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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中"五一大扫荡":鬼子进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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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操等人有心思打高尔夫球,大概不仅是因为回到了根据地,“松了一口气”,恐怕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感到这次反“扫荡”斗争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心中高兴吧。吕正操回忆说:“从几天来得到的情报分析,敌情可能发生变化,因为敌人分区‘扫荡’以后,撤走了六七千人。同时,平大公路(北平至大名府)上天天有敌人的汽车向北开去,好像是陆续撤兵。”根据以往反“扫荡”的经验,冀中的几位领导人觉得敌人这次“扫荡”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于是发出指示,要求各主力部队返回腹心区。这件事,在《冀中人民抗日斗争大事记》中,是这样记载的:21日,冀中区党委、军区发出《关于反敌清剿恢复根据地的指示》,要求第六、第八、第九军分区主力部队,回到中心区,以连为单位分散活动,积极打击小股“清剿”和立足未稳的敌人,阻击敌人修路、挖沟和平毁我们的道沟。其实,敌人有意留出较大空隙,将兵力集结于主要战线,摆出收兵的态势,以便诱使我主力返回。当其发现我军主力返回中心区后,便利用平原交通便利的条件,以绝对优势兵力,对我实施“压倒战”。这个指示的原文,未能查到。但据各方面材料看,各部队当年确曾收到过返回中心区的指示。如冀中抗三团团史中称:“当时冀中军区误认为参加‘扫荡’的敌人大部撤走,遂于5月20、21日连续发出指示,要求分散部队相对集中,反敌‘清剿’,恢复地区。抗三团分散在深南地区的大部分人员接通知后,逐渐在护驾池附近集结起来,随即通知以大队为单位进行教育,不料又遭到敌人更大的‘扫荡’。”
一些在地方工作的老人则又是一种说法,当年在八分区妇救会任副主任的韩启民老人说:“1942年4月,地委部署反‘扫荡’任务时,就明确指出,分散下去的同志于5月中旬到饶阳县五公一带集合。”
吕正操的回忆录中,没有提到这个指示。但他谈到在5月24、25日,也就是发出这个指示后的二三天,冀中领导机关也在逐步向腹心区靠拢,直至25日晚,突然发现敌人并未撤走。他写道:5月25日晚,继续西进,原计划到滏阳河东岸观察,在西进当中得到我军前哨报告:小范镇仍有敌重兵把守,戒备森严。当地群众报告,在小范镇南面滏阳河边一个小村里,驻屯着一千多日军,这些敌人白天也不出动“扫荡”,只在河边树阴下钓鱼。还有河间、献县送来的情报,都说白天敌人坐汽车向北开走,夜晚就又返回了,不知搞什么鬼名堂。得知这些情况,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敌人佯作撤军,实为潜兵之计,设下陷阱,用钓鱼战术,诱我上钩。
5月1日至10日(6)
好险,差一点自投罗网。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再不能往西走了。25日晚,吕正操带着队伍往东北方向走。26日晚,又连续行军一百余里,来到离津浦线仅八里地的八里庄。29日,接到彭德怀电报,“同意冀中领导机关通过冀南转移到外线的意见。”30日晚,吕正操带着队伍一个急行军,就来到了石德路边上的南石村。6月1日夜,“冀中领导机关在景县龙华车站以西潜过石德路,敌人毫无察觉,”至此,冀中领导机关完全跳出敌人合围圈,日军“妄图捕捉我冀中区党、政、军领导机关的阴谋完全落空。”这一天,距5月1日晚冀中领导机关开大会,演大戏,恰是一个月。
冀中领导机关识破敌人的诡计,并及时转移到安全地区后,曾两次发电报,命令所属各部不要执行回到中心区,主力部队赶快转到外线来。吕正操的回忆录中,提到了这两份电报,他说:“军区于6月4日、11日,连续发出两份电报,部署各分区主力外转及外转后如何坚持斗争事宜。明确规定:留一部主力配合地方武装,以隐蔽方式开展地道战、地雷战、爆破战,坚持地区,以一部深入敌占区恢复与开辟工作,大部主力则转移到外线。”
这两份电报,下属军分区及部队是收到了的。当年任七分区政委的吴西说:“6月4日,冀中区党委和冀中军区发出电报指示:目前形势有继续严重之势,必须认识目前敌人的决心与力量,均使我们在短期内不可能打开局面,故目前必须采取保存力量待机行动的方针。决定冀中主力部队分别外转,自拟路线到冀西或冀南,留下大部分基干团、地区队和地方游击队,继续坚持平原游击战争。6月11日冀中军区再次发出指示,督促主力部队迅速外转……6月21日,冀中区党委、军区发出了《关于青纱帐期间工作指示》,指出冀中的基本区已经暂时变为敌占区,除了主力团、基干团,地区队也可相机外转。”不过,这个指示发出的时间,已有点晚。一些部队已返回中心区。何况,在当时电讯难以保障的情况下,一些部队收没收到这个指示,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当时部队大都以营、连为单位分头活动,一般没有电台。苏锦章说,在大“扫荡”的混乱局势下,营、连一级指挥员“难以及时向上级反映情况,难以及时得到上级的指示。一般只是从群众、村干部以及我派出的两面政权人员中去了解敌情,也凭借着过去的反‘扫荡’经验,独立自主地同敌人周旋。”而凭过去的经验,不少人自然认为敌人的“扫荡”该结束了。
不少冀中部队,像17团三营和22团一个连,在吴西率领下,于6月29日过路到了路西。一些本已破网而出的大大小小的“鱼儿”,不用日本人“从上面轰赶”,又自己钻进暂时还悄无声息的“网”中来了。
■“老子准备打一万人”
6月1日晚,吕正操带着冀中领导机关过了石德路,到了冀南根据地。过石德路,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紧张,原星回忆说:“过路很顺利,主要是该段我地下工作基础好,巡路马灯均报平安,铁路伪警(实际多为我打入之工作人员)直接给警卫,不知真情者,可谓奇闻。另一方面敌对石德路封锁比平汉路相差甚远。我们是从大车通行路口安然通过的。”
当然,冀南也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安定。因为一来日军自4月29日开始的对冀南的“扫荡”尚未结束,二来冀南的群众基础不如冀中,公路未破坏,道沟也很少,村里还有带有封建迷信性质的民间宗教武装。当年带着侦察队在前头开路的原星曾提到,在经过一些村庄时,村内鼓声大作,有的还放枪,不让通行。村民上穿红马肚,下着半截裤,手持红缨枪。熟悉当地情况的人介绍说这些人是信奉孙大圣的,叫“二坎会”。因而冀中领导机关虽说来到了冀南,但仍无法安顿下来,几乎天天行军、转移,“一般在村只住一日,即作长距离大迂回转移。”与在冀中时差不太多。
6月11日,吕正操带着冀中领导机关正住在冀县南边的吴吕村,忽听得村东约七八里一带枪声大作,凭经验即知发生了激烈战斗,不久天空中还有敌机前来助战。原来是出来“扫荡”的日伪军,与冀南部队遭遇,打了起来,吕正操回忆说,“枪炮声像狂风暴雨”,“打得非常激烈。”战场离这个村子很近,吕正操即令部队做好准备,严阵以待,结果敌人没有到这个村子来,倒是我方一些零散人员,突围后来到村中。其中有一位是冀南军区司令部机要科王科长,身穿便衣,独身一人跑了出来。到了这个村子,遇到己方的队伍,真是喜出望外,吕司令员、沙参谋长等人接见了他,向他了解了白天战斗的情况及该地区的敌情。王科长介绍了情况,并说他把电台密码丢入村内水井了,请求派人协助他捞出密码,并护送他去枣强方向寻找冀南军区。吕正操同意了他的请求,令侦察科长原星派侦察参谋王德彰带一个侦察班,帮助他捞出密码,并负责护送他返回冀南军区。
11日晚,根据冀南军区这位机要科长介绍的情况,吕正操带着队伍往南走,越过了南宫县全境,于12日凌晨到达威县境内的掌史村。
掌史村在北平至大名府的公路西侧,有300多户人家。南距威县县城约15公里,北距南宫约30公里,东距山东临清约50公里。威县、南宫、临清,这都是驻有一个中队以上日军的大据点。村子建于高台地形之上,没有土围子,只有断断续续的土墙,村中一条东西大道,可通车辆,房舍多为砖瓦结构,比较坚固。村正东有一深约15米的自然沟,宽可通行大车。村南有一南北向深约半米的自然沟,时宽时窄。村西边和西北边正在修碉堡,尚未完工。没有敌人,属我方有一定群众基础的游击区。队伍进村的时候,正值老百姓做早饭,户户农家冒出炊烟,家家养的狗,见街上来了生人,都叫起来。分工管后勤的人,马上忙着号房子,安锅做饭。负责警戒的人,也在村外安排好了岗哨封锁消息,准进不准出。许多人走了一夜,都困得不行,就在当街一躺,先睡上一会再说。不料忽然间先是南边,后是西边,枪声就响了起来,而且愈来愈密,其中还不时夹杂着手榴弹爆炸声。原来敌人此前向各村派伕修岗楼。部队一进村就封锁消息,民伕自然去不了。于是三十多个伪军、伪办事人员,就大摇大摆地来催要民伕了。值勤部队未及请示,就开枪射击,并一直追到据点跟前,消灭了一批伪军,可也暴露了目标,惊动了敌人。太阳升起的时候,从威县来的日本兵打着太阳旗也来了,由东、西两则迂回,包围了村子,并不断朝村中射击,我方警戒部队也开始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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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至10日(7)
抗日健儿在村内与日军战斗枪声一响,吕正操等人立刻把值班部队负责人叫去问明情况,批评说不该暴露目标。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必须速下决心,是乘敌人尚未形成合围赶快转移,还是先坚守?吕正操回忆说:当时我同黄敬、沙克、卓雄、张学思同志商量后一致认为,白天不能行动,队伍这样大,非战斗人员这样多,一行动就会被敌人打散,只能固守村庄,等到晚上才能突围。于是我们决定:在敌人打上来以后,只用步枪、手榴弹还击,不准使用重武器,以迷惑敌人,让敌人摸不清底细,待突围时再使用重武器。
大政方针定下来后,便立即召开了作战会议。参加了会议的原星回忆说,除了几位首长外,到会的有27团的主要领导,两个特务连的干部,加上机关作战科、侦察科、通讯科等几位科长。吕正操首先分析了敌情,他说当面之敌恐怕并不知晓我方实情,大概是乘拂晓以奔袭方式包围村子,抓游击队的。因此我方重火器一律不准开火。但在主要方向地段,为打敌冲锋,歪把轻机枪可以开火。总之要装孙,使敌感到我方最多是个较大的游击队。接下来,部署了任务,命令27团二营负责村东口至村南自然沟以东的防守;三营接二营右翼至村西口地段。特务一连负责村东口(不含)至北口(不含),特务二连负责村北口(含)至西口(不含)。交待完任务,吕正操又严肃地指出,白天不宜转移,各部队一定要坚持到晚上。至于敌情变化,吕正操说,目前敌人,不会超过500人,打到午时十二点左右,敌人可能会增到千人甚至更多,打到下午四时左右,石家庄、邢台、邯郸、济南、德州援敌均可赶到,敌人可达3000人以上。各部队绝不能疏忽大意,要严守军纪,听从指挥,他还特别勉励27团的干部说,要发扬27团善于打村落防御战的光荣传统。
最后,吕正操又命令侦察科要设法与刚进村时派出去的侦察人员沟通联络,通讯科要与八路军总部保持可靠稳定联系,万勿中断。
散会后,各部队立即分头行动,抢修工事,并用砖坯、门板,杂物把东西街口堵死,把住家院墙挖通,准备打一个白天。这时村周围的敌人不过三四百人。这些敌人认为这村子靠公路这么近,是他们的地盘,村里不过是“土八路的干活”,气势汹汹,趾高气扬,老人们回忆说,当时用肉眼即可看见日本军官穿着白衬衣,挺着肚皮,抡着指挥刀,哇哇叫着逼着士兵往上冲,迫击炮和重机枪,就明摆在打麦场上,连工事都不挖。
八路军奋勇杀敌
一上午冲了三四次,仍没冲进来,村周围的敌人,也已增加到1000人左右,据老人们说,大概就在中午前后吧,敌人逼着一位老乡送来封“劝降信”,说你们已被5000“皇军”包围了,抵抗是没有用的,快投降吧。吕正操看了蔑视地说:“5000人算什么,老子是准备打一万人的。”采访史立德记录。
午后,战斗刚稍缓忽然又紧张起来:出现了一个对我军极为不利的事情:27团一个排长竟然临阵投敌了。这个家伙当然知道吕正操等冀中军区、冀中区党委领导人都在村里,也知道村里有多少战斗部队。这下子可要麻烦了。吕正操立即召开了第二次作战会议,通报了这个情况,并指出敌人很可能会紧急增兵。要求各部队立即加强工事,依情重机枪可以开火。机关干部立即清烧文件。
当时,吕正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事情很明白:日本人兴师动众,要捕捉的首要目标就是冀中军区领导机关,如今发现了吕正操,日本人还不马上发狂一般赶来?情况危急万分。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当天下午敌人虽猛冲了数次并施放了毒气,但直至黄昏,也未增兵。原星说,根据当时的战斗情况和他1980年现地调查,敌人始终未超过千人,村东北至西北基本没有敌人,并未形成全面合围。或许是日本人不相信那个投敌分子的话?或许是周围敌人据点一时无兵可调?历史真相究竟如何,不得而知,日方文献中只有一段简单的叙述:
独立混成第八旅团也取得了战果。6月12日在威县以北地区,搜索到估计有敌军司令吕正操所在的部队,并将其击溃。
从这段简单的叙述中,我们找不到一点日军为何未增兵的线索。这,只能作为一个历史悬案,留待后人吧。
参加过掌史村战斗的黄桦老人回忆说,他印象中,敌人那天至少往村里打了几百发炮弹。为了躲炮,他们这些非战斗人员,就把老乡的门板摘下来,一头放在地上,一头搭在炕上,形成一个三角,门板上放些被子什么的,人躲在里面。采访黄桦记录。原星回忆说,在第二次作战会议结束后,他和作战科副科长罗文准备到27团阵地上去看一看。罗文先出的屋,刚走到院里,一发迫击炮弹在首长们待的正房房檐上爆炸。一时间屋里尘土飞扬,呛得人什么也看不见,忽听得外头有人喊:“罗科长受伤了。” 出门一看,罗文头上,肩上全是血,伤势很重的样子。连忙跑过去为他包扎。罗文自觉伤重,当时言明手表送给某人,钢笔送给某人,并高喊“共产党万岁!”后来,医生赶来,说血流得虽多,但伤势不重,无生命危险,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后来突围时,吕正操还特别交待,要给罗文骑马,一定安全带出。到了黄昏时分,枪炮声渐渐停了下来,敌人在村周围燃起一堆堆火来,等待天明。吕正操等人又聚在一起,分析敌情,商量突围的事,他回忆说:“傍晚时分,我们分析敌情,战斗虽然打得非常激烈,但是敌人没有使用飞机,说明敌人没有高级指挥组织,只是当地守备部队联合作战,估计敌人再增兵,把威县周围的南宫、清河、丘县、广宗、平乡、巨鹿各县的敌伪军都调来,也不过3000多人,我军能够抵挡,并有把握重创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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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至10日(8)
原星回忆说,当时定下来是21点突围,实际上延续到22点以后才行动,计划兵分两路:一路由吕正操、黄敬、沙克率领,由27团2营开道,特务连一连压后,向###围,出村后沿村东自然沟行动。另一路由张学思、卓雄、徐达本、张国坚等率领,前头由27团3营开道,后头由特务3连压后。另抽一个连在西北角佯攻,牵制敌人。并规定了万一失散后的集合点开始行动前,先悄悄把村东口堵塞的车辆、砖坯移开,然后两路同时行动,原来一直“压住不准用”的迫击炮、重机枪集中火力射击,开道的部队把轻机枪集中起来,几十挺机枪齐发,枪炮声震耳欲聋,一下把敌人打蒙了,只是胡乱放枪。吕正操回忆说:“这天晚上天黑地暗,伸手不见五指,只见敌人的步机枪子弹在我们脚下穿梭,又都是炸子,”夜幕中只见道道火光乱窜,但谁也没去管它,只顾跟着队伍往外冲。到了村外,因为天太黑,再加上地形不熟,怎么也找不见那条自然沟了。正在着急,忽然从村南方向,也即敌人指挥部所在位置,打起两发照明弹来,一下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日。日本兵和伪军一看村东口一支上千人的大队伍正冲过来,又见村东南突围的那一路正越过一个无水池塘,在一片开阔地上往前冲。前头都是十几挺机枪,机枪射手都是端着机枪射击,一下都愣住了,他们的上司告诉他们来打小小游击队,怎么变成这么多正规军了。一时竟忘了射击。而我们却借着亮光,一下找到道沟,顺着沟很顺利地就突了出来。分头突围的两支队伍会合,在天快破晓时,来到预定的宿营地狼窝村。正要进村,忽然发现村西柏树林、乱坟堆中有不少人影晃动,并开枪示警。当时天色未明,看不清衣服,难辨敌我。首长指示部队立即作好战斗准备,并派侦察员前去侦察,如是敌人,即行开火,如是我方人员以白毛巾划圈。气氛顿觉紧张。
或许有人要问,千军万马都冲出来了,这会又有什么可紧张的呢?当年,吕正操等人作为冀中区主要领导,他们不能不想得多一些。27团那个排长投敌后,敌人为什么没有增兵?是不是在掌史村外围几十里大范围部署了合围圈?抓获冀中军区司令员,这是多么大的“功劳”。难道说,这一带日军驻军的最高指挥官,日军独立混成第八旅团旅团长吉田峰太郎少将不愿得到这个战功吗?不愿当中将吗?不愿当师团长或是更大的官吗?据原星等人回忆,从掌史村突围前,约五点钟吕正操命令给八路军总部发报,报告说我军区机关被围,即将突围,请求友邻部队火速支援。这份电报,是由冀中军区电台政委江文亲###发的。为什么要请求支援呢?当然不是为了包围掌史村这千八百敌人。吕正操等人当时恐怕是有更多的考虑,做了更坏的打算。拍完电报后,密码即被烧掉。这也表明,当时吕正操等人是做了部队虽然冲出掌史村,但在前面又遭敌优势兵力合击被打散的最坏设想的。
八路军总部接到这份十万火急电报,非常着急,彭德怀等人立刻急电当时距威县最近的新四旅,立即驰援冀中部队。并迅速给冀中军区回电,告知已通知新四旅接应,并告诉了与该旅联络的呼号与频率,但冀中军区电台一直未与新四旅联系上,当时新四旅的政委,解放后任济南军区副政委的何柱成,曾和原星(后任济南军区副参谋长)谈过此事,他说他们接到电报后立刻出发,但路程太远,急行军也要两天多才能赶到,后得知冀中部队已安全突围、转移、才终止行动。
如此不难理解,在狼窝村,一遇到情况,为何人们紧张万分了。难道说,真是才离“虎穴”,又落狼窝不成。大家紧握着枪,焦急地望着前方,忽见侦察员在前头拼命晃白毛巾,知是自己人,真是喜出望外,过去一问,原来是威县地方武装。
就在吕正操他们在狼窝村外焦急等待时,围攻掌史村的敌人仍在冲村里拼命射击。直至天亮,几个老乡摇着白旗边走边喊:“太君别打了,八路军走光了。”这才停止射击,进了村,搜了半天,只在村外树林内找到我们隐藏在那儿的7名重伤员,并残忍地把他们全刺死了。原星说,当时有8名重伤员未带走,结果只活下来一名,这位幸存者,是在夜里爬到村西头一位大嫂家,才活了下来,解放后,曾任营口某大厂党委书记。冀中的老人们 ,一说起这件事,都摇头叹气说,要是在冀中,别说8个,就是80个伤员,也死不了。被日军杀害的7名重伤员,后来被村里的老乡埋在村东北土坎子上。原星1980年去掌史村时,老乡告诉他,有一位连指导员的遗体日后由家属领走,其余6位烈士的遗体,没有人来认领,解放后移到南宫烈士陵园。
掌史村一战,我军伤亡46人(包括为敌杀害的7名重伤员),而日本人呢,当地老乡说,战后日本人抢来五十多头牛,一头牛拉两具日本人的尸体,回威县火化。原星说,依一般攻防战斗伤亡比例的规律计,敌伪伤亡当在500左右。敌我伤亡比例约为一比十。后来,这一仗受到中央军委的电令嘉奖,被誉为“平原游击战坚持村落防御战的范例。”6月14日,吕正操带着队伍到了冀鲁豫根据地。这里“敌人很少,除县城外,大片土地都没有敌人的据点,白天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终于有了一个安定的环境,吕正操他们在这个地区休整了个把月,8月底,开始往太行区转移,10月,又穿过正太路,来到晋察冀根据地的阜平、平山一带。冈村宁次带着五万重兵,撒下天罗地网想捕捉的这条“大鱼”,是越游越远了。那么,冈村宁次费尽心机撒下的“网”里,究竟都捕捉到些什么样的“鱼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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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月11日至15日,“拉大网”(1)
◇
冀中的百姓们有句话,叫“鬼子一下乡,人和兔子就得换防。”说的是日本人下乡来“扫荡”,百姓们就不得不往野外跑,避其锋芒,倒把野兔给赶到村里来了。没想到这次“五一”大“扫荡”,日本人是村里也去,野地里也来。日本兵三、四米一个,端着三八大盖就过来了,老百姓只好没命地跑,可跑来跑去,四周全是日本人,叫人家兜到“网”里了。从5月11日始,至15日,日本人上万人的“拉大网”搞了几次。几千人,几百人规模的拉网,次数就多了。深、武、饶、安等冀中腹心区,几乎村村有敌人。能从那几天的“拉网扫荡”中闯过来,活过来,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每一位经历过这一段历史的人,都有一段故事。一谈起“拉大网”,再不爱说话的人,都会冒出几句来:“日本人那叫狠,真是把奶子割下来。”
“不跑就没命,命都不顾地跑。鞋都跑掉了,光着脚踩在石头、谷槎、蒺藜、树枝上,也不知道疼。”“有的这干部那干部,平时说的可好,一碰上‘拉网’也吓草鸡了。步都迈不开。”…………
也许,请几位当事人讲讲当年的经历,会更具体、更生动地了解日本人的“拉大网”是怎么回事。
■“那天早上静得怪,静得恕
没想到,同在一个院住,平时老见的一位李叔叔,就是冀中人,而且就经历过“拉网”“扫荡”。他如今70多岁,60多年前,还只有十一二岁。那么,在一个孩子的眼中,“拉网”、“扫荡”是怎样的呢?以下据采访李其煌记录。李:我叫李其煌,老家在冀中饶阳县大官亭村。在饶阳县北边,靠肃宁不远。是个大村。冀中军区、行署、区党委及分区党政军机关,常住我们那一片,杨成武后来也去过。是冀中腹心区的腹心区。
问:“那也就是日本人‘五一’大‘扫荡’中心的中心了。”
李:可不。“五一”“扫荡”那年,我才十一二岁,正上高小,是个儿童团员。喜欢唱歌,来了工作同志,总跟人家要印的歌篇。自己给订起来,两大本,当宝贝。“五一”“扫荡”前让人给借走了,老想着怎么还不还我。
问:老想着这事,把敌人要“扫荡”的事都忘了?李:忘倒没忘,那会“扫荡”是经常的事。滹沱河打我们县里过,饶阳县城在河南,县城里就有鬼子。我们村在河北,离河堤大约有个十五六里地。村南是一片洼地,是县里最大的一片洼地,南北大约长十五六华里,东西有个三十几华里。洼地里有各村的庄稼,有些钻天白杨,稀稀疏疏的榆树、椿树。问:树多吗?听说39年发水后,各家为了盖房,把树全砍光了?李:大概是砍了些树吧,记不太清。打“五一”“扫荡”开始,村里人天天晚上带着高粱饼子,带上点水,扛着被子,到洼地里过夜。那可真是遭罪,野地里,晚上冷,母亲都把孩子抱在怀里。赶上下雨,就把被子披着,人人都是一头土一头水。我干爹还牵着牛,那是全家的宝贝。天亮了,还得到地里干农活,不能说不干活呀。我们家的地在洼地中间。记不得是五月几号,大概是五月中旬。因为当时的麦子已能吹着吃了。冀中收麦子比北京这边早。北京大概是6月10号左右开镰,我们家乡是5月底。记得那天还是在洼地里睡的,拂晓天将亮时,就等着家里送饭,老等等不来。那天早上静的怪,静得耍萌司醯靡鍪裁词隆N颐嵌纪北咔疲坝按麓鲁蚣逦鞒隼匆恢Ф游椤D鞘焙蛭已劬固乇鸷茫梢捕喜欢ㄊ前寺肪故侨毡救恕H毡救艘创鞲挚创骷舛サ恼蕉访保寺肪拿弊邮欠降模用弊由峡梢耘卸铣隼础?稍趺匆部床磺宄U饣嶙佑挚醇竺娉就了钠穑瞧锉戳恕
鬼子骑兵前面的队伍一下子散开了,枪声也“叭咕”、“叭咕”地响起来了。这下我们都明白了,前头的队伍一定是咱八路军,后头骑马的是日本人。只见日本的骑兵从两侧成弧形包抄过来,这会子百姓们也都像决了堤的水似的,都朝洼地里跑。洼地里呼爹叫娘的,乱成一团。我干爹、干哥一看今儿日本人这架式来头不善,说快跑吧。
有不少人往河对岸跑,觉得过了河就安全了。可对岸情况到底如何不清楚,不保险。我干哥说还是先上河堤,上了河堤,视情况决定过不过河。就是不过河,河堤也可以挡子弹。到了河堤上,从高往低这么一看,洼地里到处是跑动着的人,日本人的骑兵还在沿着弧线往前跑,北边步兵也出现了,排成一线,由北向南压过来。有个农民右手拿着把铁锹,日本人远远看去,可能以为他拿着杆枪,子弹叭叭落在他身旁。那个农民醒悟到这一点,丢了铁锹,没命地跑。我干爹、干哥、我,还牵着牛,算跑得快的,跑到河堤上,沿着堤往东走,没过河,总算跳出了日本人的包围圈。远远地,瞅见日本人的军队合拢了,步兵也压到河堤上,不少百姓没跑出来,给围在里头了。
问:这人怎么跑得过马?再说这妇女、孩子,怎么跑得动?李:有背着跑的,夹着跑的,你没瞧见,不管是大人、孩子、男人、女人,跑得那叫快,……这么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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