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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仙-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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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确实没问题啊!”柳随云微笑地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乌龙水蝎不知道被徐观主加了什么料?”

此言一出,顾山河与耿阳泽两位筑基修士已经第一时间制住了徐思行,徐思节连声大叫道:“巡礼使,巡礼使,在下对神霄山一向是忠心耿耿啊!”

郭慧君已经护住了柳随云,节朋义在一旁问道:“巡礼使,这贼子是露了什么破绽?”

柳随云笑了:“我在凡人杂役之中查不到破绽,只能回去翻最前面几页关于修士的记载,好吧,入眼第一页就是徐观主的履历,祖籍天际曲河县陈沟镇,宏昌七年之前的履历大有疑点……你们天虹派造假履历也太不用心吧!”

徐思行已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虽然只是炼气第九层的修士,但是暴起发难,终究有几分力量,只是顾山河与耿阳泽这两位实力非同凡响的筑基修士岂能他反抗,当即一扣一踢,已经又把他制得死死:“好贼子!”

“了不得,了不得!”柳随云继续啧啧赞道:“实在了不起,一个大晋国的凡夫俗子,能在二十年之内加入我神霄宗外宗不说,还能做到大日观主的位置!”

徐思行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恨恨地说道:“只恨不能为大晋尽忠!”

柳随云却是问道:“果然是大晋国的贼子,你居然没屠尽大日观,却是出于我意料之外,难得难得……”

“我在大日观呆了十六年,从杂役到观主,一步步走来,对每一个凡人每一个修士都有了感情,有些杂役都是我看着他们长大的,岂能把仇恨发泄在他们身上!”徐思行倒是直言不讳:“我虽然出于无奈,要干一票大的,但是对他们下不了手。”

“可惜了!”郭慧君在一旁说道:“你若是在大日观再干上几年,说不定还能筑基成功。”

一个间谍能白手起家,在神霄宗外门爬到这等地位,自然不是普通人物,柳随云之前真没想到这大日观主居然是大晋国的奸细:“真是可惜,你怎么说迫于无奈?”

徐思行闭口不言,旁边顾山河却是冷笑一声:“你若是不说,我随手就把这大日观的闲杂人等屠上一遍,然后把罪名安在你的身上,你看如何?”

徐思行没想到这个清秀得不象话的俊美男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主意,他朝顾山河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不得好死!”

顾山河却是淡淡一笑:“你应当知道我顾山河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就是一顾倾城顾山河,人称顾美人的那位!”

徐思行显然是被顾山河的名字吓住了,他好一会才说道:“好吧,你答应不动大日观上下一根汗毛的话,我说!”

柳随云没想到顾山河的名字这么好用,或许亲戚关系,他没往顾山河的凶名上考虑,而现在徐思行已经说道:“我是大晋国一凡夫俗子,出于淍零农家,家里人丁多,我是第四子,眼看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天虹宗的一位仙师看中我机灵,所以才让我脱颖而出,习文学墨,管管别业账目,日子倒也没法过了,后来到了宏昌七年,那位仙师不幸陨落……”

他没说那位有恩于他的仙师是怎么陨落,但是柳随云与顾山河却是深知必是死于神霄宗之手,而徐思行继续说道:“我就丢了职司与薪给,家中几个最小的弟弟妹妹不是要娶亲就是要嫁人,家中老母又还要一大笔药费,还好天虹宗给我一条生路,让我到大汉国来,我就在大日观安下了家……”

“我资质寻常,只想混个杂役,没料想到救了老观主一命,老观主待我极好,把我当亲生儿子,就力排众议让我上了道籍册,后来干脆收了我做弟子,我知道自己不是修仙的材料,但是凭借天道酬勤,居然也有今日的成就,连昨天赶来的那个黑衣老者都吃了一惊。”

“什么绿袍老者?”顾山河当即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是一个浑身干瘦的绿袍老者,个子挺高,须发全绿,连袍子都是绿的,他拿着我们的本命摄魂法铃潜入我房中,摇了摇几下,说没想到我居然有现在这份成就,就吩咐我出手干票大的替大晋国尽忠,然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我那时候控制不住,拔出法剑就想要屠尽大日观,但是老观主待我太好,我在大日观待了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出手,只是杀意始终控制不住,就准备等干大票的,等有筑基修士到大日观来的时候,再把珍藏多年的毒龙水蝎拿出来。”

这毒龙水蝎的用处自然不问自知,柳随云当即问道:“你见过那绿袍老者?本命摄魂法铃一摇,你就有大开杀戒的念头?再也控制不住?”

“嗯!”徐思行回答道:“杀意控制不住,如果不是徐某有几分修为能勉强克制住杀念,你到大日观来只能收尸,至于那绿袍老者从未见过,事实这二十年之中,天虹宗从来没有联络过在下。”

柳随云笑了笑:“终于逮着了!你还有几分良知,把你这绿袍老者的身形画下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顾山河也是松了一口气:“隐月峰也有你们的人吧?恐怕今夜这绿袍贼子就要对隐月峰下手了,天虹宗下得一手好闲棋,我们现在飞剑传书给隐月峰还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柳随云说道:“关健还是要传书给神霄峰,大日观有灵鸽,刚好可以派得上用场。”

“传书给神霄峰干什么?”顾山河没有反应过来:“只要灭了这绿袍老者,咱们就可以大功告成!”

“当然是万里传警。”柳随云大声说道:“此次本宗外门接连受袭,纯属蚀骨真魔宗阴谋发动,证据确实,我宗当远征南疆吊民伐罪,长驱魔巢!”

顾山河却是诧异地说道:“不是天虹宗与大晋国有关吗,怎么变成了蚀骨真魔宗的事?”

他猛猛地瞪着徐思行,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真相来,徐思行老老实实地说道:“顾美人,我说的都是实话,纯无半句虚言!绝无半句虚言!”

柳随云却是笑道:“我随口编出来的。”

“编的?蚀骨真魔宗是你给他们安的罪名?”

看到柳随云已经割破了手指,在信纸上书写着血书,顾山河觉得无法理解:“你怎么可能这么干,妹夫,你这是要尽毁前功啊!”

柳随云却是十分流畅地说道:“不,这是定策奇勋,这样的奇勋,不可能有第二个炼气期弟子完成。”

“可是为什么这么干?”

“因为我觉得事情不对劲,那绿袍老者只是想弄死徐观主罢了!”柳随云已经写满了一页纸了,郭慧君小心地替他换上第二页纸:“我看下了履历,徐观主至少是三十岁后才开始修炼啊!”

“三十岁后才开始修炼?”顾山河都被这个数字吓住:“三十七岁开始修炼,十几年内达到炼气后期,还是在极度缺乏资源的外门大日观,这样的人放在咱们飞鱼卫的话,绝对可以享受筑基中期的待遇,你修行多少年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转机

“十三年!”徐思行答道:“徐某正是三十七岁开始修行!”

了不起!

现在连耿阳泽与节朋义这两位筑基修士都对徐思行赞了一声,对于修行来说,往往要从娃娃抓起,十岁之内就要开始修行,至不济也得二十以内开始打好基础,至于过了二十岁,那等过了打好基础的黄金时段,成就就差得太多了,不过好歹还有几分希望。

可是过了三十岁再开始修行,人的经脉气血几乎都已经定型了,一分收获往往要有七分努力,更不要说徐思行是三十七岁才开始修行,这十三年间居然不思议地修行到炼气后期,连柳随云都觉得不可思议。

徐思行资质平庸至极,作为一方观主还需要有太多的事务需要处理,而他在修行之中付出的努力,岂是一句“天道酬勤”所能涵括的。

耿阳泽已经把徐思行视为奇货可居:“你修行可要什么秘诀?”

“不过是较别人更努力些。”徐思行回答道:“大日观的师兄师弟每天修行一个时辰,我便修行三个时辰,他们练两个时辰,我就去练六个时辰!”

“好!”节朋义已经说了:“你若是愿意到我碧水山庄来的话,我可以给你三分筑基希望,若是你担心身上中的摄魂咒,我自能请动大能将其驱去,我看你也有几分良知,只要肯不替大晋国卖命,就跟我来吧。”

碧水山庄的金丹苗子资质是够,努力却总是欠些程度,如果徐思行肯过来给这些孩子作个标榜的话,那是最好的典型,只是徐思行倒是个硬骨头:“某生是大晋国人,死是大晋国鬼!”

“有趣!那绿袍老者若是天虹派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这么一桩奇货了。”柳随云说了一句有趣:“你可知道这次我神霄宗多处别业受袭,我神霄山全派震怒,贵我两宗两国大战迫在眉睫,这一战若是真要开始的话,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柳随云这么一说,徐思行就变得低眉顺眼起来:“愿听巡礼使吩咐。”

这种两宗两国的大战,往往是波及十几个边郡,动员百万大兵,兵火过处也不知道有多少掺剧,因此柳随云就说道:“所以这事暂时只能是蚀骨真魔宗干的,谁叫他们堵在碧水山庄抢我们的金丹苗子?”

顾山河有点疑问:“就这么个借口?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蒙的!天虹宗如果真要和神霄宗开战,难道就派出这么点阿猫阿狗,至少也雷霆一击,把几十处别业都扫荡个干干净净。”柳随云干脆利落地说道:“真要与大晋国开战,杀个鸡都能成借口,现在却不是开战的时候,信写完了,这封信送到神霄峰,不知多少人会欢呼雀跃。”

“可是也有很多人会恨上这份血书,有太多人想和天虹宗开仗捞上一笔了!”顾山河瞪了柳随云一眼:“妹夫,你胆子太大了!”

“我胆子一向很大!”柳随云说道:“关健是,我不喜欢天虹宗与大晋国。”

顾山河知道当初柳随云宁可离开自己一手从天际郡带出来的队伍,也不肯去天马原,与徐思行一样,柳随云的信念也是“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鬼。”

因此这个答案并不出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为什么既然不喜欢天虹宗与大晋国,柳随云为什么又要决定一定制止这一场两宗之战的大战,只是下一刻,他已经有点明白了:“好!我也害怕,你的血书我也要署名了!”

“慧君!帮我找只最俊的灵鸽寄回给神霄山!”柳随云根本无视顾山河的请求:“还得赶到隐月峰去找到那个绿袍老者,夺回那摄魂铃再说。”

“好的!”郭慧君没有犹豫,就把柳随云的血书折好,找到一个大日观弟子:“我得第一时间把这封寄给神霄山,把观里最好的几只灵鸽都给我拿出来挑挑。”

旁边耿阳泽却说道:“巡礼使,我们不必去隐月峰,隐月峰只有一位筑基修士坐镇,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按照顾师弟的估计,贼人下一步肯定会去广泽园,那里可是有金丹修士坐镇,不容有失,我觉得可是直接去广泽园好了!”

既然有金丹修士坐镇,那这广泽园份量甚至超过了剑山谷、雪狐岭这样的别业,更不要说其中鱼龙混杂,不知有多少闲杂人等潜身其中,就是没有大晋国与天虹宗的奸细,也会有其它宗门派遣过来的细作。

顾山河在旁边说道:“那就去广泽园,我们明天清晨一大早就出发,广泽园不容有失!”

这个时候郭慧君已经把柳随云的血书寄出去,她当即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连夜赶到红鹤崖去堵住这个绿袍老贼!”

红鹤崖?柳随云没想到一心想同自己温存一番的郭慧君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提议,找了一会才在地图上找到这个红鹤崖,是一条从隐月峰直达广泽园的小径上的必经之地:“为什么是红鹤崖?”

郭慧君的回答就柳随云哭笑不得:“因为是女人的直觉啊!”

可是更让人哭笑不得是顾山河居然击节叫好:“没想到我的直觉和女人差不多,真好!咱们马上叫大日观备马,连夜赶去红鹤崖。”

“飞着去!”郭慧君毫不客气地说道:“连夜飞着去!”

现在轮到顾山河诧异扫了郭慧君一眼:“你忘记了踏雪仙子的教训了?”

“踏雪仙子那次是因为和一个叫高歌的女人争风吃醋,结果让那个女人使了性子的缘故。”郭慧君一开口就是爆出猛料:“再说从大日观到红鹤崖,前面这段路几乎没有高山,只要我们控制得住速度和高度就行了。”

“那高歌真是个好狠的女人啊!”柳随云不由点点头:“就听慧君你的,我们连夜赶去红鹤崖吧。”

“等会!”已经绑得严严实实的徐思行开口说道:“小人也想去红鹤崖,小人不是想戴罪立功,只是小人既然认得那绿袍老贼,那老贼又欲嫁祸给大晋国引发兵火,那么小人愿意助几位前辈一臂之力。”

“那如果那绿袍贼子真是天虹宗弟子,你又怎么办?”

徐思行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为了两国亿万生民,他只能是蚀骨真魔宗的魔头。”

江筠月的眉头始终紧锁着。

原本以为这一次出巡,必然有所收获,哪料想天虹宗竟是自寻死路,接连袭击了神霄派多处别业,大有处处点火的势头。

虽然受袭的只是外门产业,但是象雪狐岭、剑山谷那样惊人的损失,哪个门派都承受不了,而调查的结果也越来越明确,动手的这批凡人都是天虹宗派遣进来的细作,谁都没想到一群凡人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整个神霄派,无论是内门外门,都开始重点缉查来历可疑的凡人,但是并不是所有奸细的履历都象柳随云遇到的那样容易识破,到现在只查出七八名天虹宗的细作,却是把天虹宗的幕后黑后罪名也落到实处。

对于这样的无端生事,别说是天虹宗,就是个只有筑基修士的修真家族,都忍受不住这样的奇耻大辱,而且在实力之上,神霄宗本来就强出天虹宗一大截,现在整个神霄山都是一副临战气氛,她的出巡几乎进行不下去了。

“夫人,现在不仅是乾炎上人一人主战了,至少有一半的金丹修士叫着要给天虹宗与大晋国一个狠狠的教训了,咱们是不是回禀老爷,请老爷出面?”

一个婢女没想到事情这么快演变到这般地步,她小声地说道:“说不定我们走得迟了,天虹宗与神霄派已经开仗了,那样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江筠月可是带了一座实力惊人的仙城过来,一举一动都会十分敏感,江筠月轻轻地握住了自己的飞剑:“看来是等老爷出面调停一番,只是天虹宗这么发疯下去,恐怕老爷都压制不住啊,至少神霄宗这边怎么也会报复一番。”

神霄派明面上有七位元婴修士,天虹宗却只有区区五位而已,而金丹修士的数目,也是神霄派略胜一筹,如果两派开仗又无外人介入的话,恐怕是神霄派会占据上风,这也是这么多金丹修士力主开战的原因。

“我只能看看能不能见一见那位老人家了!”江筠月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老人家肯出面的话,事情还有挽回的机会!”

说到这,她不由幽幽一叹,到现在为止,她虽然几次争取,但是连李万剑那边都没有通过,能见到老人家的希望很小很小。

她刚想到这时,外面一个心腹婢女已经快步跑了进来:“夫人,夫人,有转机,事情有转机了!”

“什么转机?”江筠月问道:“天虹宗求和了?还是他们停止下手了?”

“不是!不是!”这个心腹婢女笑着说着:“今天隐月峰又受到了袭击,这一回居然是隐月峰主的干女儿,损失不小,整个神霄峰正急情激愤准备向元婴议事会请愿开战的时候,突然从大日观递来了一封血书,声称已经查明真相,此次神霄山纯属蚀骨真魔宗的阴谋,要求神霄派立即举派南下,铲平了蚀骨真魔宗!”

江筠月问道:“光凭一封血书,还不致令事情有了转机吧?”

“问题在于,这封血书是柳随云呈上的!”

这是江筠月第一次对柳随云这个名字有了深刻的印象。

第二百五十七章杀机

“重华峰沈雅琴的那个弟子?就是那个宣布战争已经开始的准筑基期巡礼使?”

江筠月在脑海中思索了老半天,经过了心腹婢女的提醒,终于想起了呈上这封血书的柳随云到底是谁:“他不过是一个准筑基期罢了,神霄峰上会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说辞?”

可是婢女却提醒道:“前次就是他第一个在乐章城作出预警,减少了不少损失,查出了好几个天虹派的细作,而且他的师傅师娘在神霄山上份量很重。”

“份量再重,也不过是准元婴罢了……”江筠月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神霄山会开旧例,再设那个位置?这也难怪某些人狐疑了。”

“什么旧例?”婢女仗着自己是江筠月心腹,直接询问道:“外面都说柳随云虽然修为低微,却是个言出如山的汉子,他说的话很有份量,因此风向一下子转向了观望,有些人已经提议敲打一下蚀骨真魔宗。”

蚀骨真魔宗袭击碧水山庄撤出来搭载金丹苗子的浮云槎,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神霄峰,大家在欢呼胜利之余,也难免恨上了这个敢在大汉国腹地偷袭金丹苗子不给神霄宗半点面子的蚀骨真魔宗。

天虹宗有五位元婴修士,而蚀骨真魔宗只有四位元婴修士,而且蚀骨真魔宗明面上这四位元婴修士已经是他们的全部力量,并不象天虹宗还留了一手,更重要的是,天虹宗与神霄宗紧紧贴在一块,一开战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蚀骨真魔宗远在南疆,狠狠敲打一下蚀骨真魔宗也不畏他们报复。

“重华峰那位倒是担得起这个位置了!”江筠月说道:“就看这位柳随云下一步怎么样了,对了,把他也列入我们关注的对象。”

他对这个小卒子所作的也就是这么多而已,只是下一刻,她只觉得手中飞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凛冽的杀气无法遏制地弥漫整个室内,飞剑不受控制地要飞出剑鞘,看那架势仿佛就要一飞冲天,连同两位心腹婢女都吓得跪在地上:“夫人,夫人,婢子可没有得罪您的地方,您这是怎么了?”

江筠月好不容易才握住就要飞出剑鞘的飞剑,但是飞剑仍然是雪亮雪亮,怎么也不肯滑回剑鞘之中,令江筠月又喜又惊:“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成,莫不成……”

“莫不成突破元神的那一线机缘,就与这柳随云有关?”江筠月终于把手中的飞剑按回剑鞘之中,但是飞剑仍然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清脆剑鸣:“元纵可是费尽了百岁寿元与无数祭品,才从虚空之中卜算得这一线机缘,但只说与我这次出巡东三国有关,莫不我与元纵那不世劫数就与这柳随云有关?”

“怎么可能,不过是个炼气期弟子而已,就是修行再快,百年之内能够达到楚南华那个地步就是极限,可是区区楚南华那点本领,在我江筠月面前根本不够用!”江筠月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难道他还能在三五十年之内成就元婴,绝无这个可能,绝无可能!”

就是申元纵气远与资质,也是花费了二百多年才成就元婴,而柳随云不能成就元婴,对于江筠月的劫数似乎毫无关系,只是很快江筠月很快就想起了一事:“这次东来之前,元纵特意叮嘱过我一次,神霄山中,除了那位老人家与几位元婴修士之外,千万不要得罪了沈雅琴,莫不成是与沈雅琴有关。”

沈雅琴现在尚是金丹大成期的修为,但是公认三五十年内就能可以成就元婴期,而她尚能成就元婴的话,似乎完全有可能与那一场估算出来的不世劫数大有牵连:“必然是与沈雅琴有关了,哼,到时候就看沈雅琴你的分景剑如何,看看谁才是苍穹第一女剑修。”

她笑了笑,已经交代两个心腹婢女:“今天的事,你们都知道份量轻重,什么当说不当说,接下去给我派人重点关注沈雅琴的消息,还好,那个柳随云的消息也要盯紧了,什么时候突破了金丹期就跟我说一声。”

在她这等元婴修士眼中,筑基修士不值得一谈,只有金丹修士才对她们有足够的威胁:“只是元纵卜算过了,说是那一场大劫若成,不但我可以成机会得证元神,就是他自己也能超越元神,这一场大劫又是如何?”

天虹派。

安知鱼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在筑基之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自己这个一百多岁的垂死老头,刚刚筑基没几天,已经有十多位同门要把女儿或是姐妹嫁给他,其中还不乏有十六七岁的黄花闺女。

已经结丹或是筑基之后就不再与自己联络的老朋友,现在一听说他筑基了,就立即送来了贴子,请他们过去一叙旧情,还有的世谷家族直接要投献田土产业。

他已经无数次想象过筑基期之后的变化,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只是所有变化带来的冲激,都不如现在等侯时的激动不已,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受到元婴修士单独接待的一天,而且把他带过来的御手还特意叮嘱守在门口的仙卫,等前面那位金丹修士与荒岳真人谈好了,马上让他进去。

纵然元婴修士有着上千年的寿元,他们的时间仍然是弥足珍贵的,大多数时候,他们只会派出记室、仙卫、御手之类的身边人去把一切都处理妥当,即便如此,每天元婴修士往往要暂时放下修行,接见若干位金丹与个别幸运的筑基修士。

那些筑基修士往往是排在队伍的最后头,而且随时可能被新来的金丹修士挤下去,有些时候饿着肚子等上一整天,却得到了一个无情的消息:“今天真人不见客了,明天早点来吧!”

现在却是六七位金丹修士都排在了安知鱼的身后去,安知鱼在深感幸运的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履历上原本最尊荣的一笔是“备补金丹后备弟子”,以后是不是要在履历写上“曾经接受荒岳真人亲切接见”这一笔。

要写,一定要写!

安知鱼刚想到这一点,那边带他来的御手已经在静室门口朝着安知鱼眨了眨眼,然后安知鱼活蹦乱跳地走了进去:“真人在里面吗?”

真人是在书房接见了安知鱼,说是书房,实际又宽敞又明亮,比普通的厅堂还要大些,两边放了一排古色古香的书架,安知鱼看了一眼标题,就直流口水,却还是赶紧跪了下去:“弟子安知鱼,见过荒岳真人,愿真人早成真仙,仙福永享!”

“起来吧!”

安知鱼这才敢抬头看了一眼书房,荒岳真人的名号十分简朴,可是这书房却是可以用奢侈来形容,仙花宝树,银灯金果,极尽仙家之奢侈,但是更让他注意的是这位以往只是远观的荒岳真人。

荒岳真人在天虹山可是仅次于掌门的大修士,他的时间异常珍贵,所以也不同安知鱼废话:“我听人说,你同神霄派重华峰的柳随云交情极好?是生死之交?前次重华峰万仙宴,柳随云在我们天虹宗除了认你,谁也不认?”

安知鱼有点不明白,荒岳真人这样的大修士,怎么问起柳随云这么一个小卒子的事情来了?荒岳真人似乎离六百大寿还有好些年头,没必要把柳随云请来办一次百岁大寿吧?或者是这柳随云大大地得罪了天虹派?

他倒是把柳随云当作自己朋友:“是的,柳随云柳道友在入神霄宗之前,就与我相识多年,是知心朋友,他进了神霄宗之后,在咱们天虹宗也只认我一个,莫不是柳道友对真人有什么得罪之处,弟子愿意替他向真人赔罪,请真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过他一马!”

能在一位元婴真人前做出这样的表态,安知鱼可以说是把勇气发挥到了极限,荒岳真人笑了起来:“从你这番话里就知道,你与柳随云确实是好朋友,交情好得没话说,我是没找错人!”

安知鱼小心地试探道:“真人有什么交代?”

“这是我和掌门的意思,你既然与柳随云交情很好,是好朋友,他在天虹宗只认你这个人,那我现在就有一个使命交给你,去了一趟大汉国,好好结交柳随云,宗里已经替你准备了一份厚礼,代我们谢谢柳随云的好意。”

安知鱼没想到柳随云居然真的惊动了荒岳真人,他十分诧异地问道:“柳道友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荒岳真人摇了摇头道:“是咱们天虹宗最近有天大的麻烦了,既然你要到大汉国去,那我也破例告诉你内情,但你在咱们神霄宗历练将近百年,知道什么不该说,也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安知鱼当即答道:“请真人放心,弟子一定守口如瓶!”

荒岳真人苦笑地说道:“那事情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一年是汉国玄昌六年,我大晋国天安十三年,我们与神霄宗在边境上干了一架,结果失利严重,光是金丹修士就丢了八个,连我也负了伤退了回来,边境郡县更是丢了几十个,最近几十年来,我天虹宗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挫折,因此我们就决心把重华宗视为头号敌人,先后派了几批细作过去,这事你也知情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成败

一说到荒岳真人说起这件旧事,安知鱼何止是印象深刻,他直接就解开了衣领,肩膀下部就是一条长得不能再长的刀疤,显眼无比,他朝着荒岳真人说道:“弟子就是那次侥幸逃出的低阶弟子之一,只可惜我六个师兄弟,二十四个师侄,都死在那一战之中!”

看到这足足有尺许长的伤疤,荒岳真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和蔼起来,他朝着对面的椅子说道:“你坐着说话!”

“谢真人,谢真人!”安知鱼赶紧无比荣荣了坐上去:“真人法外开恩,弟子感激不尽!”

荒岳真人感觉眼前这位安知鱼顺眼起来,虽然与那个重华峰弟子有些交情,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真正的天虹宗弟子:“那一次我们输了,所以一心想着报复回来,可咱们与神霄宗打了几百年,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神霄宗压着我们天虹宗,纵然宗内再出一位元婴修士,也未必能胜过神霄宗,所以就有心出奇制胜,派了好多细作去了大汉国。”

这事安知鱼隐隐有些知情,他笑着说道:“弟子那次也报名,却没被选上,嫌我太老了。”

荒岳真人继续说道:“起初是派了许多象你这样有望筑基但又差了些希望更搞不到筑基丹的低阶弟子过去,但是神霄宗重点盯防的也就是这类人,损失不小,于是你七魂师叔有个建议,就是派一批凡人到大汉国去,神霄宗盯着咱们过去的修士,却肯定不会盯着普通人!”

“普通人虽然不显眼,但是神霄宗的各处基业,却是一定要用到凡人,只要让他们潜伏进去,到时候与神霄宗全面开战的时候就能起大作用,为此你七魂师叔还把他那枚七魂幽泉铃贡献了出来,选了四十八名信得过的凡人送到大汉国去,除了一两人之外,几乎都在神霄宗的别业里开花结果,今天的事实证明,效果比我们想象中要好得多……”

只是说到这荒岳真人却只能是苦笑了:“可是这批细作派出去三四年之后,咱们天虹宗也调整了战略方向,你也是知情的!”

安知鱼点点头道:“眼下咱们的首要大敌、次要大敌、再次要大敌,只有太白剑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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