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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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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大姐信中字里行间流留出的幸福,子菱自是为她高兴,回家提笔便回信,调谐她如今嫁了人,一门心就在夫家人身上,三年后的事如今就急性地提出来,煞是不像自己印象里那位进退之间不慌不忙的赵大姐。当然帮着绣扇子不过举手之劳,子菱自是同意。
新婚第四天大早,王青云因如今已是恢复平常的作息,早天未亮就出门打理长辈安排下来的事情。
所以子菱醒来时,看见的便是空无一人的寝室,呆望着依然挂着喜福的窗口,她突然想到自从嫁进这小院里之后,还无甚王家亲戚上门看望过,就连王青云的亲妹妹也不曾上门看望一下自家这位亲嫂嫂。
既然如此,山不转水转,你们不来见我,我却不能失礼。子菱想到这里,忙起了身细梳妆了一番,便让春香与秋香捧着准备好的礼物,三人前去向二夫人请安。
出了屋,就见润玉正在安排女使打扫院落,四目相对,润玉自是规矩地向子菱叉手诺礼,子菱只微一笑,便离开小院子。虽说润玉对家中事情知道得更为清楚,可子菱心中却还有些隔阂与疑惑,自是不敢轻言相信对方。
王青云的小院离二房的正院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走过一处雕花木廊就到了正院拱门口。有人见着子菱前来,自是通报了夫人,很快就有女使笑着将子菱迎进屋。
二夫人早已起身,此刻正在听着管事婆子报四郞娶妻的花销账,这会子菱来屋,她便先将管事的婆子们都打发走,然后笑着让子菱坐到她身边来。
见着子菱送来的物事,二夫人不痛不痒地赞了几句,便让女使收下,又拉着子菱的手,很是关心地问话。
子菱见这位娴熟秀美的二夫人虽表情温和慈祥,却不能让自家能亲近起来,所以子菱也不多说甚话,只二夫人问一句,她便低头小声地不愠不火答一句,倒十足不善言辞的老实模样。
虽子菱一副老实样,但她的眼神却不实老,这会偷偷地在这间飘着檀香、装饰雅致的房里四处扫寻那尊传说中的二尺高玉观音。
但努力的结果让子菱遗憾,到最后也并未见着那尊二尺高的玉观音,只是见到玉观音前任主人,王青廉的妻子王蔡氏。
王蔡氏也是长着一副端庄秀美的模样,穿着淡霜色暗花的罗衫,抹领绣着缠枝花,绣花的花心用金丝串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腰间系着环佩,下身淡蓝色印花裙,裙间也有用金丝钉了几颗珍珠做点缀,整个打扮华贵却不嚣张,淡雅却不显太素色,一看便是位贵家千金。
而这位王蔡氏对子菱的态度十分谦和有礼,但很快子菱就感觉到对方对待她的感觉和二夫人如出一辙,亲切却不亲热。
子菱见状不免私下猜测,想必大户人门的女儿家教都是很好,虽心中看不起你但却不轻易在脸上表露出来,换一句话来说“涵养”更好。
子菱与她寒暄了几句,实在感觉说的话没甚营养,便找了个机会告退。她且也怪不得对方对自己没甚热情,因为自己对她们也不是很有热情,毕竟感情是慢慢培养的,一见如故只是少数,而且子菱心中还有另一个认识,指不定这妯娌的感情根本不需要过于亲近。
子菱临走前,二夫人淡笑着嘱咐了几句,“既然你已嫁入王家,自是王家的人,以后一举一动不可有损王家的声誉。我们这些长辈对你且没甚更多的要求,只愿你呆在家中服侍好四郞就是了。”
“妾身紧记姑的教诲。”子菱表面虽老实回话,暗地却不得不诽腹:这话怎听着有些怪话。想来大娘你且不愿意有人知道二房有位寒酸的媳妇,才会嘱咐我慎言慎行。不过,你不愿多见我,我还不耐天天晨昏定省反被人嫌弃,不如直接免了我这件事,才是你好,我也好。
虽在二夫人没落得甚好话,但子菱还是兴致勃勃直奔王乔氏所住之地,公司老板娘要关注,自家的直接领导人也不能忽视。
见子菱前来请安,门口的婆子便进门通报。过了许久婆子才出门,面无表情道:“朝云如夫人请小娘子你进屋。”
子菱一进屋就见屋里装饰摆设透出一股富贵之气,再见王乔氏一身绛色罗衫,下穿豆绿罗裙。这会正斜躺在塌上,见子菱进来,过了许久才坐起了身子,旁边阿珠立刻端来银唾孟。
子菱上前必恭必敬地叉手诺礼,王乔氏将口中的石榴子吐到唾孟之中,将子菱上下打量了许久,露出一丝冷笑,说话咄咄逼人,“你来看我干甚?我可不认你这个媳妇。”
听了对方这般阴阳怪气的直话,子菱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如今也不恼怒,只笑着捧上首饰盒,态度恭敬道:“纵然妾身有再大的不是,惹了娘生气,还是请娘消火才是。如今四郞已明媒正娶抬我进了门,不看佛面看僧面,四郞毕竟是你的儿子,而我是他的妻子。”
王乔氏呸了一口水,打开首饰盒,随意拨弄了一下子菱送上的头饰,露出不屑的目光,道:“也不知你用甚狐媚招术迷了我儿,虽你如今进了门,可也不是万事大吉,管好你的狐狸尾巴不要让我抓了把柄。”说到后边自是目光锐利地恨了一眼子菱。
子菱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屏息不语,一副眼观鼻,鼻观耳的正经认真模样。她这会只当领导是更年期发作无事训话,所以左耳进右耳出,不留下一丝难过。
王乔氏见子菱一副任自家辱骂的低姿态,完全没有一丝不满与反抗的意图,就感觉自家一拳像是打在空气中,没任何反应,对方反常地不像婚前相亲那日所见的强势之态,她且还记得这个骆子菱反驳时那股傲气的神态。
这时王乔氏不免有些百无聊赖,心想再不中意这位新妇,但她毕竟是儿子娶进门的正妻,若真当众打了她的脸,也就等于打自家儿的脸,实在得不偿失,让人看笑话。想到这里王乔氏勉强平息心中的不悦,但越看子菱越觉得碍眼,挥手便让她下去了。
见子菱离开,王乔氏却有些不甘心,忙叫阿珠,“我箱里还搁要着十匹旧年的素绢和绸缎,你取了全部送到四郞房里,听说新妇的女红极好,如今她且闲在家里无事,就请她做些绣活,正好给四郞的亲妹妹二姐做嫁妆用。”
王乔氏还强调了一句:“另外告诉她要亲手绣制物事,才算是嫂子对小姑的心意。”
见着阿珠奉命下去,王乔氏才感心中舒服了一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捡起一只子菱送来的石榴花绢花细欣赏一番,突然又想起子菱刚才那副鱼不惊水不跳的呆木表现,王乔氏心情又开始有些烦躁,用力将绢花扔地上,“怎这女人的表现让我有种面对四郞时的那股气无处发、力无处使的郁闷。”
王乔氏又摇头道:“呸,我家四郞再不争气不求上进,却也是我儿,怎会与那女人相同。”
从王乔氏房间出来,子菱见着如今热辣的太阳已高挂在天空,天气开始闷热起来,她且没甚兴致去见那位冰冷的小姑子,就让春香将礼送了过去,自家带着秋香回了房——
最近年前很多事情堆在一起,会更新不定,希望大家见谅,另因有读者提出了妾不应该被人称作夫人,其实是青草一时懒打了一个字造成,为了避免大家误会,青草将前边的朝云夫人,全部改为朝云如夫人,真是惭愧。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七章女使们的心思

第七章女使们的心思
秋香一直见着二夫人与王乔氏对子菱的态度,私下为子菱打报不平,怨道:“俗话说不打笑脸人,二夫人虽待娘子没甚热情,但毕竟也不失礼。可朝云如夫人却是恶言向相,娘子委曲求全的模样,我且是看着心痛。”
子菱自取了头上的饰品,笑道:“反正她们说的话,我都只当一阵风吹过就罢了。只要娘们别将手伸到我这院里,我就千恩万谢。”
这时春香送了礼回来,回话道:“还好娘子刚才没去二姐房,你去必也是吃闭门羹。我去送首饰结果连二姐的面都没见着,她只让女使接了过去,连句好话也没有。”
子菱说是不恼却是假的,不过这份不悦很快就散去了,如今她心里却也庆幸,关系不好也是有益处,于少让我不必去应付这些关系,平日小院门一关自由自在,还免得让我看见有些王家人那种高人一等的盲目优越感。
正在这时夏香冲进屋,嘴里道:“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
夏香一副手舞足蹈、神采飞扬的高兴劲,“娘子不是将玉钏、桃红、柳绿三人安住在一屋,今日她们三人不知怎事突然打了起来。”
“打就打吧。”子菱冷笑道:“不打。起来,这院以后就安静不下来。”
夏香看了看门外,然后走到子菱。跟前小声道:“今早我与厨房里的大娘聊天知道了一件事。”
“甚事?”
夏香得意洋洋道:“娘子以后不。必为桃红柳绿而愁心。”
子菱听之后,却露出一丝苦笑道:“谁家屋里放着二。位美貌如花的女子,谁家的娘子也不会安心下来,更不要说这院里还住了二位疑是婆婆派来的细作。”子菱倒是很想将来路不明,意图不清的桃红柳绿等人尽数打发走了,只是自家才进王家的门三四天,无缘故就清理院里的王家下人,想必家中长辈会对此产生不满,还是暂缓才是。
夏香笑道:“娘子其实不用担心,我才问清楚原来桃。红柳绿二人是四老爷三个月前新买回来的侍妾,却不想他儿子五郞十分不喜她们倚娇作媚、故作娇弱的姿态,于是趁着四老爷十天前到外地之际,就以贺哥哥娶妻的借口,将这二位侍妾送到俺二房里。娘子成亲那天四爷赶回来就知道自己的侍妾被送到二房侄子门下,大怒骂了五郞一番。”
子菱自听得啼笑皆非,她能想象到当四郞发现。五郞塞到他院里女使是自己叔父的“爱妾”时,那种心里的尴尬和狼狈。
不过五郞做事。也太不地道了,怎将他不喜的人送到哥哥房里,当这里是垃圾处理场吗?
对于五郞,子菱都是从哥哥口中听说对方且是个活泼聪慧之人,却未料到他还有这种捣乱、没头脑的手段,想到这里子菱摇头叹息。
秋香笑道:“既然如此,娘子不如送她们回四房。”
子菱想了小会,失笑道:“除非是四爷主动来要,不然我若送了回去,这四房里的人却是得罪了大半。”
子菱几位正说得热闹,却听着门外润玉脆声道:“阿珠姐,你怎来了。”
过了一会,润玉进了屋道:“阿珠姐送来十匹绢绸,说是朝云如夫人请娘子亲手帮着准备二姐的嫁妆。”
夏香听后恼道:“俺家娘子进门,可不是为了给小姑子绣嫁妆的。“
春香急道:“好妹妹,你这般大声干甚。”
夏香横目道:“怕甚?我倒要看看这院里有谁敢乱碎嘴。”
秋香翻看了一下素绢,怨道:“朝云如夫人还真是狠,这些物事已是有些年生,再绣上些花更是不堪多用的。”
“这是朝云如夫人在怪我将嫁妆都充了公,没送到她房里。”子菱见着桌上的素绢,笑道:“我那位小娘本想等着我的嫁妆留给她女儿做嫁妆,却不料我干净利索都捐了公”话虽这般说,她心里庆幸如今暂时无人知道四郞私下为自己添置的嫁妆,若是此事被朝云如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成甚样。其实子菱却是想岔了,或此事真曝光王乔氏的反应不见得会很激烈,但二夫人想来不会善罢干休。
想到这里,子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既然小娘已是这般直说了,我这做小嫂嫂也只能勉强大方,不能太过吝啬,春香你将箱子里的印梅花纱罗百褶裙和真红重莲织金蜀锦送了去。”
夏香却心疼道:“这些可是赵家大姐与二姐送娘子的稀罕物事,娘子平日都是舍不得用和穿。”
子菱抿嘴一笑道:“正是稀罕之物,我倒不合适穿,反让这些物事放在我这里是明珠暗投。我自应舍得才行,反正有舍才有得。别人喜富贵,我却喜逍遥。”
当天夜里,子菱就安排秋香、夏香、银姐和银钏为二等丫头,秋香与夏香手下各管着一位小女使,至于银姐手下管着柳绿与桃红,银钏就只派玉钏在她手下。
子菱当时便对银姐与银钏道,“如今且有一位一等女使的空,你们二人谁做好了,自是谁上去。”
一时间银姐与银钏都攒足了劲,只是二人手下的兵却不听使唤。
桃红柳绿本来被四房转到二房中时还心有怨言,但见王青云年青俊朗后是喜出望外,却不料这几日却见这位四郞对她们从不亲近,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再见小娘子身边带来的女使皆是长相普通之辈,便知这位新妇不见得能容得下她们。
柳绿很快灰心,如今只盼着四房来人要去她,虽四爷比不上四郞许多,但至少有一样却是四郞不比上的,便是对她的心意。所以在这种有所盼的情况下,柳绿做起事来自是丢三拉四。
至于桃红这时却信心不减,平日做事时一心二用,瞧准了机会就去接近王青云,只是让她不乐的却是同屋的玉钏时常打搅她难得与四郞相处的机会,一次二次之后桃红便恨上玉钏了。
至于玉钏心中的不乐却更多,要知当初她与银钏一起进的王府,一起分到了二房朝云如夫人手下,后来又一起被送到了四郞房里,自是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银钏,要知平日银钏见谁都是低眉顺眼老实模样,可只她知道银钏是个有心计的人,不然怎把四郞的娘子给骗了,将她抬成二等女使,而自家依然是三等女使。
不过玉钏还是有信心,就算银钏是二等女使,可要想骑在自家身上,却不是件容易的事。至于同屋的那位桃红,整日仗着她有几分姿色,到处卖弄风骚,更是让人厌恶。
玉钏打量了一下铜镜中的影子,傲然一笑,“她再美也是无用,我且是被朝云如夫人有意送给四郞的。”想到这里,玉钏脸上泛起红晕,手指甲小心地挑了些胭脂抹在唇上,再插上一朵新摘的鲜花在发鬓上,左看右看了一番,便小有得意的出了房门,今日四郞要带小娘子出外游玩,这会可要好生在他面前露露脸,指不定便将随身女使的工作派给她。
谁料玉钏的心愿很快落空了,润玉指着一堆的素绢吩咐银钏和玉钏,道:“这些且是朝云如夫人送来二姐做嫁妆用的布料,你们且要细仔小心地染上红色与青色,不得有所闪失。”
玉钏望着涂着红胭脂的手指甲,露出了怨气,但因这些物事是朝云如夫人为二姐准备的嫁妆,虽气得嘴歪,却也不敢有所怨言,只得怒气冲冲地接过润玉递到她手中的领牌,凭这牌可去库房领用染料。
当天子菱是高兴而出,尽性而回。虽在王府不过几日,她却努力让自己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而进入深门宅院子菱才知出嫁前对于大户人家绝对会是人际关系复杂、到处勾心斗角、仆大欺主的印象却也是有些过犹不及,自家的害怕惶恐纯素多余。
且要知王家虽大人口众多,却也自认为是书香门弟极重视许多规矩礼数,所以自家的夫君就算是庶子身份,女使下人有所怠慢轻视,却也是不敢有甚明显仆犯主之类的荒唐事,至于各房若真有甚勾心斗角也轮不到自己这位小辈操心。
当然子菱还是看出来了,相同的一件物事供给三郞房里的却比自家屋里稍好上些,下人的态度也是有差距。不过这些小事对于子菱看来也是无所谓,如今有吃有喝,有人服侍,何乐不为。
倒是如今她需要考虑的是之前娘亲提议做芽菜生意,反正店面是现成的,小本经营无须太多本钱就可以开个店。说做就做,子菱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不一会就写了一大篇不伦不类的开店条例与细节。
见着满满一篇的字,子菱却又开始头痛人手问题。而如今若是开店,谁又来管店上的事?
子菱扳手指一算,自家二百亩地是交给磨墨打理,又请了自家的大哥大米帮着照看,而自己只是提议田的三分之二种蔬菜或种花果之类的经济作物而已,要知许多方面子菱自认是比不得那些对农务熟悉的人,所以不敢乱插话“指点江山”,毕竟田地里的种植很多时候耽搁或错误一时,就可以误过一年,子菱不愿去犯这些错误。
王青云见着子菱一回家便忙碌着又写又画,倒有几分好奇,细一看,却是自家娘子正费心打理她的私财,不免一笑道:“你想着种花果蔬菜倒是不错。”
子菱这会却愁道:“虽我有万般主意,可手下没个可使唤得人。”
王青云却突然问道:“原来云想衣店中不是有位大娘做管事的吗?”。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八章夫妻闹

第八章夫妻闹
子菱不免惊讶,“你也知吕大娘。”骆二娘也曾说到若是找不到可信赖的人干脆就请吕大娘帮着打理铺面,虽说衣与食是不同的行业,但这开店毕竟有相通之处。
王青云笑道:“昨日听母亲突然说到她,才记得你的店上有这样一个人。”
子菱哦了一声,也不多问了,倒是王青云又道:“你若真想找人,我倒可有一位合适的人选。是前些日子才离开府上小厮,十分能干,只是因幼年被马车撞过,残了一只脚。
子菱笑道:“只要能干,我管他残了几只脚。”
王青云听了娘子这般说话,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分明你是好意,可这话听了却让外人产生歧议。”
子菱假嗔道:“我且不过是有口无心,再说也只在你面前这般说得无顾忌,怎现在嫌弃我了。”
王青云见子菱恼怒的小模。样,笑道:“怎你真生气了。”眼睛却扫了一眼旁边的夏香和秋香,夏香自是傻站在旁边,还好秋香有眼力,忙将拉着夏香,道:“四郞与娘子今出外且是累了,才刚送来一盅香薷饮,喝了最是解暑解乏,我们且去端了来。”
见着秋香夏香都出了屋,王青云。才小声道:“我怎会嫌弃你在我面前说话直,要知我且是最喜欢你这该柔时柔,应刚时刚的性子。”说到后边他有些脸红,见着子菱不应他,自是有些怏怏不乐。
见着王青云欲出门,子菱却抓。住他的衣角,道:“不过是跟你玩笑,你还当真。”口气十足娇滴滴地撒娇味道,若是以前子菱绝不会相信自家会对着某位男性做出这件雷人的小女儿姿态。
王青云咳了几声,“我不过是想去关房门,你拉我干。甚?”
子菱一听忍住了笑道:“刚才你的话且说了一半,这。人离了府如今如何去寻他?”
王青云道:“你直接问润玉便是了。”
当天下午,子菱便让秋香去叫润玉过来。
夏香有些不解,低声嚷道:“娘子有熟人不用,干甚。找个腿脚不便的。”春香这会也进了屋,她自是知道刚才之事,很是沉稳道:“你却没听见刚才四郞说得那句话吗?”
“哪句?”夏香问道。
春香道:“四郞不。是说过的吗?昨日朝云如夫人提到过吕大娘。”
“这有何蹊跷?”
春香见夏香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叹了一口气道:“你只去细想一下为何朝云如夫人会在四郞面前提到吕大娘”
夏香更是一脸茫然,摇头道:“姐姐这越说我越糊涂了。”
子菱道:“春香你找个时候代我给吕大娘送去些物事,也算是我送她家儿子满百日的一点薄礼。”
春香了然的点头,而夏香在旁边听着表情更加郁闷了。
很快秋香叫来了润玉,对方听说子菱要寻位跛脚的小厮帮着打理未来的店铺,自是喜出望外。从她口中子菱才知道原来这位跛脚的小厮是润玉的堂哥肖枫,因双亲去世早,家里一贫如洗,而他不过七八岁的稚儿,只能依靠唯一的亲戚肖二叔家生话,而这肖二叔是润玉的父亲。还好润玉的家在当时还算家境不错,所以养大了肖枫,可他因脚跛行动十分不便,到了成年无人雇用,生计颇为艰难。
而润玉的父亲将他带进了王府,却不料才干了二三年,却因得罪了王家一位亲威,还好润玉的母亲拼着一张老脸在太君面前求请,才保下肖枫,退了他的卖身契,之后他一直未找到个稳定的生活来源。
所以当子菱说着寻肖枫帮忙时,润玉自是极喜。
倒是子菱见润玉感激之态,心中有些五味俱全,前几天她也是听到一些传闻,据说王太君最喜往子孙房里塞妾,当年她身边的得力女使朝霞、朝云、朝露三人便分别送给了三位儿子王又安、王又宁、王又守的房里,结果到最后朝霞死了,朝云因生了儿子被抬成妾,至于朝露如今还待在四房庶子的屋里,不过女使的身份。
因听了这个传闻之后,子菱就开始有些怀疑王家祖母送孙子的女使是否有着同样的目的。她且是越想心中越是郁闷,对此耿耿于怀,夜里睡得极不安稳,脑子里便是润玉、桃红、柳绿等五个女使身影等等无数人影晃过。
第二日春香回子菱话道:“今一早我且是去了吕大娘家里,原来前日朝云如夫人使人请了吕大娘到府中,虽说要缝制新衣,实际却是打听娘子你的事。”
子菱一听,心中一紧,“吕大娘没说甚吧?”
春香道:“吕大娘因从骆妈妈口中曾得知大姐不被朝云如夫人喜欢,如今有机会自赞扬娘子一番,想要消除朝云如夫人对你的误会。”
子菱听后,苦着脸叹道:“好心办了坏事”
夏香不解问道:“被人赞是好事,娘子为何懊恼?”
春香怨其木鱼脑袋,手指点了点对方额头,道:“若你听别人赞美一位你一直讨厌不喜的人,你的心情会如何?”
夏香想了一下,一脸哀怨道:“当然是心情更不高兴。”
知道朝云如夫人私下向吕大娘打听自己的事,子菱总感觉自家快被拔光了衣服,赤祼祼地暴露在别人的视眼中。所以夜里洗漱完毕,子菱终忍不住对王青云道:“你让我请润玉的哥哥做事,不是为了润玉吧。”
子菱绝不会承认这些话说得且有些酸溜溜的。
王青云微一愣,道:“不是为了润玉,而是为了你”沉默了小会,又道:“其实肖枫的脚瘸却是因年幼时为救润玉时被马撞上的。”
子菱很快反应了过来,如果自家手里握着肖枫这位救命恩人兼堂哥的卖身契,想来润玉在院里自会安分守己些,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口气却依然不变,嗔道:“你且直接给我说就可,就连吕大娘的事也是凭着你那几句含糊其词的话中猜得一二。干甚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还让我自家领悟,你且也不痛快些。”
见王青云不出声,子菱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恼怒,嗔道:“怎你之前在我印象中却一直是位坦率直言之人。如今我进了你家门,你却变了个样,说话吞吞吐吐,且是前后不一,今日是要给我一个交待才是。”
王青云见子菱一脸不高兴,自是小心哄道:“家中与外边自是不一样,我平日在家习惯了说话留几分”
子菱是笑非笑地瞪了一眼王青云,将头扭到一边,“对我却也是婚前婚后不一样?”
王青云慌张道:“当然皆是以诚相待。”
子菱嗔了一眼王青云,踢了丝鞋上床翻身背着他,口中愤愤不平道:“口是心非。”
那王青云却也不恼,半坐在床上,俯下身子贴着子菱耳朵小声道:“今日我卜了一卦。”
子菱见王青云这般无所谓的模样,讽笑道:“卦相告诉你,今天晚上我们且要小吵一架。”
王青云笑道:“卦且是咸卦。”
子菱听得一头雾水,转过头望过一眼一脸笑容的王青云,恨道:“知我不懂这些。”说罢依然扭头不理对方。
这会王青去贴着子菱的耳朵轻声道:“咸为兑柔在上,艮刚在下,而交相感应。初咸其拇”手却轻轻滑过子菱的小脚趾。
子菱感觉对方在轻轻摸着自家的脚趾,不免脸一红,嚷道:“休得乱摸。”王青云刚才的说话已是让子菱有些寒心和委屈,不是子菱对这种事情太敏感,而是独身嫁到王家,子菱唯一的依靠只有王青云,如今这唯一的依靠嘴里道以诚相待,却无法直言不讳,怎不让子菱有些郁闷与委屈,担心他故态复萌,对待自家如同家中其他人一般。
见王青云未听从自家的话,竟然顺着脚趾摸到小腿之上,如今手快要放在大腿上了,子菱有些恼怒了,一脚轻蹬在王青云身子,嘴里道:“嘻皮笑。”
“二,咸其腓。”王青云是笑非笑地望着子菱踢向他的腿,“这会不是正应了卦相。”
子菱见王青云依旧不温不火的赖皮模样,心中自是郁闷无比,“还有甚卦相,你就一一说出来。”
王青云摇头轻声一笑道:“这卦不只要说,更要做。”目光热情地望着子菱,手却轻轻由下而上抚摸过子菱的大腿,轻声道:“三,咸其股。”
然后将手放在子菱的脸颊,笑道:“最后咸其辅颊舌。”
子菱呆呆地望着王青云带着温柔的笑容靠了过来,对方那双明亮而深遂的双目在眼前慢慢扩大,然后嘴唇感觉到柔软而温暧的触感,很轻很美妙的感觉。
子菱愣住了,她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在亲吻自己。
“新婚那日,他亲吻过我吗?”子菱在对方笨拙地轻吮着唇的吻中,神色有些恍惚了。无意识手搂到了对方的肩上,心跳砰然不停。
待子菱意识清醒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倒在床上,身边新婚的红绸被已被扫到地下,而王青云眼含春意,轻声道:“咸其辅颊舌之前,应有第四,贞吉悔亡,憧憧往来,朋从尔思。五,咸其脢无悔。我们是否也应依着上天给的卦完成了第四第五的顺序之后,再来一次咸其辅颊舌。”
子菱终忍不住轻声笑着点头,她刚才的怒意早随着王青云这一个一个的咸,而烟消云散。
之后自是帐中春色,不必细说。
子菱由此知道这咸卦之意,对于王青云这种拐弯抹角的求爱语,却是笑纳接受。
从此咸字成了二人闺中之乐的隐晦之语。
__________
终于俺暗无天日的加班结束了,青草立刻全身心投入码字之中,T_T悲催的是最先写出的千字不像是小说,到像是青草写的报告,一、二、三、四、五,等等,虽然后来青草做了修改但总感觉啊啊啊~~工作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俺的上空,oRZ,现在忙着准备过节期间的更新,所以各位亲爱的书友,青草暂时无法进行回复留言。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九章掌灯女使

第九章掌灯女使
待第二日醒来,子菱想起昨天夜里之事,脸顿时羞红,然后莞而一笑,夫妻吵闹自是床头吵床尾合,更不要说子菱与王青云昨天根本就没来得及吵起来,便享受起鱼水之欢。
子菱转过身看着身边依然沉醒的王青云,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对方的睡相,没有平日的老成和圆滑,他安静的沉睡着,微微撅起的嘴唇意外地让人有种稚气可爱的感觉,子菱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怜惜情绪,轻轻抚过他微皱着的眉头,顺着脸颊的轮廓划到心口处,轻点了一下,便偷缩回了手。
“我且不管以前你如何模样,如今家里有我,我们夫妻自是一体。”
这时的王青云其实是闭着眼半醒间,听着子菱的私语,心中情感起伏不定,突生许多感触之情。平日别人只当自家是王家的儿子十分风光潇洒,却不知这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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