一听自是失望,看来今天是见不了哥哥了。
大米笑得露齿道:“妹妹,今天姑娘且是准备了极好的吃食只等你回来才开席,俺现在都饿死了。”
子菱早感觉饥肠辘辘,毕竟今日的社饭因都是些内肝之类的物事,加上味道不符口味,且只是吃了几口,后来在轿上又吐了一次,如今这个时候肚子里已是空无一物。
进了屋,骆二娘取了一只新萌芦递给子菱,而旁边林大哥也赶快塞了一把枣儿到子菱手里,但在手缩回去时,却又拿起了一颗枣儿藏在手心里。
旁边骆二娘见着自己哥哥这般举动,嗔道:“哥哥,这可是子菱的枣,你想吃一会我让冬香给你拿。”旁边冬香见状,快步将一盘果子递给了林大哥。
林大哥笑呵呵地将枣还给子菱,嘴里道:“俺拿果子下去和大米、小牛一起吃。”
大米这个老实孩,这会撅嘴指着桌上的菜道:“俺吃这些,这些果子十盘八盘地也填不饱肚子。”
子菱在旁边看着乐呵,心里叹:还是自家的亲人亲切,吃就是吃,不像有些人,想吃却要假装不饿。
骆二娘这会笑容满面对子菱道:“你且知其意吧。”
子菱愣了一下,待见手拿着葫芦和枣儿便反应过来,且是通红了脸,不免想到春香写的那四个字“早生贵子”,撒娇地叫了一声道:“娘。我饿了。”
回到自己的家,子菱自是心情轻松了许多,连饭都多吃了二碗,待大家酒足饭肚放下了筷子,骆二娘又叫人摆上时令果子、社糕等物事,见着骆二娘忙着吩咐女使去取前些日新买的茶时,大米拉过子菱道:“俺前二天在城里见着骆子芦了。”
“他不是回家乡了吗?”子菱半信半疑道:“哥哥是不是你看错了。”
大米摇头道:“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我且记得清,没有看错。”
子菱忙嘱咐哥哥道:“哥哥帮我照看着娘,我且担心他找到我家才麻烦。”
大米点了点头,慎重道:“有我在,妹妹就放心。”
子竹的师宴一结束,他就赶紧回了家,正好见着妹妹欲坐轿离开,兄妹二人且是站在门口就说了老半天的话,子菱见着哥哥年龄越大,人也开始改得懂事稳重,也是十分欣慰。子竹也看出妹妹在婆家的生活不差,也放下心来。
依依分别之后,子菱坐在轿中,便让轿夫先抬着去青菱小院。
墨磨虽知子菱会回骆家,且不知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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