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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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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子菱只偶尔进了一次云想衣店,见着牌子上写着“骆家云想衣”,反复念了二次,且是自感有些洋洋得意:“虽是个小店,但如今自家也算是资产阶级了。”
而店中制出的衣服不仅请来老手艺人做工考究,花纹配色也是符合时下崇尚的趋势,素雅精致带着稍许低调的味道,再加上有宫中的刘婉仪穿着在先,自是引来京中贵人光临。
虽只在店中待了小会,子菱还是看出小小的瑕疵,店里出的衣服竟然没有商标。结果一问才知是自家大惊小怪了,而实际上凡制衣店制出的衣服,都会在衣角内不起眼的地方绣上小小的“云”字。不仅如此,店里还会将衣服款式花样等细节、制作人、购买者以及购买时间专写在一张纸上,交主顾保留,而与张纸上内容也会记录在店中“坐薄”中,待以后若有事或主顾再制作新衣时,便可翻阅查找相关资料。
子菱听了自是先惊奇,后感。叹原来在宋朝也有如此先进的商品管理办法,细一变通倒是份很详细的主顾消费情况表,倒是自家显得孤陋寡闻才是。
只是这方法虽好,却不能代替商。标的作用,毕竟商标才是提升商品名声方式之一。于是便与吕大娘商量着绣制一根二指宽一指长的丝条,上面用白底黑线绣出云想衣三字,缝制在衣服领口内处。这样且与衣角处绣字相比,同样不会影响衣裙的外观,但却更加形象生动地注明衣服的出处,以后便凡主顾穿起自家衣服,便能看见店名,等于又宣传了一次自家的商品,使人印象深刻。
吕大娘听了自是大喜,忙叫来。店中的老手艺人,三人商量了许久,定下用蓝色丝绸为底,用白丝线绣云,再用金色丝线绣上云想衣三字。这样的标志用色淡雅做工精致,配得上自家店里出去的衣物。
若制的是衣衫,就将这标记绣在领处。若制的是长。裙就绣在腰间,所采用的料与线皆要极好的蚕丝,力争让主顾们穿上不会感觉到衣内有标志,但是脱下却能瞧个正着。
最初主顾们自是不知其间的变化,倒是有一日某。位小娘子出席盛宴,却不慎弄脏了衣裙,匆忙间只得吩咐随身女使去取云想衣制的衣服,也未说甚样式或花纹。等那女使走后,这位小娘子才反应过来,云想衣制的衣裙自店里人送来后且是只试穿了一次,还未正式穿出来过,家里人还有这位女使皆无人清楚自家衣柜里哪件衣裙是云想衣店中制作的。
谁料过了小会,便见女使居然还真取来了云想。衣制出的衣裙,小娘子不免诧异道:“你且如何知道是这件衣服。”
那女使指着衣。裙领口道:“这里不是有朵云吗?想必是这件衣裙了。”
小娘子翻出一看,果然见着领口处细贴着绣有云想衣三字的丝条。虽女使不识字,但看着标记上的蓝天白云且也知是这家店中的衣物。小娘子不免边穿边在心中夸这云想衣且是心思灵巧。
而这一番事情之后,这位小娘子是对云想衣店有了好感,闲聊时便会将自家那次的亲身经历笑说一番,还招呼着身边的女性亲戚一同前去云想衣店购衣制裙,到后来那些主顾们在定下衣裙时都会道一声,记得绣上标记才是。
之后云想衣店越发兴隆起来,这领口腰口绣制商标的办法,也被其他的店铺学去依葫芦画瓢,自取用之,就连帽店也是用着用这招在帽里绣上自家店名。
而如今吕大娘见着仿自家衣裙款式的店铺越发多了起来,自是有些焦愁,今日本想与骆二娘商量此事,却见对方没得空,只得将苦水倒给子菱,且是想让她寻个办法。在吕大娘看来这大姐虽为人本份不好管闲事,但偶尔能出些天马行空的怪招,且是很灵验。
子菱见着吕大娘有些钻了牛角尖,便安慰道:“大娘不必太过紧张,虽说都是制衣,但各店针对的主顾却是不同能力的人,敢仿我家店里款式的不过是些不着眼的小店。”
虽说商人奸滑,重利轻义,但在子菱来看商人言商本是为利无可厚非,但有一条需遵守便是商德。而在宋朝这几年,虽子菱能接触的商人极少,但却也让她看出些大的氛围,那就是大部分商人且是极重商誉和名声,恶迹显著的商人子菱不仅没看着,连听说都是很少。
所以,子菱并不担心那些小店仿制的次品,至于大且有名的制衣店就更不担心了,他们更要遵守行规,各家店制出的新款衣服,若未经店主同意,自是不敢随意仿去,要知若是被人告到衣行的行老那里,需是要受行规惩罚才是。
吕大娘细一想,自是舒了一口气道:“大姐说得出是,平常人家极少会到自家店里制衣,而自家店里的主顾也不光顾这些店堂。”
子菱笑道:“这些便行了。不过这般真假难辩的情况且不能继续下去才是。我还得想想,有何办法。”想了老半会,子菱突然想起现代西服男装且是将商标做在外边,便自语道:“能否将商标直接贴在衣服外?”
吕大娘听着子菱说道,自是不解。她是懂大姐口中的商标是何意思,但为何要将这商标直接贴在外边却不明其意,忙道:“这怎行,若将商标贴在外边,岂不破坏了衣裙的美感。我且未听说过有店铺将商标明示给人,且是太过。”
子菱接过吕大娘的说话:“太过嚣张了吧。”
吕大娘自是忙点头。
子菱笑道:“我不过是随意说说,若是不行也就罢了。其实在我看来若这商标做得好,不仅不会破坏衣裙美观,且是添了几分特色。再说众人皆知我店中的衣物新颖却也不便宜,却因商标贴其内,若仿冒品与正品放在一起,自是不能让人一看便知晓哪件衣裙是云想衣店出品,哪件是仿云想衣的款式。但若商标能贴在外边,自是明确地告诉别人,哪件衣裙是在云想衣店制出。”
吕大娘也有了一些醒悟,拍手赞道:“我且也知店中有些主顾买云想衣的衣裙,一为美丽,二却有炫耀之意,只是原来这标记在衣裙衬内,她也只能想着法让别人知道是在云想衣店购制。但真有朝一日如大姐所说,能将标记绣在衣裙之外,且是少了这些贵家妇人的话语,只需露出标记便能不费口舌之力达到目的,大姐倒是好心思。”
大姐自是笑着受下,心中却暗道:自家越发脸皮厚了。以前剽窃别人的物事,还知道懂害羞会脸红,如今倒练就了一副盗版一切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但这事却有一极为难的地方,且是如何特别的标记才能既达到目的,还不会破坏衣裙整体感。”这会吕大娘帮子菱说出了为难的地方。
子菱想了一会,摆手道:“如今且是不急,大娘与我都各自下去细想就是了。”子菱刚才倒是想到了现代有些极昂贵的皮包牌子几十如一日,只用一个花色,不管花色难看与否,且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甚牌子,甚是方便。不过这样的情况且不合适自家店的情况,子菱连想一下,都无法忍受着自家出品的衣裙永远是一款花纹。
这会吕大娘见着天色已到午时,便笑道:“如今我还需回店中,今日有几位贵家小娘子上门试制新衣,我要细服侍才行。今日所说之事,还请大姐帮着想些办法才是。”说罢便离开了。
如今子菱也没甚好主意,见着今日阳光明媚是游玩的好时辰,自然这些烦心的事,还等着以后再细想吧。
待子菱出了屋,却见着夏香与秋香还在院里等着自家,不免露出诧异之色,“你们不是说要出门观龙舟,为何还在家中。”
夏香有些扭捏不敢开口,还是秋香笑道:“大姐不是说约了赵家小娘子斗百草吗?如果我们走了,谁来陪大姐去。”
子菱挥手道:“夏香不知道,你且还不知道吗?我不过逗她玩而已。今日赵家来客,赵家姐姐是无法出门,所以我并未约她。”
这会夏香终开口,正色道:“俺是大姐的女使,如何能不顾大姐你便自家跑出去玩乐,且是失了本份,大姐还是让俺陪着你吧。”
大姐见夏香难得正经模样,便道:“好吧,你去叫车,今日我要到河边观龙舟。”
夏香一听大姐要去河边观龙舟,脸上露出掩不住的喜意,忙跑下去叫牛车。
这会院里只子菱与秋香,子菱笑眯眯地望着秋香道:“是你教她这般说话的吧。”
秋香微点头,有些愁容道:“夏香姐姐如今快要十六,还不醒事只想着玩,让我这个做妹妹看在眼中愁在心中,所以刚才劝说了她几句,现在看来她是听进去了,只不知能坚持多久而已。”
子菱赞赏地看了一眼秋香,“你这做妹妹的对她也是用了心思。”
秋香微红了脸,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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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十四章重逢

第十四章重逢
子菱是站在汴京河沿岸的一处彩蓬外,朝着河里观望,旁边夏香与秋香也是伸长了脖子直望河中打探,只是这里视线不佳,自是看得不清不楚。
夏香央求着朝河边方向多走几步,才能看得再清楚,但子菱也只是摇头不许。她们且只三位女子出门,自是需寻一处不易走散,而走散后又能轻易重聚的地方,所以才决定在这官府扎的彩蓬外观看,因此处视线不算太佳,所以人且少得多,也不显得拥挤。
毕竟在京城但凡有这般集中聚会庆祝之时,便有许多贩人的匪徒想趁着人群拥挤、人声喧闹之时,混水摸鱼偷偷抱走童孩或是拐走不省事的妇人,而每次大型庆祝节日之后,便是市民报官哭泣家中有人走散最为繁多之时,更有几次连皇族宗亲的儿女也有被掠走的经历,甚至在神宗朝时,有位宗亲的千金被掠到郊外奸yin再卖到一富家为妾,所以到后来一到大节庆时,官府便在各坊间扎上彩蓬,蓬里边是演着小影戏,都是孩童的最爱看的表演,用以引聚孩童,以防走失。
自然在子菱开看这样的地方且是最安全的,要知过节人多事杂,难保不出甚意外,所以小心为上。
只听着河中突然锣鼓齐鸣,周围民众越发燥动起来,这会夏香已顾不得位置不佳,踮着脚探着头,全神贯注地投入河中的龙舟比赛,连着秋香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里,要不是子菱不许她们擅自乱跑,二位丫头早如其他市民一般,跟随着龙舟的划动边看边走。
子菱这会却突然间感觉一。切事情都索然无味,任周围的人再欢快,自家也没被感染起节日的开心心情,只是站在那里越发感觉天气有些闷热,加上人群拥挤,更显难受。
也许这几日是我的情绪低潮期。子菱苦笑着,用手绢擦擦脸上的汗水,抬头望了望天上那太阳,感觉明晃晃的。
这会夏香见前边有位男子挡。了视线,自是忙挤到前面,连着秋香也跟着动了起来,倒让子菱羡慕二人好精神,到是自家越发娇生惯养,受不得一点苦和热。
就在子菱走神之时,突然感到有人拉了一下自家。的衣袖,下意识朝那人看去,当下就被对方惊了个愣,若非周围有人,路且堵得严实,子菱早是一灰溜地跑了。
对方比子菱高大半个头,子菱需昂头才看清对方。的面容,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眉如飞剑,目如朗星,正是丁家二郞,丁武。
见着子菱望着自家如同见了鬼的模样,丁武自。是灿烂一笑,却让子菱心中叫苦:怎他跑在自家面前来了,如今且是装着不认识扭头就走,还是与他打个招呼?
就在电光火石。间,子菱便没有犹豫,心中自是有了主意,扭头当不认识对方,脚下自是小步步向旁边挪动。
可这一招却对丁武不管用,见着子菱不理睬他,他也不恼,站在子菱身边一声不吭。
这样下来,便让子菱感觉气氛有些尴尬,颇有些坐立难安、混身不自在,就又朝旁边走了几步,想要躲开对方,却不料那丁武也是个厚脸皮的人,竟然不露声色地跟着子菱移动。
子菱好气又好笑,终于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对方。
丁武见着子菱开始理睬他,微一笑,手指指了指不远处人少的地方,想来这里人声喧闹,且是不方便说话。
子菱见着对方一副若不同意过去,便要强拉着过去的表情,只能无奈地望了一眼夏香与秋香,盼她们能助自家一把力。可惜就算子菱望穿秋水,那二个丫头别说是回头,连着望一眼旁边的动响都没有,子菱自是能想象得到她们如今二双眼睛绝对是直勾勾的盯着河里,表情十足紧张。
这时子菱倒发现另一个情况,在那二丫头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子,对方偶尔回头会望了一下子菱与丁武这边,让子菱认出对方分明便是旧年常跟在丁武身边,那位不爱吭声的随从,想来是二郞叫着他站在那里,不知是方便保护二位女使,还是防止二位女使打扰二郞与子菱的谈话。
这会子菱终是服软,毕竟这样僵着不是办法,反正如今自家年岁不大,就算当街与男子说话,也不算个甚事。便任丁武带着自家到了旁边一处小茶肆前。
见着丁武想要进到茶肆中,子菱自是不肯进去,停住步子,直言道:“这位官人不知为何拉奴家的袖子,还请告之。”
这会丁武扭了头盯着子菱,淡笑道:“这会功夫,你还装甚。我就说以你的聪明怎会走散,又与我闹着玩。”
子菱已是耐下性子,细声道:“看来官人你是认错了人。我且从未见过你,又如何与你闹着玩,请自重之。”心里却有些后悔,自家为何因看龙舟而取下了面帽,若是未取面帽,这丁二自是不会认出自家。分别三年,子菱自是渐脱去稚气,有了些少女的味道,但面容却未曾大变,其他人若细看都能认出一二来,更不要说二郞,当年七巧节上子菱化了浓妆,也是被他认出来的。
见着子菱一本正经并非开玩笑的模样,丁武的脸色也越发沉着,眼神像钉子般钉在子菱身上,像是要看出甚瑕疵出来,过了一会才笑道:“也罢,你如今是否叫绢儿已是不重要。”
“这位官人真是失礼,怎能直勾勾看别人家女眷。”子菱后退了半步,低着头避开对方露骨的视线。只能心里暗下决心:就算你瞧出我是谁,我也只能死不承认。
丁武这会脸上失了笑容,目光有些深沉了,见着子菱视自家如陌生人的冷漠也不恼,只说道:“你且是骆家的大姐吧。”
子菱却暗里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次却不是偶遇,倒是有意相见的。心中却有些叹息,如今子菱与你无甚瓜葛,你不依不饶想要戳穿我的身份是何意思,若因此事为娘亲惹出祸端,受了无妄之灾,就算你曾也算是我的恩人又怎样,最多不过是让人骂我一句忘恩负义的小人罢了,也好过篡改户籍之事泄露。
见着子菱不说话,丁武像是问话又像是自语道:“你家的绢儿可真丢失了?”
子菱这会定下神,不动声色道:“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说罢便要离开,却不料那丁武他的脾气有时爱较真,竟然拦住子菱,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这一下二人便僵持在街边好一会,倒让旁边路过的人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子菱见状也只得勉强回复道:“我且不知你在何处知我是骆家人。想来你说的绢儿便是子梅妹妹,她在二年前便走失了,未曾再找到。如今你的问题我已是回答,告辞了。”
丁二郞后退了半步让出路来,眼睛又黑又亮地望着子菱,嘴里地低声道:“小娘子请恕我唐突,可否与在下闲聊几句。”
“不可。”子菱一脸正色拒绝道:“你越发失礼了。”这会她心中庆幸今日是节庆,所以到处人很多,更有许多单身男女结伴而行,衬着自己与丁武也不那么显眼了。
二郞见子菱态度强硬,言语带着一分请求之味,道:“骆大姐,请恕在下失礼了,只因过几日便要离开京城,自是想与旧日相识的人见上一面才好。”想来他隐约明了子菱为难之处。
子菱抬头,终直视对方道:“如今你且满意了。既知故人已不见,就请不要拦我的去处才是。”
此话一语双关,二郞自是听出其中之味,终露出苦笑,点头道:“是呀,故人已是陌路人。煞是相见不如不见才是。”
子菱听二郞的口气,自是松了一口气,便道:“看来你是明白过来,我且告辞了。”
这会二郞终未再拦住子菱,见着子菱抬步离开,二郞突开口问道:“能否告诉在下,小娘子你的闺名。”
子菱终是停了步子,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道:“看在你曾与我家妹妹相识的份上,我且告诉你,我姓骆,名子菱。”
说完子菱就快步离开,等她再回到观龙舟的人群中时,因走急了还有些气喘,这时回头望去,那里已无丁武的踪影。
身边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欢笑声,想来龙舟赛已终出胜负。便在这片欢海之中,却让子菱越发感到一种格格不入的孤独,然后心中生起一股委屈的伤感,她隐约感觉到也许至今日之后,骆子菱真与绢儿从此一刀二断再无瓜葛。
怎知就这时辰身后却有人叫道:“骆家小娘子。”
子菱回头一看,却见丁二郞竟然追了上来,不免又恼又气,怎么这人没完没了,赌气不理对方直向前冲,去找夏香与秋香。
丁武自知子菱生气,也不说话,只一直跟在其后。这会时候子菱有些被气昏头了,心中深怕对方戳穿自家的身份,不免满脑子胡思乱想,冲着丁武骂道:“你再跟着我,我且要叫人抓你了。”
丁武松了一口气道:“我还真怕你不理我,跟我来一下,我再问你最后一句。”
“只最后一句。”子菱表情恶恨恨地瞪着丁武问道:“若多一句,我且要煽你耳光,骂你登徒子了。”
丁武忙点头,“只一句话,绝不多说甚。”
子菱不耐烦地指着旁边一处拐角道:“那里没人。”这边人群已在渐散去之中。
待到了拐角处,丁武果然只说了一句话,且是直截了当道:“你愿意跟我一同走吗?”。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十五章发**

第十五章发**
“啊!”子菱当时就被对方的话给弄傻了。
这个“走”字是甚意思?
子菱心中自是因丁武这句不清不楚的大胆话而有些弄不清对方何意,只能猜测:丁武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开门见山地,应该不会是通常男子对女子说走的那种意思吧。
但当她见丁武眼底下藏也藏不住的热烈目光,才悟然大悟,原来还正是这般意思,自家不过十二三岁,还有这等“艳福”出现煞是意料之外,不过丁武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笑话,是当自家是傻子,还是甚玩物?
荒唐到极点,也莫名其妙到极点。
宋代比之前唐朝自是少了些豪迈与开放,却添几丝含蓄委婉,比之后明朝更是少了些礼数教条,多有随性自由。在子菱的心中,宋人的生活有时就如他们的诗一般轻柔纤巧、婉丽多姿,那些“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身无彩凤一起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更是深深倾述满腹情意与思念,让后人叹息之宋以后再无情诗。
而在这样与众不同的风流朝代,市井中私奔男女,虽算不得平常之事,却也非稀疏少见。只是子菱却接受不了这般或许在别人眼中是浪漫之事,当时便站直身子,直视丁武道:“若这位官人真有意娶小女子为妻,请禀明自家双亲,起贴请媒。”
在子菱眼中看来,私订终身与私奔对于女子来说都是一场悲剧,且不说聘者为妻奔为妾,就算是男女相爱私定终身,但若父母不同意,另为其订婚,在律法上也只是支持父母安排的订婚才算有效。那些先铡后奏、生米煮成熟饭的行为,只合适现代社会,完全不属容于以父母之令为权威的封建专制社会,女子若不自爱自重,只能自取其辱。
见着丁武的表情变得慎重,。子菱话中带着责问道:“我虽不过是小门的女儿,也知自珍自爱。官人说这话是在辱我,还是害我?若旁人听了这话,再清清白白的人也要被说得不清不白。而且,你是以何种身份带我走?”
这会丁武也知自己失礼失态,忙。解释道:“我绝没有侮辱小娘子的意思,且是我再见到你,自是兴奋高兴,但再一想着又要分别,有些伤感,所以才莽撞说出这般心里话,你知我对你”
“我甚都不知。”子菱怕丁武又说。出甚话,忙打断了他的话,也顾不得其他,一吐为快道:“我且只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
这会子菱停了一下,嘴角微扬,轻声道:“也要我未来。的夫君保证,这一生一世只一夫一妻,绝不纳妾。”当“绝不纳妾”四字从口中脱口而出时,子菱却感到心中像有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整个人瞬间轻松了许多。
早在前些日子听说人有想为她做媒时,子菱才突。然醒悟过来,她不可以一辈子这般悠闲地留在亲人身边,终有一天母亲会将她托付给另一个陌生的人。
那一刻子菱的心是揪紧了的。她其他都不怕,唯。一害怕的却是未来牵着姻缘线另一头的那个人身边,是否已有无数的她。那些妻妾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生活,不是子菱想要的,更不是她所希望得到的未来。
她希望虽生在。古代,也有自家能掌握的命运,有着属于自己的家。而这个家中,她能爱护着家人,也望家人呵护自家。若是跟毫无情意可谈的之人顺利共渡一生,唯一可能的情况就是自家已经是将婚姻当成了工作,当亲人当成了同事,到时不仅是一种悲哀,更是一种痛苦。
工作不好可以换,但家若不好了,岂是能轻易改换的,现代人尚会因离婚而烦恼,更不要说是古代。
所以子菱心中对着自家的未来,有着期盼,更有着惶恐。但这一切错综复杂的想法她不敢说出来,只怕惹得骆二娘伤感,更惹来旁人的好奇。
而如今,子菱终于当着别人的面说出了心中话,才明白其实说这些话并没甚大不了的,更没甚好害怕的。心中暗下决定:既然有了第一次,自然便会有第二次,待今日回去便将心里话一一说给娘亲听,只昐她能理解并支持。
丁武却被子菱这般惊世骇俗、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话给惊呆了,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叫道:“你怎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子菱挑了挑眉头,淡然而笑道:“我不求荣华,不为富贵,只愿二人长相守的荒唐。”说罢便扬头离开,不再管丁武想说些甚。
行走间,子菱感觉自家的步伐越发轻盈了起来,心中有些模糊的冲动,连丁武这般放荡不拘的人都被这样的话吓到,可见我以后便可以这般“苛刻”的条件吓走提亲者,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远处,秋香与夏香正抹着泪四处寻找自家大姐,见着子菱向她们挥手,二位小丫头这才止了哭,快步跑了过来,秋香嘴里直道:“以后我再精彩的表演也不看了,且要盯牢大姐才是。”
夏香更是因大姐刚才的失踪,吓得眼中泪水直打转,小脸发白,这会时候还未恢复过来。倒让子菱看了有些歉意,主动道歉道:“且是我乱走,让你们担心了。”
夏香紧抓着子菱的胳膊,哇哇大哭起来,“大姐你这一走,煞是吓死我了。若你真丢了,我如何向骆妈妈交待。”
双香这般模样,让子菱也莫名心中一阵酸楚,不觉间红了眼,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压抑和委屈。
只这三人这般模样站在大街之上却实在不雅,子菱只能用力抹干眼角渗出的泪水,拉着夏香和秋香,细声安抚才让二位女使平静了下来。
这会丁武望着子菱离开,也不再纠缠她,只苦笑道:“这且是一个大难题。”眼睛望向旁边的路口,“你也被她的话给吓傻了吧。”
拐角的另一处,王青云低着头独站在暗处,听着丁二郞的话,他抬头一笑道:“平日我听子竹道他家妹妹万般好,可如今见了,这万般好没看见,却见她小小年龄,就有这不容世俗的主意,还能大胆说出,且让我倒有些佩服她敢做敢当的气魄。”
丁武笑了笑,甚话出不多说,心里却叹道:她果然是绢儿,只她敢说出这样的话。
丁武是在四月初来京后,便生起寻绢儿的念头,却不料得到的消息是绢儿已失踪多年不曾找到。
丁武听到这些噩耗时免不了有少许伤心,却不料浴佛节那日被王青云约出游玩时,正见着与他同玩鞠球的一位少年,对方随身携带黑白竹式的扇套极为眼熟,细一想竟然是当年绢儿给她哥哥绣制的物事,再问对方姓名,煞是无巧不成书,竟在同绢儿一样,也是姓骆。
当时丁武立刻明白这人便是当年女使绢儿的哥哥。
之后偶然又得一个消息说骆子竹虽前几年丢了一个妹妹,却又很快收养了一位妹妹。不免让丁武听到后有些心生疑惑,起了想去骆家一探就究的想法。只是骆家内宅女眷,外人自是不能随意拜访,他只能耐下性子等到端午节时,从王青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暗守在骆家门外,然后跟着骆家的驴车到了河边,才瞧见这位骆家大姐的模样,竟然与绢儿容貌相似,再细一看,连神态举止也有几分相同。
之后再一对话,更让丁武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这位骆子菱分明就是当年的绢儿。
这会王青云看丁武心情不佳,玩笑般开导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你丁武的人才何愁没小娘子仰慕。如今你且要离京了,我们兄弟俩非要好好乐乐才是”心中却有些后悔自家见二郞对那位小娘子有些心动,见对方离开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于是冒失莽撞地怂恿二郞向其表白,害得二郞被骂了一通,碰了一鼻子的灰。
丁武看出王青云的心思,拍着对方的肩,大笑道:“你且不必担心我,难得少年轻狂时,且要纵情随欲才是。再说这几年离京之后且憋曲得很,也只这一月见你们这些旧友,才让我能有些开怀。今**且陪我吃上几角酒才是”
说笑间二人便离开此处,隐约还能听着丁武道:“只是这事实在丢脸,你且为我闭口如瓶”
丁武一直记得许久前的某一阳光灿烂的夏日,习惯爬上绣院的那处天井墙的他,正看着绢儿端坐在榆钱树下绣花,一身嫩绿色的衣裙衬在一片绿色的榆钱叶中显得分外的安详宁静,阳光透过叶树打在她的脸上,印着或浅或深的阴影,而绢儿的目光却只是专注地望着手中的针线,嘴角边的那一抹浅笑,更让人有种她已沉浸在另一个神秘世界、游离在世俗之外的错觉。
然后,丁武叫了一声绢儿,对方抬起了头,望着墙上的自家,眨了眨眼睛,那一抹浅笑依旧挂在脸上,而阳光之下更显笑容干净,眼神温暧。
丁武形容不出来当他看着那一笑时所带给自家的某种触动,这个并非很美的笑却一瞬间让满目的阳光轻易地溢入心底,丁武也情不自禁地绽开了笑容。
那一年的阳光明媚的让人有种懒洋洋地幸福感。
后来二人分离,而那张笑脸与那天的阳光也慢慢地淡出丁武的记忆,他渐渐忘记了曾经一个人,她的笑曾感染了自家。
再后来已是经历了许多风霜与挫折的丁武,又回到京城,见到昔日的老友,徒生了许多感慨,终想起了绢儿,想起了她的笑容,但有再见对方一面的冲动。
他想知道对方的微笑是否如旧,而自家的心是否还能被微笑所温暧感动。
但现在看来,一切早已过去,再美好的物事也经不起岁月变迁,斗转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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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冬至,羊肉汤我来了。各位书友,投票支持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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