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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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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节  祸至中秋夜 村破孤哭坟
明末战乱频繁,各地硝烟四起。十里八乡都是些荒凉的村庄,居住的村民也多是老弱病残妇幼儿童。青壮男丁或出逃兵役或出外谋生,多数未回,生死未卜。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干起了招魂的营生,举着黑幡在各个乡间游走谋生,有怀疑家人客死异乡的都会招来作法。招魂者便会把幡立在院中,置香案,拿出一个盒龛。家人对着盒龛叩头,口呼家人姓名。宰鸡狗取血泼幡,幡若是浸血而倒则所问之人是已经亡故无疑。

  招魂者便会含黑狗之舌盘坐于案前,一会儿就会说话,声音竟然和死者一样。死者大多言语愤怒,家人必须问清楚在什么地方死的,留下什么东西,怎样辨认,但不能问怎么死的,多问的,黑幡立刻倒掉,家中年幼会病亡。有人说,这种事情多是江湖骗子所为,但是,家人按照他说得去寻找却往往都能找到遗骨。问的人如果还活着,则血不浸幡,家人必须把门窗拆掉烧成黑灰,用黑狗血搅合,刷在新门窗上,三天不得出门。

  传说,有孩子傍晚出门玩耍,彻夜未归,家人第二天寻找,孩子已经死了而且尸体被挂在树上,只是具枯尸没有血孩子也没有了舌头。

  第一章

  第一节  祸至中秋夜 村破孤哭坟

  马踝子村,在群山之间,外人进山不熟悉路的得走三四个时辰。因为整个村庄像是马踝而得名。村后有条河,肥沃的田地列在河旁。村中有人口八百余人。和睦友善,因为与外界相隔,所以战火没有殃及到这个地方,村中有大姓王、张,杂姓云、谷。

  快要到中秋,农忙也快要结束。大人在打谷场忙碌,各家孩童都到溪下浅潭处玩耍,孩子中有喜欢打堰捕鱼的都喜欢到河的上游去,河上游有个小湾。小湾水清且浅,这一天,四个小孩光着脚顺着河岸高高兴兴的来到上游。山高,凉气较重,云雾到晌午了还没有散尽。四人到湾之后,将衣物脱尽放在岸上。湾清浅,黄沙白石铺在湾底,阳光照处如黄金白银,非常晃眼。四人将所摸的鱼蟹放到后背竹篓里,慢慢的就各自散开了。水入湾的地方,浪花四溅,水声潺潺。不多会儿,原本清澈的河水竟然变成了殷红色,四人好奇又害怕,循着血迹往上游走,突然发现有身着兵服的三个人卧于水中,身有刀伤,气息奄奄。

  孩童中有两人跑回叫人,另两人立在旁边呆看。过了一会儿,村里人来了,将三人用木板抬到庄中救治。庄里有个大夫,多年以前来到这里定居。这人年逾七十,行为非常神秘,非病重将死者不救,自称死医。但被救者只能多活七天,七天之内将未办之事办完然后穿好敛服,自躺于棺材内等死。

  众人将三人抬至死医门前,死医出来之后冷眼看着众人说道:“外人不救!”

  众人大惊,有年长者问道:“天有好生,救人一命得造浮屠。这三个人虽是外人,但是家中必有亲人,如果客死异乡,一是家人翘首以盼心不得安宁。二是,如果死在村里又怕招来无端的灾祸。望先生思量,我村人定会重谢。”

  死医长叹说:“老者不知,世道混乱,人心难测,村里人能在这里安居已经是老天福佑了,如果治好了这三个人,他们回去之后,村里必会有灾祸!”

  老者说道:“先生多虑,人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救了他们性命?”

  死医无奈,让村民把人抬到屋里、

  傍晚,死医出门对众人说道:“两个人能救活,三天后就可以下地了!”

  村里人进屋,一人已经气绝,另两人呼吸均匀已无大碍。

  晚上,村里的长者派人给死医送去过节的礼物,久久的叩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推门一看,死医不见了踪影。

  伤者在众人调养下慢慢转好,半月后,两人行走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

  当兵的说:“军务在身,不能久留,救命大恩,定当厚报。”两人叩拜,村人送出。

  差三天中秋,村里人必须到镇上换取盐、布等物。

  一行几人挑担而行,山道狭窄。刚下过雨,路湿滑,一人不慎滑滚到山沟处,沟不深,杂草蔓生。那人惊呼后,众人急忙放下担子搭救。那人在沟底满脸泥泞,边笑边说自己倒霉,笑着笑着就发觉沟上人脸色不对!那人不知道为什么,按上面人目光处寻找,赫然见身后草中有一具尸体。那人惊呼脸煞白,抠地蹬泥的往道上爬,众人七手八脚将其拉上。

  另外一人匆忙回去叫人,其余人把尸体七手八脚的拉到路上。

  死人头颈折断,皮肉浮肿已溃烂,面目难辨,但从衣服看,是被救士兵中的一人。

  村人来了之后,将死者抬回村中安葬,没人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什么死的,而那个人到哪里去了。

  出外购买物品的人回来,中秋夜晚家家欢庆,有谁还在山间吹起了牧笛,笛声悠扬的在山间回荡。

  明月中天,通往外山的村道上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来了,骑马的是五个参将,停马驻足,其余的士兵则闯入村中敲开家家户门,将男人捆绑带走,家中米粮一抢而空。有反抗者杀。霎时,村内嚎哭声不止,烟火弥漫。

  几个参将相视言笑,等到烧抢的差不多了,带着士兵开始返回,走到村民发现士兵尸体的地方,参将中有一人大喊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被人救起后只说是头疼,没有大碍。

  村内狼藉,血迹遍地,被杀的人过百,大多都是些老妇长者。还活着的人将死者抬出掩埋。

  死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村民看见他,都跪倒哭泣。

  死医悲痛万分,一个孕妇已死,村人正想把她埋葬,死医看见了赶紧制止,吩咐人将孕妇抬至屋内。一会儿过后,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死医抱出他来问村民说:“这孩子是谁家的?”

  有人回道:“这孩子姓云,家里人都被杀了!”

  死医长叹一声道:“此婴生于死人胎中,今日我收他为徒,就叫云鬼吧。”

  村人用羊奶养育这个孩子。

  一个月之后,一个士兵骑马来到村里。见到死医,才发现原来是被救的那个士兵,他下马拜服在死医脚下,死医根本不理睬他。

  士兵痛哭说:“自从那天之后,脖子不知怎么了疼痛如刀割,前几天已经溃烂出血了,我感觉好像活不长了,求求死医能救小人一命!”

  死医冷漠的看着他说道:“你命不长久是对了,看你面色,过午便亡。”

  士兵大惊,痛哭道:“我知道死医只救将死之人,我病的这么重,正合了死医的规矩,您要是救了我,我定会用千金酬谢!”说完又叩头不止。

  死医道:“你的病,非药能救,此为怨毒所害。我要知道这怨毒是什么才能救你,我问你,你要说实话,为什么会这样?”死医贴近了他双眼直视的看着。

  “小人是个当兵的,自然是保家为国,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杀人,小人确实做过。别的小人从未做过。”

  “那好,要是单单如此还能救,你跟我来。”死医便领着兵勇到一坟前。

  “此人与你所患病症相同而亡,你只有扒开他的坟,我将你身上的怨毒化到这死者身上,你才能痊愈。”

  士兵说:“人说,死者为大,这样放肆恐怕会有报应吧?”

  死医说:“你都快死了,还谈什么报应!”

  那人无奈便叩头,找来掘坟器物。挖到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观望。

  死医道:“启开棺盖!”那人照做。启棺后,兵勇大喊一声跌入棺中。村里人惊慌不知道什么原因,上前欲救。死医道:“他已死了,叫人将坟重埋。这人将自己兄弟害了,又为了升官害了全村,他有此报都是天意!”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节 乱世怪异出 颠倒众生苦
朝代更迭之际,人人乱世飘零。颠沛流离、背井离乡也只求个“活”字。大路上尘土飞扬,往来车马不断,辨不清哪个是运送粮草哪个是抓捕壮丁,而哪个又是兵哪个又是贼。

  小镇的城门在傍晚时分就已紧闭,许多个逃难的流民都被拒之门外。有饥饿难耐的人敲打着城门,希望能进去讨个窝头以够活命。守城的兵丁只麻木的盯着远方大路看。月明星稀,流民三两的围成一处取暖。不远处有几人抬着刚死的老人到了林子里,在那里升起一堆火来。

  火生起后,空气中便漂浮着焦肉的味道。不多时,一个青年咆哮着冲到林子里,和那几人扭打起来,青年被打的血流不止,被两位老者拉回。老者言:“人饿成魔了,他们也是无奈,谁都不想死,已经走了百里,七八日没有进食了,明天这城还是不开的话,我们也该喂给他们了。”那青年只是哭,起身后又走到那几人身旁,跪求言:“只愿将父尸骨乞回,别无他求”

  这几人满眼冷漠若豺狼,听青年言语,抬手将老人头颅扔出,青年双手颤抖用衣覆盖继续跪等。几人食毕,起身往林中去了。青年到火堆旁,将剩余遗骨一一捡回,抱至林中一老槐树旁,双手掘坟,十指尽裂血流不止,天亮之际,青年将父之尸骨摆好与坟坑中,掩埋好,痛哭一阵又来到路上。城门一开,城内兵马一拥而出,往远方去了。流民进城之时,兵勇将一红木牌挂于成年男子身上,将一黑木牌挂于老者和妇人身上。兵勇言:“牌不得摘,人以牌领取食物”人皆欢喜。流民进城后,被人安置在一处废弃的院落之中。每人得一碗水,一窝头。傍晚,有兵勇至,言:“红牌者出!”所有红牌者起身跟出。不多时,另有人将挂黑牌者领出。红牌者到一大营之中,有人将兵勇的服装分发到各人手中,一员参将在旁边大声说道:“为兵杀敌,便能吃饱饭。共进共退,便能活命。”换好服装者,每人一碗酒,四个包子。那青年换好衣也坐于人群中,将酒饮尽,便吃包子。包子肉馅食之甚香。青年与另一人交谈言:“我叫洪山,礼县人氏,你呢?”那人口中流油吃相难看,听青年介绍,咽下食物道:“我叫鲁良,房县人氏”,随后又吃了起来。“鲁兄,慢些吃,你不觉这包子的味道,有些怪异吗?”,那人停下问道:“有何怪异?”“皮滑不腻,肉老嚼松,食之微酸而香,怕不是正经的肉,”“不是正经的肉,那是什么?”“怕是人肉!”言罢。鲁良便呕吐不止将刚刚所食的都吐了出来。“你怎知道的?”“实不相瞒,我父亲昨夜饿死,被人偷食,肉香便于此味相似。

  况且,进城为何青壮带红牌为兵,而老弱确皆为黑牌?我猜想,那老弱都被做进了这包子里了。”鲁良听后,脸色蜡黄,口中酸呕不止道:“喂我等人肉,让我等杀敌,是不把人当人看了,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了”“我也正有此意,刚进来时,我看见营左便是山林,到夜深时你我趁黑逃到山林里再做打算。”鲁良点头。至夜,四周寂静,月与云中游移,守卫熟睡。二人蹑手蹑脚躲至阴影处,走边墙,将营栅掀开一洞,两人逃出。到达林里一前一后夺命狂奔。

  山林之中,枭声不断,听之令人骨寒,二人跑的累了停下,偎在树旁休息。月出,树影婆娑,阴风阵阵。鲁良言:“已经逃的远了,也不知到了哪里?这山中如此寂静,到令人觉得惊怖。”

  “再令人惊怖,也比那杀人剁馅者强上百倍。”“洪兄不要再说了,我这腹中翻滚,实在是难受的很,怕是以后见不得肉了。”“鲁兄,起来吧继续赶路,这等乱世,你我二人找个无人的地方打猎为生,等世道太平了出来也无妨。”“说的也是,我家中也无什么亲人,就与洪兄相依为命了。”“我父已亡,世间也没什么亲人了,以后与鲁兄在这山间互相扶助。走吧,鲁兄”两人起身继续前行。两人行了好久,却又回到刚停之地。月又被云遮住,山间尽黑,两人无奈坐在树旁等待天明。一会鲁良鼾声渐起,洪山梦见父亲惨死惊醒,四周寂静阴冷,他抬头看看树顶,乎听见一阵风声,却感觉不到风动,不知何故,正思量,在七八十步外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一个重物从空中落下。洪山觉得怪异,不敢妄动,又过了一会,又有同样的动静传来。一共五声。之后好久没有动静。洪山稍感放心,正欲睡,突然内心感到无比恐惧,往远处看时,一丈八黑影从树上落下,轻盈无声,洪山迅将鲁良口鼻捂住。鲁良憋闷醒,欲喊,见洪山惊惧状,遂忍下,洪山指远处,云过月现,那物疏忽不见。两人惊出一身冷汗。不言不语直至天亮。

  两人到那处看,只见五具干尸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细看,洪山认出竟是吃食自己父亲的那五人。不觉心内敞亮,长叹道:“世事乱了,这五人食我父乱了人常,却不知自己被物吸食,也是可怜,鲁兄你我将几人埋了,也好让他们安宁。”

  两人埋了干尸,思量着这山里也不安全。就脱下兵服,又回到城中。两人来到那处安置流民的院落,想看看是否还有剩余的活口,也好能提早救出。谁知那院落里早就又换了一批人了,而且还有兵勇把守,两人只好作罢。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避祸入山洞 尽藏怨人骨
这城中的流民,青壮的都被挂了红牌上了花名册,而那老弱的却没有几个人看见去了哪里。洪山与鲁良两人好不容易从营中逃出,却又在山里见着怪异的事,又被吓回到城中。两人却不知,兵营早上点卯时已发现两人不见了,将官害怕两人猜到了这里的伎俩,到处乱说引起民愤。就马上派出兵勇挨家搜捕,说两人是杀人犯,窝藏连坐,格杀勿论。这城中的人早就吃够了兵乱之苦,谁还有个闲心思管别人死活。两人倒也不笨,满街的兵勇看见流民模样的就抓,也猜出了是和自己有关,两人的衣衫都是破烂不堪,让人一瞧就知道不是这城中的居民。两人躲得了一天,却躲不过两天。到了夜深,两人又从原路跑回到山上,只是不敢往深处走了,两人思量着,找个山洞避避,等天快亮时,再往别处去。两人顺着山间的小道,找到了一处山洞。洞内漆黑,倒也是个避风的场所。两人摸着进了洞,靠着石壁休息。都不敢熟睡,只是眯着;害怕再有什么异状。洪山从进洞时就闻到一股怪味,只怕又吓到鲁良就没有说。其实那鲁良也闻到这样的味道,不过鲁良粗莽并没在意。过了几个时辰,洞外传来声响,仿佛有微弱火光在外闪烁,接着就有人往洞内倾倒什么,有个人声音嘶哑道:“各人各命,有罪莫怪!临死前吃顿饱饭,再给你们烧些纸钱,就不要喊冤枉了,我们也是奉命,你们若是讨命,就找马文书去,这全是他的主意啊!有罪莫怪,阿弥陀佛!”烧纸的烟味让洞内两人呛的难受,鲁良憋不住,打了个喷嚏,只听洞外人吓的哇哇几声,丢下担框火把逃的远了。两人赶紧走出,火把虽然光线微弱,却也能照见洞内情景,只见两旁石壁下累累白骨,血迹未干!两人顿时瘫软,爬出洞中,狂呕不止!等两人恢复过来,天边发白,两人循着山间小路,往南走了。

  南方战乱不及,人们生活还算安定,只是赋税较重,又加上水灾,粮食减产,穷人家没有富余粮食只得离家乞讨。幸好南方富人也是不少,粮食多的高价卖出,或者用种子换穷人家的儿女做使唤奴才。两人走了好长山路,才跟着个马队到了一处码头,帮人搬运货物挣了往南方逃命的路费,便上得了船。

  船行于江上,两岸树木葱翠。从地势平坦的地方,渐渐转弯进了山谷,谷内吹来的风,夹杂着水汽,让人倍感清爽,这船上十多人,多半都是逃难的。仿佛好久都没有这么舒心的观赏美景了,好多人都为了这转瞬的美景喊了两声。洪山和鲁良坐在船尾,啃着上船时买的干粮,对面坐着个青襟白褂的书生,紧闭着双眼,盘膝坐着。两人都是粗人看见读书人,都想和这人聊聊,打发一下无聊时间。怎奈着,船行了好久这人就没有睁开眼的意思,两人只好自顾自的谈起来。“好歹离开了那么个乱的地方,也不知这世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太平起来,”鲁良言道。“这位壮士说的对啊,世道乱了,受苦的都是我们这些百姓。”船老大摇着橹接话说道。“这世道一乱,什么怪事就都有了,等一下咱们要转到一个湾里去,如果大家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千万莫怪啊,只装作看不见就是了。”“这话什么意思?”洪山问到,其他人也附和。“倒不是吓各位的,我在这江上摇了快十年了,从未见过什么怪事,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在我船上的客人有的就见着怪异了,他们晚上会自言自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莫把我扔下之类的胡话,”“呦,照你说的这湾中怕是真有什么怪异的事情了,倒很想见识见识,”船上的另一位蓝衣书生笑着说道。“这位官人可不敢乱说,我可不希望碰见什么怪事,我还靠着各位吃饭呢,这怪事要是多了,谁还敢坐我这船我这不是等着饿死了吗。”“呵呵,船老大担心的倒也是,等一下我们都闭上眼睛就是了”洪山笑着说道。“对,这位壮士说的对。过了前面那个急弯我们就入湾了,现在天色也晚了,大家如果累了就进舱休息吧。”船老大吆喝着说道。船上的妇人领着自家孩子都钻到舱里。剩下的可能都想看着能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出现。船绕过一块江中巨石,颠簸了几下就进了那个大湾,湾里水面平静,像个鞋底子一般的形状,光线被山遮住,这里吹的风尤其显的冷些。船静静的往前滑行,人都静了下来,这湾中连个鸟叫声都没有,倒是让人觉得怪异,船上人没一个闭眼的,都坐在当处四下环顾,水面依旧平静没什么怪异之事,方才的那位蓝衣书生站到船头念诗道:“望断江水不为愁,国乱无依声啾啾。”洪山鲁良二人见过怪异的事,从船老大说开始,心里就一直提着。等到了湾,更是环顾不止。听着那书生好端的在船头吟诗,心中倒安稳了许多。两人长舒了口气,不知何时,对面的这位青襟白褂的书生已经站起来了背对着两人。洪山鲁良也站起身伸腰放松。起了阵微风,鲁良想和这位书生搭话,这书生却没这个意思,鲁良只好向船头走去。谁知船头那位书生,突然哆嗦了一阵,瘫倒在船头,人事不醒。众人急忙赶了过去,将人扶起,掐人中也是不醒。洪山正想过去,就听着这位书生说道,“停船,我来救他!”

第四节 施法巧救人 女怨收画中
不知那蓝衣书生为何在吟诗之后,瘫倒在地人事不醒,吓坏了众人。手忙脚乱的就是唤不醒,只看着蓝衣书生脸色泛青,身体僵硬。只听得船尾有人言:“我来救他!”众人停下手脚皆往回望。

  那青襟白褂的书生让船停下,来到船头。从行囊里拿出一方白纸、一方砚,又拿出一块像墨又不是墨的物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书生手中的墨透明略泛白。书生拿着砚走到船舱中,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请让孩子将尿撒于此砚中,我好救人。”那妇人想是也不太懂,怕他害着孩子,只是不肯。船老大看这书生不会打妄,又怕自己船上出了人命,对着妇人吼道:“你这妇人,怎么这样小气,拿你家小孩子尿来救人,又不是要你家孩子命,怎么这样不通情答理,若是这书生死了,就是你惹得祸!”妇人被他一吼,只好把着孩子撒了些尿到砚台里,众人就看着这人如何的施救了。这书生将白墨在盛着尿的砚台里反复研磨,一会墨便化开了,竟像是金漆一般的颜色。等化尽这块墨,那人便用手指蘸了些墨汁,点到蓝衣书生的额头之上,之间蓝衣书生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些血色,只是还不见醒。那人又从囊中掏出些花瓣一样的东西撒入水中,这些东西却好像将什么锁在一起似的紧紧的围成了个圆形的模样。书生将砚中的墨都倒在那圆中,然后将白纸扔下覆在上面。只见纸慢慢被浸湿,好像有些图案出现在纸上,众人只看着纸的动静,却没人管着那蓝衣书生。待过了一会,那纸上的墨好像是满了一样,只听得蓝衣书生,哎呀一声,忽的坐起便哭!哭着还给那白褂书生叩头谢恩。这白褂书生也不理睬,只看着水中的动静,差不多时,他伸手便将那方白纸从水中提了出来,待众人看见时无不是吓了一跳,只见那方才的白纸,如今成了副画,而那刚才如金漆般的墨不知怎地都变成了黑色,好似吸满了黑色,自动的附在这纸上似的。这画中是个女子,想是在思念什么似的,望着半轮明月,月下的河水蜿蜒,看女子神情,下一步必是投这河中自尽了。

  鲁良看的真切,不觉头皮发麻,提着那蓝衣秀才就问:“这女子你可认识,莫不是你负了人家,人家投河来索你命了吧?你这登徒子,着实的该打。”“唉,壮士且停手,这女子与他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位仁兄身上带着些怨气,和这轻生的女子所怨相同,找上了他也是命该,不知仁兄家中可有妻室?”听完这话,那蓝衣书生又痛哭起来,“我此行就是回家探妻的,前几日收到家中书信,说我妻病重,发生此事,我看是我妻命已绝了。”鲁良放了秀才,众人看着白褂书生,都是无比崇敬的神情。船老大作揖问道:“不知先生名讳,可否告知,也好为您传名。”“小生,云鬼”。那白褂书生答着,将画晾干卷起。“这女子生前所记的一些场景会随同她所怨恨的揉杂其中,看她投河,想必她的尸首已被冲到这里,之所以作怪,只是因为这气出不来,如今被我吸附到这画中应该算是解脱了。”“那这画怎么办?”洪山忍不住问道。“这画会在阳光下灰飞烟灭。”云鬼道。

  天渐渐黑了,船驶出了那个湾。“不知道云鬼师傅此行要去何处?”洪山问道。“此行奉我师遗命去常州办些事情。”“是除鬼的事情吗?”鲁良冒失的问。“呵呵,不是除鬼,这世间没有什么鬼,我刚才所做的只是些医术。”“医术?这怎么可能,那么怪异的事情,怎能和医术同出一路,”洪山继续说道。“医者,医人、医心。活人心医得,死人心也一样医得。”“师傅所言深奥,我二人都是粗人,略通些拳脚,因避兵祸所以南逃,不知能否与师傅同行路上也好有些照应。”“若是同去常州有何不可。这船明日到长台县,到那里水路不通,我们只能步行了。”“长台?听说那里发大水,淹死了不少人啊,”鲁良说道。“嗯,国将亡,天灾又来,人世便是这般的不顺。乱世飘零,人活不易啊。”云鬼说道。

  夜黑的紧,两岸山中又听见,各种的怪叫声,船舱里孩子刚才还呜呜的哭的声大,现在吓得只是憋着抽泣。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节 长台助众人 聚怨杀将头
船行到长台县就没法再继续往下走了,长台县是延着山边的一个小县。因为离江近,人们怕雨多时水淹了房子所以就在靠江的位置修了高高的堤坝。县城在这堤坝里面。直到有一天开始下起了暴雨,水成股的从山上流了下来,因为来势凶猛,泄水口被山上流下的沙石草木堵住,这县整个的都处在这激流之中了,人被湍急的洪流裹在其中不知道给冲到了哪里,还有些来不及从坍塌的房屋中逃脱出来的。

  雨停了几天,县中的街道上却还被污泥盖着。船上人挽着衣服拣着干净的地方走,可哪有多少石板路,走了会儿,就踩到泥水里去。“别是人都死的尽了,连个清理的人都没有,”鲁良嚷嚷着说。“不要乱说,发生这样不幸的事情,谁还有这个心情,”洪山怕人听见赶紧制止鲁良继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行人又走了一段,就到了县里。眼前的景象才让人知道山洪是多么厉害,山石砌的房子半拉的立着,剩下的没有倒下是因为被大量的沙泥拥着,山上有冲下的树歪斜的压在一片瓦砾上。活着的人身上都是泥浆色,嚎哭着在瓦砾堆上寻找着自己的亲人。云鬼看着心里着实的不忍,于是上前帮着在瓦砾中寻找。其他人也都照做。

  傍晚,山间的湿气又云雾一般的缭绕在破败县城的周围,活着的人点起火把,将从瓦砾和泥浆中挖出的亲人尸体拖着并排放到稍干燥的地方,忙完了这些所有人都聚集到前天架起的锅灶前等待着分到这个县里的最后几口粮食。一百多口人每人只有一小碗粥,船上人也分到了。云鬼等人坐在一块大石上,两三只火把插在几排尸体的两边,其他人都在默默的喝着碗中的米粥。不知是谁抽泣了起来,慢慢的这抽泣声也渐渐蔓延到这个圈中的每一个人身上,再加上孩子的嚎哭,山谷里回荡着更是凄凉。月夜,山风吹得火把呼呼直响,猛然间传来几声狼嗥,让人脖劲发凉。县里的一些人正在商讨着如何处理遗骨,有人说,现在根本就置不起棺材了,也没有能力再把棺材调到后山的的崖上,为了防止狼把尸体拖出来吃掉,只能选择火葬了。另有人不同意,先人自古都是将棺悬在崖上,要是违了祖法,怕是先人亡魂不安。

  两方争论不下,不知谁又说道,不知能否先将尸体安放在某处,等战祸过了生活如常时,再将其按照古法安葬。天将亮时,众人将尸体抬至后山的一个洞中,用石头将洞口封住,县中的人就都和船上人一同离开了。刚出县的这段路已经被滚落的山石堵住,以往那边经商的车马都从这过,堵成这样怪不得没人过来。百十口人踩着泥泞往上攀爬,等快到顶端时,就听见石堆那边传来吆喝声,等众人从石堆上下来时,就被一群兵勇围在中间,押着带到了一个军营里面。出来个参将问其中一个人说:“你们都是哪里人?”那人哆嗦着答道:“就是前面长台县人,因为洪水把县都淹没了所以才离乡背井,谁知没走多远就被抓到这里,”“我听说长台县的人被水冲走了不少,而且加上房倒屋塌估计也没有什么活口,我看你们倒像是北方逃难过来的,看见这里遭难想捞上一笔的是吧?”“怎么会呢将军?我们可都是祖辈生活在这里的人啊,您怎么能凭着猜测就说我们是逃难的呢?我们现在确实是逃难的可也是实在无法,要是太平年月,我们这里受灾,难道当官的就不应该管吗?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我们的父母官是谁,您不帮我们也就罢了,怎么能随便的诬陷我们。”“大胆,什么叫诬陷!看你们的样子就是流民,还反驳什么,来啊,把青壮的都带上脚镣去开路,剩下的妇女老人留下。”

  云鬼等人也都被戴上脚镣担着箩筐来到堵着的地方,鲁良一边搬石一边骂道,“真恨,本想着逃出了火海呢,没想到又入了狼窝,我看这边的人也是一路的货色,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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