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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明-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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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杀伤力。

仗打到现在,陈留军还是零伤亡。而等他们付出巨大的伤亡之后,总算同敌人接触使,却发现眼前这支步兵方阵是一快难啃的乌龟壳子。如此一来,就不能不让人沮丧了。

还没等他们叫完,火枪手已经开始射击了。

“火枪手,射击!”

一道火墙在长枪手头顶出现,第一派后金骑兵几乎同时摔落马下。

“射击!”

又是一道火墙。

白色烟雾腾空而起,几乎将前排的长枪手都遮住了。

长枪手们心中都是恼火,被硝烟呛得喘不过气来不说,耳朵也被这不断射击的火枪给震得什么也听不见了。

不过,在火炮和火枪的协助下,敌人死伤惨重,要想以极快的速度冲击方阵却已力有不逮。这让长矛手们微微松了一口气,却隐约有些失望。

正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后金第一营骑兵,却发出一声喊,同时朝两边分开,飞快地绕了一个大圈,奔回本阵。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冲阵了。

虽然非常鄙夷敌人的胆怯,但长枪手们还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叹:后金鞑子的骑术真他妈地好!

长枪手们大概还不知道,这第一波冲锋的后金骑兵中除了有后金人外,还有蒙古人。都是马上长大的民族,骑术自然极高。

但情况也就是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大变化,第一营飞快分开后,方阵正面突然出现一支整齐冲锋的骑兵队伍。

这些人还保持着完整的队型,身上穿着厚重的盔甲,手中端着三米长的铁矛,“杀!”

陈留军有些乱了。

“重骑兵,重骑兵!”

已经有人开始大叫。

说句实在话,陈留军还从来没同重骑兵交过手,心中没底,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头。

第五十四章 一比一

不可否认,后金骑兵的战术非常高明。他们先是用轻骑兵扰乱陈留军的视线,消耗火枪手的弹药,等到阵线被冲击得有些乱时,轻骑兵突然朝两边分快。这个时候,陈留军这才愕然发现,后金的重骑兵已经出现他自己面前了。

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其中不知道要经过怎样刻苦的训练才能做到人马划一,队伍与队伍之间配合得紧密无间。

可惜高原已经没时间佩服后金军队强大的战斗力了,此刻他也来不及做任何部署。转眼间,敌人的重骑已经扑进陈留军的方阵之中,传来一片长枪折断的脆响。

那些浑身都被马甲包裹的军马凶猛地冲过来,两层薄弱的长枪阵瞬间被冲破。一大排长枪飞上天空。死战不退的长枪手被狂暴的马匹撞得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半蹲在第一排的长枪手有的甚至被铁蹄踩扁了头盔,直接扑倒在已经被踩得稀烂的泥土里。

后金重骑兵手上都端着长达三米的长矛,远远冲来,势不可挡。只一个照面,便将陈留长枪手刺了个透心凉,因为借着马力,有的长矛上甚至还穿了两个。未死的士兵在长矛上大声惨叫,犹如被穿在铁签上的青蛙,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同时,敌人的这一波攻势还是付出了极大代价。陈留军的长枪手手上也端着同样长度的长枪,并且分为上中下三层。两军刚一接触,后金战马便一头扑到第一排斜指前方的长枪手。冰冷的长枪径直刺入战马的胸膛,因为力量大,长枪纷纷折断。去势不衰的战马继续前进。

“刺!”长枪手的军官们大声吼叫,后两排长枪手顾不得观察,都奋力将手中的长枪按照预先规定的方位刺去。

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骑兵固然用长矛刺穿陈留军的身体,但他们也同时被敌人给刺中。

后金重骑兵身上都穿了两层铁甲,陈留军身上穿着光亮的板甲,普通兵器若想要伤到他们,几乎没有可能。但是,这场战斗是凶猛的对冲。势大力沉,无处躲闪。一个照面,长矛固然顺利刺穿板甲,而陈留军的长枪也轻巧地将敌人戳死在鞍上。

死去的战马和骑士并未停止前进的脚步,人和马都同时惨叫一声,一头撞进陈留军中,然后侧翻在地。

死亡无处不在,习惯了低伤亡战争的陈留军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惨烈的修罗杀场。

要想破重骑兵也不是没有法子,一般而言,破重骑不外乎三个法子:

一,以厚实步兵阵迟滞敌人的冲击速度,只要敌人一头冲进人海,速度只会越来越慢,等他们的冲击速度彻底慢下来,那些骑在马上的骑士就是活靶子。但这个法子风险太大,因为你不知道你的步兵在什么时候就崩溃了,胆怯的士兵一退,就是一个一边倒的大屠杀。这个法子高原没办法用,虽然他相信自己的士兵能够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能够在付出极大伤亡后依旧死战不退。可是他的人马实在太少,根本没有缓冲余地;

二,在重骑兵冲击的同时,变阵攻击敌人侧翼。因为重骑兵队型实在是太密集了,虽然在冲锋时如同坦克一样不可阻挡。但如此一来,要想在紧急关头转身却没有任何可能。如果能够在此刻攻击他们的身侧,重骑兵也只能干瞪着眼挨打了。不过,这法子还是不成。敌人可不只这一支骑兵,高原若变阵攻击。敌人后面可还跟着一支骑兵部队呢。再后面还有岳乐的总预备队一直没有出动。高原这么做,等于变相自杀。

三,以弓弩破敌人。自宋以来,北方产马地都落到北方蛮族手里。在大平原上与敌骑兵对攻,只能依靠弓箭。高原军中的共弩手已经完全被火枪手替代。相比起弓弩,火枪发射速度是慢了许多,但杀伤力却强了不少。一般弓箭对重甲根本没有任何效果,但有新式火枪在,就算敌人穿两层铁甲,灼热的弹丸也能很轻易地射进敌人身体。

因此,高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前排的长枪手能够扛住敌人的第一波攻击,给后面的整火枪手缓一口气的时间。

后金重骑兵冲入陈留军方阵的一瞬间,火枪手都是一乱。很多人都吓都面色惨白,手中的弹药也散落在地。

高原站在阵后,心中一阵发凉,如果再被敌人这么冲下去,这次战斗就没什么悬念了。目前的情况是,每杀一个敌人,长枪手就要付出一条生命的代价。虽然一比一的交换比基本让人满意,可敌人实在太多,这么打下去,耗也要被人家给耗光了。

因为先前光顾着灭火和救助济宁城中百姓,又仓促地将部队拉出城布置防线,时间上也来不及。他只准备了少量的拒马,用来阻挡敌骑对炮兵的攻击。至于巨盾、壕沟之类更是来不及准备。现在无畏营和长胜营阵前却是光敞敞一片无遮无拦地暴露在敌人面前,必然受到敌人沉重的打击。

“不能乱,不能乱!”高原在心中悄悄地呐喊,作为一个指挥官,若连他都乱了,这仗还怎么打下去,“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还好,敌人的重骑兵在一头扎进陈留军方阵后,因为被悍不畏死的长枪手用身体和生命挡住,那些凶猛的攻势速度一慢,顿时凝滞下来。大片的战马被刺翻在地,在阵前堆出一道低矮的肉墙,后继的重骑的连环攻击发生中断。他们或是直接冲到人、马的尸体上,或是纵马跃起,狠狠朝枪阵上扑去,战术动作开始散乱。

这给了后面的火枪手以可乘之机。

王滔已怒得双目血红,冲到火枪手军官面前,一脚踢到他屁股上,“射击,马上射击!你这个胆小鬼,老子砍了你!”

火枪手军官被王滔一脚踢中屁股,这才从迷糊中醒过来,立即提声下令。这一次,他使用的是平日训练时的分解动作口令。按说,这些口令只有在训练新兵时才用得上,上了战场又是另一套。可现在,火枪手已经乱成一团,再下令已经毫无用处。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口令一步步来。

大概是平时训练是形成的条件发射,火枪手听到这种口令,下意识地随着命令开始装填弹药。很快,火枪射击阵重新布置完毕。

“射击!”到处都是火枪手军官的嘶吼。

炒豆子一样的枪声再次响起。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浓雾又冷又腻,沾衣欲湿。在混沌一片中,密密麻麻的暗红的灼热的铅弹射出。

敌人实在太密集了,几乎不用瞄准,每一枪射出去,都能命中目标。加上火枪手现在已经换成一线阵,前一排火枪手只负责射击,后两排不在交换位置,而是不停装填弹药,将火枪朝前面狠狠地递过去,塞进射手手中,“来了!”

“来了!”

“来啦!”

再也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浓烟熏得人眼泪长流,更多的尸体倒下。地上漆黑一片,仔细看去,却是已经凝固的血泊。千军万马在鲜血中来回奔突,如在一片巨大的沼泽中挣扎。

敌人的重骑兵就算再英勇,装备再好,也经受不住这样不停歇的打击,加上已经失去速度。呼啸一声,同时在陈留军阵前分开,仓皇地逃回本阵。

高原松弛了一口气,喃喃地对身边的徐以显说:“敌人的第二波攻势已经被我瓦解,传令下去,整理好队型,敌人的第三波攻势要来了。”

后金的第一波攻势是试探性质,他们攻击的重点是第二波的重骑冲阵。虽然在陈留长枪手的死战不退下被遏制,又受到火枪手的沉重打击,无功而退。但那种扰乱敌阵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应该又是一营轻骑兵的冲锋。敌人这是要扩大战果了。

很快,后金第三营已经出现在陈留军面前。

“是!”徐以显传令完毕后,沉默片刻:“这仗打得……不是我军的风格,这么打下去不成呀!我们耗不起。”刚才后金重骑兵的伤亡很大,因为是短兵相接,居然比第一波攻势时的那一支后金部队还大上许多。超过两个牛录彻底被歼灭。但高原军也付出极大代价,特别是长枪手,已经有超过一千人或死或伤,失去了战斗力。

高原,“命令无畏营和长胜营,必须给我顶住。”可是,就这么顶下去,成吗?

高原也不敢确定,后金太强了,此时的建州强盗国力、军力都达到了他们历史当的颠峰。这是一支自从朱元璋那一代人起,两百年多年以来最强的军事团体。是冷兵器战争最后一丝耀眼的余辉。

中军的命令飞快地传递下去,无畏营还好些,只片刻,长枪手都提着武器重新排列好队伍。因为死伤太多,队伍也稀疏了许多。

德喜麾下的和尚们地上不停搜寻伤者,一具具满是鲜血的身体被他们从乱军中传递出来。

无畏营还好,这只军队异常的坚韧,即便付出了多达百分之二十的伤亡,却还咬牙坚持着,透过面具看进去,那一双双眸子呈现出一种冰冷的灰色,丝毫不为脚下的血泊和伤者的惨叫而动容。

长胜营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当黄镇大声怒吼:“布阵布阵!”时,却突然发现长枪手久久不能恢复秩序,他大喊:“怎么回事,军法官何在!”现在,也只能对那些乱成一团的长枪手执行战场纪律了。

喊了半天,却没看到军法官。一个士兵大声号哭:“黄将军,军法官们在长枪阵被敌人破袭时,第一个冲上去补缺口,已经全体阵亡了!”

黄镇随着哭声看过去,却见分配到长胜营的十个军法官都倒在正中的大缺口前。身上都插着长矛。他们没有武器,有的只是一把腰刀和一根鞭子,这样的装备在面对敌人骑兵时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为了堵塞住被敌人打开的口子,这些勇敢的军官索性用血肉之躯直接朝敌人的长矛扑去。

在往常,这些军法官人见人憎,是军中最不受欢迎的一群。却不想在紧要关头,却没一个人后退。

黄镇鼻子一酸,热泪夺眶而出:“蛮子叔,你打的什么仗呀!我们好好呆在陈留多好,为什么要来打后金,为什么呀?”

“这么多热血男儿,难道就要一个不剩地丢在这里吗?”

后军的第三波攻势来了。

枪声一片接一片,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

第三波攻势全是轻骑,他们将手中的弓箭如雨点一般射到陈留军头上,然后冒着枪林弹雨冲到阵前,将标枪同时投出。

“不能再这么死磕下去了。”高原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骑兵该出动了吗?”

徐以显摇头:“没用,岳乐手头还有两千预备队没有动用。我们这两千人冲出去,只怕……”

高原轻轻一笑:“我说过要同他们正面交手吗,骑兵的主要作用是迂回,我将带一支轻骑兵迂回到岳乐的背后。”

徐以显失声惊叫:“战场就这么大点,什么迂回?难道……你要通过大湖的冰面?”

第五十五章 砍头,砍头,砍头

“对。”高原点点头:“鞑子辱我太甚。这么循环攻击,肆无忌惮,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不反击,我陈留军最终也只有被人吃干抹净。所以,要想取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必须进攻,进攻,进攻!”

他狠狠地扬了扬拳头,“我已经想过了,战场狭窄,敌人攻我固然不易,而我反击时也因为地形限制,没办法出奇不意。岳乐是一个毛孩子,现在的他大概已经得意忘形了,背后又没有威胁,自然没有任何戒备。若我能带一支骑兵通过冰面,悄悄地摸到他背后,狠狠地给他的中军指挥系统一下,必将一刀拿下这个狗日的。”高原已经被岳乐打出了真火,眼睛里凶光涌动,亮得怕人。

徐以显被高原眼睛里的光芒刺得胸口一颤,喃喃道:“可是,可是……湖上冰厚实吗,能不能承受这么多人的重量,别到时候陷进冰窟窿里去了……”

“顾不得这么多了,过黄河的时候,我们不也径直从河面上过去,不也没事?”

“可是,河冰和湖冰应该不一样吧!”徐以显不敢确定。

“不一样吗,有什么不一样,我看就那样了。”高原:“马上找人去湖上勘探一下。”

“不用了,我先前去看过,很厚,过人没问题。”刘满囤的声音传来。

“你去看过?”高原吃惊地看着他。

刘满囤得意地说;“回将军的话,在夜校的时候,青主先生讲课的时候说过,为将者当知天文地理,每到一地,要四下巡视,摸请当地的山川河流,水文气象。因此,在来济宁之前,青主先生就特意叮嘱过我,让我留意一下济宁周围的四座大湖,看结冰情况如何,以防敌人越过冰面偷袭。这不,现在将军就用上了。”刘满囤现在是高原的斥候头,这探路的工作自然得由他来做。

徐以显长叹一声:“我不如青主多矣!”

高原大喜:“好,这一仗若胜,我记你一个特等功。”

刘满囤大喜:“多谢将军!将军,这次出击,请让俺打前锋吧。我斥候队死伤兄弟的仇必须要报。”

“对报仇!”先前那个浑身插满箭的斥候也大叫起来:“高将军,刘头儿,我也要去!”

“好,都去,咱们去报仇。”高原怒道:“日,我陈留军只有欺负别人的份,现在却被别人欺负,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士,愤怒中,高原遗忘已久的口头禅再次脱口而出。

东面四里,后金军中军大阵。

旌旗在火把中飞舞,岳乐一脸平静地坐在马背上,俊美的面庞在火光中闪烁不定。

前方惨烈的大战让他内心震撼,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残酷的战争,搜索记忆,自从努尔哈赤起兵以来,后金也没打过这样的烂仗。

七千多精锐,百战勇士,轻重骑兵循环出击,居然撼动不了眼前那个看似单薄的陈留军方阵,这是什么道理?

究竟是后金军的战斗素质下降得太快,还是敌人太强?

不,肯定不是我军不行,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一支骑兵敢于面队敌人的长枪阵,悍不畏死地勇往直前?又哪一支骑兵在遭受到这么重大伤亡的情形下,还能够重整队型,再次出击?

而面对我后金的铁骑,又有哪一支军队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而不崩溃?

那么,只有一种说法:敌人实在是太强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岳乐心中发寒,这才是区区七千陈留军,若全天下的汉人军队都是这样。我后金还真是死无战葬身之地了。

可是,做为一军统帅,又心高气熬地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这一仗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败。

败?

我怎么会有这个念头,不管从哪一方面看,这都是一场必胜之战,只要等下去,胜利的果实就能落到手心。

可是,内心中为什么又如此地不安呢?

岳乐竭力将这种情绪掩藏在心底,面上带着一丝故意的从容。

无数伤员发出惨叫,血腥味从他们肮脏的绷带里散发出来,熏得岳乐喘不过气来。

一个蒙古人冲到他面前大叫:“将军,我蒙古正白、正蓝、镶黄已经各损失了一个牛录,这仗打得……损失太大了。将军,快想办法吧!”

一个达斡尔人大声号哭,“我布哈特八旗这次入关的一个牛录全丢了,我回去怎么向族人交代呀?”

岳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达斡尔本是松花江上的渔夫,不是你们哭着喊着要跟我们入关,还不会给你这个发财的机会呢!怎么,吃肉的时候你们奋勇争先,轮到啃骨头了,却又叫苦?休要多说,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蒙古八旗,布哈特八旗随岳乐而来的骑兵基本都被陈留打残,总计损失六百人马,就连岳乐所带的正宗满八旗,也丢了一千多,总数五个牛录。这可都是实打实的精锐,这么大损失,没一段时间只怕恢复不了元气。

而战争才刚开始,敌人的骑兵还没出动。

这仗还怎么打?

岳乐有些迷茫了,难道还这么死啃下去?

或许,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将军,把预备队全放出去吧!”那亲大吼,“敌我都已疲惫,是时候给他们最后一击了?”

“不行,还不到最后时候,敌人还没乱。”岳乐冷冷地说:“命令出击部队,继续循环攻击,直到最后!”

众将都是面面相觑。

“将军,要不,我来带突击队,你留在中军坐镇?”徐以显说。

“不行!”高原一笑;“老徐,你带骑兵不行,老实呆在这里指挥吧。执行命令。”

“哎!”徐以显叹息一声。

高原这次出击只带八百轻骑兵,剩余六百重骑和四百轻骑都给徐以显留下做战略机动,他跳上马背:“老徐,等下看到岳乐中军混乱,你就全军压上反击。在此之前,一定要稳住阵脚呀!”

“是!”徐以显点点头:“就怕……就怕无畏营和长胜营他们顶不了多久。”

“顶不住也要顶,后退者,杀!”高原森然道:“此战关系到我陈留军生死存亡,任何人胆敢后退一步,砍头,砍头,砍头!”

“是!”徐以显双中突然沁出一丝老泪:“坦之放心,人在阵地在,除非我死了,后金鞑子别想前进一步。”

“死不了,我命令你必须活着。”高原断喝'、w、w、w、。、w、r、s、h、u、。、c、om、'、,“别说这些话。”

徐以显:“坦之,我老徐自从跟了八大王,就是贼,辱没了祖宗。这次就算是死了,将来见了先人,也能抬起头大声说,我徐以显是徐家的好男儿,是汉家的好汉子!”

“好,好汉子!”

“对了,坦之!”徐以显突然想了什么的样子,一把拉住高原的缰绳,“你必须要快,一来我这里不知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再说,敌人骑兵后面还有近两万步兵没有跟上。我们必须在后金步兵到达战场前消灭岳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多长时间?”

徐以显:“估计还有三个小时步兵就到了。你必须在一小时之内赶到岳乐身后,再用一小时解决他的骑兵。”

“没问题,我能赶到,并且获得最后的胜利。我信心坚定!”高原看了看打成一团的前沿阵地,手一挥,“出发!”

一千骑轻骑兵牵着用棉布裹住马蹄的战马,趁着夜色悄悄踏上了冰面。

这一千人为了减轻重量,都脱掉了身上的铠甲,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便装,手持一把马刀。背上还背了两支火枪,腰上别着四把手铳,这也是高原现在所能拿出的所有家当了。

为了避免在行军过程中发出声响,惊动了敌人,所有人口中都含着一根小棍,并绕了一个大圈,经过位于北面的南旺湖绕行十里朝岳乐的背后奔袭而去。

身后,依旧是奔腾如雷的马蹄声,后金骑兵还在冲锋,枪炮声响得连成一片。高原的中军大旗帜还在火光中飞舞,那只骄傲的飞虎下,徐以显挺直着身体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第五十六章 中场休息

“不行,还不到最后时候,敌人还没乱。”岳乐冷冷地说:“命令出击部队,继续循环攻击,直到最后!”

众将都是面面相觑。

良久,才有一个老将大声怒吼:“岳乐,你这个小子,哪里有你这么打仗的?不等步兵跟上就拿骑兵去硬冲,再打几个回合,老子的队伍就要散了。要打你自己去打,我不奉陪了。”

这人是阿巴泰的一个远房表弟,算起来,岳乐还得叫他一声叔叔。在刚才的进攻中,他的手下几乎赔了个精光,若再这么打下去,没准真要变成光秆司令了。

同样,其他的固山额真们也都打得心寒。自与明朝开战以来,他们还看到过这样的军队。损失如此之大,死得又全是旗中精锐。所有人都在想,是不是先停一下,等后面的步兵跟上来,让步兵去消耗敌人。反正步兵又不值钱,大多是家奴和汉军,就算死一万人都不觉得可惜。但满、蒙八旗却是死一个少一个,还没地方补充。

因此,到这个老将率先向岳乐发难时,众人都同时大声附和:“岳乐将军,我们还是等后面的步兵跟上再打吧。将士们都累了,马力也已耗尽。”

“再不能这么打了。”

岳乐心中有些恼火,这仗打成这样,他也觉得面上无光。他大声说:“各位将军,我军损失大,汉狗的损失就不大吗;我军疲惫,汉狗更疲惫。一场战役的胜负就取决于谁能再坚持一下。我看敌人已经彻底动摇了,只要我们咬牙给他们最后一击,我保证,胜利最终属于我们建州勇士。”

“可是……”群情汹涌,几个大将骑着马围在岳乐身边,大声喧哗。

“怎么,顺风顺水的仗打多了,不愿意啃硬骨头了?”岳乐冷笑:“我们的血性都跑哪里去了,可耻!”

“什么可耻不可耻的,俺们蒙八旗这次进中原是为族人筹备些过冬的粮草,可不是来送死的。我看,这济宁已经被刘泽清的人给抢光了。我们不去追他们,反去济宁做什么?”一个蒙古人大声怒叫。

“住口!”岳乐伸手摸住腰刀的刀柄,只恨不得立即下令将这个骚鞑子给砍了。可他也知道,要杀这个蒙古人简单,但后果却是十分严重。只怕军中那些蒙古骑兵立即就反了。

大家正僵持在这里,突然有人指着远方大喊:“陈留军,陈留军的援兵来了!”

众人都是一呆,同时手搭凉棚朝西面看去。

只见,西面的济宁那边也燃起了无数火把,一片海潮一样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看数目,有一万之多。

众人都是色变。

已经有人大喊:“一万人马,一万人马,眼前的敌人已经够难对付的了,又来了这么多人。这仗怎么打?”

岳乐一呆,见众人都有些沮丧,知道再这么发展下去不成,大声说:“大家不要担心,我了解过了,高蛮子这次来山东只带了七千主力和一万多辅兵。没准,这一万人是他的辅兵。不怕他人多,咱们照打就是了。”

那亲悄悄地拉了拉主将的袖子,悄悄在岳乐耳边道:“将军,高原的主力固然强悍。想来他的辅兵也弱不了,就算达不到主力的精锐程度,可只要能够达到我们这次入关是碰到的明军的水准,这一仗也不好打了。再说,刚才陈留军犀利的火器你也见到了。若援兵也带了大量火器……”

“这……”岳乐思维有些混乱了,他一咬牙;“不管怎么说,进攻不能停。”

“将军……”

虽然岳乐放出狠话要将进攻进行到底,队伍打光干净。可前三波浪攻势在给陈留军以沉重打击的同时,自己也承受了极大的伤亡。不但有牛录被打残缺的消息传来,那些随同自己前来的固山额真们更是黑这脸不说话,显然,这样的损失已经到了他们心理底线。

现在敌人突然增兵,数量还不少。如此,就有些被动了。

岳乐知道再这么攻击下去,自己就快指挥不动了。为了安抚这些将领的情绪,他在下死命令的同时却有些犹豫。

看来单纯靠骑兵正面硬攻效果不是很好,而且,骑兵训练不易,死一个少一个。看来要想彻底吃掉这支七千人的陈留军,以目前的情形而言,自己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现在又多了一万敌人,真发展下去,还真要被人家反过来消耗光了。

这断断不能容忍。如果骑兵遭受到重大损失,后金这支入寇大军就彻底失去了战略机动能力。现在他们是深入敌境作战,任何意想不到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岳乐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骑兵,后金大军将来还怎么退回东北。

还不如先让大家先撤下来休整片刻,等步兵跟上来再说。

岳乐心中突然一疼,可恶,第一次统帅大军就一脚踢到铁板上。看来,任何一场战役要想靠单一的兵种包打天下都不现实。这就是经验,而这个经验的获得却让我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好吧,且撤下来休整,等步兵和火炮跟上来再说。”岳乐无奈地说。

后金诸将岳乐停止进攻,都松了一口气。

一声令下,刚才还攻得热火朝天的后金骑兵同时呼啸一声撤退回去。

这些骑兵都是浑身浴血,回到本阵之后,都从马上跳下来,大口地喘着粗气。有的人甚至直挺挺地躺在肮脏的地上,死活也不肯起来。高烈度的战争让所有人都快经受不住了,此刻,他们只想休息。

篝火一丛丛点起,骑兵阵型彻底松散开来。有人在哀叫,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咒骂,而有的人则默默地坐在地上,将烈酒使劲朝喉咙里灌。

前三营休整的时候,岳乐的中军朝天推进了一步,在前沿监视陈留军。

岳乐大概还不知道,此刻他松散的后方已经变成了高原的重点打击目标。

而那支偷袭的军队已经走上了南旺湖的冰面。

见后金的骑兵有些松懈,徐以显松了一口气,将无畏营和长胜营合并在一起。刚才受到后进骑兵的疯狂打击,两营伤亡惨重,阵形已经有些松散,只怕再被敌人冲上一次就要垮掉了。

两营合并之后,长枪阵的厚度增加了许多,加上先前准备的拒马,应该能够扛上一阵。

不过,两营的士气已经有些低落了。打惯的胜仗的陈留军对这场对金战役准备不足,还不适应这种残酷的血拼。徐以显认为,这一仗结束,陈留军才会真正成为一支打不垮的铁军。可问题是,要挺过这一关呀!

人数的劣势让陈留军再无法抵挡后金骑兵的冲锋。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我们的人,我们的人来了?”

“什么?”回头一看,后面已是火把的海洋,到处都是人。队伍前面,正是留在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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