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荒劫-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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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救，我自己去救！”素雅呢喃一声，而后猛然冲出了昊天塔，握着青花白玉簪，纵身跳向熔炎之河。

第449章未来再见

由于火云洞位于时间的节点上，周围的熔炎之河非是凡物，日夜遭混乱的时间之力洗刷，本体已具大威力，就是大帝落入其中，也有身陨的危险。素雅因心系霍然的安危，纵身跃下，妄图以此来跳进时间长河中，即使不能将霍然带回来，也要与霍然一同赴死。

虽然她在昊天塔中修炼了五千年，一身修为早已达到大圣之境，可就这等修为，一旦落入熔炎之河的话，绝对是有死无生！

“女儿！”

玄女大帝惊呼一声，探手而出要将素雅抓回来，只是太昊大帝比她的速度还快，只见他身形一转，带起团团紫芒，距离熔炎之河不过丈许的素雅便被他带了回来。

“你这是何苦呢，这样非但救不了霍然，反而要白白赔掉自己的性命！”玄女大帝来不及向太昊大帝致谢，便紧紧抱住素雅，泪水已是淌个不停，“你若出了好歹，为娘该怎么办啊！”

所谓母女连心，她又怎会不明白素雅的心情？如果可以，她宁愿牺牲自己来救回霍然，以此换取女儿的一笑。可事实上别说是她了，就是太昊大帝都无能为力。

时间长河又岂是可随便出入的？就算能进入，也万不可能在其中找到一个人，而且找到霍然又能如何？此时的霍然他自己不愿离开，别人纵然能将他带回，也只是一具躯壳而已。

被太昊大帝给拉了回来，素雅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全身无力，全靠母亲支撑，这一刻，她甚至都不再流泪了。哀莫大于心死，自己非但救不了霍然，甚至连想要陪霍然一起去死都办不到，这该有多悲哀？

“女儿你说句话啊，不要吓娘！”

见素雅这般，玄女大帝更怕，此时的素雅全无表情，双眼无神，瞳孔都似要溃散，这就是一个活死人了啊！她不停的摇晃着素雅，泣声道：“女儿你说句话啊！”

一旁的太昊大帝眸中闪过一丝缅怀，他摇头一叹，对玄女大帝摇摇头，而后对着素雅说道：“丫头，倘若你当真爱霍然，不想他死的话，那你就打起精神来。”

“此时的霍然正沉浸在你转世身的时间片段中不愿醒来，你即已忆起前世今生，便是集两世之身为一体，正如你自己所说，你是素雅，也是苏嫣紫，不管是哪种身份，都让霍然牵挂于心，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你才能将霍然唤回了，你若再这般消极，甚至萌生死志，那你们就真的完了！”

听到太昊大帝的话，素雅自嘲一笑，摇头道：“一切都晚了，他的肉身已死，元神、真灵也开始在消散，他死了我也不想独活……”

“只要他的真灵没有散，我就能救他！”太昊大帝扳过素雅的双肩，认真的说道：“前提是他能回到现世，回到这里！”

“真的？”素雅的眸中开始闪现出一丝神采。

“对对对！”

见素雅重现生意，玄女大帝连忙说道：“你自己也说了，昊天他都能和太一三战而不败，人族大帝中他是绝对的第一，他一定能够将霍然救活的，你要相信他！”

“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素雅呼吸急促，反抓住太昊大帝的手臂。

太昊大帝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只要在这里通过你们之间的联系物呼唤，玄黄宝塔也好，你手中的青花白玉簪也好，霍然若是能够听到你的呼唤，以他对你的感情之深，一定会打破虚无，从时间长河中回到现世！”

“对对对！”

素雅激动莫名，紧紧攥着青花白玉簪，而后抱起地上的玄黄宝塔，踉踉跄跄的走到岛屿边缘，期间跌倒了不止一次。玄女大帝几次想要过去将她扶起，却被太昊大帝制止了。当来到岛屿边缘时，她对着底下的熔炎之河呼喊道：“霍然！霍然！你快回来啊！我不能失去你，没有了你，这个天地哪里还有我的栖身之处？”

“我是素雅啊，也是苏嫣紫，我们是一个人！”素雅举起手中的青花白玉簪，泣不成声道：“你……你看看，这是苏嫣紫，也是我死后留给你的，你还没有杀了血主为我报仇，还没有以龙凤负辕，来轮回天池娶我，你怎么忍心撇下我死去？”

青花白玉簪、玄黄宝塔在绽放出微弱的光华，一闪一闪。

眼见两件物什生出反应，素雅神情激动，继续呼喊道：“就算你不为我，那还有牛哥、赫连红尘、任无良他们！他们引你为生死之交，你就这么窝囊的死去，对得起他们吗？还有沐清灵的父亲，你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算我爱错了人！我爱的霍然一生铿锵、顶天立地，他可以死，但只能是战死，而非这般窝囊的死去！他重情重义，心系苍生，不会像你这般无情无义、怯懦自私！”

素雅一遍遍的呼喊，或褒或贬，想要以此来唤醒离死不远的霍然。身后的玄女大帝和太昊大帝也是紧张无比，若霍然真回不来的话，恐怕素雅也活不下去了，可以说他们两人的性命已经连在了一起。

……

未知的时空，苏嫣紫面上的泪越流越急，她拼命的摇晃着身躯开始冰冷的霍然，大喊道：“你不要死！不要死啊！你若死了，我还怎么在未来中遇见你？你改变不了历史，那就好好珍惜未来的一切啊！”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她总有种心疼的感觉。那并不是她自己的感觉，更像是别人强加给她的，让她哭喊，让她心疼，让她不忍怀里的人就这么死去。

“我……”忽然间，身体已失去温度的霍然嘴唇不停的开合，梦呓道：“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是嫣紫你吗？”

苏嫣紫一愣，没想到死了的人竟还能再说话，只是当下容不得她细想，她忙不迭的点头，急道：“是我！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就在你的眼前！”

没想到，在她说完后，霍然竟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夹杂着复杂，看着与印象中越来越相似的脸，轻语道：“原来……原来你们真的是一个人，这是命运吗？”

苏嫣紫听不懂霍然的话，但见到霍然真的活了过来，她喜极而泣，一把抱住霍然的脖子，道：“你真的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霍然的眼中话落一滴泪，他轻抚苏嫣紫的后背，说道：“虽然这里对我来说是不存在，但五年间我却舍不得离开。而今我要离开了，因为未来的你还在等我……”

听到霍然的话，苏嫣紫挣脱了出来，看着这张苍老的面孔，说道：“你要回到未来去了？”

霍然点点头，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替她将散落额前的散发捋到耳后，说道：“未来还有很多人在等我，他们需要我。”

“那我们未来会相遇吗？”苏嫣紫期望道，虽然五年间只见过两面，但她却能真切的感受到眼前这个五年的时间便老得不成样子的男人对自己浓到化不开的爱，这让她的心儿难以平静。

“未来，自己与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相遇？当未来相遇的时刻，他应当是不认识我的吧？”想到这些，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见到苏嫣紫微笑，霍然也会心一笑，抬手揉着她一头柔发，轻语道：“未来再见……”话罢，他立起身子，整个人渐渐淡化。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苏嫣紫冲着逐渐淡去的身影喊道。

“我叫霍然。”声落，人没。

这百花岛的边缘再次只剩下苏嫣紫一人，她嘟起粉唇，对着霍然消失的地方轻啐一声，道：“霍然？害本姑娘平白无故的流了这么多眼泪，等遇到你的时候，一定要你好看！”话罢，她哑然失笑。

……

对苏嫣紫来说，是霍然渐渐消失，但对霍然来说，却是苏嫣紫和那整个过去的片段渐渐消失，一晃神，眼前的景象再次成了那黑色的空间，只不过与上次有些不同，上次只能看见七条光线，而这次却是八条！

此时，火云洞的太昊大帝轻啸一声，体内涌出盖世威力，与玄女大帝一同运起全部功力，双手前伸，缓缓向着两边张开。与此同时，熔炎之河也逐渐分开，出现了一条虚无的裂缝。

下一刻，一道红白相间的身影自其中升起，正是白发苍苍，平白失去五千年寿元的霍然！

见到霍然老成这个样子，素雅略微一愣，而后飞身上前，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打湿了霍然的衣襟。

“你轻点好不好，我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霍然笑着说道，双手却是紧紧揽住了熟悉的身体，闻着熟悉的发香。

“死了更好！要是把你撞死了，也好过你那么窝窝囊囊的死去！”

素雅哼哼道，手却是轻抚着霍然的胸口，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一丝法力渡入霍然的体内，滋润其老迈的身躯。

第450章十大灵根

得见霍然归来，虽然寿元将近，玄女大帝依旧还是松了一口气。倒不是为霍然而松口气，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先前素雅的样子，着实吓得她不知所措，从没有哪一刻像先前那般，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霍然拍拍素雅的背，在素雅抬起头后，他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飞跃到昊天塔边，对着玄女大帝与太昊大帝跪了下来，说道：“多谢两位大帝施以援手！”

“哼！”

玄女大帝冷冷一哼，转过身冷声道：“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素雅她，莫说救你了，没一掌拍死你已是我莫大的恩赐！”

远古时代，号为九天玄女的她能跟姬轩辕、蚩尤这两个盖世雄者齐名，本就代表着她的高傲。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九天玄女向来视人命如草芥，想杀谁就杀谁，常常因为一言不合便出手杀人。从见到霍然的第一眼开始她就不喜欢，甚至很厌恶！若非女儿素雅钟情于他的话，她早就一掌拍死他了，又怎还会同太昊大帝一起救他？

“娘！”

素雅瞪了玄女大帝一眼，转而歉意的看着霍然。母亲不喜爱郎，这让她有些无奈。

一旁的太昊大帝笑了笑，抬手将霍然扶起，出言打破僵局：“回来了就好，时间之道修得如何了？”

霍然没有说话，抬手向着太昊大帝一挥，当即有种难以言喻的莫名力量袭上了太昊大帝的身上，片刻后，太昊大帝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看来在时间长河中你受的苦没有白受，日夜遭受时间之力的洗涤，让你的时间之道已达至圣王中期之境！”

“是啊！”霍然感慨一声，随后牵起素雅握着青花白玉簪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先前他还在时间长河里时，素雅说的话通过青花白玉簪都传到了他的耳里，他已经知道苏嫣紫正是素雅的转世身。

其实早在冥界时，时任冥帝的飞廉告诉他轮回池分为轮回天池和轮回地池时，他就已经猜到了素雅与苏嫣紫两人的关系，很有可能是前世今生的两世身，毕竟两人的性格、神态都极其相似！只是他想不通两人到底谁是前世，谁是今生，为何又会接连现世的。

谁能想到，两人并不是单纯、传统意义上的前世今生，苏嫣紫竟是素雅的三魂中的天魂转世而成。不光是他觉得不可思议，就连太昊大帝和玄女大帝两人都觉得太过奇妙了，素雅的天魂不仅穿越了六十多万年的时光，更是自主转世，这个事情当真只能用造物主的神奇来形容！

“虽说你因祸得福，不仅踏入了时间之道，更将之修炼到了圣王中期的地步，可这样一来，想要将它与其他七道相融合的难度也增大了！”太昊大帝眉头微皱道。

想要将不同的道相融合，最好是在刚领悟道的时候，道悟得越深，再与其他道融合的难度也会随之增加，一旦将一条道修到尽头，也就是达到大帝之境时，再想要与其他道相融合，已经可以用几乎不可能来形容，不然凭太一的资质，也不会耗费了两百多万年的时间才办到了。

霍然点点头，说道：“不过我有信心！”顿了顿，他看着素雅一如过去的年轻容貌，诧异道：“外界已经过去五百年，而昊天塔中更是过去五千年，怎么你一点变化都没有？”

听到霍然的话，素雅露齿一笑，抱着他的手臂俏皮道：“你猜猜看，猜到了有奖哦！”

爱至极处，她根本不会介意此时的霍然完全就是个迟暮老人，只要霍然还活着，她便永远还是那个一点未变的素雅。

“我又不会未卜先知，哪里能猜得到啊！”霍然点了点她洁白的额头，却还是说道：“应该是十大灵根其一的缘故吧？”

能让一个未达大帝之境的人五千年容貌不变，而且生机无比旺盛，除了十大灵根之外，还有其他东西吗？当然，至于是十大灵根中的哪一种，霍然却是不可能猜得到。

“啊，这你都能猜到？”素雅嘟囔一声，却是忽略了这本就是很简单的事。

霍然笑了笑，说道：“既然我猜到了，那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

听到这句话，素雅秀面羞红，纵使心中有莫大羞意，依旧还是踮起脚尖，勾住霍然的脖子，将红唇凑了上去。四唇相抵，令得两人的身躯齐齐一颤，难言的意味在两人心头升起。

“哼！”

蓦地，一道冷哼声将大脑短路的两人惊醒，回过神的两人连忙分开，这才见玄女大帝转身走进了昊天塔中，而太昊大帝也是别过头。

“讨厌！”

羞意难掩的素雅，脸好似要滴出血来，轻捶霍然的胸口，小跑着进了昊天塔第一层之中。

见玄女大帝和素雅都已进了他，更关上了塔门，太昊大帝会心一笑，对着霍然招了招手，当即飞身而起，进入昊天塔顶层后，他一翻掌，掌心已出现了一枚比成人拳头略大的莹白玉润，却偶有几条紫纹的桃。

“这是十大灵根中的蟠桃吗？”

跟上来的霍然打量着这散发着阵阵清香的大桃，啧啧称奇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蟠桃啊！果然，每一种灵根都是夺天地之造化日月之精华的宝物啊！”

虽然他曾经服食过十大灵根中的仙杏，但那仙杏中的精华已流失了七七八八，所以这次是他严格意义上第一次见到完全的十大灵根。

“大帝你怎么会有蟠桃？”霍然诧异道，不是传闻蟠桃乃是天庭至宝嘛，怎么太昊大帝竟然有！

太昊大帝笑了笑，说道：“十大灵根分作青莲、蟠桃、人参果、黄中李、绿柳、苦竹、七色葫芦、仙杏、扶桑、月桂。”

“其中青莲被五姐炼成震世莲台，而扶桑则与金乌祖地汤谷连为一体，蟠桃也被帝俊、太一禁锢在天庭，成为天庭的专属，其余的其类都散落天地，不知所踪。”

“当年我入无生崖数次，与太一三次为战，你以为我只是单纯的拿他当陪练啊！”

霍然一愣，惊道：“大帝你入无生崖，最主要的原因不会就是打蟠桃的主意吧？”

太昊大帝点点头，道：“我以空间之道证得大帝果位，虽然伤不了成帝两百多万年的太一，但太一也伤不到我，而我也仗着空间之道的特殊性，能随意进入太一藏在以造化仙土炼成的宝珠中的天庭。”

“蟠桃三万年开花，三万年结果，三万年成熟，一次结一颗，两百多万年下来，天庭中已保存着二三十颗蟠桃，我与太一三战虽都以平手收场，但这三次中，我却是将他的蟠桃拿了个七七八八，不然你以为我们兄弟几个凭什么都还是处于巅峰状态？”

“原来还是大帝棋高一着啊！”霍然笑着说道，太昊大帝与太一两人表面上三战三平，但太昊大帝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太一的蟠桃拿了个七七八八，不就代表着还是太昊大帝略胜一筹嘛！

太昊大帝摇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真要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我并不是他的对手，毕竟他成帝两百多万年了，就是头猪，两百多万年的时间也能成精，遑论号称古来最强者的太一了，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

“而且，十多万年以前我还能仗着空间之道的特性，以超越他的速度与他周旋而维持不败，在他再证一次道后，我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若非太一生性多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出手的话，在他再一次证道后再找上我，恐怕我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霍然扯了扯嘴角，说道：“不尽然吧，太一在进步，大帝你也不是原地踏步啊！”

二十多万年前太昊大帝靠着空间之道证得大帝果位，而今二十多万年过去，太昊大帝又修了两条道，更将这两道相融合，俱是修炼到大圣巅峰之境，距离证道也只差一步而已，若是太一未能将两种大帝道果融合的话，未必能完胜！

“可能你不知道。”太昊大帝苦笑道：“太一他早先是靠着太阳之道证得大帝果位，而今又将时间之道修完，更是将两道融合到了最关键的地步，可以想象与我的三次征战中，他都隐藏了部分实力！”

“太一第二次证得是时间之道？”霍然大惊道，时间之道的强悍之处他可是深有体会，一旦将时间之道修炼至极处，恐怕都能扭转千百倍的时间了！而且完全就是活着的小型时间长河啊！

太昊大帝摇头一笑，将手中的蟠桃递给了霍然，说道：“不要想这些了，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在最短时间内将时间之道和其余七道彼此融合，最后尽量修到大圣巅峰，有可能的话在最后的时间里证道！”

证道，对于而今身兼八道的霍然来说，已经无异于痴人说梦了，不过两人对此也都没有太大的坚持，能证道当然好，证不了，只要达到大圣巅峰也就足够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霍然绝对是一尊不是大帝的大帝！

第451章沧海桑田

从古至今，除了霍然之外，便只有太昊大帝所修之道达到了三条，而且其中一条更是已经证道，另外两条也相互融合，达到大圣巅峰之境。而若说在这条路上走得最远的，却是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毕竟活了两百多万年，身兼两道，在十万年前都已证道，此时更是到了融合最关键的地步！连太一这等绝艳之人，将两条道俱是修炼至极处都花费了两百多万年的时间，可想而知这条路有多难走。

霍然身修八道，已是古来之最，想要在五千年的时间里证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甚至能不能达到大圣巅峰都是个未知数！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便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福也好祸也罢，谁能说清楚呢？

自太昊大帝手中接过蟠桃，霍然没有片刻迟疑，张开嘴一吸，比成人拳头还大些的蟠桃当即化作一道绿色细流钻入了他的口中。

嗡……

磅礴的药力在这一刻散发，侵入了霍然的四肢百骸之中，一种难掩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他来不及体会蟠桃是什么味道，立即盘腿坐了下来，运功炼化那在体内肆虐的生命精气。

绿色的生命之光大绽，将昊天塔第九层都照的绿油油，而霍然更是整个人都被渲染成绿色，遭受生命精气的洗涤。在这个过程中，霍然那一头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黑转变，他的皮肤也逐渐紧致，恢复昔日的光泽。

盏茶功夫后，绿光尽数收敛，霍然也在这一刻长身而起。此时的他血气充沛，生机旺盛，比之进入时间长河前更甚！

看着霍然旧体转新，重复青春，太昊大帝满意一笑，道：“感觉如何？”

“体内有使不完的力量！”霍然捏了捏拳头，引得气爆连连。十大灵根之一的蟠桃不光让他重复青春，更让得他的生机、血气都拔升了一筹，修为虽然没有涨，力量却是大了些。

太昊大帝点点头，说道：“现在的你等若于得到新生，寿元提升至万年，接下来便是努力修炼了！”话罢，他招来玄黄宝塔，再次进入悟道状态。霍然有霍然的目标，他也有他的目标，希望能在剩下的五千年里能够将时间之道与玄黄本源之道修到极致。

见太昊大帝都进入悟道状态，霍然当即也盘腿而坐，分出六道分身，各自开始将时间之道与其余七道相融合。

当年他将空间之道与其余六道相融合，花费了百年时间。这次想要将时间之道与其余七道相融合，难度最起码是之前的数十倍，盖因当年融合空间之道时，空间之道处于最初的状态，而此时时间之道却是已经达到了圣王中期的境界！

时间如白驹过隙，昊天塔中的时间再次转过了三千年的时间，七个霍然的身上同时升起一道光华，莫名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终于将八道融合了！”

霍然睁开眸子，眸中满是苦笑。上次融合七道只花费了百年时间，这次融合八道，花费的时间提升了三十倍，这个结果在情理之中，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此时外界已然过去九百年，距离当前的千年之约只剩下最后两百年的时间，即使在昊天塔中也只有两千年了。霍然轻叹一声，还有两千年的时间，能够将八道修炼到大圣绝颠吗？

又一千年过去，霍然再次从悟道中醒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是苦笑。

“怎么了？”

这个时候，太昊大帝也醒了过来，在看到霍然之后，他眉头一皱，说道：“还是圣王巅峰？”

霍然点点头，其实早在五百年前他就已经是圣王巅峰的修为了，可后来的五百年几无寸进，始终不能破开那层壁垒，突破至大圣境。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连大圣都达不到，遑论更高层次了。

太昊大帝细想一番，最后看着霍然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出去吧。一直这般苦修也没什么效果，不若去外面走走看看，或许明天就突破了说不定。”

“也只能如此了。”霍然轻叹一声，他也想过出去游历一番。

太昊大帝点点头，道：“赫连家的小子在千年前也达到了瓶颈，回到了九界，你这番出去，或许能遇到他也说不定。”话罢，他再次闭上了眸子。

“红尘也出去了？”

霍然惊疑一声，而后对着太昊大帝一拜，打开了塔门纵身跃下。

看了眼素雅闭关的第一层，霍然莞尔一笑，而后挥手间招来八条道，以之凝聚成一条独舟，踏上独舟后，当即破开重重混沌气流驶远。待得离开火云洞亿里后，他伸手撕开了空间壁障，纵身跃出了这个独特的空间，回到九界。

一望无垠的星空，霍然突然出现，辨别方向后，他当即纵身飞跃，进行空间跳跃，向着钧天界而去。此地距离钧天界不算远，只有十亿里，以霍然而今的修为，一天的时间便回到了钧天界。

九百年不见，而今的钧天界已有了些改变，一些没落的族类因为得知己族大帝还存世，在这九百年的时间里强势崛起，亦有一些族类没落了下来，比如龙族和凤凰族。

不过两族都有帝器，倒也不至于从大族沦落至小族，只是说的话不如以前那般有用了，更时不时的有人上门挑衅。

霍然一路直奔南疆沐家，当回到沐家时，尽管守门的沐家人早已不是当初的人，可这些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霍然。

“姑爷您回来了？太好了！”几人神情激动的迎了上来。

霍然一一回笑，道：“这九百年来沐家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咱们大帝都还活在世上，谁敢来我沐家闹事？”一位年轻人昂首挺胸，一脸骄傲。片刻后，他萎靡下来，对着霍然说道：“倒是沐世雄前辈他……”

“我岳父怎么了？”霍然大惊，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襟。

“姑爷您不要紧张！”另一人连忙过来，解释道：“前辈早些年因为一些事，心伤之下令得生机流逝的很快，这九百年来虽然已恢复正常，但毕竟寿元无多了……”

在那人还没说完时，霍然便唰的一声冲进了沐府，直奔沐世雄之所在。

曾经的庭院，曾经的植被，一位迟暮老人坐在台阶上，静静的靠着梁柱。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他眼眸半阖，伸手抚摸着根本就不可能摸到的霞光。

出现在院门的霍然见到这副情景，眼眶泛红。他强自笑了笑，待得表情恢复正常后，大步跨到老人面前，双膝跪地，抚着老人的双臂，说道：“岳父大人，我回来了！”

原本想要小憩一会儿的老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当即睁开疲累的双眼，抬起颤巍巍的手附上霍然的脸上，激动到脸上的老皮都在颤抖。“然儿，是然儿回来了！”

“是是是！”这一刻，霍然眼眶中的泪再也止不住滑落，他泣声道：“是然儿不孝，然儿回来的晚了！”

沐世雄摇摇头，在霍然的帮助下缓缓起身，向着院角沐清灵种的花草走去，边说道：“不晚不晚，要是再迟些时日，那就才是晚了。”他有着圣人的修为，自然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活着。若非想要再见霍然的执念，恐怕早在几年前就油尽灯枯了。

“要是清灵也在的话，那就好了……”迟暮老人探手拂过女儿亲手种植的灵花灵草，心中有些遗憾。

扶着他的霍然点点头，含泪不语。对于即将要死的老人来说，儿女在身边便是最大的奢望，可沐清灵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找回来？

接下来的三日，霍然一直陪着沐世雄，陪他聊天，陪他晒太阳，老人的心开始释然，最终倒在了这座沐清灵生活过的院中。他颤巍巍的抬起手，看着虚无的前方，说道：“清灵……你……你……回来了……”

霍然鼻子发酸，抚着全身无力的老人说道：“她回来了，您可以安心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话落，手垂，这位曾经是钧天界最大霸主之一的老人永远的合上了眸子，霍然已是泪水横流。一直立在院门外静静看着这一切的沐不羁抹了把脸上的泪，走上前拍拍霍然的肩膀，说道：“生死有命，更何况世雄他是含笑而去的。”

他身为沐世雄的太爷爷，等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难免也有些哀恸。

霍然点点头，抱起老人的尸身，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棺樽之中，然后披麻戴孝，为之守孝三日。

三日之后，霍然再一次离开了沐家，来到凤凰山脚下。此时的凤凰山脚下，早已聚集了数万人，俱是一些曾经遭受过凤凰族欺压的族类。而今凤凰族势力大减，紧缩在凤凰山不出来，这些族类认为是时候找凤凰族算账了。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从这里消失。”霍然飞身至众人之前，斜眼扫过众人，淡然道。

第452章屠狗

凤凰山下，万人之前，霍然负手而立，神情恬淡，一身赤红衣袍衣诀翩翩，独然如仙。

“杀神霍然？”

有人认出了这个突兀出现的人正是人族的杀神，一想到九百年前的惨案，他只有种心惧胆颤的感觉，想也没想就向后退开了百丈。

世人皆知，霍然完全就是个疯子，昔年被号为杀神的血封岚之所以杀人，是因为要汇聚世间一切至强血脉！而眼前这个杀神，杀人根本就没有理由！非要强加一个的话，那也只有用他心里不爽来形容了。

当年霍然刚回归钧天界，就在域外遭到了袭杀事件，几日过后他便对神魔族大开杀戒，先灭毒龙族，再灭魔蜂族，然后是化蛇族，最后夔牛族的精锐也死伤殆尽。那场动乱中，丧生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达到了百万之数！

百万生灵啊！当真可以用血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