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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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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过了二天,便见那位邻居大娘央问骆二娘芽菜何处可买回,骆二娘自是笑道:“今年且是没有,待明年再做了送给大娘家。”去年子菱腌制的芽菜如今已未剩下多少,骆二娘自是舍不得再送人了。
如此这般,很快便到了除夕之夜,因房屋太过简陋,只有二间能住下人,所以骆二娘除京中院里需留一位小厮看门,又请了吕大娘帮忙照看一二,便打发人力们各自回家团年,而春夏二香因家人皆未在京城,所以除夕之日自是与骆家一同渡过。
到了除夕之夜,将屋里五六只灯烛点亮,终见屋里一片光明。桌上摆满了酒菜汤羹,果饼点心,十足的丰盛。骆二娘唤得众人上桌,却见春夏二香拘束地站在旁边,不敢入座,便笑道:“今日是守岁之日,你们如今也是自家的家人,有何不可同桌的。”说罢便按着春香坐在桌边,夏香见状扭捏了一阵,终小心地坐在椅子角边。
过了小会,大家畅开了说笑吃喝,骆二娘见着家人欢聚一堂,露出欣慰表情,笑道:“我如今已记不得有多少年未曾过这样的丰盛年。”边说着,脸上表情变得有些惆怅,不自觉小声嘟喃:“想起当年,林家也是极殷实的人家。”
听骆二娘难得提起自己娘家的事,子菱是尖着耳朵细听,夏香更是一脸好奇之色望着骆二娘,而春香贴心地筛了一壶温酒,为每人杯中满上酒。
这会骆二娘反应过来,笑道:“如今大过年,我且讲这些旧事干甚?你们快吃菜呀。”
子菱却抿嘴笑道:“光吃饭有甚乐得,不如娘亲给我们讲讲以前的事吧。”旁边子竹也是跟着点头同意。
骆二娘见儿女一脸期待,爽朗一笑,吃了一盏酒便细道以前经历的小事,不知不觉间便讲到了自家的童年。
“当初林家虽无田地却在县城里开了一家专买帛布的铺子我还记得六岁那年,家里过年也是这般摆了满满一桌的酒菜,娘亲还为我穿上她亲手绣制的小花红袄衣,让哥哥看在眼中极,闹着也要穿与我一样的衣服,那时我家母亲还笑着说,待明年便为你亲手制一身新衣。”
说到这里骆二娘露出松轻而幸福地微笑,便很快笑容便在她的脸上消失,“娘亲却不知道这样一个简单的许诺从此便再未实现过。”
“啊!”夏香这会听得骆二娘的话,不免紧张了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四月的一场大火烧掉一条街的房屋,连林家布帛店也不例外,一夜之间林家一贫如洗,城中再无容身之处,还好祖上传下来的乡中一间破屋避免全家颠沛流离,只是父亲再没有做生意的本钱,只能靠着做佃农耕地养活全家,之后的半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难熬的记忆,别说是制新衣,连家中的吃得饭,也是半米半糠。”说到这里骆二娘自是红了眼眶,子菱伸手握住她的人,身子微靠在对方身上,默默安慰着。
骆二娘抹了抹眼角的泪迹,勉强笑道:“这些陈年旧事没想到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只是大过年,讲这些事且是秽气。”
旁边子竹也是红了眼,假意吃菜却是偷抹眼角。
“娘,我想听,你说吧。”子菱轻声道。在她看来,一个人心中有郁闷之事却无法倾泄,时间一长,这人若不是身体会病,便是心里会病,所以这个时候她自是鼓动骆二娘畅开心胸,发泄哀怨。
骆二娘见着子菱一脸正色,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也罢,今日就算娘亲忆苦思甜刚才说到哪里了?”
“没有新衣穿。”这会时候夏香低声道,眼角却盯着自家身上穿着的新衣服,这件衣服用骆二娘送给四香一人半匹帛布新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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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二十八章过去与现在

第二十八章过去与现在
骆二娘笑道:“不只没有新衣穿,就连陈夕那夜,家中没米没菜,更是二月未闻肉味。我与哥哥又冷又饿地缩成一团坐在床上,只望着父亲带回些饭菜。却不想身无分文的父亲却未曾借到一文钱,只能假装到县里脚店打酒,装了一坛清水回家。而娘亲听着旁边邻居家切菜煮肉繁忙无比,想到新年堪悲无衣无食,更害怕邻居嘲笑自家过年无食,只能拿刀空在菜板上砧板。”
说到这会,春香与夏香想起自家的经历,不免低下头,发出轻声的抽泣声。
子竹望着骆二娘不觉间泪流满面,只子菱虽未哭,却感心中一阵酸痛,一只手握着骆二娘,一只手按在自家的胸口。
“我还记得,当时哥哥和我听见了砧板声,是惊喜若狂从床上跑下地,以为家中终有菜饭,却不想待跑到了厨房,却只看见灶上依然是无火,锅里依然无饭,碗里依然无菜。母亲一边砧板,一边泪水哗哗地流着”说到这里骆二娘咽哽得出不了声,手捂着嘴,泪水长流。
子菱这会忍不住对骆二娘的心痛,抱住对方便轻声哭了出来。以前在书中也曾见过这样的描述,她却未想到终有一日书中的故事会变成了残酷的现实,原来自家曾受的苦难在娘亲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骆二娘轻拍着子菱的背,抹。了泪继续道:“就是那年除夕夜,见我饿得实在受不了,哥哥便偷跑到河边敲冰捉鱼,却不料失足滑到水中,虽被救起来,却因发了一场高烧,头脑从此糊涂了。”
“哇!”夏香终忍不住号陶大哭,“前几。年的那场大旱,我家弟弟、妹妹也是被活活饿死的,最后娘亲实在忍受不了易子而食,夜里就吊梁去了。”春香强忍住哭,将悲悲凄凄的夏香搂在了怀里,小声安慰着。
“你也是受苦的孩子。”骆二娘怜。惜地望着夏香,低声道:“那一年永远让我记忆深刻,人皆说天上有仙境,地下有地狱,我原本以为六岁之前我是在仙境中,而七岁那年便是我的地狱。后来越大才越明白,仙境何其少,地狱何其多。”
说到这里,骆二娘抹干了泪水,一字一句,一脸正色。道:“子竹子菱,你们要永远记住就算是再能挣钱的生意,这终不过是虚的,指不定一把火就能烧得一干二净,但土地却不同,就算你烧它个七八次,一旦来年播下种,再贫瘠的土地它总会回报你。只要你不离开他,它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人活着,地存在,日子便是有希望。这便是娘亲为何千方百计要赎回田地,自是不希望骆家像林家一般重蹈覆撤。”
子菱终明白,古人对于土地那份深厚爱自是渗在。骨子里,割舍不了。
这会时候窗外爆竹声突然响起,骆二娘带泪,笑。道:“再痛苦的过去终是过去,如今我们且要过个好年才是。现在已是新年,大家自饮一盏屠苏酒。”
子竹抹干泪水,。大笑道:“少者得岁,故贺;老者失岁,故罚。”‘
是呀,过去的终是过去了,未来却还在各自的脚下。子菱望着屋里众人,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道:“如今我们正好借着这爆竹声驱走过去的痛苦,带来新年的好运。”
当天夜里爆竹声一直响到天色发白。
新年第一天,子菱醒后从枕下摸出昨日放着的桔与荔,偷偷跟骆二娘道:“娘亲请接大伯与表哥上京吧。”
那时骆二娘望着子菱,眼中是深深的欣慰与谢意。
新年的第三天,骆家回到了京中的院落,之后的几日一如往年一般,自是家宴笑语喧哗,贺年飞贴传递情意,因正月初一到初五,各家因忌讳不喜接待妇女,谓之忌门,所以到了正月初六骆二娘这才携子竹拜访亲友。
过年各种活动自是从初七便开始了,而灯节是从正月十四日一直到正月十八日,故几位小娘子早已约好,正月十四一起逛花灯,正月十五上元节到赵家玩耍,她家请了杂耍班子在院里开堂子。
到了正月十四日,子菱一早起来,便穿上当下流行的白色绣梅花点袄子以及银霜色的八幅裙,围着大红绣暗银团花腰围,披了件淡黄绸缎斗篷,头上只插了一人梅花簪子,便准备出门。骆二娘见状忙把子菱拉回了屋,嘴里唠叨道:“平**不喜欢涂脂抹粉倒也罢了,今日新年不可这般没个收拾。”说罢便不知从甚地方拿出一只绢布缠做的硕大白玉梅为子菱插在头上,再细细妆扮了一番,画上弯弯柳眉,唇口一点红。
子菱见着镜子自家的打扮,自是偷偷皱起了眉头,便转眼又想这般打扮虽显得有些夸张招摇,不过一年也就这一次,忍耐下来便就罢了。
见着女儿打扮得妥妥当当,骆二娘这才心满意足点了点头,又吩咐着子竹细心照看上妹妹,不可让她走丢了。
子竹自是一脸慎重点着头,又将自家在磨墨帮助下做的一盏红梅罩灯笼递到了妹妹手上。
子菱自是喜出意外,边声赞叹哥哥的好,倒让子竹红着脸道:“这梅花灯笼实有些简陋。”话还未说完,脸色有些哭笑不得,后退了半步,因为他正见着骆二娘拿出贴着一只白纸制成的飞蛾的五六寸长竹梗。
见着子竹多有躲闪,骆二娘一把将他抓住,又将手中的长竹梗绑在子竹的头上。子菱见着哥哥一脸无奈之色,心里得到平衡,只是越看子竹的顶着竹子的扮相越喜,最后不免弯腰笑成一团,倒让子竹红通了脸,叫道:“不过应节的打扮有何可笑的?”
子竹再见磨墨也被夏香与秋香绑上了飞蛾,一副尴尬难受的模样望着自家,不免生出同病相连的同情。
子菱才出了门口,便感觉一股热气腾腾的味道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四周灯火通明,远处星星闪过,再细看却这满天的星星,却发现全是因有人撑着极高的灯笼在人群中穿窜奔跑而形成的。
子竹这会见满街白蛾乱飞,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消散了,只是最初担心头上这根竹子掉下来砸到自家或别人,但走了几步后,却发现母亲绑得极结实,倒也没了担心,恢复正常。
待子菱、子竹、磨墨三人走到陈芝芝家门,却见着他家正门大开,门里院中烟火绽放,灯火绚烂,而门口自有小厮们守着,旁边各有二位女使正筛酒温酒,见有人驻步观看院里烟火,还笑颜迎上前送上温酒,观者自可饮之。
这会院里正准备舞飞火龙,故门前已是站满了人,不时传来喝彩声,却让子菱没了主意,还好陈芝芝带着女使这会是从后门出来,见了子菱、子竹叉手问好之后,便拉过子菱说笑一番。
不一会,几人便到了街坊口一处官府扎制的彩蓬,如今里边自是堆满了观小影戏的孩童,而方仙妹与赵玉婉正翘首期盼着子菱与陈芝芝的到来,赵家大姐因订婚,身份不同以前,已是不便出门,只得羡慕好友妹妹的逍遥自在。
见二人出现,方赵二位小娘子自是满脸笑容迎了上去,身后几位小厮婆子各自盯紧了自家的小主人,想来也是家人担心她们人身安全派来护守的。
方仙妹这会眼尖,正瞧着子菱手中的灯笼,笑道:“你这梅形灯倒是好看,谁作的?”
从子菱口中知道梅灯是子竹画做的,而且前几日所见的那副鲤鱼戏莲绣图也是子竹亲手绘制的,方仙妹自是眼前一亮,与子竹细说谈绘画等技巧,还未等二人多说几句,便见子竹约好的同窗好友江玉郞与刘昭明陆续到来,子竹忙将众人分别介绍了,一时间唱诺声不断。而见着一大群人相聚,各家的女使小厮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
因大家年龄相当,年龄最大的江玉郞也不过十六岁而已,不一会便说谈到一起,特别是赵玉婉听说这几位郞君皆是鞠球社社员,更是一直央求能否让她也上场玩耍一番,让子竹到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勉强应了下来。后来,赵玉婉还果真跟着子竹去了二次鞠球比赛现场,虽未上到场有些遗憾,但也是极兴奋地拉着子菱说谈了半天。
这会子菱见着灯在人中游,人在灯中走,还是免不了说上一句,“人多,灯也多。”
陈芝芝听后,抿嘴笑道:“今日倒算是人少,待明日上元节,才煞是人山人海。”
说话间,便见有舞队经过街面,有官兵驱散路正中的民众,留出中间的过道。
子菱这会被众人挤到了边上,踮着脚也看不到甚物事,倒是旁边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哥哥子竹为见着妹妹辛苦,便使劲挤出一条缝隙让妹妹好些看。
子菱透过人潮的缝隙正看着排成四五行的舞女,只见她们穿着茸茸狸帽,微遮额头,一身金蝉色罗袄,短不过膝盖的罗裙,露出下身穿着的胡裤与黑靴,不宋不胡的打扮,加上柔美动人的舞姿,倒有些吸引人眼珠,惹来喝彩之声,更有些心盛少年,拦街要与她们一起嬉耍起舞。
而紧跟其后的便是气势磅礴武舞,只见先是前方一人舞大旗,身后一人翻筋斗,随着大旗的翻滚舞动,翻筋斗的人在旗浪中此起彼伏,十分灵巧,而他们之后的便是许多挥舞木刀枪并持着兽面盾牌的健儿击刺打斗,或两两对舞,或几人对杀,时而发出齐声的吼叫与铜鼓击鸣之声,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叫好声越发热烈。
虽这般舞队,比起子菱过去在电视中所见几百上千人的表演实在是有些不算甚新奇或精彩,但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却不是在电视上冷眼观旁来得震撼与亢奋,加上周围气氛的影响,她这会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子竹见着妹妹看得目不转睛,叫来旁边兜售乳糖圆子、水晶脍、韭饼的小贩,花上十文钱买了些乳糖圆子,那甜甜的味道让子竹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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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二十九章烟花美

第二十九章烟花美
待舞队全部过完,如潮似浪的人群已将他们这群人全部打散了,一时半会且是聚不到一处来。还好子竹一直小心看着妹妹寸步不离,但凡出现好事之徒前来调戏搭讪妹妹,自被他打发了这些狂浪之人,让妹妹毫无危险,十分安稳安全。
但随着人群越发涌挤,子菱身上的梅花灯也被挤得变形,子竹见情况不妙只能拉着妹妹,准备移到别处,“前边有一间茶肆,可上二楼观景。”
子菱自是乖乖地跟着哥哥一路随着人潮向前行,不一会便到街边岔口一处茶肆门前。
这会时候茶肆门口灯火通明,挂了一溜红纸色画有四季花品、刻镂犀珀作饰,下垂流苏的灯笼,旁边楼边的幡布上写着紫瓯吟茶肆。
进了茶肆,见里边这会也是满满一屋人,想来是观灯累需休息片刻的吃茶人。至于茶肆里的茶博士如今更是没有闲,端水泡茶送果饼。只店主迎上前,见是子竹,便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楼上。如今生意极好他的嗓子已是吵哑说不出话了。
待上了二楼,子竹轻车驾熟。的领着妹妹到了一处雅间。推门而入之前,子竹自先取下头上的飞蛾,刚才一番拥挤,如今已是有些衣冠不整,又将衣襟整理了一下。子菱也将挤皱的衣裙微打理了一番。
二兄妹收拾妥善进了雅间,子菱。发现方仙妹、赵玉婉以及哥哥的好友江玉郞以刘昭明早坐在里边。看来之前张玉郞与子竹已是商量妥善,若是走散,便到此处来。
只是不见陈芝芝的踪影到让。子菱有些担心,方仙妹却抿笑道:“她且是个机灵人,再说刚才伴在她旁边的婆子也有一二位,断没甚事。”
这会赵玉婉见子菱进了房间,表情显然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兴致推开窗户,立刻外边喧哗的声音便涌入了屋里,本不安静的房间更显得嘈杂,而她趴在窗口,笑呵呵地指着楼下人群。显然处在人群中,与远离人群,观景之心自是截然不同。
子菱细打量了这间雅间,只见墙壁四周自是挂着。几副字画,靠门的墙更是列有花架,上边摆放着二株的梅花,除此之外,还放着几件显然是装饰品的古怪物事。矮桌边摆放着几个矮椅,以及一个撩炉,因炉上有明火,房间显得极温暖。
子菱因刚才上楼时已看出其他雅间早已是挤。满了人,不免问道:“怎你们这会幸运好,能找这一处雅间。”
江玉郞笑道:“非。我们运气好,而有人早订好,本想独做自家过节观景之用,却被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鸠占鹊巢,占了个便宜而已。”
“既知是占便宜,不如你将家里的洗浣女图暂借我几日临摹,也算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人掀帘子进门,朗声说道。
等子菱看清来者,却不免一愣,对方竟然是王青云,这会时候他一身暗青布衣,手里却端着茶盘上,上放着几个茶碗。
王青云见着屋里又多出人来,自是微一愣,但很快认出子菱,他倒是面不变色地放下茶盘,道:“看来以后我这宝地自是保不住了。”
子竹笑着谢道:“那我且在这里先谢王四哥的慷慨大方。”
江玉郞随后道:“我也在这里先谢王四哥的美意,至于洗浣女图待过几日我双手奉上便可。”
王青云笑道:“那我也在这里谢过你的美意,既然你们也喜欢此处,倒见是英雄所见略同。”说罢,便轻放下茶盘,也不叫来茶博士,就着自家动手提来一只银制尖嘴的汤瓶放撩炉上煮煎水。“如今没甚款待,正好前几日得了几两上好的双井茶,让各位品尝一番才是。”
江玉郞笑道:“这双井茶可是草茶中的上品贡茶,如今我们是有眼福又有了口福。”
方仙妹见着王青云桌上放着的六只黑釉盏,而非其他茶肆是使用银盏,自是眼前一亮,取了一只细细看过后,赞道:“人都道盏色贵青黑,玉毫条达者为上,见了这兔毫盏,才知紫瓯吟茶肆且非浪得虚名,真正应了那句词,喜共紫瓯吟且酌,羡君潇洒有馀清。”(宋代诗词时常用“紫”来表示黑。)
赵玉婉听得有茶吃,便关上窗,笑道:“这正好,我已是不耐吃甚七宝擂茶,馓子葱茶。只是不知这茶水是用甚地方的”
一会功夫,方仙妹、赵玉婉、王青云、江玉郞等几人便围坐桌边,就着点茶的茶与水说谈正欢,子竹也是偶尔插几句话。
子菱旁听着,见众人说在兴头之上,偷拉了一下哥哥的袖子,望了望王青云处,子竹自是知其意,道:“这茶肆是王四哥家的产业,平日闲来无事,大家皆喜来清静之地。”
听了哥哥的话,子菱越发感觉琢磨不透这个王青云了,每一次见面让她对于之前的印象有了新的变化,说他是纨挎子弟,这会一身布衣从容有礼,说他是谦谦君子,初见时却是那般放浪形骸。
不一会汤瓶里的煎汤已沸,王青云见火候恰好,便拂汤瓶将煎水倒入桌上的其中一只黑釉盏,小满半盏,谓之炙盏。用着银制小勺舀取早已碾好的茶末轻放入盏中,在盏里用竹筅将茶与水合调作膏状,再以汤瓶中煎水冲点,其间竹茶筅在茶盏中有节奏地连击轻拂。(部分来自百度加工)
王青云点茶之势熟练优雅,而旁者自以礼静观不言。
待见着浮花盈面,一盏茶自是点了出来,王青云眼扫过众人,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便将点茶送到赵玉婉处。
赵玉婉自是叉手谢后含笑接过,喝了一口王青云泡的点茶,自是赞道:“诗道:明窗倾紫盏,色味两奇绝,如今却是恰到好处的形容,只是大家吃点茶看灯火,少了些乐头,不如行茶令。”茶令是茶会中的一种游戏,与酒令相仿,指一物为题,各举故事,或诗或词皆可,不通者罚。
她这话一落,方仙妹双目齐刷刷地望着子菱,嘴角间那丝微笑让子菱见了直打冷颤。
连子竹也知自家妹妹的弱处,咳嗽了几声。
这会子菱不慌不忙道:“饮茶皆说且静不宜动,宜简不宜繁。心境平静不喜不悲时,最适合饮茶,所以如今这般欢快喧闹之时,吃茶反显得清寡离俗。”
赵玉婉眨眼一想,倒是拍手,笑道:“煞是有道理,还是吃茶改吃酒,更映这般欢快之情。”
方仙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道:“正好行酒令。”
子菱听了方仙妹的话,自是哭笑不得,嘀咕道:方仙妹且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终让她找着小小欺负自家的机会。
王青云这会已是六盏点茶皆备好,看着大家想法不一,笑着摇头,微惋惜道:“如今年庆正欢,你们不看烟火,却偏躲在屋里行甚底令,岂不辜负这大好时光,美妙夜色。”说罢起身推开窗户,只见窗外天空中正绽放眩目的烟花,如星如梦,让得屋里众人痴痴仰望,叹道烟花虽美丽,却是眨眼消逝,的确需珍惜。
子菱抬头望着满天火光,低头又瞧着满街灯光,一时间,不知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王青云含笑眼扫过众人,只在子菱身上稍停小会,便悄悄离开了屋子,不一会便有人送上蜜煎、生熟灌藕、南北珍果,还有一壶温酒。
到了半夜,人群渐渐散开了,这会时候大家玩耍得很是有些累,下楼准备回家时,才发现各家的车马已是店门候着,一问才知是有人请得闲汉(店中做一些买物品、招J女、取送钱物之类的闲事,名为“闲汉”,而这些闲汉也非店中雇佣之人)传话给各家的家人,才让他们知道小主人皆在此地。
子菱子竹回家已是极疲惫,自是任由各人的女使小厮收拾洗漱之后,倒床就睡。
子菱睡了不过二个时辰,秋香便叫醒她,自是到了早晨,今日还得赴赵家之约,需早起打扮才是。
这会子菱自是睡眼惺松,心里痛并快乐着。
===
上元节一过,子菱听到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有人向陈家提亲,欲纳陈芝芝为妾。
说来此事也是极凑巧,上元节那日陈芝芝与众人失散以后,便与家中的婆子朝着御街而行,却不想宣德门旁一位宗王为家中女眷观灯所搭的帷幕起了火,一时烟焰四起,帷帐中人慌张逃出,不慎将陈芝芝撞倒,其间有无赖汉子便想见机趁火打劫摘去陈芝芝头上所戴金簪。
陈芝芝害怕得尖叫,还好有位官人将其救下,那人见着陈芝芝姿态似嗔如惊,目光盈盈,楚楚可怜,自是心动。所以第二天便派人上门向陈芝芝提亲,欲纳其为如夫人。
而陈家主父听到这般天上掉好事的喜讯,自是笑得眼睛眯成一条隙,只她家的主母有些不爽心,暗骂了一声:“狐狸精。”却还是在丈夫的吩咐下,不情愿地准备一份嫁妆,自家出门的女儿就是作如夫人,也要与那些没甚嫁妆卖到夫家的妾身完全不同。
玉婉听后却有大怒,若她平日与陈芝芝不对盘,却也知陈芝芝除了有些矫揉造作的小毛病外,到也是位极可爱的小娘子,不免拉着子菱闯进陈芝芝家中道:“我知这秦家不过就是七品兵部副使而已,家里儿女皆比你大,已有一妻二妾,如今还想纳你,煞是味口好。”
这会陈芝芝的生母正笑着清点准备好的嫁奁,听着玉婉没个分寸放肆说话,心中十分不乐,却因对方的贵客不好言语冲突,只得黑着脸,使眼神给女儿,
陈芝芝正绣制喜枕,见着玉婉与子菱进门,不免有些沉默,而她家生母见女儿像有动摇之色,忙唠叨道:“这门亲事且是极好”
陈芝芝打断了生母的话,央得她暂时离开,让自家与姐妹说会私话。那生母也知扭不过女儿,只得讪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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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三十章悲欢离合

第三十章悲欢离合
陈芝芝关上了门,直视着子菱二人,眼眶微红,煞是泪靥艳比花娇,道:“父母之言,女儿怎可违背。再说对方是官,自家商人身份怎能与官家相抗衡。而且我也不过是商户家的庶女,如今受青睐,一朝纳为官人的妾,在旁人眼中,指不定会说我攀了高枝,若我不从,倒有些自命清高,不识实务。”说到后边她取出手绢拭去眼角的水花。
赵玉婉这会自是泄了气,坐在椅上,低声道:“倒是我失态了。”
陈芝芝含泪摇头,拉着赵玉婉的手道:“多谢妹妹关心。”又对着子菱道:“我一直极羡慕你有一手好绣功,如今出嫁了,还请妹妹为我绣制一张喜帕。”
子菱红着眼应下,她知事成定局,多说无用。
这会有女使进屋说道骆家使人来请骆大姐回家。
子菱不免有些疑惑,只能暂别陈芝芝与赵玉婉。待出了后院门就见秋香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见着子菱出门,秋香忙上前,急说道:“才有陶家人上门,说昨夜陶二娘难产,这会时候才生下,如今且想见大姐一面。”
子菱大惊忙叫道:“小幺姐不。是还有一月才是正产之日,这会时候怎会生产?”说罢便坐上驴车,让其驱向陶家。
一路上秋香将所知一一说出,子。菱才知昨夜小幺不知为甚与陶大姐闹吵了一架,引得肚子阵痛,见她欲生产的模样,陶家慌忙请来产婆,却不料折腾一夜还未将孩子生下,待今天午时小幺已是气息微弱,好不容易将孩子引产了下来,却不料小幺大出血,这会时候命在旦夕,昏迷之际嘴里一直念着骆大姐,陶家见情况险恶,万不得之下只能上骆家央子菱见上小幺最后一面。
待子菱戴着面帽冲进陶家,正。见屋里陶二郞与小牛、陶婆子坐在床前,陶二郞更是一脸悲伤失魂落魄的模样,而床上小幺已是面无血色,奄奄一息,旁边安安静静睡着一个小婴儿。
待子菱走到床前,陶二郞才意识到骆家大姐进了。屋,低声道:“大姐,你想见的人到了。”
这会时候小幺勉强地半睁眼,见着子菱站在床头,。虚弱一笑。
子菱不免眼中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扑到床头,道:“。如今我来了,姐姐可要坚持住才是。”
小幺有气无力。道:“终把妹妹等来了,你们能否暂进出去,小牛与大姐留下来。”
陶婆子哭泣道:“女儿,你珍惜着身子,一会药就熬好了。”边拉着身边的儿子离屋,陶二郞犹豫了半会,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出了屋。
见着众人出了门,子菱取了面帽,握着小幺的手,心中悲伤,道:“怎几日不见,姐姐这般模样,如今你才产娇女,且要保重身体才是。”
“妹妹听我说。”小幺用尽全力紧抓着子菱的手,低声说道:“桌上有线盒帮我拿来一下。”
子菱虽有疑惑,还是忙取过桌上放着的线盒。
“将里边最小的那个绷子取出来。”小幺气息虚弱慢慢道。子菱自是照做着,从线盒中捡出一个小杯口大的绷子。
小幺道:“我知命不可改,如今是我的大限到了,只是最放不下的便是我的儿子小牛。平素我知大姐是个有心有义之人,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请你买走我家的儿子。”
子菱大惊,抹去眼中的泪,仔细看着小幺,道:“姐姐这是甚话,小牛还需你照看着,再来以你我之间的情意,就算你不说甚,我也知要对小牛好的。”轻轻将一直安安静静地小牛搂在怀中,“小牛这般乖,你怎忍心丢下他。”
这会小牛也像是明白了甚事,呀呀哭着,一副想要母亲抱着的模样。
小幺惨淡一笑,贴着子菱的耳边道:“请大姐允下我这临死嘱托。绷子里边的一圈其实是用银子打成的环,陶家无人知道。大姐就用这些买下我家儿子。”说罢便摸着小牛的头哭道:“儿,娘亲为你寻一个好主人可好?”
见小幺死盯着自家一脸哀求,子菱终勉强点了点头,这会时候小幺露出了一丝喜色,困难地从被中摸出一张卖身契,想是她早为小牛准备好的路。
只见这卖身契上写着:崇宁五年年正月十八日立契,押衙陶二,今有家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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