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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学徒2班恩的诅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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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是不会伤害我们的。这是座很古老的大教堂,而且在花园附近还有一个很大的教堂墓地,这里没准儿也会有些东西—就是我以前见过的那些不安静的游魂,但我是不会怕它们的。
不对,其实还是有令我害怕的东西存在的,那就是地下墓室中的毁灭者班恩。一想到它能够进入我的头脑,控制我的思维,我就不寒而栗。我可不想碰到他,如果它真的像史布克所猜测的那样强大,它肯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事实上,它没准儿已经控制了凯恩斯神父,才会让他背叛自己的表弟。它的邪恶可能已侵蚀了所以的神父,而且一直在窃听他们的谈话。它肯定也知道我是谁,我在哪里,而且它肯定也不会对我太客气的。
当然,我并不打算整个晚上都待在这里。你们肯定还记得,我的口袋里还有三把钥匙呢。我打算用安德鲁特制的那把钥匙来打开门。凯恩斯神父并不是唯一会暗地里耍花招的人。
虽然这把钥匙不可能让我穿过那扇银质门,因为打开那扇门的锁需要做工更为精细和巧妙的钥匙。但我知道,它至少可以帮我打开这间小狱室的门,以及这座教堂里过道上的任何门锁。我现在只需要等上一会儿,等所有的人都睡着了,那时我就可以偷偷地溜出去。如果我逃得太早,我可能还会被逮住。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耽搁的太久了,我可能就来不及给史布克报警了,没准儿还会碰上班恩。所以,我必须选择好逃走的最佳时机。
当夜幕完全降临,外面的嘈杂声也慢慢消退了的时候,我觉得时机到了。我立刻把那把钥匙插进锁里,轻而易举地把锁打开了,但就在我要打开门时,我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我一下子愣在那儿,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那些脚步声慢慢地消失在远处,一切又恢复平静。
我又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着。最后,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小心地打开门。还好,门开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嘎吱嘎吱的声音。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步入过道中,又停下来听了听,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不知道在教堂和周围的建筑物里,有没有人留下来。也许他们都回到那个很大的长老会辖区去了?可我不相信他们会一个人也不留下来守卫,所以我沿着那黑咕隆咚的过道,蹑手蹑脚地走着,生怕发出半点响声。
当我走近那个小礼拜室门边时,我愣住了。我居然不需要使用钥匙,那扇门是开着的!
外面的夜空现在很亮,月亮高挂在天上,银色的光芒照亮了道路。我一步步朝外面挪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就在我后面!有人站在门边,隐藏在一处高大的石砌扶壁的阴影里面,那扶壁紧贴教堂的侧边。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身体里面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我慢慢地转过身去,那个人也从阴影中走出来,走到月光底下。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那不是神父,而是那个教会兄弟,就是我在花园里看见的那个跪着除草的园丁。对,是彼得兄弟。他看起来满脸憔悴,头顶几乎全秃了,只有耳朵旁边有些白发。
突然,他开口说话了。“赶紧,回去给你师父报信,汤姆。”他说道,“快点!趁现在还来得及,你们赶紧离开这个镇上。”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马上转身顺着那条路狂奔下去。一直到了街上,我才放慢了脚步。我慢慢地走着,以免招人注意。我心里寻思着为什么那个彼得兄弟不阻止我逃跑呢。难道那不是他的工作?难道他并不是留下来做守卫的人?
但我根本没有时间把这些事情想明白。当务之急是赶紧去给史布克报信,让他知道他的表哥已经出卖了他,否则就来不及了。但问题是,我并不知道史布克住在哪家旅馆,后来我一想,他当锁匠的哥哥可能知道。想到这儿真是让我有些兴奋,因为我知道修道门在哪里。那天寻找旅馆的时候,我曾经走过那条路,所以安德鲁的店肯定也不会太难找。我赶紧穿过那些铺着鹅卵石的街道,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那个奎斯特和他的队伍恐怕也已经在路上了。
修道门是一条又宽又陡的路,两边都是商店。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锁匠店。在店铺的上方写着安德鲁·格勒戈雷,但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敲了三次门以后,屋里楼上的蜡烛才点亮了。
安德鲁打开门,把蜡烛伸到我的面前,看了看。他穿着一件很长的睡衣,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看起来既有些困惑,又有些生气和担心。
“你弟弟现在很危险。”我一边说,一边尽力压低自己的嗓门。“我必须亲自去给他报信,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进屋。我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店铺里。屋内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钥匙和锁,什么形状、大小的都有。其中一把大钥匙都有我的小臂那么长,钥匙这么大,那和它相配的锁该有多大啊!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尽可能快地把事情的原委和安德鲁说了一遍。
“我早就提醒过他,现在待在这儿简直是脑袋有毛病!”安德鲁大声地叫道,砰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他那张工作台上。“还有我们那个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的表哥,真该早点下地狱!我早就知道这个家伙靠不住的。班恩肯定已经控制了他,并扭曲了他的心智,让他千方百计除掉约翰—约翰现在是全郡唯一能够给班恩构成威胁的人!”
他走上楼去,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下来。于是我们又重新穿过那些空荡荡的街道,往大教堂方向走去。
“他住在那间名为圣经和蜡烛的旅馆。”安德鲁一边嘟哝道,一边不解地摇了摇头。“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呢?本来你直接去那儿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但愿我们到那儿不会太迟了!”
但我们还是晚到了一步。我们隔着几条街就听见从那边传来的声音,那是一些男人愤怒的叫嚷声,以及有人砰砰踢门的声音。那些声音大得足以把死人吵醒。
我们小心翼翼地躲在街道拐弯处偷看着,以免被人发现。眼前的场景,一下子让我们心里凉了半截,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奎斯特已经骑着他那高头大马在那里了,身边至少还带了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卫士。他们有些手持长矛,还有些甚至把刀都拔出来了,似乎他们担心会遇到反抗。其中一个人在旅馆门前,用他的刀柄狠狠地敲门。
“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踹门了!”他大声地叫道。
然后传来一阵门闩被抽出的声音,那个旅店老板穿着睡衣站在门边,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他看上去似乎刚刚从熟睡中惊醒,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见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站在他面前,但好像没有看见奎斯特。这让他做了一件蠢事:他开始抗议和咆哮。
“这是干什么?”他大声喊道,“难道一个人辛苦地劳动了一天,连睡会儿觉都不行吗?看看你们破坏了一个多么平静安宁的夜晚!我知道自己的权利,这种行为是法律禁止的。”
“蠢货!”奎斯特生气地喊道,同时骑着马来到门边。“法律?我就是法律!一个巫师住在你这儿,那人是魔鬼的仆人!让一个众所周知的教会的敌人住在自己旅馆里要遭受严厉的惩罚!滚到一边去,否则要你的狗命!”
“啊……先生,对……对不起!”那个旅馆老板惊恐万分地哀号起来,举起双手苦苦哀求。
作为答复,奎斯特仅仅是朝紧紧抓住旅馆老板的手下做了个手势。二话不说,那个旅馆老板就被拖到街上,摔倒在地上。
然后,奎斯特脸上写满了残忍和冷酷,心怀恶意意地骑着那匹白马从那旅馆老板身上踩踏过去。一只马蹄狠狠地踏在了他的腿上,我都能很清楚地听见骨头折断的声音。旅馆老板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紧跟着四个卫士冲进了旅馆,他们的靴子重重地踏在木板台阶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当他们把史布克拖到外面时,史布克看上去又老又虚弱。或许还有些害怕,但隔得太远了,我也分辨不出来。
“好啊,约翰·格勒戈雷,你终于被我逮住了!哈哈……哈……”奎斯特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傲慢自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你这把老骨头够烧两下子的了。”
史布克没有理睬他。我看见那些卫士把史布克的手绑在身后,然后带着他沿着街道走了。
“这么多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安德鲁嘟哝着,“他一直都在干好事,他不应该被烧死的……”
我也不相信这里发生的一切。我感觉自己的喉咙里有一块儿很大的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直到史布克被带着走到街道拐弯处,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我才说道:“我们必须做点儿什么!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安德鲁疲倦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小伙子,你好好想想这事,然后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你最好和我一起回我店里去,等天一亮你就离开这儿,走得越远越好。”
第八章彼得兄弟的故事
安德鲁店铺的后面,有一个很小的铺着石板的院子,厨房就在那里。天刚蒙蒙亮,安德鲁就给我弄了些早餐。早餐并没有太多东西,就是一个煎鸡蛋和一块面包。我谢了他,但却没有吃,因为我还在禁食中。要是我现在停止禁食,那就意味着我承认史布克已经彻底完蛋,对付毁灭者班恩也彻底没戏了。而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
根据安德鲁的意见,我苦苦地思索该怎么营救我师父。自从史布克被奎斯特他们带走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该怎样救他。我还想到了艾丽丝。如果我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话,他们都将被烧死。
“格勒戈雷先生的包还在我住的黑牛旅馆里。”我突然想起来,转身对安德鲁说道,“而且他肯定把他的手杖和我们的斗篷都留在他住的那个旅馆里了。我们怎样才能把这些东西取回来呢?”
“哦,这个我倒是可以帮得上忙。”安德鲁说道,“不过我们两人中谁去拿都会很危险,但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可以去帮你取回这些东西。等一会儿我会负责处理好这件事。”
就在我看着安德鲁吃早餐的时候,远处某个地方的钟开始响起来了。钟声迟缓而低沉,每响一次,隔很长时间才又响一下。听起来像是丧钟一样。
“那是从大教堂传来的吗?”我问道。
安德鲁点点头,然后继续吃着他的早餐。但他嚼得很慢,看上去似乎和我一样,没有什么胃口。
我想那钟声是不是召唤人们去教堂做晨祷之类的,在我发问之前,安德鲁咽下那块面包,然后告诉我说,“那钟声意味着大教堂里或镇上其他教堂里又有神父死了。当然也可能是本郡其他地方的神父死了,而那个消息刚刚传到这儿。这些天,经常听见这钟声。我担心那些拒绝向黑暗势力低头的正直神父,正在一个一个被杀死。”
我有些颤抖。“是不是神父镇上的人都知道,班恩是这一切罪恶的根源?还是只有神父们知道?”我问道。
“关于毁灭者班恩,这里没人不知道。在大教堂附近地区,很多人都把他们通往地下室的门用砖堵住,流言满天飞,到处一片恐慌。但是这能怪那些镇民吗?当那些他们所信赖的神父不能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能不恐惧,能不相信迷信吗?所以现在去教会的人越来越少也不足为怪了。”安德鲁一边说,一边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把那钥匙弄好了吗?”我换了一个话题。
“是的,已经弄好了。可是可怜的约翰可能用不上它了。”
“我们可以用它啊。”我说道。我说得很快,这样我就可以在他打断我之前,把我所要说的话讲完。“那个地下墓室不正好在大教堂和长老会堂的下面吗,所以那下面肯定有路通向这两个地方。我们可以等到天黑,当所有人都睡着了的时候,从地下墓室进到教堂里去。”
“简直是异想天开。”安德鲁连连摇头,“长老会堂很大,地上地下有很多房间,而且我们又不知道那些囚犯被关在哪儿。再说了,周围还有全副武装的卫兵在看守他们。难道你也想一起被烧死不成?我可不想这样!”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坚持说道,“他们肯定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敢从地下进入长老会堂里,因为班恩在那儿。所以我们可以出其不意,说不定那些看守都睡着了呢。”
“不,这太疯狂了。我们两个会一起完蛋的。”安德鲁回答道,同时坚定地摇了摇头。
“好,那请你把钥匙给我,我一个人去干。”
“没有我,你连路都找不到。那下面有无数条通道,简直是个地下迷宫。”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认识那里的路,你以前到过下边?”我问道。
“不错,我知道通往银门的路,我也只敢闯到那儿,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了。上次和约翰到那下面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班恩差点儿杀死了约翰,还有我。你肯定也听约翰说过:那家伙是以幽灵形式存在,善于幻化成各种形象,也许只有上帝才能分辨出来。所以我们在下面什么东西都可能碰上,有人说它曾经变成一群白牙森森、山猛异常的大黑犬,也有人说它会变成骇人的毒蛇,反正你能想像到的最可怕的东西它都可以变出来。班恩能读懂你的心思,然后变成你心中最害怕的东西出现在你面前。所以,我们不能到下面去,那太危险了。我不知道被奎斯特绑在火刑柱上活活烧死或被班恩碾得粉碎,这两种结局哪个更为悲惨。但不管哪种命运,它们都不是像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应该选择的。”
“别担心这些。你只管打开那些锁,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回答道。
“别傻了,孩子。我弟弟都不能打败它,你怎么可能呢?二十年前他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可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啊。”
“我不会愚蠢到去试图消灭毁灭者班恩。我只是想把史布克救出来。”我说道。
安德鲁还是摇了摇头,问道:“你做学徒多长时间了?”
“将近六个月。”我回答道。
“那就是了,这不正好说明所有的事情吗?你才做了六个月的学徒,所学有限啊。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如果我们那样做的话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糕。”安德鲁说道。
“史布克曾经说过火刑是种很悲惨的死法,也可以说是最残忍的死法。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能接受烧死巫婆这种方法的原因。我想你也不希望他受这种罪吧?就当我求你了,你必须帮助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这一次,安德鲁没有吭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我最好待在这儿躲起来。
这是个好迹象,至少说明他不会让我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我坐在他店铺后面的厨房里,无所事事,静静地等着新的一天早晨的来临。尽管我昨晚根本就没有睡过,而且心力交瘁,但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安德鲁在干活。大部分时间我都能听见他在前面的作坊里忙碌着,但当顾客走进或离开店铺时,也会听见一阵清脆的门铃声。
当安德鲁再次回到厨房时,已经快到中午了。他显得有些表情异样,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人。
我马上站起身来,准备逃跑,但是后门已经锁上了,而在另外一扇门与我之间还夹着两个男人。不过,很快我就认出了那个陌生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是彼得兄弟,他正拿着史布克的包、手杖以及我们的斗篷。
“没事,小伙子。”安德鲁一边说,一边走过来用手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别这么紧张兮兮的,好好坐下。彼得兄弟是我们的朋友。你看,他把你和约翰的东西都带来了。”
彼得朝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把包、手杖及斗篷递给我。我向他点头致谢,接过那些东西,把它们放在旁边的角落里,然后才坐了下来。他们两个人从桌子下拖了一把椅子过来,面朝我坐了下来。
由于整天在外面干活,风吹日晒的,彼得兄弟的皮肤都变成黑褐色的了。他坐着和安德鲁差不多高,但却不能站直。可能是多年来用铲子和锄头在地里干活的缘故吧,他有些驼背。他的鼻子是那种很特别的鹰钩鼻,两眼之间距离很宽,露出和善的目光。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个好人。
“唔,你昨晚够幸运的,幸好当时是我在周边巡视,没有别人,否则你现在还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呢!事情发生后,凯恩斯神父一大早就传唤我过去,然后问了一些我很难招架的问题。他看上去气急败坏,我想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彼得说道。
“很抱歉,是我连累你了。”我有些愧疚地回答。
彼得微笑着说:“别担心,小伙子。我只是个园丁,而且别人都知道我耳朵不大好使。所以想盘问清楚,也没那么容易,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放弃的。再说现在奎斯特刚抓了这么多人要审判,还要执行火刑,一时也忙不过来。”
“你为什么让我逃掉呢?”我问道。
彼得兄弟扬起他的眉毛,说道:“并不是所有的神父都受制于班恩的。”
“我知道凯恩斯神父和你是表兄弟关系,”彼得又转向安德鲁说道,“但我不相信他。我认为班恩可能已经控制了他。”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德鲁说道,“约翰被出卖了,我确信这背后肯定是班恩在捣鬼。它知道约翰是唯一能威胁到它的人,所以它就通过控制我们那个头脑简单的表兄来借刀杀人。”
“是的,我觉得你猜得没错。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上面缠着绷带,他自己解释说是被烛油烫伤的,可亨德利神父在被班恩控制后,在手同样的部位也有个伤口。所以,我觉得凯恩斯肯定是把自己的血献给班恩那个家伙喝了。”
也许是看到我一脸惶恐的样子,彼得走了过来,用手搂着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小伙子。在大教堂里还是有些好人的。尽管我只是个地位卑微的教会兄弟,但我斗胆把自己当做他们当中的一员,我会随时警醒,尽我所能为上帝效力的。我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你和你师父的。黑暗势力还未打败我们!好了,我们还是做应做的工作吧。安德鲁告诉过我你很勇敢,打算到地下墓室去,是这样吗?”他一边问,一边若有所思地擦了擦鼻子。
“总有人要去做的,我的确很想试一试。”我告诉他。
“可万一你到下面,碰上了……”
他没有把话说完,似乎他害怕从自己口中说出“班恩”这个字眼。
“有人告诉过你,你可能要面对的东西吗?那家伙可以幻化形象,可以读懂人的心思,以及……”他有些迟疑,在说完之前还回头看了看,“把人压死。”
“是的,我已经听说了。”我回答道,语气显得比我自己感觉还要更自信些。“但我可以利用一些东西。它不喜欢银……”
我打开史布克的包,伸手进去,摸到那根银链子,拿出来给他们看。“我可以用这根银链子把它捆住。”我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彼得的眼睛,让他感受到我的勇气。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下,然后安德鲁微笑着问道:“你已经练习很久了,对吧?”
“是的,我已经练习很长时间了。”我告诉他,“在史布克齐本顿家中的花园里有一个桩子。我可以站在八步以外把银链子投掷过去,并且十次有九次可以完全套住。”
“嗯,不错。如果今晚你能够顺利地通过那个怪兽,到达长老会堂的话,至少有一件事对你非常有利,因为今晚肯定会比平时更安静。”彼得说道,“昨晚大教堂刚死了一个人,尸体停放在那里,并没有出我们镇。今晚几乎所有的神父都会在那儿守灵。”
我知道在拉丁文里“守灵”这个词的意思是“醒着”。但光从字面上看,我还是不明白那些神父要干什么。
“他们一起做祷告,并陪伴那个尸体,所以整晚都不能睡觉。”看我迷惑不解的样子,安德鲁笑了笑,说道。“谁死了,彼得?”安德鲁又问道。
“可怜的罗伯特神父,是自杀。他自己从屋顶跳了下来。这已经是今年第五个自杀的人了。”彼得回答道,凝神看了安德鲁一会儿,而后又看着我。“很明显,班恩进入了他们的头脑中,才使他们做了一些违背上帝旨意和他们自己良心的事情。而对于那些蒙召服侍上帝的神父们来说,这是一件非常痛苦和艰难的事情。只有在他们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他们才会选择自杀。要知道自杀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剥夺一个人的生命是极大的罪恶,不管是自己的生命还是别人的生命。而这些神父们也知道,一旦这样做了,他们就不可能进入天堂,也不可能和上帝在一起,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啊!所以你可以想像一下他们该是受了多么痛苦的煎熬,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啊!所以,我们必须在它还没有把这个镇上所有真善美的事情彻底毁灭之前,铲除这可怕的邪灵。”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每个人都若有所思。我看见彼得的嘴唇在不停地翕动,我想他可能是在为那个死去的可怜神夫做祷告吧。最后他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我就更确信无疑了。而后彼得和安德鲁彼此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看样子他们没有把话说出来,就已经达成一致了。
“我将陪你到银门那儿去。”安德鲁说道,“而后,彼得或许可以继续帮你……”
难道彼得也准备和我们一起去吗?我心里这么想着。而彼得似乎也读懂了我脸上的表情,他摆了摆双手,微笑着摇了摇头。
“噢,不,不,汤姆。靠近地下墓室的任何地方我都不敢接近。不过,安德鲁的意思是指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帮助你:就是给你指明路径。我曾经看过教堂地下墓室的地形图,它就镶在长老会堂入口里面的一个镜框里,那个入口就是直接通向花园的。我每天都要在那等上一段时间,等着神父下来给我指派当天的活计。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对地图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了如指掌。你要把我说的用笔记下来吗,还是你能记得住呢?”
“我的记忆力很好,应该可以记得住。”我告诉他。
“好的,如果你需要我重复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安德鲁刚才已经说过了,他会把你带到银门边。你只需要穿过银门,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当你走到地道分叉口的时候,就顺着左边的通道再往前走,之后你会看到一道石阶。石阶可以通到上面的一扇门,门后面就是长老会堂那个很大的酒窖。那门肯定是锁着的,但你有一个像安德鲁这样善长开锁的朋友帮忙,打开这扇门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从酒窖里通向外面的门只有一扇,在对面墙上右手边的墙角处。”
“要是班恩跟着我穿过酒窖逃离出来,那该怎么办呢?”我问道。
“不会的,它只能通过银门逃出地下墓室,所以一旦你穿过那扇门进入酒窖后,你就非常安全了。不过你要记住,在离开酒窖前,你还有些事情必须做好。在靠近门左边的天花板上有个活板门,从那儿钻出去就是一个小通道。那条小通道沿着大教堂的北墙一直延伸出去—那些搬运工就是经过这条通道到达活板处取酒的。你到了酒窖以后先把活板门打开,然后再去救你的师父,等你把你师父救出来以后,你们就从活板门那儿爬出来。从那条通道走又快又安全,不用再冒险费时爬回地下墓室从银门那儿出来了。刚才说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第九章地下墓室
彼得回大教堂干他的活去了,而我们则在那儿等着太阳下山。安德鲁告诉我,到大教堂地下墓室的最好办法,就是从它附近一栋废弃房屋的地下室进去。等到天黑后,我们从那里进入不易被人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张。在之前极力说服安德鲁及彼得时,我总是试图让自己说话听起来信心满满的,可说老实话,我真的很害怕班恩。我把史布克的包翻了个遍,希望可以找到些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当然,那根用来捆住巫婆的银链子是必不可少的,我把它系在腰间,用我的衬衣遮住。可我心里明白,扔银链子套住木桩是一回事,而用它套住班恩又是另一回事,两者的难度差别是显而易见的。接下来要准备的就是盐和铁屑了。在把火绒盒放到上衣口袋之后,我在左边的后兜装了满满一兜铁屑,右边则装了一兜的盐。这种盐铁混合物对付大部分鬼怪都还是挺管用的。在我最后对付麦凯琳那个老巫婆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
可是我心里也很清楚,光凭这些就想对付班恩这样法力强大的怪物,恐怕还是有困难的。要真有这么简单的话,史布克上次肯定就能轻轻松松搞定了,还要我现在做什么?不管怎样,反正现在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只要能想得到的法子都得试试。把这些东西和银链子准备好之后,我感觉好多了。毕竟,我这次并不是去消灭班恩,只是想把它挡开一阵子,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把我师父救出来。
最后,天终于黑了。我左手拿着史布克的手杖,右手拿着装着斗篷的皮包,跟着安德鲁穿过那些黑乎乎的街道,朝大教堂的方向走去。夜空被浓密的乌云遮住了,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雨。我现在开始讨厌神父镇了,讨厌那些鹅卵石街道和围起来的后院。我想念那些连绵不断的小山和开阔明朗的空间。但愿我能早点儿回到齐本顿,接着过史布克和我一起上课的生活!想着自己在那里的学徒生涯可能从此就要结束了,我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当我们走到离大教堂很近的时候,安德鲁带我走进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夹在依山而建的两排房子背后。最后他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轻轻地拔出门闩,然后点头示意我跟着他,进入一个很小的后院。院子里一片漆黑。他轻轻地关上院门,径直朝那栋房子的后门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用钥匙把锁打开,我们就到房子里面去了。把我们身后的门锁好后,安德鲁点燃了两根蜡烛,递了一根给我。
“这栋房子已经废弃二十多年了。”他说道,“估计以后也会这么一直废弃下去。你也知道,像我弟弟这样的驱魔人在这个镇上是不受欢迎的。这栋房子经常闹鬼,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愿接近这里,甚至连狗也远远地绕开。
他说这个房闹鬼是对的。史布克曾经在后门背面刻了一个记号。
那是希腊字母“y”,它用来代表游魂或幽魂。在字母右下角写的是“I”,表明这是个一级的幽魂,非常危险,它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精神错乱。
“他的名字叫马帝·柏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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